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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觉得自己也许真会侥幸弄个盟主玩玩的时候，几个天山弟子蹦到了台上，二话不说就将手掌中的生死符向着子灵丢过去。子灵忙挥剑击散了这些生死符。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一道模糊得几乎看不见的影子向她握着瓶子的左手激射而去，瞬间击在她的大陵穴上。
子灵左手反射般地一抖，瓷制小瓶掉在台上，“砰”地一声摔得粉碎，里面的药水甫一接触空气，立刻蒸发殆尽，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子灵看着摔碎的瓶子，顿觉头皮发麻，心脏漏跳了一拍。
仿若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微风拂过，不管是台上的还是台下的人，均感到双目一阵刺痛，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完全无法动弹。除了事先已经服过解药的子灵，以及佩有通犀地龙丸的子仙。
除去峨眉、逍遥两派，所有人都拿怨毒的眼神看着子灵，咬牙切齿地咒骂不已。
“墨子灵，你想做什么？”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长得这般可爱，心肠竟如此歹毒，为了当武林盟主，不惜毒倒天下英雄。”
“做梦去吧，我就算死，也不会认这种人当盟主！”
“想不到峨眉派竟然出了这种败类！”
“哼，峨眉派就是幕后主谋也说不定。现在装作中毒的样子八成是苦肉计。”
“没准逍遥派也是同谋，你看那墨子仙一点事都没有，肯定是事先吃了解药了！”
“怪不得那两派的人对墨子灵的行为一点也不愤怒，原来是串通好的。”
一时之间，峨眉和逍遥成了众矢之的。要不是现在所有人都动不了，这些人早一拥而上把子灵以及峨眉逍遥两派之人斩成了碎片。
子灵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时之间慌了神，想要解释，却是没人肯听。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听我解释……”
“我姐姐她只是，只是不会中毒而已，你们不要说她，逍遥派是无辜的……”
“这件事与峨眉没有关系，这只是个意外……”
在众人的滔天怒火中，子灵的声音显得卑微又渺小，单薄的身子由于过度的惊慌与委屈微微颤抖。
子仙再也看不下去，身影一闪飞到台上，将子灵护在身后。
“墨掌门当真是袒护亲妹啊！”宋寒天冷冷道。
“还说逍遥派无辜？这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这姐妹俩长得就是一副妖孽的样子，所谓红颜祸水就是这样的。”一个颇有姿色的女人一脸嫉妒地说道。
“我们掌门不是那样的人！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们全杀了！”孟清清挣扎着说道。
“好大的口气，全杀了？你能杀几个？逍遥派是要与全武林为敌？”宋寒天阴阳怪气道。
“姓宋的！少在那里煽风点火，这样算计一个孩子，你还要不要脸了？”慕容行云怒不可遏，厉声斥道。
“慕容行云？呵呵，你还不知道吧，前两天，墨掌门纵容徒弟把你亲侄子打成了重伤，现在你侄子还被关在逍遥派下属的酒楼里，生死未卜。”宋寒天一脸同情地看着慕容行云，做痛心疾首状。
慕容行云闻言，愣了一下，转头向子仙道：“仙儿，他说的，可是真的？”
子仙也没想到宋寒天会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慕容寂的事，但是既然师伯问起来了，也只得照实回答道：“回师伯的话，确实有这么回事，但是这是事出有因的……”
宋寒天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子仙的话：“什么事出有因？不就是慕容寂打坏了你们一个桌子吗？而你却纵容你的大徒弟把他射成了筛子，险些命丧当场。”
慕容世家的家主早已面无人色，颤抖着声音问道：“宋掌门，你说的都是真的？寂儿，寂儿他现在怎么样了？我还一直以为犬子是贪玩才误了武林大会，没想到竟然，竟然遭人毒手……”
宋寒天望着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沧澜，那表情比他自己死了儿子还要悲伤：“慕容老哥啊，贵公子他，唉……太惨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估计你这个做父亲的都认不出他了。”
慕容沧澜盼了好多年才有了这么个宝贝儿子，平日里全家人都是将其放在心尖上疼爱的，从不舍得让他吃一点点苦。现在骤然听到此等噩耗，感觉仿佛天都要塌了一般，脚下一软栽倒在地。
“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云儿……”慕容行云慌了神，想要去扶，却是无法动弹。
“你还等什么？难道要为师求你，你才肯把解药拿出来？”慕容行云冷冷地看着子灵，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这样的师父是子灵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个会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给自己的师父，那个会在自己挨打的时候护着自己的师父，那个疼自己宠自己从不肯对自己说一句重话的师父，那个抱着自己开玩笑说自己最好吃的师父……去哪里了？
师父，连你也厌弃灵儿了么？
心里空落落地疼痛，眼泪没有征兆地就掉了下来。胡乱用袖子抹了一把，掏出怀里的解药恭敬地为自己的师父解了毒。
可是，师父你为什么看都不看灵儿一眼？为什么？灵儿做错了什么……
慕容行云扶起慕容沧澜，帮他顺着胸口的郁结之气，拿起子灵仅有的几颗解药，喂给了慕容沧澜、冷凝霜以及几个慕容世家的其他人。问清楚了松鹤楼的位置以后，便带着慕容世家的人急匆匆赶去。
正午的太阳暖暖地照在子灵的身上，却暖不了她冰冷的心。不敢再去回忆过往的温暖，那些曾经的画面如同一把把锋利至极的利刃，甫一碰触，便会鲜血淋漓。
第四十四章 恍如隔世
子仙将子灵冰冷的手，坚定地、紧紧握住。
子灵抬头，望着那令人安心的清澈眸子，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还有这么多人等着自己去救。虽然他们不一定领情，但是自己必须要这么做。
解药已经被师父用完了，只能现在下山去制。
“姐姐，我要下山一趟，你等着我回来。”
“好。我等你。”子仙对子灵浅浅一笑，松开了手。
“灵儿，这附近就有几家药铺是我们峨眉的产业，师叔带你去，这样能快一些。”冷凝霜望着那黑压压的人群，提议道。
“好啊，有师叔帮忙，能省不少时间。”子灵点点头，同意了冷凝霜的提议。
“那么，仙儿，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会尽快回来，等着我们。”冷凝霜拍了拍爱徒的肩膀，带着子灵向山下走去。
转过山壁，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望了山顶一眼。却见山路之旁，子仙仍然静静地伫立，凝视着她们的方向，见到她们回头，笑着挥了挥手。
清风拂过子仙雪白的裙角，轻纱扬起，仿佛要乘风而去。
子灵忽然非常不想离开，这种感觉从未有过的强烈，为什么，明明只是离开一会，却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很想不顾一切地冲回去，紧紧地抱住那个白色的温暖身影，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再放开。可是她不能。
狠了狠心，跟着冷凝霜快速地下了山，不再回头看一眼。
子仙走回逍遥派的位置，一边打坐一边等待。那些谩骂的人吼了半天也累了，况且对方并不还口，便也陆续安静下来。
山顶上的风渐渐地大了，方才还是轻柔的微风，现在已经隐隐有了凛冽之意。漆黑的云从天际快速移动过来，先是一小片，后来是大半个天空，再后来，整片天空完全被遮挡。如同一扇妖异的大门，缓缓关闭，将光明与温暖挡在了世界之外。
子仙抬起头，仰望着那片已经黯淡无光的天空，已然开始狂暴的山风将她的白衣吹得向后扬起，猎猎作响。
乌云之下，尽是密密麻麻的黑影。子仙眉头一皱，拔出秋水无痕剑，运转北冥真气，暗喝一声，起！身体如利剑一样向天空激射而去。
待飞得近了，方看清那黑影是一个个打扮的很是诡异的人，骑在黑色的大雕上。当先一人没有骑雕，而是骑在一种通体漆黑、只有翅膀尖上有一抹金色的巨大灵兽之上。自己在天书中曾见过，这种灵兽就是传说中的金翼龙兽，翅膀扇合之间能控制风雨雷电，上可飞达九天之上，下可潜至深海之底，极是凶猛暴戾。而此时，这只金翼龙兽却很听话地被这人骑着。
金翼龙兽速度极快，不一会就飞到了子仙面前，子仙方看清对方面貌。他年约十七岁左右，身着赤色长袍，上面印着金色的火焰形状的图腾。面容并非想象中的阴鸷丑陋，而是相当的美。这种美不同于楚枫的阴柔或者曲易的俊朗，而是一种纯粹的、不染尘埃的美。那般的轻灵通透，似乎应该是坐在云烟蒸腾的湖畔抚琴的才子或者隐于竹林深处烹茶的居士，总之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
只见他邪邪一笑，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看来，我明教今天不光能彻底铲除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本教主还能抱得美人归。”
一旁的明教众人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子仙冷冷地看着这些人，已经把他们的来意想了个通透。
这明教，便是在名门正派中称之为魔教的那个神秘教派。曾经在百年前出现过，被当时的各派前辈们联手打败以后便销声匿迹了。想不到今天竟然又出现了。
“教主，她好像没有坐骑，是自己在飞。”一名教众笑过以后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明教教主闻言打量了一下子仙，见她竟然真的没借助任何外力而自行飘浮，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不错，有两下子，看来是把传说中的凌波微步练到大成了。我南宫羽就是喜欢你这种有本事的女人，只要你肯做我的夫人，我便不杀你，如何？”
子仙嘴角嘲讽地勾起，淡淡道：“你想娶我啊？那你要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说罢，独孤九剑使出，秋水无痕剑的剑气化作一道道淡蓝色的长虹向南宫羽凌空斩去。
南宫羽神色一肃，左手掐着剑指，右手一摊现出一块小牌子，默念口诀向空中一掷，小牌子化成了九块，依左手剑指所指围绕着南宫羽旋转，将剑气一一格挡住。
这便是百年前兵器谱排名第一位的明教至宝圣火令，乌金玄铁所制，光华流转，攻守兼备，是历代明教教主的随身法宝，亦是教主身份的证明。
子仙面上神色未变，心中却很是震惊。独孤九剑的宗旨就是快、准、狠，此剑法一出，还从未有人能够挡得住。这圣火令果然有点门道。
见远攻不成，子仙身形一转，快速飞向南宫羽。右手将独孤九剑挥洒得淋漓尽致，将九枚圣火令全数吸引过去，左手握指成爪，向南宫羽抓去。
南宫羽一面用真气操纵着圣火令挡住独孤九剑的攻势，一面伸出右手使出明教杀招催心掌来接过子仙的九阴白骨爪。
“有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既会峨眉的九阴真经又会逍遥的凌波微步？还有这剑法你是跟何人所学？”南宫羽忍不住问道。
“你的问题太多了，等你死了去问阎罗王吧。”子仙冷冷道，在对掌的那一刻，顺势抓住南宫羽的手，生平第一次使出逍遥派最恐怖的武功——北冥神功。
南宫羽只感觉全身的真气不受控制地向着右手手掌涌去，源源不断地被子仙吸走，想要分开手掌却被对方死死地抓住。
第四十五章 无愧于心
这般诡异的变化令南宫羽心头巨震。逍遥派有一门北冥神功可以吸人功力，他是知道的。但是，即使是当年的独孤琴心，也只是把这门功法当做护体神功来使用，并不敢吸人功力，其凶险可见一斑。所以几百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使出这门绝学。
“放开……我……”南宫羽面露痛苦的表情，费力地说道。全身真气不受控制的无力感、即将失去武功的恐惧感、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败的羞辱感一齐涌上心头。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唯有面前这个女孩清晰无比。那般的不可方物，此刻却是如同炼狱修罗一般让人恐惧不已。
“放开你？你这个魔头，放了你岂不是纵虎归山，今日我墨子仙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子仙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意，北冥神功加速运行。不只是真气，就连南宫羽体内的生机都随着那恐怖的功法一丝一缕的剥离本体。
“你们这些……伪善的正派中人……说是替天行道，不过是个……虚伪的借口……”南宫羽的声音愈发虚弱，圣火令也从原来的九个变成了五个，抵挡独孤九剑已然有些力不从心。
正当子仙想要再加把劲将这个南宫羽杀死的时候，一声惨嚎传入了她的耳朵。
愕然向地面望了一眼，只见众多明教中人已经在自己和南宫羽僵持的这段时间里，悄悄落地，并且每个人都抓住了一个不能动弹的江湖同道，用利刃抵住他们的脖子。
“墨子仙，放开我们教主，不然我们就让这些人陪葬！”一个长相极其丑陋，干瘦得好像骷髅一般的人一边喊，一边手起刀落，将一个唐门弟子的头割了下来。那颗脑袋掉在地上，犹自睁着眼睛，那眼睛里满是惊惶和不甘。
“阿祥！！”唐素瑶哭喊道：“你们有本事冲我来，不要杀我的家人！”
唐门弟子都流出了眼泪，身体由于悲伤和恐惧而颤抖着。其他门派的人见到这一幕，均面露不忍，垂下了眼帘。
“冲你来？好啊！不过，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我樊剑却不舍得割下你的头呢，不如割点别的？”干瘦的樊剑说着，犹带鲜血的刀尖一挑，将唐素瑶的腰带挑开，丝绸的长裤顺着雪白的大腿滑落在地上。
樊剑收回长刀，邪笑着一步一步走向唐素瑶，脏兮兮的手抚上她漂亮的脸蛋，慢慢下移。
“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你还是杀了我吧。”唐素瑶浑身颤抖，比死亡更大的恐惧笼罩着她。
“别动我的女儿！……宋寒天！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怂恿我用气剑指打掉了那个墨子灵的瓶子，我们又怎么会任人宰割！我告诉你，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天山派谁也别想好过……”唐门门主唐斩风愤怒地吼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很快，一双双喷火的眼睛就转向了宋寒天。
“竟然是你！”
“宋寒天，你安的什么心，不把我们害死你不甘心是不是？”
“哼，我早就看出来了，天山派包藏祸心……”
“天山派一向鬼鬼祟祟的，净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我听我武当的朋友说，他们还用生死符控制别人为其敛财呢！”
“真的？太过分了！这和魔教有什么区别？”
“本来就没区别，这次的事也许就是他们暗中勾结魔教，故意为之！”
“亏我们还一直把他们当做名门正派，我呸！”
“姓宋的，老子x你祖宗！这次老子若是不死，一定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剿灭天山派算上我昆仑一脉！”
“阿弥陀佛，斩妖除魔，我少林派责无旁贷……”
……
“吵什么吵！”一个明教教众恶狠狠道：“再吵把你们全杀了！”
“要杀便杀，你们这些邪魔外道，不得好死！”子灵的大师姐何锦绣啐道。
“呦呵？真有不怕死的？大爷我成全你。”
“住手！”子仙急喝道：“放过他们，我定会放了你们教主。”
“你先放开我们教主，马上！不然我立刻让这小妞身首异处。”
怎么办？子仙心里焦灼不已。明知魔教的人不可能守信，可也不能看着何师姐就这样死掉吧？
那个教众显然没有什么耐心，见子仙没有放开南宫羽，挥刀就向何锦绣砍去。
“不要！”子仙放开虚弱的南宫羽，身体化作一道闪电飞扑下去。秋水无痕剑凌空一划，一道剑气将那名教众的胳膊齐刷刷砍断。
何锦绣惊魂未定地看着刚才还要拿刀砍自己的胳膊就这样掉在了地上，鲜血喷了一地，那只手还紧紧握着刀。
那名教众愣了几秒才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倒在地上挣扎不已，嘴里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
“墨子仙，这里这么多人，你能救几个？”南宫羽骑着金翼龙兽，俯视着子仙冷冷道。
“能救几个，便是几个。”子仙答道。像是对着南宫羽，又像是对着自己。
人生在世，不求尽善尽美，只求无愧于心。
第四十六章 拿命来换
“真是让人感动呢，呵呵。”南宫羽冷笑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惯会装腔作势，自欺欺人，我就不相信，你真有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正气凛然。”
子仙淡淡地望了南宫羽一眼，声音里透出厌恶与不耐：“像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懂。”
“我讨厌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墨子仙，你以为你很清高吗？本教主倒要看看，你能为你的那所谓的正道，付出多少！”南宫羽有些面目扭曲道。
“你想怎么样？”子仙眉头蹙起，问道。
“墨子仙，你不是要救这些人吗？现在他们的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想让他们活，就拿你自己的命来换！”南宫羽紧紧盯着子仙，一字一句阴冷道。
子仙诧异地瞪大眼睛：“拿我的命换？”
“呵呵，一听说要用自己的命来换，马上就现出原形了。”南宫羽语带讥诮，眼中满是不屑：“我打不过你，以你的轻功，你要走，也没人能拦得住。今日过后，这些人都会死，更不会有任何人指责你。你大可以挥挥衣袖一走了之，不会有任何负担。”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没想到我墨子仙的命竟然这么值钱。”子仙苦笑了一下，继续道：“让你的手下放过这些人，我可以任你处置。”
“此话当真？不会反悔？”
“绝不反悔。”
“好！既然你不反悔，本教主也自当信守承诺。所有我明教中人，全部停手！”
明教众人听得此言，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垂首默立。
巨大的金翼龙兽缓缓降落在地上，带起一片烟尘。
南宫羽慢慢踱到子仙身边，子仙戒备地看着他，握紧了秋水无痕的剑柄。
“呵呵，你怕了。”
“我没有。”
“那你紧张什么？”
“我……”
聪慧如子仙，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确实是怕了。这世上又哪里有真的不怕死的人？只不过有些事情，是值得拿命去维护的。比如亲人，比如尊严，比如道义。
身后有她的弟子，有她的师姐妹，还有好多好多无辜的人。所以，纵然她墨子仙轻功盖世，也绝不能逃跑，不能退缩。
南宫羽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子仙的下巴，深深地望进那清澈的眸子里：“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害怕。让你说句真心话怎么就这么难呢？”
子仙垂下眸子，纤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