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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侠录-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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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竟然笑了,道:“好,你就是鬼手口中的中原圣医,只要拿到神农锄,我就遂了你心愿!”

说着,目光又转向李元庆等人。

李元庆抱拳道:“我们所求前辈新研制出的食人种子。”

药王道:“看来你消息够快,好!”

又道:“光明教主,老夫借你宝地,但鬼手替你效命,所以老夫从不欠人情。你欲所求,也需拿到神农锄。”

凌霄鸣早闻药王亦正亦邪,脾气古怪,连忙笑道:“在下与鬼手先生平辈论交,他为我光明圣教立下功劳无数,前辈借地此处,正好是凌某还了个天大人情。”

药王嗯了一声,似满意。

凌霄鸣道:“我教所求,是想请先生出手,救下小女一命,正在车内。”

药王随意瞟过马车两眼,摇摇头道:“无救,无救!若是她不用逆脉换穴大法,那还有得医治。”

凌霄鸣一听,心都凉透,眼前顿似天昏地暗,最后半点希望也破灭。

不由悲道:“无论如何,都要请药王试上一试,若是不成,只怪小女命该如此。”

柳飞星诧异道:“药王连人都不看一眼,就知道没救了?”

神策真人笑道:“不然怎么能称药王,你当绰号是白给的!”

众目之下,药王取出一样事物,一尺长短,状若药锄,通体黝黑。

便往半空中一抛。群人立刻动作,只见林药师率先出手,这老头身如游龙,轻身矫捷,柳飞星忍不住大叹他隐匿功夫独到,相识这么久,见他出手还是头一回,之前只晓得林药师内功不错。不过也难怪,叶小夕那套诡异剑法不就是他教的!

第四十九章 坠空山祸不单行

李元庆身边的飞轮王晃动一双飞轮,扑了上去,只见那兵器奇特,如圆轮,有内柄,又似军备诸器中的轻手盾,轮缘上满是倒刺。

飞轮王脱手飞出右手所持轮,斩向林药师,提气猛地上窜,就要去夺空中落下的神农锄,逼迫林药师不得不侧身躲避。

终于见光明教那边动作,冲出四个老者,两两分开,各取林药师和飞轮王,这魔教四长老均持奇门怪器,不入流派。但其武艺高得出奇,加入战团不过片刻,林药师和飞轮王分别露了败像。

柳飞星道:“不是传闻魔教西夏蛇鼠一窝,怎么今天反起来了?”

神策真人笑答:“这世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柳飞星道:“没有你说得那么糟糕吧,你瞧我对叶小猫多好,好像没得到什么利益噢?叶小猫是不是!”

本想气小姑娘一通,却见小姑娘焦急地望着场中的爷爷。林药师对上魔教二长老,险象环生。

神策真人道:“柳小子,保护好你的叶小猫,老道要去帮药师了!”

说着,神策真人晃身扑了上去,四人战作一团,三下两招,便解了林药师之困。那魔教二长老岂是好与,复又上来,缠住二人。

林药师叫道:“想办法抢神农锄!”

神策真人却道:“哈哈,没那么快,咱们先热身。”

此言甚激,二长老大怒,招走偏锋,绵延不绝,逼得神策真人使折扇抵挡。柳飞星知道那扇子用在防御上连天劫闪电都劈不来,也就不担心。

道:“叶小猫,不要乱走了,我保护你。”

叶小夕歪鼻一哼,道:“你的手都被那位姐姐伤成这样,还要保护我,行不行啊?”

柳飞星看看自己右掌,缠着纱带,血迹斑斑,大是无奈,左手持了飞星剑,道:“你小瞧我,等下可要看好了。”

就见西夏众武士已经围了出来,结成三队,一队去助飞轮王,一队抢夺神农锄,剩余都戒备魔教众人。

那边华盖香驹,但闻琴音寥寥,再次响起,凌霄鸣道:“七煞!”

七人闻言,六影动作,只余甄子龙寸步不离看护马车。那六条大汉正是严王、严虎、严豹、贺德刚、郭常林、白启,齐齐扑向圈内,魔教气势大强,西夏一人正抢到神农锄,吃得严王巨斧劈到,将那人手臂斩断,白启飞起一脚,将神农锄踢在空中。

柳飞星咋听七煞名号不觉,但见六人一入战圈,凶残无比,顿时想到这便是关东七煞,白颖颖与柳咏二人差点死在七煞手中,白颖颖曾经与他提起过此事。柳飞星怒火升腾,暗道:“明教既收留了这些败类,怎么也不会让他们得到神农锄。”

便不顾伤势,踏足飞身,施展开武当派梯云纵绝技,窜起老高,正巧神农锄落下,柳飞星顺势抓在手中。突然抢夺,谁都意想不到,场中形势急转,只听数声惊呼,柳飞星大感不妙。

但见数道人影已经扑了上来,柳飞星横空扭转身型,移出几尺开外,右手抓了神农锄,左手连施飞星决,欲催飞星剑斩敌,那知道飞星剑柄如受刺激,在手中剧烈跳动,险些拿捏不住,剑身不出分毫,关键时刻消失无踪,柳飞星亡魂大冒,吓傻过去,呆立原地,只一味催使飞星剑。

李元庆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笑意,腾身飞扑,右手一掌打向柳飞星脑门,左手抢夺神农锄。林药师料定情况不妙,飞身跃起,但见影落纷纷,人已到柳飞星前面,举掌迎上李元庆,而神策真人被魔教二长老缠住。

凌霄鸣正要动手,但闻琴音急促,如雨打芭蕉,突然,音芒异转,妖艳诡异,迷心飘香,令闻者理智若失,茫然无措。此曲激起柳飞星内力抵抗,顿时清醒,却吃了一撞,翻倒在地,原来林药师与李元庆对掌,各自退后。没想到三十余龄的李元庆内功如此深厚,林药师恶斗魔教二老在先,如此硬拼,不免有些力不从心。

一道白影从马车里飞出,怀抱墨绿七弦琴,单手扣弦,嗡地一声,只见数道弦音作剑气般打出,拦路的几个西夏武士当场毙命,吓得飞轮王举盾挡住。且听神策真人急忙喊道:“王瑾,莫伤了柳小子!”

白影正是王瑾,原本就是峨嵋派的人,两派世代交好,神策真人自然一眼就辨出其人,更何况绝响天下的“迷心飘香曲”乃是六指琴魔身前所创,后归附峨嵋,天下间无其他门派会使。

王瑾稍有犹豫,但身形未停,半空里只把绿琴一抛,使内力吸住不离,十指连扣,拨弄挥洒,琴音转沉闷,铿锵之声如利剑刺在各人心里,扰乱心神,再发数道剑气奔向李元庆与林药师二人,那势无形,防不胜防,两人躲闪不及,各受伤处。

只眨眼功夫,王瑾身影飘忽,已到柳飞星近前,魑魅离影身法非同凡响,柳飞星却万分惊讶,因为站在他面前的女人,竟然是他在少室山下紫轩小筑见过的老鸨。

王瑾伸手去抢神农锄,柳飞星翻身跃起,连忙躲开,因为他知道林药师为这东西而来,何况他刚才为自己挡了一掌,这东西更不能在自己手里丢掉。

突然又飞出一道人影,直扑柳飞星,正是七煞之一的甄子龙,与柳飞星一般年纪,此子甚急,奋身抢夺。柳飞星左掌迎上,与他对上一掌,甄子龙内力不敌,便被震退出去。

王瑾只觉面前这人和那名字熟悉得很,一时记不起在何处见过,但神农锄与女儿性命攸关,也不多想,再拈琴决,就要痛下杀手。

琴影合一,王瑾何等伸手!柳飞星但觉那音来得奇怪,再加上飞星剑无故失灵,心生惧意,急忙后跃躲避,身上突然吃痛,已被琴弦所发剑气伤了数处口子。闻得后面少女惊呼声起,柳飞星往后瞧,叶小夕正站在身后不远,如此退下去,她必性命不保。

想着,柳飞星再施展梯云纵往外跃去,再次落足,已经到了山后悬崖边上。林药师和李元庆各自追出,却被大批明教徒众围在当中,还有教主凌霄鸣未曾出手,李元庆处心积虑破掉飞星剑,哪知明教倾巢而出,尽是高手,悔恨为他人做了嫁衣。

王瑾道:“小兄弟,只要你肯交出神农锄,我们不会为难你!”

甄子龙道:“你已经没有退路,快点给我们。”

不说还好,柳飞星便想到甄子龙这七煞之一,无名大火,傲然道:“你们有本事就自己来拿,信不信我把这锄丢到深谷,谁也别想得到!”

甄子龙怒道:“你敢,我就杀了你!”

“我不敢?”

柳飞星浑身伤痛,头脑昏沉,索性横了心思,随手就把神农锄扔往山崖。

王瑾大惊,却已经阻拦不及,便要跳崖去抓神农锄。

“不要!”

就听几声惊呼,但见那只三足巨鸟飞起,啼鸣如婴,冲下悬崖,原来神农锄本是一件至宝,柳飞星这一丢,药王和鬼手都变了脸色。而王瑾跳落半空,就被凌霄鸣缚索缠住,卷了上来。

又从那华贵马车里飞窜出一人,却是如花似玉地少女,落下便一把抓住王瑾,哭道:“瑾姨,不要啊,茹儿不要你干傻事。”

“茹儿,瑾姨没用啊,帮不到你!”

说着,母女俩抱头痛哭,凌霄鸣亦是老泪纵流。

甄子龙怒极,不顾地势险要,冲上去便与柳飞星撕斗拼命。柳飞星招架几招,难抵过头脑昏沉,又见少女出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双眼,在这大漠深处,遥离中原途千山万水,而面前的,竟是自己念念难忘的少女媚茹。

柳飞星惊道:“媚茹?”

凌媚茹望去,不是柳飞星是谁。亦心惊,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只这分神,甄子龙双拳结实地打在柳飞星胸口,柳飞星本身受伤,失血过多,迷迷糊糊,这下没能阻挡,顿时倒飞出去。那身后便是悬崖,柳飞星只闻众人惊呼,然后就感身体迅速下坠,耳边只剩呼呼风声。

柳飞星陨落,众人傻眼了。尤其是神策真人,毕竟那是他带到大漠里来的人,亲眼见证过柳飞星的大胆,斩狐妖,夺天谴,灭驼马帮,那名姓,恐怕已经响彻中原和大漠,现在就这样突然地没了?神策真人完全不明柳飞星刚才何以不出剑,那不是他的风格。

但闻叶小夕大声哭起来,她年纪尚幼,只被这场争斗吓得目瞪口呆,柳飞星也是为顾全她才冒险跃到崖边,如今只能以无助地哭声来发泄出悲伤与恐惧。

突然间,凌媚茹亦毫不犹豫地往崖下跳去,凌霄鸣大惊之余,故伎重施,缚索探出,直卷少女腰际,少女似乎早料到,侧地翻身,手指在缚索上微微一弹,便躲过去,借着侧身力道,在崖壁上踱脚,便加速跌下。

甄子龙猛地往下跳,就欲追去,却得凌霄鸣复又卷了回来,摔在地上,只听山崖中传出声道:“爹爹,娘,你们保重!”

再看那黄蒙蒙崖间,早空无一物,人影消失无踪,王瑾力竭嘶喊,哭得晕死过去。只见凌霄鸣面色铁青,双手颤抖,道:“子龙,扶教主夫人下去休息。”

甄子龙满眼绝望,又望望崖那边,无力地扶起王瑾回车里。

众人又听一声啼鸣,就见那三足巨鸟直冲上来,卷起巨风,但见三足巨鸟前爪抓住一物,正是神农锄。药王将手一招,巨鸟落到近前,哗啦地俯倒在地。

药王连忙取过神农锄,鬼手则喂巨鸟吞食几粒药丸。

凌霄鸣不死心,立刻上前拱手道:“药王前辈,还请烦劳救救小女一命,你开出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药王神色倏然,亦没想结局如此,鬼手道:“三足灵鸟追不上,且黄云有毒,下去必死!”

再求也无用,凌霄鸣老来丧女,悲伤至极,但光明教还需由他主持大局,竭力保持清醒,现不过是尽人事罢了。

便听药王开口道:“神农锄复为我所得,我可以达成你们心愿。”

说着,便先掏出一册卷宗,让鬼手递给林药师。又对李元庆道:“你要的东西,一个月后到药王谷来取!”

李元庆大喜过望,连忙谢过。本以为无功而返,哪知发生这等事情,不由暗地祝愿柳飞星早登极乐。

轮到凌霄鸣,便听他道:“还请前辈准许鬼手先生继续留在我光明教做客!”

药王和鬼手均自点头同意。凌霄鸣便转身率众离开,只见那背影较刚才又似老了十载,真个是六十龄老人了。

第五十章 绝渊寻径儿女情

一家欢喜两家悲戚。西夏一品堂武士也都纷纷离开。荒山弃殿,便余下三人,神策真人急得跺脚,暗想该如何回去中原交待后事。

且说凌媚茹下坠,由于那点足之劲,很快便追上柳飞星身影,手腕发力,便由衣袖里射出白布缚索,缠了上去,再一拉,二人便到了一处。

柳飞星绝望闭眼,却被这一缚惊醒,入手里已经抱住一位姑娘,娇俏媚茹与他不过咫尺间距,各自能感觉出对方急促气息,柳飞星吓得松手,全然忘了自己尚在下坠。

好在凌媚茹也紧紧地抱住他,缚索用的白绫将二人死死地绑在一起。坠入黄云里,浑浑蒙蒙,不见事物,不知所向,柳飞星但觉头脑更昏沉,亦贴上少女娇躯,这世间便只剩下这对人儿。

忽然,柳飞星嘴唇被少女吻上,未来得及心思,就觉一物由她那细腻巧舌渡过来,送入柳飞星口中,即刻分开,就听耳边声道:“吞了药丸,可以解毒!”

那魅惑之音,使得柳飞星乖乖地吞了口中之物,心思道:“这落下去就要粉身碎骨,还解什么毒?不知这神秘的少女为何也掉了下来,也算黄泉路上有美相伴了。”

狐岐山阴,千年如一日,荒凉无草,尽是青碧崖石,每至傍晚,风声啸起,曾穿越无数隔壁荒漠,狂舞飞沙,就在此终结。

神策真人望着前方断壁挡道,足下依旧一般不二地黄云蒙蒙,只得停下脚步,悲叹道:“命该如此,命该如此!神策天道,千算万算,却抵不过一刻天机。”

林药师被孙女搀扶住,亦摇头。叶小夕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只一个劲地央求道:“神策爷爷,你想办法救救他嘛!”

神策真人纵万般本事,顿觉老迈无力。三人数日延着山涧寻找下崖的道路,奈何前无去路,只好就此打住,准备往返中原。

叶小夕不肯走,倒被林药师点了昏睡穴才带走。

途中又回到龙门客栈,已经是第十日。远远地就见杏衫少女独自站在客栈门口,往这边张望,月下,少女面色苍白,孤身一人,又显可怜。闻得风车三两声嘎吱,流月星空,春十三娘依旧斜卧木橼,银壶玉杯,自饮自醉。

三人行过,却没有停留地意思。

夕敏鼓足勇气叫道:“两位前辈,柳飞星他,他怎么样了?”【奇书网﹕】

神策真人不答,反问道:“小姑娘,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在柳飞星那把剑上做过手脚?”

夕敏每想起那件事,脸都会红,低下螓首,细声道:“前辈为何有此一问?”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神策真人不怒自威,双目紧盯着夕敏,却见她点点头,道:“是!”

神策真人道:“要是他之前有所准备,就不会落得如此结局。”

说罢,拍拍骆驼,三人顺道往前去,夕敏还不死心,高声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就听林药师道:“死了!”

夕敏木然,早就在李元庆那里得知消息,却要听这几人亲口说出。

就听春十三娘道:“是为自己无故害死一个人而感到不安?”

夕敏道:“不要你管!”

春十三娘却又道:“李元庆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跟着他的也不会是什么好角色,竟然能想出那种法子坏人家宝物。”

夕敏色变道:“你,你怎么知道?难道他跟你说了?”

春十三娘道:“哼哼,这家客栈是我的,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事瞒得过我?”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柳飞星?”

夕敏暗抽匕首,杀机顿起。

只听春十三娘道:“我只当作李元庆与你乌梅苟合,哪里猜得到你们暗中心思?”

夕敏大怒,左手暗器激射向春十三娘方位,只听啪啪数声轻响,又跃起身来,往风车上窜,待到上面,却早已不见了春十三娘踪影。

只听她声道:“你不是我对手,你走吧。”

夕敏冷哼一声,跃下风车,头也不回地离去。

龙门客栈,寂静如初。

有这样一片山谷,上面天空终年被黄云遮盖,不见天日,谷地昏暗却干燥,阴风阵阵,卷起沙尘漫天,刮得人毛骨悚然。谷里只生长一些顽强植被,山壁上缀满是紫褐色爬藤,棉而韧劲,这些爬藤若有灵性,交错生长,织成网状,纵横在山谷上空,层叠无数,直到距离地面三丈余高。

柳飞星醒来时,便是躺在爬藤网上,只觉四周漆黑,唯有上方大洞,能见光亮。从山顶坠下来时,也不知穿透过多少层藤网,终究保住一条命。

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凌媚茹抱出藤网,终于又着了地,从死到生的感觉,是常人一生都难以体会到的畅快,一梦惊醒,活着真好!

柳飞星又喜又悲,入手处,一团润湿,凑上一闻,满是血腥味,怀里少女七窍血流,气若游丝。柳飞星摸上她的脉搏,感其全身经脉寸寸断去,不由得想到驼马帮救出的那位小姐,自断经脉,转瞬即逝。突然感到前所未有地恐慌,或是出于对她的紧张,更或是出于对寂寞、对山谷未知地惧意。

强作精神,柳飞星将剩余地力气都用在输送真气给少女,一心想替她续命,那真气过去,泥牛入海,不着实处,但不知堂堂教主女儿,是谁敢将她伤成这般。

凌媚茹吟呤一声,悄然转醒,但见昏黄光暗,柳飞星撤去手掌,扶住了她。

柳飞星不敢乱认,只道:“姑娘,你是不是叫媚茹?”

少女点点头,声音微弱道:“少室山,南华镇,紫轩小筑。”

“你,你真的是——”

柳飞星欣喜若狂,却见少女艰难地挤出一丝笑意,道:“我们这是在何处?”

柳飞星道:“我们在谷底,没死,被藤网给接住了。”

凌媚茹神色黯然,道:“可惜我就快要死了,你——”

柳飞星忙堵住她的小嘴,替她擦拭血迹,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为何对我这么好?”凌媚茹突然问道。

柳飞星愕然,随即笑道:“因为你死了我便又少了个知己,你的琴音那么美,我怎么舍得让它从此在世上绝响?”

又道:“那你为何也跳下悬崖,该不会是被人推下来的吧?”

凌媚茹神态羞涩,道:“我这伤连药王都无法治愈,我只是不愿死在父母面前,徒令他们悲伤,所以才——”

柳飞星听了,有几分失望。

凌媚茹又道:“谷里既然生长植被,必定会有水源,你背我延着道向西南方向走,趁媚茹还清醒,就陪柳大哥走最后一段路吧。”

少女语气渐佳,似又恢复了几分熟悉地妩媚,柳飞星却能见到她耳际溢血,心里咯噔蹦出四个字:“回光返照!”

悄悄地替她拭去血渍,动作温和暧昧,凌媚茹羞面低头。

将凌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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