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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有的没的，五岁的弟弟向泉就说要去拉屎，向惠就赶紧放下手上的饺子，去拉他下起来，“那赶紧的。”
陈桂枝在边上就道：“茅房黑，别去那儿了，拿个盆子装着，明儿再倒到茅房去。”
“晓得了姥。”
“不要，我不要拉盆子。”五岁的向泉不同意，提着裤子就不肯走，一副要谈妥行再去拉的模样。
“你这孩子，你不去，那拉在哪儿？可不能拉院子里，这埋汰劲儿我可受不了。”向燕竖着眼睛道。
“我要拉门口，让狗过来吃。”
“我说你是欠揍还是咋的？哪来的狗？姥姥家哪有狗？”
“不行，我就要让狗吃，我今儿就看到有狗了，是旁边家的，它今天吠我，我追着它打了几回变乖了，我知道它是能吃的，有一个小孩在门口外面拉了，它就跑过去吃了，我就要给它吃，你不带我去，我就拉裤子里。”
这熊孩子！
杨培敏听得一头黑线。
这时候村民挺少养狗的，粮食自己都不够吃，没得来养这么一个只能看门口的畜生，家里又不是啥富贵人家，可没有人惦记，哪用养狗，所以这会儿向泉这孩子看到旁边李家养的狗就特别地感兴趣，追着它玩得不亦乐乎。至于李家怎么养狗，听说还是黄桃觉得自己总是丢东西，衣服什么的（后来发现是李家大儿媳偷的），刚好在娘家那边有家的狗生了一窝小狗，就带了一只回来，让它看看门口，看一下谁偷她的衣服，也没几个月的时候，还是只半大的土狗，平常李家舍不得喂它吃粮食，很多时候是让它吃小孩拉的粪便。
向燕听得恨不能打他两下子，但想到他真拉裤子了，洗的还是自己，还真是要带他出去解决才行，可是现在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还冷，她口气凶道：“赶紧的，要是拉到裤子里看我不揍你！你这死孩子，都这么晚了，那狗也睡了吧？你咋叫它出来？”
陈桂枝心疼外孙，“别凶他，小孩子可不是这样，你去厨房让你小姨给你拿个火把，拿着出去照着，好了就赶紧回来。”
沈宜光就站起来，“我去吧，外面冷。”
向燕赶紧道：“不用不用，我去就行了。”边说着，边扯着向泉出去了屋门，她心里想着，舅舅是做大事的人，咋能让他去做这些埋汰事儿呢。
沈宜光叫过一旁二姐十二岁的大儿子向谷，“你出去给帮忙拿拿火把，顺便看看，别摔在地上了。”因为就在门口，也不远，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这些事情在农家是最正常不过了。
向谷应了声就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向燕就尖叫着跑进来。
把屋里厨房里的人都吓了跳，赶紧跑到院子里，去看向泉，只有向燕跑起来，那出事的就是向泉了，陈桂枝捂着胸口，脸色都吓白了，要是外孙有啥事，她咋向他们向家交待啊，沈宜光把杨培敏按在炕上，“我去看看。”
没成想刚到院子，向谷就抱着向泉回来了，他脸色也是有白，向泉想哭不哭的样子，大伙忙问，“都是咋啦？”
向燕抖着唇道：“外边、外边……有鬼……”
第三百二十七章 是谁
向燕话间一落，大伙又是吓了跳，胆子小的，比如沈宜月，顿时吓得缩到沈宜光身后。
因为向燕脸上的神情是非常地惊骇，连带着向谷两个孩子也是一样的神情，很能传染人，沈宜秋跟沈宜香赶紧拉他们安抚着。
沈宜光看向外甥女，“你看到啥了？回屋仔细说说，别自己吓自己。”
向燕定了定神，看到大家在，也是微微把心放了下来，由沈宜秋拉着进了屋，大伙于炕上坐下，都看着她。
向燕慢慢就道：“我在外面墙边看到了、看到了血，好多血，画着一个人脸一样的东西、好可怕……”
向谷也道，“我是帮忙拿火把的，我走在我姐后面，她一个转头就吓到了跑了进来，啥也不管了，我顺着她刚才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啥、也吓到了，赶紧拉起旁边的小泉回了来……小泉也不晓得有没有拉完……”
众人：“……”
“咋会这样？你们有没有看错了？或许是一些小孩玩的泥巴糊了上去。”沈宜秋道。
“不是的，我们两个人都看得很清楚，泥巴颜色没有这般鲜艳，那是血红色的，不，那根本就是血……”
沈二牛则道：“就算是血也没啥，说不定是哪些调皮鬼弄上去的，就算是，怕啥？咱又没有做亏心事儿，阿光出去看看。”
杨培敏也点点头，虽然她自个怕鬼怕黑，但是理智上，那些玩意儿，是根本不存在的，“别怕，大伙都在呢，出去看看就知道是啥回事了。”
这么一说，大伙也就放松了下来，沈宜香抽了抽鼻子道：“啥味道？”
陈桂枝从他们一进来赶紧拉过小泉，把他抱在怀里，给他擦着眼泪，大伙只顾着关心有没有鬼这事，也只有她听到了向谷后面的那句话，不晓得向泉有没有拉完，她这会儿赶紧把外孙从怀里拉出来，拉开了他的裤子，陈桂枝的脸色顿时变了变，显然是拉裤子上了。
小泉这会儿已经不再哭了，有些心虚地从炕上下了来，站在一旁，不吭声。
向燕瞬间恢复了过来，随即骂道：“臭小泉！你咋不给我忍着？这裤子你自己洗了！”
陈桂枝拦住她，“这咋能忍？你们俩可把他吓坏了，赶紧给他拿条裤子过来换了。”
向燕看了眼门口，又是吓得一个激灵，小声道：“我不敢去拿。”
陈桂枝就看向其他人，“你们谁陪她过来拿？”
沈宜光就道：“我去吧，裤子放在哪儿？”
等他拿完裤子回来的时候，大伙又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虽然刚才说了下，大伙没有那么害怕了，但是从小在这些环境的渲染下，有些事情很是避讳，还有就是这儿几乎都是妇女小孩，成年男性除了沈宜光就是沈二牛，而沈二牛则是腿脚不便的，有些啥事，也不能指望他，所以大伙都希望沈宜光在这儿呆着，听说那些东西都是不敢靠近阳气的地方。
沈宜光把裤子拿了回来，就叫过向谷还有大华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墙，两个半大小子，有些不敢去。
就被他舅舅喝了句，“是男子汉的就出来，我看看是哪个在外面装神弄鬼。”
两小子就赶紧走到了他身边，“舅舅，我不怕。”
沈宜光点点头。
到厨房里拿了火把，就出去了。
沈宜秋也跟着站了起来，“我也出去看看吧，我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三姐，别去，咱等等吧，你又不是男人，没有那阳气啥的……”沈宜香说道。
杨培敏有些奇了，“宜香你咋也信这个？理应大伙上学都听过那么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哪有鬼！”
“嫂子你别说，你是不知道，这世上玄乎的事多了去了呢，现在还好些，以前打仗的时候，还有前些年被斗死冤死的多，那些事儿，不走运的人，就能看到呢，咱们前面第三个房子里面的菜儿婶就看到过呢，就是她家大婶因为在地里偷了个红薯吃，被人举报了，后来批斗的时候熬不过去，菜儿婶有一回傍晚到对面河边给自家菜地浇水的时候，就看到她嫂子了，那是个影子，那影子在隔着十米远的山脚边走着……”
“别说了！”杨培敏感觉汗毛都起来了，她小时候也是听这些长大的……虽然不是很相信，但还是觉得害怕……
其他人都笑了，气氛顿时也欢乐了上去，“哟，弟妹你还真是，这些事儿，在农村里很多，有时候虽然不信，但是真有人遇到，那是解释不出来的。”
正说着沈宜光他们回来了。
“咋啦？看到啥了？”
向谷这小子马上道：“就是血，舅舅说是鸡血，也不知道是哪儿缺德鬼弄的！”
大伙忙看向沈宜光。
沈宜光点点头，“确实是鸡血，外面不止画了个人脸，还拍了几个手掌印，远远看着是挺吓人的，我看不止是恶作剧那么简单。”
杨培敏也愣了下，这真是，希望是恶作剧吧。
“这大过年的，到底谁啊？这是有仇吧？这不是找咱晦气吗？”沈宜香气得跳起来就骂道。
沈二牛也沉了脸色，“咱家一直本本份份的，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哪得罪人了，阿光你咋看？”
“我拿些水出去，把墙洗了，免得明天其他人看到再出夭蛾子。”
沈二牛点点头，“不管是谁，咱先把这墙洗了，希望只弄这一回就算了……”后面是嘀咕的，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回遇到，他平常在村里与人相处都是和和气气的，老实如他，真想不出来，自己得罪了哪些人，竟然如此恨他们沈家，这可是咀咒呢，他又是生气又是心焦，因为实在是想不出来是谁干的。
几个大的孩子，还有沈宜香沈宜光一起拿着水桶抹布刷子出去洗墙了。
剩下的人，就在想着到底是谁弄的好事。
把平时可能接触过的人与事再想了一遍，沈宜月就道：“我前几天跟村头的小娟吵了两句，因为我没有给她从市区里带东西回来……应该不是她吧？她这人虽说是小心眼了些，但是没有这个胆子……”
陈桂枝也皱着眉头，说起这几天串门的人来，都没有什么端倪。
第三百二十八章 猜测
杨培敏听着他们这一一排除法，不由就想起隔壁的李家，着实是这两天他们家热闹得不得了，而且这事儿由黄桃而起的，难免就会牵扯到沈宜光身上，这是作案动机，另外还有个原因就是李家挨着自己家近，这作案时机也有了。
也不是她多心，总是觉得这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沈二牛跟陈桂枝的为人，大伙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们是那种宁愿自己吃亏也不乐意得罪人的那种，而沈宜月沈宜香两姐妹也只是个未出嫁的女孩，就如沈宜月所说的那样，最多也只是跟小姐妹拌拌嘴那种，要是有那个胆子却是没有的。
而自己跟沈宜光也常年不在家，更是没有人能正面冲突上的，就算有，那还是黄桃，上回自己把她给讽刺了翻。
大伙七扯八扯地，还是没有一点儿头绪，但还是把手头上的活儿做好了。
没一会儿沈宜光他们回来了。
众人没有听到他说什么，沈二牛就把沈宜光叫进了里室里去，有事情要说。让其他人把做完活儿的卫生搞完后，各自去洗洗睡了。
杨培敏在外屋的炕上跟陈桂枝坐着等沈宜光出来，再一起回房。
里面的沈二牛问着沈宜光有没有看出什么。
沈宜光在炕边坐着，给沈二牛续了杯的茶，点头道：“无外乎就是李家弄的事，那鸡血还没有干透，甚至连延伸到他们家的脚印还有。”
今天并没有下雪，门口的地上是泥巴，虽然带着硬硬的沙土泥，但是作为侦察兵的沈宜光还是能看出，常走的地泥土跟不常走的泥土是不同的，李家门槛上就有着自家墙头上不常走的泥沙土。
原因也不外乎是他之前猜的那样。
沈二牛就愕然起来，“这李家，这是为啥？咱们两家虽然没有多亲密，但也没有啥不愉快的事情啊。”
“爹你想想这两天的事。”
沈二牛皱紧了眉头，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最后只剩下气愤了，“这李家，这李老二！这些事情又咋关你事，真是莫名其妙……你跟那李老二媳妇只不过见了一面而已，又没啥谈对象的，咋就揪着不放呢？他们这会儿吵架难道还因为你？因为你们相过亲的事儿？”他认为儿子探听出了李家闹剧的原因，所以儿子才这般肯定，加上自己猜测的，应该也是*不离十了。
沈宜光看到父亲也想到了这点，眸光也转深，“如果是李家做的，咱给个机会他再做一次好了，那时候就人桩并获。”
沈二牛皱着眉头，终究是点了点头。
沈宜光出来的时候，杨培敏已经打起了瞌睡。
陈桂枝在一旁看着，好几次想让她回去，但是想着今晚的事儿，想了想还是等儿子出来再说，虽说知道那是人为的，但是她还是觉得这事儿透着邪乎，让儿子这样阳刚之气的男人过来才好。
“爷俩说啥呢？你媳妇都困了，赶紧跟她回去休息，我孙子也要睡觉了。”陈桂枝看着沈宜光就说道。
沈宜光点点头，把杨培敏从炕上拉了起来，扶过她往外走。
杨培敏看着漆黑的夜色，挽过了他的胳膊，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一样。
“其实有人故意使坏，比真来鬼还可怕。”杨培敏说道。
沈宜光点点头，“放心，我会把那人揪出来的。”
明天早上，沈宜香就溜达在院门外，看着四周的情况，院里的墙是用泥胚砌的，昨晚的鸡血用竹枝刷洗过了，把外面那一屋泥土都刮了去，现在却是看不出一点儿情况了。
但是墙体跟旁边不一样的颜色也是看出来了，这外面泥土风吹日晒的，跟里面包含的泥土颜色是不同的。
她昨天晚上大半晚没有睡，跟沈宜月猜着那嫌疑人，一个晚上都没有头绪，所以今天一早就出来察看情况，这坏人一天不揪出来一天不得安心，只是这会儿大伙除了出门打水的正常人外，没几人出来走动的，就连小孩儿也还在躲被窝呢。
倒是让她看到旁边李老二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镰刀，一副去割草的样子，看到沈宜香还主动打了声招呼，“宜香妹子早啊。”
沈宜香朝他点头，“李二哥这是去哪儿呢？”
“哦，准备去割些韭菜回来，家里的几个小子闹着，把昨晚做好的饺子吃了好些去，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可能会不够，我去弄些韭菜回来，再包些。”李老二笑道。
沈宜香看了他两眼，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李老二把话说完，也是再看了她两眼，见她没有作声，也是不再说话，抬脚走了。
沈宜香看着他往河边那方向才想起哪儿不对劲儿了，这割韭菜的事儿不是应该家里的媳妇儿做吗？他一个大男人凑啥子热闹？前两天的家庭大战，听说还是以黄李两家握手言和来结束了这场热闹，总之这是对队里的态度是这样，对外面的说法就是一场误会，至于他们私底下是啥样，大伙就不得而知了。还有这韭菜啥的，不是种在他家的院子后面吗？难道外面的自留地也种了？
她带着这些疑点，赶紧去找沈宜光，“我觉得李老二怪怪的，他以前也不是啥疼媳妇的人，这会儿刚跟媳妇打完架，他就帮忙媳妇去摘菜了？哥说他是不是有问题？”
沈宜光笑着点了下头。
沈宜香得到认可更加高兴了，“我看八成是他了，平常长得就一副小家子气，看着就是心眼多的人，瘦高得像个竹杆一样，两只眼睛还小，看我的时候，也不知道打着啥精光，一看就不是啥老实人，我看他报复上回黄桃被嫂子骂了的事，这个小心眼的男人，哥，你一定要给个教训他才行。”
“哦，还有这事儿，说来听听，到底是咋回事？”
沈宜香就将几个月前，黄桃过来占便宜，弄花了杨培敏的自行车不说，还过来讽刺她没有怀孩子的事，跟沈宜光说了。
沈宜光微微眯了眯眼睛，“原来这事。”
“可不是，这李老二都不是东西，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黄桃那德行，咱们家还没有追究呢，竟然还反过来给咱家泼鸡血，哥，我们去队里举报他。”
第三百二十九章 听说
晚一点的时候其他的姐姐姐夫也过来了，屋里院外也更加热闹起来。
这些姐姐姐夫也真像歌里唱的那样，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后还背着半麻袋的粮食。
“来就好了，咋还带那么多东西？这是都留着给外孙他们吃吧。”
“这是孝敬你们二老的，今年收成好，卖了粮，总算过个好年了。”
在父母长辈这边说了两句话，那边就挽起袖子准备干活了。
而孩子们不可避免的就跟父母说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人多力量大，积攒的怒气也大，纷纷说着要把这个人揪出来，这大过年的，被人家泼这些那不是诅咒自己家一整年都晦气吗？
杨培敏不想好好的过年气氛就被这些事儿破坏了，就跟大家商量，趁着现在人齐，大伙就在院子里架两个炉子来烧烤吧，又省事又能边聊天。
大伙顿时来兴趣了，“这是咋弄？”
或许也有听说过，但是自己家里面就很少有弄的。
因为原材料也有，玉米、白菜、土豆、地瓜，还有羊肉串，叫大孩子们削些竹签来插串就行了，至于调味品，家里面有辣椒面、辣椒酱、黄豆酱、茴香八角花椒，这几个可以磨成粉，放来腌肉，最后就找两个铁架子，把这些串串放在上面就可以了。
孩子们兴奋得不得了，干起活来的也干劲十足，想着院子里比较冷，沈宜光就跟几个姐夫，拿了些稻草席子简单的在院子里面搭了个棚子。
一家人围在一起一边烤火一边说说笑笑的，平常大家都是地里面事情多，孩子也多，很少有这些机会聚在一起，这回要坐下来就诉说着自己这一年来的家长里短。
孩子们在欢呼闹腾跑来跑去，整个院子里面，洋溢着浓烈的欢乐。
沈家二老坐在边上，神情中带着满足，二姐沈宜夏就凑趣道：“明年这个时候，又添一个孩子，那时候会更加热闹了。”
她这句话说到陈桂枝的心坎上面去了，她眼睛扫过杨培敏的肚子，脸上笑的合不拢嘴。
几姐妹就说着好听的话哄母亲开心，“都说儿子能折腾，我看弟妹的肚子八成是男孩了。”
“男孩女孩我跟你爹都喜欢。”陈桂枝看了眼杨培敏笑道，前些日子儿子也跟她说过了，双身子的人最忌胡思乱想，所以这些男孩女孩的事情就尽量不要在儿媳妇儿面前说。
沈宜夏就道：“弟妹真是好福气，做了娘的儿媳妇。”
杨培敏跟沈宜光在另一边并没有听到她们说话，她们说话也随意一点。
“这是咋了二姐？难道你家的婆婆对你不好吗？我记得姐夫几个兄弟，你婆婆比较偏心你们这一家。”沈宜秋问道。
沈宜夏嫁是家里面的老幺，老太太比较偏疼他们这一家，她记得上回去他们家的时候，还是二姐生最小那个孩子，那会儿她看到二姐的婆婆在侍候她坐月子，而老太太其他的媳妇儿并没有这样的待遇，所以她才有这么一问。
沈宜夏摇摇头，“一家不知一家事儿，我婆婆就是个势利眼，前些年你姐夫在林场那边当小队长，那会儿在村里来说，也算是体面又实在的差事，婆婆逢人就说她小儿子有出息，她那面子也给撑得足足的，对我们一家也是温温和和的，后来几个儿子分家，她跳着闹不跟大儿子一起住，过来我们这边，前几天小的孩子还小，我们也希望她能帮忙带带啥的，但没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