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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骏不肯回答,却也不肯让她碰自己,因为怒意,连耳廓也烧的通红。
“说啊,说你放过我。”庄良珍近乎哀求道。
他还是不肯,甚至要去扯她的衣襟,庄良珍则一面闪躲,一面去扯他腰带,他死死捂住如何也不松手。
但那些抵抗在她的面前都变得那么无力、笨拙,他很伤心,无言描述的伤心。
这种方式确实很有诱惑力,充满新奇的刺激,可他竟感觉不到半分喜悦。
他的灵魂被她狠狠的唾弃与掌掴。
却更担心她受伤的腿。良骏虚弱道:“我认输,你别别闹了,腿不疼吗……”
真的吗?她乌黑的眼睛因为获得了不被侵犯的保证终于溢出泪光。
直到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深深的激出二人一身冷汗。
“你们在干嘛?”良骁一步一步走过来,认真的问。
良骁!
庄良珍像是被施了什么定身咒,僵木木的,两只手还维持着撕扯良骏腰带的动作,脑子一片空白!
她哆嗦了一下,惶惶看向良骁。
第096章()
现在的情况委实诡异。
庄良珍看见自己两手除了攥住良骏的腰带,为了发力半边身子几乎都挨着他,而始作俑者良骏的动作明显就是在抗拒她的“骚扰”。
想必在良骁眼里也是如此。
她呆呆看向良骁,心中百转千回,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其实也就是几息的功夫。
啊啊啊啊啊!
她尖叫着松开手,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疼的她面无血色,看上去倒像是因为心虚和害怕而面无血色。
良骏笑了笑,垂下眼睫闪过一丝冷意。
他慢条斯理的整理腰带:“二哥,我们还能干什么,你不是看见了嘛,二嫂嫂意图非礼。”
什么?
我非礼你?
庄良珍难以置信的瞪着无耻之极的良骏。
是呀,就是你非礼我。良骏抬眸看向她。
原来这就是良骏的报复。
总算让他抓住把柄,而且也终于报复到了点上。
只要良骁与她闹掰了,或者和离……庄良珍不寒而栗,惊慌的再次看向良骁,良骁已经站在了她对面。
难得她也有慌张的时候,扶着树干狼狈的站起来,厉声喊道:“我没有,良骁,我没有!”
良骏不紧不慢道:“二嫂嫂,你没有什么?是没有扯我腰带还是没有说要用手帮我解决?”
每一个字都像把锤子,重重的敲在庄良珍太阳穴。
“胡说,你胡说!”她眼底还有方才未消失的泪光,似有无边恨意的瞪着他,“是你要强辱我,你逼我的!”
“说话要讲证据,二嫂嫂。”良骏笑道。
事实上,庄良珍的惊慌与在意无不刺痛了他。
在她心里,良骁就是一切呢。
她是怕失去心爱的人,还是怕失去荣华富贵。良骏心口冉冉升起一团火,也一步一步将她逼进死胡同。
他就是要她与良骁离心离德。
作为这场误会中至关重要的人物良骁,却一直沉默的看着庄良珍,当庄良珍还要与良骏分辨时,他终于出声:“老五,你滚远一点。珍珍,你跟他吵不赢的,我只问你,你刚才在做什么?”
庄良珍浑身发抖,仰脸怔怔看着良骁。
直到他又大声问了一遍。
庄良珍才哭道:“扯……扯他腰带。”
“扯他腰带干什么?”
她又羞又恼,捏着两只无措的小手,就像个孩子,仿佛又变成从前那个闯了祸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庄良珍,呐呐无言,也或者是自知理亏才无言。
但是良骁并非只是一味纵容她的大人,他更是一个男人,她的男人。
良骏下意识的攥紧拳头,庄良珍滚落的泪很烫,烫的他眼睛和胸口微微的疼,但是他根本就无法插足那两个人之间。
良骁只看着她,要她解释。
而她眼里也只有良骁。
这样的认知就像火苗,再一次引燃了良骏藏在心底压抑多时的嫉恨与愤怒,当一个男人再也无法隐藏对一个女人的独占欲时,极有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这样的事情放在平时,良骏是想都不会想的,但这一刻,这一瞬,却自然而然的浮现心头,浮现眼底。
谁也没注意到良骏眼底几欲喷涌的杀意。
却说悔恨交加的庄良珍,小小的身子倚着树干,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泪水,因为抽泣胸/口不断的起伏。
“我假意拂去谢兰蓉鬓边一朵落花,你便不依不饶,屁大一点的东西,让你与邬清月平分,你也能闹个半天,”良骁平静看着她,并没有因为她哭而有所松动,声音又冷又低,“那么庄良珍,我呢,我就活该忍受你为别的男人解决生理需求吗?你不是特别恶心那个玩意儿吗,怎么别人的就宝贝?”
“他要强迫我……我害怕,可是又等不到你,只想拖延一点时间……”她的泪似断了线的珠子。
“我可没看出你哪里害怕,倒是别人被你压着差点没反抗过来。”良骁捏着她下巴道。
所以她还解释什么呀?
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的,事实确实如他所说呢,关键是看怎么理解。
庄良珍双唇颤抖,容色间既落寞又木然。
当她知道自己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时便失去了与他对峙的力量。
所以他对她的那些伤害都理所当然了,而身为妻子的她当着他的面……做这种事,好像……真的都是她的错呢。
她出生是错,活着是错,为他暖床却是对的。
庄良珍扯了扯嘴角,任由良骁牵着她离开。
她步伐有些踉跄,失魂落魄。
良骏不愿意,上前去拽她,却被良骁反手一记耳光抽偏了脸。
良骁怒吼道:“我让你滚,听不见吗?”
这就是他的血亲,是他的兄弟,此后他再不会手软。
“我要她。”良骏无动于衷道。
良骁却笑了:“你要她?你敢吗?你敢去老太爷面前这么说……”他冷眼看向木然的庄良珍,“我就把她送给你。”
良骏乌黑的瞳仁狠狠一缩,不停晃动,却无比惊恐的望向庄良珍。
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望着他的眼睛仿佛再说“恭喜你报复成功”。
庄良珍确实是这么想的,她打了人家一巴掌,人家也不是好惹的,自然要还她一巴掌,但如果是对方先打了她,在她还击后又同样还击回来,那么她定然要以十倍的力气再还回去的。
就像现在,良骏害得她这样狼狈,将来她亦会让他生不如死。庄良珍漠然的移开视线,一瘸一拐跟着良骁离去。
良骏却又不怕死的追过来,死死攥住良骁手腕:“我错了,刚才我撒谎了,是我欺负她,逼得她那样做的。”
庄良珍诧异的抬起眼睫,转眸看向他。良骏知道她在看自己,无端的紧张,也知道这很可能是真的惹毛良骁了:“你别打她,是男人就打我。”
我当然不会打女人,但这还轮不到你来教,你这个目无尊长违背人伦的畜生。“今日我先替你娘教训你,回到府中再与你仔细分说。”良骁手腕一翻,挣开良骏的手。
打起来了。
但在打之前,良骁将外衫劈头盖脸扔到庄良珍头上:“要脸的话就自己捂住,别让人认出来。”
她默默缩在那宽大的衣袍中,尽量找个安静的空地,目无表情的望着两个打架的男人,真丑。
但是这里到处都是良骏的人,这样的动静很快引起其他官兵的注意,众人渐渐朝这面靠拢,若非良骁穿着官靴,中衣领子是三大营特别的正红色,他们就要当是突厥奸细对待。
是呀,如果把良骁当成突厥奸细杀了,再推到那个死的不能再死的忽鲁身上……
戎政大人追击突厥人不幸中箭。
是了,那死掉的突厥人旁边不是还散落了几根箭吗?
良骏忽然笑了,与自己的长随交换了一个目光,又瞥了眼地上的箭。
既然撕破脸了,那就让庄良珍今日做寡妇吧。
先杀她男人,再强要了她,谅她也不敢啰嗦。
当良骏与长随交换意味不明的目光时,良骁就有所警觉,余光果然瞥见一名五军都督府的差役弯着腰捡拾突厥人的箭,登时心惊肉跳。
“珍珍快跑。”他喊了声,下手也更狠。
庄良珍愣了下,不明所以。
良骏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可能半途而废,猛然出手直奔良骁咽喉,却被他更快的挡住,一推一让,良骁已经转到他身后,死死制住他,显然是要用他挡箭。
总共只有三根箭,而给良骏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用五军都督府的箭伤他。
这下庄良珍可算是看穿良骏的意图,她用力捂住嘴巴。
这十几个官兵皆是良骏的生死亲随,上峰的话有时候比皇室的还好使,上峰的命在他们眼里也是最重要的,眼见形势变了味道,纵使再蠢的也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让这个三大营的红领上峰活着走出去,那么他们的上峰就完了,是以,那还不拼了命的一拥而上。
良骏笑着后退几步,对拉弓的亲随道:“交给你们了。”
他转过身,多少有些心虚,事后一定会觉得自己疯魔了。
可是,这是良骁逼他的。
不这么做,庄良珍该怎么办?
然而……他为何要为一个女人杀了自己的堂兄?他想不明白。
但想起了良骁对他的羞辱。
当日,他让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有多丢脸,今日,他就要他同样的丢脸。
良骏将试图逃跑的庄良珍拖了过来,强迫她望着被围在中央的良骁:“小玩意儿,我早就说了,良骁没你想的那么好,你们女人只会看表象,他呀,挨了打也狼狈,中了箭也会死。”
放开我,你放开我!庄良珍不停挣扎。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良骏立在她身后,一臂揽住她肩膀,一手握住她脖颈,迫使她仰起脸,“我要你,你给不给?”
她敢说不给,他就掐死她。
幸好她没说不给,她说“呸”。
第097章()
幸亏个子高,否则真要被庄良珍啐一脸。
良骏将她提起来按在树上,那树干足有三人合抱粗,庄良珍感觉自己被钉在了一堵墙上,还是粗粝的那种,咯的后背刺痛,她伸着胳膊反抗,就不信躲过了那些突厥奸细的玷/污,还躲不过一个良骏。
“良骏,你这是要杀兄辱嫂吗?”她不敢尖叫,唯恐令良骁分神。
“你算什么嫂,喊你一声‘二嫂嫂’不过是逗你玩,江陵良氏的族谱压根就没你这个人!你连长房的一个妾都不算。”良骏咬牙道。
妾上不了族谱但好歹还有根可循,而她,鲁公府只是陪她表演了一场婚礼。根本就没人承认她,那么他要她,也算不得违背伦常!
“你们不承认是你们的事,只要良骁承认,你就是辱嫂,是世上最无耻的无耻之徒。”她满目不屑,“你以为杀了良骁就能对我为所欲为?”
良骏也冷笑:“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庄良珍呵呵的笑,用力打了他一巴掌。报应啊,从前她真是想左了,为什么不让良二夫人知道她有这么一个畜生儿子呢?今天,她先替那毒妇抽这无法无天的小畜生一嘴巴!
可她打一下,良骏就撕一下她的衣服,直到只剩一件单薄的兜儿。
这个娇小的女人才开始发抖,寒星一般的眼眸散发着荧荧的光。
良骏望着她的眼睛,不知为何想起了被雨水淋湿的小猫,也会这样楚楚而颤颤的打量人。他感到微微的不安,问她还打不打了?
她果然不敢再打,任由他俯身拥抱她,凝脂一般的细腻,是世上最动人的丝缎。
她的脸颊温凉,缓缓的贴着他臂膀,像可怜的臣服的小猫,以期唤起他的怜惜吗?良骏有些心软,放缓了手里的动作,轻声安慰:“你别怕,我会很轻……”
他要完完整整拥有她,为此疯魔。
她的神情仿佛也没有多怕,樱唇却轻轻印在他的胳膊上,仿若一束束电流涌过,良骏目光一柔,这样多好,你这样听话多好。
庄良珍猛然张口恶狠狠的咬了下去,那一嘴显然酝酿已久,又快又狠,深深的扎进肉里。
感动不已的良骏顷刻僵硬,羞辱难当。
她这是把他当猴耍呢。
良骏震怒不已,迫她松口,将她甩地上,对着她后背就是一鞭子。
这根本不是女人,是驯不服的烈马。
庄良珍闷哼一声,两眼冒金星,却死死咬着唇。
即便如此震怒,良骏也竭力的控制了力道,但她的娇嫩也远远的超过了他的想象,那片洁白的玉背霎时浮起了一道殷红的长痕,美的妖娆而凄厉。
良骏的手不禁发抖,胳膊却湿了一片,被她咬过的地方血肉模糊,殷红的液体沿着修长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顺着皮鞭一滴一滴的淌落土里消失不见。
“良骏!”良骁吼道。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他目眦欲裂,这一刻即便是让他将鲁公府屠戮待尽也是在所不惜。他用力劈开挡路之人的咽喉,直奔庄良珍而去。
他尽量将她搂进怀中,用衣襟包着她,不让她被人看见,庄良珍缓缓睁开眼,痛苦的望着他。他的脸颊和脖颈沾满了血,应该都是别人的,他是不会受伤的。
他的眼眸那样的深情,里面只有她,为何在这以前,她从未发现过。
其实从他奔来到将她藏在怀里也不过短短的瞬间,明明这样的短,她却仿佛看见了很多,但是抱着她,他的行动明显开始迟缓,一旦动作跟不上反应,情况便不容乐观,一支箭擦着他的小腿飞过,他仿佛没有知觉,全力往浓荫深处而去。
跑了一会儿,他才将她放下,将最后一件上衣脱给她:“你先走吧,我再挡一会,江茗他们应该捉到突厥人了,很快就会赶过来,小蝶应该也在附近。”
“既然这样,你为何不跟我一块儿走。”她问,一瞬不瞬望着脸色苍白的他。
他给她的衣服背面有一团血迹,血迹的中央是一个洞。
庄良珍爬起来,不顾他的反对,执意绕到他身后,非要看看怎么回事。
他后背扎了一支箭,箭端被砍去大半,位置还很靠近心肺。
良骁!
庄良珍痛苦的掩面委顿在地。
如果他死了,此生纵然是化成厉鬼永世不得超生,她也要生生世世的诅咒鲁公府。
而那些追赶这对小夫妻的人呢,他们并没有追来,而是不知所措的望着良骏。
良骏的亲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粗哑道:“大人,此时不趁胜追击就再也没有机会,如非有个女人拖后腿,谁能逮住良骁!”
再晚就来不及了!
良骏抬眸看向他:“所以连你也觉得我今日是仗着人多还有一个女人才坑了他?”
这……属下不敢!亲随立即否认,但还是心急如焚,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个。
良骏丢了血迹斑斑的皮鞭,像是丢掉一件垃圾。
他说:“我们走。”
走?大人没疯吧!
良骏冷声道:“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好,你们几个先将突厥人的尸体带回去领赏。”
想必在这之前良骁已经安排了人在各路出口守株待兔,突厥奸细不过是瓮中之鳖,他们也没必要再去和三大营的人争。
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为今天放过良骁而悔恨不已,可是他害怕了,怕那个女人的眼睛。
当她那样望着他,就像一面倒映所有的星湖,映着他贪婪以及……欲念横生的模样。
他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抽那一鞭子,可当时的他更想扭断她的脖子,这样她诱人的红唇就再不会吐露伤人的话,潋滟的美眸也不敢再鄙视他。
他听说有一种烈马,如何也是驯不服的,就得用鞭子狠狠的抽,再饿个半死,然后亲手喂她吃东西。
如果此番,他能平息祖父的怒火,此生定要驯服那匹烈马,总有一日,他会骑上去,骑个够,骑到那匹马一日不被骑便摇尾乞怜。
第098章()
且说那对逃走的小夫妻,当发现良骁后背的伤,庄良珍就不行了,浑身血液仿佛被冻住,凝结成冰,也忘了自己背上火辣辣的鞭痕。
原来她还是怕的,怕他死了,自此世上只遗她一人,再没有谁关心她的快乐与痛苦,健康与疾病,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她不想他死,不想孤零零的活,孤零零的复仇,连个可以恨可以撒气的都没了!
她这样的恨他,刻骨铭心,所以他不可以死。
良骁拉开她,轻描淡写道:“死不了,若是伤及腑脏我不可能走到现在。”
真伤了腑脏的人怎么可能跑这么远。
庄良珍这才松了口气,也觉得那个方寸大乱的自己有些可笑。可是他的伤口在流血,那么多的血真的没事吗?她挨了一鞭子便疼的魂飞魄散,他挨得却是一支箭……
不过良骁怎么会死呢,要死也得她来动手。
小丫头的神情不断变幻。良骁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怎么,听说我死不了很失望?”
庄良珍诧异的看向他,若非亲耳听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良骁说的话。
他是那种不挑场合针锋相对的人?
也不看看都火烧屁股了还有心情计较她是不是红杏出墙?
庄良珍攥紧他的手:“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把命保住再跟我算账吧。”
“他不会追来了。”良骁淡淡道。
两人在此地停留片刻,连追兵的脚步声都不曾听见,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良骏撤离;二是良骏遇到了他的人。
庄良珍也愣住:“你的意思是……他,他放过我们了?”
良骁讥讽道:“是放过你,不是放过我。”
这句话刺了她一嘴。庄良珍嘴角翕合半晌才勃然松开握紧他的手。
“你什么意思?”她问。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他回。
庄良珍拧了拧眉,偏过头定定的望着他。
他也懒得再装好人,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是在压抑怒气,略苍的唇色却泄露了此刻他的一丝脆弱。这让一贯觉得他强大坚不可摧的庄良珍有过瞬间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