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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因为姑娘是阿翔的朋友。”上官少华道。
这话的意思炎云惜懂,他会信她,只因为他当她是上官翔的朋友。不过因为一个信字,她还是可以帮他看看的。
炎云惜走进他,然后将手中的烛灯放在床头的木柜上。
上官少华想将手伸出来,可发现,自己现在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并没有气恼,而是抬头对她说,“抱歉,姑娘。”
炎云惜眼里难得露出一丝佩服的神色,世上能让他佩服的人可不多,这个男人现在算一个。她见过的病人何其多,病成他这样也多,不过不是自暴自弃,就是怨天尤人,愤世嫉俗,像他这般倘然接受的还真是少得可怜,况且他还这么年轻。真是难得啊,难得。
炎云惜探了他的脉搏,觉得他的脉像很奇怪,似有似无,问道,“你的病是十几年前便落下的?”
“嗯,十四年前,因为伤到头部所致。”上官少华怕她没有真才实学,伤了面子,故意说出自己受伤的时间和受伤的位置。
炎云惜想着他的病情,并没注意他说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最后看着他说道,“你是伤了头部不假,但不至于病成这个样子,你是被人下了毒,而且下了十几年。我猜,下毒之人应该不是想要你直接死,而是为了折磨你,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最近几个月下药的分量变多了,所以你才会真的一病不起。”她仔细检查过,他的脉像一般大夫看都会当成是身体多年亏损,顽疾所致,不会被诊断成下毒,因为他所中的毒似毒非毒,古代医疗比不上现代,不能验血,如果她不是曾在炎家藏书阁里一本古医书上瞧见过这样的脉像记载,也不会症断出他是被人下毒所致。
“姑娘,你说在下是被人下毒?”上官少华那双温和的双眸里有少许疑惑,歪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如果你信我,最多半年,我可以医好你,但你要保证,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以及我来过这里,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上官翔。”
上官少华认真思考她的话,最后点头,算是答应了。无论他能否医好他,今天的事情他不会透露出分毫。
“你能坐起身吗?我要给你施针。”炎云惜说道,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银针。
上官少华试了下,根本没力气坐起来,抬头,一脸抱歉的看着她。
见此,炎云惜拿起一个银针,就要向他身上某个穴位扎去,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将她甩去了一旁。她被甩得有些头晕眼花,还没回过神,就听见一男子的声音,“公子,此人来路不明,不可信。”
搞了半天,这房子里面还有别人,她都没发现,是因为身上满身酒臭味,鼻子失灵了?
“影,不得无礼。”上官少华道,想起身可根本没力气。这姑娘有没有恶意,他不是瞎子,懂得分辨。况且阿翔都相信她,他没理由不信她。反正他都病成这样了,况且她是第一个说他是中毒的人,假如她能医好他,他自然高兴,不能医好他也感激,这是他的命,怪不得别人。
“影,道歉。”上官少华吩咐道,虽然声音没变,但语气无形中带着一丝威严。
影走过去,对炎云惜拱手道,“抱歉,姑娘。”
他低着头,炎云惜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说那四个字她听得很清楚,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哪像道歉人口气,分明是讨债的。
他用讨债的语气,她自然用审问犯人的语气问他,“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姑娘,他是在下的暗卫,你放心,今晚的事情他绝不会说出。”上官少华出声和解。
因为他的保证,炎云惜暂且放心了,半开玩笑道,“你就这一个暗卫,不会等下再冒出一群吧?”
“不会,在下只有两个暗卫,今晚是影值班。”上官少华有些庆幸今晚是影在,如果是魅,说不定会伤到人,他就不知道如何跟阿翔交代了。
“我不管他是谁,让他站一边去,不要妨碍我。”炎云惜说道,语气无喜无怒,但透着一股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强势。
“影。”上官少华叫道,影乖乖占到了一旁,但那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睛在炎云惜身上一刻也没移开。
炎云惜对此完全没感觉,她岂会被一个眼神吓到,当初她被黑帮劫持,数十把机枪对着她,要她给黑帮老大医治,她眼皮都没跳下。
她隔着衣服在上官少华身上扎了一下,只是一针,他觉得自己身上的病痛,竟离奇的逐渐消失了。这些天,他只有在点那个香的时候,身上的疼痛才会消失,只是疼痛消失,他的知觉也会渐渐消失,最后成了木偶人,跟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你现在可以坐起了。”炎云惜说道。
闻言,上官少华眼里的诧异更是明显,依言在床上坐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影,本来视线一直在炎云惜身上,但看到这个奇迹,眼里也出现了不可思议。作为公子的暗卫,公子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这些天有楚玄开的药,公子看起来气色是好了些,但如楚玄所说,他只能暂时保住他的命而已。
他上次见他公子坐起来,是在半个多月前,为了骗上官翔自己没事,那次几乎耗尽了他的内力,最后差点醒不过来。
“不必惊讶,只是暂时缓解了你身上的疼痛。”炎云惜见他诧异,解释道。她是医生,不是神,不可能瞬间医好他。
原来只是暂时的。影有些失望,不过对炎云惜却抱有一丝希望了,他想,或许她真能医好公子,不过她说公子是被人下毒,他发誓一定要查清楚此事。
上官少华却没多想,心态如初。
“接下来,我要给你头部施针,可能会有点痛,希望你能忍住。”炎云惜道。
上官少华,回她微笑,表示自己可以。
这次施针用时差不多一个钟头,当最后一根针从他头部取出,炎云惜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不过她也快累得半死。现在身体的体质跟前世的她相比差得远,虽然她自己调理了一个多月,但还是不行,前世在手术台上十几个小时,她可都熬得住。
“现在你感觉如何?”
“我感觉身体好像有十几年没像现在这般轻松过。”上官少华如实说道,望着炎云惜的那双眸子里不是欣喜,而是感激。
如此乖巧的病人,作为医生的炎云惜,自然很开心,突然觉得也没那般累了,然后说道,“还得再施两次针才行,估计一两个月后,下次施针可能跟今晚不太一样。”
“好。”上官少华应道。
“没你的事了,你现在可以躺下好好休息。”说完,炎云惜将头转向杵在一旁的暗卫影,“还愣着干什么,会写字吧,自己去找纸笔来,给你家公子写药方子。”
闻言,影就如同他名字一样,瞬间消失,却又很快出现,拿了笔墨纸砚。
炎云惜念,他写,药方子很快便成了。
“这张药方也是要保密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还有你家公子的药只能由你一个人经手,千万不能让第二个人碰,你们这么大座府邸,人肯定不少,能瞒住所有人下了几十年药,那人肯定不简单,我想你们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因此我建议你们暂时换个地方。”
“多谢姑娘提醒。”影这句话完成出于真心的,虽然听着还是冷冰冰,但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还有你们不要跟任何人打听我是谁,第二次治疗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否则我会停止治疗。”这话炎云惜是看着上官少华讲的,影不过是一名暗卫,只听主子的命令行事,跟他说没任何保障。
“一切听从姑娘安排。”上官少华如她所言。
“那就一言为定,太晚了,我要走了。”炎云惜说话的时候,眨了眨眼睛,真的好困,明天还要进宫表演,她能休息的时间不多了。
“姑娘,让影送你出府。”上官少华提议道,他对炎云惜的身份是好奇的,但这份好奇只会藏在心里,因为一开始的承诺。
“行。”炎云惜接受提议,她能出现在这个房间,完全是因为上官翔的带领,她自己恐怕还真没那个本事静悄悄的出去,就算有,她也不想再花费力气。
上官少华知道,影可能会跟踪,便下命令,“影,将姑娘送到府外便回来。”
“是。”
影依言,将炎云惜送出了相府,随后便转身回去了。大街上,炎云惜几乎是跑着回的醉漫坊,因为她困啊。本来她想让影带她一段路程的,可这影太听话了,还没待她开口,到府邸外墙后放下她后,他人就消失了。
第25章 秘密
卯时,天刚蒙蒙亮,炎云惜就被人从安稳舒适的被窝里给拉了起来,昨晚又陪喝酒又是给人看病折腾到大半夜,到现在为止她不过睡了三个小时,完全不想睁开眼看看这世界,可偏偏就有那么不识趣的人。这打扰她的不是别人,是傻阿静。估计全醉漫坊都认为她对阿静是特别的,所以才会怂恿阿静来叫醒她。
面对阿静那张懵懂无知少的脸,她确实生不起气来,但不代表她不会冷暴力,她不想理人,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因此给她梳妆的人全程战战兢兢,生怕出一丁点错。她既不骂人也不打人,但只是轻轻蹙眉,大家便觉得腿软,简直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
兰姨前一天就安排好了去皇宫路上的马车,考虑到炎云惜对她的特殊性,还专门单独给她准备了一辆。因为没睡好,她脑子不是很清醒,即使在梳洗装扮后也依旧如此。她就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上了马车,然后开始补眠。
醉慢坊在皇城最东边,离宫门还有有些距离。他们马车赶了约半个时辰才到皇宫门前,这里除非有皇帝特设令,马车或马都要在宫门口停下来。一小小民间舞坊自然不会有这特权,大家都相继下了马车,此刻只剩下一个人还在马车里,那就是炎云惜。
还是兰姨亲自上马车请人。
“云惜,到了。”其实兰姨昨晚见她跟人出去,直到她回来前也没休息。只是心中有事,她哪睡得着。
“到了?”炎云惜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断片,抬头看见威严的宫门,逐渐清醒过来。她今天可是来办正事的,怎么能犯困。手点了自己身上某个穴位,睡意立即全无,她人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上次她只是远远的瞧了眼宫门,现在近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被震撼到了。不愧是古代权利最高的象征,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教坊司的人像是故意姗姗来迟,他们一大群人在宫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来接应,最后还被挨个搜查了一遍,才放他们进宫。
大家都是第一次进皇宫显得特别激动,不允许说话,但没不准眼睛到处看。
炎云惜却全无心思,一是她前世参观过古代皇宫,二是刚才宫门前被搜查时,每个人都要求揭开面纱,她也不例外,可检查她的那个教坊司姑姑看见她容颜时像是受到了严重惊吓,她自认为自己长得不吓人才对,除非她脸有古怪。
侍女给她装扮的时候她全程闭着眼睛,根本没瞧一下镜中的自己。她猜,难道那人在她脸上做了什么手脚?不过这只是她的猜测,到底怎么回事要等她照了镜子才知道。
皇宫面积太宽,为了方便宫中贵人谁传谁到,教坊司便被设立在后宫各宫殿中央的位置,从宫门进来,他们走了快半个小时辰才到,然后他们被安排在一座宫苑,这里绝对算得上整个教坊司时最偏僻的地方,但这里毕竟是皇宫,也不会太差。
都说后宫佳丽三千,可现在的大顺皇朝的后宫只有两位主人,寿康宫的太皇太后,慈宁宫的皇太后。大顺皇朝有个传统,先立后,再选妃,皇帝今年二十弱冠,却仍未立后,所以导致整个后宫空无一人。因此她们被安排落脚后,只是叫他们别到处乱跑,错过了表演的时辰,并没过分限制他们行动。虽是如此,但每个宫门都设有守卫,她们能活动的地方也只有教坊司附近,不过对此大家已经很满足了。
炎云惜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的脸,没和大家一起出去看看。
兰姨出去又回来了,回来时还端着一盆清水。炎云惜正愁此处到处都找不到镜子,便借用了。
她开口的时候,兰姨什么也没说,直接端给了她。
她揭开面纱,以水为镜,看清镜中的倒影。
或许你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变成绝世大美女,但绝不会想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丑八怪,而炎云惜现在就是,她整张脸,被画成了鬼样子,腮红多得能跟瘊子屁股媲美。难怪能吓到人,她自己刚瞧见都觉得不可思议。
呆愣了片刻,她立即用盆中的清水洗净了脸上过分涂抹的胭脂。
兰姨本想悄悄离开,就在脚即将踏出房门那刻被炎云惜叫道,“兰姨,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解释。”
“云惜姑娘这话什么意思?”知道逃不掉,兰姨开始装傻。
“我脸上这些个胡乱画的胭脂,我不相信你不知道。”给她上妆的侍女也是厉害,怎么么丑怎么画。
“你脸上有何不妥吗?我瞧着不是好好的吗?”她故意用疑惑的语气问道。
她现在洗了当然好好的,她不是生气脸被画成这样,而是奇怪兰姨这样做的目的,从进醉漫坊开始,兰姨就一直很紧张她这张脸,生怕被人发现。
她想,兰姨应该早知道进宫的时候要检查,所以故意吩咐侍女给她画了一张丑脸以此掩饰她的真容。她当时很困,不想睁开眼睛,所以她完全不用解释就给她画了一张鬼脸,而刚才这盆人水很明显是故意端来给她的。
想到此,她冷淡的开口的问道,“兰姨,别告诉我这盆水是你要用,而不是故意端来让我洗脸的。”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一路战战兢兢走过来,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兰。兰姨心腹道,而理由其实在实施这件事之前便想好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姑娘你,我承认,确实是我吩咐侍女把你脸画成那样的,不过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为我们舞坊好。这次献舞要是入了太皇太后的眼,你多半能进教坊司,刚才宫门外检查我们的是教坊司的人,她们肯定不想未来多个敌人,我想,刚才瞧你那副尊容,他们便会觉得你舞跳得再好,恐怕也不会入太皇太后的眼,就不会给我们使拌子,要是见了你真容,你觉得他们还会像现在这么放任我们,指不定会怎么折腾我们呢。”兰姨一口气说了太多,炎云惜都快怀疑她是不是戏文听多了,脑子里竟yy出一些不一定发生的事情。
偌大的一个宫廷教坊司,跟她们一民间舞坊过不去,人家会觉得掉身价的。就算她入了太皇太后的眼,进了教坊司,在他们眼里最多不过是多了一名乡下来的小丫头,就是长得美,舞跳得好,但身份始终摆在哪里,除非她有逆天的本事。大顺皇朝虽民风开放,但阶级制度非常严格,身份不的人同根本不能做朋友。
她一个穿越人士都如此清楚,兰姨作为土著居民,不可能不明白。
所以她这话要么是脑补过度,要么就是有秘密。她有预感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是这样吗?”炎云惜故意问了这话。
“当然是。”兰姨道,其实心里害怕她起疑,不过从她这段时间的观察看,炎云惜似乎丝毫不知自己那张脸有何秘密。
过后炎云惜没在说什么,装作是默认了她的说法。她很清楚自己怎么问也问不出第二种答案,如此又何必在浪费唇舌呢?
如此,兰姨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离开了房间,跟炎云惜共处一室,她真觉得压力山大,好像对她说谎是天大的罪过一样,这种心理很奇怪。但她越是跟她相处,这种感觉越强烈,她现在只祈祷献舞一事赶紧结束,她们便老死不相往来。
兰姨离开房间后,炎云惜带上面纱也跟着出去了,走得却是跟兰姨相反的方向。
她习惯顺其自然,从不强求什么,别人的秘密她没兴趣多花心思去探索,即使此事与自己有关。
皇宫不愧是皇宫;即使是教坊司时的地方,一样亭台阁楼,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随意的走着,一路上她都没瞧见人,正奇怪自己是不是迷路了,突然听见有人说话。
声音很嫩,听上去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但语气略显刻薄,让人有些不舒服。
“小姐,再往前面不远就是教坊司的地方,听说宫外那群里舞娘已经到了,真不知道荣郡王脑子怎么想的,竟然让民间舞坊那些低贱的舞女进宫为太皇太后献舞。”
低贱的舞女?听见这话,炎云惜心里有片刻不舒服,不是为自己,是因舞坊那群姑娘,她们没流落到舞坊之前,也曾经是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有些还是官家小姐,身份怎么也比一个嚼舌跟的丫鬟强吧。不过这种感觉只是片刻,按理说她不该出现这种情绪,好像穿越后,因为有原主的记忆,有时候做出的事她自己都难以理解。
比如阿静,比如三千两,前世的她绝对不会管活人的闲事。
活着的人*是无穷的,一次援手,可能对方会所求更多,永远没有尽头。经历过太多,她渐渐发现这世上不是你对人家好,人家便以同样的心回报你,她的心开始冷漠了,最后封闭了,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可炎老头却对她说,你终究还是太善良。她当初听了这话,还以为他是发现了自己能让死去的人甦醒一分钟的秘密。
说话的人,离她并不远。她怕自己被瞧见会摊上麻烦,赶紧藏在走廊的红木柱子后面,此刻那说话的少女正对她,她看清了她的容貌,长得很清秀,给人一种林家小妹妹的感觉,若果不是听得真真切切,她或许难以置信那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是说后宫无佳丽,那两人明显是对主仆,不知道什么来头。炎云惜心里如是道。正祈祷这两人赶紧离开,却又听见一道男声。
“想知道本郡王脑子里想的什么,直接来问啊,本郡王又不会藏着捏着。”
声音比人先到,炎云惜瞧见的是一团红色从天而降,落在那对主仆的不远处。
一个大男人,穿一身绛红色给人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总之很骚气。
第26章 郡王
这是炎云惜对玉无忧的第一印象。
看清来人,丫鬟依巧瞬间吓得花容失色,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下跪行礼,“奴婢见过荣郡王。”其实平常她只需轻微俯身便可,不必跪下行礼,但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被当场抓包,下跪算是赔罪。
身为主人的韩映月却不慌不忙,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此刻她身着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身上缠着少许红色丝带,不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