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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花姑姑就会救他出去了,想想都兴奋,在这阴森恐怕的鬼地方待了一个月,月清绝觉得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两只蟋蟀吃完之后又继续展开了战斗,月清绝心情颇好的在一旁观战。
“上啊,咬它,黑珍珠加油啊!”
过了半晌,月清绝颓唐的锤着桌案,懊恼的盯着蟋蟀罐子里面一只被撕咬的不能动弹的黑色蟋蟀。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气道:“小黑啊,今日你都输了五把了,就不能给我争口气么?”
“唧唧……唧唧……”
“你还委屈么?”月清绝愤愤道。
然后他收了蟋蟀,对外面喊道:“本公子饿了,摆膳吧。”
只有吃饱了,晚上才好跑路!
月清绝饱餐了一顿,然后再次将目光放到了蟋蟀罐上,嘴角微勾,蟋蟀无毒,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可是遇到了他么,这寻常的东西也会变得不寻常。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晚!
入了夜,整个长乐宫一片沉寂,只有几盏发着幽光的宫灯明明灭灭,给原本就阴森的氛围更添了几分恐怖,月清绝偷偷的从殿内探出头来,学着蟋蟀唧唧叫了两声,过了片刻,前方不远处也相应传来几声蟋蟀的声音,月清绝心中一喜,刚想迎上去,便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巴,强行拖走。
“别出声!”
他正欲反抗,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蓦地回头看到一脸凝重的青玄,便不再反抗。
“跟我来。”青玄不由分说将月清绝拽走,紧接着他们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月清绝心中倏地一颤,紧跟着青玄,没有回头,一直走到了安全地带,才发现守在前方的正是花姑姑。
他的心顿时一惊,既然花姑姑在这里,那刚才跟他对暗号的人是谁?
“月公子,这边走。”青玄为他引着路,左言现身断后。
不远处的沧月看着青玄将月清绝带走,狠狠地咬牙,他部署了这么久,原本想着将接应他的人一网打尽,没想到还是让他给逃了!
“沧总管,属下直接将他们抓回来吧。”
“不必了!”如今已经惊动了青玄和左言,他做再多都无济于事。
“都回去吧。”沧月烦躁的挥了挥手,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身前的人厉声道,“去守在宫门口,一旦发现有人出宫,立即拿下!”
他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他如今是不能再对月清绝怎么样,但是他绝不会让来接应他的人就这么轻松回去!
青玄带着花姑姑等人和月清绝一同来到了琼华殿,此时北宫喆正在翻看奏折,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了黑瞳。
月清绝再次踏进琼华殿,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激动的走上前去,就要给北宫喆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被北宫喆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月清绝也不在意,看着北宫喆有些消瘦的面庞道:“北宫喆,你这臭小子真没良心,也不管本公子的死活,亏得本公子天天想****盼,吃不好睡不好!”
“月公子,若不是皇上,只怕你们这会已经全部都落在了沧月手中。”
月清绝哼了一声,径自坐下,谁知青玄又接着道:“月公子,属下看着你最近有些发福呢。”
这么生龙活虎,像是吃不好睡不好么?
月清绝顿时来了脾气,“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公子发福了?”
随即,他走到花姑姑身边道:“今日多谢花姑姑了,不过我很奇怪我明明给他们都下了毒,他们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他下毒还从未失过手呢!
“还有我们的计划十分隐秘,为什么会被沧月知道?”
花姑姑沉声道:“只怕沧月早就开始留意月公子的行为了。”
月清绝叹了口气,“好吧,沧月也不算太笨。”
他可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笨的!
“既然月公子已经无事,那么我也要告辞了。”花姑姑看了眼月清绝和青玄。
“花姑姑,想必这会沧月已经在宫门口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你们了。”青玄开口道。
花姑姑眸光微敛,只见左言朝她走来,“若是花姑姑不介意留宿宫中,就随我来吧。”
她看了眼脸色冷然的北宫喆,见他没有反对,然后对左言道:“多谢左大人了。”
花姑姑一走,月清绝立即走到北宫喆身边道:“那个假安文夕呢?”
北宫喆还没有开口,月清绝又道:“我说你脑子是不是退化了,竟然被那个冒牌货骗了一个月。”
北宫喆没有理会他,淡淡道:“朕明日出发去西楚,你留在夏宫。”
“你要去西楚?为什么?”月清绝大惊。
“因为她在西楚。”
“她?安文夕么,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北宫喆扫了月清绝一眼,在他脸上并没有看出半分惊讶,他的双眸蓦地骤缩,“她在西楚这件事你早就知道?”
“没,没有,怎么可能,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告诉你了。”
看着北宫喆越来越冷的眸光,月清绝知道自己骗不了他,立即转了话题道:“我看看你身体如何了!”
紧接着他不由分说抓住了北宫喆的手,探了探脉,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你现在是不是经常咳血?”
北宫喆微微点头,月清绝立即对青玄道:“快去将我的药箱取来。”
“无碍,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北宫喆拂开了月清绝的手。
月清绝急道:“你清楚什么啊,你这破身体只能再撑个一月就嘎嘣了你知不知道!”
见北宫喆不说话,月清绝继续道:“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去西楚找她,你能活着走到盛京就不错了,还逞什么能?”
“朕的儿子决不能在西楚出生!”
北宫喆冰冷的声音顿时砸在了月清绝的心中,他微微一滞,的确,大夏的皇子决不能在西楚出生,不然将来指不定会有多少人拿孩子的身份说事,也许还会有更多他想不到的麻烦。
可是……
“可是,你现在身体情况不允许,而且安文夕她如今月份也大了,不方便赶路。”
“你先给朕解毒,开了药朕路上吃,至于她么,朕会为她找一处待产的地方。”
月清绝见北宫喆心意已决,抿了抿唇道:“你的身体这样差,我不跟在身边,万一你还没有赶到盛京就翘了辫子可怎么办,还有安文夕,万一她有个什么情况,你们身边又没个大夫,这又该怎么办?”
“你跟着一起去。”北宫喆敛眸道。
月清绝满意的笑了笑:“这就对了。”
青玄取来了药箱,月清绝从里边取出了几个小瓷瓶,然后又取出了一排银针,过了半晌,他不知从哪个小瓷瓶里取出来一粒棕褐色的药碗递给北宫喆。
“这是解毒散,能解百毒,可是不知道对你所中的毒是否有效,你先将它吃了吧,反正没什么坏处。”
北宫喆刚接过了药碗服下,月清绝对他道:“你躺下吧,如今我只能先用银针把你体内的毒逼出来。”
“月公子,不知皇上所中的是什么毒?”
“这个……说实话,这个毒我也没见过,反正不是中原的毒,我也不敢贸然用药,只能先用银针逼毒了。”
“不是中原的毒,那这毒就是来自南昭了。”
月清绝点头,“十有**就是来自南昭,对了你知道么,曹太后早就和静华宫宫主勾结到了一起。”
看北宫喆神色无异,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月清绝慢慢的将银针全部取出来,然后道:“最近静华宫的势力在中原发展的很快,但是相对于西楚而言,静华宫在大夏的势力范围明显更广一些,你说,静华宫是不是和大夏有仇啊?”
紧接着,一针下去,北宫喆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不过一盏茶功夫,北宫喆后背上已经插满了银针,月清绝刚刚松了口气,他手边的北宫喆却突然呕出了一口鲜血,他的脸色急剧泛出黑紫之色。
月清绝立即大惊,探了北宫喆的脉,他的心顿时沉入谷底,怎么会这样,他飞快的拔去北宫喆背上的银针,然后重新下针。
半个时辰后,月清绝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北宫喆泛紫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月清绝这才放心的擦了把汗,慢慢收了针。
“我暂时先将你体内的毒封在了你的左臂处,至于如何解毒,只有等老爷子来了再说了。”
北宫喆点点头,重新披上了衣服,对月清绝道:“你先回去吧,明日不要误了时辰。”
月清绝回到了他的住处,先给老爷子写了封信,连同那半颗引魂丹一同放入了信封中。过了半晌,他又写了封信给欢凉,将他们要去西楚的消息告诉了她。最后,他又给北宫喆配了些药。
收拾完这一切已经是午夜过半了,第二日一早,他还在睡梦中就被青玄从床上提上了马车,一辆普通的青油马车低调的驶出了承安,月清绝直接在马车上睡了一上午。
第274章 圣女弋阳
云州,是大夏最靠南的一个城池,毗邻南昭,商贾比较活跃,经济较为繁盛。而且风景秀美,景色怡人,是游山玩水的好去处。
以往的云州城遍处可见大小的商贾出入酒楼茶肆,大街小巷到处是叫卖的人群,就是晚上各大商坊也灯火不歇,热闹非常。
自从静华宫侵占了云州城以后,这种情况再也不复存在。如今的云州城,宛如一座死城,没有半点生机,街上再也没有任何行人。尤其是到了晚上,家家闭户,无人敢擅自外出,而且云州城内经常会出现百姓的尸体,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云州城中心富丽堂皇的行宫内,一片花团锦簇,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奢华无比。
殿内,一位身着南昭服饰的女子长立在窗前,大红的裙摆层层叠叠,窄窄的腰身勾勒出她玲珑的腰肢,繁复的花纹缀满了袖口以及领口,她的脖子上戴着耀眼的银环,上面雕刻着古老的花纹。云州的八月,天气还十分燥热,而这个女子却裹着一件狐裘。
她乌黑的墨发悉数披在耳后,不着任何首饰,仅在额头上戴了一颗紫色的玉石。
等她转过身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女子凤目黛眉,朱唇瑶鼻,皮肤白皙的几近透明,岁月在她的脸上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尤其是一双明亮的眸子,隐约可以看出几分年轻之时的俏皮娇憨。而她眼尾拉出的淡紫色的暗影却平添了一丝凌厉。
一旁跪在她脚下的女子,小腹微凸,一副大腹便便的样子,俨然有孕五月有余。
“抬起头来。”红衣女子淡淡开口道。
地上的女子有些忐忑的抬起了头,原本精致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丝的惊恐,连一向妩媚的双眸也有些呆滞。
这个女子正是曹暮烟。
“属下参见宫主。”
“起来吧。”女子淡淡道。
“宫主怎么提前半年出关?”
“本宫若是晚半年出关,只怕到时候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出生了!”女子的眸光落在了她微凸的小腹之上,红唇蓦地勾起,“看你的样子,如今应该有五个月了吧。”
曹暮烟听到弋阳的话,还没有起身,就再次跪倒下去,“请宫主饶命。”
“这孩子是那个小太监的?”弋阳的语气里有丝淡淡的不屑。
曹暮烟低了头,没有敢接话,弋阳轻哼了一声,“你就这点本事,找了个太监?”
这一句话一下子说红了曹暮烟的脸,她紧咬着下唇,不敢去看弋阳嘲讽的眼神。
“起来吧,你我这么多年不见,你的模样倒是没有多少变化。”
“宫主谬赞了,您比属下年轻多了。”曹暮烟的眼底有一抹难以察觉的嫉妒,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保养得够好了,谁知道弋阳看起来更年轻,她的脸上根本没有半分岁月的痕迹。
弋阳莲步轻移,缓缓踏上金阶,拂了拂衣摆,坐在了金座上,睥着立在殿中的曹暮烟勾唇道:“魔生子,你倒是舍得,看来你倒是对那个小太监动了真心。”
魔生子不易,有时候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对于中了噬魂魔的人,是不被允许生子的!
曹暮烟立即惊道:“宫主,属下没有,属下只是想着自己年纪已大,想要在这世上留下一儿半女,也好有个念想。”
“念想?”弋阳的语气里带了丝刻薄。
“你是打算让你的儿子将来继承大夏的江山吧!”弋阳以手撑额,看上去极是慵懒,而她的声音却咄咄逼人,一语点破了曹暮烟的心思。
“属下不敢。”曹暮烟立即扑通跪倒。
“你不敢?你若是没有这个打算会怀上沧月的孩子?”弋阳讥讽道。
她太了解曹暮烟了,一向眼高于顶,她自然不会看得上出身低贱的沧月,更何况,她还一直心系安莫霖。
她既然这么做了,一定是别有所图!
“如果本宫没有猜错的话,你打算用安文夕的孩子为你的孩子铺就降生的路吧。”
曹暮烟垂着头,紧紧咬着下唇。
弋阳看着她的样子,不禁冷哼,“将刚刚出生婴儿的鲜血放干只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出世,这份心狠手辣,这份自私自利,本宫真是自愧不如。”
弋阳微微闭上了眼睛,她这辈子的确杀了很多人,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但是她却从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如此残忍的夺去幼儿的性命!
曹暮烟身子一颤,轻垂的眸光似乎有丝淡淡的讥讽。
弋阳瞧了曹暮烟一眼,猜出了她心中所想,轻启红唇厉声道:“本宫所杀的皆是该杀之人!”
曹暮烟哪里敢接话,惶恐的抬起头对弋阳道:“启禀宫主,属下不敢肖想大夏的江山。”
“不敢最好,那大夏是本宫的囊中之物。”弋阳冷道。
曹暮烟抿唇道:“这次还多亏了宫主相救。”
“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本宫才懒得管你的死活。本宫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再敢违背本宫的命令一意孤行,那就休怪本宫放弃你这颗棋子!”
“是,属下再也不敢了。”
“那你即刻启程回夏宫吧。”
“回夏宫?”曹暮烟微微一滞,她以为她会给她交代新的任务,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让她回夏宫。
弋阳眸光微敛,厉声道:“你留在夏宫的那个冒牌货已经穿帮了,你还不赶紧回去收拾烂摊子!”
“是,属下遵旨。”
“记住,下次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私自去找安莫霖。”
曹暮烟身子一颤,立即应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面对弋阳,总会有种想要臣服的感觉,一如当年那般,弋阳明明是一个娇小的小女孩,她的心中却忍不住泛出一股敬畏。
“紫熏,你去送她。”
曹暮烟眼底的余光扫了眼立在一侧的紫衣女子,飞快的垂下了眼睑,这个紫熏是弋阳身边最得宠的长老,为人孤冷,向来不苟言笑,令人不寒而栗。
紫熏率先步出了大殿,曹暮烟立即紧随其后。
弋阳看着曹暮烟的背影,她的手不自觉地腹上自己平坦的小腹,眼底划过一抹哀伤,如果当年她的孩子活了下来,如今已经都有二十三岁了吧。
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弋阳再次抬眸,眼底染了一抹狠戾,那是浓浓的恨意!
她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她的手很小很细腻,柔嫩雪白,看起来和当年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唯一不同的是当年干净的双手如今已经染满了鲜血。
的确,她狠戾残暴,杀人如麻,手段也极其残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魔头,可是这么多年来,死在她手下的皆是无恶不作之人或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人。
她以前曾是南昭天降的圣女,生来就是为了南昭百姓而活,自幼被教导以泽被天下苍生为己任,善良的连只蚂蚁也不舍得伤害。若不是当年的那件事,若不是那个人,她也不会变成今日这样的魔鬼。
所以,她恨,她恨那个人,是他夺走了她的一切,也恨那些她曾经以命相护的百姓,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却选择了落井下石!
她永远也忘不了当年是她最亲的人逼着她打掉了孩子,而且将她赶出宫门,扔入囚车,绕着离城行了三周,无数的百姓皆用石子、臭鸡蛋扔她,说她背叛了南昭,背叛了天下苍生,不配成为圣女。那一年从未下过雪的离城却雪落三尺,而她刚刚小产而又身着单衣整整在外面灌了三日冰雪。事后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从此落下了病根。
弋阳想到这里,心中隐隐作痛,只觉得一阵手脚冰凉,发狠的裹着身上的狐裘。
在她左手边立着的流景看着她狼狈的蜷缩一团,眼底划过一抹心疼,然后吩咐人在殿内燃起了炭火,过了半晌,弋阳身上才稍稍有了些暖意。
她起身对流景道:“派人通知云衣长老,她那里也该行动了。”
“是,奴婢记下了。”流景上前去搀她。
“宫主,奴婢听闻南昭王病情越发严重了,据说熬不过下个春天了。”
弋阳闻言,眸子里泛出一股冰冷,恨恨道:“他死了才好!”
流景心中一阵怅然,主子对那个人是恨到了骨子里,原来本是最亲近的人,没想到如今却是最恨的人,真是造化弄人。
“宫主,您接下来要回南昭么?”
“不,本宫要去凉山!”
凉山,流景在心中微微一惊,那不是夏瑜君的陵墓所在地么,看来宫主依旧放不下那个男人,她出关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那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如今只剩下了一堆枯骨。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一下。”
弋阳微微点头,“不必带太多人,本宫只是想去看一眼他。”
“是,如今凉山那里天气已经渐渐凉了,宫主畏冷,奴婢多带些保暖的衣物。”
“你看着安排吧。”弋阳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再次来到窗口处,大口的喘了口气。
殿内灯光幽暗,压抑的她有些喘不过起来,她年幼之时,最喜欢鲜亮活泼的色彩,而如今她却逼着自己去接受黑暗,去适应黑暗。她固执的认为,像她这样阴暗的魔鬼是不配拥有明媚的春天的!
第275章 小名乐乐
八月初十,秋风卷起了萧瑟,而楚宫上下却不见半分寂寥,大家为了筹备中秋盛宴皆忙作了一团,宫内一片喜气洋洋。
不过这份热闹却没有传染到瑶花阁,安文夕依旧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丝毫不知道楚宫的忙碌。
吃了几日冬瓜排骨汤,安文夕小腿的水肿好了许多。刚起了秋风,安文夕已经着了秋衣,而且欢凉还执意让她披了厚厚的披风。
她在瑶花阁的院子里慢慢的散步,偶尔看到几处落花,几片红叶,她有时经常会捡起来端详片刻。
不知不觉她离开夏宫都已经三个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公主,你又在伤春悲秋了。”欢凉朝她走来笑道。
安文夕一滞,一片红叶从她的指尖滑落,她含笑道:“我没有伤春悲秋,只是有点想承安了。”
她是在想承安里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