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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总是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好像自己没有思考能力似的，但是细细想想……
“其实，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但是我相信我妈不会的，她真的不对的。”
不经意抬头，看着祁牧野正站在门口，兄妹俩彼此看了一眼之后，祁牧雅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麦芽见状连忙也跟了下去。
……
“目前看证据方面很足够了，但是，略显不足，一是没有人证证明是你母亲亲自下的药，还有就是这种药，到底算不算毒。”
律师的话让祁牧野眯了眯眼，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就是现在只能抓住证据不足来说么？那她到底有没有做过，她……
“我只想知道，这件事跟我母亲有关么？”
没想到祁牧野会这么执着于这个环节，律师沉默了下。
这种态度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根本就是只能找到法律漏洞借此脱罪，但是事实上根本就已经是既定的了。
“对于律师来说，被辩护人有没有犯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让我的当事人无罪。”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这样的律师太过没有道德，但是对于一个真正的律师来说，他的职业道德就是这样，就像医生，他的道德就是救人，不管这个人是死刑犯还是普通人。
“我知道了，我想跟我妈见面。”
“这……这有些困难，看守所，只有律师可以，您也知道，今日不同往日。”
今时不同往日，是啊，就算他有再多的钱又如何，现在母亲是重大嫌疑人已经进了看守所，他作为亲人，是不可能被获进入的。
但是他真的很想要问她，是不是她动的手，她到底有没有那么做！为什么！
“我有律师证。”
律师愣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好的，三少，我马上安排。”
曾经只是一时兴起考下来的证件，从来没有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去用。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不懂，她们不是最好的朋友么？青姨还救了自己的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静静的从警局出来的时候，他只是远远的看了韩梅一眼，看着她被押解上车被送往看守所。
“妈！妈！”
祁牧雅像是疯了一样，想要去跟韩梅说话，可是却警察拦了下来。
“抱歉，嫌疑人现在不能跟家属见面。”
小麦扶着已经接近瘫软的祁牧雅，现在规定都是一锤子砸死，以前还能想尽办法活动下，可现在大环境下谁敢？况且，韩梅这是谋杀，不是小来小去的。提审之前除了律师谁都不能见到。
“怎么办，三哥，你一定不能让妈有事，不能让她有事啊。”
景莲看着满脸愁容的几个人，忍不住笑了笑。
“这才刚刚开始呢，多流着眼泪以后再哭吧。谋杀，是大罪，就算不能死刑，判个十年二十年，还有命出来么。”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景莲，你给我闭嘴！”
祁牧雅像是疯了似的向着景莲扑过去，被祁牧野一把给搂在怀里。
“三哥，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要放过他，我不放过他！”
☆、608。第608章 这些苦，她哪受过（第13更）
这里是公安局，要真是这么放任她，那后果，可就要严重了，景莲这么做明显就是故意要激怒她，这种把戏，自己曾经栽过，此时，就算打碎了牙混着血也要吞下去。
“冷静点！”
祁牧雅最后挣扎的累了，瘫在祁牧野的怀里，麦芽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景莲有点太可恶了些，要真是有什么仇怨一起来不就好，何苦这么折磨别人。
“这就受不了了？我妈当初被病折磨的时候你们看见了么？我告诉你们，祁家，有一个算一个，都要为我母亲的事付出代价。祁牧野，你说的对，法律会看着办的。”
说着，景莲冷哼一声走向那辆黑色的轿车跟前，一直没有下车的宁伯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目光尤其定在祁牧野身上，对于他来说，祁牧野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祁三少，做人要有良心，别忘本，我家小姐的事，没这么容易就解决掉。反正，这一回，你得做一回白眼儿狼了。”
听着宁伯的说的话，祁牧野身子僵硬的像是石头一般，这一次不管他向着那一方，最后都会有个对不起的人。白眼儿狼……一声自负重情重义，却落下这样一个名头。
紧紧的抿着唇，祁牧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们将车子渐渐开走，越走越远。
“三……三哥……”
“不哭，小雅，不哭。”
抱着妹妹，祁牧野一滴眼泪都没留，他不难受么？他不心痛么？但是她不能哭，不能懦弱！
………………………
“她睡了？”
麦芽走到书房里的时候，看到祁牧野正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抽烟。
要是以往，她或许早就上去把那烟抢过来，狠狠的捻息。可是现在，她知道他心里实在烦的很，除了抽烟缓解下，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嗯，睡了，这一天折腾的太累了。”
轻轻的走了过去，站在他身后，伸出手，轻轻的揉着他的太阳穴的位置为他减压。
这件事多大的打击自己心里是清楚的，两人前脚才许了终生，这后脚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任谁也没办法承受，这大喜大悲最伤身子，才那么一会儿，就憔悴这样，不是她想的多，真怕他一夜白头。
“你也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祁牧野的话让麦芽按揉的动作顿了顿。
“你是怪我没事先跟你说么？”
她语气很轻柔，这会子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虽然心里是想着他反正也没说那相亲的事儿，自己也没啥必要事事坦白，可是她心里最大的打算是怕事情越搅越乱。
“我没怪你，是怪我自己没能耐。明天我去看看我妈，有些事我想当面问她。”
当面？小麦绕过椅子，走到祁牧野面前，有些担忧起来。
“祁牧野，你该不会是——”
“我只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已。虽然就算是知道了所谓的真相，我也只会选择努力为她开脱罪名。”
最后一句话他的心真是在泣血。
“你别胡思乱想，事情还没到最后，你不能想得这么被动负面。”
小麦的话让祁牧野笑了笑，被动？负面？他现在想得其实是负面，而是怕万一成了真，自己改如何面对。他一直敬重的母亲竟然会做这样的事，如何承受？想想都撕心裂肺的疼。今天才给几个兄弟打电话，今天晚上，想必大家也都能聚到一起说了。
“我累了。”
看着他这样执意要赶走自己，麦芽无奈，只能留给他独处的空间。这种时候她也是有过的，别人的劝导根本就是一句都听不进去，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想要自己独处，谁也别来找自己。
静静的起身，小麦将书房留给祁牧野。
看着走廊里熟悉的一切，这里，她五年回来了，这没有想到第一次回来，竟然，回事这样的一种情况。好像有些过于讽刺了些。
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小麦走到楼下，却发现祁正刚刚开门走进来，在玄关换鞋子。
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麦芽礼貌的点了点头。祁正刚愣了下，也点了下头。
“牧野呢？”
“他在书房。”
祁正刚没再说什么话，而是径直走了上去，小麦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他的眼神里有着疲惫跟沉重。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至少，也该跟韩梅有关吧。
……………………
看守所里，做好登记流程，管教细心的搜着身上是否有过硬的金属物品，就连拉链也是不行的，检查之后被带进所分配的监室里。此时正是大家在做劳动的时间，所以监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以后你就睡这里。”
指了指一个床位，管教冰冷而机械的说着。
韩梅看着那硬板床，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这里……她得待多久？
“管教，我什么时候能见我的家人，律师？”
女管教看了看韩梅，蹙了蹙眉。
“你现在还没提审，只能见律师，不能见家人，这功夫大家都做活儿，你先自己待一会儿，一会就到晚饭了。”
韩梅愣了下，不让见家人？这……
“谢谢”
虽然心中疑问，但是她还是很聪明没说什么，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的，不然的话，她在这里可怎么办。
坐在冰冷的床上，屋子里的空气很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门窗不开的原因。想着除了自己年轻那会子受过苦，这么多年早就养尊处优惯了，什么时候在这样的环境呆过。
想必这晚饭也没什么能下的去口的。
果然如她所想，晚餐简单的压根儿咽不下去。稀粥，咸菜，一点儿荤腥都没有。
“唉，你是新来的啊，没判呢吧。”
韩梅看着她，点了点头。
管教来来回回的巡察着，周围的环境让她都觉得打哆嗦，这种日子她得过多久？这还只是看守所里，监狱的日子……只是想想，韩梅都打哆嗦。
“哎呀，看你就是有钱人，想办法找个律师赶紧出去吧，犯事儿的日子不好过。”
说着看了一眼来来回回巡视的管教，麻利儿的不再说话了。
☆、609。第609章 我早知道这件事（第14更）
韩梅默不作声，肚子咕噜噜的响，就算再没胃口也不能不吃不喝，只能强忍着喝了两口白粥。
晚餐之后是学习监规，仿佛小学生从头到尾的齐声念着，好不容易睡觉已经乏的不行。硬邦邦的床板让她根本就睡不惯，这还不算完，通亮的灯开着，屋子里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连翻个身都困难。
看着天花板，韩梅忍不住留下了眼泪。
如果知道自己会过这样的日子，她当时不会坐那些事的，悔恨，怯懦，让她眼泪越流越多，也总算是体会到景莲那句才是个开始是什么意思了。
………………………………
“麦芽，我——”
书房门被人打开，祁牧野以为是小麦，没睁眼就直接开了口。
“是我。”
猛地坐起身来，看着祁正刚拄着拐杖“吭吭吭”的走近自己。祁牧野木着一张脸，任谁也猜不出他心里此时此刻的想法。
“您是听景莲说——”
“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您说什么？”
“我说，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也是因为这件事，才会跟你妈离婚，如果不是因为心里的愧疚，因为你们，你以为，她还会逍遥到现在么？五年前，碧青已经知道一切，但是她只告诉了我，连景莲和宁伯都只字未提。你知道为什么么？”
祁正刚的话让祁牧野半响回不过神。
青姨知道自己被下毒，她知道……而且她还隐瞒了景莲，为什么？这……
“因为她不想景莲报仇，不希望你们……不希望你们昔日的朋友反目。”
收回目光，祁正刚，眼底滑过一丝隐忧。
瞒着，藏着，还是被他们知道了。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的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所有的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想，祁正刚一直以为可以掩饰的事却始终是纸包不住火，景莲形如烈火知道这件事跟韩梅脱不了干系，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不，我不相信您说的话，我不相信。”
祁牧野顿了半响才说出一句话。
“不信？我也不相信，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以为那些化验单是哪里来的，都是她自己去医院里做的检查，还有那些茶渣的化验结果，统统都是。就连那个卖药给你母亲的人，她都知道是谁，证据全都是确凿的。
她留下了所有的证据下来，只是怕有一天你跟景莲真的闹得不可开交留一份景莲的保命符，只是玩玩没有想到这些东西会被林夕给知道了去。”
林夕？这关林夕什么事？祁牧野倏地瞪大了眼，难不成，母亲是受制于林夕才迫不得已收她做干女儿？
“你应该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林夕不禁去勒索你母亲也来勒索我，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就凭着她那狮子大开口，你母亲能满足的了她？是我给了她一千万，才勉强堵住她的嘴。她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准备，为了怕这件事败露，我才一直装作不知道而已。
而你们看到的只是我的无情无义，却不知道，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离婚，难道难过的只有你们么？一个跟你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女人，竟然是这样的人，你让我怎么办呢？”
祁正刚的话让祁牧野好久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自己的眼眶很热，很热，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灼了自己。
真相……
真相原来就这么伤人么？真相原来就这样不堪么？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来气，胸口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半响都回不过来神。
不敢置信！这样的事让他如何相信呢？
“孩子，如果事情不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死，都不会说的。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对你们而言，她都是以为母亲。但是如果你们景莲欠了你们什么，那就大错特错了，从来都是我们祁家欠他的。”
祁牧野抬头，苍凉的笑着，嘴唇掀了掀，然后就是遏制不住的大笑出声。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像个疯子一样的大笑，最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祁正刚看着他如此反常的举动，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牧野”
“哈哈哈哈……对，您说的对，是我欠景莲的。青姨救过我的命，宁伯说我是白眼狼，我真的是白眼狼。到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母亲。哈哈哈……对，都是我欠景莲的，我就应该在那场地震中死了，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没想到祁牧野会说出这样的话，祁正刚扬手，眼看着就要狠狠的落在他脸上。
祁牧野，任命的闭上眼，不闪不躲的想要承受这个巴掌。
“啪”的一声！
可惜，这巴掌名没有打在祁牧野脸上，他也并未感到疼痛。祁正刚颤抖着手，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麦芽。
“你……你……”
小麦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疼的她眼泪都飙出来，一颗颗砸下来。刚刚门虚掩着，她始终都在外面，所以两人的话也听的清清楚楚，本以为两人说些话也就算了，却没想到眼看着祁正刚扬起手。她想都没想的就冲了过来，替祁牧野挨了这一下。
他的心已经够苦了，何必在挨身体上的苦。
祁牧野睁开眼就看着麦芽站在自己面前，歪着身子，眼睛不由得越瞪越大。大手扣住她的双肩，将她转身面向自己。
看着她那半张脸肿的老高，唇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那种眼神让小麦眨眼，再眨眼，又哭有效的看着他。
“祁牧野，我没事，不疼。”
可是嘴巴一动就忍不住龇牙咧嘴的。
撒谎果然要付出代价啊……
祁牧野黑着一张脸，拉着她的手就往出走，压根儿没再看祁正刚一眼。门咣当一声摔在墙上让祁正刚看着自己颤颤巍巍的手。
自己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这手怎么就挥出去了啊！
……………………
“没事，不疼，真的不疼。”
看着他默不作声在厨房的置物柜里拿医药箱，麦芽怕他生气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自己一点儿也不疼。
可他像是听不见，偏偏执拗的找到医药箱才罢手。
☆、610。第610章 我不想知道（15更）
要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想起她第一次跟他回到这栋大宅，挨了顿鞭子，那时候他也是紧张的不行，带自己去医院，然后……还吃了顿连记私房菜。
嗯，后来，他把连记私房菜都给搬到港城去了。
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感觉沾着药膏的手轻轻的涂在半边脸上，麦芽忍不住“嘶”了一声。
“疼还冲上来！”
看着她，祁牧野恨声恨气的说着，可是那双眼充满了关怀。
小麦一把保住了他，叹了口气。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不离不弃。”
他一时愣住，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不离不弃……
是么？真的可以不离不弃么？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可你不是说过么，不管未来怎么样，我们都共同面对，不是么？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的。所以，别颓废，别一蹶不振，好不好？”
祁牧野楞然的看着前方的某一点，他也想要努力一点，也不想要变得这么不男人。
可他真的要受不住了，真的真的要受不住了。景莲想要看到的那个自己，就是眼前的这个祁牧野。
他一点也不强大，一点都不，他其实挺废物的。
“总有可以解决的办法的是不是？嗯？不要放弃，千万别放弃。”
说着说着，麦芽眼泪都掉出来，这回不是因为脸上肿的疼，是在心疼祁牧野。
今天在公安局看着韩梅被押解的时候，他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自己知道，那时候他恨不能替她去了看守所。
作为一个儿子看到自己的母亲被带上警车，那种感受，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的。
“我不放弃，不放弃。”
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着，他眼眶那么热都不肯流一滴泪。
大哥说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不管多难，不管多苦，他是个男人，都不能流眼泪！
“嗯。”
“咔哒”一声，是玄关处传来的动静，麦芽从他怀里退出来，抬头一看，是祁牧霆，他手里还带着行李箱，看得出是匆匆回来的。
只是……他是去了哪儿？难不成是追去法国了么？
“大哥”
祁牧野看着祁牧霆出现的一刻立刻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喉头发出的声音他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的。
“我都知道了，你二哥人在美国正往回赶，老四的飞机得过两个小时马上就到了。”
正说着话，就看着祁正刚从楼上下来，一家人因为韩梅的事又一次聚到了一起，上次这么全是因为祁牧雅的婚事，可惜黄了。而如今……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老师发生起起伏伏的大事儿。祁正刚拄着手杖，看着麦芽脸上的红肿，有些不好意思。
“伤怎么样？”
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毕竟还是自己造成的，老爷子也不想躲避责任。
“没事的伯父。”
这句伯父让祁正刚抿了抿唇，看向祁牧野，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话。
有些事儿，当不存在也好。
“爸。”
祁牧霆看着祁正刚唤了一句。
到底是老大，一出现，气场都不同了，麦芽明显感觉的出来祁牧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想来，他对这个大哥才是最依仗的，最起码比对这个父亲要依赖的多。
“祁大哥。”
祁牧霆看着她连身上的红肿，蹙了蹙眉头，但却没有问是怎么回事儿，气氛有些怪异，谁都没有说什么。直到祁牧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咚咚的从楼下跑下来。
“大哥，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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