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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赫连肆点点头，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个问题上。
“姐。”他话锋一转，“谨轩……在哪里？”
赫连霜手上一抖，笑容都僵住了。“什么？”
陆谨轩已经没了，赫连肆这么问……自然是问他葬在哪里。但是，为什么他突然会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想着……如果有时间就去祭拜一下。”赫连肆淡淡说道。
“怎么、怎么会这么想？”赫连霜言辞闪烁，心跳都加快了。
赫连肆眉眼一抬，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他是我的外甥，这些年……我都没有祭拜过。”
“他……”赫连霜笑的很牵强，“你是长辈，不祭拜也没有什么错的。”
“他在陆家？”赫连肆却是揪住这个问题不放了。
赫连霜嘴巴动了动，想着要怎么敷衍他，半天才说道，“不是，在赫连家墓地……你知道的，他没的时候，我和陆宇森已经离婚了。陆宇森带着妃萱走了，谨轩的后事自然是我操心。”
“噢。”
赫连肆点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要知道陆谨轩在赫连家墓地，这就够了。
可是，赫连霜的担忧却更甚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祭拜？”
赫连肆倒是恢复了一贯漫不经心的样子，“等到有时间吧！最好是姐姐你有空，安排一下，我没去过……怕找不对。”
赫连霜一听，松了口气，忙笑了，“这样好、这样好，你这么忙，这些事情，自然是姐姐来操心——”
正说着，秦梦舒和管家一起，端着水果和茶过来了。
“大小姐，阿肆，喝茶了。”
秦梦舒在赫连肆身边坐下，拿起水果叉、叉了只草莓递到赫连肆嘴边，“阿肆，吃草莓。”
“……”赫连肆一蹙眉，他还没被人这样喂过东西吃，真是不习惯。
一旁，赫连霜却抿着嘴笑，“阿肆，快张嘴啊！梦舒手要举酸了……现在年轻人都是这样，你自己古板，不要让梦舒难堪啊！”
听了这话，赫连肆虽然不乐意，可还是配合着张开了嘴，含住了那只草莓。
他是极为自律的人，该负责的事情，一样都不会推脱。他既然同意了和秦梦舒交往，那么……该男人做的事，他都会做，即使不会，他也会学、会配合。
“嘻嘻。”秦梦舒满意的笑了，脸颊上两团绯红。
……
回到内院，赫连肆看了看时间。
这个时间，不知道俞桑婉休息了没有？明天就是周末，是公众休息日，她会有空吗？
想了想，赫连肆还是拨通了俞桑婉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俞桑婉接了，“喂，总统？”
“嗯。”赫连肆低沉的嗓音穿透手机，“明天有空吗？”
“嗯？”俞桑婉一愣，“什么？”
“明天……”赫连肆顿了一下，“我带你去看谨轩。”
“真的？”俞桑婉一喜，连声量都大了起来。
“当然。”赫连肆听她这样高兴，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我知道谨轩在哪里，他在赫连家墓地。需要开车去，我……去接你？”
俞桑婉想了想，家里有父亲还有乐正，若是知道赫连肆来接……这恐怕不太好。
她拒绝了，“您的身份特殊，这样吧，我们约个地点碰面？”
“……好。”赫连肆没有强求，依了她，“那明天见。”
“嗯，明天见。”
挂了电话的赫连肆，却是看着手机半天都舍不得移开视线。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好像明天他要去的……不是赴一场祭拜，而是一场青春光影里的第一次约会！
而俞桑婉这边，她高兴的……轻轻抱住肉呼呼的小馒头。
低声说道，“小馒头，明天去见爸爸啦！高兴不高兴？”
第350章 不要他当爸爸
第二天，俞桑婉很早就将小馒头从被窝里拖了起来。
小馒头站在那里，闭着眼睛，“妈妈，几点了？要起床了吗？”
“对呀。”俞桑婉心情有些激动，这么多年了，她终于带着儿子去见谨轩了……怎么能不激动？
“小馒头听话，穿衣服、洗漱。”
“噢。”小馒头睁开眼，因为没有父亲的缘故，懂事的还是要比一般孩子早些。
俞桑婉拿出小西服替他换上，小馒头疑惑，眨着大眼睛，“妈妈，要穿的这么漂亮吗？是要去哪里吗？”
“……”俞桑婉顿了顿，眼睛里已经有一点湿了。
她抬起手，揉揉小家伙的脑袋，看着他那和谨轩越来越像的五官，心酸不已，“小馒头，妈妈今天要带你去见爸爸……我们回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去祭拜过爸爸，小馒头不记得了吗？”
“嗯。”小馒头点点头。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爸爸、爸爸不好，但其实那都是小孩子心思。
小孩子嘛，得不到一样东西，总是会赌气。他也会生气，会跟已经不在人世的父亲生气……
此刻，小馒头眨着眼，“奶奶答应妈妈去祭拜爸爸了吗？”
“……”俞桑婉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嗯，我们今天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让爸爸看到小馒头长的很好，他在天上看着，也会高兴的。”
轻抚着儿子的脸颊，俞桑婉满脸慈爱，“小馒头，告诉妈妈，其实……小馒头很喜欢爸爸是不是？”
“……”小馒头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嗯。”
“乖。”俞桑婉欣慰的笑了，“一会儿见了爸爸，多跟他说说话……”
“妈妈。”小馒头穿好了西服，那完全就是缩小版的陆谨轩。认真而紧张的样子，“小馒头跟爸爸说话，爸爸能听见吗？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小馒头，也没有见过小馒头，他会喜欢我吗？”
“当然。”俞桑婉有些哽咽，“爸爸不在了，你就是他啊！你要替爸爸好好活下去，活出他的样子来！知道吗？”
“……嗯。”小馒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妈妈，爸爸是不是很优秀、很棒？”
“当然。”俞桑婉笑了，“爸爸是世上最了不起的人。”
“比阿生还了不起吗？”小馒头昂着小脑袋，他身边就这么一位可以对比的人，自然这么问。
俞桑婉想了想，“嗯，在妈妈看来，是这样的。”
“太好了！”小馒头鼓着掌，笑了，“小馒头就知道，小馒头的爸爸是最好的！妈妈，我们走吧！爸爸该等急了！”
……
俞桑婉带着小馒头，到了和赫连肆约定的地方。
今天是私人活动，赫连肆没有带任何人。身上只一件白色衬衣，下身配一条休闲西装裤，肩上披着件烟灰色羊绒薄衫，慵懒十足的靠在车门上。因为怕被人认出来，鼻梁上架着副墨镜。
俞桑婉牵着小馒头过来，见到他这样，不免有些吃惊。
——这个样子的赫连肆，和站在总统席上的，感觉真是太不一样了。
“总……”俞桑婉走近了，刚要张嘴。
赫连肆蹙眉，立即制止了她，“今天你也要这么称呼我？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谁吗？”
“呃……”俞桑婉愣住，称呼‘总统’确实不合适。那怎么称呼？
“叫我阿肆。”赫连肆淡淡开口。
“啊？”俞桑婉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粉唇微张，讶异的看着他。
赫连肆勾唇笑了，“开玩笑的，看你吓的……叫我舅舅吧！我是谨轩的舅舅，你叫我一声舅舅，也不算占了你的便宜。”
“……”俞桑婉鼻子有点痒，和谨轩结婚这么多年，他又走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来自他亲人的承认。
“……”
俞桑婉赧然，她承了这份情，但是对着和谨轩一样的脸孔，她实在是喊不出口。
下面，小馒头早就顶着圆乎乎的脑袋看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妈妈说带他去见爸爸，结果就是来见这个叔叔吗？这个叔叔，他见过的……就是观潮的那个叔叔！
这是怎么回事？叔叔成了他的爸爸吗？
可是，为什么都没有经过他同意呢？
还有，叔叔成了爸爸，那阿生怎么办呢？
“哼！”
小馒头越想越生气，鼻子一哼，握着小拳头就撞向了赫连肆。嘴里大喊着，“我不要你当我爸爸！你凭什么就当我爸爸了？”
“哎……小馒头！”
俞桑婉吓了一跳，想要拦着儿子。
可是，小馒头已经撞进了赫连肆怀里。赫连肆一皱眉，单手一提，就轻轻松松的把小馒头给拎了起来。
“呜哇哇……”小馒头整个人凌空了，四肢在空中扑腾着，小脸涨得通红。可是还是倔强的不服输，“你放开我！为什么欺负我？以为我这样就会同意吗？不！哇哇……”
小家伙又是生气、又是害怕，又骂又哭的。
“哎……”俞桑婉急的抓住赫连肆，“不要啊！他还是个孩子！”
“孩子？”赫连肆勾唇，并没有放下小馒头，“是孩子，可是个男孩子！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一样的……男孩子都五岁了，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小馒头眨巴着大眼睛，完全听不懂，这个叔叔在说什么啊？
“放开！放开！不然我咬你了！”
因为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全家上下不免对他有些娇惯，是以小馒头的性子是野了些。
说完这话，一下子抱住赫连肆的脖颈，张嘴就咬了下去！
“嘶——”赫连肆闷哼一声，突然脑子里一个激灵！
——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曾经，也有人这样咬过他！
“啊！”俞桑婉吓了一跳，慌忙抱过儿子，“陆清明！这是干什么？妈妈说过可以这样没有礼貌吗？”
小馒头攥着小拳头，满脸的不服气，却是哭唧唧的，“我不要这个人当我的爸爸……妈妈，你骗我！明明说了带我去见爸爸的，为什么是来见这个叔叔！我不要、不要！小馒头要自己的爸爸！”
赫连肆轻抚着脖颈上的牙印，垂眸看着小馒头。
第351章 叔叔抱抱
赫连肆盯着小馒头，小馒头也瞪着他，一副瞪就瞪，谁怕谁的样子。
“嘁。”赫连肆轻笑，看向俞桑婉。“走，我们上车……至于这位陆先生，就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好了。”
“……”俞桑婉怔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小馒头却着急了，一把抱住妈妈的腿，“为什么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噢？”赫连肆扬声，“可是怎么办？我要带你妈妈去见你爸爸，相信你妈妈是很想去的。”
俞桑婉心里打了个转，依稀明白赫连肆是想要教育小馒头，于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是啊，我要去的……”
“……”小馒头嘴巴一嘟，委屈的看着妈妈，“妈妈，那小馒头呢？”
不等俞桑婉回答，赫连肆就说到，“你当然是一个人待在这里……我是来接你们去见你爸爸的，可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撞我、咬我，现在还瞪着我，你以为，我还会带你去吗？”
“……”小馒头更委屈了，泪眼汪汪的。
“那是，是……我以为你要当我爸爸！”
“嘁！”赫连肆冷笑，“像你这样不听话，不知道对自己行为负责任的孩子，你以为，我想要？”
小馒头眼睛眨啊眨，他哪里听过这样的话？一直以来，他都是被夸着长大的。可是，这个叔叔竟然这么瞧不上他！
赫连肆朝俞桑婉一偏头，“我们走吧！”
俞桑婉点点头，配合着他，松开小馒头，“小馒头，不要抱着妈妈……妈妈要跟叔叔去见爸爸了，爸爸该等急了。”
“呜呜……”小馒头急的直哭，抱住妈妈不放，“妈妈，不要留下小馒头一个人……爸爸也会想小馒头的，妈妈不带小馒头去见爸爸吗？爸爸看不到我，会难过的。我还要陪爸爸说话呢！”
俞桑婉看着心疼，儿子长这么大，她哪里让他受过这种委屈？
腕上一紧，是赫连肆拉住了她，朝她轻轻摇摇头。俞桑婉会意，只能忍着，“可是，怎么办呢？刚才小馒头惹叔叔不高兴了，他不愿意带你去，妈妈也没有办法。”
“……”
小馒头哭唧唧的，听了这话，把脑袋转向了赫连肆。
嘴巴瘪着，“叔、叔叔……”
“嗯？”赫连肆微微弯下腰，“说什么？我听不见？”
“叔叔……”小馒头眼睛里噙着泪水，就是不肯让它掉下来，“对、对不起，小馒头跟你道歉，你带小馒头一起去见爸爸，好不好？”
“对不起？”赫连肆挑眉，看了眼俞桑婉。
俞桑婉忍着笑，没想到赫连肆还真拿小馒头有办法，于是干脆不插手，把这件事就交给赫连肆了。
赫连肆继续引导着小馒头，“那，为什么事对不起？”
“因为……”小馒头腮帮子鼓鼓的，支支吾吾的，“我不该撞叔叔的，不该咬叔叔的，不该不问……就对叔叔这么没有礼貌的！”
毕竟是个孩子，说了这么一大通，顿时委屈全部上来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赫连肆看着，突然觉得心都化了。他弯下腰来，朝着小馒头张开双臂，“来，叔叔抱抱？”
“……”小馒头看看妈妈，请示她的意思。
俞桑婉鼓励道，“叔叔原谅你了，要带你去见爸爸了。”
“真的吗？”小馒头疑惑的看着赫连肆，问到。
“是。”赫连肆勾唇，“不抱吗？”
“要！”小馒头一听，短腿一蹦，就跳到了赫连肆怀里。
赫连肆稳稳托住他，捏捏他的小脸，“别哭了，男子汉是不能掉眼泪的。”
“……噢。”小馒头立即往赫连肆怀里蹭了蹭，把眼泪都蹭在了他身上。
“哎……”俞桑婉想要制止，这怎么可以呢？
赫连肆朝她摇摇头，“没事，不要紧。男孩子，有些事不要那么讲究。”
“……嗯。”俞桑婉点点头，她是母亲，难免不像父亲那样。
“走吧！”
“好。”
上了车，小馒头靠在俞桑婉怀里，昏昏欲睡。
赫连肆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轻声说道，“你对他是不是教育有些欠缺？我虽然没有养过孩子……但是，男孩和女孩，不是一样的养法。”
“……”俞桑婉怔了怔，叹息道，“是怪我，因为谨轩走的早，我心疼孩子没有父亲……的确是娇惯了。”
“不止是这些。”赫连肆理性的分析，“他五岁了，人格培养很重要……可是看他今天这样，遇到事情还总是往你怀里钻……恕我直言，他不太独立。”
俞桑婉一怔，这个问题……其实父亲傅宪林也和她说过了，所以，才会建议她和乐正生结婚，给小馒头父亲的榜样。
“嗯。”
俞桑婉想了想，点头道，“我知道……我也在考虑，要怎么办？小馒头，是因为没有父亲……”
“所以？”
赫连肆眉头一皱，“你是打算给他找个父亲？”
“……”俞桑婉讶然，他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赫连肆也注意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忙转移了话题，“呃，还有些路程，你也睡一会儿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好。”俞桑婉答应着，抱着小馒头闭上眼休息。
赫连肆蹙眉，一直看着镜子里的她。怎么会这样呢？他看上她的时候，她信誓旦旦的说……这辈子一个人！现在，他和秦梦舒交往了，却听到她要给孩子找继父的打算！
怎么会不着急？
可是，着急又有什么用？
她能改嫁给任何人，可是……可以嫁给他吗？
这辈子，真要这么憋屈的过？娶秦梦舒，不咸不淡的过？甚至面对着自己的妻子，心情都没有任何起伏？
一路向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到了赫连家墓地。
俞桑婉先醒了，小馒头还呼呼大睡。赫连肆弯下腰来，“我来抱。”
“好……谢谢。”
赫连肆抱起小馒头，小馒头圈着他的脖颈，小嘴巴嘟着、打着小呼噜。俞桑婉静静的跟在身后……这个人和谨轩一模一样，如果，他真的是谨轩，该多好啊！
第352章 果然如此
俞桑婉跟着赫连肆往里走，两人走了一阵子，却还没有找到。
“……”俞桑婉左顾右盼，生怕看漏了。
前面，赫连肆也停下了脚步。蹙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应该在这里……没有？”
“什么？”俞桑婉不明白，仰头看着他。
赫连肆摇摇头，指指面前的位置，“按照辈分，陆谨轩应该是在这里……”
“这里？”
俞桑婉一个个墓碑，仔细看过去，惊愕道，“没有啊！”
“唔。”赫连肆沉吟，“我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没有？”
肩上，小馒头抬起了头，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到，“妈妈，爸爸呢？”
“爸爸他……”俞桑婉都不知道怎么告诉孩子，小馒头虽然嘴上说着不喜欢父亲，可那都是孩子气的口是心非罢了。
小馒头眼睛圆溜溜的，理解力还不能和大人一样，见妈妈这样，难过的哭了起来，“是不是又看不到爸爸了？哇哇……是不是奶奶又骗人了！每次都骗我们是不是？”
俞桑婉心疼孩子，自己也觉得委屈，只把孩子抱过来，靠在一起掉眼泪。
“小馒头不哭……”
“呜呜……”小馒头哭得越发止不住了，“每次都是这样！奶奶为什么不让我们见爸爸？”
赫连肆见他们母子哭得这样伤心，苍白无力的解释着，“是我没有打听清楚，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姐姐确实告诉我、谨轩在赫连家墓地。”
“不关您的事……”
俞桑婉忍不住眼泪，“除了五年前那一次，我没有祭拜过谨轩，我也不知道，阿姨她这是为什么？”
赫连肆走上前，犹豫了许久，终于把手搭在了她肩上，“别哭了，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让你祭拜谨轩。或许，是因为谨轩姓陆、不姓赫连，所以这当中有什么差池。”
俞桑婉哽咽着点头，可是怀里的小馒头却绷不住了。
哇哇大哭起来，“哇哇……最讨厌爸爸了！他那么早就走了！留下我和妈妈，总是被人欺负！妈妈，我们走吧！每次见爸爸都见不着……再也不要受欺负了！爸爸坏！小馒头不要爸爸了！”
“小馒头，不要这么说，不怪爸爸的。”
俞桑婉替儿子擦着眼泪，心里是一万个抱歉，儿子只是想在父亲墓前祭拜一下，她怎么都满足不了呢？
从墓地离开，母子俩都沉默了，神色哀伤的靠着车窗，呆呆的看着车窗外。
赫连肆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想要说点什么。
“我们就在前面路口下车。”俞桑婉却开口了，没有和他交谈的意思。
赫连肆只好停车，“这里？”
“嗯。”俞桑婉抱着小馒头下车，“今天谢谢您了。”
“这里……”赫连肆看了看四周，“离傅家还远，我送你们到傅家路口吧？”
“不用了。”俞桑婉摇摇头，抿嘴笑笑，“小馒头喜欢附近一家甜品，我带他去吃一点……您先回去吧！”
赫连肆看着她红红的眼角，还有手上牵着的、耷拉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