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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说自己一辈子军汉，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干什么生意赚钱，让二爷自己找；若二爷本钱不够，他倒愿意借！我看元帅倒是个很仁义的人。”
凌烟儿眉头紧皱。
军汉？元帅？
凌烟儿皱眉，问道：“二爷老是说元帅元帅的，我倒奇怪，是他真名如此，还是他真是个大军元帅？”
那侍卫忙道：“自然是大军元帅！哦，夫人那时候还没有嫁到咱们王府，或许不太清楚。就是元国的元帅业善！”
“什么？！”凌烟儿吓了一大跳，忙又稳住了心神，低声问道：“就是那个跟成国打仗的业善？！”
见那侍卫不安地点头，凌烟儿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你是说……他还活着？！”
那侍卫更为不安。
感情二爷没跟夫人说啊？这消息从自己嘴里传了出去，可如何是好？
那侍卫“噗通”一声便给凌烟儿跪下了，磕了个头，道：“夫人！夫人！二爷说过元帅未死的事儿不许外传，若是走露了风声，属下的命就没了。求夫人可怜可怜属下！”
凌烟儿见侍卫如此，心里“噗通噗通”直跳！
跟宁寒表哥打了一辈子仗的业善竟然未死！这可真是个惊天秘密息！
凌烟儿示意那侍卫无事，道：“你放心，我又不傻，这种事儿自然不会说出去。我现在可是你们二爷的人。”
古代讲究女子出嫁从夫，自然跟娘家就不是一家人了。
那侍卫略略放松了一些。
凌烟儿看了一眼那侍卫，问：“元帅做的什么生意？”
侍卫道：“开的货帮。听说，元帅的货帮，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大货帮了呢！”
凌烟儿略想了一想，问：“他若是能给二爷找个赚钱的生意，我便立即给你们长俸禄！”
那侍卫果真一脸感激的样子。
“既然二爷去见了他，他这货帮在京城必是有分号的吧？改天我去瞅瞅。”凌烟儿趁机问道：“他那货帮是什么名号？”
“哦，就是梁氏货帮。”
凌烟儿奇道：“怎么姓梁？”
那侍卫道：“听说业善的母亲是姓梁的，元帅此时已经改名梁善了！”
凌烟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别跟二爷说我找过你。我也不会再问二爷这事儿了。”
侍卫本就害怕被二皇子知道自己泄密的事儿，一听忙道：“谢夫人。属下告退。”
见那侍卫转身走了，凌烟儿又激动又害怕，在院中一个人坐了半天。思来想去，到底起身去找凌绪了。
凌绪喝得酒也不少，到底是个花花公子，酒量早就练出来了。喝了醒酒汤，正在屋里躺着跟月华闲扯，听丫头报凌烟儿来了，还有些奇怪呢。
月华也嘀嘀咕咕，“这丫头，不在屋里侍候她当家的，跑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凌绪起身来到堂屋，凌烟儿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一见凌绪跟月华从屋里出来，凌烟儿就道：“哥、嫂子，咱们上街逛逛呗。我离京几年，多少我不知道的好店面、好铺子都出来了，什么天泉饭庄、什么梁氏货帮……”
凌绪“噗嗤”一笑，“梁氏货帮不能逛，你说的是梁氏百货吧？它俩倒是一家的。”
凌烟儿眼睛一亮，“那是梁氏货帮开的？”
“嗯，就是云叶的妹妹家！”
☆、484 凌烟报复
“什么？！”凌烟儿惊叫起来，“你是说……你是说，云叶妹妹嫁给了梁氏货帮的老板……梁善？”
凌绪点头，“是啊。你忘了，咱们俩还见过他们俩呢！”
凌烟儿早就被这个消息给炸晕了，迷迷糊糊地问：“咱们什么时候见过他们两个？！我怎么不知道？”
凌绪诧异道：“忠义王府就是卖给了梁氏啊！当时签契约的时候，不就是梁善跟金娥去的吗？哦，云叶的妹妹叫金娥，是梁善的正头夫人！”
凌烟儿陡然记起了那个帅气的男人，还有那个跟云叶长得有几分像的妹妹！
凌烟儿呼呼直喘、两手握拳，默念：“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
看哥嫂的样子，自然是不知道梁善的真实身份的。若自己说了出去，会掀起轩然大波吧？！
皇帝舅舅知道了，会不会杀了他？应该不会吧？
连公公婆婆这原来的皇帝、皇后都给放过了，应该不会再找他的事儿了吧？
可是，他是诈死啊！这是欺君大罪，该满门抄斩的！
还有宁寒表哥，自然也是知道业善这人的！打了一辈子仗的两个人，现在竟然娶了姐妹花，成了连襟？
宁寒表哥果真被云叶这个女人迷住了心窍！
云叶这个不要脸的乡下女人，被业善捉去那么久，还在他府中生了儿子！
虽说宁远看着倒跟宁寒表哥长得像，谁知道是不是业善的种？！
云叶跟业善的事儿天下人皆不知，自己跟姨妈却是知道的。这也是姨妈不喜欢云叶的主要原因吧？
云叶这个女人也太不要脸了，竟然让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业善！两个人的店面还开在一处，想来两人必是很方便见面的！呵呵呵……
只是，云叶这么无耻，他跟业善的事儿，她妹妹金娥知道吗？
云叶的妹夫就是业善的事儿，姨妈知道吗？
等她们都知道了，云叶这女人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啊哈哈哈……
凌绪见凌烟儿脸色几变，奇道：“烟儿，你想什么呢？不是要去逛街吗？跟你嫂子赶紧去吧，再晚就只能逛夜市了。”
凌烟儿却一笑，道：“算了，不去了。明儿个我去宁府拜望姨妈。”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凌绪跟月华相互看了一眼，都嘀咕道：“这丫头……”
凌烟儿到底不放心，回去又折腾睡得死死的二皇子，“醒醒！醒醒！”
二皇子半睡半醒地，不耐烦地很，“什么？”
凌烟儿要的就是他这个迷糊劲儿，忙问：“业善死了没有？”
“没有。”
凌烟儿趁热打铁，忙问：“梁氏货帮的梁善就是业善？”
“嗯。”二皇子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凌烟儿这下终于放了心，“好了，睡吧。”
云叶！你死定了！
第二日，候着云叶出了家门，凌烟儿带着礼物跟孩子，果真去了宁府。
老夫人自然很高兴，让卫萍跟丫鬟们，带着宁阳跟凌烟儿的女儿一起玩，两个人坐着说些闲话。
凌烟儿是来挑事儿的，说着说着便扯到了云叶身上，道：“我看云叶挺能干的，饭庄都开了分店。昨儿个我跟爹娘、哥嫂在老店吃的，还是跟以前一样味美！”
老夫人果然入彀，道：“就那样吧。云叶出身农户，跟咱们这些大家闺秀不同，庄户人规矩少些。”
凌烟儿一听，正中下怀，道：“规矩少了倒还自由些！你看她心也宽，业善成了她妹夫，她也不当回事儿。”
老夫人一惊，“你说什么？谁？”
凌烟儿忙捂住了嘴巴，“看我说的什么事儿！没有没有，姨妈你听错了！”
越是如此欲盖弥彰，老夫人越发刨根问底，“烟儿，我没听错，你说业善是云叶的妹夫？”
凌烟儿忙附耳道：“我可是您干闺女，本不想让您知道了不好受。刚才也是一下子说漏了嘴。姨妈，你可不要生气。金娥的男人是不是叫梁善？”
“嗯。”老夫人疑惑道：“怎么了？”
“唉，枉费老夫人您疼她的一片心！竟被云叶这女人给蒙骗了这许久！”凌烟儿一副为老夫人不值的样子。
“老夫人，她被业善掠去，咱们为宁寒表哥的面子，帮她瞒得死死的！我连我爹娘都没说过！她倒好，竟把妹妹许给了业善那厮！还把饭庄开在梁氏百货的隔壁！”
“老夫人，您看看，她这是打宁寒表哥的脸呀！就算表哥被这狐狸精给迷住了，老夫人您可得掌着这个家呀！”
老夫人一听，便气得脸色发青、头一阵阵发晕，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就连身后的周氏也吓住了！
若郡主说的属实，可真是造孽啊！夫人胆子也太大了呀！
凌烟儿很满意自己这番话的效果，只是，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见老夫人气得要背过气的样子，凌烟儿忙伸手抚摸着老夫人的后背，道：“都是我一时说漏了嘴，本来想一辈子瞒着姨妈的。”
老夫人终于缓过劲儿来，嘴唇哆嗦着，一叠声地喊周氏：“派人进宫找宁寒！即刻就去！”
说完，又咬牙切齿地命令周氏，“把云叶那个贱女人给我喊过来！”
凌烟儿脸色发白，道：“姨妈，都怪我！本来你们过得好好的……要是表哥知道是我说的……”
说着，难过得流下泪来。
老夫人怒：“他们自己做的事儿，跟你何干？要不是你，我竟被他们瞒一辈子！好，把别人当猴儿耍！”
凌烟儿忙劝道：“老夫人息怒！”
说着，又劝了老夫人一会，道：“表哥回来看见我定要生气，姨妈保重，等有空我再来看您。”
抱着女儿告辞了老夫人，走了。
不说老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单说凌烟儿。
离了宁府，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凌烟儿对灵芝道：“走！找梁氏的夫人去！”
灵芝欢呼雀跃，赞道：“郡主这招儿果真好用！让他们自己人斗吧，最好宁将军休了云叶这个女人！你不知道，昨天我都想给她一耳光呢！”
凌烟儿得意洋洋地道：“打她？倒脏了我们的手！自然有人收拾她！她妹妹或许不知道她的事儿，若是知道了，铁定不会这么安稳。哼！她们瞒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我！”
灵芝道：“就是！不让她好看，我们倒白托生在武安侯府！”
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到了梁氏百货，却被告知不能进！
凌烟儿气得七窍生烟，骂道：“混账！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武安侯府郡主！让你们老板娘出来！”
王掌柜知道凌府是有对牌的，不过这个女人还真没见过，只得去了隔壁天泉饭庄。
顾老过来一看，“烟儿呀，这是干什么呢？”
王掌柜这才知道，这个女人当真是武安侯府的郡主，自然便放人进来了。
凌烟儿气呼呼地进了百货店，转了一圈。
虽然十分垂涎里面的东西，不过看见价格都定得那么高，十分生气，低声骂道：“混账！这是要抢钱呢！”
怒气冲冲地下了楼，来到王掌柜处，凌烟儿问道：“你们老板娘呢？”
王掌柜诧异道：“我们夫人自然在家看着小主子。若是郡主有事儿，不如去梁府，我们夫人轻易不过来店里的。”
凌烟儿跟灵芝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皱眉。
自己跟云叶的妹妹金娥并不认识，贸然找过去，倒像专门去告诉她这事儿一般。不好！
两人出了店门，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灵芝眼睛一亮，道：“不如，找人送信儿给她！”
凌烟儿两手一拍，“这个主意好！咱们写了，也不落款，只说是她娘家人寄来的信，她铁定看的！只要她看了内容，哈哈哈……”
说干便干，两人进了一家茶楼，要了一壶茶。跟老板借了笔墨，灵芝歪歪斜斜地写了。
若是凌烟儿写的，恐以后认出笔迹，倒给自己惹麻烦！
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几张，把灵芝累得不轻，两人又细细看了一遍，这才封了口。
来到街上，找个小乞丐给了几个铜板，命他把信送给了梁府门房。
两人完成了大事儿，兴致高昂地在大街上逛了起来。
且说云叶。
被宁府的丫头急忙忙地叫回了宁府，不知道何事，一头雾水地进了院子。
卫让忙道：“夫人，爷也回来了。”
云叶皱眉，心中不安，“何事？”
“不知。”卫让也心中忐忑，定不是好事儿。
云叶进了福寿堂，一进屋便见老夫人两眼红肿，竟是哭过了。
而宁寒也是面沉如水，十分不快。抬眼看见云叶，道：“过来坐吧。”
云叶看着老夫人，忙问：“老夫人，唤我们回来，什么事儿？”
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大骂：“下作女人！枉我……”
“母亲！”宁寒猛地一声大喝：“我刚说过，我一切都知道，与云叶无关！你不要责怪她！”
云叶一头雾水，知道宁寒在维护自己，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有话只管说。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也不让宁寒替我顶罪……”
“闭嘴！”老夫人怒喝一声，哆嗦着嘴唇，怒道：“你怎么能把妹妹嫁给业善呢！”
☆、485 金娥出走
云叶心里一沉，这事儿终究还是让老夫人知道了！不消说了，必是凌烟儿那个女人的事儿！
“没错，我知道梁善就是业善！”云叶知道了事情原委，反而不慌了，道：“老夫人，他们两个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又心心相印。明明是天作之合，为何不能成婚？！”
“再说了，他们婚后恩恩爱爱，过得极好，现在连儿子都生了。难道，因为凌烟儿的一句话，就要让他们夫妻分手、家破人亡吗？不是老话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的说法吗？凌烟儿做的净是绝户头的事儿，就别怪自己是个绝户头的人了！”
这话说的有些重，却正是乡下人最爱咒人的一句话。
老夫人张口结舌，“烟儿她……”
凌烟儿确实只生了一个女儿，万一真生不出儿子，可就真成了庄户人口中的绝户头了，这可是最严重的咒骂！
见老夫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云叶也十分不快。本来，自己从不会说这些话的，今天的事儿，实在太让人生气了。
还有老夫人，若不是今天把她的糊涂念头打消了，以后还不得更变本加厉？说不定还会派人跟踪自己呢！一旦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真是瞬间就长成参天大树！更何况，老夫人对自己本就不好！
看了一眼身边的宁寒，云叶道：“退一万步说，业善这人是元国的大军元帅，虽然兵败国破，却还是英雄。宁寒跟他斗了一辈子，此时两人成了亲戚、朋友，又有什么不好？”
“老夫人，不要听别人挑拨。咱们的日子本来过得好好的，被外人一句话就搅和了。我看竟是不值！老夫人，您是聪明人，细细想想我的话！”
宁寒看着老夫人，也皱着眉头，道：“老夫人在家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小辈儿的事儿您就别管了。凌烟儿那女人您也别见她，我交待管家，以后宁府再不让她进。”
这话一说，老夫人更为生气，“啪”地一拍桌子，怒道：“你真是糊涂！我哪里是想管业善跟金娥的事儿。你是我儿子，我这都是为了你呀！云叶被业善掠去……”
“母亲！那也是我没看好她们！”宁寒也怒了，厉声道：“母亲，您出身高贵，但是也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如此低贱！业善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云叶我更信得过！否则，我不会玉成业善跟金娥的婚事。”
“云叶是个好女人，即便她跟业善天天见面，也绝不会发生您想像的事儿！母亲，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您唯一的媳妇。别人侮辱了她、就是侮辱了我！就是侮辱了您！”
“您不说把那长舌妇一棍子打出去，竟还把我们叫回家训斥？母亲，若是您自己想不开，老拿这些事来烦我们，我们只好还搬出去住。我们乐得清静，您也眼不见心不烦！”
老夫人气个倒仰，“你你你……”
云叶暗暗点头。
明白了！凌烟儿这女人揭穿业善，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不痛快！老夫人对自己生了嫌隙，自己以后日日受婆婆的气！
想到这里，云叶倒笑了。
看着老夫人气得铁青的脸，云叶道：“老夫人，我自认不是什么有大本事的人，也没有令男人垂涎的天香国色，只是，我却知道人有廉耻之心！
云叶淡淡地看着老夫人，道：“我出身乡下，庄户人虽穷，却大多淳朴。邻里和睦、夫妻恩爱。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都是一夫一妻。”
宁寒看了一眼云叶，微微有些皱眉。见云叶俏脸冷峻，眉间略有疲惫和厌倦，责备地看了一眼老夫人。
老夫人瞪了一眼宁寒，冷哼了一声。
云叶心中有些疲累，也突然感觉没有什么意思，想了想，道：“事情闹到今日这个地步，我也无话好说。或许是我与众不同了些，实在不能容忍一女侍二夫。”
“为这个，凌烟儿跟您一直恼我。我却说，男女两情相悦，方能结为夫妻；否则，宁缺毋滥！我对宁寒的心可昭日月，若是宁寒他日弃我而去，我亦不悔。”
宁寒皱眉，低喊了一声，“云叶！”
云叶却不理他，接着沉声道：“身边若都是猜忌、挑剔，日日疲于应付，我也会累。若哪日我移情别恋，也自会早早告知宁寒，好合好散。”
最好，云叶一字一句地说：“其实，我所求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云叶说完，便起了身，看也不看两人，转身走了。
一秒钟也不想在屋里多呆，这里的气氛实在令人窒息。
“云叶！”身后宁寒的叫声也没能留住云叶的脚步。
云叶来到院中，对门外惊慌失措的春儿和小荷道：“春儿抱上宁阳跟我走，小荷留下，给我和孩子们收拾东西，天黑前送到别院。”
老夫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哆嗦着双手指着大步离去的云叶，冲着宁寒道：“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哪里还把你我放在眼里？！”
宁寒也起了身，俊脸上满是疲惫，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老夫人，沉声道：“母亲，我们还是分开住得好。您若是喜欢凌烟儿，尽管把她接过来陪着您。对外说她是您干女儿也好，是您儿媳妇也好，都与我们无关。”
老夫人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这说的什么话？烟儿她……是有婆家的人！喂喂……你给我站住！臭小子！”
宁寒甩了帘子，大踏步出了房门，对门外的卫让和王洲道：“即刻收拾东西，送回别院。原来的人都还回去，一个不留。王洲去街上寻找一处院落，把饭庄的人都搬出去，两日内搬完！”
老夫人听宁寒做得如此决绝，猛地哭出了声：“我这都是为了谁啊！呜呜呜……”
门外的侍卫和丫头们，跟着宁寒呼呼啦啦出了院门，院中登时只剩下福寿堂的几个丫头、婆子，个个面面相觑、抖如筛糠。
看着嚎啕大哭的老夫人，周氏无可奈何地劝解：“老夫人，想开些。都怪郡主……看看，好好的一家人又……老夫人您想想，凌烟郡主到底是外人。”
“又是个对宁府心存怨恨的，说话、做事儿能为了咱们好吗？您还是多看看夫人，咱们才是一家人啊……唉。”
宁寒到了大门口，云叶抱着宁阳已经上了马车，正要走。
宁寒挑开帘子，云叶面无表情地看过来，眼中满满地都是受伤。
宁阳小脸也垮了下来，紧紧地搂着云叶的脖子，大眼睛里汪着一包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