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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檀云听着这两个婆子冷嘲热讽,心想又叫他们失望了,府里说到底是柳老太爷当家作主,他若坚持叫吕氏当家,其他人再找什么麻烦,也不过是叫吕氏多劳累一些罢了。
心里更不耐烦赵钱孙三个奶娘,柳檀云反倒不似先前那般远着这三人,一反先前模样,最爱粘着多嘴的赵妈妈,也勉强自己也吃其他三人的奶。
那赵妈妈也乐得自己多照看柳檀云,以在屋子里将孙妈妈、桂妈妈压下去。
柳檀云日日听赵妈妈胡言乱语,也知道了府里的一些事。
待又到了桂花飘香的时候,柳檀云就满一岁了。
一岁后,她说话走路也日渐利索。
待到那年过年的时候,柳檀云一早被赵妈妈教了几句吉祥话,又学着如何作揖磕头,到了傍晚,又换了一身大红衣裳,额头点了个红点,先被抱去见吕氏。
吕氏正忙着操持家宴,也没有功夫见她。
晚间,柳檀云就被钱妈妈抱着去在柳家除夕宴席上露面。
前头柳老太爷、柳二太爷、柳孟炎、柳仲寒等人按着辈分一一给柳太夫人行了礼,磕了头。
然后就轮到戚氏、吴氏、吕氏、小顾氏,再之后,就是柳尚贤、柳素晨、柳檀云、柳绯月四个。
柳檀云见柳素晨年纪还小,口齿就伶俐的很,不由地想再口齿伶俐又如何,也不过是给柳绯月当个得心应手的跟班罢了。
轮到柳檀云的时候,柳绯月抢着先磕了头,喊了柳太夫人一声太太,就将吉祥话说了一通。
柳檀云听了柳绯月的话跟自己个的话一模一样,暗道难怪柳绯月要先说,这后头说的,难免就有鹦鹉学舌的嫌疑。只是这么着,必定又叫柳老太爷不喜。
果然,柳老太爷道:“长幼有序,怎只教她说话,不教她尊长?”
柳太夫人笑道:“她才多大,你就指望着她什么都会?”说着,就招手叫人将柳绯月送到她身边,暗道她顾家出来的女儿,果然就比旁人强一些。
因是过年,柳老太爷也不敢跟柳太夫人顶撞。
柳檀云心里冷笑,心想这会子柳绯月就是小,自己那会子不吃奶,可是性子孤僻长大必然如此等等话都有人说出来了,暗道既然他们想叫她鹦鹉学舌,她就学了一回,于是给柳太夫人磕头后,抿着嘴,半日不说话,只频频回头去看钱妈妈等人。
柳太夫人见柳檀云果然不及柳绯月口齿伶俐,忙引着问:“你奶娘没教你怎么跟太太说话?”
戚氏状似救场地道:“云姐儿还小,这是不常见面,认生呢。”
柳太夫人笑道:“我记得绯月比她还小一些。”又作势问柳绯月比柳檀云小上多少,半日,又问:“你钱妈妈、赵妈妈教你什么话了?”
柳檀云皱着眉头,几乎要哭出来,瞧见吕氏已经做出叫钱妈妈抱了她回去的架势,口齿清晰地快速说道:“赵妈妈跟孙妈妈说要打牌,她帮着拿了云姐儿的东西去典当,回头银子两人对半分;钱妈妈说太太原想嫁给睿郡王,可惜睿郡王不喜欢太太……”
“放肆!”柳太夫人喝道。
柳檀云听柳太夫人一声呼喝,哇地一声张嘴就哭,哭着也不去寻了旁人,瞧见柳老太爷在哪,就跑过去抱着柳老太爷的腿,一边哭着,一边想柳太夫人以为年月久了,就没人知道她那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了?想着,暗道女人一生大事就是嫁人,她侯府也嫁过了,也知道那公侯之家外头风光,里边到底是什么模样,也不怕进了小门小户;又想自己就这么着,只要不犯了大错,随多少人不喜欢她,将来就依着柳家将她嫁到什么小门小户去;若当真进了小门小户,她反倒能依葫芦画瓢,学着柳太夫人的模样去了人家张牙舞爪去。如此想着,柳檀云一边哭得凄切,一边想着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她熬了那样久,这辈子再也不能熬了。
柳老太爷只在柳檀云满月、周岁的时候见过她,此时瞧着她连吕氏都不找,就向自己扑来,一边想着这是祖孙的缘分,一边将她抱在腿上,抚着后背,也骂那三个奶娘,说道:“谁是钱妈妈,赵妈妈,孙妈妈?”
赵钱孙三人听柳檀云那话出口,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忙一一跪在柳太夫人面前。
吕氏也站出来,说道:“是孙媳管教不严。”
柳檀云心知吕氏这会子也会受罚,心里却无愧疚,暗道吕氏若是对自己房里的事经心一些,也不会叫她受了赵钱孙三人的欺辱。
那边厢,柳太夫人见自己当初下嫁柳家的窘迫实情被人时隔六十几年后揭穿,气得哆嗦个不停,柳檀云一年纪小不懂事,二啼哭个没完,也不能寻了她打骂,就颤着手指着吕氏道:“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再看钱妈妈,心里又失望不已,暗道自己看在钱妈妈母亲服侍自己一辈子的份上很是抬举她,不想竟养出来一个白眼狼。
吕氏忙跪下,又将自己管教不严的话说了一遍。
柳孟炎出来跪下后,说道:“童言无忌,还请祖母不要计较,免得气坏了自己个的身子。追根溯源,是这三个婆子出言无状,孙儿立时就撵了这三人出去。”
柳太夫人见拿着柳孟炎、吕氏的短处,待要发作,又见戚氏对自己使眼色,暗道当年之事实在不该再提,若发作了柳孟炎夫妇,岂不是自己又将那丢人的陈年往事喧嚷出来?于是吸了口气,对柳孟炎道:“就依着你,将这三个多嘴的婆子拉出去打死。”
柳老太爷道:“母亲,大过年的,还是饶了她们一命吧。”
柳太夫人冷笑一声,又疑心柳檀云的话是柳孟炎夫妇有意教给柳檀云,好叫她跟身边的老嬷嬷离了心,于是强作笑脸向柳檀云招手,笑道:“云丫头过来,跟太太说那话是谁教给你的?可还教了你旁的没有?”说完,瞧见柳檀云不看前头跪着的柳孟炎夫妇,只殷殷地望着赵钱孙三人,忍不住握了拳头,暗道果然那些事只有她身边的老人知道,又恨钱妈妈不争气,又恨自己身边的老人看似对她忠心耿耿,背后却以说她痛心之处取乐。
因是除夕之夜,为求个好兆头,柳太夫人只得将这事放下,强作欢笑地与儿孙一同饮酒作乐。
柳檀云心想果然童言无忌是个好借口,因是童言,随她说什么,也没人会疑心她的话。想着,又搂着柳老太爷不放。
柳孟炎起身后,作势要将柳檀云接过,柳檀云搂着柳老太爷脖子不放手,瞧见柳孟炎,也只做认生,不敢跟他说话。
柳孟炎见柳檀云不下来,就笑道:“难怪云丫头满月的时候就搂着老太爷脖子不放手。”
自古便有隔代亲一说,柳老太爷虽也有个三岁多小女儿,却因那小女是丫头生的,心里先就不喜欢,此时瞧着柳檀云不过是个无知幼儿,就知道与自己亲近,心里也欢喜的很,笑道:“她既然喜欢赖在我身上,就随着她就是。只叫你媳妇经心一些,过了年,寻几个谨言慎行的好奶娘。”
柳孟炎忙答应一声,又见柳檀云拿了桌子上点心喂给柳老太爷吃,柳老太爷面上并无不喜,也就随着柳檀云了。
6会哭孩子
想通自己若嫁到个小门小户更好后,柳檀云心里就觉自在了许多,只觉得上辈子为了所谓“前程”,费心费力嫁到骆侯府实在是得不偿失。
出了十五,赵钱孙三人便被换掉,柳檀云也不去想这三人会怎么着,只瞅着新换进来的耿葛陈三位奶娘俱是沉默寡言之人,心想一时半会也不知这三人底细,但想来吃一堑长一智,吕氏有了时机换人,也会选了好人送来,不然吃亏的不是她柳檀云,而是她柳檀云之母吕氏;因想还该跟这四人哪一个都不远不疏才好,也免得日后有人仗着跟她的交情,又惹出事来叫她处置;随后得知每常做了柳太夫人耳目的老嬷嬷被送出了府,柳檀云心里越发欢喜,暗道将那些个就爱无事生非的人都送走才好。
待到今年夏,柳檀云就能在府中多走动了,因她但凡不顺心就要哭闹一场,且不达目的不罢休,那新来的奶娘唯恐逆了她的意思,搅扰到吕氏,就都依着她的意思办。
后头那姓陈的奶娘因觉白日里柳檀云让她领着在府上多走了一遭,就要硬把柳檀云抱回屋子里,柳檀云不依,且见那奶娘逆了自己的意思,就扯着嗓子哭闹起来,如此,就将在房中歇午觉的吕氏吵醒,吕氏先被白日里的梦吓着,后背哭声惊醒,就训斥了陈氏。
陈氏心中不服,又气柳檀云不懂事,于是就在晚上掐了柳檀云一把。
柳檀云第二日给吕氏请安的时候就告状道:“陈妈妈昨日掐了我一回。”
那领着柳檀云过来的陈氏忙道:“云姐儿莫要冤枉奴婢,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掐了云姐儿。”随即又心虚道:“许是姑娘自己个做梦了吧?”
吕氏那边正有两个媳妇来回话,于是叫画扇卷了柳檀云袖子看了,见没有痕迹,就道:“定是云丫头先不听话,陈妈妈那是管教你呢。哪个妈妈管教姑娘的时候不要打两下?”说着,就要叫陈妈妈领了柳檀云出去。
柳檀云心想好个忙碌人,虽说防不住奶娘管教孩子的时候拧上一把,但既然知道了,就该处置,不然岂不是更纵了她们?吕氏不听她的,她偏要闹,于是见吕氏要走,张嘴就哭了起来。
吕氏见柳檀云哭,不禁皱起眉头,心想柳檀云如今越发肆意妄为了,还不到两岁就这样,日后可怎么得了?于是也不管,对陈妈妈说了句:“等着她哭累了,就将她抱回去。”
陈妈妈忙笑着答应,回头瞧着吕氏竟是叫人将房门关了、任由柳檀云哭,于是忍不住拧了柳檀云一把,几不可闻地啐道:“小丫头片子,小小年纪,还会告状了你。”
柳檀云心道吕氏既然想看她哭,她就哭给她看,于是也不嚎啕大哭,就停了下来。
陈妈妈见她停下,也纳闷的很,但想着吕氏的话,也不敢独自在吕氏的屋子里多耽搁,就要抱了柳檀云回后头抱夏,谁知一出房门,柳檀云就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陈妈妈忙要捂着她的嘴,又捂不过来。
柳檀云哭了半日才停下,等着进了抱夏里,又若无其事地跟着耿妈妈吃莲子汤。
一日无事,待到半夜三更,柳檀云睡醒了,又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晚间府里僻静的很,大半个柳府的人被惊醒,吕氏那边照旧是叫画扇来看。
画扇来了,问了那四个奶娘,那四个奶娘也说不清是怎么了,只当柳檀云是做梦魇到了,于是作势给她招魂。
柳檀云哭个没完,画扇回了吕氏,就去寻了大夫来。
不一时,吕氏、柳孟炎也过来了。
柳孟炎道:“这是怎么了?三更半夜满府都听到她的哭声,隔壁三丫头比她小上一些,也不见这样。”
吕氏道:“我也不知她是怎么了,许是吓到了吧。”
柳檀云瞧见柳孟炎来了,心里猜着柳孟炎不知是哪房妾侍屋子里出来的,指着陈妈妈嘶声道:“她打我。”
柳孟炎一怔,问:“可是做梦梦到陈妈妈打了你?”
柳檀云瞧了眼吕氏,道:“母亲也知道。”
吕氏眼皮子一跳,暗道这三更半夜的柳檀云闹,难不成就是因为自己没处置了陈妈妈?因觉柳檀云太过无理取闹小题大做,就对柳檀云道:“母亲知道什么?”转而对柳孟炎道:“老爷去歇息吧,明日还要上朝。这云丫头,我瞧她嗓子哑了,也哭不出来了。”
柳檀云闻言,一双青青白白的眼睛望着吕氏,心想自己虽是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但也是柳孟炎唯一的骨血,要么吕氏就让她死,要么吕氏只能依了她的意思办。
于是待柳孟炎、吕氏走后,柳檀云也睡下,第二日照常吃吃喝喝,随着人在府里走动。
那陈妈妈见吕氏是不管的,又偷偷掐了柳檀云两次。
待柳檀云自觉嗓子好了,半夜三更又嚎哭起来,且只嚎哭几声,将府里的人惊醒后,就住了嘴,自己个接着睡。
如是一个月,断断续续柳檀云哭了十余次,府上其他的人少不得问起吕氏。
便连柳老太爷也道:“云丫头的嗓门越来越大,赶紧想了法子叫她止住吧,就是请人四处贴红纸,也比由着她哭强。”
柳孟炎听了,虽不信那个,也吩咐了吕氏将写着“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的红纸贴得到处都是,也因每每被柳檀云从睡梦中惊醒,心里烦躁起来。
于是待晚间柳檀云又哭,柳孟炎再次被惊醒,气急败坏地进来道:“果然是个不叫人省心的孩子,自生下来就是个孽障!”
柳檀云任由柳孟炎发作一通,坐在一旁冷眼看柳孟炎训斥完了她又去骂丫头奶娘,待柳孟炎被吕氏劝着稍稍消了气,就指着陈妈妈静静地道:“陈妈妈打我,母亲知道这事。”说着,暗道自己的嗓门当真叫练上去了,往日里哭两嗓子就哑了,如今这声音还是清脆的。
柳孟炎不由地头皮一麻,对上柳檀云那双清澈却看不到心思的眼睛,不由地就觉得诡异,暗道这一个多月她隔天哭闹竟是因为记恨一个奶娘打了她?想着,不由地就握紧拳头,又将柳檀云出了母胎就脸上圆润、那被她克死的儿子却瘦骨嶙峋一事想起,心里更厌恶起柳檀云,心觉她是天生自私自利、不念人间诸般恩情的人,对吕氏道:“将陈氏撵了。”
吕氏道:“年前才换了三个奶娘,不到一年再换……”
“换了!”柳孟炎喝道。
不过是换个奶娘,原不费什么事,但吕氏觉得这么着称了柳檀云的意,开了先例,日后柳檀云故技重施,少不得自己也要凡事听她的,因此并不乐意,开口道:“她年纪小,哪里会记得这一个月前的事,定是有人撺掇她……”说着,就向其他三个奶娘看去,有心说些话威吓其他三人就将这事小事化了。
柳孟炎不耐烦久留,冷笑道:“你只给她换了就是,再者说我看她如今也不吃奶了,就只留下三个奶娘也够用了。”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吕氏待要跟柳孟炎再说,就只能看见柳孟炎的背影了,于是抿紧了嘴,回头望了眼得了柳孟炎的话,就安心入睡的柳檀云,心里忍不住想起“妖孽”这个词,暗道这孩子若不是有人有意撺掇,就是太过心胸狭窄了。因柳孟炎发话,只得叫人将那姓陈的奶娘撵了出去,又对其他人道:“日后若有人敢在背地里偷着打姑娘,只要姑娘说了,我也不问缘由,就直接撵了她出去。”
剩下的三个奶娘忙连声答应着。
自此之后,柳孟炎不再听到柳檀云晚间的哭声,越发觉得柳檀云年纪小就这般不容人,日后必也是个如柳太夫人一般苛刻的妇人,因此更不喜她,只抱恨自己年已不惑,却膝下空虚。
府里也有人说起这事,众人也如柳孟炎一般心思,因打的不是自家孩子,都说奶娘教导姑娘的时候难免有个掐一把捏一下的时候,为了这么点子事就撵了人,实在太严苛;只柳老太爷听说了,欢喜地了不得,赞柳檀云心智坚定眼里不容沙子,又送了柳檀云一些奇巧的小玩意。
柳檀云不管旁人如何说,如是这般,瞧见屋子里有不顺眼的丫头,也不论那丫头是不是吕氏屋子里出来的,只要那丫头惹到她,不论三七二十一,她就故技重施地闹上一番。
如此,她屋子里奶娘、丫头渐渐识了实务,心知若不想被撵走,只有顺了柳檀云的心。便连吕氏,只要柳檀云说,也只管不甚关心地由着她去,并不费心插手去管。如此,柳檀云只觉得自己这自在日子才叫舒坦,若是细水长流地想着法子不动声色地除了那些人,虽不损名声,但要费上许多功夫,只怕撵走人之前自己个就先要受了许多委屈,倒不如就得了刁钻的名,自在地过日子好。
如此就又过了两年,吕氏因嫌柳檀云聒噪,就将她从自己屋后的抱夏挪到隔壁的空院子里,因走两步两个院子就到了,是以柳太夫人、戚氏等人问起来,吕氏也有话回了她们,并不损自己慈母之名。
柳太夫人、戚氏暗道柳檀云小小年纪自己一个人住一个院子,定会出了事,倘若出事,那罪责自然就在吕氏身上,于是也就由着吕氏自己处置。
虽吕氏有心留着自己贤妻良母的名声,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柳家上下听说吕氏夫妇不常去看柳檀云,都心知肚明吕氏夫妇恨柳檀云不是小子,是以心里不喜欢她。
此时将近四岁的柳檀云丝毫不在意自己住在哪里,又当真将自己当成了“熬成婆的媳妇”,对离了吕氏的院子并无不满,只叫吕氏弄了些梅兰竹菊并海棠牡丹芍药等花盆盆景放在自己院子里,每日起床后养花弄草,春时要吃香椿芽枸杞芽,秋时要吃螃蟹鳜鱼,冬日里少少地吃两口烤鹿肉,总归是自己个想要什么,就开口叫人去跟吕氏要。
7小题大做
虽则柳檀云小小年纪就自己要东西总让人觉得怪异了一些,但因她要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吕氏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叫人都拿给她。
府上其他人瞧着柳檀云每日悠哉模样,心里觉得怪异,但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味。因柳绯月跟柳檀云年岁相差不多,府里人就拿了柳绯月跟柳檀云比,夸柳绯月可人的时候,顺道捎带上一句“三姑娘可不似二姑娘那般刁钻。”
对这些话,柳檀云也略有耳闻,到底这些话不伤她什么,于是只嗤笑一声就不理会,只厨房里的人每每对她要东西时推三阻四,叫柳檀云心存不满,最恼人的,就是那些婆子动辄说柳绯月吃什么,劝柳檀云也吃那些,如此也便宜她们做饭菜。
那些婆子敢这般,也是叫吕氏惯的。吕氏进了柳家,便事事随着柳太夫人、戚氏。那时候吕氏年纪轻,厨房里的婆子抱怨说府上那样多的人,这个说要吃那样,那个说要吃那样,叫她们从早忙到晚,自己个连口饭都没有功夫吃。
吕氏因年轻,又才管家,怕事的很,唯恐叫旁人知道她没有管事之能,就以身作则,随厨房里做什么,她就吃什么。
虽旁人未必如她这般,但厨房里婆子瞧见吕氏退让了,也就乐得息事宁人。
是以如今那些婆子也想故技重施,拿了那法子,逼着吕氏叫柳檀云随着柳绯月吃用,如此也省了她们的事。
柳檀云想着这事虽是小事,但不可助长,不然日后穿着种种,自己都要随着柳绯月的例子了。
因此,柳檀云早先都是叫人去跟吕氏那边说自己要吃什么然后叫吕氏的丫头去跟厨房说,如今就叫自己的丫头过去说。
果然,吕氏的丫头不过去,原本就想着吕氏不喜柳檀云的婆子、媳妇更有了话说,都道:“那样小的孩子就急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