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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吟顿时诧异,只见那越平远身后赫然出现一道身影,快如闪电一般划伤了聂南的手臂,又一掌打在越平远的背后。越平远踉跄几步,手上一松,留碧便被那人扔向越少千。
“绽青?”潋紫皱起眉头,“若是绽青,那便不足为奇了。只可惜绽青这样做,是打算牺牲自己。”
越少千回身与绽青交手,聂南也加入战局,一时之间绽青无法抽身,朝着越少千和留碧大喊一声。“快走——”
留碧倒吸一口凉气,“绽青!”
“留碧,来日方长!”越少千看了绽青一眼,无奈的与其他人厮杀起来。
潋紫和绯色扶住羡吟,“蓝田已经在京都外接应,我们现在过去,主子一会便会杀出重围。”
“你确定他能杀出宫去?”羡吟冷笑,“此刻宫门已经紧闭,他即便是有这个本事,难道还能逆天砸门不成?你们若是信我一言,便把我放了,我自然会让你们所有人全身而退!”
潋紫皱起眉头,给绯色使了个眼色。绯色飞身前去查看,不一会儿便回来,“三小姐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不用你们想,我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件事情。待你们逃出皇宫之后,郁家上下也要安全撤离京都。”羡吟自然知道,以越平远的实力根本无法与郁家抗衡,但是郁家此刻在京都之内已然是困兽,城外又有越少千的人马和越平远的亲兵,可谓是三方交战。谁胜谁负不得而知,保险起见便是把京都让给越平远,其他人各自离散!
潋紫为难的看着她,“三小姐应该知道,我们做不得主。”
郁羡吟冷笑,“但你们却能让越少千做主!”
越少千代人退到宫门,却发现宫门早就关闭,前方士兵蜂拥而来,还有提剑的越平远。
“九弟,若是今日我在这里杀了你,便可让你遗臭万年了。”
“想让我替你背黑锅,门都没有。”越少千冷哼一声,“今日我若是能走出这京都,他日必定杀回皇城取你性命。所以今日你最好杀了我,否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越平远放声大笑,“你以为我会留着你?这江山岂容你来染指?”越平远长剑一挥便指向了越少千的脖颈。
“住手——”
越平远皱起眉头,回头看着那从人群中走来的郁羡吟。只见她提剑抵着庄青夏的脖子,一脸冰冷,“把宫门打开!”
庄青夏并无慌张,却神色十分凝重,“王爷不用顾及臣妾,自打知道王爷要做什么的那一天起,臣妾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今日能死在好姐妹的手上,也不算亏。”
“庄妃大义,只是不知我绝不会成全你。我要的很简单,只是平王打开宫门。若是平王明白其中厉害,便答应,若是不明白,我倒是也可以陪你同归于尽。”郁羡吟目光犀利的看着越平远,从未有一刻这样恨过,只是现在为了越少千的命,为了大家的命,自己不能动手。
越平远咬了咬牙,“开宫门!”
聂南大惊失色,“王爷,不可。”
“难道没听清楚吗?”越平远怒吼,“把宫门打开!”
那沉重的宫门再一次被打开,越少千等人纷纷撤了出去。郁羡吟挟持着庄青夏离开皇宫,看着越平远那气急败坏的神色冷笑,“等我们到了城外,自然会护送平王妃回来。”
京都之内一片混乱,途经郁府的时候,郁羡吟看到郁府的大门大敞四开,里面早已经空无一人。羡吟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场面,真叫人终身难忘。”
坐在马车另一边的庄青夏凄苦一笑,“是啊,若是今夜,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这一生是为了什么。你挟持了我,可我并不怪你,至少让我看到了我在平王心中的分量。我反而要感谢你,即便我现在的身份是质子,却也高兴。”
羡吟回头看了看庄青夏,只觉得她比任何人都要可怜。“如若我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爱人并不是越平远,你又会如何?”
“羡吟,我从不做这样的假设,他是我的爱人。”庄青夏笃定而又自信的看着她,“明日,他便是成陵的皇上,我就是皇后了,不论站在什么位置上,我都是与他并肩的那个人。自然,你姐姐我也会好好照顾她,毕竟是我对她不住。若非我失手,她也不会丢了做母亲的机会。”
羡吟诧异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庄青夏叹了口气,“王爷为了让你爹没有控制他的把柄,今夜起事之前让我把你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可是她根本没有怀孕,反而还伤了身子。”
羡吟冷笑,“她自然伤了身子。”当年她潜入自己雪饮阁内采摘花草,自己早就在花蕊涂上了以致女子不孕的毒药,这么多年她都以此泡澡,想必早就沁入肌体,不能生育。可是羡吟不打算告诉庄青夏,这样一来至少庄青夏对郁令仪心怀愧疚,倒是还可以让她孤苦的日子好过一点。
城外三十里,远远地已经能看到郁遐年的军队飞驰而去。越少千在马车旁边说道,“可以放她回去了。”
羡吟下了马车,看着坐在车内的庄青夏说道,“庄姐姐,今日你我尚且是姐妹,他日相见只怕是要成为敌人了,好自珍重!”
庄青夏俯身一礼,“妹妹保重!”
羡吟飞身上马,“越少千,我跟你走,并不代表我原谅你。今夜成陵天下就此三分,我郁羡吟在此立誓,绝不会和任何一方有所牵连!”
越少千看着她拒绝的目光,心里一片凄凉……
从此以后,成陵江山开启了长达十年的分裂割据局面。越诚传在位时期的盛况不复存在,羡吟游走于天下之间,不曾参与任何一方争斗。郁遐年曾召她入郾城,越平远派人刺杀,尹之川力保她入北陵,她都一一拒绝。几年来,唯一没有消息的便是越少千!
竹林之中,一道白色的纤细身影坐在门前的竹排上,纤尘不染那的模样倒好像早已脱离红尘。郁青衫走进篱笆小院,无奈的叹了口气,“三年之期已过,难道你还不打算出世?”
郁羡吟缓缓的睁开眼睛,“三年?林中不知岁月,未曾想当初约定的三年期限这样就到了。只是不知他准备好没有,也别让我空欢喜一场。”
三年前,她随越少千到达颍州,颍州境内民不聊生,困顿异常。她与越少千三年为期,若是他能够将颍州的现状改变,那她便重新回到他身边辅佐他。
三年之期已过,却不知道颍州是何模样!
“若是我说,你不过是用这三年在让自己原谅他。其实三年的时间里,你前思后想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哪一点对不起你,对是不对?三年,你正是好年华,他却已经过了娶妻的年纪,虽说依旧风华正盛,可身为皇子身边却没有一个侍妾宠妃。这些都是为了你,别人不敢说,可我却是知道的。”郁青衫勾起嘴角,“世间难得有情郎,二哥看遍了你身边的人,怕是只有越少千与尹之川二人称得上是对你用情至深。尹之川对你深情厚谊,可如今也已经有了小世子,唯独越少千却力排众议,痴痴等候。这份情你是还?还是不还?”
“世间唯有情债难还,我自是知道他无处对不起我,可当我知道越少千就是寒月光,寒月光就是越少千的时候,心里怎么也无法接受。甚至可以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上的是护我救我的寒月光,还是怜我知我的越少千。”羡吟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拍她身边防着的那一卷卷书籍,“这些是我三年编纂出的兵法言论,想必对他颇有帮助。你帮我带给他吧!”
郁青衫皱起眉头,“难道你要失约?不去见他?”
羡吟垂首看着那书卷,“不,自然是要见的,只是在见他之前我还要去做一件事情。多年不见,怎好空着手去?定是要带礼物的……”
第三百二十六章 当年雪影
京都城内柳絮纷飞,像是下了一层厚厚的雪。往来宾客似乎早就忘记了三年前一夜醒来之后的满目疮痍,如今又是一年春好绿。无人关心当今的皇上是谁,也没有人会去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有自己能否衣食无忧、太平盛世而已。
茶楼里笑谈着这些日子京中盛行的故事,比如说谁家的千金受到了皇上的宠爱,谁家的千金被人嫌弃,又或者皇上再添龙子公主……
羡吟坐在茶楼靠窗的位置,居高临下的看着街市上的人来人往,那一道挺拔的身影不由得映入眼帘。她勾起嘴角,看着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白璧无瑕般的脸。
“三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那样冷着一张脸,毫无表情。”羡吟嗔怪的看着面前的白蕖,“当初你可是口口声声的说要跟着我,现在却浪迹江湖三年都没有影子,当真是把我给忘了。若不是尹之川给我来信说发现了你的行迹,怕是你还不会现身吧?”
白蕖勾起嘴角,让羡吟顿时眼前一亮,没想到白蕖也会笑的这样温柔自然,像是一道晚霞般透着温度。“其实我没有出现在江湖之中还有一个原因,现在出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先和你卖个关子,过些日子你便知道了。”
羡吟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你。能够重逢怎么说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这次叫你来我是想求你一件事情。还记得当初落梨花的那只白狐吗?若是还有这样一个小东西,你可还能制作出天下独一无二的广陵丹?”
“你是说当年主子送给你那套雪影灵雀之中暗藏,可解百毒的广陵丹?”白蕖皱起眉头,神色郑重的思忖一瞬,“若是当真还有那样的灵狐,自然可以做的出。只是落梨花的灵狐乃是来自北陵皇族,少之又少,连尹之川都找不到,更何况是我们?广陵丹的制作极其复杂,虽说我早有准备,但那药方已经在三年前丢失,我若是再想配置出一模一样的,也的确需要些时日。”
羡吟狡黠的笑看着他,“其它的事情都交给我,你去郁家老宅等我,我办妥了事情之后就去找你。”
白蕖虽然有些担心,还是点了点头,“好,那你一切小心。”
琼璋宫中今日很是欢喜,庄青夏的脸上带着一层幸福的光晕,一身华衣更是让她看上去光彩照人。她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小婴儿,粉雕玉琢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
“娘娘,小皇子正朝着您笑呢!您看这样子,多可爱呀!”连翘满眼喜气,“小皇子马上就要满月了,皇上正打算设宴庆祝呢,可见咱们皇上是在意咱们小皇子的。宫里那些流言蜚语还是不要理会,省的让自己生气。”
庄青夏怎么回不知道连翘说的是什么事情,面上却依旧笑的端庄得体,“去把小皇子抱下去吧!”
“是!”连翘刚转身,却看见越平远走了进来,小豆子刚要开口,却被越平远打断了。
“让朕抱抱再送出去!”越平远满脸慈爱,不像是个君王,反倒只是个普通的父亲一般。庄青夏心底泛出几分甜蜜,这三年来越平远对自己也是越来越好,生下小皇子之后他更是欣喜若狂,每日都要来琼璋宫看看。
庄青夏走上前盈盈一拜,“臣妾参见皇上!”
“哪来的那么多规矩,还不快去坐着!”越平远把孩子交给连翘,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摔着似的,“胥儿也要满月了,朕想着大宴群臣,给胥儿好好的过个满月。”
庄青夏服侍他喝茶,心里却打鼓,这三年自从成陵江山分割,虽说越平远是占着京都的位置,可怎么说也是国力大不如从前。庄青夏勾起嘴角,平心静气的说道,“皇上,胥儿还小,如此铺张恐怕不太好吧?”
“皇后想的太多了,胥儿是嫡子,自当有这份尊贵的。朕给胥儿置办满月宴,不只是疼爱胥儿,更是要让天下人知道越家的正宗在哪里,切不可一时间迷乱了双眼。胥儿才是这成陵江山的继承人,旁的不过是一些虾兵蟹将而已。”越平远喝了茶,转头下看着庄青夏,“这些日子朕听说华妃那边总是不消停,经常从宫外带些不好的人回来,说是给小公主治病,可实际上却是另有目的。朕知道她不是什么聪慧的女人,折腾不出什么大事,但也难免让人看着心烦,你抽空过去看看,也提点着她点。莫要让一个女人坏了什么事,朕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庄青夏点了点头,一脸愧疚的叹了口气,“都是臣妾无能,才会让皇上两边费心。前朝的事情皇上已经够伤神了,后宫却还要皇上您时刻看着。”
越平远淡然一笑,“倒了今天若是你我还说这种话,也就太见外了。朕记得当日你舍身取义,为朕甘愿去死的情景,朕只怕是再也遇不到第二个。”
小豆子从外面匆匆跑进来,“皇上,奴才刚刚得到消息,郁家老宅有人进去了。”
越平远蹭的一下起身,“有人回来了?”
庄青夏紧张的看着越平远,心里却翻来覆去的在猜想着是谁,总是逃不出一个人的影子——羡吟!她想起三年前那个夜晚,她对自己说若是再见面,只怕就是敌人了。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她们是敌人,可彼此会不会手软呢?
“奴才是刚刚得到消息,那边影卫不敢轻举妄动,正在等着皇上的旨意。”
羡吟从冰室里出来,一身银丝芙蕖裙还是当年的模样,头戴雪影灵雀步摇,坐在桌前微微一笑。下一刻,门窗全都被打开,犀利的剑泛着寒光晃花了自己的眼。她闭上眼睛,只感觉到那寒冷的剑到自己脖颈前一寸,稳稳的停了下来……
临华宫。
越平远看着羡吟一步一步的走向殿内,那一身衣裙好似当年,只是物是人非。三年不见没想到她竟然没有和越少千在一起,自己也曾到处打探她的消息,可却一无所获。当年的那份遗诏,是否还在她的手里?
越平远皱起眉头,“见了朕,你永远都是这副不卑不亢的模样,那眼底闪烁着嘲讽。你就那么看不起朕吗?还是根本看不起这个越氏江山的皇位?”
“你错了,在我眼里,这里没有皇上,没有可以自称‘朕’的人。所以嘲讽不是给你的,因为你不配!”羡吟挑眉一笑,“三年都过去了,你不仅没有一点长进,反而更让人看不起了。越平远,你当真让我失望!”
“大胆!竟然敢直呼皇上名讳?”小豆子在一旁怒斥。
羡吟敏捷的上前打了他一巴掌,她的功夫不弱,经过三年的细心调养和训练,更是出其不意。“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配和我大呼小叫?当年你还不过是寇宗正身边的一条狗,只会跟着别人叫,如今倒是也会狂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好事,我没来找你,你倒是信仰难耐吗?”
小豆子被她那冰冷的目光吓得退后几步,跪在越平远面前,“皇上!皇上!这个妖女她……”
“住口!”越平远深吸一口气,她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必定有自己的目的,否则绝不会轻易落入在郁家的圈套。所以越平远根本不问那道遗诏,明知她也根本不会告诉自己。对于郁羡吟,他从来都小心谨慎的对待,她是个不折不扣诡计多端的女子!
“名人不说暗话,朕找了你三年,三年之中也传出过你的消息。但是你却对朕说你已经不再牵扯当前朝政之事,既然如此,还请你交出当年父皇给你的遗诏,从此以后你我两清,互不相欠!”越平远笑着上前一步,和颜悦色的说道,“朕或许还会封你为郡主,你可以好好享受平淡的日子。”
郁羡吟低垂着头暗笑,他的确还是想要那份遗诏,只是那份遗诏自己看过多少次了,从来没觉得有任何价值。越诚传仅仅用了一个预言和一张白纸,便生生的累了自己这么多年。“若是我说根本没有什么遗诏,你定然不会相信,对吗?”
越平远的脸色难看起来,“朕不想和你多费唇舌。”
“既然如此,那我说多了有用吗?不过你也不用想着如何折磨我、利用我,除非你想受天下人唾弃。”郁羡吟从广袖之中拿出一封信,“这是扶余太子让我带给皇上的信,所以我这次来的身份并非是郾城郁氏,而是扶余使者!”郁羡吟瞟了眼一旁侍卫的刀剑,眼底闪过不屑之色,“难道这就是成陵的待客之道?若是如此,那我也可去颍州那边看看,或许他们的礼仪会比这里好些?”
越平远看着书信上的玉玺封印,无奈的摆了摆手,“说吧,这封信朕看与不看,还不如你亲口说出来的事情准确。你竟然能与扶余牵线搭桥,想必也并非好事。”
“还记得当年扶余太子前来成陵与先帝和亲,没想到途中知道安王妃仙逝,扶余太子伤心不已,遂与先帝约定有朝一日安王妃之死水落石出之后,扶余便与成陵结百年之好。如今先帝已然驾崩,所以扶余太子就想到了你,若是你能将安王妃之死说出个所以然,给扶余一个交代,那这个承诺依然有效。这封信里就是当年扶余太子和先帝的契约书,如今在你手里,你可以安心了?”
越平远自然知晓与扶余联姻代表着什么,只是安王妃舍宜宁之死本就是不可言之事……
第三百二十七章 重返柳叶廊
郁羡吟闲来无事的走在御花园中,花朵娇艳的已经开了一片。身后跟着的是越平远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可是羡吟却丝毫都不在意,径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什么吩咐也从来不客气。
“这花的确开的不错,今晚我就用它来沐浴。”羡吟微笑的抚摸花朵娇艳的脸庞,眼底闪过一丝讥讽。
那宫女连忙俯身说道,“郁小姐万万不可,这些花都是不可以摘的,更别说是……”
话还没说完,羡吟便摘下一朵在鼻尖嗅了嗅,“果然是芬芳扑鼻。”她挑眉一笑,转眼看着那脸色发青的宫女,“怎么?这花我摘了,没见得如何不能摘取?我说过今晚我只要此花沐浴,你可听明白了?”
庄青夏缓缓走过来,不由一笑,“羡吟妹妹又何苦为难她们呢?想要什么和我说就是了。”
“娘娘!”一旁的连翘皱起眉头,凭什么庄青夏在她面前便自称‘我’了?这不是明摆着给她面子嘛!更何况那郁羡吟不守规矩,摘了此花已经是触犯宫规。何必还要对她客客气气?连翘可是记得清楚,三年前宫乱的那晚,郁羡吟是如何拿着匕首挟持庄青夏的。
庄青夏剜了连翘一眼,“还不退下!”连翘无奈的红着脸退下一步。
庄青夏转身笑看着郁羡吟,“下人不懂事,让妹妹看笑话了。”
“皇后娘娘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皇上放在这后宫里的一个人质,有什么资格看别人的笑话?”郁羡吟笑看面前的花海,突然想起了昭妃冷月宫里曾经种下过这样的花,是啊,昭妃向来喜欢如此娇艳之物,倒好像是代表了自己什么身份似的。也难怪宫女说这花不能摘了。从前宫里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