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走之后,我亦是有些困乏,便熄了烛火,合衣卧回榻上。
许是太过思忧,睡下后反复夜梦,一会儿梦到万丈深渊,我立在凌崖之顶,一脚踩空,跌下去。
醒了一会儿在睡,又梦到边疆战场,无数儿郎血战天明,枯骨成堆,白骨皑皑,又一会儿,我竟然梦到了父相和母亲……
他们站在一片虚空中,微微的对我笑,笑着笑着,眼里便流淌下两行血泪。
我硕然一惊,猛的一下从榻上坐起,看一眼滴壶,才是丑时。
取过棉帕,将一头的细汗抹去,我披了纱蓬行去窗前,启明星才退,天空才露鱼肚白,夏花已开,隐隐的清香。
西祁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放弃,唯一遗憾的,是没有亲手将他杀了……
本来,我将雷火弹和火雷车给赫连云沼。是想借他之手灭了东穆的,但,我突然,就有点犹豫了……
雷火弹和火雷车的威力,我比谁都清楚,小小一个油纸包,炸燃过后,山峦平地,树木焦土,人,更是……
真的要这样么?
我最恨的就是欺骗,但我却骗了赫连云沼,一次,两次,甚至三次四次……
我身负血海深仇,但那是百里天祁留给我的仇和恨,火雷车一出,天下谁人为左,那无数的边疆儿郎,便要成为战场亡魂。
我是苏倾沐。但也是凤青鸾,西祁是故乡,东穆,也曾是故乡。
对不起我的,只有百里天祁啊……
我微微仰头,望向天空。
星辰已退,晨曦乍起,天空越来越亮,突的有光亮升起,一轮红日喷薄而起。
浅鸟轻啼,又是新的一天。
院子里开始出现细碎的声响,半响,精神奕奕的青藤,便端着盆水绕廊过来。
见我站在窗前,她微是一愣,赶紧起了一礼,“郡主,奴婢来伺候你洗漱了。”
她今日,穿了一件水青色绣雀小裙,发鬓中夹了辫子,眉眼也细细的着了妆,一张小脸粉扑扑的,像是初熟的蜜桃一样。
我服了药,面色黄的厉害,唇没什么血色,又故意病病殃殃的,她这般收拾自己,当真是有些故意。
不过,无所谓了。
我这些日子,不断的送她漂亮的贵重首饰,她性子虚荣,差不多都带在了身上。
太后借她除了我,又发现我对青藤这般好,定会多有思量。
一个奴婢,主子对她这么好,她竟会反咬一口,这样的人,又怎会留在身边。等我的事一了,青藤,自会有人收拾。
吃过晨点。我突然就想起了将军府的老管家,这便又换了一件男装,带了夏青从后门行出,也没做马车,就这么一路慢腾腾的往前,半个时辰后,便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的门人认得我,当即跪拜起礼,又人去通知了府中在守的三夫人,一行人迎在门口起礼。很是意外的,竟是没有看到老管家。
问过才知道,管家伯伯在半月前……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感觉心中有种酸刺的感觉,急促的呼吸两下,才稳住心神。
儿时,那个永远在夜半时,掌着小灯等我回府的管家伯伯,没有了吗……
眼眶有些润,我微微仰头问三夫人。“管家伯伯,可有灵柩?”
三夫人道,“回郡主,管家无有儿女,前些日子,通知了他远房一个侄子,已经带回去落叶归根了,将军府里……并无灵柩。”
上次就想过来看看的,一直拖着没功夫来,如今想在看一眼。却连灵牌都没有……
一瞬间我竟然想起了季云常的一句话。
总想着来日方长,有些事还有很多机会去做,但是等着等着,就没机会了。
“郡主,可是要在府里用饭?”
见我一直不语,三夫人小心的试探一句。
没了老管家,这诺大的将军府,已经没有我可留恋的了,我这便摇摇头道,“不了,还有事,这便走了。”
三夫人颔首一礼,静静的侯在旁边。
许久不曾细细的打量她,如今来看,她嫩白的脸颊似是暗淡了许多,眼角也隐隐有了细纹。
苏倾雪出事后,苏宏和吴宛华便去了别院,府中只留有她一人。
在苏倾沐的记忆中,她总是与二夫人相斗争宠,后来二夫人没了,她也并没有真的得宠。
我竟然有点怜悯她,宅门深院里,女子穷极一生,不过就是想得夫君的疼惜爱护,她跋扈半生,最后苏宏也不在身旁,终究,她是不幸的。
从将军府出来,我心思沉重的很,慢慢悠悠的回府。青藤竟是等在门口,见我回来,赶紧小跑着过来禀报,“郡主,陛下来了,一直在后花园等着,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我应了一声,故意虚弱的慢行过去。本想于他行大礼起安,想想就又算了,只是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似是有感觉一般,他回过身来,我略一低头,错过了他眸中的深色。
“出去了。”
“嗯,去将军府看看。”
“身子,可是好一些了?”
“好了一些。”
一问一答后,我二人竟是无话可说。他站在亭子里,我站在亭子外,中间红漆木柱,红的刺眼。
半响,他开口道,“我想听曲子,能给我弹奏一曲么?”
一闪身,我这才看到亭中石桌上放着一把瑶琴。
我点点头,行将过去坐好,轻抚琴弦试音,抬头问他,“陛下,想听什么曲子?”
他想了想,看着我道,“弹一首你喜欢的,将军令吧。”
☆、第三百零八章 墨
“铮……”
长指一挑,琴音幽幽荡出。
“铮铮……”
连续两音后,急促又激昂的曲子便流淌而出。
山河令,浪淘沙,古今英雄战黄沙。
清风夜,潼关雪,壮士它乡埋骨,月如钩如洒,遍乾坤大地……
赫连云沼背手立在红漆竹旁,眼微微瞌着,似在听琴,又似在想着什么。
我猜,他在想御驾亲征的事吧,这几天东穆那边有不安分了,他,怕是要动了……
果然,我一曲奏毕,他立了一会儿,道,“我再有几日后,便要举兵征东了。”
“嗯。”我应了一声。
他笑了。“小倾沐,我就要去打仗了,你就不与我说点什么?”
我想了想,刚想说几句好听的,他抢白道,“别跟我说祝我一路顺风,早日凯旋归来。这两日,这样的话,我已经听的太多了。”
我叹了一声,“那陛下,想听倾沐什么?”
赫连云沼没有说话,半响,他开口言道,“我希望听到一句你的承诺,但我知道,你是不会说的。既然如此,也便不用说了吧。”
我微微颔首,他又是言道,“倾沐,你说这次,我会一举拿下东穆么。”
我原本,是希望他一举拿下东穆的,但是昨夜多起思量,竟是有些犹豫。
当初,我找鲁夫子研究那发热球的时候,他便于我说过,万事以仁德为先,且莫失了本心。
那个小老头,脾气虽是怪,心思却是玲珑剔透,怕是,早已想到了什么……
不过……我这发热球,可是从百里天祁那里夺来的,雷火弹的配方,也是从鲁大师那里抢来的……
就算我不用这东西,百里天祁也一样会用。
成王败寇,自古成败论英雄。
有些事,似乎已经无可避免了。
我叹了一声,“陛下,倾沐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如南疆那样,不费并卒之余力,便将对方版图收为所有。”
赫连云沼眼睛一亮,“你可是有什么好法子了?”
我摇头,“并没有,只是觉得,西祁已征战数年,也是时候停歇一阵子了。将军埋骨,泪洒黄沙,战场,终究是个你死我活的地方。”
“听你的意思,似乎,不想让我去征东。”他望向我的眼,深邃的眸中似乎荡漾起了一丝波澜。“倾沐,你这是,在担心我么?”
我不能说是,也不可能说不是,只好沉默。
他微微一笑,“倾沐,在给我奏一曲高山流水吧。”
我应“是。”素手抚与琴上。琴音流淌,一曲高低缓急相间的曲子便缓缓流出。
一曲毕,他站将了一会儿,大宦司园外跑进来,说是左相大人有急事,正等在御书房中。赫连云沼这便背手而走。
那墨色獠龙牌袍子越走越远,行至门口处,又停下来,回头浅望,见我也在望他,竟是展颜一笑。
春花抚了秋月,夏玉融了东雪。
赫连云沼之姿容,相比轩辕宸也不输,他这一笑。仿若秋夜之风,荡人心神。
这是我在西祁时,最后一次看见赫连云沼的笑。
这一瞬间,我竟是又些发愣,等反应过来,我隐隐明白了,百里天霓和拓拔怜。为什么愿意为为了他,变的鲁莽而愚蠢。
她们就像曾经的凤青鸾一样,明知前方是熊熊烈火,身为飞蛾,却总是想不顾一切的扑上一次。
哪怕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赫连云沼走后,我在亭中静静的坐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才起身回去房中。
肚子咕噜噜一阵轻叫,我这才想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让厨房炖了血燕,喝下后没多久,秋瑾便就来了。
与我汇告了一些消息后。她又将一封简书递来,说是宸哥让她交给我的,他脱不开身,这两日,不能过来。
我嗯了一声,接过信封,将上面火漆烤化,抖开一看字迹,我当即乐了,绿珠这丫头,终于知道给我来个信了。
隔了几月,她的笔体半点没变,还是那么獠草,洋洋洒洒的写了几页,句句不离思念。信的最后她说,这次许真是弄璋,她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起个什么名字,让我帮着起个名字。
起名可算是大事了,一时也有点紧张,赶紧将书架上的四书五经拿出来,左翻右翻的。越想脑袋越乱。
最后,我想到了袖间的墨阙。
这东西,是小时候,轩辕宸送我的第一件礼物,也算是定情信物吧。
我二人,忧此定情,而绿珠和东虎,又是因我二人相识……
心思一动,这便找了纸笔,东虎姓周,起名一个墨字,也算大方。
秋瑾微微一笑,这便将信折了,转身跃出窗子。
一夜好眠,次日梳妆。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晚些时候,宸哥从暗道进来,告诉我,一起准备就绪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继续装做病恹恹的。又是两天后,便就是赫连云沼御驾亲征的时候了。
那天,我没有前去相送,但御驾亲征,排场自是体大,出征的队伍从晨时一直走到了午时,皇旗上的龙獠张牙舞爪。兵卫无不挺胸抬头,英姿飒爽。
在赫连云沼离京的第三天,有消息传来,说是百里天祁派细作进到御驾兵营,在水源粮草中下了巴豆,十万征军跑了一晚上茅房,未到敌境,竟然已经是势气大落。
京中早已将驼花胎记之事传了又传,如此一来,凤向矛头竟然又是指向了我,说我命中带煞,身负驼花,出生就克死了父母,且面带桃花,乃是红颜祸水,西祁再玩会因我覆灭……
传言一种接着一种,越传越是离谱,更有人将前些日子,我府中夜半红光一并提起,说是妖星下落,覆国而来……
种种传言。我倒是不在意,不过,太后那边,却是坐不住了,以安抚为名,又是给我送来了不少补药,青藤熬好送来后。我放在鼻端一闻,果然又是那种慢毒的味道……
如此可见,这圣京,当真已经没有留恋的价值了。
那一日,我晨起时分,当着青藤的面,将含在口中的一截肠皮咬,做呕吐状,将里面的一血鸽子血吐出……
次日晚间,我泡过花浴后,将两只小锦狸放到后花园里,看着它们两个小东西蹦蹦跳跳的跑远,我微微一笑。
最后看一眼这住了四年的郡主府,我服下了佘冥留下的那颗丹药……
这丹药。入口微甜,化开后,似有一些涩,融进胃里后,周身内力似乎一下凝住了,半点气力都用不上。
眼皮沉的很,我踉跄着往回走。走到一半,却是怎么都走不动了,扶着树干,脑袋昏昏沉沉的,还在管家发现了我,大喊一声,马上有丫鬟婆子跑过来。
我看到很多人,一脸焦急的张口与我喊着什么,但我听不到。
眼睛很沉,慢慢的,我觉得腿也软了起来,脑子一空,便就没有了了意识……
周围有车辙声,鼻端有淡淡的紫檀簌绕。我微微一皱眉,缓将眼睛睁开,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驾行驶的马车里,身下有厚厚的金垫,车壁密不透风,桌上放着紫檀熏炉,一点豆光烛火随着马车而微微摇摆。
这是哪里……
今日。是何时候,我已服下佘冥的药,这会儿,是离开西祁了么?
口有些干,我起身想拘桌上茶水,伸手时才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用不上。
这倒是奇怪了,佘冥不是说,这药没什么坏处么,怎会浑身无力?
“咦,你醒了。”正疑惑间,马车的帘子一打,一个身穿皂紫衣衫的冠发陌生面孔打帘进来。
这人是谁?宸哥呢……
☆、第三百零九章 囚
回手将矮桌上的乌瓷杯子拿起,倒了些茶水递来,“感觉怎么样,可是还有哪里不适?”
这人面色很是陌生,但我却觉得眉眼似是有些熟悉,当即将杯子接来,大口喝尽。
微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顺进胃里,我刚觉力气似乎回来一些了,起身靠在马车蓬壁上,想了想,我终是问道,“请问,阁下是……”
“别告诉她,就让她猜去。”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道哼声。
紧接着,马车的乌蓬帘子一打,一个身穿白色素棉长衫,发不拢冠的男子弯身上了马车。
这人阔面宽额,岭眉鹰目,虽也算相貌俊郎,但我在脑海里飞快的过了一遍,确定没有见过这人。以为是带了面具,我特意用力量凝神穿视,却并未发现异常。
“哼……”白衫男子坐在侧凳上,自顾的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见我正看他,哼了一声道,“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要不是我听到了消息,及时赶过来,你就彻底完蛋了知道么?你这次,又欠我一个人情。”
这声音……佘冥?
我眼睛一亮,“是你?”
看看旁侧冠着发的男子微微一笑,将一个软垫塞进我背后。
我仔细的盯了他一会儿。那个是佘冥,这人……难道是乔瑾?
佘冥摇头一叹,“当然是我们了,这世上除了我,谁又有起色回声的本事。”
“她一直昏着,与她说这些,她又不会知道。”
乔瑾笑了一下,将我手中杯子拿去,又是倒了一杯水,“你睡的时间太久,暂时还不能吃东西,这是药茶,里面有十多种温神润气的药料,多喝一点吧。”
原来是药茶,怪不得,喝完后气息私有畅快之意。
我点点头,接过药茶放至唇边,许是喝的极了,忍不住呛咳起来。
“慢点,小心些啊。”乔瑾赶紧取了帕子,替我抹去唇边的水渍。
我有些不好意思,将帕子接过抹了两下。
马车突然载了一下,帘子一抖,正是子夜,一轮圆月高悬,华光洒满夜空,甚是朗目。
圆月?
我微一皱眉,“今日,初几?”
乔瑾顺着我的目光撇了一眼车外,道,“今日,是十六。”
我服下丹药那天,是二十七,今日十六,那我昏过去……
佘冥点点头,“嗯,今天,刚好是第十九天。”
竟然这么久……
我服下药后,究竟发生什么了……
似是知我心中所想一般,佘冥笑了一下,“自然是发生大事了,苏倾沐啊苏倾沐,你这桃花当真是连成片的开,身边男子,一个个都为你死心塌地,当真是羡煞旁人呢。”
“此话怎讲?”我有些不解。
佘冥来了坏心思,竟是故意伸手拿了桌上小果,慢条斯理的品着。
乔瑾一笑,“佘大哥,你就别逗她了,你看,她急的茶都不喝了呢。”
佘冥这便道,“知道你死了的消息,你们那个原本御驾亲征的西祁皇,竟然掉转了方向回了圣京,硬是将你快要下葬的棺椁拉了出来,说你没死,遍寻天下名医要将你医活。”
将我棺椁给拉出来了……
那可真是挺糟糕的,三日下葬,我和轩辕宸本是计划来个李代桃僵,等到七祭之后,偷偷以一具女尸将我换出,离城后转几次路线。然后在回往中陆。
赫连云沼离京已是多日,一来一反的,在快也得五天。
他又遍寻天下找人医我,这一耽搁……
我隐隐有些后怕,这次多亏佘冥和乔瑾来了,要不然,这一颗丹药下去,假死就成了真死了……
佘冥摇头叹了一声,道。“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命大啊。
本来,那颗药,只有七天之期,那西祁皇回去圣京后,便日夜看着你的假尸体,除了诊脉的御医,认谁都不准靠近。
我和瑾儿听到消息的时候,七天之期早过了,我二人易容去皇宫,怎么看你都已经是回天无力了,不过,也该死你造化好,竟然有人快马加鞭,为你送来了这个。”
他从阔袖袍子里一抹,稀罕的拿出一个玄铁盒子来。
轻轻打开,那盒中是半团白乎乎的肉团,仔细一看。竟然还有胳膊有腿的,像个人一样。
“这是什么?”
看样子,有点像太岁。
佘冥道,“这个,是参娃太岁。我习得雌黄多年,从来也只在古籍中看到过这个东西。太多,已经极其难以寻得,这参娃太岁,据说是太岁正好生长在了人参旁侧。久而久之,二者合为一体,百年后便就结成如此模样。
此物稀奇,有人参的补效,更有太岁起死回生之效。含上半片,可解百毒,服上一只,便能有起死回生的效果。我给你的丹药,是药也是毒,给你服了半只,又以内力疏通,你便也吊了半条命回来。”
原来如此,还真是多亏这东西了……
我点点头,随即又觉得不对,“有人快马加鞭送来这东西,是谁?”
那会儿,宸哥定是在圣京的,算时间。季云常等人也是回来了,会是谁送东西?
拓拔卿?难道是顾茯苓的人?
佘冥摇头一笑,“要不说你桃花连成片的开呢。
你那宸哥听你救不活了,疯了一样的散人满天下找我,那西祁皇不吃不喝守着尸体,而那远在天边的东穆皇,竟然就那么快马加鞭,千里迢迢的亲自赶过来,将这东西送了给你。
苏倾沐,你这一死,可当真是碎了一地芳心啊。”
怎么会是百里天祁……
我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
两国正在打仗,我二人之间早就撕破脸,两国此时正在征战,他怎么会不顾一切的来了西祁……
他那么薄凉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么没理智的事……
我喝了一口药茶,缓缓咽下,不知为何,眼前竟是回演起,百里天祁为我荡火桨的场景。
危险来的那一刻,人是不会对有思量的,也许,后来他与我说的那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