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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就算我去了那里，也不一定真的见到想见的人，只不过如果我就此什么也不做，我一定会后悔的。”我轻声说道。
没错，直到最近阿蒙才向我提起的那个猜想，凯瑟琳的灵魂究竟去了哪里？在太阳井高地毁灭的只是她的身体，但是作为泰坦一族的灵魂并不会如此轻易地消失，也不会随着灵魂而消亡，但是本应该和阿蒙一样成为灵魂体的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也是阿蒙一直想不通的。
但是在几个月去世界树脚下祭奠尤迪安的时候，阿蒙突然想到了上古战争时候的那改变世界格局的大事——永恒之井的爆炸。萨格拉斯的身体被爆炸炸成碎片，那也是黑暗泰坦第一次身体的毁灭。但是，本应该和身体一起毁灭的灵魂都没有消失，而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了近万年。
但是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大的谜团是，被萨格拉斯控制了灵魂的麦迪文，他打开黑暗之门只是几十年前的事情，而凯瑟琳的降生却是在一千六百年前，此前我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奇怪的时间差。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两个萨格拉斯的灵魂呢？几十年前从麦迪文身上驱逐的灵魂又去了哪里呢？
所以我和阿蒙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猜测，仅仅只是无根据的猜测。萨格拉斯的灵魂被永恒之井炸成数块碎片，随着时间的推移重新汇聚为一体，而这个本体所在的地方，正是当年永恒之井爆炸的中心。
是的，就是那片连阿蒙都不敢涉足的地方——深海大旋涡。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一个人的旅程
“我知道就算我再劝你也没有用。”在知道我的决定时，拉法尔意外的冷静。
“本以为你会拼命阻止我的呢，有点被打击到了。”我打趣道。
“毕竟那是我的妹妹。”拉法尔一边说一边看向插在墙边多年不用的“朗基努斯枪”，“这么多年，我已经觉得很幸福了，所以即使只有渺小的可能性，我也不希望她独自在那里受苦。”
“结果可能只是空手而归哦。”说实话，我并不对这次的事情抱太大的希望，一切仅仅只是猜测，但是即使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可能性，我也想要尝试一下。
在这一点上，拉法尔应该和我抱着同样的想法。
“不是这样的哦。”拉法尔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不会空手而归，你会把琳完完好好地带回来的，对吗？”
“都说了只是猜测……”
“你会把她带回来的，是这样的吗！”不容置疑的眼神，让我一时之间无从反驳。
“当然。”这也是我的心愿，“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那就好嘛，早去早回哦。”
真是平静的场面，我还以为会更激烈一些呢。带着丝微的扫兴，我朝门外走去。
“不过……”身后突然被拉法尔抱住了。
“唉？”我一楞。
“不过，你也要给我平平安安地回来哦。”拉法尔的头靠在我的背上轻声说道。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我微笑着说道。
“笨蛋。”几不可闻的声音，然后我被一脚踹出门去。
果然还是在生气呢。我当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心情，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更加能够明白自己必须完成的事情。
除了拉法尔之外，我和谁都没有提过。这只是我任性的决定，与其他人无关，我不希望任何人为此而担忧。
但是，即使如此，还是在上船之前遇上了意料之外的人。
坐在货物堆上面，一手拿着大锤一手支着下巴，好像早已经等我多时的人，不是雷吉雅还是谁？
“怎么？意外？”比起我楞在当场的模样，她反倒是好整以暇。
“其实也有一年多不见你了呢。”我说的是实话，一直在地精族中活跃的她，很少回去那个家里。
“这是久别重逢的态度吗？”她似乎很不满。
“否则你想我怎么样？”对于她，有时我真的不知如何对待。
“哈？你是笨蛋吗？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你至少回家看看孩子’类似这样的话吗？”雷吉雅不满道。
“噗！”我忍俊不禁，“还真不像你呢。”
“啰嗦！”雷吉雅把手一摆，“你不想说什么吗？我长年在外面工作，很少回去和你见面。”
“能在自己擅长的地方发挥自己的能力，这样才是雷吉雅嘛。”我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正因为是这样的她，所以我才喜欢着。正因为如此，我不可能把她一直绑在自己身边。
“皮皮还好吗？”她每次这样地提到自己的儿子，都会一脸的愧疚。
“你不回去看看吗？到时候说不定已经不认你了哦。”我笑道。
“不认就不认嘛，反正他也是一副人类的模样，我可不指望他能接我的班。”雷吉雅别了别嘴。不过这只是她的气话，说完她口气又一转：“他有好好吃饭吗？”
“挑食的毛病倒是和你很像。”
“去死。”
即使长年不见，毕竟还是骨肉之情。说起来在战争结束之后，真的很少再见到大家了。各自都有各自的使命，一年又一年，一切都在改变着，虽然有时我也会去看看她们，但是有时候看到对方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多打扰。
“我有给艾萨拉带来的口信。”雷吉雅说道。
那个承担了巨大责任的女王，是我一直尊敬和爱着的人。虽然和她见面的机会更少，但是我明白，她不是甘心平庸的女人，精灵族这些年的崛起与她关系密切。
“她说什么？”我问道。
“再给她一年的时间。”
“？”
“只要再过一年，精灵族的局势稳定了，她就可以把权力下放，那时她就可以长期住在我们那个家里了。”
“应该说果然不愧是她吗？”我笑道，“真是给我意外的惊喜啊。”
“到那时我这边的事情也基本结束了，我也会回去的。”雷吉雅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有些意外，雷吉雅会放下地精族已经发展到全世界的商业组织吗？
“就算是地精族，也不是完全的唯利是图，你给我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雷吉雅不爽道。
“抱歉……”我承认我的确这样想过。
“到那个时候啊，大家应该都会回来了，苏米尔和玛维应该会和艾萨拉姐姐一起回来吧。”
“玛维？”我有些奇怪，那个面具女虽然和我关系还算不错，不过……应该只限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程度吧。
“所以说你永远都只是笨蛋呢。”雷吉雅用力地敲了一下我的头，“看到她真面目的男人，要么杀死，要么就结婚，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习俗吗？”
“给我等一下。”我按了按额头，“有这样的设定吗？难道她是圣斗士？”
“哈？”
算了……本来她一直戴着铁面具就很奇怪，再加上这样的习俗……等等！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啊哩？仔细想想，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呜……岂只是看见脸啊，全身都看光了……
我双手抱着头，真是不妙，我竟然完全不记得了……还有这样的事。
“啊哩，你还真是艳不浅呢！”雷吉雅酸溜溜地说道。
“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可不想再被她K一顿。
“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她和你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次，我又不是没有看到。”说到这里她又碎碎念着：“可恶，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钻空子，大意了。”
“唔……”我无言以对。
“不过啊，洁卡丝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怎么会突然把话题转到她身上去了？”对于阿尔赛斯这个妹妹，也是同样如同我妹妹一般的人，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对待。
“人类和精灵族的寿命不同，艾萨拉、苏米尔、玛维，她们都可以等，等等你几十年都没有区别，但是洁卡丝不一样，再过几年怕是她只能当一辈子处女女皇了。”雷吉雅看着我说道，“我可是听说了，这两年人类联盟局势明朗了，她经常往你那边跑，还经常留宿的，你不知道现在联盟已经传出很多你们的绯闻了吗？”
“呜……”我该说什么好呢，她来我总不能赶走吧。
“所以给我负起责任来啊，你这家伙！”雷吉雅冷哼一声，“给你一年时间，到我们全体回来之前，你把这件事给我圆满解决。”
“是，是，雷吉雅大人。”我一边摆着手一边从她身边走过。
“你是要从什么危险的地方吗？”在我身后，雷吉雅幽幽地说道。
“只是去接某个人回家罢了。”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有带上她们呢？”随着雷吉雅的话语，我看到了船坞后面出现的两个身影——夜叉、散华。难道雷吉雅会出现在这里，原来是她们报的信啊。既然如此，她应该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吧。
“我……”
“你不用说什么。”雷吉雅打断了我的话，“我们会回到这个家，我们所有人都会重新回到一起，到那时，我希望是真正的‘所有人’。”
我明白她的所指，这个“所有人”包括凯瑟琳，也包括我自己。
“我答应你。”我一边说着一边走上了甲板。
“像你这种家伙……”当船离开港口的时候，雷吉雅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我大声喊着什么，但是后面的话语，我已经听不见了。不过，应该是在叫着“笨蛋”之类的吧。
第三百九十六章 上古之城
“客人，到这里就不能再往前走了。”
站在我身后的，是这艘船的船长，已经有几十年远洋经验的他，对于现在所在的海域，却有着说不出的恐惧感。如果不是因为我给了大量的佣金，他是绝对不会把船开到这种地方来的。
我站在船舷，远远地望着一公里外的海域，在那里，赤色的天空，紫色的海水。就好像被某种强大力量推动着一般，一个望不到尽头的巨大漩涡正缓缓地流动着，如同一只深海的巨兽，将周围海面的一切吞噬下去。周而复始，年复一年，从上古战争至今，一万年过去了，过往的船只都远远地避开它，天上的飞鸟也不敢靠近它的边缘。
这里，是世界的边缘。
这里，是地狱的入口。
“喂，现在后悔还来得及。”阿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的身体本就不适合在海里移动，更何况从这种地方下去，是没可能再上得来的。”
“我知道。”我吐出三个字。
“即使你下到那里，也不一定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我也知道。”
阿蒙嘴角上挑：“既然如此，那么那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永恒之井，真是久讳了的地方呢。”
“你这家伙从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吗？”
“别开玩笑了。你死了我可是又要变成游魂了。”阿蒙冷哼一声，“不过事到如今，就算我阻止你，也一定没戏的吧。”
“客人？”身后的船长还想说什么。在他眼前的少年突然背后生出两片巨大的龙翼。
“哇啊！半龙人！”船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没有看他，而是展开双翼朝着大漩涡的深处飞去。
如果在那里也找不到她的话。
也许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的吧……
凯瑟琳。
如果再也无法见到你的话——
“喂，醒醒吧。”
睁开双眼时，头顶已是不祥的紫色巨大漩涡。在那里是数万米的海水。也许是因为周围巨大能量的关系，海底形成了一块巨大的空气地带。
不，这样说也不准确，真的要说的话，这里应该被称为坟场才对。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呢，对于我来说。”阿蒙随手抓过一只失落的灵魂，直接送入口中。
一万年前的上古战争，燃烧军团与上古代精灵双方死伤无数，最终双方的战争导致了永恒之井能量的混乱，最终导致了世界的崩坏。
现在在这里的，全部都是已经死去的灵魂。与基说是灵魂，倒不如说是亡灵。他们没有思考能力，没有肉身，仅仅只剩下那一点点游荡着的意识，经历了一万年的时间，终于连最后的意识都消亡殆尽。
“真难吃！”阿蒙将刚刚吞下去的某个灵魂吐了出来。
如果是食物，放置一万年也会发臭的……不过好像跟这是两码事。
“头痛死了。”我晃了晃脑袋，从那么高的地方下来，经历了几层的魔力漩涡，一般人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我还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
嘛，对于已经半个不死之身的我来说，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年，这里还是这么的……
我扫了一眼满地的尸骸和四处游荡的灵魂。
这么的令人不爽啊。
“感叹什么呢，你不是在找你那个小情人吗？”阿蒙推我一下。
“哈？这样的话，当着她的面再说一次怎么样？”我回头没好气地说道。
“这个……还是免了。”
即使看不到对方，阿蒙在潜意识里还是对这个旧上司有着莫名的恐惧。
“往哪边走？这里你应该比我熟。”我说道。
“哈？你指望我记得一万年前的事情吗？”
“你记不住？”
“废话！”
“真没用！”
“……”
我突然发现阿蒙在我身后不动了。
“怎么了？看见美女看傻了？”
“差不多吧。”阿蒙朝头顶指了指。
我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那是远比阿蒙高大许多的巨大生物，数米长的巨大恶魔之角，身后是如山一般的蝠翼，几层楼高的巨大身躯带着全身如同气云一般的紫色魔力波动，还有手中燃烧的熊熊火焰。
即使如此，但是我明白，在这里的，除了我之外只可能是灵魂，不会再有其他的东西。
“谁呀？”
阿蒙还没有回答，头上一记重拳已经打了下来。
“砰”的一声，我和阿蒙被狠狠地拍进地面。
“你这家伙，快去把他吃掉啊！”我跳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吼道。
“这种事情用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不可能的吧！”阿蒙一边跳起来一边吼道，“话说你回头去把他解决啊！”
“灵魂的东西你想让我用什么办法解决啊？”
再次的一拳，我和阿蒙被崩飞到石壁上。
“那是什么东西啊？这里不是不应该有活物的吗？”我歪头看向旧在墙壁上的阿蒙。
“不过看上去他只是限定在某个区域才能活动。”阿蒙说着指了指那边，只见那东西此时好像没事了一般缓步走了回去。
“站错了位置。”我按了按额头。
“什么？”
“开怪的失误。”
“啊？”
“就好像围攻你的时候必须卡好位置然后派猎人的小狗去开怪一样。”
“你这家伙，脑子坏掉了吗？”阿蒙头上冒出黑线。
“没什么，我自言自语，不过这里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我问道。这么强大的灵魂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就算是基尔加丹和巫妖王，恐怕也远远比不上他。那两个至少还需要一个用来凭依的身体，而现在这个家伙，竟然用灵魂体就可以把我打得头破血流……啊不，头是破了，但是血还没流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愈合了。
“按理说这种地方是不会有生物的。”阿蒙指了指头上的巨大漩涡。想通过那里，就是巨大的问题，“虽然你是个特例，但是终究来说，就算是普通的灵魂体，通过那里也早已经消亡了。”
“废话就不用再说了，说重点。”我才不想听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
“真是没耐性的小鬼，重点是吗？好，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答案吧——”阿蒙露出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不知道！”
“……”
我捡起地上一块板砖狠狠地拍在他脑袋上。
第三百九十七章 破碎的灵魂
“那家伙还在那吗？”我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来。
“天晓得。”阿蒙在我身后飘来飘去。
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虽然那个灵魂体已经不在了，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突然出现。
“打不到的家伙还真是麻烦啊……”我朝阿蒙努了努嘴，“你呢？你的话，应该能打得到吧？”
“那也要打得过才行。”
“真没用！”
“要你来管！”
结果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这次运气不错，沿着巨大的遗迹走了十多分钟，也没再遇上那个家伙。
——才怪！
“哇啊！”我和阿蒙被狠狠地揍飞出去。
“那家伙果然是故意的吗！”我大声地嚷道。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阿蒙指了指对面，“你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巨大的身躯已经冲到了我们面前。
“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
“你以为我不想吗？”
再次被狠狠撞飞出去，远远地离开了遗迹。不过，也许是已经超出了范围的关系，对方没有再追击过来，而是仿佛没事一般地走了回去。
“真不爽，这样不就好像是灭团一样了吗？”我说道。
“哈？”
“没什么。不过那家伙看上去只是在防止我们进入遗迹。”我说道。在离开遗迹之后，对方就好像完全看不到我们一般，也不追上来，只是自顾自地回到遗迹里面。
“果然，需要有个诱饵把他引开。”我按了按下巴。
“说得没错，难得我和你意见一致。”阿蒙也按了按下巴。
“那么你去吧！”我们相互指向对方。
“你有没有搞错，欠是灵魂体，被多揍几下又不会死！”我嚷道。
“你个不死之身的跟我比什么，我还不是为了帮你找女人才过来的！”阿蒙也不爽道。
“那……猜拳？”
“不用麻烦了！”阿蒙一脚把我踹进遗迹入口。
“你这家伙……哇啊！”我被一脚踩进地面。
趁着第二脚没有踩下来，我猛地从地上跳起来，飞快地朝前奔去。
“阿蒙我跟你没……”第二脚。
“跟你没完！”第三脚。
……
“呼、呼……”我倚在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干得不错，少年！”
“少年你妹！”我一脚踹在阿蒙的屁股上。
“不过成功进来了。”
说的没错，我四周看了看，虽然刚刚被追得昏天黑地，但是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遗迹内部。真是悲哀，竟然靠着不死身才幸免于难，换作别人，少说也得死个几百次了。
与外面不同的是，这里显得更加静谧，与外面的鬼魂林立简直天壤之别。巨大的大厅里，墙壁上布满了上古的花纹，还有各种各样的精灵族文字。
“上面写了什么？”我问道。
“哈？你指望我认识这种下等生物的文字吗？”阿蒙好像看怪物一般地看着我，“倒是你，搞了那么多精灵，难道一个字都不认得？”
“我是文盲，还真是不好意思。”
……
想来也不是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我和阿蒙都没有在意，继续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