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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3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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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七此人诡计多端,从魏国公府把孩子弄出去,并非什么难事。”

他没有提酒窖,说得极是迂回,却也找不出半分破绽。赵绵泽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解释很是满意,可再瞄一眼他怀里的婴儿,他却再一次蹙起了眉头。

“大都督觉得,这孩子如何处置得好?”

东方青玄看了一眼襁褓婴儿,轻轻笑开。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赵绵泽对上他的眼,许久没有说话。

他面前这个长得比女人还要美艳妖娆的男人,永远笑颜如花,内里却冷如鬼魅。他从洪泰朝开始,便做上了锦衣卫的指挥使,一直到如今,办差从来无错无漏。

今日他故意派他领锦衣卫前去如花酒肆暗应,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一道考验。

一道他给东方青玄的考题。

这个考题的结果关系着东方青玄在建章朝,还能不能成为权掌天下的锦衣卫指挥使,还能不能为他赵绵泽所用,继续执天下锦衣卫之耳尔。

孩子在不在如花酒肆,赵绵泽其实并无把握,那只是一种猜想。但是,按照他原先的设想,东方青玄一定会借此机会包庇赵樽,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二话不说把孩子抱了回来,还把如花酒肆的人灭了口,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也绝戾非常。

“杀?不杀?”

赵绵泽微微眯眼,低低念叨着,突地笑了一声。在笑声里,微风轻轻拂过他的发,把他的声音吹得有一些飘,“朕心甚乱,不如,大都督您替朕拿一个主意?”

这是给东方青玄的第二道考题。

考题的结果,赵绵泽的想法还是一样。但是对东方青玄来说,却是一种最为极致的考验。它将要决定他是不是要选择与赵樽彻底决裂,投诚于赵绵泽。

“陛下可会降罪青玄?”

东方青玄清和妖娆的声音,轻响在荒芜的殿内,听上去添了几分魅意。

“自是不罪。”赵绵泽唇角带笑,温暖如初。

“那好,青玄便替陛下决定了。”东方青玄轻轻一笑,突地拎起手上襁褓,往高处一抛,接着,“哗啦”一下拨出腰间的绣春刀,便往孩子的身上抹去。

------题外话------

发现二锦许久没有正儿八经写过题外话了。

最近一段时间的更新,让许多妹子郁闷了,有些对二锦也产生了埋怨。二锦先在这里道个歉。所谓“人不沟通要出事”,所以,我还得厚着脸皮解释一二。

有妹子都注意到,二锦是从过年回来,更新就不给力了。原因确实是身体之故。二锦如今的状态,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药不离身。

当然,就更新字数来说,如今在潇湘也绝对不算少。但有妹子说得对,与少的比,那本身就是退步。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

咳!“请求谅解”说多了矫情。如今,我只能保证:1、不虎头蛇尾。2、不滥竽充数。3、精彩大结局。4、一定好好更。

PS:最近一段时间,更新应该都是晚上!

第246章惊变!

“陛下,出大事了!”

在一道低低的喊声里,荒殿外头响过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伴随着寒鸦的惊叫疾步而入的人,是身着一袭孝服的赵楷。

在他的身后,有无数的禁卫军。

被他惊恐的喊声一扰,东方青玄似是一怔,偏了方向,绣春刀挥过,恰好掠过孩子的衣角。他没有再补一刀,只是噙着笑单手接住了襁褓和襁褓中“哇哇”哭泣不止的小婴儿。

“六爷来了!”

他的意思是,赵楷来了,杀人似是不好。赵绵泽瞄一眼他收入刀梢的绣春刀,没有表态,只是转头看向满头大汗的赵楷。

“六叔何事如此慌张?”

赵楷跑得很急,气喘吁吁地看一眼东方青玄接在手里的小婴儿,像是松了一口气,握紧刀把的手松开,抱拳作了一揖,方才低声道:“有好几桩要事,陛下要先听哪一桩?”

“随你。”赵绵泽蹙起眉头,似有不悦。

看着这个越发有帝王威仪的侄子,赵楷神色略有一丝紧张,还有一抹莫名的不安,“第一件事,孝陵卫守卫来报,前些日子的雷雨,导致太皇太后陵墓渗水,恐要派人修缮之后,方能入殓。”

“渗水?”赵绵泽一怔,随即缓和了神色,“离大殓之日还早,回头通知工部派人修缮还来得及,不会误了时日。还有何事?”

“还有……”赵楷似有踌躇,微微攥紧的手指不自在的磨动了一下,声音沉了不少,“道常大师说,太皇太后崩逝乃因夏七小姐的天劫而起,陵墓渗水只是天怒,不会就此一桩了事,恐还有其他天机示警。结果,内侍发现陈放太皇太后遗体的梓宫破损,有老鼠虫蚊等物钻入其间,陪丧之物皆被损坏不说,夏季湿热,她老人家的身子也被糟蹋得……”

不得他说完,赵绵泽便失了色。

“朕去看看。”

太皇太后还未大殓,便出了这样多不寻常的事情,加上道常的“预言”,一个处理不当,不仅会引起群臣猜测,更会让民间百姓危惧不已,不利于国事安定。这等事情不容小觑,于情于理赵绵泽都必须赶过去。

可赵楷哽咽一声,却挡住了他。

“陛下稍等,还有一件事……”

“还有?”赵绵泽脚步一顿,回头看来时,脸色已有些难看了,“六叔,皇祖母的身后事,乃是朝中头等大事。你在这拖拖拉拉做甚?还有何事,赶紧一并道来。”

“是。……臣知罪。”

赵楷低下头,神色略有惧意,“但臣之所以迟疑,是因此事,与太皇太后的身后事相比,更加紧要。”

“说!”赵绵泽脸色彻底黑了下去。

“是。”赵楷道:“据报,乌那国自三年前被晋王击败,表面向大晏称臣纳贡,为我藩属之国,暗地里却与阿吁、安南勾结,互通有无。半月之前,得知我国连发数起大案,与北狄关系再度紧张,战事欲起。乌那之野心死灰复燃,联络阿吁、安南各部,纠结了数十万大军再犯我南疆。至军情传入京师时止,三国叛军已渡澜沧江,鹤庆、大理、楚雄、元江等府地纷纷陷落,叛军大举北侵,掠财夺物,将晏人归为奴隶……闵博厚将军接到消息,领驻滇边军十万,在南盘一带与叛国激战五日,全军覆没。闵将军殉国,边军精锐溃散成沙,损失惨重……”

“什么?”

若说先前皇陵渗水之事是震惊,那么这一回就是真正的震憾了。与乌那诸国的关系,自从三年前赵樽兵抵乌那,抗杀了十几万兵卒那鲜血淋淋的一役之后,已是休睦许久。为何这边儿国丧,他们却会突然大举进犯?

赵绵泽登基不久,正是民心思安,国事求稳之际,边疆再起干戈,只会削弱他的势力,令他的统治力迅速衰落,绝非好事。

心思一沉,他眉头狠蹙。

“何承安。”

“奴才在!”何承安小意上前。

“传令众臣,升奉天殿。”

“是。”军情正急,何承安小心翼翼的答了,躬着身子走在赵绵泽前面,匆匆奔出殿外。

“陛下!”这一回,喊住赵绵泽的人却是东方青玄。他手上的绣春刀柄还闪着幽幽的寒光,他如花般妖娆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可语气里的冰冷,却难以遮掩,“这孩儿要怎样处置?”

赵绵泽没有回头,只低低一句话。

“你看着处理。”

一句话说完,他大步离开了荒凉的大殿。

忽闪忽闪的灯火之中,没有人说话。除了烛火偶尔爆出的一道“噼啪”声,偌大的空间里,只有那个不识凶险的初生小婴儿,还在“哇啦哇啦”的恸哭。

蒙尘的桌椅,结网的蜘蛛,处处都显萧瑟。

赵楷攥紧拳头,目光烁烁的盯着东方青玄,“大都督,不论所为何事,稚子到底无辜。不如把她交给我?如何?”

“六爷何时这般悲天悯人了?本座还不习惯呢。”低头看一眼嘤嘤哭着的小婴儿,东方青玄哄慰盘的拍了拍她的小身子,莞尔一笑,“不过,既然六爷都开了口,那本座便卖您一个人情。”

“多谢大都督——”

赵楷松了一口气,正想伸手去接,却没有想到,东方青玄抽出的绣春刀,却轻轻放在了孩儿的脖子上,一下一下的比划着,脸上带着那一抹从未改变过的柔媚笑意,就好像取一个人的生命,不过只是一件吃饭喝水一般的小事。

“六爷别急,本座说的是……尸体归你。”

“东方青玄,你疯了!”赵楷呆了一瞬,迅速闪身过去,想要抢回他手上的孩儿。东方青玄却身形一摆,轻松避开了他,脸上扩散着一抹轻蔑。

“六爷,疯的人是你。”

“本王……”赵楷牙齿一咬,扶在腰刀上的掌心紧了又紧,双目圆瞪着盯着他,只觉得掌心里的湿意凝聚在了心上,“东方大都督何必如此?留一线生机给她不好吗?”

强忍着心里翻天覆地的情绪,赵楷平心静气的说着,慢腾腾又走近一步,想从东方青玄手中夺回人来。可东方青玄却似早已察觉了他的意图,一双淡琥珀色的眸子里晕开的笑意,弥漫在精致的面部,让他的样子看上去仿佛一个上天派来的使者,柔到极点,也媚到极点。

“旁人的性命,与本座何干?”

“你……”听着小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任是赵楷这般心狠之人,心脏也仿若被滚水烫过,难受得登时涌上一股热血,“哗”一声抽出刀来。

“你给是不给?”

“六爷是要威胁我?”

“你要这般想也可以。”

“难道六爷没有听见,陛下说,孩儿任由我处置?”东方青玄笑了笑,目光睨向赵楷有些失控的脸孔,“若我是六爷,便不会插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人人都惜命,可该死的人,还得死。”

“无耻!”赵楷“唰”一声,挥刀指向他,一步一步走近。可东方青玄并不畏惧,一双噙笑的目光里,还莫名其妙地朝他露出一抹怜悯之色,轻轻笑着嘲讽,“六爷,你可知本座手上这个,是谁的孩儿?”

赵楷心里一跳,脚步越走越近,手上的刀尖也离他越来越近,“不管是谁的孩儿,本王都不忍心他死于非命。”

“呵,六爷好心肠。”东方青玄轻笑一声,把孩儿轻柔的圈在臂弯里,无波无澜地看了赵楷一眼,用极小的声音缓缓道,“别怪本座没提醒你,她是赵樽的孩儿,这世上,本就容不得她。她若不死,便会有很多人要死。包括六爷——你。”

赵楷脚步微微一顿。

东方青玄又是一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难不成,六爷想用己命,换她命?哦,不对。六爷即使抛出己命,也换不了她命。”顿一下,他道:“因为,本座不会给六爷这样的机会。”

他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媚,听上去并不血腥,可赵楷却觉得顷刻间身上的血液便凝固了,脚步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东方青玄却上前一步,轻轻弹了一下他的肩头。

“六爷站边一点,不要沾了血。太皇太后大丧,不吉利呢。”

“大都督……”见他再一次扬起手上的绣春刀,赵楷握在刀柄上的手紧了紧,紧了又紧,可脚步却重逾千斤,心里乱如麻绳。

“难不成六爷想与本座抢这个效忠陛下的机会,亲自动手?”东方青玄的一张脸,融在昏暗的灯火里,似笑非笑,却半分未笑。

“我……”

赵楷的喉咙像被封住,说不出话来。

“唉!看六爷的样子,也是下不得手的。左右这天底下的坏事,本座都做尽了,也不差这一桩。此事,还是本座来做吧。”

扬了扬眉头,东方青玄不等赵楷答话,手起刀落,便听见“嗷”的一声惨叫。很短促,很低沉,就像小猫儿轻咽了一声,那小婴儿的哭声便止住了。

东方青玄杀人的速度太快。

快得好像根本不曾发生过。

快得好像根本就只是一场幻觉。

但赵楷知道,这不是幻觉。因为随着那道短促的哼叫,一抹血线冲天而出,锋利的绣春刀劈开了孩儿的脑子,不仅让她五官全毁,喷射而出的脑浆与鲜血的混合体,正好落在东方青玄一袭白色的孝衣上。

惨不忍睹。

赵楷紧紧闭上了眼睛。

他不敢去看东方青玄的笑脸。

人护幼犊是天性,赵楷也杀过人,还杀过不少。可他没有杀过孩子,更没有看过谁在杀人的时候,可以杀得像东方青玄那么美,那么艳,那么妖。那样子就好像他根本不是在杀人,只是为了让孩子不再哭泣的一种安抚。

“本座的绣春刀很快,她没有痛苦。”

在浓重的血腥味儿里,东方青玄轻轻裹紧了襁褓,把那孩儿小小的尸身怜惜的拢紧,放在身边的椅子上,指了指她,脸上的笑意里,隐隐掠过一抹凄厉,“六爷可以带走了。你不必自责。人都是要死的,尚未经历苦痛便离开了这丑恶的人间,她很幸运。”

赵楷接不上话了,看着那襁褓掩不住的血迹往外涌出,他抬起手,抚着穿了铁甲的胸口,双眸半眯着,觉得那一抹潺潺鲜血极是刺目,胃中的食物悉数往外翻腾,终是忍不住“呕”了一声,大步奔了出去。

“呵呵……”东方青玄笑了。

隐隐的,殿外还有赵楷呕吐的声音。

但他终究离去了,没有带走孩子。

一群跟他而来的禁卫军,也跟着散去了。

夜风徐徐吹来,在荒凉的大殿里,只有东方青玄一个人。

不,还有另一个人,或说一具尸体。

他牵开唇角笑了笑,似是闻不到那刺鼻的血腥味儿,漫不经心的掏出洁白的巾子,认真的擦拭着他沾了脑浆了鲜血的绣春刀,直到刀体再一次变成寒光闪闪的金属色,干净得就像从未有杀过人一般,他还是没有停下擦拭的动作,只是若有似无的瞄了一眼那孩儿清澈带泪的眼。

空气里,一片混沌。

这时,一个颀长的身影慢慢地踱入殿中。他紧紧抿着唇,看了一眼椅子上那个小小的尸体,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向东方青玄,似是恨不得化成刀锋,洞穿他的身躯。

“杀了人,还能笑得这般开心,普天之下,唯大都督一人耳。”

东方青玄轻轻抬眉,看了一眼眉头紧紧皱起的男人,妖媚的目光中,闪烁着一抹戾色的光芒,但呼吸缓慢,语速也极慢。

“你不该来。”

那人说:“可是我来了。”

东方青玄笑,“来了也不该。”

“不来又怎能看见你这般没人性?”

“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呵呵。”

“是,所以你很有天赋。”

两个人一人一句,说得似是而非,极难理解。

东方青玄怔了片刻,随即“嗤”一声笑开,瞄向那婴儿的尸体,就好像先前那小猫儿一样的尖锐惨叫他从未听见过一般,迈开轻盈的脚步朝那人走过去,“狠心之人,应当是晋王殿下您才对。见到这般情形,本座为何不见你难过?”

赵樽反问,“本王为何要难过?”

东方青玄又笑,“你的孩儿死了。”

赵樽冷笑一声,“他不是我的孩儿。”

东方青玄哈哈一笑,“这话你还能骗得了谁?”

赵樽瞄一眼那个熟悉的襁褓,喉咙稍稍一紧,“你们每个人都说她是我的孩子,七小姐也说他是我的孩儿。可本王早已记不住那些过往,如此便做不得数。再且,即便她是我的孩儿又如何?正如大都督所言,人世诸多苦,不如一刀去了,少受痛楚,那也是她的福分。”

东方青玄定神看着他,久久才笑开,“六爷尚且知道求情,你这个亲爹倒是说死得好,妙哉妙哉。虎毒不食子,十九爷忘了前尘,连人性之德也忘了?”

赵樽冷哼一声,眼风扫他一眼,“大抵这便是赵家的传统。有其父必有其子。”

看着他眸底那一抹阴狠,东方青玄温柔的笑着。

“那你来,是带她离开的吗?”

“不必带了。”赵樽冷冷说罢,走过去拿起案桌上还在燃烧的火烛,轻轻往上一扬,“噗”一声把它丢在散落在地的纱幔之上。

风助火起,火随焟燃。

不过顷刻间,火花便蔓延开来。

“六爷说本座疯了,看来疯的人是你!”

东方青玄轻笑一声,并未阻止。赵樽也未有做任何解释,只是在不段蔓延的火光中,瞄了东方青玄一眼,淡淡地道,“大都督不要忘了,在本王的大婚之日,为本王抬轿。”

“本座不敢忘。”

“告辞!”

没再看那被卷入了火中慢慢被吞噬的孩儿,赵樽转过身,脊背挺直,大步离去,惊起寒鸦,踩过荒草,并无半分迟疑,一袭摆开的孝衣与艳红的火海对比出了一种极为诡异的颜色。

殿侧的一叶格窗之外,焦玉低喊了一句“陛下”,颤巍巍地扶着旁观的赵绵泽,脑子混沌着,还没有从先前荒殿中的恐惧一幕中回神。

“咱回吧,臣工们都等急了。”

赵绵泽点点头,看一眼那熊熊的火光,苍白的脸色似是恢复了一丝血气。他长长吐一口气,胸中不安的情绪,登时大定。

“如此,朕心安了。”

东方青玄是最后一个离开荒殿的人,他远远看着赵绵泽离去的方向,身姿一动不动。直到背后的横梁被火烧得倒下,方才掠了出去。

天上,月色皎洁。

月夜下,他喘了一口气,高高仰头看天。

天地间,静悄悄的,似乎只剩他一个人了。他喉咙里呵呵一声,抿紧嘴巴擦拭着身上的血迹,可不论他怎么擦,上面仍然是刺目的猩红。

他突地一闭眼,抠向喉咙,“哇啦”一声吐了出来,一股子无法抑制的呕吐感袭上了他的胃中。

“大都督!”

一张同样洁白的巾子递了过来。

东方青玄没有抬头,只看见地上有一双白色的皂靴。他双手扶在膝盖上,迟疑了良久,才直起身子,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平静从容的笑开。

“如风,扶本座过去!”

“是。”如风掺着他的手腕。

东方青玄笑着迈步,脚下却踉跄一下。

如风赶紧扶住了他,并未吭声儿。他叹一声,自嘲一笑,“幸亏有你。”

如风脸上没有情绪,目光凉,声音也凉。

“属下一直都在的。”

东方青玄轻轻一笑,一点一点转过头来,温和的视线落在如风手上,狭长的眼儿眯起,那视线里,无失望,无难过,无悲伤,更无半分不谅解。

“你是一直在,却又从来不在。”

如风一怔,像是没有听见。

他没有回答,东方青玄也没有再问,只是心照不宣地笑叹一声,说了一句模棱两可,却极难理解的话,“不论如何,你到底阻止了赵樽,平息了事态。若不然,多少人都得随了他一起堕入万丈深渊,再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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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的丧礼是在隆而重之的气氛中过去的。七月底,分封往各地的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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