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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看着他,毕竟一个管他叫舅舅,一个管他叫叔叔,都是嫡亲,她抿唇,“若是你想带走他们,我就让你带走,只要你回北齐,保住谢云继性命无恙就行。”
言宸听罢后点点头,“既然他艺高人胆大地来南秦,被你留下,就先留着吧!”
她将言轻查出来谢云继的身份后要离开南秦,她和谢云澜如何放火拦山,秦钰如何出现,秦铮如何出手等等经过,都简单地与言宸说了一遍。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颔首,“在云澜哥哥手中!”顿了顿,又道,“他暗中来京城,据说玉家人在姑姑病重危难之际,听到了姑姑还有一子,于是来南秦彻查,后来齐言轻查出了谢云继……”
“我听说言轻和云水在你手中?”言宸又问。
谢芳华点点头。
“如今你和铮二公子有了婚约,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来往走动,皇上不会轻易出手的。总要证据确凿。”言宸道,“还有两年时间呢,你也别太着急,总有对策的。”
谢芳华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他是想打这个好主意呢!我姑姑病重时,明明他得了消息,可是却瞒得紧,几乎是遮住了我哥哥和爷爷的耳目。可惜,忠勇侯府不止我爷爷和哥哥,还有一个我。”
“如今,皇上能拿来做油头的事情,也无非是谢云继的身份和你在北齐的姑姑了。”言宸轻声道,“皇上肯定不甘心只除去一门一户,那样害怕谢氏会因怒反噬,要除的话,定然是倾巢而覆,永绝后患。有什么罪责能倾巢而覆,永绝后患呢!这样的罪可不多,有一条,通敌卖国,天下百姓都不能忍。”
若是含恨,就让他带进棺材里去算了!
谢芳华脸色微寒,前世他的确是做到了,这一世,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如意!
“皇上如今一门心思地盯着要除去谢氏!我早先还不太理解,这几年,老侯爷退了朝,谢世子还未入朝,按理说,已经都低调行事的了,摆明了忠心耿耿,不会与皇权争锋,可是为什么皇上还盯着?如今若真是这样,那么就可以理解了。他是想在他有生之年除了谢氏,恐防皇室后代子孙被谢氏取代啊。”轻歌低声道。
“这件事儿可是非同小可,南秦如今天子正值壮年,未立太子,但皇子们有三个还是成年了的。未来一二年,怕是真会有大动荡。”言宸有些忧心地看着谢芳华,“你既然已经知道,就要早为忠勇侯府做准备。”
谢芳华抿唇。
过了片刻,言宸低声道,“若是想知道是否猜测得准确,那就得你多进宫几趟,最好还是与他多碰几面,悄悄观察。总会有蛛丝马迹的。”
三人一时都没说话,紫竹林内外分外地安静。
所以说,答案昭然若揭。
各宫娘娘得这个病,风声定然会走漏的,而且有太医院的医者去诊治的话,都会记录在册的。皇后也未必就让太妃惧怕不敢声张偷偷彻查。
什么人让林太妃连太医院都不敢去求证去查?
尤其还是林太妃传出来的,那就更值得思量了。
而这个方子,显然是已经被隐秘地处理了之后,又被人挖出来的。药渣被烧毁成了这副样子,只剩粉末土灰了,连太医院都未必查得出来,更遑论寻常医者了。
宫里传出来的方子,那么就让人心惊了。宫里住着的人,除了皇帝,还有皇后,太妃,以及各宫娘娘。
轻歌顿时没了声。
言宸面色一凝。
谢芳华摇摇头,抬头看了二人一眼,低声道,“是宫里林太妃私下给我传过来的,知道我救了中毒蝎子的八皇子,有些医术,冒险找我试试。”
“主子,这是谁啊?不能说?”轻歌好奇地看着谢芳华,有些拿不准,小心翼翼地问,“不会是您亲近的人吧!”
谢芳华垂下眉眼。
言宸看着药灰,缓缓道,“依着这个入药的方子,应该已经到了中期了。多不过两年的性命。”
谢芳华没答话。
“痨癔之症?”轻歌睁大眼睛,“这不是不治之症吗?谁得了这样的病?”
谢芳华虽然十有八九已经确认,但是还是不太放心,言宸比她医术还好,他说是这个,一定是确定无疑了。她的脸色凝了凝。
过了许久,香炉里的烟呛味渐渐散去,言宸打开香炉,将里面剩余的没燃的东西倒了出来,碎碎的渣末,黑灰色,他看了片刻,对谢芳华道,“若是我辨别的不错的话,有几位药,应该是治痨癔之症的。”
言宸和谢芳华都没有说话。
轻歌顿时捂鼻子,“好难闻啊!”
言宸匀了些药末倒进香炉里,又将香炉点燃,不多时,烟呛的味道传了出来。
不多时,取来了香炉,摆在了桌子上。
那老伯应声,连忙去了。
言宸低头看着布包里的东西,用手轻轻揉捻,又放在鼻子前闻了片刻,然后迎着太阳又看了一会儿,须臾,对不远处候着的老伯道,“去拿香炉来。”
轻歌闻言顿时心虚,不敢言声了。
“正因为难辨别,我才来找言宸确认,若是简单,你当我来跑这一趟?”谢芳华挖了一眼轻歌,“早些年你不好好学医术,若是言宸走了,这等事情,我找你都没用!”
轻歌看了一眼,顿时怪叫,“主子,您有没有弄错?这是药渣吗?这是泥土、草灰、药末啊。都混淆得什么也看不出来了,怎么辨别?”
言宸点点头,打开布包。
谢芳华从怀中掏出那个布包,放在言宸面前,“你帮我辨认辨认,看看能否从这个药渣里辨别出是治什么病的吗?”。
言宸看着谢芳华,见她说出这句话,眉目凝重,猜测定然是极其重要的事情了。
轻歌闻言顿时偃旗息鼓,噤了声。
“老实待着你的吧!我是来找言宸确认一件事儿。”谢芳华坐下身。
轻歌脖子顿时缩了缩,继续笑嘻嘻地道,“不是铮二公子了?那还有谁敢给您气受?你快说说,属下帮您报仇去。”
谢芳华瞪了轻歌一眼,没说话。
轻歌也看出谢芳华气色不好了,嘻嘻一笑,“主子,莫不是铮二公子给您气受了?”
言宸仔细打量谢芳华的神色,见她气色不是太好,他不由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不会上午才走,下午去而复返。
二人听到脚步声,齐齐转头,见到是她来了,俱是一愣。
不多时,来到紫竹林,果然见言宸和轻歌在说话。
谢芳华闻言向紫竹林走去。
“公子刚吃过午膳,如今在紫竹林里和轻歌公子说话。”老伯道。
谢芳华点头,对他问,“言宸呢?可还在休息?”
叩响门扉,那老伯打开门,一见谢芳华,顿时一愣,“主子?”他探出头看了一眼,再没别人,“您自己来的?”
谢芳华沿着背静的街道,七拐八拐,顺利地来到了言宸所在的院落。
午后,街上依旧有不少人,车水马龙,甚是热闹。
谢芳华走到海棠苑的后门,出了门扉,避开了府中的人,来到忠勇侯府北角的后墙,翻了出去。
侍墨点点头。
谢芳华摇摇头,“我有点儿事儿出去,谁要来了,就说我这几天太累了,正睡着。”
侍墨见谢芳华的样子是要出门,低声问,“小姐,您去哪里?需要奴婢跟着吗?”。
她离开后,谢芳华又在窗前站了片刻,转回身,将桌子上的药包收起,想了想,看了一眼天色,将药包揣进了怀里,走到镜子前,涂涂抹抹,换了一番装扮后,出了房门。
到底是宫里跟随了林太妃一辈子的老嬷嬷!
谢芳华从窗前看着她离开,那嬷嬷在屋中的时候还白着脸哆嗦得一副惊慌惊骇的样子,可是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便收起了所有的情绪,笑呵呵地和侍画说着话,出了海棠苑。
那嬷嬷出了房门,由侍画领着,出了海棠苑。
侍画在外面应了一声。
“嬷嬷慢走!”谢芳华颔首,对外面喊,“侍画,送嬷嬷出去!”
“正是这个道理!”那嬷嬷顿时放下了一半的心,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布包剩余的药渣,低声道,“这些我就不带走了,芳华小姐您处理了吧!我掩人耳目带出宫的,万一弄不好再被查出来,那就是大祸。奴婢这就告辞,回宫给太妃复命了。”
谢芳华定了定神,点点头,沉静地道,“嬷嬷您放心,也告诉太妃放心,我们谢氏六房老太太和太妃的交情深厚不说,单说我祖母在世时,也与林太妃有着交情,而林太妃那日又助我出宫。这等消息透露出去,对谁也没好处,我们忠勇侯府忠君为国,从未有二心,一旦有些消息走漏,被异心者利用,这京城谁也别想安稳。”
半响后,那嬷嬷脸色发白,浑身哆嗦地道,“芳华小姐,您是聪明人,可能已经猜出来了,可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您可千万别往外露啊!您若是露丝毫,我们太妃小心谨慎了一辈子,晚年就有可能不保了。”
那嬷嬷看着谢芳华,谢芳华也看着那嬷嬷。
第五十四章祸害
燕岚看着谢芳华,她还是那么美,一如在除夕之日所见,甚至是脸上褪去了苍白,脸色红润,气色极好,更美了。怪不得能被哥哥念了多年,怪不得秦铮不顾和哥哥多年兄弟情义,多少女子都看不在眼里,却非她不娶,她压下心底的不好受,鼓起勇气,对她道,“我来找你,是求你一件事儿的。我娘要小产,孙太医说十有八九孩子是保不住了,我娘说若是保不住这个孩子,她也不活了,孙太医说八皇子被毒蝎子咬的那么严重,你都能救,也许你有办法。”
谢芳华看着她,本来和她没什么交情,所以,她这副表情,她便也懒得应对了。直接问道,“燕小郡主急急来寻我,可是有什么急事儿?”
燕岚一时没说话。
谢芳华打量燕岚,她似乎比年初她和李沐清在路上遇到她时又瘦了许多,可见家事不安。她仿佛没看见她僵硬的表情,走上前,对她微笑,“燕小郡主怎么不进厅里坐?”
燕岚没有进厅里等着,则是立在了门口,她没带婢女,一个人来的,脸上挂着苍白慌乱的急急之色。见她出现,立即提着裙摆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又猛地顿住,抿着唇看着她。
谢芳华继续向前走去,不多时,来到了前厅。
“是!”侍书立即应声去了。
谢芳华点头,“你去将这件事儿与哥哥知会一声,若是燕岚真来请我去永康侯府的话,问问哥哥的打算。”
“世子上午送走了八皇子和那位嬷嬷之后,午睡了一会儿,知道王妃来了,便过去陪着舅老爷跟她一起叙话了。”侍书道。
谢芳华点点头,若不是性命之事,或者是胎位不保,依着永康侯府和忠勇侯府的恩怨,燕岚喜欢秦铮的心思,她说什么也不会来这里求她的。她向芝兰苑看了一眼,询问,“哥哥如今在做什么?”
“可能是!”侍书低声道,“您在平阳城救了八皇子的事儿,当时程公子,宋公子,王公子,郑公子等人都在,如今都回了京,传扬开了。说您医术神奇,比太医院的孙太医有过之而无不及。尤其是上午林太妃特意送来了谢礼,恐怕是永康侯夫人身体极其不好,孙太医也束手无策,这燕小郡主才来请您了!”
谢芳华闻言颦眉,“请了孙太医,这么说是永康侯夫人抱恙了?”
走了一半路的时候,侍书迎住谢芳华,对她低声道,“小姐,查出来了,永康侯府在一个小时前请了孙太医前去,如今孙太医还没出来,燕小郡主便急急出了府径直奔来了咱们府。”
换好衣服,走出房门,出了海棠苑,向前厅走去。
谢芳华在屏风后看着他气鼓鼓地离去,忍不住笑出了声。
秦铮一噎,脸有些红,须臾,忿忿地道,“我好心想帮你,你不领情,还拿这话来气我,算了,你不想我理,我不理就是了。”话落,他转身出了房门,气鼓鼓地走了。
“她就算弄什么幺蛾子,也有我哥哥在府中呢!你跟着掺和什么?”谢芳华不想秦铮见燕岚,遂道,“年前打发了一个卢雪莹,前些天在皇宫里打发了一个李如碧,如今你还嫌惹的桃花债不够多?让我再给你处理燕岚?”
“天色还早,我等你一起去看看她弄什么幺蛾子。”秦铮站在没动。
“反正我今日一日都没什么好事儿,也不差这一件事儿。”谢芳华说着,选了一套衣衫,去了屏风后,开口赶秦铮,“你不是要去来福楼吗?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秦铮哼了一声,“永康侯府的人向来是无事不求人,她找你能有什么好事儿?”
“我还记得,除夕进宫,永康侯夫人因为看中卢雪妍,知道燕亭对我有意,永康侯夫人针对我,被我三言两语呛了回去。后来,燕亭离开了京城,他是从忠勇侯府走的,所以,永康侯和夫人将这笔账又算在了忠勇侯府的头上,燕岚因为喜欢你,再加之这些事情,定然不喜我。可是今日,她竟然急急来找我,有些奇怪,不见她,怎么能知道究竟?”谢芳华道。
“理会她做什么?”秦铮不屑。
“是!”侍书应声去了。
“你将她请到前厅,同时暗中去打听一下永康侯府发生了什么事儿。”谢芳华道。
侍书听到了,在外面道,“据说自从永康侯府的夫人查出有身孕,燕小郡主便在府中侍候永康侯夫人。”
秦铮给她一个我哪里知道的眼神。
谢芳华纳闷,回头看了秦铮一眼,“燕岚这些日子在干什么?”
侍书摇摇头,“燕小郡主似乎很急,说一定要见您,若不是守门的人拦着,恐怕已经冲进来了。我问了,她不说,只说见到你之后再说。”
谢芳华蹙眉,“她来找我做什么?”
“正是!”侍书道。
谢芳华话语被打算,一怔,对外面问,“永康侯府的小郡主?”她想了一下,“燕岚?”
她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侍书的声音,“小姐,永康侯府的小郡主想要见您。”
谢芳华打断他,“我跟金燕的交情是因为那日你中催情引,是她碰到我,邀我喝茶,给我提的醒。至于谢伊……”
“你若是想去,我们在隔壁给你们女子开一桌席面就是了。”秦铮道,“你不是和金燕不错吗?还有那个谢氏六房的谢伊……”
谢芳华摇头,“你们一帮子男人,我去做什么?”
又待了片刻,秦铮放开她,拍拍屁股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去来福楼,你要去吗?”。
谢芳华无语地看着他,不由为朝堂上那些朝臣担忧。
话落,他似乎真的思索起怎么玩来。
秦铮见她脸颊被他吻的地方立马露出粉红色,他低低一笑,声音清越,“男儿大丈夫,当立世。我想娶你,就是想娶你,怎么能什么也不做,只嘴上说?况且,闲玩久了,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去朝堂祸害一番,我还没掺和过朝堂的事儿,不知道好玩不好玩。”
谢芳华所有情绪顿时散去,“不是!”
秦铮闻言嗤笑,低头吻她的脸颊,“你这是……心疼我?”
谢芳华恍然,但想着他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还是为了她。她低声道,“其实,你不去做这些,忠勇侯府有我在,未必撑不过这一关。我想如何,他也奈何不了我。”
“怎么没关系?我手里如今只抓了几支暗卫,难道就能左右朝局吗?”。秦铮摇摇头,“无论是皇祖母给我的,还是我娘给我的,或者是我爹给我的,或者是我自己的,这些,都是见不得光的。我想要左右朝局,那么,就得站出来,手里攥着朝政东西,才能威胁皇叔,交换我想要的。”
“你去做这些,跟娶我有什么关系?”谢芳华瞅着他。
“但是若是他真还有不到两年……”秦铮咬了咬牙,“为了娶你,我怎么也要去了。”
谢芳华骗他看着他。
秦铮冷哼一声,“看来我不能再闲晃了!”话落,他拽着谢芳华靠在软榻上,郁郁地道,“我其实不喜欢上书房,也不怎么喜欢教武场,还不喜欢朝堂上那帮子朝臣,更不喜欢朝闻听鼓去打卯。”
“谈何容易!”谢芳华揉揉眉心。
“必须想个办法,我们要赶紧大婚!”秦铮道。
原来是因为他急于铲除忠勇侯府,秦铮设了一道极大的阻碍。
谢芳华不说话,当时秦铮灵雀台逼婚,皇上气的掀翻了桌椅,没控制住脾气,未免气撒得太大,只是别人都想到是他不想忠勇侯府和英亲王府联姻,但还是没想通根本原因。
“怪不得近一年来,我觉得皇叔和以前不同了,事事睚眦必究,我还以为是我转变了,因为你,对他不如以前恭敬了,他才如此,原来……”秦铮嘲讽地笑笑。
谢芳华看着秦铮,不但他没想到,她也没想到,恐怕所有人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秦铮轻吐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啊!”
谢芳华点点头,放心下来。
“你放心,我娘是因为宫里的暗线发现了林太妃,那是多少年的暗线了,我呢,则是手里攥着我娘给我的东西,自然也就知晓了。林太妃若是那么无能,谁都能查到她蛛丝马迹的话,她也不会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了,皇祖母死后,独独她一个受皇叔敬重。”
谢芳华点头,“我还没有告诉哥哥!”话落,看了他一眼,“王妃和你先后找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再来找我!”
“这件事情,也就是说,目前就林太妃,那位嬷嬷,言宸,我娘,还有我知道了?”秦铮沉默许久,对谢芳华低声问。
帝王壮年有疾,且还是治不得的病,往小了说,于皇室、皇子王孙、朝堂百姓都是惊变。往大了说,南秦的江山,帝业的延续,皇位的继承人等等,都迫在眉睫。
到底这件事儿算是天大的事儿了!
虽然没有林太妃跟前那嬷嬷一般地惊慌惊骇,也没有英亲王妃那边失色,但还是可以感觉出他情绪波动。
听罢后,他一直没说话。
秦铮本来轻松含笑的眉眼渐渐地凝了起来,一张俊颜既惊且异,又是难以置信和恍然。
谢芳华又气又笑,但想起要说的事儿,又收了笑意,低声将林太妃拿来药渣,她辨认之后不太放心,又去找了言宸去确认,刚从言宸那里回来,英亲王妃便找来,她只能与她说了,等等这些事儿,没瞒着秦铮,都与他陈述了一遍。
秦铮微笑,“这就乖了!快说!”
谢芳华受不了他在她脖颈呵气,一把推开他,打断他,“算了,你别猜了,我告诉你就是了。”
秦铮忽然走到她身边,抱着她一起坐在软榻上,将脑袋枕在她肩膀上,在她脖颈呵气,温柔地道,“让我来猜猜。林太妃来找你,定然是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她在宫里,圈子就那么大,围绕的呢,也无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