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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谷雨的表情瞬间冷峻了下来。因为在那透明的水晶球中，封印有一个小小的人。而那小人的容貌，甘谷雨看得真切。
是大明。
第七百四十六章碰瓷与试探
“曾经，本尊一度幻想着大家能够和平共处。”
碧落把玩着手中的水晶球，缓缓说道：“本来，大家有着共同的祖先，我们不过是远归的游子。可当我们历经万难重归故土时，迎接我们的却是种种恶意的设计！看来，却是本尊想得太过简单。”
“谁家远归的游子，回到家乡后非但不认祖归宗，还要闹着要分家争家产？”甘谷雨不屑地撇了撇嘴，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那颗水晶球上挪开。
碧落轻轻摇头：“咸荒——应该说光焱大陆在八千年前，本就是公国林立的状态，凭什么今后就必须得全是他桑塞兰家的天下？再说了，眼下这个表面上一统大陆的光曜帝国，内部割据的势力又何止一两家？苏吉利家族为了夺回皇权，筹备了不知多少年。而你自然之林布教天下，又何曾将光曜帝国放在眼里？”
“不管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具体又是如何做的，至少面子上总要拂得过去才行。原则性的游戏规则不容被打破，公认的规矩不能坏，不然八千年前的灾难就是前车之鉴。”
甘谷雨摊了摊手：“可你们呢？船还没靠岸呢就开始蛮不讲理地抢地盘了，而且还是公然搞分裂。大家的核心价值观都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所以你就设计对我们的后勤补给船只下手，对本尊的子民下手？”碧落怒道，“没本事在战场上一决雌雄，就知道靠这些阴谋诡计恶心人，简直是无耻至极！”
“这叫上兵伐谋好不，难道非要在战场上杀得血流成河你才满意？刚才也不知是谁还声称大家八千年前是一家呢！”
甘谷雨不满道：“再说了，不是你们非漠大陆人好战的劣根性发作，我们会如此忌惮你们？那个狡兔三窟的先遣队，潜伏在咸荒大陆上的日子也不短了吧？第一次见面就偷袭全歼了我方的通商舰队，又是几个意思？大陆东部海岸线那么长，特地选东南军港登陆又是出于何种动机？这些问题，碧落大人可否为我解解惑？”
碧落哑口无言，最终只得轻哼了一声说道：“巧舌如簧！你就是凭着这一张嘴，蛊惑了本尊的子民们吧？”
“他们向往新生活的愿望可不是我蛊惑出来的。”甘谷雨摊手说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点儿道理你都不明白？”
“哼，多说无益！”碧落终于忍不住了，拂袖怒道，“既然你依旧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本尊了。”
“要打架我奉陪。”甘谷雨用下巴指了指她手中的水晶球，“不过你得放了大明。”
“笑话！本尊的人本尊自会教训，用不着他人置喙！”碧落冷冷一笑。
甘谷雨一本正经地摇头道：“很抱歉，他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有义务从黑暗势力手中把他给救回来。”
“黑暗势力？很有意思的称谓。至于人你抢不抢得走，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碧落冷冷一笑，“顺便提一句，这水晶球，可是极易损坏的东西。一旦出现破损，封印在里面的人便再无幸理。”
说罢，她一手紧握着水晶球，就这么向甘谷雨冲了过来。
“我去，你堂堂一个法神，居然还和我玩碰瓷这种把戏？！”甘谷雨赶紧避开，在原地留下了数条魔藤。
“只要你能击伤本尊一次，这一阵就当是本尊输了，大明归你。”
碧落掌刀横切，一道水刃凭空出现，在轻松切断了所有魔藤之后，继续向甘谷雨追击了过去：“若是到最后你都没能做到这一点，那本尊就会将这个水晶球毁去。本尊很好奇，你到底有多大本事，能让你自大到认为可以从本尊手里抢人！”
一层浅碧色的轻纱从魔杖侍神的杖端飞出，将水刃缠了起来。在一番僵持之后，轻纱与水刃齐齐跌落在地，融合化作了一滩浅绿色的液体。
甘谷雨轻轻一笑：“只是击伤你一次就行了？非漠大陆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托大啊。哥给你一个机会，换个稍微有难度一些的条件吧，免得到时候你嫌我赢得太轻松翻脸不认账。”
“笑话，本尊一言九鼎，岂会食言而肥？”碧落怒极反笑，“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别救人不成，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
甘谷雨淡笑着不再多言，只手翻掌迎天，再朝着碧落的方向划去。无数雨箭随之凭空凝结，齐齐射向了碧落，几乎是封锁掉了她所有可供闪避的空间。
“就凭这等程度的范围攻击，也想伤得了本尊？”碧落轻蔑一笑，将手中的水晶球托举而起。
甘谷雨一瞧，心中暗骂了无数遍三字经，赶紧控制着雨箭悉数避开碧落。然而在雨箭落至她的腰际时，却是全都停滞了下来，凭空悬浮在空中，就此与甘谷雨断去了联系。
碧落傲然一笑：“在本尊面前班门弄斧，真有够自不量力！”随后，悬浮着的雨箭悉数调转了方向，就此向甘谷雨飞掠了过去。
甘谷雨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一只淡青色的巨大手掌在其身前凭空出现，就此虚虚一握。突然间，漫天雨箭齐齐爆裂开来，重新化为了浓浓的水雾。
“呵呵，还真是不出我所料。”甘谷雨轻声笑道，“碧落大人对水元素的掌控力也是独步天下。话说，这是否就是突破至十阶的一个关键点呢？”
碧落先是一愣，随即脸色便阴沉了下来：“你在试探本尊？”
“我只是一直都很好奇，非漠大陆如此高的人口素质到底从何而来？”
甘谷雨摊手笑道：“起初我以为这是在连年征战中锻炼出来的实力，后来又觉得在非漠大陆上，血脉的力量似乎也很玄奥。那么，这些因素反应在人身上，到底是令人发生了怎样的改变呢？”
“你……”碧落看向甘谷雨的目光变得警惕起来。
“没错，不管是何种方式，最终都会殊途同归。在魔法师身上具现出来的，其实只不过是对魔法元素的掌控能力而已！”
甘谷雨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掌控魔法元素的能力越强，与魔法的亲和力也就越高，无论是修炼冥想时聚集魔法元素，还是在战斗中抢夺并运用魔法元素，说到底比拼的都是对魔法的掌控力。也就是说，如若我也朝着这个方向更进一步的话，十阶法神之位便唾手可得，没错吧？”
碧落的脸上写满了惊讶，眼神微微闪烁，支吾不言。
有破绽！甘谷雨双眼微微一眯，一根巨大而尖锐的石棱猛然自碧落脚下破土而出，狠狠地向她刺了过去。
第七百四十七章局限窘境
就像伊森四世在光的面前，实力会受到极大压制一样，甘谷雨也很想知道，自己施展的水系魔法，是否也会为碧落所制。
而如今事实证明，答案是肯定的。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十阶法神或许对于本系魔法，都会拥有无与伦比的控制力。这一点从碧落惊讶的神情上也看得出一二。
“果然，又是偷袭！”看都没有看忽然出现的石棱一眼，碧落有些不屑地讥讽道。
石棱在即将刺中她的小腹时，却是撞在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之上，激起了一圈圈扩散开来的涟漪。碧落优雅地绕过石棱，傲然看向甘谷雨：“你的那点儿小伎俩，对本尊已经没有多少用处了。”
甘谷雨轻轻一笑，并没有开口反驳。同时，迟缓术配合连环地突再次出现，有的攻向的碧落，还有一些则负责封锁住碧落的躲避空间。
然而直接封锁住了这片空间的攻击，并没有给碧落带来多少困扰，她总能在石棱击中她的前一刻闪避开来，并伺机向甘谷雨发动反击。
哪怕是一记轻描淡写的水枪术，既然是出自碧落之手，甘谷雨也必须慎重应对。这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甘谷雨的攻击节奏，局势遂在很短的时间内，由甘谷雨攻碧落守，变成了攻守相持，随后攻守之势竟是调转了过来。
“毕竟是十阶法神，还真有够难缠的。”甘谷雨艰难地避过碧落的攻击，侍神杖向前横向划出了一条弧线。
沿着弧线，一缕紫红色的烟幕凭空出现，迅速膨胀扩散开来，弥漫在这方天地间，阻隔了碧落的视线。
“真是卑劣成性之人呐！”碧落不屑地摇了摇头，“阻隔视线，又是想玩偷袭的把戏吧？本尊偏不让你如愿！”
说罢，她右掌狠狠向下一压，一股魔法波动疾如大海深处的漩涡，将甘谷雨施加于周围的烟幕荡开了一些，随即腾空而起，直冲霄汉。
当她凌空立于半空中，见追上来的甘谷雨面色凝重，不由得笑了：“看来本尊所料不差呢。”
“被你看穿了。”甘谷雨点头承认道。
“其实很好猜的。”碧落颇为得意地说道，“很明显，你的自然系魔法威力远强于土系魔法，更遑论水系魔法了。可为何你不直接利用自然系魔法发动强攻，而是三系魔法交替使用呢？除了从消耗方面的原因，也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了吧？”
甘谷雨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沉，暗自佩服碧落的观察力。不错，利用自然法则施展魔法，所消耗的魔法力要比寻常魔法多上不少。若是持续利用自然法则进行战斗的话，无论是魔法力还是精神力，续航方面却是有些吃不消。
所以，甘谷雨只得交叉施展三系魔法，利用施展水土两系魔法虚晃一枪的时候暗中尽力恢复。不过，碧落也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甘谷雨点了点头：“你直到现在才飞到天上来，就是为了验证这一点吧？”
“你在试探本尊，本尊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你？”碧落轻笑道，“现在，水系魔法你不敢用，土系魔法在空中战斗时更是局限颇大。更何况，这里还有高空狂风，你的花粉烟幕同样毫无用武之地……自然之林的圣子大人，如今的你可还有什么新花样？”
甘谷雨摊了摊手：“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一鼓作气把你拿下了。”
“本尊可不是被你吹上天来的。”碧落冷冷一笑，三条相互盘旋在一起的水柱齐齐向甘谷雨攻了过去。
浅碧色的光带再次出现，将水柱拦截并吸收进了自己轻柔的体内。光带再次迅速地胀成了一块巨大的果冻，后又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气球。最终，它不可避免地炸裂开来。
四溅的水箭被甘谷雨再次唤出的青色壁障挡了下来，同时碧落的身前也被水箭凭空击起了无数涟漪，就像是雨水打落在水面上一般。
这一番攻防双方看似势均力敌，但碧落却流露出了自信的笑意。仿佛她已经看到了，甘谷雨油尽灯枯的那一刻。
于此同时，花粉烟幕渐渐消散的地面上，咸荒与非漠的魔法师们总算也短兵相接了。苏吉利与炎华两家的冰火魔法师团在甘谷雨与碧落离开后，立刻返身向非漠人掩杀了过去。而趁着碧落拖住甘谷雨的时候，抓紧时间重整旗鼓的非漠大军，也勉强摆开了阵势，朝咸荒一方的魔法师迎了上去。
苏吉利与炎华两家族的魔法师团胜在状态良好战意高昂，而非漠大军则在硬实力上拥有一定优势。虽然骑士团与二团的火系魔法师伤亡惨重，但水土两系的魔法师军团却并未伤到根本，因此他们的防御和恢复能力依旧不容小视。
不过不管怎么说，通过甘谷雨的一番设计，咸荒一方的魔法师们在对上非漠大军时，总算不至于一击即溃，反倒是拥有了出动出击的勇气。单从这一点上来讲，之前的那些布置便已是值回票价。
然而，这也是东南平原绞肉机启动的开始。
镇守后方的唐诺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紧。但他却只是咬着牙命令道：“所有魔晶大炮，高平射击准备！”
“啊？唐诺少爷，此时使用魔晶大炮的话，恐怕很容易会误伤自己人！”苏吉利家族的炮手有些为难地说道。
“你只需要保证对方损失比我们大就行。”唐诺尽力保持着平淡的语气说道，“至于误伤……尽力避免即可。”
尽力避免即可？炮手微微一怔，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在前方战斗的，可有一多半都是他炎华的族人，而另一半则是……这种情况下，就算要不顾己方魔法师的安危，苏吉利家族的炮手也会优先照顾苏吉利家族的冰系魔法师，而这唐诺心中明显也是明白这一点的……这个家主，好狠！
见身后的炮手还在发愣，唐诺扭头怒道：“还不快去？若是贻误了战机，我无须告知邱达林世伯即可处决掉你！”
“是，是！”炮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应诺着匆匆离开了。
第七百四十八章厌战的大长老
即便非漠大军已然损失惨重，但他们毕竟拥有骑士团来充当合格的前排，让后方的魔法师能减少在防御端的投入，所以攻击力丝毫不弱。
若非两大骑士团的团长怀德莱特和斯达克都被甘谷雨提前俘虏了，令骑士团的整体协调性和命令的执行力度都大打折扣，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摆脱了不利局面，开始反攻。
因此，虽然咸荒一方的冰火魔法师团几乎是以全盛状态与对方开战的，此时的战损却是比敌方还要高出少许。
然而，若是论战意的话，炎华与苏吉利两家的魔法师团，却是几欲突破天际。
对于炎华家族来说，在此地再退一步，他们便会失去自己的家园。唐诺在战前动员时，不止一次地强调了这一点，并率领全族进入祠堂祭祖，当着所有人的面封存了族中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仓库，以示死战不退的决心。
而苏吉利家族嘛……在邱达林领军出发，艾瑾儿于极北城外践行时，直接了当地对自家魔法师团说了一句话：“一定要替本小姐报仇哟！”
所以，在发现仅凭现有的攻击力度，根本无法击溃敌军之后，苏吉利家族魔法师团的领队，大长老沃斯派，主动找上了炎华魔法师团的领队，炎华长老院的三长老。
“放弃防御吧。”沃斯派向着前方吟唱了一串冰棱突击，头也不回地提议道。
“全力进攻。”没有多余的犹豫和争论，三长老直接点头道。
“那老夫来负责找机会。”沃斯派再次提议道。
这一次三长老出现了一丝迟疑，不过还是立刻再次点头：“那指挥权就交给你了。”
“多谢信任。”沃斯派微微一笑，“呵呵，想听老夫絮叨絮叨吗？”
“在这儿？”三长老有些诧异地问道。
沃斯派不再废话，而是径自诉说了起来：“其实，老夫只是一个商人，并不认同家主大人和博纳德他们的方针。苏吉利和吉利商行，只需站在经济的制高点，便已是无冕之王，何苦非要去争夺那个时刻散发着黄金土气的王座？”
“沃斯派？”三长老皱了皱眉，有些不明白他突然失去了之前的干脆和干练，在此时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语气，让他心中出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安。
“不过，家主有他的执念，不是我等所能劝服的。”沃斯派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事实上，老夫曾一度为自己改过名字，沃斯派特，在八千年前的苏吉利皇室贵族专用语言中，是厌恶战争的意思。继任大长老之后，老夫才又将名字改了回来。”
“……意思是，你不再厌恶战争了吗？”三长老皱眉道。
“怎么会？”沃斯派苦笑着摇了摇头，“靠着八千年的积累再度崛起的苏吉利，已经间接证明了和平为我们带来的好处。然而，面对如今的局势，任何一个苏吉利人，都不得不战。可惜，这却与老夫的本心相悖。因此，在继任大长老之位后，老夫便发现自己的修为止步于七阶顶峰，再也无法寸进。”
“即便如此，你还是接下了苏吉利大长老这份重担。看来苏吉利家族内部也发生了一些故事吧？”三长老沉声道。
“呵呵，或许吧。”沃斯派淡淡一笑，“老夫告诉你这些，是希望有人能把这番话转告给家主大人，或者是小姐也行。如果未来的苏吉利家族，能重现通过商业制霸天下的奇景，老夫便死也瞑目了……”
三长老闻言一怔：“你——”
“机会来了！”就在这时，沃斯派突然大吼了一声，“苏吉利所属，正前方向上倾斜四十五度，寒冰镜像，双层铺开！炎华友军，火焰铠甲！”
三长老愣了愣，抬头一瞧，只见无数雨箭自空中抛飞而来。与此同时，一抹淡黄色的光芒出现在己方脚下，正是土系的迟缓术。
非漠大军这一轮齐攻声势很大，威力也决计小不了，但对于咸荒一方的魔法师来说，却并非防不下来。
然而，在冰火两个魔法师团的指挥者定下了放弃防御的方针之后，沃斯派的命令也毫不犹豫地将这一点体现了出来。
一片片寒冰镜像在咸荒众人的正前方浮现，拼接成了两块重叠的巨大的寒冰镜像，恰好直面飞扑而至的雨箭。
三长老看得目瞪口呆。苏吉利魔法师团中的魔法师虽然实力尽皆不俗，但也并非强到人人皆是七阶以上，能够大规模施展寒冰镜像这个七阶魔法的程度——若能做到这一点，对面那些非漠残军恐怕早就该死绝了！
也就是说，他们这是人手激活了一张七阶的寒冰镜像卷轴？！
“呵呵，制作七阶卷轴的消耗，自不可是制作火球术雷电击卷轴可以比拟的。”沃斯派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但是，只是武装一个魔法师团的话，我苏吉利家族还是可以勉强做到的！”
三长老咽了口唾沫。四大魔法师家族之间互相都有所估量，他自然明白，想要凑出这么多七阶卷轴，哪怕有竹纸保证成功率，其消耗也不可小视……苏吉利家族，为此恐怕算得上是伤筋动骨了。
他心中暗叹了一声，再不迟疑，小声地吟唱出了一身火红的铠甲虚影，默默走上前与沃斯派并肩而立。
下一刻，漫天雨箭射在了寒冰镜像之上，悉数化作一抹蓝光，然后再重新聚集成了道道雨箭，沿着飞来的轨迹，反向朝非漠大军阵中射了回去！
这一次，咸荒魔法师团的反击，完美地越过了非漠骑士团的阻拦，直直攻向了后方的魔法师！
第一层寒冰镜像迅速消散，但非漠大军射来的雨箭依旧还有不少，却是被第二层寒冰镜像接住，再次反弹了回去。
经过两层寒冰镜像的反弹，漏掉的雨箭数量就不成规模了。三长老眼中冷芒一闪，魔杖高举向前一挥。咸荒一方阵型突变，顶着火焰铠甲的炎华火系魔法师们，齐齐将苏吉利的魔法师护在了身后，主动迎向了射来的漏网之鱼。
雨箭纷纷击在了炎华魔法师火红的铠甲虚影上，迅速化为了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