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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为上-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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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昨日看到的一些崭新的游记杂文,似乎有些书是看过的,慕含章猜想是景韶以前摆在这里的书,许是不常用就没有挪到听风阁的大书房里。伸手拿过一套用蓝色硬皮包住的书放到书桌上,抽出其中一册来看。

竟然是一本兵书!不过想想,景韶书房里若是有诗词歌赋就奇怪了。

缓缓翻开,慕含章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端正的黑色字行之间,用朱笔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批注。

12、第十二章侍寝

上面的朱批字体略显稚嫩,看这本书的样子也有些年头了,慕含章将整套书一一翻过,原来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努力了。难怪景韶十几岁就能打败匈奴,越过两位皇兄而提前封王。

“王妃,我去问过芷兮姐姐了。”云竹蹦跳着走了进来,笑嘻嘻地凑到了书桌前。

“问什么了?”慕含章看着他笑笑,把手中的书装好放回原位。

“以前侍寝的日子是侧夫人定的,每月侧夫人二十天,两个姨娘各四天,”云竹想起芷兮的表情就忍不住偷笑,“这八天的时间就是侧夫人葵水至的日子。”

慕含章看了一脸贼笑的小厮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让芷兮一个未嫁人的大姑娘说这种事,还真是……

“不过王爷常年出去打仗,在府中也很少宿在西苑。”云竹怕主上心里不舒服,忙添了一句。

“人小鬼大,你懂得还真多。”慕含章敲了敲云竹的脑袋。

“当然多了,我叔叔说过两年就能给我娶媳妇了,”云竹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把一旁的册子拿过来,“王妃又没有葵水的问题,不如定王爷二十五日在东苑,剩下三天给她们一人一天好了。”

“那哪行?”慕含章失笑,若是这样定,怕是很快就会传出他善妒不贤的恶名了,不过,想起洞房那天的疼痛,还是心有余悸,若是一个月大半时间都要做这个,就太过难熬了。锁眉打开牡丹花册,以前的记录皆在,着实跟云竹打听到的一样,书中夹了一页纸,是宋氏写的章程,大致意思是从每月十五分开,上半月让王爷宿在东苑,下半月侧夫人九天,两个姨娘各三天。

“谁家的正室不是至少占着十八天的?侧夫人还真是好算计。”云竹站在一旁看了,忍不住撇撇嘴。侧夫人当家的这两年,他的月例银子从没有涨过,年终的红包是一年比一年少,她自己带来的那几个陪房却处处占着肥差,王府里的下人们早对她不满了。

慕含章挑了挑眉,这个安排对他来说倒是不坏,于是提笔,在花册上用隽秀有力的字体,将侧夫人的安排照抄了一遍。

景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先洗了个澡,把一身的汗水、泥土洗去,才换了宽松的便装出来。

“王爷,今日李大人又来了,属下按照您说的回复他了。”用过晚饭,云先生过来跟景韶汇报了一下今天访客的情况。

“我知道了。”景韶处理了几件事情,就让云先生下去了。然后伸了个懒腰,就想往床上躺。

“王爷,刚吃完饭,会积食的。”慕含章上前拉住他。

“嗯?我累了。”景韶不乐意,今天打了一天的架,身上还酸疼着呢。

慕含章见他脸上没有表情,眼中却是满满的不乐意,像是被强迫起床的孩子一样,忍住伸手摸他头的冲动,拉着他坐到软塌上:“在这里靠着消消食就行。”

景韶眨了眨眼,君清在关心他?于是,原来的不乐意立时烟消云散了,拉着自家王妃一起靠在了软塌上:“不是散步就行。”

慕含章失笑,向上坐了坐,某个打蛇上棍的人就顺势趴到了人家腿上:“君清,你给我按按肩膀吧,酸疼得很。”

“臣不是丫环,不会这个。”慕含章这般说着,还是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嘶~”被按到某一处的时候,景韶突然吸了口凉气。

“疼?”慕含章吓了一跳,自己并没有用力,怎么会弄疼他呢?

“嗯,可能是青了。”景韶混不在意地说。

“王爷今日去练武了?”慕含章皱了皱眉,扒开一些他的衣领,正好看到了一大片淤青。只要任命的拿过药油来给他活血。

温暖修长的手指沾着微凉的药油接触到肌肤,景韶禁不住屏住了呼吸,待那只手在伤处揉搓的时候,能想象出那没有薄茧的手是怎样的好看形状。

景韶忍不住把他另一只空的手抓到面前,映着灯光,修长好看的手显得毫无瑕疵,隔着莹润如玉的皮肤能看到几条并不明显的青色血管,根根手指纤长如玉葱,指甲修的圆润整齐。放在掌心捏了捏,觉得实在喜欢,忍不住拉到嘴边,轻轻啃了一下。

“王爷!”慕含章吓了一跳,迅速把手缩了回去。

“君清的手真好看。”景韶翻过身来,无辜的望着他。

慕含章无奈,帮他拢好衣襟:“今日宋氏来说主持中馈的事,现在是三月中旬,府中事多,臣想着她既愿意管,不如再让她多管几日。”

景韶闻言皱眉,抬眼看他的表情,却见他依然是一脸温和的看不出什么来。宋氏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无非是不想交出权力,但若是任由她继续持中馈,君清在府中的威信就会受很大的影响,他不信君清这般聪明的人看不出来。不由得叹了口气:“你是正妃,这些就该由你来做,若是不耐烦,就让多福处理,明日我就让宋凌心把账册交给你。”

这两日说了这么多,君清还在试探他的态度,景韶觉得有些疲惫,如今京城中已经开始流传他残暴的流言,这世间还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沉默着起身,景韶没有再看软塌上的人,脱去外衣爬到床上去。

“王爷……”慕含章看着景韶的背影,觉得心中有些酸疼,意识到自己故作聪明的话伤到他了,抿了抿唇,也跟着上床去,扒着背对着他的人的胳膊,“王爷,臣不是那个意思,要交账册也只能先交往年的账册让臣先看着,近日的账册还是下个月再移交的好,不然臣一时不熟悉,着实会出乱子。”

面朝墙壁,不说话……

晃晃胳膊,不说话……

慕含章凑过去,偷偷看了看景韶的脸,见那人闭着眼睛,轻轻唤了一声:“韶?你在听我说话吗?”

“没听见。”景韶向床里侧了侧,但身上趴个人,一不小心就给压得趴倒了,顺势就把脸埋到枕头里不动了。

身上的人忍不住闷笑出声:“那我再说一遍,明天我就让他们把往年的账册拿来看,下个月初一就让她把所有的账本都交过来。”

景韶听了,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个翻身把压着自己的人反压到了身下。

“王……王爷……”慕含章不知道怎么突然变成这种暧昧的姿势。

景韶皱了皱眉,看着那微张的淡色薄唇,俯身印了上去。

“唔……”慕含章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怎么反应,只感到那柔软温暖的唇印上了自己的,只是蜻蜓点水的触碰,却让他觉得过了许久。

“这是惩罚,以后再跟我说话客套,说一句罚一个。”景韶得意地笑道。

“我……”慕含章说不出话来,只好歪过头不去看他,一张俊颜却是羞了个通红。

景韶看着他这幅模样,只觉得心中一动,忍不住在他脸颊上又亲了亲,然后顺着脸,轻舔到了下巴,在脖颈处轻轻啃咬。

“嗯……”慕含章的身体禁不住颤了颤,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王爷……别……啊~”

景韶已经扯开他的衣襟,吻到了锁骨,闻言,在那漂亮的锁骨上咬了一口:“叫我韶!”

“嗯……”慕含章听出身上人的呼吸渐渐粗重,腿根处也感应到他身体的变化,立时僵硬了身体,“韶……不要……”

在他的声音中听出了害怕,景韶抬起头看他,看到了他原本羞红的俊颜变成了苍白,禁不住叹了口气,翻身侧躺到了床上。

慕含章抿了抿唇,作为一个妻,拒绝丈夫的亲近自然是不对的,可是那晚的经历实在太糟糕,即便知道不对,也沉默着没再开口,只是紧紧攥着被角。

丫环见到了时辰便熄了外面的灯火,室内瞬间暗了下来,值夜的丫环轻手轻脚的进来放下帐幔,又快速地退了出去。

景韶自己缓了一会儿,待身上的热度褪去,才伸手把依旧僵着身体的人拽进被窝里。

“对不起……”景韶听到身边的人轻声说。

在黑暗中勾了勾唇,把他搂到怀里道:“睡吧,没事。”

13、第十三章盐引

次日,慕含章是在景韶怀里醒来的,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间,一条修长的腿搭在自己身上,把一条腿压得有些发麻。

不适地动了动,抱着他的人便慢慢地醒过来,轻呼了一口气:“君清……”迷迷糊糊的呼唤,带着慵懒的鼻音。

“嗯,该起身了。”慕含章又动了动,岂料抱着他的人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又把他往怀里抱了抱。

“又不用上朝,急什么。”景韶把脸埋到怀中人身上蹭了蹭。

“王爷今日不是约了李大人吗?”慕含章想说吃完早饭妾室就来请安了,若是看到他俩还在床上可怎么办。

景韶不甘愿的又磨蹭了一会儿才起来,上一世开始征战三番之后,他就基本没什么机会这般放松的睡过觉,进了大牢里更是没这个条件,只有冰冷的青石板和肮脏的干草。所以,他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偏执于温暖干净的事物。

看着优雅地穿上外衣的慕含章,今日那一身雪白的外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染纤尘。景韶一手支头,侧躺在床上看天窗上的一缕阳光照在那宛如谪仙的人身上,恍惚的想,这个人大概是这世间最温暖干净的存在!

与李延庆约的是午时,所以吃过早饭景韶并不急着出门,坐在罗汉床上陪自家夫人喝茶。

“夫人和两位姨娘前来问安。”芷兮进来通禀。

慕含章颔首后,宋凌心并两个妾便走了进来,给王妃行礼请安。看到景韶也在,自然先给他行礼。

妍姬柳氏在起身的时候比其他人稍缓了缓,似乎有些不适,身子一晃向前跌去。

慕含章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不料景韶反应更快,一把把她拽了起来,开玩笑,她这一跌可是要栽到君清怀里去的!

“王爷……”妍姬抬起一双盈盈秋水眸看着景韶,“贱妾身子不适,冲撞了您。”

慕含章伸出去的手拐了个弯,端起桌上的杯盏饮了一口,仿佛什么也没看见。

景韶皱了皱眉,显然没有看出那双美目中的秋水之意,妍姬这一跌让他想起来,前一世她似乎就是在花园里一跌摔进了自己怀里,然后自己才发现她容貌不凡,很是宠了一段时间,结果,王府遭难的时候,这个女人就神秘消失了。如今想来,她是大皇子送来的,那么,当年的那些罪证定然有她一份功劳。

妍姬见王爷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在心中暗自高兴,面上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看得宋凌心暗自咬牙,这个狐媚子!

李氏看这情形,转了转眼珠,退到一边站着没说话。

“王妃,昨日妾身提的那个事……”宋凌心上前一步,打破了屋里有些怪异的气氛。

“已经交给多福了,”慕含章垂着眼,吹了吹表面的茶沫,轻啜了一口热茶,“我跟王爷商量了,这个月的事你还管着,下个月初二就把你手里的账册都交给我便是。”

宋凌心脸上的笑瞬间僵了,转眼看向景韶,景韶只是转头看向慕含章:“那你下个月岂不是就忙起来了?”

“事情繁多,王妃若是要下月就接手,怕是要连着忙许久了。”见景韶插话,宋氏眼中又燃起了希望,忙跟着附和。

“自是比现在忙一些,左右我也没什么事。”慕含章对景韶说道。

“那趁着这个月无事,我带你出去玩几天。”景韶皱了皱眉,介于妾室们在场也没有多说。

宋凌心的笑变得更加僵硬了,脸色都有些发青,带着两个妾室退了出去。出得门来,狠狠地扯了扯手中的帕子,两个妾对视一眼,李氏上前道:“前日在姐姐那里喝的花茶,我可是一直惦记呢。”

宋凌心看了她们一眼,以前觉得这两个女人碍眼,如今来了劲敌,这两个得先争取到自己这边才行。于是,客气了两句,请她俩去小花厅喝茶。

“一个男人,掺乎什么内宅中馈,也不觉得丢读书人的脸!”小花厅里,宋凌心将杯盏重重磕在桌上。

“他如今正得宠,姐姐怕是争不过他的。”妍姬眯着一双狐狸眼,风情万种的样子与先前的娇弱不胜力相去甚远。

“可是我听说,这两日王爷宿在东苑可是什么都没做,”李氏笑着道,“洞房第二日他就病倒了,听说伤得不轻呢。而且,依妾身看来,他与王爷之间定是有什么约定。”

“此话怎讲?”宋凌心这下来了精神,李氏与那些丫环关系好,王爷屋里的人也会给她递消息。

“听说那日喝药的时候,王妃与王爷在屋里有争吵,还说什么休书。”李氏信心满满的说着打听来的消息。

“这么说的话,王爷是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好休了他?”妍姬适时加一把柴。

“哼,若是如此,一旦他持中馈,要休他的理由便好找了。”宋凌心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那么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要好好利用一下,给王妃留一个“完美”的摊子!

而被一群贤妾们惦记的王爷,正黏在他家王妃的身边看人家画画。

“王爷昨日练武怎么还要跑出去?”慕含章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找个话题与他聊。

“找人打架去了,”景韶趴在桌上,对他灵巧的笔尖很好奇,“你画的是什么?”

“祝寿图,”指间的狼毫行云流水般地在宣纸上挥洒,“下个月是我父亲的生辰。”

“上次我没让他去涉足盐引,我让他去西北贩马了。”景韶想起来上次回门的事,顺嘴告诉了他。

“贩马?”慕含章笔尖一顿,南山石上便多了个黑点,忙添了几笔画成青苔。

“嗯,”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景韶便不打算多解释,起身拿起一支笔,“画个祝寿图哪里要这么费事,我给你画一个。”

慕含章给他铺了张纸,看他要画什么。只见景韶提气挥笔,唰唰几笔下来,一只丑兮兮的龟便跃然纸上。

“这……”慕含章嘴角抽了抽,“这是祝寿图?”

“千年王八万年鳖,这不就是祝寿图吗?”景韶洋洋自得。

“噗~”虽然是对父亲不敬,但慕含章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王爷若是把这图送给父亲,怕是要给人笑话的。”

“那就先送你画的,等北威侯夫人寿诞的时候再送我这幅好了,”景韶举起自己的画作看了看,对一旁的云竹道,“去给裱起来。”

“是。”云竹憋着笑把画卷了起来。

眼看着到了午时,景韶还赖在小书房里不动,慕含章便催他出门去做正事。

“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就跟他交代两句话,午后我带你去城郊玩。”景韶想着带君清去尝尝城南的小吃,再去看看哥哥庄子里的桃花开了没。这些他上一世喜欢的东西,醒来后还没见过,他很想带着君清去看看。

慕含章磨不过他,只得换了衣服与他同去。

聚仙楼上,李延庆高兴地搓着手:“王爷……这位是?”看到景韶身后的陌生面孔,脸上的笑便有些戒备。

“这是我府上清客君先生,不妨事,”景韶混不在意的拉着慕含章坐下来,“今日让你来是要告诉你,以后这个生意做不下去了。”

“王爷!”李延庆大惊失色,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道,“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朝堂上有些风声,今年还是收敛些吧,”景韶给自己倒了杯酒,“你去找任峰,具体的章程我都跟他说了,他自会告诉你以后怎么做。”昨日去别庄,就顺道把盐引生意的事交代了。

待李延庆走后,慕含章沉默了片刻,开口道:“王爷在朝堂上遇到什么事了吗?”

景韶看向他,勾唇笑了笑:“现在还没什么事,不过,君清听过京城里的传说吗?”

慕含章垂眼想了想:“是说成王能治小儿夜啼的传闻吗?”

“嗯。”他的君清实在是聪明过人,景韶觉得跟他说话是最不费劲的。

“这件事得标本两方分开治,眼下需先治标。”慕含章把玩着手中的酒盅,缓缓摩挲着杯沿道。

14、第十四章青梅

景韶眼前一亮,朝媳妇身边挪了挪:“何为标?何为本?”谣言的事他确实一点头绪也没有,只想着自己把罪证都收敛起来,最近低调些,谣言自然会慢慢过去。

“所谓标,就是流言本身;所谓本,就是散布这个谣言的人,或者说,一群人。”慕含章抬头看他,见他明白,便接着说下去,“眼下要解决的是谣言本身,所谓众口铄金,传的多了就成真的了,或许现在父皇会一笑置之,过几年之后可就不一定了。”

“君清!”景韶一把抓住那只握着酒盅的手,这一刻他差点以为君清也是重生来的了,但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否则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与前一世的区别。但若君清不是重生的,那么他的眼光、智慧就真的不容小觑了!

“王爷?”慕含章不明就里,不知道这人怎么就突然握住他的手了。

“你肯帮我,我太高兴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景韶忙解释了一句,却没有放开人家的手。

被抓着的人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已经嫁给了你,不帮着你还能帮谁?”

“君清……”景韶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有着济世之才,却委身下嫁给他,非但没有害他,还肯这般帮他出谋划策,前世的自己真的是蠢不可及。忍不住伸手,把慕含章紧紧抱进怀里,“此生,若你不弃,我景韶定不负你。”

慕含章楞楞地靠在他胸口,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这般激动,心道莫非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他才故意打断自己的?想想这里是酒楼,人多眼杂的,自己接下来的话着实不能轻易说,于是也止住了话头:“我们,先吃饭吧。”

“对,你肯定饿了,来先吃饭。”景韶这才想起来他俩还没吃午饭,李延庆点了一桌的好菜,自己未动一筷子便急吼吼的去找任峰了,这菜再不吃该凉了。

两人用过饭,并不急着回府。景韶拉着自家王妃在大街上优哉游哉地散步消食。两人皆是俊美非凡之人,一个冷冽清俊,一个温润如玉,还在街上手拉着手,(虽然是景韶强行拉着人家不放,)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们去哪儿?”慕含章无奈地任由他拉着,在外面又不好叫他王爷,只得略去了称谓。

“去城南。”景韶说着拐进了一家店铺,称了两斤炒瓜子,又拉着他在小巷里七拐八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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