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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为上-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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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给景琛添了两个帮手!

宫宴开始,宏正帝坐在上位上喝酒,将皇后的表情尽收眼底,不由得在心中嗤笑,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上不了台面。想起当年那个端庄贤惠的元皇后,每年元宵节宫宴都亲手煮一锅元宵,让他们所有兄弟都坐在一桌,一个一个的亲自分食,景韶最是调皮吃一碗还要吃,元皇后却不会多给他预备,景琛就会把自己的推给弟弟吃。再看看如今冰冷的宫宴,突然觉得孤寂的帝王不由得叹了口气。

晚间按惯例,十五要宿在皇后宫中,宏正帝多喝了两杯,进了凤仪宫就想沐浴安睡。

继后亲自服侍皇上更衣,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皇上,臣妾自知对朝堂之事不该多言,但景韶如今还没有子嗣,若是封了成王妃侯爵,以后就不能纳妾了,每个一儿半女的可怎么好。”

宏正帝不用看也知道皇后是个什么表情,挡过她修着长指甲的手,自己解了脖子附近的盘龙扣:“景韶自己不喜欢女人,你给他塞满院的小妾也没用。”以前成王府妾室可不少,也没见留下个一儿半女。

“那时候他还年幼,你看景瑜如今大婚半年了不还是没有动静吗?”继后斟酌着措辞,“更何况,王妃封爵本朝还没有过,将来他要是想来上朝岂不是……”

“行了!”宏正帝只觉得一只苍蝇在脑子里嗡嗡作响,不耐烦地打断了皇后的话,“你当朕听不出来,朝堂上的事朕自有主张,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皇上恕罪!”继后忙行了个礼,“臣妾……”

“你不就是看不惯成王妃封爵吗?”宏正帝将脱下的中衣甩到半蹲着的继后脸上,“若不是你那个好儿子瞎掺和,哪至于闹到要给王妃加封的地步!”

76、第七十六章妇人

“皇,皇上……”继后听了这话就懵了,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说,果然是自己猜错了圣意吗?那皇上之前对着捷报叹气又是怎么回事?总算她还有些理智,知道这话是万万问不得的。

宏正帝瞥了她一眼,上次户部贪墨军饷的事,牵连甚广,尽管最后没有查到底,但所有的罪证都隐隐指向了四皇子。自从他惩治了那批官员,皇后与景瑜似乎比以前焦躁了不少,以前提起景韶全是夸赞与规劝,如今的诋毁可是越来越明显了。

继后回过神来,偷看了一眼皇上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忙改口道:“是臣妾糊涂了。”说着完全蹲身行了个大礼。

宏正帝不予理会,径自坐到了床榻上。

继后忙起身跟了过去,宫人们从他两个起争执就已经退了出去,她半跪着亲自给皇上脱了鞋子,带着些哽咽道:“臣妾是个妇道人家,每日就想着皇上和子嗣,景瑜年幼如今还没个一儿半女,就盼着他三个兄长能多为皇室开枝散叶,万没有料到这会影响了朝堂。”

宏正帝不语,也不知听没听。

“我那糊涂兄弟不知是听谁说成王妃之前顶撞了臣妾,又不知王妃随军是皇上准了的,这才有了那般说辞,皇上莫与他一般见识。”皇后说着便拿出帕子,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起来吧,”宏正帝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听不出喜怒,“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少在景瑜面前乱出主意。”毕竟是皇后,还是要顾及几分体面的。

继后忙低声应了,起身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次日,景韶等过了午时,亲自带着马车去北威侯府接邱氏。

“君清昨晚喝多了,今早嗓子哑了,不肯喝药,说想吃娘亲做的梨膏,”景韶一脸无奈地说,只是话里话外都透着宠溺,“他身子不舒服,本王就自作主张想接侧夫人过去一趟。”

梨膏这东西要治嗓子,就得趁热吃,做了带去根本无用。且邱氏现在已经是侧室,是可以出门走动的。

话说到这份上,北威侯自然不会拦着,只是关于慕含章受宠程度的认知,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景韶按照自家王妃交代的说法,很是顺利地将邱夫人接上了马车。

邱氏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景韶,原本因着各种传闻,以为他就是个粗鲁的壮汉,却不料如此英俊,气质清贵。

“见过成王殿下!”邱氏上前行礼,还未蹲下去,就被景韶一把扶了起来。

马车四周都是北威侯府的人,景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着道:“一家人何必行这虚礼,夫人快上车吧。”

北威侯望着远去的马车,眸色深沉。四皇子以慕灵宝成了废人的消息相胁,让他站到他们那个阵营里。但他的儿子嫁给了成王,四皇子一派怎么可能真信得过他,无非是想把他当枪使。无奈之下,他只能称病在家。如今成王妃要封侯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城,四皇子一派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而成王对慕含章的宠爱却是丝毫没有削减。

夺嫡之争,已经快要端到台面上来,想要明哲保身已经是痴心妄想,长子已经废了,孙子尚且年幼,若想保住北威侯府,就得靠这个次子了。

慕晋叹了口气,自己的立场以后就得坚且朗了。

“含章,听说你身子不舒服?”邱氏下了马车就看到站在门前的儿子,不由得蹙眉,忙劝他回屋里去。

“娘,我没事,今日是给您看身子的。”慕含章失笑,扶着娘亲往里走。

“我?”邱氏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一边的成王。

“娘放心,王爷都安排好了。”慕含章知她担心什么,忙出声宽慰。

“是啊,娘。”景韶跟着附和。

邱氏:“……”

慕含章:“……”

景韶是亲王,别说邱氏是侧室,纵然是北威侯夫人,也当不起他叫一声娘。

“殿下,这可使不得!”邱氏忙要行礼,却突然觉得一阵晕眩。

“娘!”慕含章吓了一跳,忙接住软倒的娘亲。

“给我。”景韶把岳母一把抱起来,快速进屋放到床上,自己转身出去叫人唤姜太医来。

隔着一道屏风把了脉,姜太医沉吟片刻道:“夫人的身孕不足三个月,且上了年纪,心神不宁则易晕眩,还是要静养的好。”

邱氏今日被王爷亲自去接就十分紧张,在她看来,尽管儿子每次回来都说王爷待他很好,但终是不能全信,夫人与世子的谈话犹在耳侧,就怕自己给儿子惹麻烦。

景韶收了安胎养神的方子让云松去抓药,又交代了姜太医此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才折返回去。

“他就是这个样子,说话做事都是想到哪儿是哪儿。”慕含章那温润好听的嗓音从屋里传出来,景韶顿下脚步,想偷偷听听自家王妃怎么说他。

“他既叫一声娘,就是当真尊重您了,莫想太多。”

“可是,毕竟是皇家人,纵然是自家王府说话也要小心些。”

景韶勾唇,这话听着还真是耳熟,君清也常这般提醒他。

“你忘了娘以前怎么跟你说的,纵使王爷对你再好,也不可恃宠而骄,规矩不能忘!”邱氏的话中还是充满了担忧,如今他们两个都年轻,且新婚不足一年,自然是百般宠爱,但花无百日红,一旦失了这份偏爱,以前的错处就会被拿出来说道。

景韶听不下去了,抬脚走进去,当着岳母的一把将自家王妃搂进怀里:“娘,你且放心,我景韶此生再不会纳妾!这一辈子就只他一人!您是君清的娘亲,自然当得起我这一声称呼!”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邱氏楞楞地看着景韶,没料到成王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慕含章忙挣开他的怀抱,耳朵有些泛红,当着娘亲的面这般亲密实在难为情,只是没有甩掉拉着的手。

邱氏看了良久,缓缓露出了笑容,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温婉柔和,仿若小巧精致的杏花开放,甚是动人,只是那一双与慕含章相似的美目中却是泛起了湿意

与此同时,在家里生了两天气的永昌伯夫人,终是忍不住进宫去了。

“娘娘,老爷好歹是国舅啊,殿下凡事让舅舅冲到最前面,万一皇上怪罪下来,赔上的可是整个永昌伯府啊!”永昌伯夫人一见到皇后就开始哭诉。

继后昨晚提心吊胆了一夜,脸色本就不好,听到这哭哭啼啼的声音,只觉得头疼欲裂:“景瑜还不是为了让他舅舅立头功,朝堂之事本就不可预料,缩手缩脚的哪能干成大事?”

“殿下明知道皇上早应允了成王妃随军,何苦让他舅舅来冒这个险?”永昌伯夫人听了,不由得更生气,但面前的人不仅是她的姑姐,更是皇后,只得压着气恼继续哭诉。

“事情都过去了,你现在跟我哭有什么用?”继后听了,越加烦躁,狠狠地将手中杯盏磕到桌子上。

“娘娘,”永昌伯夫人缩了缩脖子,眼珠快速转了一圈,攥着帕子道,“老爷被成王打了,整个眼窝都是青的,怎么都敷不下去。这可是娘娘的亲弟弟,成王打他,不就等于是打娘娘的脸吗?”

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絮絮叨叨的说,今日永昌伯顶着那眼睛去上朝,永昌伯好歹是长辈,成王竟没有半句致歉的话,皇上也跟没看见一样。永昌伯的爵位本来就低,这样下去,公侯之家还有谁看得起永昌伯府,连带着四皇子也会被看轻了去。

皇后也被说出一肚子火气,可皇上现在已经看景瑜不顺眼了,昨晚的事还是让她心有余悸,还是老实一段时间好,但这口气又着实咽不下去,沉默片刻突然厉声道:“你跟我哭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去跟太后哭,去奉先殿跟大辰朝的列祖列宗哭!”

永昌伯夫人一愣:“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管后宫已经够忙了,管不得这些个事!”皇后竖起柳眉,摆摆手让宫人送客。

太后是永昌伯夫人的表姑母,并非先帝的皇后,也不是皇上的亲娘,只是宏正帝登基时需要一个太后,便挑了活着的太妃中出身相对高的这一位。因着这种情况,那位太后向来是不管事的,但身份摆在那里,永昌伯夫人若去哭诉,定然能传到皇上耳朵里。一回不成,就天天去哭,皇上总得顾着几分颜面不是?

思及此,永昌伯夫人拿定了注意,便径直朝太后宫中走去。

皇后静静坐了片刻,抬手狠狠摔了手中的杯盏。可恨景瑜积攒的人脉在户部贪墨之事中损毁大半,多年的筹备毁于一旦,让她怎能不心急?但如今这个形式,又必须沉得住气!

凤仪宫中气氛阴沉,成王府里却是其乐融融。

“若是个男孩,我保证让能让他承北威侯的爵位。”景韶笑着将安胎药递给自家王妃。

慕含章接过药吹了吹,试了温度才端给娘亲。

邱氏摇了摇头:“我不求什么爵位,只求这孩子能平安降生。”

夫夫两人对望了一眼,如今慕灵宝那个样子,北威侯夫人若是知道邱氏有了身孕,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慕含章蹙眉:“过会儿送娘亲回去,我去跟父亲谈谈。”

77、第七十七章不争

邱氏在成王府歇到傍晚时分才回去,景韶把这次的赏赐里凡是女眷能用的,尽数给岳母带了回去。

“王爷,这些东西是越制的,我用不得。”邱氏看着盘子里的金凤钗无奈道,这种钗只有二品以上的夫人才能用,她是个侧室,只有三品衔。

“用不了拿着看,或者送人,成王府没有女眷,留着也是浪费。”景韶不以为然道,其实纵然是用了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是御赐之物,成王转送他人也是可以的。

邱氏满面笑容的上了马车,慕含章回头对景韶道:“我去跟父亲谈谈,晚饭你自己吃吧。”

景韶抬手将他一缕跑到身前的发丝捋到后面,不满道:“我也去。”

慕含章失笑:“你在那里我不好跟父亲直说。”毕竟是家丑,当着王爷的面揭老底,北威侯说不定会恼羞成怒。

“那好吧,”景韶把自家王妃扶上马车,“那我去哥哥那里蹭饭了,晚些时候去接你。”

按理说是不该留在别人家里用晚饭的,虽然景琛对于弟弟来这里蹭饭很高兴,但面上还是要训斥两句:“大晚上的乱跑,成何体统。”

“媳妇回娘家了,没人管我。”景韶在饭桌前坐了下来,理直气壮地说。

景琛无奈,吩咐人再添一副碗筷来。

睿王妃还没出月子,妾侍向来不能上桌,所以景琛也是自己吃饭,有弟弟陪着倒是热闹许多。

“今日永昌伯夫人去了永宁宫。”景琛叫人拿了一壶酒来,跟弟弟小酌两杯。

“永宁宫?”景韶啃了一口鸡腿,疑惑地抬头,“太后又不管事,她去那里干什么?”

“又哭又闹的,言说成王打了永昌伯,拐弯抹角的说景家亏待忠良之后。”景琛缓缓喝了杯酒。

“让她闹,回头这话传到父皇耳朵里,永昌伯就吃不了兜着走。”景韶嗤笑一声,继后这伙人最近是脑袋被驴踢了吗?净干些蠢事。

“她自然不会直接说这个。”景琛摇了摇头,安宁宫的那位太后虽然什么也不管,但身份摆在那里,永昌伯夫人去那里哭闹,很快就会传遍京城。她念叨着先代永昌伯替太祖打天下,就只得了个伯爵,如今成王打了忠良之后,还要封他王妃侯爵,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云云。

“哼,说到底,她们还是看不惯给君清封侯的事。”景韶气愤道,想想昨日君清那个清浅的笑,这个爵位他说什么也要给自家王妃挣来。

永昌伯夫人今晚在宫中住下了,明日怕是会接着闹,这样下去若是太后真的出面干预,封侯的事说不定真的会推迟,毕竟太后的身份摆在那里,皇上也不一定就真想给成王妃这个爵位。

景琛放下杯盏,沉吟片刻道:“我有个办法。”

兄弟两个凑一起,嘀嘀咕咕商量半天,景韶撂下饭碗就要跑出去,却被景琛一把拉住:“着什么急,先跟我去看看你侄子。”

景韶不明就里,又被哥哥训了一顿,言说这件事着急的那个就是求人那一方,他需摆出个姿态来,这事才能办好。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景韶只得老老实实地跟着哥哥去看侄子。

暖暖的小屋里,放着两个小摇篮,景韶凑过去看,竟然是两个孩子,不由得疑惑地看向哥哥。景琛解释道,稍大些的孩子是一个王姬生的,比这嫡次子大上半个月。

“这般说来,哥哥竟是有四个儿子了?”景韶惊讶不已,仔细瞧了瞧,嫡子还小,红红的,皮肤皱褶在一起,看着挺丑,而且气息微弱,似乎身体不是很健康。而王姬的那个孩子大些,已经褪了那一层红色,五官精致,白白嫩嫩的很是喜人。

看了孩子,又跟哥哥说了会儿话,景韶这才骑着小黑往北威侯府去。

“以后再不会做那些个糊涂事了,你回去告诉王爷,西北的马匹已经准备好了,陆续就会往京城运送。”北威侯叹了口气,之前景韶让他去贩马,但那种生意跟倒盐引一样,被人捅出来就是砍头的罪,他一直小心经营,这大半年来也有了些成效。

慕含章敛眸,景韶确实提过要北威侯私下里给他送些马匹,父亲一直推脱,如今这般说辞,就是准备完全跟景韶兄弟站到一条船上的意思了,抬手给父亲续了杯茶:“还有一事要跟父亲商量。”

“你说。”北威侯端起茶盏,很是暖心,慕灵宝可从来不会给他这个当父亲的续半杯茶。

“大哥的身体,”慕含章顿了顿,装作没有看到父亲骤然握紧杯盏的动作,“父亲打算怎么办?”

慕晋皱起眉头,他这般说定然是知道了什么,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自作孽,我能怎么样?”

“这事父皇已经知道了,”不再放任北威侯打马虎眼,慕含章干脆把话挑明了,“父亲打算怎么保住北威侯的爵位?”皇室是绝不会让一个废人当世子的,这事若是传开去,不废世子,就得废爵位。

慕晋倒抽一口凉气:“你觉得呢?”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慕含章,这件事已经被四皇子用来威胁过他,如今成王也要来威胁他?

慕含章放下杯盏,静静地与父亲对望:“三叔家的两个儿子也冻坏了,母亲把这件事弄得人尽皆知,自然不能让三叔承爵了。”慕晋的三弟是他唯一的嫡亲兄弟,其他的都是庶出,没资格承爵,北威侯夫人处处宣扬慕华锋两兄弟的伤势,就是防止爵位旁落。

北威侯攥了攥拳头,那个女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以你之见,咱们家该怎么办?”眸中的神色稍缓,次子说这番话来,就是要给他出主意的,心中的戒备不由得放下了大半。

“立世孙。”慕含章斩钉截铁地说。慕灵宝的嫡长子已经三岁了,再过两年虚岁满六岁,就可以请旨了。

慕晋皱起眉头:“这我自然想过,可灵宝还在,这事要怎么说呢?”世子正直壮年,却改立世孙,他人定会要个说法,到时候慕灵宝废了的事就得捅出去,结果还是一样。

“这一点父亲不必担忧,儿子定会帮您做到。”慕含章的声音一如晋往的温和,但语气稍缓,字字清晰,带着绝对的自信,很容易让人信服。

“成王可说什么条件了?”慕晋点了点头,如今这个次子的话他是十分相信的,毕竟他就要封侯了,也不会贪恋家里的这个爵位。

“我娘亲有身孕了。”慕含章敛眸,压下声音道。

“什么?”慕晋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儿子什么也不求,只求父亲能保她们母子平安,”慕含章跟着站了起来,平视着北威侯,“王爷也是这个意思。”

北威侯定定的看着他,愣怔半晌:“你难道不想让你弟弟承爵?”

慕含章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是男是女还不一定,我只盼着他能平安长大,别的并不奢求。”

听得此言,慕晋想起他那些小产的妾室和差点夭折的慕含章,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颓然的坐了下来:“是父亲无能……这个毒妇!”有些事当年看不出来,如今想想,若不是北威侯夫人下手,为何这些年都这么巧,他的庶子庶女很少能平安降生,就慕含章这一个生下来的,也差点活不成。

不多时,景韶就骑着马来接自家王妃回府了。

“你放心,就算是为了侯府,这件事我也定会做好。”慕晋亲自把儿子送出去,再三保证。

慕含章点了点头,把手放到景韶手中,借力翻身上马。

“今日有个新鲜事。”景韶抱着自家王妃在怀里坐好,笑着对慕晋道,“永昌伯夫人跑到安宁宫哭诉,闹着不想让君清封爵。”

慕晋立时紧张起来:“有这等事?”

“可不是嘛,说我家王妃的功劳比不得永昌伯先祖。”景韶嗤笑道,“君清的先祖功劳可比永昌伯大,论出身可不输给他,岳父大人您说是也不是?”

北威侯脸色很是难看,干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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