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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女儿香-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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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她往湖底更深处下坠。

这还真是招招致她死地的狠招,二皇子是打定主意今天招安不成,就要杀了她。

她盯紧水下的黑影,握着软剑的手狠狠地朝着那水鬼双手砍了出去,脖颈的铁链瞬间松动,猩红的鲜血才弥漫而出就被湖水给冲淡,但花九还是尝到一丝血腥味。

刚才那一动作,消耗掉花九所有的力气,脚腕被人拽着,她根本动不了,猛地腰身缠上了一双手,她耳边听到逐月的声音,“夫人……”

到处都是晃动厉害的湖水,脚底下似乎有打斗的声音,她看不清,也觉身子被冷的没力气,但只得任腰间上的那手拖住她,使命的往水面挣。

“九儿!”

花九听到息子霄在喊她,她一睁眼,就被逐月拉着冒出了水面,她张大嘴大口的呼吸,模糊的视线中,息子霄卡着二皇子的脖子,杀气斐然的道,“让他们停下!否则你先死!”

二皇子不吭声,他视线看着画舫沉没的地方,逐月一手抱着花九,一只手还在拼杀,行云也几乎是同样的情况,三人岌岌可危。

他就笑了,“有你夫人陪葬,那也不错!”

息子霄在二皇子眼中看到他的笃信,似乎认为他顾忌花九的生死,便不敢下手

息子霄鲜少笑,但这次他竟咧开了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带着阴森的寒意,连凤眼的风流韵味都化为最尖锐的利刃,“是么?”

然后他同样用那铁链子锁住二皇子脖颈,用力一拉,二指一并成剑指,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快若闪电地一指洞穿二皇子大腿。

“啊!”二皇子生来尊贵,何时受过这样的苦痛,当即他便惨叫出声。

围攻花九的水鬼皆动作一滞,看了看二皇子那边,又看了看花九,不知所措。

息子霄将二皇子置于他身前,让那些水鬼看的更为清楚,二皇子的左腿鲜血淋漓,那伤口两根手指那么粗的血洞,鲜血不断,而他手上,也是殷红一片。

他看着花九,剑指再一扬,二皇子右腿霎时被贯穿,鲜血飞溅而起,在半空之中,水波的映衬下,划过完美的血色弧度,“停不停?”

其中一明显是队长的水鬼终于站出来,挥了下手,暂缓了行动,逐月和行云身上皆带伤,两人靠拢,将花九护在中间。

二皇子有呻吟逸出,他生生被这断腿之痛折磨的神智不清了,若不是息子霄背后提溜着他,只怕是他立马就会倒下去。

局势这样僵持了下来,息子霄将二皇子扔下,一只手提着那锁住二皇子脖颈的铁链,一手拿着橹,驶着小舟缓缓靠近花九。

“阿九,阿九……”这当,从曲水琳琅湖另一边传来呼喊,众人循声看去,便见另有一画舫开了过来,而站在画舫边出声大喊的,竟是闵王妃。

眼见这那画舫靠近,息子霄离花九也就两三丈的距离,谁也没看到趴在舟里的二皇子意识清醒了一丝,他睁开眼,看了那水鬼队长看了一眼。

闵王妃近了,她瞧着几人的狼狈,就赶紧差人下去救人,二皇子的水鬼缓缓后退,那水鬼队长却是落在最后。

花九被闵王妃遣的人扶着,正欲攀上画舫船舷,爬上去之际,谁也没想到,那水鬼队长手中细铁链子猛地朝花九背心击出,快若利剑,甚至带起了尖啸的破空声。

这当,息子霄离的远,行云离的远,离花九最近的人,便是逐月。

在花九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逐月身子微侧,大力地撞开她,花九又被摔回湖里。

花九只听的有噗嗤的一声闷响,逐月就被那铁链洞穿肩胛,她似乎看了下花九,确认她无碍,那脸上就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来,随即她又看了看息子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的样子,但猩红的血就从她嘴角蔓延而下,将那团的湖面给浸染成绯色。

息子霄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黑曜石的凤眸之中闪过决绝的狠厉,他抓起二皇子头发将他提将起来就道,“二皇子,你拿什么换?”

“半玄,你可得想好……想好了……我是皇子,你若再伤我……我诛你九族……”二皇子色厉内荏,事实上,刚才息子霄那两剑指,已经让他心有畏惧,他甚至觉得息子霄是真大胆的今就赶将他给杀了。

息子霄抿唇,没回答,他只是以缓慢的动作,那手指又抠入二皇子右腿血洞里面,好像在寻着什么,“看吧,这是你的筋,亲眼见着,我是怎么掐断的!”

他逼着二皇子低头,被血色然就的手上,指间就果然挑着一条筋脉模样的东西,二皇子只觉那条腿抽疼的不像是他自个的。

“不,你不能……”他脸色死白,生为皇子,身若有损,那便是这辈子都坐不上那个位置了。

息子霄面无表情,他手指一拧,生生就断了二皇子右腿的筋脉。

“不!”二皇子几欲昏死过去,他双手抱着自己那条腿,已然绝望。

息子霄不再管他,他抬头,就看着闵王妃已经将花九给救上了画舫,行云也及时捞起了逐月,没让她落水底,这会画舫上正有御医在疗伤。

而二皇子手下的水鬼,正被闵王妃带来的人绞杀个干净,这一局,二皇子是输的惨重。

几个起落,息子霄上了闵王妃画舫,他先是看了眼逐月的伤势,御医救治的快,不用有性命之忧,只是那铁链子将她肩胛骨给震的粉碎,估计日后那只手是不能再用刀剑了。

花九随便披了件衣裳,她身上湿透了,也不急着去换,是握着息子霄那软剑,谁也不能让她松开手,她视线一直在逐月身上,深邃不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随同闵王妃一起前来的,还有孙家孙粥弼,他见息子霄上来,身上几乎没带伤,就笑道,“息公子,果然身手了得。”

息子霄冷冷地看着他,其实之前他就和闵王妃商议过了,待二皇子动手时就来救援,可是事实上呢,花九几度生死垂危,逐月重伤,若不是他钳制了二皇子,只怕现在连花九都变成了一具尸体。

一想到,花九在鬼门关走了遭,他就心头寒的发疼。

息子霄缓步到花九前面,握着她手,掌心温暖,取了她手中软剑,“九儿,没事了……”

花九陡然松手,她扑进息子霄怀里,上下将他看了遍,确认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息子霄起身,他冷漠地看着闵王妃,“多谢王妃,王妃来的及时。”

闵王妃脸色一变,她尴尬异常,想扯开笑脸,哪想却根本做不到,“息七,我……”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一道白光从她面前而过——那是息子霄的软剑!

“唔!”孙粥弼闷哼一声。

息子霄软剑脱手,从孙粥弼脑门擦着飞过,削去了他头顶一搓发,连玉冠也给劈成了两半,他头发倏地散落下来。

只那么一点的差别,孙粥弼脑袋就不保,画舫周围站着的带刀侍卫哐啷一声皆伸手拔刀,警惕地看着息子霄。

“手滑,”息子霄闲闲道了句,“行云,捡剑。”

他说完话,就转身抱起花九,走到画舫里的小房间,准备让花九换身干爽的衣服。

行云捡了软剑,他眼梢晦莫忌深地看了孙粥弼一眼,嗤笑了声。

“给本宫都收了刀剑,”闵王妃一拂袖,厉声喝道,“孙家主,下次用点好的束发玉冠。”

孙粥弼脸色铁青,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敛下心头情绪,看着闵王妃就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你叫我兄长。”

“兄长?”闵王妃反问了句,她唇边就有嘲弄,“本宫堂堂王妃,兄长,下次再见别忘了给本宫见礼!”

闵王妃本来心里就有火气,原本刚才二皇子动手之时,她就要如约开画舫过来,谁想,孙粥弼那时候到来,硬是将她给困了住,拖延时间。

他那点心思,她又岂会不懂,无非就是眼见着花家已经算是垮了,便迫不及待的想伸手对付花九,即便半月后闵王回京,他也可以说是,二皇子动的手,和他没半点关系。

好一招借刀杀手,兵不血刃地将想捡便宜。

她倒宁可刚才息七那一剑,就削了他的脑袋。

“那是应该,但是孙墨涵你也别忘了,谁让你坐上王妃之位的?”孙粥弼拂了下头发,将乱发敛到背后,“我既然能让你坐上去,就自然能将你给拉下来!”

话落,闵王妃却笑了,她笑的明媚灿烂,身子轻颤,不可抑止,“孙粥弼啊孙粥弼,你以为,我孙墨涵还是当年的孙墨涵么?总有一日,你没好下场,我等着看!”

335。战神闵王

逐月伤的很重,比上次花九被杨屾抓走那次还重,她右手肩胛骨几乎全碎,即便经过御医的诊治,日后痊愈之后,那右手虽看着会和平常无异,但却不能再提重物,不能拿刀使剑了,这对一个武者来说,是最为残酷的事实。

花九受了寒,脖子上也被铁链子给勒出了淤青,其他的倒没什么,行云身上只是普通外伤,至于息子霄那是没伤半点。

几人辞了闵王妃,回了自家院子,也不跟闵王妃客套几句,就那么直直转身嘭地关上了门,息子霄从头至尾都对闵王妃没好脸色,至于孙粥弼,这账,是迟早会清算回来的。

而现在,在闵王即将回京之际,却不是动他的好时机。

那天晚上,闵王妃找的御医正在为逐月再次上药,花九和息子霄站在院子里,两人谁也没说话。

息子霄视线时不时从花九纤细白皙的脖颈上那碍眼的淤青流连而过,心里头都还有寒意,他不能去想象如果失去了花九,他会如何,这个念头连有都不能有。

断刀鬼就在这个时候上的门,他一如既往的像幽灵一般,不从大门入,直接翻越墙头,蹿了进来,几步就到了逐月房门口。

息子霄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没阻拦,断刀鬼异常苍白的脸看了息子霄一眼,就推门进去,随后,御医和婢女被赶了出来。

断刀鬼和逐月说了什么,站院子里的花九和息子霄不知道,只是偶尔听房间里发出逐月气急败坏的怒吼,夹杂着叫他滚的声音,

最后,什么声音都没了,断刀鬼抱着逐月走出房间,对息子霄道,“我要带她走。”

息子霄看着逐月没血色的脸,问了句,“逐月,你的意思?”

逐月一直半垂的眼睑睫毛轻颤了下,她紧闭着唇,不吭声,那张容颜恍若开在冰水中安静绽放的睡莲,无声无息,但却有暗香涌动。

花九就想起她第一次见逐月的时候,那会,她迷恋着息子霄,对她不敬,被惩戒之后,便乖顺了,这之后的几次舍命相护,花九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她自然心有感激,但她和息子霄一样,从来都不是感情容易外露的人,要她开口说谢,怕是不可能的。

可在其他的方面,花九愿意将逐月放到和春夏秋冬同等的位置上,当然前提是,不再觊觎息子霄。

想到这里,花九眼神落在断刀鬼身上,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披散的头发,苍白的脸色,不修边幅的穿着,长年累月地背着一把断刀,他亲手伤过逐月,却从不下狠手,只是让她记得疼,他给她的疼。

她能看出两人之间有很深的纠葛,逐月对断刀鬼的感情很复杂,以致于,一度将息子霄当成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救赎给迷恋着。

现在这种迷恋被断刀鬼给强势阻断了,花九乐见其成,她感激归感激,但同样,她也很自私的。

“公子,夫人……”好一会,逐月才低声开口,她声音中带着疲软的虚弱,“日后逐月不能拿剑了,不知公子可会嫌弃?”

“不,”息子霄视线在她肩胛转了圈道,“你跟我时,也不会武。”

这话,似乎让逐月想起了以前,她唇边有淡笑,让她那张脸瞬间柔和,“那夫人可介意,逐月以后再跟您身边?”

花九唇尖翘起,杏仁眼眸末梢有安宁和温柔,“多个人伺候,我向来满意。”

逐月脸上的笑意扩大,她还想说什么,谁知,抱着她的断刀鬼就那么轻掐了她腰际软肉一把,“你还想跟着谁伺候谁?将我置哪了?”

逐月脸一冷,刚才还有的笑意倏地收了,她撇头不看断刀鬼,“哼,置哪?你做你大皇子的走狗去。”

话落,断刀鬼脸色立马暗了,他阴鸷地看了息子霄和花九眼,不再回逐月的话,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带着逐月从正门走了。

花九看着人走远,最后所有的一切融入黑色的夜里,她就道,“子霄,我很欢喜嫁给你,并在很短的时间就爱上你,人生何其短,我们没有浪费一刻钟,真好。”

“嗯,”息子霄应了声,他在夜色下看着花九的凤眼晶亮,有火山熔岩般的灼热力度在扑腾,“我一样欢喜。”

花九鲜少跟他直白的表露感情,说“爱”这个字的时候更屈指可数,所以他才那般常在床笫之间逗弄她,如若不然,两个人相处,谁都不开口表露心迹,少了信任,隔着肚皮的心便能凭空生了间隙去。

努力爱着的时间他都嫌不够,要再和花九之间因不值当的误会而彼此隔阂,他会遗憾不能多顾惜她一些。

一夜温情绵绵,花九受的那点寒气,晚上窝在息子霄怀里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她便不药而愈了。

闵王妃送了很多这样那样的补药过来,甚至让御医三不五时的上门,似乎想以此来让自己心里的内疚能宽慰一点。

但皆被息子霄给挡在了门外,他只说,抱恙,不见客。便将人给打发了去,顺带一些想上门拜访的,也一并给回绝了。

封墨和息晚晚眼瞅着府上事多,而且檀香的事了,京城水也深的很,封墨便带着息晚晚向花九和息子霄告辞,两人又慢悠悠游山玩水般回昭洲去了。

花九顺便给息芊芊去了封信,让封墨带回去,说空的时候会去看她,让她安心完婚。

而二皇子关于他腿伤的事,没传出半点,只对外说,在游湖的时候遇到刺客,受了点皮外伤,要养着,息子霄动手也是有分寸的,他知不能杀二皇子,那右腿的筋脉,虽然断了,但只要二皇子调养的好,走路慢点,一时半会也看不出异常。

日后若碰到阴雨天气,自然就会钻心的痛就是了。

二皇子吃了这个大亏,他还不敢声张,即便要找息子霄和花九报仇,那也是之后的事,起码他腿伤未愈之前,是不敢有动作的。

要不然闵王妃将他筋脉被断,身体有损之事宣扬出去,二皇子想争抢那个位置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大殷王朝是不会容许一个身体有亏的帝王。

所以,花九和息子霄是半点不担心二皇子。

这样过了半月之后,便临近闵王回京的日子,即便息子霄有多不待见闵王妃,花九还是不得不出门上王府去见她。

两人也没说什么,好像经此那么一事,言辞之间便多了些不自在。

一直到花九拜别之时,闵王妃迟疑半晌才叫着花九,只说,二皇子那事,非她所愿,她迫不得已。

花九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甚至没客套地笑着说没关系之类的话就上了马车,将闵王妃的视线隔绝。

九月初三,夏日的炎热消了点,至少早晚已经凉爽了,闵王就是在这个凉爽的早上进了京城。

花九和息子霄没去看,出门打听的春生回来说,闵王带了五百精兵一起回的京,那五百精兵驻扎在京城城外,闵王一人穿着程亮的铠甲,手提红缨长枪,骑黑色的高头大马上,缓缓进的城。

城中百姓夹道欢迎,甚至很多未出阁的女子争相将自己的信物抛出去,以期能得到闵王的注意,虽然闵王府已经有了位王妃,但侧妃位置还很多不是。

要知道,闵王可是所有皇子中唯一被封为了王的皇子,以仅十四五岁的年纪就征战边漠蛮夷,数十年来立下赫赫战功无数。

毫不夸张的说,闵王已经成为大殷众多人心目中的战神。

这种呼声和威望是任何一个皇子都不及的,但却没有一个皇子对闵王有很深的忌惮,只因他根本不是皇帝的亲生血脉,这种短视,无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给众皇子一个痛击。

可皇帝顾忌,所以才有闵王十年未回京的过往,即便当初迎娶王妃,那也不是他亲自迎娶的。

闵王回京的当天晚上,都已经戌时,闵王府来人,只说闵王传唤息子霄和花九。

两人相视一眼,都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晚上的闵王府,灯火通明,连游廊都挂起喜庆的红纱帷幔,似乎就这半天的功夫,王府的男主人回来了,便焕发出一种勃勃的生机来。

闵王是在观潮苑接见的息子霄和花九,观潮苑一向算是闵王的书房,在场的还有闵王妃和凤静,以及孙粥弼,基本闵王的心腹都在了。

花九落后息子霄半步进门,她跟着息子霄行礼,末了才刚起身,就听到闵王妃在说,“阿九,你来了,来跟我去外面走走,将这屋子让给他们爷们。”

“是。”花九应声,从进门开始她就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她也感觉到有一股肃杀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纠缠了会,不用想也知道是闵王的视线,这会听闵王妃这么说,她心头松了下,不管如何,她不想让闵王看见她。

二皇子那日说的天家传统,还是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不管会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离闵王远远的。

“王妃,本王十年才回来这么一次,你见了花氏,就不理本王了?这般眼巴巴地要先出去。”

花九听到有陌生的声音调笑,那声音仿若金石之音,干脆利落,又有杀伐的果断。

闵王妃笑了下,“臣妾还不是觉得,怕遭了王爷嫌弃,说我们妇人家碍着你了。”

那声音轻笑出声,听之就像金石碰撞而出,要是再厉声点,都能击撞出火花来一般。

然后花九就听到闵王在说,“花氏抬头吧,让本王看看是何姿色,能将本王麾下最冷漠寡情的半玄大师都给勾地入了万丈红尘。

336。欲拒还迎,偶尔放浪

是何姿色,将本王麾下最冷漠寡情的半玄大师给勾的入了万丈红尘!

这话,要是旁人说出来,不是奚落就是轻佻了,但偏偏出自闵王口,谁敢有半分的异议。

花九嘴角翘了点,那唇线的弧度上扬,她抬头,直视上首高台上的闵王,不卑不亢,不畏不怯——

英姿勃发的剑眉,有金石之光的漆黑眼眸,挺鼻,唇线清晰如刻刀雕刻,最为让人注意的是,那张脸上眉心间有道竖纹,是经年皱眉自然而然形成的。

许是长期征战沙场,闵王长的颇有男子气概,他肌肤带着风沙的粗糙,不似京城那些纨绔子弟的白嫩,但却让他身上更有一种安全感。

他看着花九,眼神玩味的打量,花九也同样看着他,一番细看。

两人视线相接,还是花九倏地低下头,往息子霄身后藏了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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