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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五分钟……
在等待了大概十分钟之后，他却并未回来。
掀开被褥，向豌连忙起身穿上被他脱去的衣裤，然后走出了门去。
顺着楼梯走下，一边走一边呼喊他的名字，可是整个房子都空荡荡的，除了她的回声，便什么都没有。
瞬间，整个人又好像跌入了谷底。
嘟着嘴来到大厅，正想掏手机打他电话，就看见那餐桌上摆放着外卖以及一张纸条。
她连忙跑过去，拿起纸条，就看见苍劲有力的字体，是他写给她的纸条。
“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德国那边有急事需要处理，不知要多久，抽空我会打你电话。炸酱面我看了，闻着味道还可以，但是样子看上去不怎么好看，所以两碗都留给你。受了伤，不要马上去公司上班，先休息几天，嗯？”
署名：寰霆
原本以为他又将她抛下了，在看见这些只言片语后，甜蜜感再次袭来，她亲了下那留有他味道的支票，随即很珍视的将纸条折叠好，放进大衣的口袋里。
随即她打开装着炸酱面的盒子，将两碗面条都端了出来，搅拌过后，就开始大吃起来。
等吃完后，向豌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脚蜷缩着，午后的阳光照射她脸上，染了无数的晕白。
就这么干坐着，实在是有点无聊，哼！让她休息？他自己都还伤着，怎么不休息的？
不管了，还是先去公司看看吧！
走出老洋房的大门，她记得他的话，从地垫下面拿起钥匙来，将门锁好后才离开。
*
在去公司之前，向豌先回了一趟向家老宅，清洗了下自己，更是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到了向氏后，刚进办公室的门，卫孤菱跟柏燕笙便同时来找她。
向豌坐在位置上抬眸笑着睨他们两人，“今天这么一致，同时来找我？”
卫孤菱依旧很清冷，她走向那张转椅，“工地上的人说你差点被掉下来的铁管砸中，是莫寰霆救了你……”
“嗯。”向豌点头。
“所以，你们算是和好了？”卫孤菱亦是张唇问道。
向豌眉眼中挑过情愫，真是怎么藏都藏不住，她羞涩的点头，“算是吧！”
闻言，柏燕笙微微一怔，掩去眼中的失落感。
随即，向豌又道：“游乐场的项目进展的不错，进度要比预想的快很多，你们两个功不可没，这段时间辛苦了。”
“那年底就多给点奖金吧？”卫孤菱说。
“一定。”
“好了，我那边还有事要做，就不打扰你了。”说着，卫孤菱便从椅凳起身，迈着妖娆的身子离开。
在卫孤菱离开后，柏燕笙亦是站了一小会儿，见她认真看着资料的样子，整个人柔软的好似置身在一片花海里，眸光微低，正想转身离开时，却被向豌叫住了。
他突然停步，看向她。
向豌眼神清澈，不参杂其它不该有的情绪，是纯然的上下属关系，“柏总，这段时间辛苦了，年底……”
“不，不需要。”柏燕笙连忙说。
之前，他确实是为了钱才会进向氏，但是他哪里会知道后来会对她动心，眼下他已经做不到公私分明，有时候他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一直留在向氏，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向豌莞尔一笑，“谢谢！”
柏燕笙又说：“我先出去了。”
“好。”
在办公室只剩下向豌一个人后，她再次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些资料，那些繁复的数据，晕染到她的眼里，却是浮现出了他的俊颜来……
她咬唇甜笑，已然看不进去，将面前的资料撤到一旁。
掏出手机，进入了图片夹，那里面有一张他们两人的照片，也是唯一一张两人的合照，输入相册密码，进入。
是两人的接吻照，那次她住院的时候，她原以为这张照片她再也不会拿出来看，不想有些事情真的是无法预计。
回忆过往种种，似乎已经离自己很远。
她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忙，可是她太想将这张照片发给他……
最后，她还是这么做了。
在配上了图片的同时，亦是打上了四个文字，“陌上花开。”
然后发送出去。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我等你归来！
*
在莫寰霆离开一周后，向豌将自己弄得相当忙碌，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不想他，忍住不立刻德国去找他。
她一直知道都很忙，作为一个合格的“贤内助”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给他足够的工作空间。
周五下班，向豌约了卫孤菱一起逛超市，只是却被她爽约，所以她只能独自一人去了超市，在采购了一些日常用品后，她推着车来到超市的地下停车场，打开后备箱，将东西搬入后，一关。
顿时，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得厉害，她伸手撑着车身，闭目等那阵感觉消失。
这时，她只觉身旁多了一抹凉意，阴森森的感觉，她抬眸微微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她的身边，他一头银发飞舞，眉眼精致如画。
就像是来自古代……
她抚着即将炸裂的头，眸光有点涣散，“你是谁？”
“我是莲绛。”
“莲绛？”向豌将这个名字留在唇齿间，“我，我不认识你。”
“但我认识你。”莲绛说。
“什么？”向豌顿时只觉得头痛欲裂，“我头好疼，好疼！你怎么会认识我？”
猝然间，她脑子里闪过无数闪现的画面，凌乱不堪，好像在一个山洞里，有人也穿着红衣，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女人正在低眉抚琴，而男人则是坐在她的对面饮酒。
这些是什么？
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画面……
在向豌陷入无尽的昏暗前，她好似听男人说：“莫邪，我来了。”
☆、248：先生，太太出事了！（第二更）
向豌躺在牀上，周身皆是昏暗，她的手脚被绑缚着，莹亮的小脸上满是汗珠，好似正在被恶魔侵扰着，偶尔的呼吸急促泄露了起伏不定的情绪。
白霜儿与莲绛站在牀的两侧，两人都紧紧盯着牀上的向豌。
此时的白霜儿早就被疯狂的嫉妒钻入心脏，她衣着华丽，描着精致的妆容，双手环胸看着向豌，却是突然俯近过去，用手去温柔地抚过她柔嫩的脸颊，“莲绛，她漂亮吗？”
莲绛舌尖舔舐过唇角，从心而论，“确实挺漂亮，不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莫寰霆去德国一个星期，以他的能力，那边的事很快会处理完，必须要在他回来之前，将计划安排好。”白霜儿这么说着，眼眸已经闪过阴毒，“你掌控她的意识需要多久？”
莲绛是顶级的催眠师，若是加上药物的辅助，他便能在一定程度上掌控人的意识，让人深陷在幻境里，相信他说的话，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但是真正要做到这点，需要时间。
他们用两个月的时间利用了所有渠道让莫氏在德国的子公司出了些纰漏，用调虎离山计将莫寰霆引出国。
研制催眠的辅助药物亦是需要时间，在昨天刚进行完最后的步骤。
就在之前，莲绛已经将药物按照比例注射进向豌体内，所以现在哪些药物正在发挥它们的作用。
见牀上的人挣扎得越来越厉害，莲绛知晓，她就快要醒了。
此时，白霜儿亦是发现了向豌的异样，“她是不是要清醒了？我先出去，你抓紧时间。”
莲绛点头，将束着的发丝松开，一头银丝瞬间披散在他后背之上。
在白霜儿出去后不久，向豌果然醒了过来，她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眸时，就看见有人站在她的牀头，张唇：“你，你是谁？”
莲绛弯腰坐下，帮她解开身上的束缚，“莫邪，你难道真的忘记我了吗？你可知晓，我找了你好几世，在时光的洪河里，我忘记了所有，却唯独记得你……”
“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这里又是哪里，你到底想干什么？”说着，向豌再次觉得头疼无比，亦在此时脑中再次浮现了各种画面，女人抚琴，男人饮酒，还有巨大的火炉，站在火炉前，女人将身上的古装褪下，然后含泪跳进了炉火中……
这些画面底是什么？
瞬间，心脏抽疼无比。
这时，她冰凉的手被温热包裹住，她抬眸，就对上一双漆黑的瞳眸，她声线颤抖：“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为什么我会穿古人的衣服，莫邪是谁，干将又是谁？”
“莫邪是你，干将是我。”莲绛这么说着，更是伸手撩动向豌被汗水湿润的发丝，“我和你的故事发生在春秋时期，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很恩爱。那时候时局动荡，楚王命我造一把最锋利的剑，你为了帮我，甘愿用身祭剑，跳进了火炉。我得知后悲痛万分，之前你我就说好，下辈子，下下辈子还会再做夫妻，过奈何桥的时候不会饮孟婆汤，所以我没饮，可是你却饮了，我带着那一世的记忆开始找寻你，一直到现在……我终于找到了你，我的莫邪！”
“不！”向豌挣脱开去，将自己缩成一团，“莫邪干将那只是传说，不是真的，我也从来就不相信前世今生。我不是你妻子，你也不是我丈夫，我丈夫叫莫寰霆，不是你……”
可是，脑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就像是以前的事情再次重现。
她穿着古装，低眉垂首的娇羞模样……
这不可能，她是不会相信的，她才不相信。
“你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向豌突然跑下牀去，快速地跑向门口，想要打开门，只是此时她发现门早就被锁紧。
莲绛靠近她，“没用的，既然已经找到了你，我是不会让你再离开我，莫邪！不要再挣扎了，我知道你还记得我，有些记忆是抹灭不掉的，莫邪……”
向豌垂眸，看着朝她越来越逼近的男人，突然抱头呼喊：“不要靠近我，我不是莫邪，不是！求你放我出去，我不见了，他会担心，他肯定会以为我不要他了，放我出去……”
猝然间，眼前漆黑一片，之后，便直接晕眩了过去，倒入了男人怀里。
他只听见她说：“我，我真的不是莫邪……”
房间外的白霜儿将一切尽收眼底，在向豌昏厥后，她拧开房门走入，眼神中流露着不悦，她看着抱着向豌的莲绛，“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等她醒来后会听你摆布吗？为什么意识的还是很清醒，是不是你利用干将莫邪这个故事的介入点错误了，要不换个故事试试？”
莲绛垂眸，看着怀中人的脸颊，“跟故事无关，是她的自我意识太强烈，估计需要消耗点时间才能达到你想要的效果。”
“没那么多时间，只要莫寰霆一回国，被他发现她失踪，他肯定会发现不对劲。”白霜儿连忙说道：“他那么聪明，一旦发现破绽，我们筹谋了这么久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莲绛抬眸，“好，我知道，我会尽力。”
白霜儿看着眼前红衣银发的男人，见他眼神真挚，心里微微一颤，为什么他不爱她？
她陪了他那么久，那么久，到头来他却爱上了别人……
而她只能委身于眼前的怪人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这一刻，白霜儿心间再次被恨意充盈，看着向豌的眼神亦是越来越狠戾，她想，如果她现在就毁了她，他还会要她吗？
一个身子不干净的女人，他还会要吗？
以他的性格，他肯定还是会要的，只是她还有脸待在他身边吗？
想想，都觉得痛快呢！
好痛快啊！
*
一周后。
莫寰霆从德国归来抵达嵘城机场，他脸上架着墨镜，走出机场甬道时，突然无数的闪光灯朝他射过来，他眉峰蹙起，站在那儿静默不动，拿下眼镜，冷眸扫过众多的记者。
“你们怎么敢，谁给你们的胆子？”
对于莫寰霆的威胁，众多记者似乎恍若未闻，他们更是簇拥过去，用话筒对准他。
“莫先生，有传言说你并非是莫家的孩子，你对这个传言怎么看？”
“还有谣传说你逼疯了自己的母亲，软禁了莫老夫人，这事都是真的吗？”
“对于你妻子向氏的向豌，她挪用公款一事，你又知道多少？你是选择大义灭亲，还是选择将她包庇……”
“……”
前面的问题，莫寰霆眉眼都未曾皱一下，直到从记者的嘴里听到了属于她的名字，他猝然走到那个记者面前，用手揪着他的衣领，冷峻的面容上满是嗔怒，“你说什么？”
记者吓得浑身发抖，但是为了能拿到第一手资料，他还是决定拼一拼，“莫先生对于你妻子挪用公款一事，你会选择大义灭亲，还是选择包庇？”
就在莫寰霆即将暴怒前，迟彦适时出现在了嵘城机场，他拨开围堵的记者，走到莫寰霆身边，“先生，太太出事了。”
瞬间，莫寰霆只觉天昏地暗，他反手握住迟彦的胳膊，几乎带着嗜血的怒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彦亦是焦躁难安，但是情况实在太复杂，这个时候实在不便多说什么。
他排开围堵的记者，两人走出机场，他恭敬打开车门，“先生，我们车上细说。”
莫寰霆眸光暗沉得可怕，进了车子。
车上，静得可怕。
迟彦坐在莫寰霆身边，他到现在都理不出任何头绪，只是预感告诉他这是一个局，他稳了稳心神，开口道：“两天前，太太被人举报挪用了莫氏下拨给向氏用于游乐场项目上的资金，经有关部门查证，人证物证都在，甚至于还有视频录像为证。但是，太太说她没做过，她对于这事一点印象都没有，正被看押在警署，不日后就会被起诉。”
莫寰霆抬手抚眉，胸口像是压着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件事？一共消失了多少资金？”
“是，是太太不让我们告诉你，她说德国那边肯定很棘手，所以你才会去了两个星期杳无信讯。”迟彦轻声说道：“最主要的是，那个举报人的署名就是莫先生……”
☆、249：莫先生弯下腰身（第三更）
莫寰霆隐隐觉得胸口开始疼痛，耳边是迟彦的声音，将近段时间以来国内的异动告知于他。只是，他能听见的多半都是关于她，关于她，被扣押，扣押在警署，人证物证都有，还有视频录像，换句话说就是证据确凿。
浅灰色瞳眸深处不寒而栗，他再次问道：“一共消失了多少资金？”
迟彦有点迟疑，半晌才道：“账面上少了整整五亿，这不是最坏的情况，在您还未归国前，太太被警方带走后，莫氏的其他股东便已经在莫氏闹过一次，后来，后来……”
说到这，迟彦更是顿声，似乎有点难言之隐。
“继续往下说。”莫寰霆沉声。
迟彦心里叹息一声，随即道：“后来是您叔叔到了莫氏，他说您一定会给董事会一个交待，不会因为太太是您的妻子而包庇，该怎么处理就会这么处理。并且还在董事会上提及了您的母亲，提到了江城古家，先生您最好心理准备，局势似乎不容乐观。”
“莫君昊？”莫寰霆突然眸光晦暗，“他什么时候回的国？”
迟彦回：“根据调查是三个月前。”
莫寰霆抬手抚过眉骨，“你刚才说检举的人用的是莫姓？”
“是。”迟彦回答，“先生，这件事多半是跟您的叔叔有关，他是不是想要……？”
迟彦还未将话全部说完，莫寰霆出声道：“他是想要拉我下台。”
瞬间，迟彦似乎有点了悟，“难怪嵘城的媒体敢围堵您，应该是受了旁人指使。”
莫氏垄断了整个嵘城的媒体业，除了莫家人以外还有谁能有这种撼动力？
莫寰霆清楚，这件事远远没有这么简单，是他太疏忽大意了，竟然未留意到莫君昊的动向。如果是莫君昊设计，那么他对付的就是他，而非是她……
莫君昊素来谨慎得很，在他出手前肯定已经将局布好，而且这个局肯定是天衣无缝。
这时，莫寰霆又出声问道：“你说有视频？”
“对！”提起这个，迟彦亦是觉得诡异，“那个视频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根据警方的人说，那个视频千真万确，没有任何作假的成份，而且还拍到了太太的正脸，非常清楚。”
迟彦心里亦是明白，这样的证据就算是大罗神仙应该也回天乏术了，除非是有人愿意将那些消失的钱补上，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先生，现在我们是去公司还是……？”
莫寰霆冷峻的面容上丝毫未有其他神色，犹如雕琢的俊颜此时除了冷便无其他，“去秀水街99号。”
“好，先生。”
很快，就到了秀水街99号，这时迟彦才知晓原来是一幢老洋房。
莫寰霆下车之前丢给迟彦一句话：“明天九点在莫氏召开董事会。”
迟彦坐在车内，目送离开的男人许久，他清楚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安静，绝对的安静……
是太太，还是莫氏，他只能选其一。
但是或许，不选莫氏，亦是同样救不了太太。
对于猜测，迟彦不敢往下想，因为太过残酷。
他隐约觉得应该是一个死局。
*
莫寰霆拾阶而上，站在门口，蹲身，弯腰去拿地垫下的钥匙，然后起身将门打开。
走进屋内，还是跟他离开前一样。他对自己做过的事从未后悔过，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后悔，如果他不离开，不去德国，会怎么样？
他走到大厅，瞥见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本书，他走过，将书拿到手里，竟然是一本童话故事，全英文版的《美女与野兽》，这本书他认得，是这里书房内唯一的一本童话故事，当初他还想把它扔出去。
毕竟，童话故事不适合他。
他坐到沙发上，随意翻到一页，里面有临时做成的书签，书签上面用黑色的水笔写着字，字体鹃秀漂亮，工整。
她的字，他认得。
是一句法文：“Lamaindanslamain；nousvivronsensemblejusqu'àlafindela—vie。”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莫寰霆用手抚过那些字，更是冥想她当时写下时的心境，慢慢有雾气弥漫住眼眶，他喃喃自语：“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一夜，莫寰霆并未合眼，而是在楼上的书房抽了一晚上的烟。
第二天，他先回了趟行馆，在洗漱干净后，便到了莫氏，去跟莫氏的那些董事会周旋。
九点整，董事会成员皆到了莫氏，几个人脸上的神情并不好看，最后到的人并非是别人，正是莫君昊，莫寰霆的叔叔。
莫寰霆坐在主位上，整个人弥漫在一股阴沉里，他抬眸扫过众人，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许久未见的莫君昊身上，随即，他的眸光黯淡了下去，道：“关于我妻子的事，我已经听说。今天找各位来，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对于此事的看法，以及后续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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