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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浮城-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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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可脑子停止不下来运作。莫名生出一种悲意,曾经与高城携手探秘分析别人的犯罪心理,也自认为略懂了心理术皮毛,却没想有一天我也沦为心理失常者。

人类最大的好奇,是梦。但我的梦,就是画影,它成了我的心魔。当思绪变得永无止息无所控制时,唯一的终结只有疲累。终于,我彻底遁入了无意识状态,外界的声息、影像都离我远去,因为我在不断下坠不断下坠,直到……砰的一声闷响,重重坠到了黑暗崖底。

第271章画中影(1)

门“吱呀”而开,心上一颤,我立即睁开眼。不远处的门楣站了两道高大的身影,阴沉的语声来自其中一人:“就是她?怎么这么瘦弱?”另一人道:“营养不良吧,连我都讶异那个人居然会把血给她,倒是省了我们功夫了。”

“哼,是你们没用,跟踪了他那么久,居然都不敢下手。”

那人苦笑:“哥,你有所不知,对方不但行踪难辨,那本事也是诡异的很啊。你是没见过,我可是亲眼目睹的,他一人进了流沙湾不但活着出来,还带了一个早已断气的人,更离谱的是几天之后那人就活了,成了他的左右手,叫周通。我把这事汇报回来,上头就下令不要轻举妄动,等待时机。”

“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死了的人还能活?”

“哥,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所以把这丫头带回来看看是否那人的血异于常人。”

“行了,你去忙吧。”

随着话落,两人中之一脚步离去,就剩了一人在门边凝站片刻后就走近我。光线昏暗,又刚好照在这男人头顶,使其脸部沉在阴影中看不清容貌。但是他阴冷的声音听得我轻颤:“醒了?那就起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莫名恐惧在心间浮开,我几乎没有迟疑就手撑两旁坐起身了。但发觉我坐起后与男人的高度还差了一大截,依然要仰起脖子去看他,似有所觉地低头,瞬间僵如化石。

视线以内的身体、双臂、手掌,都……小了很多倍。准确地说,这是一具孩童的身体!

“抬起头来!”沉暗的命令在头顶。我呆呆地抬头,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只听他说:“从今天起,你叫a,归我所管。对你而言,只需记住两字:服从。我说的话,下的指令,让你做的事,你都必须无条件服从,明白吗?”

我仍处于呆愣中,但男人已扬高声怒斥:“我问你明白吗?”

下意识点头,对方却仍不满意:“大声回答我,我要听到你的声音。”我紧闭了嘴默看着他,沉默是我唯一的武器,但在对方看来就是一场笑话,男人并没再发怒,只是俯下身凑近我,让我看清了他的样子。浓眉大眼、国字脸,年龄在三十左右,眼神锐利冰冷,不怒而威,我的脑中立即浮出这许多分析。

只见他在将我用眼神凌迟之后,才缓缓道:“看来你还没明白,不过不要紧,接下来会让现实教会你什么叫服从。”他直起了身,在他回转头时我突然不受控地开了口:“我不叫a,我有名字,叫……小囡。”

“小囡?”他毫不客气地嘲笑,“你会知道在这里不需要自我。”

门被重重阖上了,只剩我一人静坐在内,如坠冰窖。并不是真倒退到无知年代,除去最初的震惊,之后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又遁入了画影空间,而这次视界回到更早时。

抬起手掌细看,这应该只有三四岁孩子那么大吧。

联系刚才听到那两人的对谈,几乎立刻就判断出这是在盛世尧走后,只是让我惊愕的是我被虏居然是因为身体里有他的血!也就是说他们本身的目标是盛世尧,但在衡量形势之后始终没敢轻易对他下手,故而将目标转移到了刚刚被他换血救下的我身上。

心头一凛,脑中不可控制的浮出某个念想。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我与盛世尧萍水相逢,即使有那一饭之恩,也不至于要用血来报恩。那么在当时情况下,最合理的解释是——转移视线。处于衰老状态的盛世尧,很可能是他最虚弱的状态,以他的敏锐不可能发觉不到有人在暗处跟踪监视着他,所以在一个适当的时机,也就是我的出现,成功将这群人的目标转移到了我身上。

这是心理术的反推论法,我倒并不觉得有被出卖的愤怒,或许调换身份我在那种情形下为求自保也会如此做。就是感到无奈,兜兜转转,原来促成我被掳劫从此改变人生的人,居然是他。有句成语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的血让我遁入这条不归路,也因此我才会遇见高城,更在关键时候救了他。否则我与高城就是两条平行线,也或者我早就死于那场疫病。

想通这点后,我不再去纠结前事,认真思考起现下的处境。但转念又明白我的处境是定好的,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早在过去的二十几年前都已成事实,而今我只是通过梦中画影进入自己的视界里来看待,是当事人,也是旁观者。故而哪怕是刚才我在意念间对那个冷酷威严的男人不语反抗,也只是当时的我做出的一种行为。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我第一次梦中画影看到十岁左右的自己,而遁入视界的主人吧。那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对照片捕捉影像的能力,即画影已经成型,那么根源就是在这几年时间里。会是因为盛世尧的血吗?我生出了这念。他们是因为这而将我掳来的,很大可能会在今日之后对我做些什么,要不然就失去了掳劫的意义。

但我忧虑的是,依照以往画影经验,要么就是从梦中醒来,要么就是影像跳跃而过,一些关键的东西也随之流失了。

门在静思中再次被推开,还是那个男人站在门外。似乎还是夜里,明明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那双特别森寒的眼睛直直盯在我脸上,良久之后他才开口:“得到教训了吗?”

我微微一愣,不明白他话的意思。

却听他又道:“这是第一次,就暂时饿你三天得个教训,若有下次不会这么简单。”他扬手而掷,什么东西滚在了我脚边,我的眼珠本能地转动去看,发现是一块干饼。再抬眼时男人已经背转身,冷冷丢下话:“五分钟后,我要在外面看到你。”

我在失神,不是因为男人刚才的话,而是我明明是坐着在那沉思的,这会居然是蜷曲着躺在地上,并颤颤巍巍地伸手去够那块饼。饥饿之后追寻食物是人之本能,我将干硬的饼塞了满口,钝钝地想:这次的画影与前几次不一样。或许时光也虚晃而过,三天只不过念转的瞬间,但是轨迹却没跳跃。

不足五分钟,我就把一大块饼都塞下了肚,因为没有水干噎在胸口,一面用拳头捶着胸一面连滚带爬地出了那扇门。出去了才发现天已蒙亮,并不是夜里,但因为一棵苍天大树刚好遮住了半边天,从而使得屋前昏暗如夜。

男人就站在树下,背影萧条。听到我的动静时,他回转过身来,俯视的眼神在我而看带了轻贱,因为我这时趴在地上的样子狼狈的像……一条狗。真不是我要对自己羞辱,是当满嘴都还是干饼的硬碎屑,手脚却完全无力地在拼命爬出门,甚至这时都没有力气半抬起身,只能趴在地上气喘如牛时,就觉渺小如我,低到了尘埃。

男人踏步到我跟前,居高临下逼视我,抬起手腕看了眼老式手表,才面色肃沉地道:“这次你总算听进去了,在规定时间内出来。只是你现在这姿态我很不满意,站起来!”

命令一下,我双手就开始奋力撑地,只是手臂在颤动,尝试了几次都还是跌回地面。余光里男人没有一点要帮忙的意思,就只是冷眼旁观着。不知跌了多少次,我终于从地上爬起,哪怕脚抖如筛子,也一脸倔强地站直了腰。

男人的嘴角疑似嘲讽地勾了勾,再一次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耗时一小时又十三分,这时间会扣在明天晨起里。现在我说下日程安排,每天早上五点我要看到你出现在这里,迟到一分钟就绕跑这场地一圈,没有时钟来给你提示,全靠你自己掌握。我为你上的第一课,叫时间。”

我不知道当时还属幼儿的我了解这其中的意思不,而此时我听了只觉愤怒。没有任何时间度量工具,你要一个四岁孩童如何来分辨何时是早上五点?另外,他说刚才我从地上站起来一共耗时一小时又十三分,要在明天扣除,那等于是明天必须得三点四十七分就到这处。

未经后事,我已预见了惨淡。

因为我是在梦中画影,自不会真的重新演绎过往,但感受却是真的。筋疲力尽倒在床上,再昏昏然地睁眼,惊慌失措地一骨碌爬起,跌跌撞撞冲出门,心凉了一半,男人已经站在了那处。尽管天沉黑如墨,但他也残忍地开口:“不算晚,正四点,迟到了十三分钟。去吧。”

我站在原地不动,他冷笑:“多一分钟就是多一圈,超过二十圈,你今天可以不用再吃饭了。”对于一个孩子,最现实的打动仍然是食物,坚持不到两分钟我迈开了沉重的腿。

第272章画中影(2)

但看似不广的场地,对于我而言却如无法跨越的一座大山,尤其是在饥寒交迫又浑身酸乏下。不知跑到多少圈,我跌滚在地,手肘和膝盖处的衣物直接撑破了,疼得我倒抽凉气。这个中午我依然没有吃到饭,因为男人告诉我:不懂得平衡资源的人,不配活下去。

有那么一刻,我都想把拳头砸过去,让一个四岁孩子去理解平衡资源?但我强忍住这冲动。因为拳太小,砸出的不是力量,而是惩罚。另外,我也干涉不了自己的这段过去。

一直到临睡前我才又领到一块干饼,饿得前胸贴后背,但在男人的目光下,我只紧紧拽着饼并没放进口中。他丢下一句:“很好。”就转身离开了。等竖着耳朵听那脚步声远去后,我才狼吞虎咽,就着水一起没一会已经半块饼下肚了。但就在准备再咬时,我顿住,默默看着饼,最终把它用纸包了包,贴身藏进衣服里。

这一举动令我感到惊异,那么小的我居然真听懂了男人的话!不但如此,一觉过去醒来,我推开门目光循过全场,不见有人影,安静地自己走到了树下。等到男人踏着沉重的步子而来,看到已在树下的我时,眼中一闪而过惊异。

我的心情变得愉悦,甚至有些傲娇。不管出于是孩童的我的心理,还是我本身的,连着两次与这男人会面都被践踏如泥,终于这第三次可以扬起头看他了。

虽然我仍然被他命令绕着场地环跑,但不再担心中午会挨饿,因为食物就贴身而藏。影像开始飞转,大多数都是我按照男人的命令在训练增强体质,原本瘦弱的小身体也慢慢强壮起来,偶尔还会被惩罚,但因为懂了那句“平衡资源”,再没挨过饿。

驯服,似乎是我生存唯一途径。也不知是本身的我就呆板木讷,还是说话不太流利,几乎就不怎么开口,自从被命令唤男人长官后说得最多的只有:“是,长官。”

我渐渐认命了,这一次的梦中画影比任何一次都长,它不会从中打断,也不会一下跳跃到另一个时空,至多只是加快了时间进程,让我犹如看电影按了快进。

其中有几次来过一个中年男人,听声音就是第一次与长官说话也可能是掳劫我的那人。他每次来都拿在我看来是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我,然后与长官窃窃私语,但最终什么也没做就离开了。以我现时的行为逻辑判断能力,可看出这个人眼神中透着目的,而且与我有关,但离去时嘴角耷拉,显然是没有达成所愿。

但最近一次中年男人离去前深看了我一眼,让有着成年心智的我看到后感觉心跳加速,那人的眼神里写着:志在必得。所以当我被长官命令跟着那中年男人走时,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预感等着我的绝对不是件好事。

中年男人将我带到了一处空地,那里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着白大褂,我第一直觉想到了一个人——李博士。他们中自然没有李博士,这是在二十多年前,李博士只比我年龄略长,这时他也不过是孩童或少年,就是不知是否受了那苍白颜色的影响,感觉气息十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森冷。

而另外一个则是穿了蓝大褂,有些像现代手术房里医生穿的那种。同样的,那看过来的眼神让我感觉颤栗,就好像……看着一件死物。

我的注意力被摆放在他们脚边的一只医用箱子给吸引,那要比寻常见的更大。

白大褂开口:“就是她吗?怎么这么瘦弱?”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老旧的收音机里播放出来,还夹杂着细微的电流声。

中年男人回答:“是她,我亲手抱回来的。刚来时比这还要瘦,现在被庭哥驯养了半月已经壮实很多了。”蓝大褂走前一步,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道:“眼白清亮,是棵好苗子,可惜了。”他的声音与白大褂一般,像是从机械里发出来的电声,金属感十足,听得我头皮阵阵发麻。而他捏在我下巴处的手指,冰凉的像死人的手。

我控制不住微微颤栗,被他发现后凉凉一笑,似惋惜地道:“小家伙还挺通灵性的,知道害怕了呢。只不过,谁让你流了他的血呢。”他手一抽回,就冰冷下令:“放倒她!”

话声落,我就觉头皮一痛,头发被从后面一把抓住,并毫不手软地后拽,那股力对我而言实在巨大,根本无从选择就被硬生生拉拽倒地,头重重磕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不等我挣扎,双手就被按在头顶,转而双脚也被固定。眼角的余光,惊恐地看到白大褂打开了那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针管,有我现在的手臂那么粗,针尖长的让我胆寒。

蓝大褂撩起了我衣袖,表情认真地从手腕到胳膊处抚摸着,眼神并不带猥亵,以我当时的稚嫩心智可能不明白他们要干嘛,但我成年的心智遁入了自己视角,几乎不用猜测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然,蓝大褂的手指搭在了我的静脉血管上,淡淡道:“就这吧,其它的都太细不够明显,老胡,看你水平了。”

白大褂瞥了我一眼,像谈论天气一般的口吻:“你太小看我了,这种难度能难倒我?”说话间,他手中的巨大针筒扎向了我,明明扎的是手臂,却感觉那针尖好似扎进了我眼里。以为只是单纯的采血,可随着针筒里的血越抽越多时,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也感觉发飘。

明知这次我不可能会死,否则就没后来的我,但我依然感到害怕。那是一种切身感觉血液在一点点变冷的恐惧。在意识迷离之际,似听到有人声在说话,微微眯开眼缝,依稀看到影影倬倬的人中,除去白与蓝外,还有别的颜色,略感熟悉的。

隔了几秒,终于辨识出那人是谁了,居然是刚刚将我送上这绝路的长官。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薄情,但这次不是在对我说话,“你们是想一次就要了她的命吗?那么何必把她交给我,带回来时直接就拿来做实验不就行了?”

中年男人在赔笑:“哥,别生气。”

长官冷笑:“没什么可值得我生气的,只是你们要做什么别来浪费我时间。”

只觉我的身体腾空,然后迷蒙的视线看到移动的地面,隔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是被人夹着腰面朝下在行走。别的可能不认识,但那双鞋我很熟悉,因为这些日子大多数时候我都在盯着它看,是长官的鞋。

等看到门槛时,才知是回到了我的住屋。身体凌空而飞,不算重地甩进了床上。

“今天允许你卧床休息半日,明天早上我要准时看到你出来训练。”话落时有什么丢在了身旁,我抬起眼只看到长官走出门冷硬的背影。

无力地敛回目光,发现手肘旁是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等费力打开后,我不由愣住,很难相信自己眼睛。为时半月有余,每日食物都是那种干硬到难能下咽的饼,却也容易填饱肚子,这次长官居然扔给了我一小块牛肉,香味立即扑鼻勾起我食欲。

人类从来都是肉食动物,对于肉类的诱惑很难抵挡。我没有多去细想长官这行为的意义,就一口咬了下去,是干牛肉,仍然很硬,但美味不用形容。只是我在咬了两口后就舍不得再吃,将油纸小心地包好,翻身藏在床板底下,找出之前储存在那的饼继续啃起来。

生活如此艰难,假如不靠自己来克制平衡,那只会永远过得惨淡。如此稀有的美食,将会是以后觉得熬不下去时的动力与慰藉。

即便是成年的我的心智,也不会认为长官这一时的举动是为仁慈。是能获得更大的利益化,才促使我可以活下来。这样的生活长达有一年,我依然瘦弱,常常面无人色,因为每隔三月就会被带去白大褂和蓝大褂那,抽走一大管的血液。这倒是其次,关键是我观察他们每个人的神色,从最初的兴奋和跃跃欲试,到后来变得焦虑,看我的眼神里甚至有了厌恶。包括长官,他虽然仍每天让我做各项体能训练,眼神中常常一闪而过失望。

是因为……平凡吧。

我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异于常人的特征,体能因为总是被抽血也通常达不了标,更没有说因为身怀盛世尧这特殊的血就产生某些天赋。界此为止,我依然不会画影。

这日清晨,总感觉长官的视线有意无意地飘过来,等一轮训练完成后才听他沉声开口:“今天会有一个能力测试,遵循优胜劣汰规则,你如果不尽最大的努力没人能帮得了你。”

第273章画中影(3)

等被他领着带到一处空场地时,有些意外又觉在意料之中,这么一座岛不可能就单单只住着我们三五个人。空地上站了十来个孩童,而正前方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眼神却威慑的成年人,有男也有女。我被长官指使着站在了孩童队伍的末尾,其中属我最矮也最瘦弱。

与我临近的是个男孩,他朝我看了一眼后就瞥转了视线,站在他身旁足足要比他矮了半个头。我分析那眼神,夹藏着戒备和敌意,出于一个至多六七岁的孩子。

紧接着有人站出来宣布规则,说是能力测试,实则却是个比赛。回想长官来之前说遵循优胜劣汰,我就不由心忧。很显然,在这群孩子里我极不占优势。事实也确实如此,当一声令下后,所有的孩子都如狼似虎发了狠般,不管哪项测试都将我落下一大截。

悄悄去看长官脸色,没有想象中的灰败,即使他身旁的那些可能也是长官的人都面露了嘲讽的笑,他都无动于衷。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我毫无悬念地成为了最后一名。感觉到身旁的男孩又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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