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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田缩了缩脖子:“我一直觉得……是他们不拿我当回事……我却太把我自己当回事了……”
梁哲左手‘当’地一声,轻敲了一下铁门:“说的很对!不过——也很不对!”
单田抬起头,迷惑般地望着梁哲。
梁哲:“你的心态有些畸形,你的人格中有着强烈的想要去取悦别人的倾向,有时候,你会为了满足别人的欲望或者愿望,而使自己受委屈,有时候,你会忍不住将自己放在低别人一等的位置上去。”
单田猛地一拍手掌,紧接着,他急忙左右看了一眼,神态颇为慌张,似乎是怕被别人发现,看到走廊两边都没人之后,他才低声道:“对……就是这样……我觉得别人比我重要……”
梁哲忽然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单田瞪大了眼睛,紧贴到小窗口上:“什么问题?”
梁哲:“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你还在意你自己的声音吗?你觉得你的声音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困苦吗?”
单田眉头一皱,低声道:“好像……忘记了……不过,现在我又想起来了……”
梁哲:“声音可以变,形象可以变,甚至你的身高体重,长相都可以变,但唯一不变的——是你的心灵,你心灵里装的是什么,你是怎么想的,决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
单田在皱眉沉思,思维和情绪都跟随着梁哲的话语波动着。
梁哲微微仰头,似乎看了一眼头顶,然后他缓缓低头,似乎有看了一眼双脚,随后,他用左手敲击了一下铁门,沉下声音,一字一句地道:“你需要要找到你自己。”
单田低声呢喃着:“找到我自己……可怎么找……”
梁哲深吸了一口气,双目灼灼,紧盯着单田:“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吗?”
单田的肩膀在抖动:“什么奇迹,你在说什么?”
梁哲微微一笑,站起身子,走到了墙壁旁边。
单田看不见梁哲的身影,不由地将脸紧贴在小窗口上,奋力张望着:“你干嘛去?!”
梁哲躲避开小窗口,紧贴墙壁,一动不动,他像个影子一样,钻进了墙壁里面。
这时候,单田忽然看见管道中多了一个什么东西,就在中间栅栏的对面,那似乎是一缕头发丝,头发丝的尖端拴着一颗花生米……
单田左右看了一眼之后,才缓缓伸出手,伸进了管道里面。
他一边努力地将手臂往里延伸着,一边注意着走廊中的动静。
他知道,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违反重病楼的规矩了,要不是看最近这几天他们的主管万储被那个新来的小妖精给迷惑的神魂颠倒,他才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呢。
他的手指终于触碰到了那个东西——
他将其缓缓拽了过来——
不知为何,这个东西对他似乎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他将头发丝放在掌心中,这是好几根头发连成的一条线,尖端绑着一颗花生米。
他捏着头发丝的一端,将其放了下来。
花生米从他的掌心滑落,在空中微微震颤了一下。
单田的心骤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不知为何,他感觉四周的空气好像发生了变化——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发闷。
他的眼睛干涸,头有点疼,他迅速吸了一口气,眨了一下眼睛。
在眨眼的过程中,他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从他的眼皮前一晃而过。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响。
“当!当!当!”
有人在敲击铁门。
他猛地睁眼,透过小窗口,望向对面——
他再次看见了梁哲,梁哲又出现了在小窗口前面,只不过他的那双眼睛看起来有些怪异,亮晶晶的,好像两个大灯泡。
他看见梁哲的脸上挂着笑容。
他看见梁哲的嘴巴缓缓张开,几秒钟之后,他听见了梁哲的声音。
梁哲说:“你相信奇迹吗?”
单田没有反应过来。
几秒钟之后,单田发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他看见梁哲的背后竟然有一道门,光线似乎也比刚才亮了许多……
这时候,梁哲忽然拍了拍手掌,伸出手朝着单田一指:“奇迹就在你的眼前!”
单田被这隔空的一指似乎戳了个正着,他脑门上传来了一种被指压的错觉,他微微晃悠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他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眼。
左边——是墙壁。
右边——也是墙壁。
走廊去哪了?
他猛然回头——后面也是墙壁!
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抬起头来,望向头顶——上方同样是墙壁!
铁门在他的正前方,门上没有把手!
他张大了嘴巴,愣住了!
几秒钟之后,他才真正明白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情况——他在病房里!
而梁哲,则在病房外!
“啪!”地一声响。
单田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不科学!这不是真的!”
脸颊火辣辣地疼!
他用双手不停地拍打着铁门,发出砰砰的响声,手掌都被拍红了。
可是——
他依旧在病房内!
“一定是幻觉!”
他猛地一头撞向了铁门。
他的身子摇晃了一下。
鲜血从他的额头缓缓流出,温热,冒着泡沫,他抹了一把鲜血,放在嘴巴里面,伸出舌头,舔了舔——
血,竟然有咸味……
“噗通!”一声,单田跌坐在了地上,恰好看见了梁哲的那双神秘的眼睛。
梁哲在外面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忽然间,梁哲微微一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单田,谢谢你!”
说罢,梁哲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远处走去。
他的脚步声很轻,节奏分明。
第241章 热血连击
眨眼之间,移形换位。
单田原本是在病房外的,却忽然之间进入了病房内,而梁哲则跑到了病房外面。
梁哲走了,临走之前,跟单田说了一句:谢谢你。
单田用力拍打着铁门,大吼大叫,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他从心底认定这绝对不是真的,这完全不符合科学的逻辑。
可是,头上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出血的部位和刚才自己打自己脸颊那一次都在隐隐作痛。
他的手掌发红肿胀,上面是因为刚才用力过猛,不停拍打铁门留下的印记。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
可是,没办法解释啊!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用脚踢着铁门,大声喊叫着。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娘娘腔。
即使在喊救命的时候,他都很厌恶自己。
可是,他不得不喊。
“救命啊!救命啊!”
外面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他,连梁哲似乎也不见了。
“砰!”地一声,他一脚踢在了门边上。
铁门竟然晃动了一下。
他吃惊地张大嘴巴,盯着铁门,他发现,铁门上竟然有条缝隙。
他再次踢了一脚,铁门又晃动了一下,缝隙变大了许多。
“砰砰砰!”他连着踢了好几脚,铁门受击之后反弹,缝隙越来越大。
单田伸出手,把住了铁门,缓缓拉动了起来。
铁门很重,足足有三百斤,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铁门掰开了一个半米长的缝隙,他来不及休息,将身子紧靠在墙壁边上,想要钻出去——
他一边挤压着自己的身体,一边用双手掰着铁门。
终于,他挤出去了。
“噗通!”
因为用力过猛,挤出去之后,他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忽然间,一只脚凭空出现,踩在了他的手掌上。
鞋尖在旋转——
单田痛得撕心裂肺。
那只脚还在旋转。
单田艰难地抬起头来,他看见了一张脸,左脸颊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这张脸单田很熟悉,是他的队友,这个人在中午的时候还训斥过他。
旁边还站着两名院警,都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
“砰!”地一声响,红色胎记院警一脚踢在了单田的脖子上。
单田的身子滑了出去,他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被踢断了。
“你搞砸了!”那名胎记院警狰狞着嘴脸道,“单田,你把一切事情都搞砸了!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真的不知道……”单田捂着自己的脖子,他在为自己辩解,他的眼眶中有委屈的泪花在晃动。
这真的不是他的错,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跟梁哲聊了几句……鬼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狗杂种!”另外一个院警走上前去,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孬种!”第三个院警低头盯着单田,嘿嘿笑了两声,“你瞧你的样子,真像个娘们!”
“噗!”地一声,一口浓痰吐在了单田的嘴巴边上。
胎记院警冲上前来,一把将单田从地上拽起,恶狠狠地道:“说吧,你究竟把病人怎么放走的?!”
单田:“我真的不知道……我……”
这时,单田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就在走廊的尽头,似乎正是梁哲。
单田指向那边,大声道:“他就在那里!他就在那里!”
第一个院警道:“别骗我们了!我们已经将他抓起来了,关进了另外的病房!现在,是惩罚你的时间!”
单田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果然,一切都是他的错——
果然,是他搞砸了一切——
他低下了头去,轻叹了一口气。
“噗通!”一声响。
院警手掌一松,单田掉在了地上。
另外两名院警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一边打着,还一边不停地骂。
三个人将单田围在了中间。
鲜血从单田的额头上,鼻子里,嘴巴中,不停地往外流着。
“咔嚓!”一声脆响!
胎记院警一脚踢在了单田的裆部,他的睾丸受到了一记重创!
单田尖叫了一声!
他尖叫的声音像是公鸡打鸣一样!
三名院警都吓了一跳。
那名有胎记的院警咧嘴道:“他妈的怎么跟个娘们下蛋一样!果然是性别有问题!咱们队伍里不能混进个娘们来!给我狠狠打!”
说完,胎记院警又是一脚踢在了单田的蛋上。
单田再次高声尖叫了起来!
这一次,叫声不像是公鸡了,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土狗!
蛋蛋连受两下重击,让他的叫声从公鸡变成了土狗!
“咔咔咔!”
胎记院警似乎就喜欢踢人的蛋蛋,他不停地踢着单田的蛋蛋,一下比一下用力。
单田的蛋碎了,蛋碎了一地。
蛋碎了之后,他或许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一个娘娘腔了。
可是——
他的内心,其实是不想成为娘娘腔的。
他长得五大三粗,他的心底有着逆反的种子,藏着想要报复的欲望,只不过,他一直活在自己声音造成的阴影中,久而久之,他便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咔咔咔!”
另外两名院警也开始踢着单田的蛋蛋。
三个人,你一脚,我一脚,对准了单田的裤裆中间,不停地踢着,踩着,揉搓着……
单田不停地尖叫。
他用手捂着自己的裤裆,可是被蛮横地拽开,他夹紧自己的双腿,可是被分开,他像个女人保护自己的贞操一样,保护着自己的蛋蛋——
他痛声尖叫着。
他的眼眶中充满了泪水。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一流出来之后,就再也忍不住。
不管再苦再累,不管内心多么孤独多么痛苦,他从未流泪,可是,今天,被三个人轮番踩蛋之后,他还是流下了眼泪。
这是屈辱的泪水。
疼痛,根本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
他的心死了——
他知道自己无力反抗——
他永远都不敢——
他就是个娘们,蛋被踢爆了就踢爆了吧,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一个小太监了——
他这样想着,忽然间,心有些疼。
他以为自己的心死了,然而却没死——
心疼起来,比别的任何地方疼都难受。
心疼,无药可治。
忽然,他被一个大屁股坐在了脖子上,他要窒息了。
他的双手被拽到了头顶,用手铐拷在了一起。
他的双腿被分开,裤子被拖了下来。
他只穿着一条花裤衩,花裤衩上鲜血淋淋。
如果蛋碎了也有颜色的话,肯定也是血红色的。
单田瞪大了眼睛,他眼前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大屁股。
“噗!——咔嚓!”
一声脆响!
他的蛋彻底爆了!
他的脑袋传来了‘轰’地一声响,似乎有一趟火车从深渊处驶来,驶进了他的脑海深处。
“轰隆!轰隆!”
火车在脑海中奔腾!
整个世界都开始动弹了起来!
“轰隆!轰隆!”
地动山摇,四周的一切都在晃动不休!
他梗起脖子,面朝上空,喉结从最底部窜到了最顶部,他喊出了这辈子最高亢最嘹亮的一声——
“我草你妈!”
他骂了出了对这个社会的不公,骂出了对那些嘲笑他的人们的仇恨,骂出了对他自己无能又懦弱的痛恨!
这四个字,酣畅琳琳!
这四个字,包含万千哲理!
一句脏话有时候比一千句心灵鸡汤还有用得多。
骂完之后,他感觉心底一股奇特的力量涌现了出来,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而来!
他怒吼一声,眼中冒出了火焰!
“框当!”一声响。
他双手用力,将手铐硬生生崩断!
他双手撑地,仰头高喝一声!
他的声音如同虎啸,如同龙吟!
他身上的三个男人被他直接震飞了出去!
“咕噜咕噜!”
他们滚到了地上。
单田从地上一跃而起!
有蛋的时候,他是个男人,却活得像个女人!
没蛋的时候,他不是个男人了,却表现的比男人还要男人!
原来,有时候,身份的颠倒,可以带来截然不同的心理体验!
单田身材高大,体格魁梧,单打独斗,他不输给任何人,他输的,只是心理!
他朝着那名有胎记的院警跑去!
他一脚踢在了胎记院警的裆部!
随后,他弯下身子,对准了他的额头,一拳打了下去!
“咔嚓!”
胎记院警的蛋蛋碎了,同时,他的鼻梁也断了!
单田拦腰抱起胎记院警,他用一只手提着他的双脚,另外一只手抱住他的腰。
胎记院警脚朝上,头朝下。
单田目视前方,眼神坚定!
他半蹲下身子,从地下轻轻跳起——
随后,他自空中降落!
那名胎记院警也自空中降落!
“咔嚓!”
胎记院警的脑袋撞击到了地面上。
他的脑袋碎了!
“咔嚓!”
胎记院警的脑袋往脖子里面缩了进去——
“咔嚓!”
他的脖子往胸腔里面缩了进去——
“咔嚓!”
他的胸腔往小腹里面缩了进去——
“啊呀呀!”
单田吼叫一声,大臂抡起了脑袋和脖子已经高度浓缩的胎记院警,抡起几圈之后,朝着头顶扔了出去。
“啪嗒!”一声响。
胎记院警的身体如同一张大饼一样,黏在了头顶的天花板上!
“咚!”地一声响,一颗眼珠子从空中掉落下来!
那颗眼珠子很大,眼珠子里面充满了惊恐——
第242章 脚踩双头
单田愤怒了!
娘娘腔单田终于将自己的情绪正面爆发了出来。
他不仅愤怒了,他还骂人了。
那一声叫骂,四个脏字里面包含了他十几年所受到的屈辱和鄙夷。
他不仅骂人了,他还动手打人了,他将那个院警的脑袋塞进了脖子里面,并将其身体贴在了天花板上,像是贴一张黏饼一样。
愤怒爆发、大声叫骂、拳打脚踢,一气呵成!
这一套热血连击,让他体验到了从未体验过的激爽感觉。
他的吼叫声不再娘娘腔了,他吼出来的声音像是猛虎一样,声震屋宇!
他的蛋虽然彻底碎了,但是他却完成了从一个伪娘到真正男子汉的华丽蜕变。
他的心里畅快极了。
他抬起头来,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望着天花板上悬浮着的胎记院警。
望着望着,他忽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这才是真正的他自己啊!
做自己的感觉——真好!
哪怕最开始的时候,很痛苦,很恐惧,很焦虑,哪怕在做的时候遇到了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挫折,但是,只要是在做自己,做完之后,一定不会后悔,还会很痛快。
人活一世,难道不就是应该这样洒洒脱脱,无拘无束吗?
要害怕就永远都不会开始。
要恐惧就永远躲在象牙塔里。
岂不知,外面的世界——更加美好!
突破自己,找到自己之后,活出来的人生,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生。
单田仰天长啸,此时此刻,他像个英雄,像个征战万里沙场,凯旋而归的英雄。
“啪嗒!”
一滴血珠从空中落下。
胎记院警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在掉落的过程中,他的身子在缩小——
“啪!”地一声响,胎记院警掉落在了单田的脚边,他的面孔迅速缩小,另外一颗眼珠子被硬生生挤压了出来。
单田抬起脚,一脚将眼珠子踢飞了出去。
“咕噜咕噜!”
眼珠子在地板上滚动,滚向了走廊右边的幽深黑暗中。
单田忽然感觉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痒,他伸出手摸了一下,额头上黏糊糊的,他放下手,看了一眼,手上的液体是白色的,不是红色的……
他的眉头一皱,霎时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好像有个人正在后面朝着自己的脖颈吹气……
他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空空如也,那两个院警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他浑身一哆嗦,双腿忽然有些发软。
不知为何,他的内心被一股子陌生的情感给填满了,他觉得自己有些陌生,他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
就在这时,幽深的走廊尽头闪过了一道光芒。
“咕噜咕噜!”
那颗滚进去的眼珠子又从里面滚了出来。
眼珠子最终停在了单田的脚边。
眼珠子白惨惨的,从下往上直愣愣地盯着单田。
忽然间,眼珠子在地上左右咕噜一转——
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那颗光秃秃的眼珠子竟然在地板上转动了一下,就像是活的一样。
单田吓得惊叫一声,往后跳开了一步。
他吃惊地朝着地上的眼珠子望去,忽然间,他觉得这眼珠子的眼神有点熟悉,不像是那个胎记院警的眼神,倒像是——
头忽然很疼,似乎有跟针刺进了他的脑海中,挑拨着他的脑神经。
等等——
“我在哪?”
“我刚才干了什么——”
双腿酸软无力,头痛欲裂!
“砰!”
他跪在了地上。
地面忽然龟裂开,一条条的裂缝从他的双膝下朝着四周延展。
“咔嚓咔嚓!”
整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