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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朴秋霖冷笑道,“所谓三生有幸,就是带着一群人杀气腾腾地赶来吗?”
章邯听了一怔,立刻明白了朴秋霖的意思,平静地答道:“这些人不过是在下身边的仆从,如果真的想杀气腾腾的话,难道不是带军队里的人来更合适吗?”
朴秋霖一听,也觉似乎是如此,默然不语。
章邯又说:“这段日子以来,在下所管辖的工事里,时常出现一些奇异之事,不知道这一切,是否都是秋霖兄所为?”
其实以章邯的性格,并不会将话讲得太直白,直接将对方是捣乱分子的身份挑明,等于使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再度紧张起来。但是当他仔细打量眼前这位曾经的朴家少爷,却与守卫曾经眼见为实的那人全无二致,再加上眼见刚才那番诡异的场面,等于已经作实了朴秋霖就是那个一直在暗里破坏工事的人!
修建皇陵事关重大,阻碍工事之人当以谋反论处。身为郦山陵的总负责人,又是朝廷命官,章邯当然不能再对对方有所姑息,即使是处在现在这样被围困的不利局面之下。如果为了苟活连这个原则都失了,那就真的是有负皇上对自己的信任了。
果然朴秋霖毫不含糊,眼一瞪,说道:“正是!你打算怎样?”
对方如此痛快地承认,章邯反而有些意外,停顿了一下又问:“可是那工事现场守卫森严,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嘛……”朴秋霖的声调突然提高了一些,显得有些兴奋似地说道,“我只是让我的孩儿去稍微转了一下就大功告成了呗!”
孩儿?章邯一愣。突然听到周围又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与刚才几人被围时非常相似,而且离得极近,刚一分神期间,小庙的房顶大洞中突然几个黑影如同飞鸟一般冲进庙中,向地面俯冲了下来。
章邯下意识地以袖子遮挡,却不见对方有什么进一步的攻势,再一定睛看去,那几个黑影已经落到了朴秋霖头上,肩上,他正一一用手去抚摸着,口中说着:“乖啊,乖……”
如今借着月光,章邯终于看清了那些黑影的真面目,真的如同那巡逻的卫兵所说,皆是木制的小人偶,方头方脑,有鼻子有眼有手足,且能自主移动,巧夺天工。
章邯看得分明,猛然想起什么似地向那刚才站在他面前的高个子人影望去,却见他那木然的脸上,也并无人类皮肤的光泽,且下巴附近隐约看得到木缝,竟然也是一个木偶!
果然……章邯心里叹息道。
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无超于常人的胆色。只不过因为他为人心思细密,考虑问题极其周到,所以一般的事情并不容易令他感到意外而已。
早先巡逻的卫兵就已经提到了破坏分子所使用的乃是奇异的木头人,还将木头人的一些特征描述得非常细致,以至于章邯心里早就已经猜到朴秋霖所擅长的是什么,又有可能以什么样的招数来对付他们了。
之所以早有预料又中了招,最主要的原因在于他今天所来的目的并不是查找朴秋霖,是冲着那个揭了官府告示的小姑娘而来的,莫名遭到这样的伏击,怎么说也确实是有些太突然了。
眼下工事被搅扰的案子算是水落石出了,人证、物证、当事人供辞都有了,章邯定了定神,正色道:“朴秋霖,你可知罪?”
“知罪?知什么罪?”朴秋霖不慌不忙地问。
“郦山陵乃是皇家重地,你在那里生事,已经犯下忤逆谋反之罪,你还有什么可说?”章邯道。
“哈哈!”朴秋霖面对这样的指责,不禁不恼,反而笑了起来,笑罢说道,“这里的土地本来就是我朴家的,我在自家的地界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和皇上有什么相干?如果非说相干的话,只怪他不该把手伸到别人家里来!”
章邯听他这样说,立刻有点明白了。对这件事,他之前也多少有所耳闻,当初官府拟占用朴家土地修建皇陵时,是遭到了朴家的强抵制的。不仅仅是因为朴家已安居此地多年,积攒起了庞大的家业,更因为朴家祖坟也修在这郦山脚下,搬家事小,移坟事大,朴家人是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然而当时的郦山陵主事大臣以及此地的地方官吏,在久谈不下的情况下,竟然动用了武力,将朴家上下千余人生生赶离了此地,将原有的房屋园林全部推平,强行圈地建营,霸占了此地。
朴家当然也不肯干休,一度几乎闹到皇上跟前去。但所有知晓此事的官员,最终都采取了威逼劝解、息事宁人的方式,毕竟官府当时也是支付了朴家一大笔银子的,足够他们一家在别处安身立命,众人都觉得,他们只是因为拿少了,才心有不甘而已,实属贪心不足。
眼下听到朴秋霖这样说,他也就知道此次事件的起因何在了,当即轻叹了一声道:“朴家为皇陵作出的牺牲,皇上是知道的,我们……也都是知道的。”
朴秋霖脸上本来充满不平和不屑,现在听到这话,却是显得相当惊讶,脱口道:“我以为,你也会说那些话……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之类的……”
章邯却是摇了摇头道:“这话确是不假,但我想即使我不说,想必你也非常明白吧。只是我们这些人说到底还是局外人,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是容易,又怎么能与你所经历的切肤之痛相比?尽管我并没有参与当年的事,但眼下人在其位,自然应当担其责,假如你心中仍有什么不畅快的,尽管向章某倾泻便是,章某绝无怨言。”
“你……”朴秋霖始料未及,一时间愣在当场,但当他伤怀的目光落到身边的那个高大的人偶时,却像是身子起了一个激灵,脸色也随之一变,目光变得冷冽起来,沉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今天就来算算总账吧!”
章邯也不反驳什么,只是那么坦然地立着,目光中既无惶恐,也无哀求,只是那么平静如水地望着朴秋霖,如同大义凜然的战士一般。
朴秋霖的身子也不挪动,倒是他身边,那被他称为“朴云旗”的人偶再次向章邯逼近了过来,“呛”地一声,这高大的人偶右手已经伸出,掌心伸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利刃,正好向章邯的咽喉部位直刺了过来。
眼看剑尖将至,章邯下意识地将双目闭了起来,双拳也是一握,像是在等待那致命一击的到来!
然而那预想中的一剑却迟迟没有动静,章邯睁眼一看,那利剑离他已经只剩分毫,但人偶却已经停住。一旁的朴秋霖此时已经矮下身去,用手抱着头,身子颤抖着,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第二百八十九章 隐情
见到这样的情景,章邯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了,想开口发问,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此逃开吧?也似乎有些不合适。他只能那样站着,愣愣地望着不远处的朴秋霖。
此时似乎外面的薄雾已经彻底散去,月光变得清晰而皎洁起来,朴秋霖蹲在那房顶的大洞正下方,正沐浴在这样的月光里,他本人却似浑然不觉。周围很静,这边章邯连大气都不敢喘,屋内只听得到朴秋霖的哽咽声,其中充满着不甘和不忿,却如此真实和真切,整个空间中都弥漫着沉痛的气氛。
“果然你是不会杀他的啊!”静谧中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辨别之下,竟然是从两人的头顶上传来。
利刃在颈,章邯也不敢稍动,只能转动眼珠,努力地向上望去,只见那房梁之上,竟然坐着一个人,看那轮廓,好像还是个孩子,刚才那句话应该就是这孩子讲出来的。
孩子?章邯立刻有所联想,终于出声问道:“你……就是揭了告示,又把我叫来的那个小姑娘?”
那孩子身子一晃,一歪脑瓜,清秀的小脸出现在月光之中,笑道:“是啊!”两条腿还兀自开始荡来荡去,显出了天真烂熳的姿态。
正沉浸在悲伤中的朴秋霖此时也仰起了头,看到那小姑娘,显得有些吃惊似的,问道:“难道,是你把我叫来的?”
“是啊!”小姑娘再次笑着说。
章邯心里一动,立刻明白为什么受到这小姑娘的召唤而来,却会撞上朴秋霖了!敢情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小姑娘!
章邯和朴秋霖这二位,此时似乎也像忘记了刚刚还是仇人来着,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吗?我只是一个路过的闲人而已。”小姑娘却说,“看你们之间好像有些误会,顺手就管一下闲事喽!”
“误会?”两人再次同时说,都是一脸的不解。
“你没有杀他,不是吗?说明你不是真的恨他啊!这不是误会是什么?”小姑娘对朴秋霖说道。
“我……”朴秋霖居然被她问住了,一时噎住,回答不上来。
“还有你啊,”小姑娘又一抬小手,指着章邯道,“你不是也一直想找他,解开他心里的结吗?”
章邯闻言又是一惊:这小姑娘,果然如同他所预感的一样,是知道一些内情的。显然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一样,是一个过路的闲人那么简单。那句话,正是那句“自作孽,不可逭”打动了他,让他觉得小姑娘是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才会邀约他相见的!
“既然你们都对对方没有那么大仇恨,不如就此握手言和了怎么样?”小姑娘又说。那语气,倒像是章邯和朴秋霖这两个年过不惑的大男人,是两个吵架闹矛盾的小男孩一样。
“没有仇恨?哼!”朴秋霖却道,“你怎么可能明白我所经历的一切,就是这个人,他如今所掌管的那座大坟造成的?!”
“是吗?那今天既然都见了面了,何不说个清楚呢?”小姑娘说。
“我朴家,曾经也是一方大户,就为了那座大坟,被赶至外地,流离失所,骨肉分离,我儿子,也在这漂泊不定的生活中染上了重病,夭折了。他那时才十二岁啊,我身为人家父亲,都不能给他一个安定的生活,你说,我能不恨吗?”朴秋霖絮絮叨叨地说着,“前阵子,我儿子给我托梦了,说他死得不甘心啊,人生还没开始就匆匆结束了,这种遗憾让他难以投胎转世,沦为了孤魂野鬼!他不能原谅我,不能原谅给我们造成这一切的这座大坟!我必须给他讨个公道,不然,我哪还有资格做他的父亲!……”
章邯默默地听着,脸上的神色并没有惊讶,只有唏嘘。
他一直都是一个非常重视情报的人,他所整理的那些档案之中,也有关于朴家的一些信息,毕竟朴家也曾经是这郦山陵修建史上,非常关键的一个家族。这么做最开始只是出于他个人的一种习惯而已,喜欢把相关的一些东西都收集起来而已,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朴家人的遭遇开始脱离了纸面,跃入了他的脑海,让他主动关心了起来。
因为他确实听说,朴家最初离开时曾经携带着大量的银两,却在途中遇到歹人,全数被劫走了不说,家中还有人员的伤亡。
从此这曾经盛极一时的大户人家,就真的开始衰落了,家人纷纷四散而去,命运多舛者居多,年头久了之后,更是难以追查了。
至于朴云旗,章邯也听说过,原因就是曾经有人来过郦山陵大营,要求将朴家后辈的骸骨送进祖坟下葬,却是被当场拒绝了,当时报上的死者名字,似乎就是这朴云旗的。郦山陵开始修建之后,附近的墓葬几乎都迁走或者荒废了,这可是未来皇上安眠之处,岂容平民染指?
正因为如此,朴秋霖当时提到那木人偶是自己的儿子时,章邯并没有相信,因为他心里清楚,朴云旗,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朴秋霖的这番遭遇令人叹息,但眼下自己又能做什么,才能让对方的这股不平之气有所纾解呢?章邯想不出来。平心而论,朴秋霖的确是犯了法,但从人情上讲,却又其情可悯,假如以自己一人之力将这干戈化去,也算是尽了职责了吧。章邯甚至这样想过。
梁上的小姑娘听了朴秋霖这番讲述,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只在说者略一迟疑的时候,插言反问道:“那你刚才怎么不杀了他?难道是不敢?”
这话让章邯不由得一惊,眼下木人偶手里的剑可还架在他脖子上呢,如果朴秋霖一冲动,来一句“谁说我不敢”,那他这项上人头可就要瞬间不保了!
这小姑娘,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嘛!
但还好,朴秋霖并没有被小姑娘的话激怒,只是低下了头,重重地喘着气,过了半晌才道:“杀了他又有什么用!”
“是了,”小姑娘身子一闪,已经凌空飞跃了下来,章邯眼一花之间,她已经轻地落到了地上,完全不似从高处落下,脚步轻盈之极,如同踏着飞羽一般!乍一落地,小姑娘已经转向朴秋霖的方向道,“如果你想为儿子报仇的话,找他确实没用,该找我才对!”
第二百九十章 小试牛刀
“你这话什么意思?”朴秋霖一扫刚才的颓态,直起腰来,一脸严肃地问道。
“你儿子的死灵,已经被我收了。”小姑娘说道,那脸上的坦然表情,就如同在讲述什么日常闲话一样,一点波澜都不起。
“锵”的一声,一直将利刀指在章邯颈部的那个人偶猛然地收回了胳膊,回转过身去,正好位于那小姑娘身后,竟是与前面的朴秋霖共同,对她形成了夹击之势。
“怎么回事?快说!”朴秋霖沉声说道,语气凌厉,目光灼灼,看来内心正在腾起滔天大浪。
“没什么特别的,我偶然路过,见到阴气冲天,怨灵为患,顺手给他们安排了归宿而已,其中正好有一个叫朴云旗的孩子,聊过几句,听他说起了你们家的一些事。”小姑娘说着,对于这山雨欲来的杀机竟像是毫无知觉。
“喂……”章邯忍不住出声,想要说点什么,阻止这个孩子再去刺激朴秋霖。但没等他说出什么来,朴秋霖已经冷哼了一声,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数个人偶,已经向小姑娘直扑过去,行至半路,一分二,二分四,每对人偶中间都似是拉出长长的丝线,眼看就要像料理自己的那些随从一样,就地将小姑娘绑缚起来!
几个小巧的人偶来势极快,眼看那丝线已经贴近小姑娘身侧,她却不慌不忙,左臂一伸,纤纤十指就向那些丝线抓去!看那意思,是想通过抓住这些丝线,来将人偶的行动限制住。
但这些人偶却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丝线被小姑娘抓住的一瞬,去势之一缓之下,却是借势一弹,重重旋转,直向小姑娘胳膊上卷了过来。与此同时,位置不断变换,相连的丝线也在不断地放长,相互交叠之下,如同张开了一张网一般,兜头便向小姑娘罩来!
在此期间,章邯也曾偷瞄过朴秋霖,虽然因为屋内光线不太好,并不能将他每个一细微的动作看清,但假如这些人偶是由他操作的话,他还能保持现在这样稳如泰山的姿态可就太奇怪了!
如果不是他在主动的控制,更大的可能是,这些人偶的行动根本就不是受人操纵,而是完全出于自发的!
章邯很早就听说过有精于机关之物的匠人,可以用木头制作出各种机巧之物,其中更有类似大鹏的木鸟,竟然可以练梁而飞,三日不落!
但那只是传闻,章邯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匠人或者是作品。在他看来,也许擅长做些木偶的人也是有的,但绕梁三日什么的,估计只不过是老百姓的以讹传讹而已。传谣这种事一向是民众的爱好,也不一定存在什么恶意,只是习惯于用夸大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惊叹罢了。
刚才于一片黑暗中突然被袭,可能还有些糊里糊涂,现在作为旁观者亲眼看到这些木偶的行动,才发现也许朴秋霖正是早先所听说过的那种匠人,不禁忘记了眼下的处境,啧啧称奇起来。
谁知小姑娘面对着被这丝线织成的大网,却仍旧不显忙乱,右手一翻,有什么东西在她手上光芒一闪,紧接着,随着她挥动了几下右臂,小小光亮在空气中划过道道银弧,“嚓嚓”数声,那片大网竟然片片断裂开来,小小人偶也因为这突然的变故,直飞向她身后,叮铛数声,落到了地面上。
小姑娘停手之时,章邯看得分明,她右手上正拿着的,是一把精致的小刀,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所制,油黑发亮,就连刀刃的部分,也与通常武器的刃口不同,看着很钝似的,但从效果来看,真是锋利之极!
俗话说以柔克刚,这些人偶所带的丝线之所以能绑人,在于不仅柔软,而且坚韧,遇到一般的兵刃,只会卷上去,让兵刃完全发挥不出该有威力。刚才自己的手下也带了兵刃,但任由他们怎么劈砍,却始终脱不开那些丝线的缠绕,已印证了这个道理。
现在小姑娘能反其道行之,除了她手里那奇怪的刀之外,还有两个条件,一个就是她先用一只手拢住了大部分的丝线,在人偶向后弹开时,这些线在很短的一刻是绷直的,反而在此时最容易被割断;另一个条件,就是快,刀快,手更快,几刀之下,瞅准的都是那网上比较薄弱的几个点,自然应手而断之。
这小姑娘,不一般……章邯心里这样想着。再看朴秋霖那一脸的错愕,估计对方此时也正与他同感。
“怎么可能!”对方与他的最大不同,就是有什么说什么,马上就脱口喊了出来,“我这线以青铜刀剑劈砍都绝对不会断裂,你到底是怎么……”
“那是因为我这刀不是用青铜做的呀!”小姑娘非常就事论事,笑嘻嘻地答道。但随即,她一只手轻轻拈起脑后的一缕发丝,另一只手将小刀轻轻比划了一下,说道,“这是我平时修剪头发用的,是以铁黎制成的哦!”
铁黎,那不是被称为神木的一种树吗?章邯博闻广识,听说过这种被民间称为“神木”的树,据说它木质极其坚硬,刀枪不入,浸入水中立刻下沉,是非常稀奇的一个品种。但只听说过用它建房造船,做成如此小巧的物件,还真是没听说过,这种木头刀劈斧凿都极其费力,居然制作成这样的利刃,恐怕也不是一般人的所为吧。
“你也不要急着动手,待我领你去一个地方如何?”姑娘又说,不恼不怒,脸上兀自挂着纯真无害的笑容。
朴秋霖见她如此态度,显得有些尴尬,但事以至此,他是绝对不会就此收手的,只好勉强地点了点头。
章邯就更有些不知所措了,迟疑道:“那我……”
“章大人也一起来吧,毕竟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小姑娘随意地说着,就走到他身边,一伸手就把门拉开,走了出去。
章邯和朴秋霖也只好跟着,走到了外面。
这出来一看,章邯不仅有些汗颜,他带来的几个人,都被绑翻在地,到现在仍然是动弹不得。好在似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