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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西吃上了瘾,又连着吃了好几块才住了口:“香!锦娘,你也尝尝。”
岳西抽鼻子一闻,立时有了食欲,她弯腰盯着那些肉看了看,挑了一块肥瘦适中的用手拿了起来送进了口中,卤肉是才出锅的,还带着热气,入口即化,齿颊留香。
“嗳。”柳画楼先拿了块大手帕出来擦了擦手才把几个油纸包都打开了,立时马车里遍是卤肉的香气!
“嗯。”岳西身子往后一靠,抬手把座位旁边的几个油纸包都堆在了身前的小几上:“你还没有吃晚饭吧,今儿夜里我们的得赶路了,卤肉烧饼,将就一下吧,那是米酒,解渴的。”
“说了。”柳画楼赶紧应道:“叶大人也在呢,怕几个人一起出来惹人注目,只让给您带好呢!”
“跟叶秋说了?”岳西问起了正经事。
“……”柳画楼闹了个大红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扑哧!”锦娘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觉得挺失礼,赶紧别过头去。
“颤巍巍的,像羊叫!”岳西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柳画楼猛一见到岳西真觉得是在梦中,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怎么好听?”
柳画楼快速的上了车,马车不在徘徊,在下个街口调转了方向朝南驶去……
岳西在车里听得一笑,当即让停了车,她撩开车帘子说道:“小柳儿,你这句话说的好听?”
才过了太平局没多远,道边儿一个细高挑儿的黑影冒了出来,声音很小的叫了一声:“当家的,是我啊……”
马车在道边儿停的过久会引人注目,赶车的侍卫清喝一声将马车赶出了街巷一转弯朝着东走去,准备在这附近兜一个大圈子。
“咱也往前走走。”岳西放下帘子对着外面说道。
护卫愣了愣,随即点头,还是那句话:“成!”
“还有……”岳西叫住他叮嘱道:“和谁都别说瞅见了我了!”
“成!”护卫挺实在:“我先不吃呢,等他回来一块吃!”
“呵呵!”岳西伸手接了,递给锦娘,轻声笑道:“你那份多也别自己都吃了,给赶车的留点儿!”
护卫并未推脱,接了银子大步离去,过了一会儿果然拿着几个油纸包夹着一只酒壶走了回来:“够不够?我那份可多!”
“成!”下面的人并不知道岳西与赢素只见的过节,但她一贯的行事低调异常,众人都以为她是个女子才会刻意如此,因此倒是不觉得诧异。
岳西却已经从车窗里递出一些碎银给他:“劳驾,帮我买点卤肉火烧,再买点米酒,分两份,咱们一人一份!”
那个护卫左看看又看看,觉着自己回去也不是独自去喝酒也不是的。
“哦。”她思索了一下马上对着那驭夫低声说了几句,驭夫点头离去。
“是小柳先生。”每个月月中发月份银子,初六到慈县铺子对账,这是太平局的规矩,不过一般跟过来的都是苏谨言,今天冷不丁的换成了柳画楼,岳西也挺吃惊。
“今儿谁跟着你们过来对账的?”不等他们开口,岳西先轻声问道。
抬头看见车窗里露出的那张脸,两个人都是一惊,好在是老爷们儿,总算是没有惊叫一声!
这两个人早先一个跟着楚应知,一个跟着郑宝才,见了面就打,现在两边的带头大哥都在太平局做事,两边的手下也摒弃前嫌搭帮干活儿,倒是挺融洽。
今儿依旧是如此,驭夫和护卫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边朝着小酒馆走,在于岳西的马车擦身而过的时候,岳西从车里叫住了他们。
此时,太平局从帝都到慈县的骡车才到了铺子里一会儿,坐车的主顾结了车钱纷纷离去,赶车的驭夫将骡车赶到后面的棚子,把牲口从车辕上卸了下来喂料饮水,待这几样必须干的活儿干完,驭夫便和随车的护卫到铺子前面街上的小酒馆喝几杯水酒,等喝的六七分醉的时候回去倒头就睡,最是惬意解乏!
赶车的侍卫依照她说的,将马车停在了道儿边,夜色中,并不起眼。
“到了前面的那条街就拐进去。”岳西将车窗上的帘子掀起一条缝往外看看,吩咐道。
一路走得轻松,他们离开时的客栈本来就在两县的交汇出,走了没多大会儿便已经进了慈县的地界。
“去慈县铺子。”岳西和锦娘上了车,她对着赶车的侍卫吩咐道。
先去了存放马车的客栈,几个人各自洗漱一番,又换了干净衣服这才结了银子离开了客栈,此时天色已暗,喧哗了一天的官道上也清净了下来。
没有了老老小小跟着,几个人只带了一天的干粮和两件换洗的衣衫,所有走得格外清爽,一天多的时间过后,七个人出了华盖山。
岳西想了想,也觉得冯继宗说的对。她这次出去正是预备亲自往南方开辟新路线去,随身要携带不少银票。自古钱财之物都是容易招致祸患的,尤其又是出门在外,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当家的虽然是女人,可身手了得,这样的人保护起来并不难,难得是锦娘这样的弱女子会给侍卫找不少麻烦。
本来她计划着带四个侍卫就够了,但冯继宗因为自己不能同行,非要她多带上一个人。
下山之时岳西带了锦娘和五个侍卫。
光想想岳西都自己笑了半天,只是为了两个孩儿的将来着想,让赢素知道后没准儿会喷出几口老血的名字也只有放弃了……
起名字的时候她也想翻翻书找找灵感,奈何她不离身的书籍只有一套《疯婆子传》!在这样的书里找灵感,岳西觉着赢大得叫了赢威猛,而赢二就叫赢硕根……不知这样的名字要是让赢素听了会有什么感想?
岳西脑子能记起来的古诗不少,但大多缺个少腿不能凑成一整首。
又因为赢为大昭皇族的姓氏,太过显眼,岳西只好让儿子暂时姓了‘君’。但是她倒是认为儿子姓岳也不错,就怕他那个小心眼儿爹知道了之后小心眼儿病一犯再气死了……岳西觉着夫妻间斗气可以,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起好之后,她自我感觉很有意境,于是在夜深人静睡不着的时候她也发了感慨:老子果然是文武全才呐!
灵感来自于李白的一句诗: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那天,经过一番痛苦的选择,岳西终于给赢大和赢二取了名字:君同风君扶风。
好在家里有几个心细的女人在,她倒是不怕两个儿子受了苦。
五月初三,岳西狠了很心,算着日子下山了。
……
“是。”冯继宗忙点了头。
“忘了这些孩子们还要读书。”岳西待岳从义和那几个孩子白着脸离去之后才小声对着冯继宗说道:“下次谁下山采买的时候,给他们带些书上来。”
“好,那我收下了!”岳从义拿着瓷瓶看了看,又转身往院子的方向走去:“我回去向大师兄学识字去……”
“就因为是皮外伤才把这个给你呢。”岳西把手里的瓷瓶塞进岳从义的手里:“这东西可是承平郡王爷亲自配制的,你用了脸上定不会留疤……”
这话让冯继宗的脸上也有了笑模样,知道这小子是个知道好歹的!
“嗯。”岳从义垂首应了却推开岳西的手:“没事儿,我师父没有用力气,都是皮外伤……”
“嗯!好小子!”岳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她的手从袖笼里伸了出来将一只小巧的瓷瓶递给他:“在家多学一样本事,我们出去就能多点立命的资本,学了识字,你就能看圣贤书,那时你的眼界绝不会和现在一般!”
接着又对着冯继宗躬身施礼:“谢谢师傅这顿打!”
只走了几步,他又晃悠了回来,对着岳西躬身施礼:“谢谢当家的提点!”
他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吐了一口血水,踉踉跄跄的往回走。
一顿暴揍将岳从义打明白了。
☆、第三十五章 十五宗罪
“出门儿是趟苦差。”岳西看着柳画楼玩命往嘴里塞着食物,一副强自镇定的模样,终于收了调笑的口气说起正事来。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暗自摇了头:要说小柳在欢场里摸爬滚打了那么久,怎么连老子几句玩笑都受不得?瞅瞅他那连红的,简直就是顶了一张猴屁股!
好在岳西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否则真弄清楚了答案,她自己就会觉得方才的想法有失厚到。
她穿越而来,起死回生后身份就是个已婚女子,岳西也接受了这个身份。
可毕竟她行走时间讨生活的时候用的并不是那个皇后的身份,也就难怪在不知不觉中招了几朵明的暗的桃花来!
“这不算什么。”沉下一口气,柳画楼咽下口里的食物淡声说道。
如他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世人轻慢的眼光。所以很多人自从做了那卖身卖笑的勾当,便终其一生都未走出过那条街。
三个人坐在车里,再加上方才的卤肉火烧味飘来飘去,岳西伸手将自己身旁一侧的车窗帘子挂了起来,夜风马上自外面吹了进来,将车里的浑浊气氛一扫而光,几个人都觉得头脑清明起来。
锦娘也把她那边的帘子撩了挂起,让嗖嗖的穿堂风从身上拂过,让人觉得无比的舒适惬意!
岳西拿起桌上的酒壶来对着壶嘴儿灌了一口,侧身靠在靠在锦娘的身上,收起一条腿来踩在坐凳上,将提着酒壶的纤细手腕搭在上面,正是一种旁若无人的自在模样。
透过打开的车窗,看着窗外的夜空里似乎也在跟着车子一起的弯月,岳西沉默了。
柳画楼侧头看着她白皙的脸颊以及那淡淡的表情,忽然就有种想为她出生入死护她一生的念头莫名的生了出来!
这样的念头让柳画楼暗自打了个寒颤!
不是怕真为岳西死了,而是岳西身边一直站着那么一个他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的男人……
锦娘叹了口气,她心疼岳西,看着她如此失神便会觉得她是在思念陛下。
皇帝的女人最难做,锦娘也曾经做过几年皇帝的女人,她理解岳西的苦楚。
岳西没想赢素,她只是在琢磨着明日的安排,沉思片刻,心里有了打算,她醒过神来,意识到马车里的寂静,知道自己的神情影响了他人。于是她又抬手往嘴里倒了一口米酒,‘咕咚’很大声的咽了下去,只觉得此刻清风明月的初夏时节确实舒服得让人觉得要飞起来!
她开口唱起了起来,用的小嗓: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声音不大,清脆婉转,透亮的如同车窗外的月光似的。
锦娘和柳画楼都呆住,这样的曲调是他们从未听过的,因此听了分外的惊奇!
“这个调儿可是听着新鲜呐!”见岳西住了声,锦娘才问道:“听着像于班主他们唱的曲调,可又不是。”
“好听么?”岳西淡淡一笑:“这个也是戏文,叫做‘贵妃醉酒’中的一段儿,是个大大的戏班子的班主的拿手戏,咱们这里可是听不到。”
此时大昭帝都流行的戏文大多是类似于昆腔,而岳西唱的是后世在发展出现的京剧,自然听在锦娘和柳画楼的耳中是颇新奇的。
“‘贵妃醉酒’……”柳画楼自顾自的重复了一遍这个戏文的名字,单从这四个字和刚才她唱出的那几句戏词他就能将这出后宫女子失宠的戏份猜出八九不离十来。
他又抬了头望向岳西,岳西正好坐直了身子将手里的酒壶放在小几上,对上他的眼神,她先是一皱眉,随即一挥手:“老子没那么多愁善感,就是有月有酒的觉着挺美,小柳你不用想太多。”
柳画楼点点头,心里却认为自己是看到了当家的心里头去了,否则她也不会多说那么一句。
“明天出了帝都的辖区咱们才能住店歇息。”岳西一看他那个神态就知道柳画楼一定是想错了,但这种事情越是多说越是错,更何况,她跟赢素只见的事情也犯不着对不相干的人说:“等到了下个郡,咱们都得买几件换洗的衣裳,往南走,越走越热!”
……
明家的案子从去年审到今年,拖拖拉拉的中断了几次,都快审不下去,在赢素的威逼下,贤王爷咬着牙在刑部常驻了小半年,总算是尘埃落定有了让陛下满意,文武百官不寒而栗的结果。
看着书案上一尺多高的奏折,赢素眼神深邃儿凌厉,他看都不看殿里的群臣,轻声问道:“事到如今,不知诸位爱卿还有为明成上表说情的没有?”
金殿上的文武百官集体的成了哑巴,谁也不敢吱声。
要知道最终刑部可是给明成定了十五宗大罪,宗宗件件单独拿出来都是要掉脑袋的,如今这十五罪并罚,群臣心如明镜:明家这是完了,万岁爷把自己的亲舅舅和母后斗倒了!以后大昭就看陛下如何同手握重兵的韩相斗法了。
“自明成擅权,多出传奉,或径自内批,坏祖宗百余年之政体,大罪一。”赢素轻描淡写的念着刑部折子上的文字而后垂眸问道:“就这一条,朕诛明家九族算不算过呢?”
诛九族?!
虽然众臣早就想到明家要完,却没有想到皇帝陛下竟是让明家‘完’的这么彻底!
文官的首辅位置上依旧空着,那里曾经是明成的位置。
赢素有意无意的往那里瞟了一眼继续念道:“结党营私,朋党祸乱天下,不容陛下,以下欺上,坏君臣之根本,大罪二。”
“纪为清修如鹤,明成构党斥,必不容盛时有正色立朝之直臣,大罪三。”赢素冷笑一声将手里的奏折放回书案,他对着那处空无一人的位置看了良久。
纪为,是先帝爷亲自为赢素选定的老师。
赢素从开蒙便跟着他学习,乃至到后来的帝王策都是师从纪夫子,可以说那是赢素曾经最亲近的一个人!
就因为几次直言指出明成作为一个臣子在于赢素说话时的不妥之处,就被明成毒死了,而且还是让纪为毒发时死在了早朝上!
几年的时间里,赢素做梦梦到老师都是那个七窍流血,手脚抽搐的骇人模样……
也几乎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就下了决心:必杀明成!
“怎么?不是头几个月还不断有人为明家求情吗?朕才念了他的三条罪证,爱卿们为何都不说话了呢?”赢素轻声问道。
大殿中的众人都有这么个感觉,只觉得最近几个月,尤其是皇帝陛下亲政以来,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但身上的气势却是越来越让人不敢直视了,他就像个只要点燃了引信就会爆裂开来的大炮仗,时时刻刻都在和人找茬,似乎只要找对了人就准本将对方炸个粉身碎骨一般……
“陛下,臣以为,明成万死不足以抵其罪孽之一二。”赢绯沉了口气接了皇帝的话茬。
明成一案审的时间过长,牵扯的人过多,已经让许多人在陛下面前如履薄冰,此刻不管陛下有什么决断都要快刀斩乱麻地赶紧实施,否则迟则生变,尤其的人心变了那就更难收拾!
如今大殿上面坐着的那位阴阳怪气的皇帝陛下之所以看谁都不顺眼,只有赢绯知道其中症结所在:这小子媳妇带着儿子一起跑啦!他现在又睡冷被窝啦!阴阳不调,必定生乱啊……
“嗯,不错。”赢素收回阴冷的视线,望向赢绯:“爱卿的意思是?”
赢绯低着头面不改色地说道:“臣以为作奸犯科之徒自有大昭律法管着,不论最后您如何判定只要依照法典即可。”
“只是……”赢绯顿了顿才说道:“只是明成一案拖得太久,实在是有弊无利,还请陛下早日定夺!”
赢绯的话让大殿里的群臣都暗自点了头:郡王爷到底是和陛下近便些的人,这样的话,现在也就他敢在陛下面前直言不讳了……
明成的案子牵扯了太多的人,涉及的钱财更是不计其数。
这样的大案一天不作出最后的审批。那些或多或少曾经和明家有过牵扯的人便会心事不宁人心惶惶!在这样的心境下,谁还有心思去处理政事呢?
“那就这样吧……”赢素捻起笔来蘸了搀着朱砂的墨汁批复在刑部的折子上:“诛九族!家产收缴国库!”
这样的判决对于明家来说是灭顶之灾,而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仁慈的,毕竟皇帝陛下没有把过多的人牵连进来。
多杀几个人对于现在的皇帝陛下来说易如反掌,而放过一些人才更需要心胸。
赢素这样的做法可以说是收买了一些左右摇摆的人心,让他们终于能够安心的为自己做事了。
……
散了朝,赢绯扭头就跑,唯恐被龙椅上的陛下叫住。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才心急火燎的从众人身边挤到了大门口,眼看着就要迈步出了大殿,皇帝的陛下的声音远远的从身后穿了过来:“承平郡王,你过来……”
赢绯一皱眉,真想假装没听到!
过去干嘛?还不是又跟着他挨家挨户的翻墙越脊地找他娘子去!
赢绯只觉得做官做到他这个份上简直可以说是命苦了,都要成了毛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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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一,文中的三宗罪,是参考了明朝杨涟弹劾魏宗贤二十四项大罪改写,特此说明!
二,文中引用的戏文为梅派京剧的代表作《贵妃醉酒》中的一段。
钱财的父母都是戏迷,非常钟爱京剧,俺昨天看新闻才知道小梅先生已然仙去!遂借用了这么几句戏文,向玖爷致敬……
☆、第三十六章 节日快乐!
赢绯跟在赢素身后千般不愿地到了皇极殿,眼瞅着皇帝陛下龙行虎步进了大殿的门内,他站在殿外看着头顶的炎炎烈日摇头叹气:“帝都的百姓若是知道他们在屋里衣衫不整的睡觉的时候,没准儿皇帝陛下就在他家的屋顶或是墙头正在往里张望,不知会作何感想呐……”
赢素进了大殿,有内侍赶紧随了过去为他脱了身上繁复的朝服以及头上的冠冕。
赢素浅浅的呼了一口气,觉着这套穿戴一离了身,顿时轻松了起来。
后头瞅了眼正在门口念念叨叨的堂兄,他面无表情地进了内殿,知道赢绯不敢私自跑了。
内侍只是朝着他的背影抬了下头,便依旧躬身对着那套龙袍一层一层地整理着,而旁边的小太监则瞅着他整理出一件来便双手接过,快步送进配殿,按顺序搭在衣架上。
此时,早就候在那里的宫女会提了扇子香薰过来,将皇帝只穿了几个时辰的衣服前襟,下摆,袖口等处再检查一遍,若是没有挂线撕了口子等等需要针线的活计便一个人举着香薰,一个人用扇子将香薰中的香气扇向龙袍,连香薰都不能直接靠近那件金线银丝做成的衣裳,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