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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长得帅,所以就变作他的模样,然后一直以这副面目示人……”
清欢正觉宁颢说的十分有理,却听城遥道:“你这说的虽然也是一种可能,但那却邪将军的面目却非是任何术法幻化,也非是易容伪装,而是他原本的容貌就是如此,至少我们三个,都还未觉察出异样……”
“真的假的?!”宁颢首度怀疑宫城遥所言话语的真实性。
寂流已经直接吐槽开来,“宁富婆,也就你看不出来好吧?”
清欢原本想说,其实她也看不出来。闻言却是把口中话语憋了回去,改口道:“我们……可以进去内海范围看看吗?”
这实在是一个很大胆的提议。
城遥却想也不想,便道:“好啊。”
另外几人的呼吸都微微快了一点,同觉兴奋。
就在这有一些些紧张与期待的氛围中,房门处哐当一声脆响,瓷器碎裂声清晰传入房内。
寂流立时跳过去拉开房门。
门外,照顾他们近日餐饮的鲛人江臾一脸惊诧过头了的模样,地上,是被他不慎打翻了的醒酒汤。
“鱼美人?”宁颢先唤了他一声。这是她与清欢对江臾的戏称。鲛人男子本就较人类男子柔弱秀美,江臾被如此称呼,也不生气。
江臾也没顾上去清理那堆碎瓷片,有些呆愣愣地对着少年们问道:“你们……要去内海?”
“是。”城遥十分清浅地回答,好似全未在意鲛人男子的异样。
江臾越发显得局促起来,搓着双手走进屋子,说道:“那么,可不可以拜托你们一件事情?”
城遥微笑道:“请说。”
江臾道:“诸位若去内海,能不能顺路帮忙打探,我哥哥江须的消息?”
“你哥哥江须?”城遥道,“他怎么了吗?”
“他……”江臾正要细述,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十分柔和悦耳的声音。
是歌声。
寂流推窗望去,却见散宴之后,鲛人们并未立即回家安歇,而是面朝海浪,齐声唱起歌来。
这歌声本是十分轻柔婉转的,慢慢的,却又让人觉得这歌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戚。许多鲛人越唱越是激动,那歌声也越来越高亢。只不过因是鲛人特有的语言,所以少年们并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只是觉得感伤。
清欢想起来了,当在海市之中,寒阡箜篌弹奏的,也是这个曲调。回头一看,却见江臾的双目之中,亦已盈满泪水。
“这调子,唱的是什么意思啊……”清欢小心问了句。
江臾回过神来,慌忙擦了擦眼睛,解释道:“这是鲛人族上古流传的歌谣。曲意为……思乡。”
“思乡?”清欢有些不解,“这里,不是你们的故乡吗?”
“是南溟吗?”城遥在旁说道。
“是,”江臾道,“那里,才是鲛人们的真正故乡。”
“那你们为什么不回南溟去呢?”宁颢道,“你们在山海国的地位再高,那也是寄人篱下。何况现在的处境……还是这个样子。”
第三百一十八章 缔命之书
顾虑交浅言深,所以这一番话,方才饮宴之时,少年们并没有去说。此时面对相对熟稔些的江臾,宁颢却是再忍不住说了出来。
江臾面上神色更添黯然。
“你说的对。”他说,“但是,不是我们不想回去,而是没有办法回去啊。”
“在山海国,只要一出了荒服范围,那么鲛人的生命安全就再没有一丁点的保障。鲛人天生貌美力弱,泣泪成珠,眼睛还是最剔透明亮的夜明珠,尾部鳞片还能作为药用使人永葆青春。可是这种种加起来,非但不值得骄傲,还成了其他种族屠戮我们的理由。就算我们不出荒服,他们也有着无数种办法进行引诱与骚扰。你们今天看见的,只是规模比较大的一次而已,却绝非是第一次了……”
窗外,鲛人们的歌声已逐渐沉寂下去,只剩一湾月色,随着大海的波涛轻轻摇荡,自大开着的窗子里,照射进房内。
房内,江臾同样柔和的声音娓娓叙述,他说的很慢,说的很长,也未立即就说到少年们所关心的,为何“没有办法回去”的重点,但却无一个人去打断他。
直到他说道:“可是现在,寒阡大人带着四海方兵回来了。鲛人族重新有了保护神,玄武将军会为我们争取权力。”
“就算你们恢复了从前的地位,但别的种族三千多年来形成的观念,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掉的吧?”寂流终于忍不住说道,“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离开这个鬼地方呢?南溟离这,又不是很远。”
“对啊!”清欢、宁颢异口同声。
“离开这里,大家又何尝不想。”江臾叹了口气道,“可是自从三千年前,鲛人族的先辈们被驱逐到荒服的时候,就被迫立下了缔命书。之后每一条出生在山海国的鲛人,也都必须立下缔命书……”
“缔命书是什么?”城遥一直安静听着,首度开口发问。
“但凡立下缔命书的鲛人,只要离开山海国百里范围,就会化作泡沫,永远消失在海上。”
“啊……”清欢惊讶得掩了口,随即猛然反应过来,“不对啊,那,宁歆的娘亲……难道她就没有立缔命书吗?”
宁颢看向沙地,说道:“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我妹妹她娘,她也是你们山海国中的鲛人,怎么就能在那么远的地方,溜达得那么自在?”
清欢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宁颢已经由原先万分抗拒将宁歆称作是自己的妹妹,而变作现在这般了。
江臾沉吟了一会,眼圈又红了,说:“缔命之书,并不是没有办法解的。”
“有办法就好啊,”寂流笑道,“是什么办法?”
“以命换命。”
少年们倒吸一口凉气。
远处,充满韵律的波涛声依旧不断传来,听在耳中,却未有几分温柔,而衬托得江臾语声略显苍凉,“只有一条鲛人自愿入内海为奴,才能以此作为代价,为另一条鲛人解除缔命书,换取离开山海国的自由。可是,自我牺牲的那条鲛人的下场,往往会很惨,大多数都是沦为国中贵族们的禁脔玩物。就连死后,也会被分尸榨取干最后一点价值。
“而我,就是一条没有缔命的鲛人。为我换取缔命书的,就是我的哥哥,江须。”
话题由江臾拜托他们探听兄长消息而始,终于又兜转了回来。
鲛人男子美丽的大眼睛中,浮现粼粼波光,“可是,我又怎么可能弃他而去?但我除了一直守在这里,却也没有进入内海的勇气,我怕自己也被抓去做奴隶,甚至丧命……这就更加辜负了哥哥……”
“我明白了,你的哥哥,叫江须。他有什么特征吗?”城遥道,“你有没有他进入内海之后的相关讯息?”
“哥哥鱼尾的颜色并不多见,是金黄色的,他的头发是深褐色。但是他若在内海为奴,往日里应该不会幻出鱼尾。”江臾道,“不过鲛人内部一向都很团结,你们如果能够找到别的鲛人,一问或许就能知道。我……无论死活,我只想要知道哥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哪怕只是一星半点消息也好。”
“好的,我们记下了。”城遥道,“沿途,一定努力帮你探听。”
“那我,再去重新煮一碗醒酒汤来。”
江臾面上满是感激神色,言罢方要离去,城遥道:“不用麻烦了。”
少年们一起看向床上,却见月无瑕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见他们望来,少年仍留红晕的面颊上,露出一个十分和善亲切的微笑,瞧着没了往日的邪佞与阴森,似乎就像一个寻常家的少年郎般,俊美安详。
但在场众人自然都再清楚不过,安详只是假象。因此少司命大人收获了大大小小好多记白眼。
不同于月无瑕满面气闷,宁颢一脸的兴致盎然,“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快点走吧。现在月也够黑,风也够高,正适合杀人……啊呸,正适合办正事!”
寂流瞧她那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说道:“宁富婆,你不用照顾你妹妹啊?”
“我今天下午才去医馆看过她,她的状况就跟前几日没什么区别,大夫说她还得好长一段时间,才能醒过来呢。”宁颢连忙表示她很空闲。
寂流再一次翻个白眼。
“那就一起去吧。”城遥道,“宁颢也有宁颢的长处,并不会成为拖累的。”
宁颢歪着脑袋蹙眉,虽然这句话是赋予了她一同前往的合法地位了,但这么直接就戳穿夜寂流话中的真实意思,真的好么?
“那他呢?”寂流用下巴点了下月无瑕。
城遥微眯了眸子,看向月无瑕,“小远……当然也要一起去。我相信,他必会与我配合得亲密无间的。”
月无瑕面上愤懑尽去,立时展露笑意,“当然,哥哥。”
少年们正摩拳擦掌,一整个晚上,都没有一丝一毫存在感的云逍,忽然开口说话了——
“你确定要去?”
第三百一十九章 浮云之境
云逍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是看向城遥,而他这句话,自然也是对城遥说的。
城遥云淡风轻看向他道:“你不去么?”
云逍看了他一瞬,然后直接走了出去。不过一会,屋外传来隔壁房门开启又关上的声音。
“这……”寂流道,“他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放心。”城遥笑了笑道,“他去。”
清欢一下子仰倒在了桌子上,感觉自己也是替他们操碎了心。
“那他还回屋子去睡觉?”宁颢道,“咱们不是应该抓紧时间,现在就出发吗?”
“咱们是去游玩,又不是做贼。”城遥失笑,“自然是要养足了精神,明天一早,大大方方地去。”
于是众人各回房内宿下,第二日一早方才动身起行。
山海国虽被称为妖之国度,人类的绝对数量却也不在少。何况妖国本土地域广大,群妖日常也多爱化成人类模样行走,偶入这几个外乡人,并不会太过惹人注意。
当然,若是没有昨日那一场大闹,需得提防着被那些贵族们认出寻衅的话,这样的祈盼还会来得更实际些。
掠过大片海面,便是山海国本土最外圈的要服范围。清欢记得风平所言,这里是流放国中要犯的地方,其中所居也都是罪民后裔,地位大概也就比鲛人们稍微高上一点。低头下望,果见地面上尽是简陋房舍,显而易见其中居民生活困苦。
相比之下,鲛人们的聚居地,则看不出半点生活困难来。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鲛人这么遭抢了。”寂流低声感叹了一句。
清欢从他的衣襟里抬起头来,撇了撇嘴表示认同。
随着少年们的前行,脚下景物飞速变换,茅屋土舍变作砖石房屋,城镇也渐趋繁华,人烟逐渐稠密。
“这里,应当便是绥服了。”城遥道,“内海最外圈的范围。”
说着,他便当先降下身形,稳稳落在无人路经的小山岗上。
“我们不是要去帝畿吗?”宁颢眯眸张望了下远方。
清风吹过,碧绿长草轻轻摇曳,翩飞起数只蜻蜓。好一幅晴日旷野图景。
宁颢不解道:“这里距离帝畿,还有很远吧?”
“不错。”城遥道,“但是山海国中有一条规定,内海范围内,便都属于禁飞范围,只有王与四将例外。”
“那怎么办?”寂流讶道,“靠两条腿走过去吗?”
山海国,好歹是一个“国”啊……
城遥一笑不答,但看云逍已下了山岗,举步往山下小镇走去,他便也三两步追了上去。月无瑕轻哼一声,有些不满自己被甩下了,但很快的便也去追赶两人。
另外三人反正也是已经习惯了他们这般相处了。云逍和城遥时不时地翻脸置气,不知何时就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般,依旧好得不分你我,徒惹得月无瑕在旁跳脚。
宁颢伸个懒腰,与寂流并肩走着,看了看寂流怀中优哉游哉的清欢说道:“叶清欢,我真是有些羡慕你啊!”
“为什么啊?”
“因为你不用自己走路啊。”
清欢嘻嘻笑道:“等哪天你变小了,我也这样带着你。”
“宁富婆,你要变小还不容易么?”寂流道,“上去咬那小子一口,正好是你所长。”
“……滚!”你丫的才是阿汪!
“好的。”
两个女孩子正有些惊讶,寂流今日竟然未出言反击,却见少年的脚下已出现一柄飞剑,贴着山坡一滑而下,带起一道飞扬的草屑。
清欢乐不可支,小流的玩法还真多。
一行人进了小镇,镇子里头更是热闹。卸货工们的吆喝声,与牛羊猪狗的“咩咩”、“哞哞”声混为一体,房舍之上飞散出炊烟,空气里飘荡着一股饭菜香,还有各种甜腻腻的香味,像是香花,又像是水果。
城遥道:“你觉得会在何处?”
云逍道:“你寻人一问便知,何必胡乱猜测。”
“也是。”城遥挑了挑眉,回头看了眼寂流等人就在后头,便继续往镇子中央走去。
月无瑕有些恼,因为他听不懂这二人说话,悻悻然跟上。
城遥在镇中寻得一处饭馆,入内而坐。他与云逍都是辟谷的,月无瑕莫说吃饭,就连睡觉都可睡可不睡。小流虽好口腹之欲,连着几天不吃饭,却也饿不死。所以这一顿,主要还是考虑着清欢与宁颢。
饭罢,城遥掏出钱袋来付了饭钱。外界货币于此地也可通用,由此便可见山海国虽地处偏僻,却也并非完全与世隔绝。
城遥给了饭馆小二两枚银锞作为小费,打听镇中驿馆所在。此话恰被那老板娘听见,十分热情地亲自领了他们往驿馆去。
宁颢望着老板娘那一扭一扭的水蛇腰,有感而发对寂流道:“其实宫城遥的女人缘,原本应该很不错吧?”
这句话的深层意思,寂流、清欢的心里自然都明白。像寂流这么吊儿郎当,从小到大都引得不知多少女孩子对他青睐有加,偏偏城遥如此人物,却从未有过女孩子向他表达倾慕之意。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无论谁都知道,宫城遥的心里只装了一个人。除那个人外,谁也不可能在他心里留下半个印子。
寂流斜眸淡扫了宁颢一眼,“你确定,是女人缘?”
“有问题么?”
寂流戏笑道:“前面那只可不是女人。”
宁颢眼拙,看不出来,“那她是什么?”
“母豹精。”
“……”
虽有一些无语,但好歹,他们是不用行路了。
驿馆门前忙碌非常。少年们用饭时间早,此时还未到正式饭点。不时有麋鹿拖着板车来来往往,工人们从车上卸下各种大小包裹,又装上瓜果、丝棉、稻谷等原材料去车上,然后麋鹿们就拉着车,一阵风似的跑远。
听闻他们想要去帝畿,兼之城遥出手又甚大方,驿馆老板忙命人收拾出一辆豪华板车来。
所谓豪华板车,是由四匹麋鹿并排拉着,其后串连着两节敞篷车厢,一节坐人,一节则载满人们享用,可谓琳琅满目。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麋鹿们的脚下好像一下子生了风,疾奔镇外林间大道而去,一眨眼间身后小镇便看不见了。
少年们一下子变回了最顽皮的孩童,除月无瑕外,全都大笑大叫起来,就连连续抑郁多日的云逍,也变得畅快起来。这种感觉,简直是前所未有,实在是太过新奇有趣。
寂流看看坐在对面,还紧绷着张俊脸的月无瑕,心头恶念一起,伸出手去在他面上狠狠揉了一把。
月无瑕恼怒地将他甩开,面上愤愤神色。
城遥与云逍同是瞧得一愣。想当年人生初见,某小流也嫌弃某小只冰块脸,就这么伸出手去狠狠蹂躏人家的面颊,要他对自己笑笑。某小只自然面色不善,很傲娇地拒绝了。
“哥,他欺负我!”月无瑕在风中凌乱。
“是么?”城遥笑了一笑,“怎么欺负的,是这样么?”
说着也猛一下伸出手去,对着月无瑕的面颊一顿猛搓。
“你……”月无瑕欲哭无泪,一不小心视线撞到云逍,然后忽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
云逍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揉搓了他一把,唇边勾起一个坏坏的笑容。
宁颢在旁瞧得大笑,也趁机对着月无瑕的面颊一顿蹂躏,好像不给他揉出一个笑来誓不罢休。
板车飞驰,却在即将穿出一片密林时骤停。少年们俱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平原上。随即人人手按佩剑,警觉起来。
眯眸望去,却见一人宽肩窄腰,颀长身姿有若刀砍斧凿,背对他们立于密林出口之处。
林风吹拂,却连他的一缕发丝也未能扬起,身上软甲是亘古不变的黑。
为他而来,却未想他竟在此处等待他们。
却邪转过身来,眸光冰冷,一一扫过众人面庞。
良久,他说:“你们来了。”
“你……”
少年们咋舌。
然而刚吐一字,便见男子长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疯长,随即迅速由黑转白,覆住口鼻的面罩也在此时解除。
“千堂仙尊……”寂流失声。
少年们瞠目结舌,却还俱未能完全相信。
身前男子对着他们点了点头,除去身上装束有异,却当真已是他们熟悉的千堂模样。
“如你们所见。目前的我还有第二重身份,便是山海国的青龙将军。”他说。
目前……
城遥心头微动。
“那么仙尊在此的目的,是什么呢?”他问。
“无论目的为何,每个人都有自己值得去做的事。”千堂说,“你们来此已有不少时日,难道就未在意外界都发生何事了吗?”
还当真未在意。
关切之人尽在此处,不在此处的,亦有足够自保能力。
千堂一边说着,掌中缓慢现出一面水镜。
少年们此时方舒一口气,万般确信了眼前人确是千堂无疑。
身份面目可以造假,可这一手凝水成镜之术,寻常人却绝难伪造,何况城遥水法由他亲授,此时更是看得分明。
千堂掌上流光缓缓绕转,重重画面接连闪现。
“这是……”
众人俱大惊失色。
“不错,封妖塔上的风烟谱,并非风烟谱。”千堂道,“而是七魔裂隙。”
七魔裂隙!
“七魔将逐渐现世,魔君将被迎回,高唐黩杀子证魔心,执意入魔,而今人间界已是烽火狼烟。”千堂续道,“这就是这段时间,外界所发生的事。”
少年们俱心头大震。
“你们留在此处已是无益。”千堂道。
“那我们应该做什么?”城遥道。
水镜画面逐渐变换,显露多名仙门弟子力抗妖魔之景。
“去助你们的同门一臂之力吧。”千堂说。
“那你呢,仙尊?”寂流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做之事,而我亦不例外。”
千堂说罢,摆一摆手,背对他们离去。
随着他的迈步,银白长发再次变短,变作漆黑色泽。
“你们在此间欲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