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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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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马元举正躬着腰,拘谨地对顾惟庸回着话,顾惟庸时不时发表几句言论,不过郭业怎么听顾县令说话怎么别扭。

到底别扭在哪里,他又一时说不出来。

突然,顾惟庸的声音有些高亢,对马元举和穆师爷说道:“谷,谷德昭,这,这蠢材,本官是,是指望不,不上了。六,六房佐官中,唯,唯有元举一人,能替,替本官分,分,分忧啊!”

我了个去,说话那叫一个费劲啊!

我靠!!!

郭业差点惊异地蹦达了起来,他总算是明白刚才为何顾县令说话他那么别扭了,敢情县令大人是个大结巴啊!!

说话一顿一顿,不是结巴,不是口吃,那还什么?

毁了,事情的真相彻底毁了郭业的三观。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县令大人为何深居简出,几年来包括县丞吴奎,还有其他下属都不怎么见他说话呢。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以他这种面相和气度的人怎么会蜗居小县城当个七品县令了。

奶奶个腿儿,敢情县令大人有这个致命的缺陷啊。

古代当官不像后世,后世就是秃顶汉子,大腹便便的吃货,只要学了马列照样没皮没脸都敢出来当官,哪怕缺胳膊少腿,也能安排到红十字去当个什么党委书记,这叫不歧视,一视同仁。

古代就不一样了,特别是注重仪表的大唐,这年头当官流行什么?

流行的是腹中有才华,仪表堂堂美髯公,你让一个说话结巴的县令大人怎么出来显摆,连吟首诗都要吟个一下午,这不是为难人吗?

等你吟完诗,估计聚会也早就散伙了,这不是徒留笑柄给别人么。

显然,这才是顾惟庸深居简出的真正原因,不然谁愿意整天龟缩在自己房中啊?男人的学问和手中权利就跟女人的美貌和漂亮衣衫一样,没人看还臭得瑟个什么劲儿啊?

女为悦己者容,搬到男人身上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再说了,特别是越往高了去,哪个当官的会不注重自己的仪表,难道就不怕恶心到皇帝吗?

到时候入了中枢有了上朝的资格,皇帝问一句,爱卿你上来殿前,朕要仔细看看你。

等你跑到皇帝跟前,我了个去,你鼻孔鼻毛唱得都能拖地板了,你腋下狐臭都能当蚊香熏蚊子了,皇帝还能不恶心?直接给你丫一脚踹出大殿让你滚蛋,那都是轻的。

皇帝再问一句某某地方为何今年的赋税这么低啊?是不是闹了天灾?

你一个结巴的官员光知道张嘴啊啊啊的口吃着,却愣是蹦不出一句顺溜的话来,就不怕到时候龙颜一怒将你脑袋喀嚓了?

所以,结巴原来才是县令顾惟庸最大的秘密啊。

一念及自此,郭业不由开始同情起县令大人的遭遇来,唉,光有才学有毛用,谁让你有这个尴尬的毛病呢?

完犊子,看来县令大人这辈子也只能在州府县衙这些地方衙门打转了。

“郭业,郭业,县令大人问你话呢!”

就在郭业迷迷噔噔的还在遐想之机,马功曹走到他身边推搡了他几下,显然他的眼神也是露出丝丝震撼,看来他也跟郭业一样,终于发现了县令大人身上最大的秘密。

“啊?”

郭业猛然被推醒,赶忙低下脑袋朝着顾惟庸抱拳喊道:“县令大人恕罪,卑职,卑职刚才有想神游天外了,卑职该死,请大人海涵。”

一旁的马元举大概猜出了郭业肯定是震撼于发现县令大人的缺陷,立马给他打了圆场,说道:“我看郭班头肯定是在担心匪盗在不日之内即将围城之事吧?”

郭业知道马元举是在帮他救场,冲着他感激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对顾惟庸说道:“是啊是啊,卑职想得就是这件事,此事关乎我陇西县城的危急存亡,关乎到七八万陇西县人的生命和财产的安全,更关乎到朝廷威严和体面所在。此事绝不能让匪盗们得逞,更是刻不容缓,必须做出应对之策来,所以卑职才想着想着走了神。”

郭业话中“三个关乎”听得马元举会心一笑,听得穆师爷满脸赞赏,更是听得顾县令一脸的满意,这小衙役会说话,是块好料。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赞赏的时候,顾惟庸略略点了一下头,对着郭业问道:“刚,刚才马功曹,举,举荐你来全,全权负责组织陇西一干衙役,抵,抵抗匪盗的攻,攻城。你,你意下,如,如何啊?”

什么玩意?

郭业听完顾惟庸结结巴巴的话,差点没给吓尿了。

让老子来组织全县衙役守城??

开什么国际玩笑!

陇西县衙三班衙役加杂役班充其量不过两百来号人,要和三四百,甚至五六百的穷凶极恶,杀人越货的水匪和山匪们抵抗,这怎么可能?

这不是老鼠偷油,不去油灯找,非去火坑里寻吗?

典型的自寻死路啊!

不干不干,小哥不能犯傻,郭业刚想摇头拒绝,身边的马元举已经欺身上前,悄悄踢了郭业后脚跟一下,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刚才在功曹房想跟你说来着,谁知道穆师爷一打岔,本官就忘了说这件事儿。”

郭业突然想到刚才在功曹房马元举要跟自己说什么“今日找你的真正目的”,麻痹,敢情就是这事儿啊?

唰~~

就这么一下,郭业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草你妹的马元举,你不是把哥往火坑里推吗?

马元举见着郭业脸色霎时难看,低声说道:“小子,别犯傻,危机危机,有危才有机,你不要你那九品官衣了?”

呃?

郭业刚想宣泄的怒火突然被马元举这话一呛,被活生生给浇熄了。

不过,这事儿一个不小心就要人头落地啊,你妹的,即便组织的起来全县的衙役也明显干不过那些匪盗啊。

无论是人数上,还是战斗力上,都输了对方一大截,怎么可能干得过他们?

即便前面再有多大的蛋糕等他来切,那也要有小命去切才靠谱啊。

想到这儿,郭业心里算是打定主意不能干了,不仅不能干,还要赶紧带着老爹老娘还有小妹去乡下躲上一阵子。

随即,他硬着头皮低声推诿道:“县令大人,卑职只是一个小小的班头,维持县城安定之事不是有县尉大人主持吗?小的,小的不敢越俎代庖啊,这样,委实不好。”

顾惟庸一听郭业的话,立马将拉下了脸,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沉默了起来,显然很不满意,非常不满意郭业这小子现在的态度。

身边的穆师爷连连冲着马元举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做好郭业这小子的思想工作,现在县令大人可是暴脾气,说不定当场就有人要遭殃。

马元举当然明白穆师爷是啥意思。

当即对顾惟庸说道:“县令大人莫恼,郭班头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想着如果他组织起众衙役来抵抗匪盗围城,到时候谷县尉又搀和进来,委实不好甩开膀子办事。正所谓兵者,令行禁止也。万一谷县尉说东,郭班头说西,那就太难办了。”

我草,你麻痹!

郭业听着马元举完全扭曲了自己的意思,说得好像自己其实非常想做这件事,可惜有谷县尉在前面,自己才谦让一番而已。

这他奶奶的是赤裸裸的颠倒黑白啊,刚要急得跳脚起来怒骂马元举,然后再跟顾县令解释。

谁知马元举先他一步,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使劲按了按,低声细语道:“别急,赶紧答应下来,你小子现在骑虎难下,难道你怕县令大人的怒火?你小子别忘了你在陇西县城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少了这层官服,你看你还有好日子过不?”

啥,连威胁都用上了?

郭业当然不买账,啪的一下将马元举的手甩开。

可是马元举阴魂不散,趁着顾惟庸眯眼佯装睡着了的时候,在郭业的耳边嘟囔道:“只要你应了这事儿,本官保证你将何家连根拔起,一劳永逸。”

这下真是戳到郭业的心坎儿了,整个人立马冷静了下来,不断地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县令顾惟庸猛然睁开了眼睛,犀利的眼神将郭业死死锁住,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语气问道:“你仅仅只是担心谷县尉掣肘你办事而已,是吗?”

郭业好没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接下这门要命的差事,听着顾惟庸这么一问,猛然抬头张嘴不知如何回答了……

第106章答应,还是不答应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唯有书房之内四人起伏的呼吸之声伴随着郭业脑中的思绪飞速掠过。

答应,还是不答应?

郭业一时间真是难以下定主意,不知如何取舍。

如果不答应这门差事,郭业可以预见马元举这番话根本不是危言耸听,县令顾惟庸恼羞成怒之下肯定会让脱掉公服解下佩刀,卷铺盖滚蛋。

至于滚到哪里,他不得而知,反正以后公门这碗饭他是指定吃不上了。

不单单是吃不上公门饭,也许他只要滚出县衙,那么何家的报复立马接踵而来,父母小妹,哪怕远在东流乡的便宜岳父和假老婆吴秀秀都会连带着遭殃。

好男儿不惜死,就怕一辈子无法堂堂正正做人,活得憋屈又窝囊。

但是如果答应了下来呢?

也许还未等到折冲都尉府的府兵救援,陇西县城就被山匪水匪叩破,到时候整个县城战火连绵,伏尸成千乃至上万,更有可能自己的小命第一时间会丢掉。

城破之日,就是自己项上人头落地之时。

但是,郭业心中又窃窃地冒出侥幸,万一真抵挡住了呢?或者说万一让他们挺到了援军到达的那一刻呢?

那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一个守城的头功没得跑,不仅收获了全县百姓的人心,更有可能收获到一个机遇。

正如马元举所说,危机危机,有危才有机。

也许这个守城头功,正是他从一介布衣,无品无衔的杂役班班头跨越到九品官员的关键。

要知道,大唐的品衔制度是极为严格的,如果不是世袭父职的话,或者冷不丁天上掉馅饼,某某皇族亲王是你失散多年的野爹,不然的话,要想正式进入大唐干部序列除非你身有功名或者军功在身。

就连堂堂秀才,都无法破掉这个规则,只得做一些书书写写的刀笔小吏。

要想进入九品文职吏员,最次也要举人功名在身。

而郭业有什么?一没功名,二连军营长啥样都没见过。

连个最基本的童生资格都木有,要想从一介白身到九品,堪比登天还难。

要想破掉这条官场潜规则,来个屌丝逆袭,除非,除非郭业另辟奇径。

而如今摆在眼前的生与死的抉择正是这条奇径的岔路口。

想着想着,郭业渐渐陷入了踌躇,举棋久久不定。

突然耳边又想起马元举刚才所说的,只要答应了这份差事,何家就能连根拔起,这种节骨眼上这个王八蛋绝对不敢诓骗自己。

何家,何家那叔侄现在也许正虎视眈眈地躲在暗中觊觎着自己呢,也许正想着什么阴招对付自己着呢。

如今自己和一帮兄弟也正被他的何记字花馆逼得都快关门歇业了。

一想到这儿,郭业心中那杆天平略略倾斜了……

“咳咳咳……”

马元举佯装咳嗽了一下,将还在举棋不定的郭业彻底惊醒。

郭业看了眼县令顾惟庸,脸色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郭业咬咬牙心道,娘希匹,好男儿不惜死,老子这次就赌把大的,他奶奶的,为了家人和兄弟,拼了!

当即对着顾惟庸抱拳说道:“回大人,马功曹说得没错,卑职是这么个心思。”

呼~~

呼~~

嗬~~

几道喘气的声音霎时响起,就连顾惟庸的脸色都明显和悦了不少,只见他点头赞道:“年纪轻轻,却,却有此胆量,不错不错,是,是,是个人才!”

郭业听着这赞扬格外刺耳,心里哼道,这都他妈不是你们逼的吗?

不行,你们这么逼小哥,小哥非趁机多要些好处,不然就亏大了。

随即对着顾惟庸说道:“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属下还有几个不情之请。”

顾惟庸现在听着郭业答应了这份差事,心里舒坦了不少,伸出手示意郭业尽管讲来。

郭业说道:“第一,全县衙役必须听卑职一人令下,刚才马功曹也讲过了,行军打仗讲得就是一个令行禁止,如果令出多方,恐怕,恐怕到时候……”

说穿了还是想将谷德昭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踢到一边儿,免得他给自己添乱拖后腿,当然也有趁机夺权的嫌疑。

不过顾惟庸倒是没有犹豫,不假思索地应道:“你,你担心的不,不就是谷,谷德昭嘛。放心,本官,本官既然,然答应了你,就,就会让你放,放开手脚干。而,而且谷县尉刚,刚才跟本官请了,了假,说要,要回乡,乡下去祭祖。他,他叨扰不,不到你的。”

谷德昭回乡下祭祖?

我去,谁信啊,这王八蛋敢情也是猜到了匪盗可能要围攻洗劫陇西县,趁机请假跑路回乡下躲难去了。

麻痹,狗日的,我说县令大人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找老子呢,郭业心里一个劲儿地抱怨,原来是谷德昭这厮怕死躲到乡下去了。

如今陇西县衙除了谷德昭还能有谁能号召起这两百衙役来啊?

不就是如今人气超高的自己吗?

郭业暗暗瞪了一眼马元举,看来县令大人现在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了。

小哥如今在他眼中就是那个倒霉的廖化啊。

郭业压住心里的闷气,继续提要求道:“卑职希望从明天开始,整个陇西县城进入战备状态,县衙一切事宜全听卑职一人调配。”

说到这儿,郭业不无报复了一下马元举,指着马元举说道:“而且马功曹必须作为卑职的副手,陪在卑职左右。”

郭业的意思马元举算是听明白了,这小子要自己做副手不仅要趁机踩自己两脚,还要拉着自己一起守城抵抗,万一城破也要拉着自己一起死啊,这小滑头真是龇牙必报。

这个节骨眼上,马元举当然有理由相信县令大人肯定会照着郭业的意思来。

现在谁让这小子的作用是独一无二的,整个陇西县城的安危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县令大人怎会不准?

果然,只见顾惟庸大手一挥,颇为敞亮地说道:“准,准了,统统归,归你调配。包,包括本县令。”

哟呵,听到顾惟庸竟然如此配合,郭业不由有了一丝丝的感动,在关键时候能放下手段,顾惟庸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

谁知心里还赞了顾惟庸几句,身边的穆师爷就低声说道:“明府大人,您莫非忘了您跟感业寺的小红大师有过约,明日您就要随他在感业寺礼佛半个月啊。”

感业寺是陇西县内的一处寺庙,香火鼎盛,处在深山老林之中,离县城有二十里的路程。

顾惟庸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说道:“本,本官差,差点忘记了,本官明日就要启,启程去感业寺礼,礼佛。本官不,不在期间,县中一应事宜,统统归马功曹和,和你来操办。”

礼佛?

一个结巴的说话都费劲的人去寺庙里念经诵佛?

你妈的,坟头烧报纸——糊弄鬼呢?

郭业算是回过味儿了,这穆恭和顾惟庸两人一唱一和,这是要撂蹶子躲难去啊。

我靠,都他妈是些什么人啊。

……

……

随着马元举离开了顾惟庸的书房,郭业还在想着顾惟庸这结巴县令的不仗义,只听马元举幽幽吐槽道:“顾县令此举虽不堪,但是情有可原。正所谓千里做官只为财,你想想看,他这番样子肯定是指望不上高升了。既然无法高升,他干嘛还呆在陇西县城冒这个风险呢?”

听着马元举的分析,郭业这才觉得是这么理儿,既然立了大功也无法高升,他顾惟庸干嘛还抱残守缺的死守忠义,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不过他也觉得有些意外,因为马元举这样的人什么时候也会说“千里做官只为财”这种话了呢?

这厮不是整天嚷嚷着圣人弟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吗?

当即冲他开涮道:“那你呢?你又不是明府县令,干嘛操这份心?难不成你也马元举也掉进了大染缸,想趁乱搏一搏,博个好前程,借机升官?”

“戚!”

马元举啐了一口郭业,哼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辈读书之人虽不能手提三尺青峰荡涤贼寇,但是满腔的浩然正气却是……”

嘶,真他娘的酸!

郭业听着马元举慷慨陈词,不由全身起着鸡皮疙瘩挥手打断道:“得了得了,少来。马功曹,说说吧,你刚才可是信誓旦旦地答应我,只要我应下这份要命的差事,便有办法能将何家连根拔除,永除后患了哟!”

马元举习惯性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提起衣角对着郭业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我出了县衙,县找个隐蔽的地方,我自有办法助你除掉心头大患。”

随即,二人一前一后缓缓离开县衙后堂院落,朝着县衙大门的方向走去。

第107章马元举遮遮掩掩的办法

还是老地方,位于城北烟花柳巷中的一品楼。

还是老位置,居于一品楼二楼靠窗的那个房间。

时隔一月,再次故地重来,但是郭业和马元举的心境却有了迥然的改变。

想当初,马元举在郭业看来,身负功名,官居九品,当真不是他这么一个一穷二白手中无权的小屌丝可以攀附的。

再看如今,富贵逼人来,自己在陇西县城中不仅置办了产业,还间接地掌控了县衙大半以上的衙役。而且凭他郭小哥如今的名头,在陇西县城中虽谈不上一呼百应,但也不缺极为可观人数的拥簇者。

当真是活得那叫一个滋润,就连陇西第一家何家他都敢去捋上几把须。

同样,马元举此时心中也是百味杂陈,没想到郭业这个小衙役在短短数月竟然能够成长得如此神速。当初在自己跟前唯唯诺诺,说话都极为拘谨,一直都是自己牵着这小子的鼻子走。

现在倒好,这小滑头虽无品衔,但是却能够变着花样威逼县令大人,让自己一个堂堂的九品功曹做他此次守城的副手。

而且从对方言谈举止之中,马元举看到了郭业前所未有的自信和从容。

至少,此时此刻,两人已然能够站在同等的平台之上展开对话,且不见一丝生硬。

呼~~

又见风云起,时势造英雄。

马元举看着郭业扶窗望向外头楼下街景的背影不禁感叹,各人有各人造化,此子将来定非池中之物啊!

就在马元举盯着郭业背影怔怔发愣间隙,郭业头没回却幽幽说道:“不远处便是满月楼,如今怎的一个萧索凄凉了得?谁能想到前些日子还是客似云来,门可雀罗的陇西第一青楼呢?”

这番感慨在马元举听来倒是有一番人到暮年,看透世事纷争的感慨,不过从郭业这小子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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