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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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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郭业示意了下李恪,轻声说道:“殿下,都尉府大门口,人多眼杂,指不定梁世道的耳目也在附近,咱们进去再说。”

李恪听罢冷抽一口气,缩了缩脖子探头张望了下大门外四周,口中应道:“好,好,进去再说,进去再说。”

随后,使劲儿拽着郭业的胳膊紧紧贴着,又是一声喊道:“郭长史,走,你与本王并肩而行去厅堂。”

声音奇大,生怕周遭的人听不见似的。

两人来到了正厅,李恪屏退了堂中的仆役丫鬟,殷情地推搡着郭业让他坐下,然后自己回到了堂上那把交椅上,翘着二郎腿满面春风地问道:“郭长史,你此次回家省亲可是顺利?”

郭业点头道:“顺利,顺利至极。”

李恪又是一喜,再问:“老夫人可安好?几位嫂夫人可安好?家中一切都安好?”

李恪连用三个安好,膈应得郭业直起鸡皮疙瘩,这小子也太热情过头了吧?

不过他还是点头笑着应道:“有劳殿下挂记了,家母很好,拙荆也都过得很好,家里一切都如常。蜀王殿下如果将来有闲暇时间,倒是可以去我陇西老家坐坐,定会奉殿下为座上之宾。”

李恪见着郭业如此的谦卑有礼,顿时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不过很快,他就借着郭业最后礼节上的邀请为由头,愁眉苦脸哀声叹气道:“唉,本王也想去郭大人的陇西老家转转呐。可是如今本王就藩蜀州,却遇到梁贼作梗为难,落得这般处处被动挨打的田地。这真是本王在长安未曾预料到的。不是本王想驳了郭长史的邀请啊,实在是如今一头乱麻有心无力啊。唉……”

一番吐槽,说得李恪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愣是比窦娥还要冤屈一般。

郭业脸上未有变化,心中却是好笑,这小子居然也对自己动起心眼儿,旁敲侧击起来了。

他岂能听不出来李恪的话里有话?无非是想问问自己这次回陇西有没有收获,是否联络到旧友来帮衬他一把,好让他搬开梁世道这颗绊脚石,在蜀州站稳脚跟,彻底将九地州府的军务掌握手中。

李恪的这一举动,果然再次向郭业验证了一条铁律,那便是天潢贵胄皇室子弟纵是礼贤下士贤明亲和,他都避免不了耍心眼动心机的毛病。

不过郭业对李恪这般举措没有见怪,毕竟李恪自幼就是在这种彼此兄弟间勾心斗角的环境下长大,怪不得他。

随即,他笑意盈盈地回道:“殿下勿忧,臣此次回陇西收获颇大,虽然不能百分百保证替殿下踢开梁世道这颗碍眼的绊脚石,但至少可以跟殿下保证,在蜀州九府的封地内,我们并非孤立无援。至少没有不会被人处处追着打,适时也可以反击的。”

李恪听着郭业前半段话,脸色几乎垮了下来,但是听到后半段的保证后又再次眉宇飞扬起来,抑制不住地狂喜问道:“真的?郭长史真是立了大功。那接下来我们是否可以对梁贼动手了?那郭长史还等什么,本王真是受够了这份憋屈。事不宜迟,咱们就动手吧!”

晕~

这孩子真是被梁世道欺负疯了吧?

动手?动什么手?

郭业见着处于亢奋状态中的李恪说得口沫飞溅,手舞足蹈,不由当头棒喝道:“殿下,别冲动,请冷静一些。梁世道乃蜀州刺史,署理着蜀州民政,并不归您的蜀州大都督府节制。您对他动手,动的哪门子手?而且他也没有明里冲撞为难于您,您以什么由头对他动手?相反,你如果对他冒然动手,他恶人先告状一封奏折直接送进长安,那可真是遂了某些人的心愿。到时候圣上听信谗言,猜疑你一个藩王居然对付铲除地方父母官,是要图谋不轨不成?呵呵——”

郭业冷笑一声,喝道:“殿下,你这是没打死养反而惹来一身腥臊啊。因此,梁世道之事你不能急,更不能冒然动手。再者说了,九地州府的折冲都尉又有多少是听命于您,唯您马首是瞻的,你可知道吗?”

此时的李恪在郭业当头棒喝下,整个人呆若木鸡,脸色极差难看的一塌糊涂,就跟醉酒了的人骤然醒过酒来一般。

郭业看着被自己说得有些吓到的李恪,有些疲累地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双眼闪烁不定,显然心里正在发虚。

见着,郭业再次暗叹,还真是个心性不定尚未成熟的半打孩子啊。

随即,他比划了三根手指,说道:“九地州府,臣只能保证三地的折冲都尉府会听命于您。至于其他六府,还是未知之数啊。万一他们早已与梁世道结成利益攻守联盟了呢?那真要动起手来,谁赢谁输也未尝可知啊。”

“什么?”李恪惊叫道,“郭长史,这怎能可能?梁世道仅是蜀州刺史,怎么可能跨境与其他州郡的刺史有暗中往来,有龌蹉利益呢?你这也太过危言耸……”

“绝非危言耸听!”

郭业突然打断了李恪的质疑,说道:“殿下,你我才来蜀州几天啊?梁世道盘踞了蜀州又是多久啊?其他诸府的折冲都尉你我也未曾有过往来,不知根不知底,莫非殿下能一眼辨出忠奸来?”

其实郭业对李恪还有隐瞒,那便是他怀疑梁世道与其长安背后的势力,乃至与蜀州邻近的几州折冲都尉府可能有着不为人所知的勾当。

也许,这才是整个脉络的真正利益枢纽所在。

不然,梁世道乃至他在长安的幕后势力,怎么可能对蜀王就藩之事如此敏感,如此抗拒呢?

苍蝇不叮无缝之蛋,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总归一切,只因梁世道表现得太过强烈了。

容不得郭业心里不起疑。

但是这个猜测他暂时不想跟李恪言明,毕竟李恪年纪尚小,养气的功夫实在是烂到渣,万一哪天气头上大嘴巴咧咧出去,那大家伙可真是悬了。

这时,李恪满是烦躁地站了起来,不耐烦地单手拍在椅子扶手上,恨道:“那照郭长史的意思,本王就这么一直窝窝囊囊下去,要在蜀州城继续看着梁世道的脸色过活?莫要忘了,本王乃是奉旨就藩,我非要看看梁贼敢刁难我到什么时候?”

“殿下勿恼!”

郭业上前一步,摆手说道:“殿下,不对梁世道主动出击冒然动手,但不代表我们不能做出一些应对和回应啊。也许我们可以引蛇出洞,试探试探梁世道的反应,看他到底在忌惮着什么,为什么会如此抗拒殿下就藩蜀州呢?”

这番话前后反差巨大,李恪脑子有些不够用,强压着心里的烦躁,不解地问道:“郭长史,你刚才不是说不能轻举妄动,不知根不知底,不能冒然……”

“呵呵,殿下无需多做考虑,既然您相信郭某,那一切就让臣来筹划吧!”

郭业一时也无法跟李恪解释自己的真正用意,直接大包大揽了起来。

李恪闻之也是乐得轻松,更能出出心头这口恶气。

随即拂了拂宽袖,道:“本王自然信任郭长史。那依郭长史之见,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郭业伸出右臂,手心朝上貌似在索要东西一般,笑道:“这第一步嘛,臣要借殿下手中的蜀州大都督府金印一用。”

李恪瞪大了眼睛,越发地糊涂起来,再问:“啊?郭大人到底要作甚?”

郭业道:“借金印自然是签发文书。臣要替殿下向九位折冲都尉大人发出令函文书,召集他们火速前来蜀州拜见您这位蜀州大都督。”

李恪张嘴又欲要问询,郭业抬手阻道:“殿下无需多问,这调令必须下,他们是否会来暂且不管。至少我们可以看看梁世道对此会是怎么一个态度。同时也是在告诉梁世道,这蜀州城的根儿,咱们是扎定了!”

“呃……就是,就是要将这意思告诉这乱臣贼子一般的老狗。”

李恪狠狠骂了一声,转身冲厅堂外喊道:“来人,去本王书房将都督府金印取来,交给郭长史全权使用。”

外头回应了一声是,郭业便拱手笑道:“谢过殿下的信任,您就好好看着吧,届时总有点端倪可以瞅得出来。”

第657章隐秘

翌日中午,骄阳虽非似火,却也是颇为燥热。

蜀州刺史府内,院中。

刺史梁世道吃过午饭,袍衫敞开袒着胸倚在院中的一把躺椅上,头顶有苍天大树遮荫,嘎吱嘎吱摇着躺椅乘着凉,手中蒲扇扑哧扑哧扇着,双眼微闭似假寐。

午饭之后小憩一觉避避暑,赛过活神仙。

突然,一位不速之客跌跌撞撞从外头冲进了院中,嗓门出奇之大地喊道:“刺史大人,刺史大人,不得了啦,出事儿,出大事儿了!”

噌~

梁世道双眼爆睁,整个人条件反射一般地从躺椅上坐立起来,脸上怒气雾隐雾现地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眨么眼,来人已经跑到了他的跟前。

正是蜀州的折冲都尉——余奎。

适时,梁世道才发现自己衣冠不整,正袒胸露肚,连连转过身去整理起来,口中不滞怒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天还没塌下来呢!”

怒斥一番后,这才穿戴整齐的转过身来,望着一脸惶惶的余奎,喝道:“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余奎抹了抹额头的汗渍,瞟了两眼衣衫还有些皱巴巴的梁世道,暗暗腹贬道,真他妈的假正经,装什么孙子辈儿。

嘴上不敢叽歪,心里骂骂过了瘾后,余奎才一副小心翼翼模样地说道:“刺史大人,今早下官就接到了蜀王殿下以蜀州大都督府名义签发的一纸令函。”

梁世道皱紧了眉头,恨不得一蒲扇甩死余奎这狗东西,气冲冲地问道:“就这事儿?你就因为这事儿而慌慌张张?余奎,莫非你是在消遣本刺史?”

“不不不。”余奎连连推手摇头,急忙解释道,“下官哪里敢消遣您啊?刺史大人。您知道这令函上面写的啥吗?”

梁世道此时的眉头都已经拧成了疙瘩,看着余奎这般模样,不由心说,莫非里头还大有文章?

随即强忍着心中的不满,重新坐回躺椅上,伸手索要道:“别跟我兜圈子,把令函拿来我看!”

余奎不语,从袖中掏出令函恭恭敬敬地奉上,递到了梁世道的手中。

梁世道将这一纸令函从头到尾看了个遍,不由一阵冷笑道:“嘿嘿,蜀王小小年纪还真够不安份儿的,放着太平王爷不去当,非要给本刺史添堵。八成这幕后也有姓郭的一番出谋划策吧?”

冷笑一番后,他像是发泄一般将这令函撕扯掰碎扔在了地上,阴恻恻道:“蜀州大都督令,速召九大州府的折冲都尉前来蜀州拜见。啧啧,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气势啊。”

余奎不知道梁世道心里是咋想的,连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一纸令函不仅发给了下官,其他八府的折冲都尉大人应该都有份儿。蜀王殿下闹这么大的动静,这是要干啥子哟?”

“他想干什么?”

梁世道眯着眼睛揣测道:“无非就是想告诉本刺史,他蜀王李恪才是蜀州大都督;无非是想在本刺史面前显显威风。不然,你觉得他这番举动还能代表什么?”

余奎总感觉这事儿没有梁世道说得那么简单,问道:“刺史大人,那下官是不是要遵从令函,以蜀州折冲都尉的身份于五日后前去拜见蜀王殿下呢?”

“去!怎么不去?”

梁世道伸出手指指点着余奎,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不仅你要去,你替本刺史修书给霸州折冲都尉府的张都尉,真州的樊都尉,永州的许都尉,端州的杜都尉等四人。你给他们说,届时定要遵从蜀王的令函,如约赴会前来拜见咱们这位蜀州大都督。”

“啊?”

这下,余奎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很是糊涂地问道:“刺史大人,这是为啥啊?这不是更加助涨了蜀王殿下的威风吗?要不如,索性就当没收到过这封令函算了,置之不理谁也不要去。”

梁世道摇头道:“不行,去还是要去的。毕竟他名义上是节制九州军务的大都督,如果不去的话,便会给他留下口舌。假如他借故上奏朝廷,会给我们徒惹麻烦来。”

说到这儿,梁世道又阴笑着提醒道:“去拜见他并不代表他说什么大家伙就要做什么,懂了吗?”

余奎面上浮现恍然大悟的神色,拖着长音哦了一声,说道:“刺史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了,大家伙要抱成团,对他阳奉阴违,是这意思不?”

梁世道用孺子可教的眼神满意地看着他,不过口中却是矜持地说道:“余都尉,话不能乱说呀。蜀王就藩蜀州乃是奉旨而来,本刺史因为府库缺银的缘故未能替他兴造蜀州大都督府,已经是心有愧疚。回头你替本刺史准备五百两纹银送到蜀王殿下那儿,就当是蜀州刺史府对于蜀王的一番心意吧。好歹召集九位折冲都尉赴会,蜀王那儿总要有酒有肉有歌舞吧?不能太过寒碜,不是?”

五百两纹银?

余奎脸色不动,心中却是差点没将梁世道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出来,奶奶的,亏你敢送得出手,堂堂皇室亲王就藩蜀州,你丫就给人送过去五百两银子?你这才是寒碜人呢,梁世道!

梁世道见着余奎没有答话,又是补充道:“呵呵,五百两纹银是少了点,但对于我蜀州刺史府来说,能够拿得出来五百两已经是相当不易了。唉,整个府库空空如也,奈何,奈何~~”

余奎只得赔笑附和道:“是啊是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刺史大人您也不易,我想蜀王殿下应该能够理解的。这事儿就交给下官来办吧。”

“好!”

坐在躺椅上的梁世道徐徐向后靠拢,整个人又重新躺在了椅子上,悠哉悠哉地摇着椅子,挥挥手道:“好了,没别的事儿,你先下去吧。蜀王召见你们几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总该知道吧?”

余奎点点头,小心应道:“刺史大人放心,我们晓得轻重。”

不过说完话,余奎貌似没有离去的意思。

梁世道见着,好奇问道:“怎么?还有事情要跟本官说?”

余奎为难地挠了挠脸腮,苦笑道:“刺史大人,下官有些担心,心里老是觉得不安。”

梁世道双手搭在躺椅的扶手上,停止摇晃问道:“你有什么好担心?所为何事?”

余奎低声道:“您说这一次蜀王殿下就藩封地,蜀中几十个州郡可供选择,可陛下偏偏让他就藩在蜀州郡城,节制着周围其他八个州府的军务。你说,皇上是不是收到什么风声,冲着咱们在蜀州境内的蟒龙山下那处峡谷而来啊?”

“闭嘴!”

唰的一下,梁世道脸色顿时苍白如纸,整个人神经紧绷起来,从躺椅上再次坐立而起,双眼泛着凶光地喝道:“瞎嚷嚷什么?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余奎,我告诉你,如果你想好好活着,最好给本官管好你这张破嘴。”

“大人息怒,息怒啊!”

余奎也是被梁世道骂得一阵惶恐,连连低声保证道:“下官跟大人都是同坐一条船,怎会瞎咧咧胡乱说话?我只是担心我们……”

“滚,滚出去!”

梁世道见着余奎还在叽歪,二话不说将手中蒲扇砸在他的脸上,猛然起立挥手逐客道:“你再胡言乱语,小心自己的脑袋不保。”

“啊?大人,下官也只是……”

“还说?给我滚,滚出去!”

“哦……”

余奎吓得后脖子一阵发凉,悻悻然地退了下去,心慌意乱地匆匆出了刺史府。

梁世道见着余奎离去后,不知道为何心里没来由一阵发慌,心中暗道,莫非真像他说得那般,蜀王奉旨就藩蜀州,真是冲着蟒龙山下的那处峡谷而来?

不行!

梁世道突然奔着书房方向快速跑去,口中喃喃自语道,以防万一,我必须要给萧仆射萧大人去信一封,问个究竟!

而就在此时,漕帮帮众奉总舵主孙明延之命,押运着几大骡车的银子也已上了岸,一会儿便进了蜀州郡城。

仅仅半个时辰,几大骡车装载着沉甸甸的银两,抵达了蜀王李恪暂住的蜀州折冲都尉府大门口。

第658章如约而至

漕帮孙明延的银子一押运到,顿时解了蜀王李恪的燃眉之急,这下兴造蜀州大都督府的银子可算有了着落。

此次郭业让孙明延从漕帮中押运了足足十万两纹银,对于修建一座都督府已然绰绰有余。

交割完银子,李恪便让都督府中的户曹将这笔银子接受走,并尽早安排招募人手开始兴建都督府。

两天后,人手一招募够,李恪便急急下来将那座残败的都督府推倒,并在旧址上开始重建。

有了银子心里不慌,这小子立马就跟刚上岸的鲜鱼儿一般,活蹦乱跳意气风发了起来。

自然而然,这边都督府开始动土的消息,很快也传进了梁世道的耳中,惹得梁世道又是心生不快,对于蜀王李恪要长期扎根蜀州郡城的芥蒂越发加深了起来。

又过了两日,蜀州都督府那边如火如荼地开干着,李恪则与郭业在暂住的折冲都尉府中闲聊畅谈起来。

当然,厅堂中除了他与郭业之外,还多了三个人,一个是益州府的折冲都尉邱衡,一位是松州的折冲都尉徐烈,滕州的折冲都尉张定疆。

算算日子,蜀州大都督府的一纸令函已经发出去了五天,今日正是九地州府的折冲都尉们如约赴会的日子。

正如康岳山所保证的一样,这三州的折冲都尉今日一早便抵达蜀州。三人与郭业暗地里见了一面之后,便在郭业的带领下前来拜见蜀王李恪,并纷纷表态今后定当听命蜀州大都督府的节制,唯蜀王殿下马首是瞻。

凭空得了三州的折冲都尉效命,李恪岂能不高兴不兴奋?

在与三位折冲都尉交谈之际,李恪掩不住眉宇上的欣喜,不时偷瞄着郭业,心中赞道,这次真是得亏了郭业随行陪伴就藩啊,如果不是他回了一趟陇西,这三人怎会对本王如此宣誓效忠?

李恪听着郭业与邱衡、张定疆等人闲聊之际,心中若有所思,思绪俨然飘到了长安皇宫中的杨妃那儿。

他不由再次感叹母妃的眼光独到,有了郭业当真让自己如虎添翼。

此人又是替自己筹银子,又是替自己游说这三位掌控着各州府兵的折冲都尉,替自己扫除路上的荆棘与阻碍。

人才,郭业真乃人才,真乃不可多得,不可或缺的人才啊,本王定不能亏待于他。

随即,他突然爽朗一笑,冲着邱衡三人说道:“这次本王就藩封地,真是多亏了郭长史的辅弼啊。唉,又是替本王筹募银子修造都督府,又是替本王奔走各州联络诸位都尉,不易,当真不易啊!”

邱衡与张定疆三人本来还有说有笑,突然听见蜀王突发感慨起来,不吝溢美之词地对郭业褒奖起来,立马沉默了下来。三人不免彼此对望了几眼,随后纷纷拱手对李恪说道:

“郭长史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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