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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初唐-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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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阁?

长孙羽默呢喃一声,松开了龟公衣领,哼道:“算你识相,弟兄们,咱们走!”

大手一挥,如聚啸山林的响马好汉一般,作势就要冲出凤来阁,前往飞燕阁抢人。

噌噌噌~~

突然从门外极为仓促地跑进来一道粉红影子,快步拦在了长孙羽默的跟前,气喘吁吁地阻道:“呀,长孙公子,且慢行,慢行哩!”

原来是个女的,还是一个长得颇为丰满圆润、徐娘半老的女子。

这女子一身低领粉红宫裙,姿色下乘的脸颊上处处透着精明与世故。

郭业断定这徐娘半老的女子,八成就是龟公之前口中所提及的风满楼的妈妈,亦称老鸨子。

果然,长孙羽默认得拦住去路的这个女人,脸色铁青地哼道:“原来是徐妈妈啊?怎么着?小爷们不闹点动静,你就打算一直不出来了?”

老鸨子徐妈妈拦住了众人的去路,赔笑说道:“哪能啊?长孙公子还有诸位小爷都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奴家怎么可能避而不见哩?”

不过郭业看着徐妈妈眉宇间的苦涩,应该是对这群公子哥儿有点犯怵,打心眼里应该是不愿意他们频频光顾风满楼。

“少说废话!”

长孙羽默懒得和徐妈妈兜圈子,径直喝问道:“你们风满楼的尤姬姑娘不是一直自恃清高,从不陪坐朝廷官员吗?本公子连请她三五次都被她拒之门外,丁点面子不曾给。哟呵,今天是怎么个意思?风满楼的头牌尤姬姑娘,居然也开始坐陪官场中人,怎么着?不再自视清高,孤芳自赏了?”

“这……”

徐妈妈被长孙羽默噼里啪啦一阵喷,顿时哑火不知如何应对,而后转头恨恨地瞪了一眼身后的龟公,这个多嘴多舌的狗东西。

呼~~

长孙羽默见着徐妈妈应对不上来,右手使上蛮劲直接将其划拉到一边儿,推搡了开来,哼道:“少他娘的唧唧歪歪,今晚这人,本公子是抢定了。嘿嘿,我倒要看看到底的多大的官儿,敢虎口夺食抢了本公子要的人。”

言罢,又是大手一挥冲着身后程怀义、房遗爱等人嚷嚷道:“弟兄们,走着……”

这架势,俨然山大王带着一群巡山小妖下山抢亲一般,来得霸气。

书学班这伙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听着带头大哥长孙羽默一声招呼,一个个的,都恨不得脚踩风火轮,长出三头六臂一般前往飞燕阁闹事抢人去。

哗啦,哗啦~

一干人等争先涌出了凤来阁,齐奔飞燕阁而去。

这个时候,郭业才悻然起身,身为书学班的一员,这种场合如果他不去凑上一脚,那也太对不起郭二哥的字号了。

随即,他起身拔腿而出凤来阁。

与呆站在一旁的徐妈妈擦肩而过,刹那间,他发现徐妈妈不仅被吓得神情恍惚,抹着胭脂的嘴唇更是哆嗦不已,呢喃道:“毁了,毁了,这帮小爷可是要闯大祸了!”

呢喃自语罢,只见徐妈妈突然冲着身后的龟公惊叫道:“四娃子,赶紧的,你赶紧去右领军卫府衙门报官啊,不然一会儿真要出大事儿了。”

那龟公也被徐妈妈唤醒,赶忙应了一声好嘞,便急急返身出了凤来阁。

郭业看完这一幕,出门之际不由揣测道,这老鸨子是知道长孙羽默这群官二代来头的,但明知道这群小祖宗的身世背景后,竟然还如此忌惮飞燕阁那边的官员,莫非那几个官员真的不是普通官员?

一念及此,郭业不由起了几分担心,不行,我得赶紧过去,这帮混球小打小闹可以,真要捅了漏子,到时候连带着自己都要吃瓜烙了。

想罢,郭业的足下脚步多了几分仓促……

……

……

风满楼,飞燕阁。

房中袅袅传出一阵悦耳古筝之声,筝曲声声入耳,时而如白云苍狗,飘忽于顶,时而犹如潺潺小溪,婉约且柔。

筝曲响彻的房中,配上青铜炉鼎中正燃着对龙涎香,徐徐腾起阵阵沁人心扉的烟雾,弥漫缭绕于房中,宛如仙境。

蒲团上,一名清新淡雅的绝美女子跪坐而立,拨弄着跟前的古筝,听得房中三名男子如痴如醉,不由摇头晃脑搭着节奏不时击节拍打着。

甚是享受。

手停,筝止,曲罢!

飞燕阁中重新归于平静,只见那绝美女子轻轻将古筝抱到身侧,轻笑柔声道:“尤姬献丑,倒是让三位见笑了。”

“哪里哪里,好一曲高山流水啊,尤姬姑娘的这琴技真是与日俱增,越发的超凡入圣了,啧啧,佩服,佩服呐!”

“卢大人说得没错,尤姬姑娘小弹一曲,端是余音未了,必是绕梁三日啊。萧某今天算是一饱耳福了,哈哈……”

“卢大人与大哥说得都在理,不过依小弟来看,大哥今日所赠尤姬姑娘之古筝,才是关键所在。正所谓宝剑赠英雄,名筝赠佳人,绝配,绝配呢!”

尤姬话毕,房中三名男子纷纷不吝溢美之词,对眼前这位尤姬姑娘大放赞词。

仔细一看这房中三人,都是便服出行并未身穿什么官袍,除了那位卢大人乃是中年男人之外,剩下那两人都是俊逸青年。

特别是这两名俊逸青年,年岁相差有个五六岁,但眉宇间长得极为相像。

如果郭业在此的话,肯定能够认出那个年纪偏小,称呼另外一人为大哥的青年男子,必会惊呼一声:原来是萧廷你这个瘪犊子。

没错,更确切的说,两个青年人都姓萧,年纪略小之人自然是萧廷,至于年纪偏长的另外一个青年,却是萧廷的嫡亲大哥,当朝尚书右仆射萧瑀的长子,去年(贞观三年)的新科状元——萧慎。

至于与萧氏兄弟同坐飞燕阁的那名中年人,亦是郭业的老熟人老冤家,当初的益州刺史,而后走了狗屎运攀上萧家高枝,官迁吏部左侍郎的卢承庆。

萧廷今早在国子监灰头土脸输掉比赛之后,便羞愧地逃出了国子监急急返回家中。恰巧在家听闻兄长萧慎要与吏部左侍郎卢承庆聚会风满楼,便洗洗脸擦掉了马粪,屁颠屁颠尾随二人来此。

……

跪坐在蒲团上的尤姬,听着房中三人的溢美,本就有些羞赧。特别是萧廷最后语带双关的那句“绝配”之话后,耳根更有些发红,胆怯地看了一眼面容英俊,才华横溢,又有状元之名的萧慎,娇柔地低下了头脑,低声说了一句:

“多谢萧公子相赠古筝,尤姬心里喜欢的紧!”

卢承庆这老鬼心眼颇多,见识也多,见着尤姬姑娘这般神情,心里多少猜出了这位风满楼的头牌必是对萧家大公子有了芳心暗吐之意。

到底是寡妇爱俏郎,婊子爱才子,不外如是啊。

继而跟着萧廷瞎起哄道:“二公子说得在理啊,下官亦觉得大公子与尤姬姑娘,真乃绝配啊!”

说罢,自顾冲萧慎痴痴地笑着,笑容不仅猥琐,更是卑躬屈膝,极尽无耻。

萧廷听罢,配合地笑道:“哈哈哈,卢大人所言甚是,我方才之话正是此意呢。”

经卢承庆和萧廷这么一唱一和,尤姬姑娘的脸垂得更加低了,整个飞燕阁的气氛则更加的暧昧起来。

至于萧慎,能得美人垂青,芳心暗吐,怎能不得意?

不过他还是装作极为矜持地摆摆手,故意呵斥责怪两人道:“卢大人,二弟,你俩怎么能如此的说话没边儿呢?没看尤姬姑娘都羞赧不已了吗?”

说着作势起身,冲尤姬姑娘抱拳长长作了一揖,自诩君子风度般的说道:“尤姬姑娘莫要在意,卢大人与我二弟都是素爱开玩笑之人,切莫怪罪才是。”

再见萧慎如此的君子从容,尤姬更是低下头来不敢抬头正视,恨不得芳心插上一对翅膀,飞入萧慎的心房中。

而后,萧慎又落座原位,突然转头问着身边的萧廷道:“二弟,我听说今早国子监中的击鞠比赛,你居然输给了长孙家那个不学无术的子弟?到底怎么回事?咱们萧家的神风击鞠社,何时孱弱败退到如此地步?”

萧慎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萧廷顿时脸色变青,一脸的怨毒之色,咬牙切齿道:“大哥,这事儿小弟输的真够冤呐。今天在国子监中,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还请大哥替小弟洗涮这番耻辱!”

“唔?”

萧慎听着萧廷这么说,明白了里头必有蹊跷,顿时好奇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萧廷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正准备开口说话——

突然,

砰!!!

飞燕阁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了开来,房门摇摆晃荡,咯吱作响。

“什么人胆大妄为若斯?”

紧靠门口处的卢承庆率先开了嗓子,冲着门口乌泱泱的人群一阵喝骂。

第415章郭二哥迟迟出场

毋庸置疑,踹门闯入之人正是长孙羽默为首的一群书学班子弟。

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质问喊话的卢承庆还没闹清这些鲜衣怒马的少年是什么人,后头的萧廷已然喊出声儿来:

“长孙羽默,你们想要作甚?”

萧廷的尖叫也将自己暴露在了书学班众人的眼前,真是冤家路窄啊,早上刚干完一仗,这到了晚上,又在风满楼撞上了。

尤其是当先闯入的长孙羽默,更是气得牙痒痒,尼玛的萧廷,就跟茅坑里的臭蛆虫一般,无论蹲哪个茅坑都能碰见。

至于萧廷身边萧慎,长孙羽默自然也不会陌生,萧家那位颇有出息的长子嘛。

而且他心里清楚的很,萧慎跟自己的大哥长孙冲也正暗暗较着劲。

先抛开萧家和长孙家分属不同阵营乃是政敌不说,就说去年贞观三年的科考殿试,自己的大哥长孙冲跟萧慎都觊觎状元之位。

谁知最后阴错阳差,萧慎棋高一着,夺了新科状元,自己的哥哥只能沦为第二名的榜眼。

为这事儿,他们的父亲长孙无忌被死对头萧瑀这老不死的,足足笑了好几个月。

不为别的,就冲这个,也注定了长孙家与萧家的后辈,不仅老死不相往来,而且还要死磕到底!

长孙羽默带着冲撞进了飞燕阁,见着萧廷这般喝问,面色不悦地哼道:“我要作啥关你屁事?你哪位啊?手下败将!”

“你……”

一听手下败将四个字,萧廷几乎被气得吐血。他怎会不懂长孙羽默口中的“手下败将”是什么意思?早上击鞠比赛不仅败北,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啃了一脸的马粪,这可是萧廷的一个大疮疤。

如今被长孙羽默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不留情的揭开疮疤,萧廷焉能好受?

顿时,萧廷铁青的脸色瞬间泛红,胸口起伏不定急促喘气,双眼通红如要吃人一般注目着长孙羽默。

不过愣是被气得一句话也骂不出来。

弟弟有难哥哥上,见着萧廷吃瘪受辱,萧慎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袖手旁观。

随即抢身上前将萧廷挡在身后,威仪十足的抬起右臂遥指长孙羽默喝骂道:“长孙羽默,你擅闯我们的雅间儿,难道你家长辈,还有你那位榜眼大哥没教过你,进别人的房间要先要先敲门这个礼数吗?”

萧慎这话说得义正言辞,但话里有话,而且颇为尖酸毒辣。

这话除了暗指长孙无忌没有家教之外,还暗讽长孙羽默的大哥长孙冲,屈居自己这个状元爷之下,始终就是个榜眼。

长孙羽默是冲动,是暴脾气,但他不傻,怎能听不出萧慎这指桑骂槐的弦外之音呢?

不过这小子这次倒是镇定,居然和萧慎耍起了光棍,呸道:“你算个蛋?我兄长夺得榜眼那叫实至名归,至于你这状元嘛?兴许是我姑丈看你爹萧瑀一大把年纪,眼瞅着没几年活头了,索性可怜你们萧家一把,愣是给你了个状元头衔呗?瞧你得意成那个屌样,摇尾乞怜得来的状元之名,不嫌臊得慌?我呸……”

长孙羽默这话也真够毒,就连被堵在外头没有进来的郭业,听着也是一阵儿摇头。

这短短几句话,不仅咒骂了萧瑀是个老不死的东西,还愣是给萧慎泼了一身的脏粪,说他这个状元并不实至名归,而是他姑丈可怜萧家,施舍给萧家的。

他口中的姑丈,自然说得便是当今圣上,李二陛下。

奶奶的,有前途,长孙家这位公子将来绝对是耍泼打诨的行家里手。

咒骂萧瑀老不死倒还好说,至少萧家的人暗地里也不时咒骂长孙无忌。

令萧慎最无法容忍近乎气爆肚子的是,长孙羽默的这番泼脏水。而且这小子说得好像还言之凿凿,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事儿似的。

萧慎平生最得意的就是去年殿试,赢了长孙冲,夺了状元。

现在被长孙羽默这般抹黑,哪里还能淡定?

特别是他无意间瞥了一眼身边的尤姬姑娘,发现这位对自己芳心暗吐的风满楼红牌,娇滴滴的大美人,居然望向自己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怀疑。

是可忍,孰不可忍!

萧慎狠狠一挥宽袍衣袖,怒骂道:“放肆,你这是诬陷,你这是栽赃,你这是……”

“这是你奶奶个腿儿!”

长孙羽默乘胜追击,打断了萧慎的指责,佯装很是鄙夷地哼道:“懒得搭理你,今天本公子是来尤姬姑娘的!”

说着,姿态极为傲娇地单手叉在腰间,另外一只手搭在腰间的语带上,身子稍稍往后仰去,扬起下巴看着尤姬,沉声问道:

“尤姬姑娘,我记得你曾有过‘三不陪’的规矩吧?地痞流氓不陪,无才无德之辈不陪,朝中官吏不陪。怎么着?今天你这是要坏了自己的规矩啊?”

“我……我……我……”

尤姬姑娘抱着古筝一时间无法应答,心虚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敢抬头看向长孙羽默的逼视。

其实较起真儿来,也不算尤姬姑娘自个儿坏了规矩。

因为今日萧慎与卢承庆来风满楼都未穿官袍,算不得以官职来狎妓逛青楼。而且萧慎素有名声在外,又是去岁的新科状元,有才高八斗之称。

以往,尤姬也曾多次作陪过萧慎,这位状元爷不仅才高,而且脾气好,颇有谦谦君子之风。一来二去,毕竟有了几分熟稔,算是回头客一枚。

种种前因之下,尤姬这小娘们早就对这位状元才子,暗暗倾慕。

再加上今天萧慎不知从哪儿得来一把古筝,说是前人所留之名器,要赠予尤姬姑娘。

这小娘们除了喜欢才子之外,就喜欢搜罗这些名器佳品。

萧慎投其所好,这才有了尤姬陪坐飞燕阁之事。

现在她被长孙羽默这么咄咄逼问,端的不知从何说起才好。但是长孙羽默问的也没错,从明着看,毕竟是自个儿坏了规矩先,由不得别人不来质问。

一时心虚,一时气短,尤姬姑娘只得躲在了暂时倚为臂膀与港湾的萧慎身后。

美人受欺落了窘,萧慎这个状元爷加大才子自然又不能袖手旁观了。

随即又是虎躯一震,除了挡在自己弟弟萧廷的身前之外,又将尤姬挡在身后,气急道:“长孙羽默,你欺负一个柔弱女子,算得什么本事?尤姬姑娘今天先陪了我们,先来后到的规矩,莫非你也不懂?”

长孙羽默见着萧慎这王八犊子又出头来,纨绔本性立马暴露,叫嚣道:“去你妈的先来后到,小爷们今天就要抢你们的人,怎么着吧?懒得和你费劲磨牙,长孙家的子弟什么时候要和你萧家的杂碎讲规矩?”

说罢,展开双臂冲着身后一干早已跃跃欲试的纨绔们嚷嚷道:“弟兄们,今天咱们就做一次地地道道的长安小霸王,听好咯,抢人!!!”

“喏!!!”

房遗爱,程怀义,杜荷,魏叔玉,李少植这些鳖孙们早已摩拳擦掌,一听号令,顿时涌上前去,作势就要扑来抢人。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吭声儿的卢承庆再也坐不住了,猛然冲到中间挡在了众人的去路,官威十足的喊道:“放肆,无礼!!!”

卢承庆这也是硬着头皮迎难而上,毕竟长孙家、还有这些房家,程家,杜家的名头,他曾经久居长安,甚至高居庙堂,早就如雷灌耳,岂能不知?

尤其是这些门阀家族的子弟,嚣张跋扈早已成了他们的代名词,岂是那么好相与?

而如今自己的靠山萧家子弟有难,他是不想上,不敢上,但还是要冲上前去,为主家解困。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萧家与他卢承庆可是休戚相关。

没有萧家的家主萧瑀,他卢承庆八成还要呆在益州那种鬼地方受苦。

同样,如果这个时候他不出头,萧家兄弟肯定忌恨他,到时候在萧瑀面前抹黑自己,萧瑀能轻饶的了自己?

他卢承庆如今在朝中可是人见人厌,狗见狗躲,没了萧瑀的庇护,他真心啥也不是。

罢了,得罪这些纨绔子弟就得罪吧,顺了哥情总要失嫂意,这是注定的事儿。

只见卢承庆拦住了众纨绔之后,官味十足地喝骂道:“不得造次!你们虽萌了父荫,虽地位金贵,但始终非朝廷官员,还属一介草民,难道你们不知明不与官争吗?如此冒然冲撞诋毁朝廷命官,公然在朝廷命官的房中强抢……”

他本来想说强抢民女来着,但这尤姬姑娘就是个青楼女子,何来的民女一说?

一时间,这话又接不下去,卡在了那儿。

不过这番顿喝倒是唬住了长孙羽默等人,奶奶的,卢承庆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貌似除了萧廷,屋中两人都是朝廷命官吧?

长孙羽默好像记得萧慎自从高中状元之后,就在礼部任职六品的通事舍人一职,专门负责接待进京面圣的外邦使者。

正如卢承庆讲,民不与官争,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如果在不占理的情况下,他们这些萌荫子弟还与官员争抢,那就是目无尊卑了。

这事儿,好像还真有些可大可小,就看对方文章怎么做了。

随即,那帮纨绔子弟们纷纷泄了气,眼神问询般投到长孙羽默的身上。

长孙羽默一时捉急,不知如何进退了。

奶奶的,该死的,竟然忘记他们会拿官身说事儿。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棘手受窘之余,门口之外陡然传来一声冷笑:“哈哈,好一句民不与官争,在这种场合听到这句话,本御史算是长了见识!”

显然,躲在人群后面迟迟不肯露面的郭业,终于出场了。

只见他步伐稳健地走进飞燕阁中,走到长孙羽默的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着急。

而后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卢承庆,奚落道:“卢刺史,好久不见,没想到你我又在长安相会了。”

“啊?怎么是你?”

对于郭业的出现,卢承庆显然也是极为错愕。

郭业面容轻笑,依旧用一种奚落的口吻说道:“怎么不能是我?对了,忘了告诉卢承庆,本人如今就职御史台,任监察御史一职。”

卢承庆闻罢,惊呼一声:“什么?这怎么可能?”

郭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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