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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4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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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节是勋当然也提前想到了,便即扬声道:“叛胡千数,原不足虑,然恐连接塞外,若朔北之胡与之呼应,恐非夏侯兰所可应对。当遣一大臣为其督也。”言下之意,光靠夏侯兰这么一名中层武将,恐怕难平此乱,你还是得把我给派出去。

曹操手捻胡须,沉吟少顷——是勋心说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放我去吗?赶紧提出来,我好逐一给你驳喽。然而就见曹操突然间嘴角一咧,面上隐现笑容,随即站起身,几步来至是勋面前,一弯腰,把他放在膝前的梁冠给捡了起来,双手递与:“孤不怪卿,卿何必自责若是。”

是勋赶紧也站起来,双手接过梁冠。随即曹操伸出右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问道:“若孤使子文统众剿贼,卿以为若何?”

是勋当场就蒙了——啊呦,这可完全在我等算计之外啊。曹操竟然想把这活儿派给曹彰……论身份,曹彰虽仅广衍长,终究是魏王公子,有资格统领夏侯兰;论亲疏,派儿子当然比派大臣更可放心;论名望,剿贼不同于诗会,曹彰素有勇名,又镇守地方,貌似确实比自己更为合适。然而最重要的,曹操难道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考察一番曹彰的能耐吗?

此前曹昂在洪州,虽然名义上收复二县,实际连根贼毛都没见着,打得非常之难看,曹操几乎暴怒——我曹孟德之子竟然不懂军事,其不肖乃父竟致若是也!所以得着个机会可以考验曹彰,顺便为自己找回点儿面子来,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难道说,曹子文确实也有机会吗?

倘若换了旁人,是勋尚可一争;倘若虽命曹彰,但国中并无争嗣事,他也还有机会;要不然曹操临时起意,随口而言,亦可谏阻。问题曹彰为曹操之子,有机会做继承人的,曹操想趁机考察这个儿子,难道自己还能阻拦不成吗?除非曹彰本不成器,胜算渺茫——但事实与之正好相反啊。况且曹操特意跑自己面前来,温言咨询,在这种态度之前,自己还怎么好意思反对啊?

是勋暗中苦笑,尚未来得及回答,旁边韩浩、史涣先表了态:“子文公子素有大志,又擅军务,可也。”是勋心说不会吧,难道连你们俩货也上了曹彰的贼船了?这还真是武夫找粗汉,王八绿豆看对了眼……

于是他只好以疑问的口气,犹豫地询问曹操:“大王视子文公子如此之重耶?”言下之意,你重用曹彰,会不会影响到其他儿子的心情和地位?曹操“哈哈”大笑:“无伤也,试之耳。且与三月,若不能平,再遣宏辅往。”我就给他三个月的兵权,成不成的,且看那小子的本事。

此事即成定案,是勋当晚返回家中,与关靖、逄纪商议,二人也皆愕然:“魏王真擅出奇兵者也。”看起来这条道路走不通啦,咱们只好另想办法,让你暂时离京,以避厄难。(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天象示警

河东郡报于翌日午后终于送抵尚书台,但在此之前,曹操便遣快马传令,使曹彰暂督夏侯兰部,堵截流蹿北上的壶口山叛胡,寻机进剿。

自从曹操定都安邑之后,河东郡治便即迁往汾阴,距离北屈、皮氏等县并不比安邑近便多少,故此太守杜畿也才得信,不敢怠慢,先使人飞报尚书,再派郡兵前出探查形势——所以奏报非常粗略,还没有曾二狗对是勋所言来得确实、详细。

首郡乱起,朝野哗然,很快便有御史上奏,弹劾杜畿及北屈县令。曹操先压着弹章,乃命御史严审曾二狗,三木之下,无所不招。于是新的弹章又再出现,矛头竟然直指是勋。

首先,壶口山石炭坊乃是勋肇建,曾二狗亦为是勋所荐,虽然相隔日久,亦不可全辞其咎也。倘若仅仅如此还则罢了,更要命地是审出了是勋曾驱汉民为奴工,其后以胡人为工,亦由是勋开其先河,而且新近叛乱的那些胡工,大多得自于鲜卑拓跋部,是勋的干儿子是魏本是卖主……

正所谓“树大招风”,是勋声名既盛,虽然自认没得罪过什么人,但自有那妄图倖进之辈一口咬住不放,欲以此而博直名也。奏上御史大夫毛玠,毛孝先素来刚直,因此毫无所隐,整理好了全都进呈曹操。不过御史中丞王朗却是个八面玲珑的,利用职务之便,预先把相关内容抄录下来,遣人悄悄地送去了是府。

是勋这个恨啊,我还在担心孔融之事呢。没想到还有人跟这事儿上放我不过。你们以为如此便可动摇我的根基吗?未免太过天真啦!若曹操有疑我、弃我之意。你们所举的任何一条,都能使我罢官去职;若曹操并无罢我意,这哪儿算得上什么罪状!都哪里冒出来这些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妄人啊——即命关士起将劾奏者的名单都记录下来,且寻机会,一个一个收拾了你们!

老虎不发威,你们还当我是病猫了?

还有那曾二狗,我入汝于狱,不过做做姿态而已。终究算是故吏,事后总能救你一命下来——虽说苦役或者流放是逃不了的——可是你怎敢事无巨细,有关没关的,竟然全都招供啦?什么驱汉民为奴,什么于拓跋购胡工,等等等等,虽然算不上多大罪状,多少也会影响我纯洁无垢的名声哪。罢了,罢了,汝既不义。唯死而已,我只要随便跟王景兴打个招呼。这项上一刀,你丫是餐定了!

且说王朗有些多此一举,那些劾奏呈上去不久,曹操便直接下发给了是勋。曹操的意思,此皆细过瑕疵耳,我不责卿,卿其勿忧;可是对于是勋来说,既然通过光明正大的途径得知了劾奏的内容,多少总得有点儿表示吧。于是上奏,请辞中书令一职,便即闭门思过。

这也是官场上的老套路啦,国家大臣受人弹劾,只要不是明显且彻底的诬陷之辞,总是要表一个认错的态度的——即便罪不在我,但身为人臣而为人所疑,本身就说明了我的道德品质还未臻上乘啊,理应向国君致歉——然后国君便下诏抚慰,要其“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也别关自己禁闭啦,赶紧回来上班吧。

不过是勋倒是利用这个机会,名正言顺地翘了三天班,一直在家里头跟关靖、逄纪等人商议。最重要的问题,当然是怎样躲过孔融之难,逄纪半开玩笑地说:“若即辞位,或可免也。”

关靖说你别傻了,以主公的身份、地位,就算曹操准了他的辞呈,也必然要给个闲职供养起来,他不可能离开安邑啊,但凡还呆在安邑城中,孔融但遭厄难,怎么可能装聋作哑,假装没听说呢?

此事暂无良策,是勋也只好等着,看弘农、南阳的瘟疫会不会蔓延到河东来,实在不行,自己只好如逄元图所说的装病啦。再一个问题,此番不少中低级官吏上奏弹劾自己,只是他们个人行为,冒险撞大运呢,还是背后有人指使?是不是汝颍派要对自己动手?亦不可不防也。

关靖说就咱们的情报来源(也包括跟校事互通有无),目前还瞧不出有人指使的迹象,而且偏向汝颍派的王朗趁机示好,恰恰也说明了汝颍派与此事无涉。然而风波是否就此止息,还是会继续发展下去,从而引发某些人的蠢蠢欲动,咱们还得仔细打听,警醒以对。

话说是勋连歇了三天,其中曹操也下过两回文书来抚慰,要他复起视事,是勋姿态摆足了,到第四天上,正逢宰相议事之期,也便一大早地穿戴齐整,前赴王府。

曹操瞧见是勋来了,朝他微笑颔首,随即面容一整,询问群臣,说你们今儿个有什么议题啊?目前洪州和朔州都还没有战报传来,若无大事,散之可也。毛玠当即挺起腰来,手捧笏版,朝向曹操:“曾二狗之案,今已审断,请大王令。”

曹操说你们是怎么断的哪?毛玠便道:“察曾二狗在壶口山草菅人命,工役前后死者不下千数,乃致此番变乱,罪在不赦,当斩。”曹操瞟一眼是勋,是勋微眯双眼,半垂着头,根本无动于衷。于是首肯:“从卿所断。”

解决了一桩事情,荀攸便奏:“礼部祭享司郎中段瑕,有事启奏。”

虽说是宰相会商,但某些特殊时期,某些重要议题,也必须由相关部门的官吏出席,向国君和宰相奏禀详细情况,所以有郎中通过荀攸启奏,也是挺正常的事情。问题祭享司有什么大事要奏了?众人尽皆纳闷儿,这不年不节的,也无祭祀,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放到朝会上来说啊?

曹操点点头:“既公达言及,便可召来。”

那位郎中段瑕,是早就等在大堂之外的。听得传唤。便即俯首疾趋而入。他来到曹操面前。先拜倒行礼,随即起身,手捧笏版,开始陈述。

是勋略略抬眼,瞟一眼此人,就见他年约三旬,身量不高但体格魁伟,一张大方脸。颌下胡须浓密,乍瞧上去不似文臣,倒象是位武将。是勋是见过其人的,想当日初定科举,因为报考者甚多,出乎意料之外,因此几位主考被迫门生、故吏齐上阵,还从太学里临时揪了一批学生过来帮忙,这位段瑕乃陈群的门客也,亦得参与——是勋隐约记得。是著考卷的初审,便为此人所定。

才半年不见。这家伙竟然混到八百石的祭享司郎中啦,看起来陈长文挺重视这小子嘛——他今天究竟要来说些啥呢?

就听段瑕一张嘴,纯是南方口音——不是沅、湘,定然洪、闽——好在他口齿还算清晰,又尽量放缓了语速,中原的群臣倒还不至于听他不懂:“去冬,建安十四年十月癸未朔,日之有食,在尾十二度;臣近观天象,今岁十月晦日,亦当有食。此天示警也,大王不可不察。”

曹操闻言愕然:“卿其识天象乎?”

“略懂,略懂。”

是勋心说去年十月份出过日食吗?我都没有注意……好吧,你但凡是个天文爱好者,比别人瞧得明白,还则罢了,问题你竟然还能预算出今年十月又有日食,这就不是“略懂”啦。你怎么不去许都当太史令呢,要来咱们这儿做祭享司郎中?专业不对口,可真是太屈才啦。

汉代天文历法与修撰史书都归属于同一个机构,即太常之下的太史令,要到魏晋以后修史的重任转移给了著作郎,太史才逐渐演化为太史监、司天台,直至明清两代的钦天监,专一管天文历法。要说魏国虽为藩属,官制亦与朝廷不同,但基本职责是全都包括的,唯独缺少了相对应太史令的部门和官职,因为无论修史还是观天,都为国之重事,理论上只有天子才有资格,藩臣是不应当涉足的。

不过在另一方面,这年月对于天文、历法尚无禁令,不象后世某些朝代,除钦天监中代代相传的官僚家族外,旁人皆不得观星制历,妄言天象,否则必当死罪。所以民间的天文爱好者并不在少数——传说诸葛孔明上知天文,能禳星而借来东南风,乃知源头必在明朝以前,真要是个明朝人现琢磨桥段,未必敢这么编故事。

所以今天段瑕上奏曹操,说天象示警,也不算擅观天文,也不算逾越本职,而且天象对应人事,在这时代的人们看起来,确乃国之大事也,必须得在会议上当面向君主和宰相们提出来。

可问题也正在这“天象对应人事”上面了,老天爷为啥会日食示警?按照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中所言:“国家之失乃始萌芽,而天出灾异以谴告之。谴告之而不知变,乃见怪异以惊骇之。”那岂不是说君主有所失德,国政开始混乱,国家将现乱象,所以必须得要有所改变吗?

倘若段瑕你是太史令,随时观察天象,随时向君主禀报,此乃你的本职工作,君主虽然心中不喜,也不便表现出来,还必须赶紧寻找原因,以期禳避。可你不是太史令啊,而且逢有日食的时候不说,这都隔了大半年了才突然提出来,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于是但见曹操面色阴沉,冷声质问道:“休得妄言天意,危言耸听。昔黄巾为祸,董卓簒僭,诸侯并起,日何不食?今孤振旅定难,中原初安,日何食之?其谁失德,天子耶?抑孤耶?!”

段瑕面不改色地回答道:“臣按旧录,建安六年九月庚午朔即有食,朝廷乃诏三公举至孝二人,九卿、校尉、郡国守、相各一人,皆上封事,靡有所讳,以息天怒;七年春二月丁卯朔又食——何言昔日所无?愿大王勿轻天意也。”

话音才落,就听旁边是勋突然开口:“思阙(段瑕字)所言,何其谬也!”(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老马恋栈

户部享祭司郎中段瑕通过尚书令荀攸,请求面见曹操,指出去年冬季曾经有日食发生,并且经过他的测算,今年冬季又将有食,此为天象示警也,希望曹操对此有所警惕。

是勋对此当然嗤之以鼻。即便他因为亲身经历过时空穿越,对于超自然现象不再象原本那么排斥,认为只出现于文艺作品当中,但对于董仲舒之儒提出来的“天人感应”一说,仍然当是放屁。或许别的大臣们还在琢磨,去岁日食,究竟说明了什么问题?对应哪一桩人事?是勋却直接跳过了这一步骤,开始琢磨段瑕内心而非天象背后的真意。

他今天突然提出日食之事来,究竟是想要表达何种改变的意愿,想要达成何种目的?

首先,段瑕是陈群的门客出身,在他背后很可能有陈长文的指使,即便没有,他本人的政治理念也不可能距离陈群太远。说白了,既然陈群是铁杆的拥曹派,段思阙便绝不可能为汉室张目,来借日食挑曹操的过错。其次,考虑到曹操是位强势的君主,同时学术理念倾向于古文派,对于“天人感应”之说并非笃信不疑,那么身为他的拥趸,若然只是普通谏言,大可不必通过什么天象示警来提出——那简直是想用天意来逼迫曹操,反倒可能产生反效果。

故此,段瑕今日所欲言者,只有两种可能性。其一,就是借天象示警,以申人世将有大变。大变者何?八成就是指改朝换代。想趁机推动曹操篡汉吧。其二。则是要求曹操改变因受自己影响而对世家大族的抑制、对寒门庶族的扶持。以及重视工商等政策,说白了,希望将政策全面向对世族有利的方向去引导。

对于前一种可能性,是勋认为时机尚未成熟,这会儿就篡汉为期过早,恐怕会引发相当严重的不确定后遗症。对于后一种可能性,当然是勋就更不能忍啦,所以他一定要跳出来驳斥段瑕。先把对方将要阐述的言辞给堵死喽。

于是一挺腰板,大声说道:“思阙所言,何其谬也!”

段瑕略略转头,瞟了是勋一眼,沉声道:“尝闻是令君上通天文,下识地理,中研经义,世人所无可及者也。是故还要请教——瑕何谬之有?”

是勋当然不能说天象不足为训,“天人感应”都是扯淡啦。虽则古文派反对谶纬,但也并不敢全盘否定董仲舒的理论。“天人感应”本就是汉儒为了哄抬世俗君主的权威,从而生造出来的基础理论。跟“君权神授”是同一个道理,古文派要是一棍子将此理论打倒,那还可能有出头之天吗?肯定会被当成异端给收拾了呀。

当然,是勋近日注经、讲学,内中也包含了很多反对迷信的朴素唯物主义思想,只是事不可极,极必生变。他可以说谶谣啥的都是扯淡,纬书中全然胡言乱语,是对孔门儒学的反动,但他还不敢绝口否定“天意”。这年月从士林直到庶民,普遍都信那一套,想突然出一圣人加以彻底扭转,肯定是天方夜谭。若论星辰运行,地方灾异,还能搅和几句,说明此与天意无关,然而日月经天,即便稍有变异,人们也都相信是上天的意旨,他就不便彻底否定啦。

是勋挺郁闷,前一世经常读穿越小说,常有那主角回到过去,利用当时人们的迷信思想,预言天象,从而为自己涂抹神性光彩,完成宏伟大业——你说他们也不是专业搞天文的,就算熟读史书,还能把每次天象变异全都牢记心中吗?我怎么就不成呢?

段瑕说啦:“建安六年九月庚午朔即有食……七年春二月丁卯朔又食……”理论上那都是是勋所经历过的,可是他完全就没有在意,更别说那些仅仅在史书上记录过一笔,寻常人读史完全不会去记忆的天文现象了。我前世背年表、背传记,甚至描地图、背地理志,哪里想得到天文志也那么有用啊?

所以他也不能跟段瑕掰扯这些,只得挑对方语言中的漏洞:“据思阙所言,今岁十月,又当有食,然否?”

段瑕点头说是,根据我的测算,确实如此。

是勋微微而笑:“若日有食,为天警人也,则若顺天应人,天必无所谴告。天事若变,天象亦更,则日食可测乎?”你说去年十月份太阳食了一下,乃是上天的警告,那么倘若咱们接受这警告,及时变更成法,有所改变,今年十月就不应该再有日食出来警告啦,你的测算必将落空。这还有好几个月呢,你怎么保证人事不会有所改变,从而导致预定的天象彻底更改?你这话不是前后矛盾吗?

段瑕摇一摇头:“为人事之不变,则天象亦不变也。”随即转向曹操,拱手陈述道:“臣不揣冒昧,乃私度之。去冬以来,虽定江南,却乱关西,刘备割据益州,今又妄称广汉;弘农、南阳疾疫流行,势所蔓延;继之吴贼起于宜春,胡虏叛于壶口。小乱为大乱之征,乃知人世之不定也,则天而再警,有何怪哉?”

是勋撇一撇嘴,心说国家那么大,哪年哪月不出点儿事儿啊,那太阳不得见天儿的食了?如此牵强附会,简直有如神棍——这就是陈长文看中的人?正待继续驳斥,却见曹操轻轻朝自己摆手,只好赶紧把话给咽了。

曹操注目段瑕,一字一顿地重复问道:“其谁失德,天子耶?抑孤耶?”

段瑕赶紧低头:“臣不敢。天子且不论,大王之德,四海咸仰,即天示警,罪亦不在大王。”然后又一抬头,再度侃侃而谈:

“先汉孝元皇帝永光元年,以春霜夏寒,日青无光,丞相于定国、大司马史高、御史大夫薛广德引咎谢罪,乃皆避位,孝元皇帝允之。本朝孝明皇帝永平十三年,日食,三公免冠自劾,孝明皇帝自承其咎,未准却位。孝安皇帝永初元年,国家灾异,盗贼频现,太尉徐防引咎辞职,乃成惯例。察自永初而至兴平,其九十年间,宰相因灾异而却位者六十二次。

“去岁日食,即后弘农、南阳疾疫,宜春、壶口盗贼,阴阳不协,百姓被难,其非宰相之过欤?而今仍尸其位,如老马恋栈,逡巡不去,岂非今岁十月,日将再食之象乎?!”

这一大篇才出口,在座众人全都惊了。

段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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