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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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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也笑,说:“这狗子若是个知羞知耻的,闻得此言,便要投泽自尽了。卫兄好计谋。”当下扬声叫舱外那人做诗。果然此话一出,那人便不再开言了。

是勋伸出手去,撩开帘栊,朝外一望。只见不远处的水面上载沉载浮着一叶小舟,舟上之人年纪很轻,虽然穿着长衫,却将下襟掖在腰里,露着两条光腿,双手摇桨,不似船夫,却偏偏做着船夫之事。怪不得舱内众人要说他是“单家”,也就是寒门庶族,果然瞧模样便是个平头百姓或者底层小地主。

那人低了头,正在沉吟,也不知道是在想诗呢,还是在琢磨要不要跳水自尽,以洗此辱。是勋就问此人是谁,姓卞的解释道:“是本乡一个小小的游徼,俗不可耐,杨君不必理会。”

汉制,县下有乡有亭有里,乡长名叫有秩,由郡府任命,还有三老,负责教化,这二位都是坐办公室的。至于跑腿的则有游徼和乡佐,游徼负责捕盗,乡佐负责收税,搁两千年后,就相当于派出所所长(但是基本上没有所员)和初级税务员。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吏,世家子弟肯定是不屑于干的,他们就算不能举茂才、察孝廉、乘公车,也起码得从一县的诸曹掾史做起。

于是是勋淡淡一笑,也就放下帘栊,不予理会。可是没想到,隔了不到三分钟,那游徼竟然真的开口吟起诗来:

“君难未及纾,高邑成秽墟。乱塚连为埂,白骨浮为菰。即此游春心,岂异林中樗!”

听了这诗,是勋不禁大吃一惊,心说小子厉害啊!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能够做出五言六句来,其实并不值得惊讶,因为很可能是从前旧作,略加修改而成,然而这诗文、诗意却真值得叹赏。前两句说献帝还在乱臣手中,国家还没有太平,历经兵燹,城池都化作了废墟;中两句写景,说乱坟连缀成了泽畔的田垄,白骨漂浮变成水里的野茭白;末两句开骂,说都这年月了你们还有心思游春哪?你们跟庄子预言中那大而无当、不成材料的臭椿树有啥区别!

就听李全冷笑一声:“题名‘游春’,诗中便犯‘游春’二字,真是俗不可耐。”是勋心说是啊,他要不点明“游春”,怎么能把咱们几个不点名儿地全都给骂了呢?他还低着头在仔细咀嚼这首诗呢,突然脚下舱板一晃,随即听到那游徼的声音就在舱门口响起:“我诗已经做成了,李公不可食言。”

李全勃然大怒,一拍几案:“狗子大胆,竟然上某的舫来,来人,速速将他拋入泽中去!”随即舱外便传来了呼喝、怒骂之声。

“且慢!”是勋轻喝一声,再瞧瞧舱内众人都疑惑地望向自己,就赶紧堆下满脸笑来,“此人有趣,待我耍他一耍。”说着话,顺手抄起自己的诗版,撩开舱帘,步出舱外。

只见几名画舫上的家丁就揪着那名游徼,正打算往水里扔呢。是勋轻轻摆摆袖子,家丁知道这是老爷请上舫来的贵客,于是一齐松开手。是勋把诗牍递给那名游徼:“你看这首诗,比你的如何?”

那游徼满脸的不愤,一边整理差点儿被扯烂了的衣服,一边伸手接过牍板来,瞟了一眼,撇嘴道:“文辞尚可,但转折突兀,又不敢尽言,算什么好诗了?”

是勋心说行啊,这就一拳打中了老子的软肋,起码论起诗才来,这狗子就甩舱里那票公子哥儿十条大街啊。他仔细打量面前这个游徼,只见对方年纪很轻,光光的下巴没有胡须,瞧着也就十五六岁的年龄,不禁心下暗惊。然而表面上却并不露声色,只是问:“汝才多大,怎么就做了游徼?又如何胆敢轻慢长者?”

那游徼说:“我是继承父职做了游徼。有志不在年高,昔项橐七岁而难孔子,况且我的年岁,两倍于项橐,而所当面的,又不及夫子之万一呢?”

是勋心说什么“不及夫子之万一”,你能说“狗屎不及满汉全席之万一”吗?把李全他们跟孔子搁一块说事儿,简直就是对孔老二他老人家的莫大羞辱嘛。听得这游徼谈吐不俗,他不禁兴趣倍增,于是问道:“阁下怎么称呼?”

那游徼闻言一愣,估计他平常都被那票世家子弟“狗子”、“俗吏”之类的称呼叫惯了的,突然有位青年公子口称“阁下”,就觉得很不习惯。愣过以后,赶紧拱手:“不敢,小人吴质。”

是勋闻言,双眉不禁一挑,再度追问:“可有字么?”“草字季重。”

舱中传来一片哂笑:“这般单家狗子,竟然也学人起字,就象是马粪要刷金漆一般,真正的可笑。”但是是勋却并没有笑,反而倒退了一步,瞪大双眼:“你便是吴质吴季重?!”

吴质这个人,在演义中仅仅露过一面,存在感很弱,而即便在正经《三国志》正文当中,也没有单独的传记,只是在别人传中附了几段而已。但是对三国有所研究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就绝不简单。

首先是文才不简单,虽说基本上没留下什么作品,也不能跟曹氏父子和孔融他们相提并论,但好歹是附在王粲等“建安七子”传中,并且专门提过他因“文才”而被曹丕相中,引为属吏的。其次是智谋不简单,这在演义里也有写,后来吴质做朝歌县长,每晚上都藏身在装绢帛的筐子里潜入曹丕宅邸,帮忙谋划怎么对付曹植,抢夺继承权。后来这事儿被杨修知道了,就禀报曹操,吴质跟曹丕说你别慌,今晚你别再装我了,真的装上一筐绢帛,魏公查到了,就反而会疑心杨修挑拨离间。

所以说吴质是曹丕的心腹谋士,当时的人将他列入五官中郎将“四友”之中。这“四友”可了不得,除了吴质外还有朱铄,最可怕还有一位陈群陈长文,和一位司马懿司马仲达!根据史料记载,当曹丕篡汉以后,就拜吴质为振威将军,假节钺都督河北,成为一位大军区司令——虽然是后方军区。

只是吴质出身太低,所以可能自卑到了极点就开始变态,基本上是见人就踩,不但敢踩曹魏同族的曹真,还敢踩跟自己同为“四友”的朱铄和陈群,奇怪的是他唯独不踩司马懿,还多次在曹丕面前说司马懿的好话。所以等他挂了以后,就被众人联合起来狂踩,谥号为“丑侯”,要等司马家掌权以后才给扳过来,改谥“威侯”。

所以是勋觉得这个吴质还真是敏啊,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腿,应该牢牢抱紧——先是曹丕,然后是司马懿——这份儿见识那就彻底拔群啊!因此他听了吴质之名,就不禁大吃一惊,脱口而出:“你便是吴质吴季重?!”

吴质就纳了闷儿了,心说这位谁啊,我不认得啊?赶紧再拱一拱手:“阁下面生得很,难道识得我吴质么?”是勋脑筋一转,突然大笑起来:“既无质而又重,那不正是樗木么?如何倒敢嘲笑我等?”

他这话一出口,李全当即勃然大怒:“好狗子,竟敢谩骂我等为樗木!”冲出船舱来就要给吴质饱以老拳。是勋心中不禁长叹一声——我靠老子要是不解释,你们被人当面骂了也压根儿就没听出来是吗?早知道就换个说词,让你们糊涂一辈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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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得说,读过那么多的穿越网文,对古典诗词具备常识性认识的作者都寥寥无几,更别说有一定的知识积累了。当然不要求通史的同时还通诗词,这对网上网下的各类作者,要求都过于严苛了,但我认为作为一名负责任的作者,创作过程中遇到自己所不熟悉的领域,必须能避则避。

就说诗词吧,首先抄诗得要符合人物情境,符合时代氛围,其次功力不足的话就不要随意编造。前一个要求,大部分穿越文的作者都能达到——只要他们是在用心创作,但后一个要求就比较困难了。主角往往可以大抄后世的诗词,但是碰见比方说诗会的时候,你不能只让主角一个人发声啊?那怎么办?npc难道也抄诗?

某些作者,干脆硬着头皮自己上,然而对自己要求严格是好的,不在此之前先恶补一下诗词常识,那就不应该了,咱们先不论平仄,您起码都押上韵行吗(还不要求古韵)?另外一些作者,则去犄角旮旯里搜寻一些没名气的古诗,往npc身上安,必须承认,这是一个比较好的偷机办法。

那么,现在轮到自己了,我该怎么办呢?避开每位npc的创作?或者去搜一些没名气的作品?那未免对自己要求过低了。我最终的决定是自己硬着头皮顶上。好在本人曾经混过一阵子传统诗词圈,更好在汉魏的诗歌对于平仄和格式都没有后世那么讲究……但是也有烦难之事,那就是上古韵和中古韵是不同的,更别说夹在其间的汉魏时期了,平水韵不能用,纯上古音也问题多多。最后,我只能捧着一部《汉字古音手册》,以上古韵为基础,偶尔夹杂一些中古韵,勉强搞几首短的出来。

从这章开始,自己作诗——首先是吴质,这家伙号为文学之士,但是流传下来的诗歌只有一首,还是后来悼念曹丕的,因为情节需要,就只能假造了。或许很多读者会骂我多事,与其有空写诗,不如多构思几段情节。但是没有办法啊,本人的创作习惯从来如此,迎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你要是不懂诗呢,就随便滑过去好了,也不必专门去读;你要是懂诗呢,瞧着我假造的文通字顺即可,也别要求太高。

但总而言之,我都这么辛苦了,劳驾多来点儿收藏、推荐、评论啥的吧,就当可怜可怜我喽。

第九章、隔壁老王

吴质被轰回自己的船上去了,是勋和李全返回舱中,继续他们的“诗会”。李全还想邀请“杨公子”去自己庄院小住几日的,但被是勋借口“尚有要事,须尽快赶到成阳县去”,给婉拒了。

画舫行得很慢,估摸着整整三个小时,才终于穿过雷泽,在东南方靠了岸。是勋一行人下得舫来,与李全他们挥手告别。直等画舫行得远了,是勋转过头来,才见岸边柳树后蹩出一个人来,纳头便拜:“吴质见过上官。”

是勋赶紧双手搀扶:“季重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原来适才在画舫上,他给卢洪使了个眼色,于是卢洪就假装帮忙驱赶吴质,暗中把曹德签署的公文给吴质亮了一下,并且附耳私语,要吴质先划船到成阳附近岸边去等。吴质虽然年轻,但果然敏得不得了,听了卢洪的话,假装满面羞愧之色,逃也似的就蹿回自己的小舟上去了。

李全他们还问哪:“未知尊介说了何言,能叫这狗子知难而退?”是勋和卢洪对望一眼,假装神秘兮兮地笑笑摇头,不肯揭秘,李全等人也便只好作罢。

等终于渡过雷泽,见到了吴质,是勋就询问他成阳和附近几县的情况。吴质回禀道:“小人只在成阳、句阳二县走动,别处情况并不知晓。句阳高令为贤长吏,其丞、尉皆曹使君所置,虽无长才,也皆奉公守法,而至于成阳么……”

他顿了一顿,突然转换话题:“近日成阳县内出一奇案,不知上官愿意听闻么?”

是勋心说有案子可查么?这可有趣啊,当下微微点头。于是吴质就先问:“前汉时有所谓‘楚之二龚’,上官听说过吗?”是勋说那怎么会没听说过,那是指的彭城龚胜龚君宾和武原龚舍龚君倩,因为都是楚人,名闻当世,故谓“楚之二龚”。

吴质点点头,继续说:“孝哀皇帝时,曾征龚胜为谏大夫,胜所荐三人,一个便是与之齐名的龚舍,其二为济阴人侯嘉,其三为亢父人宁寿。龚舍、侯嘉公车入京,也都拜为谏大夫,而宁寿称疾不至。因孝哀皇帝本为定陶恭王子,乃迁邻郡名士入国,以实乡梓,宁寿也在迁内,遂成大族……”

据吴质说,宁家就这么着在成阳县内定居,世代相传,人丁逐渐凋零,到了灵帝时候,还剩下孤独一根儿独苗,名叫宁彤,广有田产,在县里就仅次于李全他们家。

可有一点,这宁彤前后娶了两房老婆,还纳了大群的侍妾,却均无所出,直到将近五十岁了,才由一名身份低微的婢女帮他生下一个儿子来,起名为宁可,宁可三岁的时候,宁彤又得一女。如今宁彤夫妇已死,宁彤的婢妾也都死的死,放的放了,宁家光剩下了宁可一人,年方弱冠,起字许之,尚未娶妻——其妹已在前年嫁了人。

是勋前一世虽然不是侦探小说迷,多少也瞧过几部作品——作为一个文艺宅男吧,起码《大侦探福尔摩斯》那是一定要看的,《名侦探柯南》也是要追的……所以他一听这背景情况,本能地就嗅到了其中的犯罪味道。你想啊,孤零零光杆儿一小伙子,无亲无故,坐拥良田美宅,又当乱世,他身上要不闹出点儿案子来,那简直没有天理啊!

“难道这宁可为人所害了么?”

吴质摇摇头,回答说:“是宁可为人所告,告他殴打生父,罪在不孝……”

是勋闻言一愣,心说你刚才不是说他老爹已经死了么?他难道还能把老爹从坟里挖出来揍一顿?也不对啊,刨老爹的坟本身就是大不孝,还用告他殴打生父吗?等等,生父……我靠这里面另有故事啊!

吴质继续解说,说这宁家隔壁有户人家姓王,主人很能下崽,连生四子三女。最近宁、王两家因为田地起了纠纷,宁可年轻气盛,就狠揍了老王一顿,老王一怒之下,就去县衙把他给告了,说其实自己才是宁可的亲爹……

是勋心说好嘛,这儿就又冒出一个隔壁老王来,果然后世到处流传的隔壁老王的故事空穴来风,不为无因,难道所有的“老王”都……他就不禁想起了穷沟里那个隔壁老王,话说自己如今的身量跟爹妈都差得很远,但刚刚超过隔壁老王,难不成自己也……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

吴质见长官面色有异,似乎有些疑惑,又似乎有些愤懑,还隐约的有些尴尬,眼神飘飘乎乎的,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止住了话头。是勋还在那儿神游天外呢,旁边的管巳可忍不住了,追问道:“怎么那老王倒是宁可的亲爹了?你快继续往下说啊!”

是勋这才收回心神来,转过头去瞪了管巳一眼,小罗莉噘起嘴巴,老实不客气地瞪将回来。双目相交,是勋大败亏输,只好再转过头去催促吴质,继续陈述案情。

据吴质说,隔壁老王初告宁可,说二十多年前,那宁彤因为无子,所以就把一名婢女送来他家,问他借个种,他一口应承下来,然后日夜耕耘,终于把婢女的肚子搞大了,产下一子,连娘带孩子送回宁家,就是今天的宁可。

我靠借种!是勋心说没想到古人还挺开放的嘛,我还以为只有两千年后试管婴儿技术产生了,才有不孕不育夫妇买精子呢,没想到这年月不需要啥技术,人家就玩儿上这招了。是啊,反正只是送过去一个婢女,也不会坏了大妇的名节。

“然而,”吴质说到这里,突然就一个转折,“县丞接了案,要老王将昔年借种的契约将来审断,可是老王二番上衙,却突然改了口供,说是年深日久,自己记岔了,当年并无借种之事,是他租用了宁彤的婢女,租期到日,那婢女已然有孕,产下子来,宁彤便认作了己子……”

是勋心说真长知识,婢女能借不奇怪,借来了竟然还能“用”,用出“人命”以后竟然还回去变本主的崽儿了,我靠这故事……啊不这案件就伦理得很呀!他的兴趣越发浓厚,不禁追问道:“然后如何?那宁可果然是隔壁老王之子么?”

吴质说:“于是县丞便拘了宁可前来,滴血认亲,确定乃是隔壁老王之子,就此判了他一个以子殴父为大不孝之罪,如今下在狱中……”

“滴血认亲啊……”是勋听到这里,不禁沉吟了起来。

“滴血认亲”是一种古老的亲子鉴定法,据说取一盆清水来,使二人共同滴血入水中,倘若实有血亲关系,则两滴血就会溶合在一起,否则的话就不溶。是勋听说过这事儿,也知道这事儿不靠谱,但是究竟有多不靠谱呢?

是勋终究不是学医的,相关的知识也都欠缺,他知道两千年后通过验dna可以确定血亲关系,既然必须搞得这么复杂,可见滴血这法子不灵。为何不灵,有多不灵,他就不清楚了,要是脑补的话,大概血型相同的就能相溶,不同的不能相溶吧,可是哪怕血型相同也不能证明就有血亲关系不是吗?世间一共才多少种血型?

是勋有点儿想当然了,因为“滴血认亲”不是普通的不靠谱,而压根儿就是鬼话。血溶于水,所以两滴血最终总会溶合的,只是因为实验环境和条件的差异而早点儿溶或晚儿点溶罢了。这跟血型完全无关,也完全不能用来鉴定亲子关系——一句话,这法子不是时灵时不灵,而是压根儿就不灵。

是勋不知道这些,他还在那儿脑补呢,心说要是能够推翻“滴血认亲”的权威性,那就可以推翻宁可跟隔壁老王有关系的结论啦——这年月最讲究孝道了,以子殴父可是大罪,估计宁可轻判不了。既然吴质说这是桩“奇案”了,估计这事儿就不真,那宁可是给冤枉的。可是要怎么才能推翻“滴血认亲”的结果呢?总不能随便逮一群人来一组一组地试,说不定那么一搞,不但不能推翻愚昧的习俗,反而莫名其妙多出很多“隔壁老王”来呢。

琢磨了好一会儿,不得要领,他只好再问吴质:“汝又如何知晓,那宁可并非隔壁老王的骨血?”吴质疑惑地望了他一眼:“既已滴血认亲,宁可自然是隔壁老王之子,事无可疑啊——难道上官还未曾明白此案的蹊跷所在吗?”

蹊跷所在?既然大家都信了滴血认亲,那又有啥蹊跷可言了?是勋瞧着吴质,本能地就觉得这小家伙的眼神儿不对,貌似隐藏着一丝失望,甚至还可能有一丝鄙夷。自己究竟是想漏了什么呢?他背着双手,朝左右各踱几步,把吴质刚才说过的话又在心中好好捋了一遍。要说这案子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那就是隔壁老王突然翻供,原本说是借种生子,给翻成了租婢生子……

他实在对《汉律》研究不深,于是就打着思考的幌子,缓缓踱到卢洪身边,低声问他:“倘若借种生子为真,此案该如何判?”卢洪也压低声音回答道:“若有契约为证,则宁可实为宁彤子,以殴邻之罪,应当罚铜。”是勋再问:“若以子殴父……”卢洪回答:“大辟。”

是勋这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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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美眉愤怒地喊道:人家不是山贼啦,人家明明是流寇的说!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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