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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3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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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全都控制不到。原本的历史上,得等北线基本稳固以后,孙权才陆续遣将深入夷区,掳夷为兵——其中最有名的“拉丁人”就包括了陆逊、凌统和诸葛诞。可是山越虽然不服王化,却只窝在山里过自家的小日子,很少下平地来侵扰各县各镇,所以孙家在会稽没留多少镇守的兵马,仅仅以备剿贼之用耳。

尤其这回曹操南征,孙权也下决心横插一杠子,一半兵马交给周瑜去援救荆州刘表了,另一半兵马跟着他列阵长江南岸,以威胁和牵制曹家的淮南各郡,会稽作为大后方,兵力那便更加薄弱。郡中民事都委托给了郡丞淳于式,军事则交给了楼船都尉钟离绪。

此前鄞、鄮二县遇袭的消息传至郡治山阴,钟离绪恰好不在城内,故此淳于式只能派出一百来人,交给留赞先行过去探查。可是留赞前脚一走,钟离绪后脚就赶回来了,听闻此事。分析说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山贼、海匪。虚张旌帜。几百人伪装成上千人,正不必怕;二是广陵陈登派来的水军,其目的是骚扰沿海地区,迫使孙将军回师。

不过东吴跟陈登是老对手啦,陈元龙手底下究竟有多少兵马,孙家亦颇知其根底。钟离绪就说啦,估计陈登是征用了广陵的海商之船,载运步兵前来沿海骚扰。估计数量也不会多。咱们正不必去禀报孙将军,以免扰乱他的全盘部署,我即调动浙江水师前往,破其舟舰,则敌登陆之卒必全灭矣。

浙江又名折江或者之江,后世上源叫新安江,中游叫富春江,下游为钱塘江,此外还有支流谷水(衢江),源出仙霞岭。可以说。这浙江是会稽郡北部最主要的水系——后世浙江省之名,即由此而得来——南人本擅舟楫。这么大一片水系里,当然不会没有战船游弋啦。

只是因为沿岸并无大敌,所以浙江水师的兵力亦极薄弱,只有一艘小规模的楼船为主将坐舰,另有蒙冲、斗舰等二十多条,水手不过三五百而已。舰队主要的目的,不过给载兵船、运粮船护航罢了,别说比不上周瑜屯驻在柴桑的水师,或者黄祖江夏水师的零头,就连鲁肃才在江北整练不久的曹家水师,亦可轻松即全覆之也。

可是不管数量再怎么少,战船终究是战船啊,以之对敌普通商船,胜算还是颇多的。当然啦,其实这年月军舰和商船的区别还并不很大,军舰上没有砲,不安鱼雷,作战方式只有射箭和跳帮,商船上多载水手,也完全可以当作军舰来用。钟离绪倒不是过于莽撞,小觑了敌人,只是心想广陵的水手本就不多,而既然能够登陆破城,想必多载陆兵,常驻的水手数量便更为有限。你不过欺我江船不敢下海而已,但我久驻会稽,对于海口的水文情况也是非常熟悉的,趁潮退而出,待潮涨而归,离岸又不甚远,焉有不敢出战之理啊?

于是即乘坐楼船,指挥舰队,信心满满地来攻是勋。是勋得到探报,不禁心中大喜,他正想打一场漂亮的胜仗,一方面威慑东吴,另方面也坚留赞、司马阙等降人之心呢,当即指挥着舟船便迎了上去。

是勋放二十条改装过的幽州商船南下,于路又挟裹了二十余条登州、海州、徐州的海船,等到了会稽,轻松夺得鄞、鄮二港的海船又二十余,加起来近四十艘大舰,三十余小舰,倘若载满水兵,就算周瑜率东吴水师主力前来,那也有一战之力啊。只可惜船有余而人不足,又怕出动得多了,直接吓退钟离绪——我不可能追其入江啊,休说浙江的水文不熟了,即那名传千古的“钱塘潮”,便不敢轻易涉足。

所以他光挑了十艘战船,排列雁行之阵,来迎钟离绪。钟离绪远远一瞧,敌舰任一艘都不比自家的楼船逊色,且竟有十艘之多,心中不禁有些打鼓。旁边有那积年的老水兵安慰他:“犀象虽大,而终不敌虎豹,都尉何虑?”船只光大就有用吗?还得装备完善、战术得法,那才能够取胜哪。

这位老兄说得倒颇为有理,倘若是勋那十条船真的只是普通商船,除航行必须的水手外,也无更多水兵,确实不是浙江水师的对手。问题这年月普遍气候虽较后世温暖,犀牛、大象在会稽北部也是绝迹了的——起码得到后世的福建境内,或者江西、湖南南部,才或偶可得见——他从来也没见过,仅听传言而已。事实上大象还则罢了,犀牛哪有害怕虎豹的道理?

浙江水师东向而行,时正冬季,风自西北而来,顺风顺水,航行速度很快;相反,幽州水师逆风逆潮,无论速度还是灵活性都要大打折扣。是勋是不通水战的,但基本的理论知识却并不缺乏,知道形势对己不利,赶紧下令向北转向,欲改逆风为侧风。

钟离绪站在楼船顶部,手搭凉篷,仔细观察,见状便即一摇手中小旗,号令各船加速前进——敌向北,我亦可向北,足堪封堵其转向之势,问题那样离岸就太过遥远了,我方终究都是江船,而且形质较小,于开阔处与海船交锋,非上策也。干脆。我加速冲过去。利用你还未能彻底转为侧风的机会。先予以沉重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舰船很快便靠近了,浙江水师各舟上乱箭齐发,直向幽州的舰船射来。司马阙只是个文吏,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催促是勋下令反击,倒是留赞有些见识。赶紧给拦住了:“敌顺风引弓,乃可及远,我箭尚不能及,徒为所笑耳。”

是勋倒不怕为敌所笑,他储备丰富,也不怕把箭给射没了,然而也颇赞同留赞的建议,只命水手皆举木橹遮护,一矢一箭不得妄射。

那边浙江水师“呼啦啦”一顿羽箭射去,不见敌人反击。只道已被己军彻底压制住了。钟离绪当即下令,靠过去。跳帮!

想要光靠远射击败敌船,那是不现实的,一旦被敌人抢占上风,加起速度来,光靠冲击力就能把己方半数的蒙冲、斗舰全都撞翻。欲待破敌,必须肉搏——况且他也希望能够完整地抢下这批海船来,此亦莫大财源也。

于是一边继续射击,一边逐渐拉近距离。很多水手陆续放下弓箭,端起了旁牌和长刀,或者挠钩、索钩,做好跳帮战的准备。不过倘若严谨而论,那不能叫“跳帮”而应该叫“爬帮”,敌船普遍高大,光跳肯定是跳不上去的。

眼瞧着双方船舷相距不过两三丈距离了,忽然就见敌舰上旗帜摇动,“呼啦”一声,舷侧闪出无数条人影来,也不执弓,也不挺矛,却都转着抛索,随即是漫天的火光,无数萤火虫一般直朝浙江水师飞射过来。

钟离绪当场就蒙了——这不是火箭啊,这是何物?!

这当然便是是勋“发明”的水战利器“焙烙”啦,转瞬之间,浙江水师各船上便卷起了大片的火焰。其实火攻本亦水战之常法,钟离绪不会毫无应对之策,问题平素的火攻,不过远射火箭而已,这年月战阵上惯用的引火之物多为油脂、硫磺之类,往往箭在空中,火就熄了,而即便真的射上船板,也不会快速延烧起来,以东吴水军的训练和经验,轻松即可扑灭。

可是如今这一大片火,就仿佛有火船载满了硫磺、焰硝,然后撞击之下,满舱引火物依照惯性全都倾倒到浙江水师船板上来似的,不仅仅钟离绪,全军上下是莫不手足无措,既惊且怕啊。

钟离绪终究是江东宿将,很快就从茫然中醒悟了过来,赶紧摇旗下令:一则赶紧扑火,二则迅速后退。问题他本顺风顺水而来,进易而退难,想要瞬间转向,别说靠摇橹、划桨了,就算核动力那也不成啊。而且令才发出,突然间就见一道巨大的阴影投射在自己身上,随即座舰大震,钟离绪一个踉跄,直接就从楼船顶上轱辘了下来,眼前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

这是幽州水师又使出了第二柄“撒手锏”——拍杆。不过浙江水师大多为小船,拍杆根本打不到,所以靠得最近的两条幽州海船,两条拍杆,就全都奔着唯一的目标——钟离绪所乘楼船——而来,一击船艏,一击船艉,瞬间都打得粉碎。偌大一条楼船当即倾覆,打着转就沉了海底,钟离绪与船上近二百水兵尽都葬身汹涌波涛,尸骨无存……

是勋所乘的船只缩在最后面,远远望见,也不禁心中惋惜——不知道那钟离绪生没生下钟离牧来,若还未生,那这未来的东吴骁将便再也不可能出现啦!

旗舰一击便碎,沉入汪洋,浙江水师就此胆落,各自冒着浓烟、烈火是四散而逃啊。这场海战几乎是转瞬间便分出了胜负,除浙江水师队列最尾部的四五条小舟侥幸逃得残生外,余船俱被焚毁,是勋所部俘虏了浙江水兵二百余人——全都是从水里现捞出来的。

司马阙、留赞在是勋身边,直瞧着舌挢不下。是勋倒是也不藏私,将自家的新武器、新装备悉数解说一番,完了仰天大笑:“朝廷有此利器,孙权安敢拮抗?孰谓长江为天险耶?”司马阙尚未如何,留正明突然双膝一屈,拜倒在地:“王师真天威也,今赞诚心降伏矣!”

第二十六章、同灭吴寇

是勋在大破钟离绪的水师之后,即率领舟船返回鄮县港口。留守的郭淮匆匆赶来禀报,说有多家会稽大户遣使过来,想讨要回自家的海船和货物。

是勋就呵呵了,心说已经吃到嘴的东西,哪儿那么容易吐出来啊。当然也不好不给一点儿交待,他是来灭孙氏的,不是来灭吴会的,内心深处自然巴不得沉重打击会稽大户们的势力,可暂且还需要他们配合行动,若将彼等全都逼入孙家的怀抱,为渊驱鱼,那是愚人所为。于是便召来使者们,重申自己此番南下会稽的来意,以及船只暂且征用,货物暂且扣留的必要性。

使者们态度都极卑屈,一个个伪装出即刻便要家破人亡的哭丧脸来,连连磕头,请是勋返还货物和船只——王师南征,吾等必将有所贡献,但您把我们的身家性命全都取走了,我们就算想帮您讨伐孙氏,恐怕也有心无力了呀!

好啊,既然你们演戏,那我也演戏好了。是勋假意为难地捻着胡须:“若释汝舟,恐为孙氏所征,反来攻我;若归汝货,亦恐为孙氏所用,以拒王师。吾非贪汝财货也,暂征耳,且待孙氏覆灭,即可奉还……”

话虽然这么说,但海船还则罢了,是勋还真没有归还货物的想法——他在鄞、鄮二县所扣押的财货。其中北方缺乏的。早就在如皋港打一个转。运往北方发卖去了,剩下一些卖不出高价的仍贮藏在如皋仓库之中,还亦不难,但你们对比之下,不就能够猜到其余货物的去向了吗?

使者们牛皮糖一般粘着是勋,口内又是谀词滚滚,又是哭丧哀告,就是不肯善罢甘休。是勋沉吟良久。回复说你们不就是不相信我将来会归还船只和货物,故而想要提前拿到手吗?不如这样吧,我用两件东西来换你们的货物。其一,就是曹操给他的那些空头官凭,都委了各县令长,以及丞尉等,名字空着,你们一人一张,回族内后商量妥当了,自己填写;其二。我送你们幽、平、登、海、徐等州的详细海图,并幽州五年内的减税凭证。将来可以多开一条商路,挣取更多的利润。

其实说白了,这些仍然都只是空头支票,是虚画的大饼。孙氏若不覆灭,那些朝廷开具的官凭分文不值,而且是勋若不归还船只,光有海图和减税凭证又有啥用啊?是勋的意思,我已经让了很大一步了,汝等不要得陇望蜀,军争之际,财货遭受损失本是常情。要想尽快取回船只,或者风光上任,那就帮我赶紧颠覆了孙氏政权吧!

随即将使者们全都斥退,自己登上船,鄮县也不呆了,扬帆北归。他这回在会稽闹的响动挺大,继续再闹下去也没有意义,若孙权认定他只敢出没于鄞、鄮之间,反倒不会产生多大的危机感。骚扰的真谛,就是让敌人探查不到你主力何在,预料不出下一个目标何指,如此才似长剑悬顶,使敌夜不能寐。

他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打算先回如皋去小小地休整几天,然后趁着孙家把兵力调向会稽的机会,再去骚扰吴郡沿海。不过吴郡沿海并无良港,到时候也只好随便抄几个渔村、放几把火而已。

且不提是勋在吴会的骚扰战打得是顺风顺水,如火如荼,再说曹操顿兵江陵城下,难求渡江破城之策,主簿杨修就建议,说丞相咱不如暂且退兵吧,此番南征已得襄阳,亦不为无功而返也。

程昱提出反对意见,说咱们若在此时退兵,恐襄阳恐亦不可久守。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江夏还在刘表手里,正好隔断咱们荆州和淮南两大战区的联系,刚刚获得的南郡北部之地,东有江夏,西有益州,三面受围,突出于前,态势实在是太不利啦。要想退兵也成,除非先拿下江夏郡治西陵,然后才可沿长江北岸布防,以阻遏孙、刘两家的反攻。

贾诩点头赞同:“仲德所云,乃兵法之正要也。不如伪做全师在此,以牵制周瑜、黄祖水师,却潜出一军,再取江夏。若周瑜不往救之,则西陵可得也,若其往救,则谋攻江陵。即不胜,亦可疲之。”

你江东和江夏的水师把着长江天险,确实我们不容易得渡,就连背靠长江的江陵都很难拿下来,但问题西陵还孤悬在江北啊,有种你上岸来跟咱们打打陆战看?不管怎么说,曹军的兵数也相当于南军的四倍,只要调动得法,诱敌登岸,必能取得辉煌胜利。

那么,该怎么去打西陵呢?是曹操亲自领兵前往,还是派一大将前去?南军又将会如何应对?这都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所以这会就延续了下去,众人各抒己见,一套相对完美的作战计划逐渐成型。

可是正在这个当口,突然有军士来报,说从江边逮到一人,自称前来归降,求见丞相。

曹操闻报,也不让诸将吏退下,直接叫押了此人前来。见面一瞧,头戴箬笠,身披蓑衣,乃渔夫打扮,但相貌清癯,目光带彩,显非寻常百姓也。尤其特异的是,此人不过三十多岁年纪,偏偏双眉雪白……

此人见面拜倒,自报姓名:“末乃宜城处士马良是也。”

《荀子》有云:“古之所谓处士者,德盛者也。”不过到了这个年月,词性已然变了,只要隐居而不仕者,皆可号为“处士”,至于德行如何,那是另外一个问题——不过士人而隐者,又有几个不自命为德高之士呢?

曹操军临南郡也不是一天两天啦,而且如今宜城也早已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所以对于这些地方上的知名之士。大多有所耳闻。当即就问:“得无‘白眉最良’之马季长耶?”

马良忙道:“名虽良而实不敢称良。”说着话,就从蓑衣里掏出一个蜡丸来,双手呈上。杨修过来接了,正要传递,曹操以目示意,杨德祖赶紧把蜡丸捏碎,取出内中一方细绢来,展开了。然后再交给曹操。

曹操接过来一瞧,呦,这竟然是蒯越的求降书!

他把书信从头到尾读了一遍,越读内心越是疑惑,读完了随手传给荀攸,然后重新转过头来望向马良——“马先生请起,看坐。”等到马良坐安稳了,曹操才问,说信中有很多情状语焉不详,你能先给我分说明白吗?

马良微微而笑:“蒯公遣良来。正为此也。”要光送信,随便派个小卒就可以了嘛。为策安全,或者派名力士,干嘛要派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处士”来呀?那就是有些话信里写不明白,必须要由我当面向丞相您陈述、解释的。

随即马季常便条理清晰地将南军形势合盘托出——周瑜是如何设计,拉拢刘琦、刘磐,如何夺取兵权、拘押蔡瑁,如何挟持刘表、放弃襄阳,桩桩件件,全都分说得一清二楚。

曹操不禁大吃一惊:“不想皆周公瑾之谋也!”我从前真是忽视了这个小年轻啊,顺便瞥一眼贾诩,那意思:文和,你情报工作不过关啊。

贾诩暗中苦笑,心说咱们一门心思都在对付荆州刘表,孙权突然派周瑜来插一杠,那也就最近几个月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把相关周瑜的情报全都打听得那么清楚呢?而且就算真的深刻了解了周瑜的能量,在此之前,我即便向您禀报,您能信吗?哪怕郭奉孝复生,恐怕也不会做得比我更好吧……

可是不管再如何腹诽,他还必须得站出来致歉:“料敌不明,为诩失察,请丞相责罚。”曹操淡淡一笑:“周瑜诡谋,非外人所能知也,文和何过之有?”曹操这人疑心病很重,就怕别人对他不忠诚,所以你若犯了过失以后肯老实承认,他便不为己甚,甚至还会站在你的立场上帮你开脱——人孰无过啊——倘若砌词狡辩,那你在曹操心目中的印象分便会瞬间滑落啦。

对此,精明如贾文和,哪有瞧不透的?所以赶紧认错道歉,他就知道曹操不会真的责怪自己。

随即曹操再次把目光投向马良,问他:“蒯异度欲降,乃为嫉恨周瑜否?”

马良先点一点头,然后又摇头:“蒯公心向朝廷,不敢抗拒王师,此前亦曾多次进言刘牧,请遣质子,以免生灵涂炭,惜乎为刘磐等所阻……然蒯公安有嫉恨周瑜之理耶?实周瑜所为,欲为孙权并吞荆州也……”

马良说了,我本来在宜城隐居,是蒯越向刘表建议,请我出山,前往江东去游说孙权,说以“唇亡齿寒”之理,求孙权发兵相助——蒯越虽然不欲抗拒王师,终究他是刘表的臣属,深受大恩,刘表一心想打,他也只好为之细心谋划。可是不想周瑜率军到了南郡,不肯诚心合作,联兵拒敌,反倒厚买人心,还利用刘表的子嗣之争,把刘琦、刘磐给拉下了水……

自从拘押蔡瑁、张允以后,周瑜就把这二人的兵马基本上给吞并啦,刘琦、刘磐挂着一个虚名,实际掌控不了军队,黄祖则彻底上了周瑜的贼船。如今江陵城中,就是周瑜一人独大,刘表已遭软禁,荆州将佐多被架空——黄祖还在江夏,倒是仍掌兵权——如此下去,即便击退了王师,甚至收复襄阳,那这荆州也是孙家的啦,说不定还出一个新的周家,却肯定不会再落回刘表父子手中。

所以蒯越才写下求降的书信,派马良悄悄潜出江陵城,来至曹营——孙、刘两家本有怨仇,这回不得已才勉强联手,倘若荆州归从朝廷,刘表以宗室的身份必不会受到严惩,而倘若荆州落到了孙权、周瑜手中,到时候过河拆桥、上屋抽梯,刘氏恐无孑遗矣!

——“荆州士人皆慕王化,愿同降丞相,以灭吴寇!”

第二十八章、真书伪书

马良赍了蒯越的求降书来见曹操,还说:“荆州士人皆慕王化,愿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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