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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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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哈哈的,却压根儿不肯明确表态。袁尚希望能够尽快见到公孙度,阳仪只说主公事务繁冗,等忙过这几天,一定亲自相请。

公孙度所以一连好多天都不肯接见二袁,一是有凉茂劝阻,以及是勋前后脚地就进了襄平城,二是还需要搜集前方的军事情报,才好作出最后的决断。公孙度可不是一个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家伙,他得自己先定下了计,然后才能去见二袁。

袁氏兄弟在辽东兵的监护之下,提心吊胆过了好多天,其间偶尔听闻是勋持节前来封拜公孙度,二人大惊,忙向逄纪问计。于是逄元图设谋,把随身的财宝全都拿出来贿赂阳仪,请阳仪把是勋给诓走——只要是勋一逃,那公孙度必然得跟朝廷翻脸,自家就有当他盟友的资格啦。

凉茂评价阳仪是“谄媚小人,无足论也”,然而小人也有小人的小聪明,他觉得这事儿有风险,可是又舍不得袁氏的贿赂,想来想去,干脆从贿赂里取出三成来转赠给向来贪财的公孙峻,请公孙峻去办此事。而等到是勋洞悉其奸,向公孙康揭发以后,公孙康回禀公孙度,公孙度怒不可遏,连夜在府中就进行了一番大规模盘查。

公孙峻这活儿干得有点儿糙,他本来以为是勋必然逃走,那么公孙康忙着追捕,自己就有足够的时间把手脚给料理干净啦。没想到才隔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府中大索,而且嫌疑人早就锁定了,遂被当场拿下。

公孙峻毫无节操,直接就把阳仪给供出来了,问题阳仪手脚干净,没把柄可抓,矢口否认之下,反倒指责公孙峻攀诬。公孙度半信半疑之间——他对阳仪是素来信任的,总觉得阳别驾不至于为了点儿钱财就欺瞒自己——又不便严惩同族的公孙峻,便果然如是勋所料,把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二袁身上了。

尤其在公孙康转述了是勋那段言辞之后,公孙度也不禁对于自己能否顺利驾驭二袁,信心有所动摇。他最近总觉得精力有些不济,深恐要是真一病倒,二袁勾结重臣作乱,将无法把个完整的辽东传承到儿子手上,所以——罢了,不冒险了!

当然啦,定计之前,按习惯还要召柳毅、阳仪二亲信和公孙康一起来商量。公孙康恼恨公孙峻,只有比他老爹更甚,就此一力撺掇父亲杀二袁,顺朝廷;阳仪为了撇清自己,干脆大说二袁的坏话——反正这几天接待二袁都是他的活儿,他说那俩小子不地道,公孙度也无从查证啊;柳毅在无可无不可之间,并无定见。就此,才有了今日公孙度请是勋前来,当面受领了襄平侯的爵位。

但是跟原本的历史上一样,公孙度没把这个县侯放在眼里,他打算关起门来继续自称“辽东侯”,而把襄平侯转手让给儿子公孙康——治县之侯交给继承人,那是再合适不过的啦。

随即公孙度在楼班问题上得到了是勋的谅解,便喝令唤二袁前来。袁氏兄弟和逄纪尚不明就里,听说公孙度终于肯与自己相见了,还挺兴奋,赶紧整顿衣冠,便跟随传唤者来至州署大堂之上。可是等到了堂上,一见是勋上座,他们就知道不对了,袁熙和逄纪不禁面色惨白,倒是袁尚,一张脸涨得通红,朝上一揖:“将军乃欲杀尚否?”

公孙度面无表情地答道:“吾与卿父本为旧识,岂忍杀卿?然卿等为朝廷所缉,度为大汉守土,亦不敢窝藏也。今是司直奉命使辽,卿等即可束手就缚,随其返都——吾将上奏朝廷,赦卿等死罪,即归守先人墓冢可也。”我是不会杀你们的啦,但必须把你们交给是勋带回去。

袁熙听闻能得不死,脸色略微好看了一点。旁边儿逄纪可没他那么天真——就公孙度一封上奏,朝廷真会赦免了二袁的死罪吗?现在朝廷可是捏在曹操手里的,曹操必不能容他们苟活于世啊,这要被逮回去了,仍然是死路一条!他忍不住就拿眼神去瞟阳仪,可阳仪转过头去,故意躲避,不肯跟他视线相交。逄纪也想不通,是阳仪设谋失败了呢,还是没来得及发动,或者压根儿就打算食言而肥呢?

主辱臣死,逄元图一咬牙关,迈前一步,朝公孙度拱手道:“二位公子若随天使返都,必无幸理,则虽非将军所杀,亦因将军而死也。昔日袁氏雄踞四州,而今为阶下之囚,此皆吾侪谋划之误——请斩纪头,以谢朝廷,而允二位公子长居辽东,为一庶民可也。”要杀就杀我吧,千错万错,都是我们这班谋士的错,还请你留下两位袁公子的性命。

公孙度手捻胡须,转过头去望了是勋一眼,赞叹道:“此真忠臣烈士也!”是勋这时候也不好跟他唱反调,只得随声附和:“有忠臣烈士而不能奉职守,是乃袁氏之罪。”

公孙度又转向二袁,问道:“逄纪之言,卿等以为若何?”袁熙赶紧跪下磕头,连声说:“唯愿长居辽东,为将军牵马报效!”是勋听了这话就是一愣,心说这气氛不对啊?难道公孙度只是想威吓一下二袁,以便彻底收服他们,其实没打算把这俩货交给自己?正待开言,却见袁尚把双眼一闭,牙关一咬,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猛然怒视是勋,大喝道:“都是汝等小人,离间我父子与朝廷!尚今即死,亦不容汝等再遗害世间!”说着话,双膝微曲,随即发力,一个虎跃便恶狠狠地直朝是勋扑来!

变起仓促,辽东群臣尽都呆了……或者故意呆了,就没人想到要去援救是勋。是宏辅那更不用说啦,瞬间就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本能地想要朝后躲避,但他本是跪坐着的,这弹身而起的招数是从来也没有练过啊——身子朝后一仰,腿脚却跟不上,差点儿就直接侧翻在了地上。

眼瞧着袁尚就要扑到面前了,却不料于空中瞬间一个转身,舍了是勋,竟奔公孙度而去!这下子辽东群臣不敢再不动了,问题公孙度居上而坐,是勋在其侧面,其余群臣都在下首,袁尚都到是勋面前了突然转身,那谁还能赶上他的速度?

眼瞧着袁尚已然到了公孙度的面前,公孙度都能瞧见他双眼之中,冒出的近乎狂热的红光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中山之狼

《三国志》裴疏引《典略》说:“(袁)尚为人有勇力,欲夺取(公孙)康众,与(袁)熙谋曰:‘今到,康必相见,欲与兄手击之,有辽东犹可以自广也。’”

其实这则轶闻要是往深里琢磨,不老靠谱的。从来“斩首行动”可以败敌,却未必能够直接强己,袁尚要是真打死了公孙康,辽东必然大乱,他一个外来人,就有在曹军杀来前敉平叛乱,一统辽东的信心吗?要是劫持公孙康呢?那也未必就能一把抓过辽东的军政大权来啊。

所以他要真这么干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杀了公孙康,然后自家两兄弟也挂;或者劫持了公孙康,然后多活几天,被人瞅着一个空子砍了脑袋——辽东群臣,上上下下,都在琢磨着救出人质,杀死劫持犯,你兄弟两个还能跟成千上万的人斗智斗勇?

还不如劫持公孙康,让公孙康安排好交通工具给自己跑路,来得更靠谱一些……

原本历史上的袁尚,即便真有这心,他也还没能够动手,就让公孙康派人给擒下了,给按倒在冰冷的土地上。袁尚还央告呢,给张席子垫垫吧,倒是袁熙认了命,叹息着道:“头颅方行万里,何席之为!”

可是在这条时间线上,却不由得袁尚不动——这都要把我们兄弟交给是勋了,是勋是绝不会毕恭毕敬地请我们兄弟上路啊,而必然要上枷锁、装囚笼的呀,等到那时候,再想奋起一搏都没有机会了!袁尚这小子骨子里还是颇有一份血性的——所以袁绍说他“肖己”。袁本初年轻时候也多少有点儿不管不顾的豪侠气——当即铤而走险。假装去拿是勋。实际却奔着公孙度去了。生死存亡之际,先下手为强,至于拿下公孙度然后再怎么办……到时候再琢磨好了!

可是眼瞧着他已经到了公孙度的面前,堂堂的辽东之主却面不改色。随即是“嘣嘣”数声,屏风后飞来数支羽箭,全都狠狠钉到了袁尚的双腿上。袁显甫双腿当即剧痛无力,但是前冲之势不衰,一脑袋就撞到了公孙度面前的几案上。公孙度朝后略一挪身。没被几案撞着,也没被袁尚拼命伸出来的双手给搭上。

是勋是瞧得目瞪口呆,心说原来你丫早有准备,却眼睁睁地瞧着我出丑!

公孙度确实早有准备,缘由就在于昨晚阳仪为了撇清自己,在他面前大说二袁的坏话。阳仪说了:“仆役密报,云袁氏兄弟私语,有‘手击之’、‘犹可以自广’等语,不识何意?”

公孙度心说那还有啥何意啊,那俩货分明想要劫持我。抢夺我的辽东哪——当下狠狠瞪了阳仪一眼,心说既有此事。何不早报?所以他今天面见二袁,预先就在屏风后、帷幕后都埋伏了亲卫,倘若二袁有何异动,那便当场拿下!

其实公孙度并未全然相信阳仪所说,因为那终究是仆役们据称得自袁氏兄弟的“私语”,又只有片言只字,准确性不好保证——估计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阳仪没有立刻禀报自己。他今日召二袁来,正如是勋所料,主要是威吓一番,瞧瞧对方的态度。要是两兄弟都跟袁熙似的,磕头求饶,那公孙度就觉得,如此脓包,不难驾驭,留下来也不足为祸。反正他又没跟是勋把话说死,打一开始,就光谈判楼班问题了,压根儿就不直接提二袁啊。

倘若二袁自命必死,仍然气节无亏——比方说跟逄纪似的,说要杀就杀吧,只求宽赦旁人——就说明这俩年轻人不简单,还是早点儿送他们上路为好。至于说铤而走险,真的可能动起手来,公孙度虽然是预先做了防备的,但也并未料到这种戏码真会上演。

当下屏风、帷幔后的亲卫们一拥而上,就把袁熙、逄纪,还有血呲呼啦的袁尚全都按倒在了地上。公孙度扶正了面前的桌案,冷冷一笑道:“吾尚有不忍之心,不欲杀汝,汝反来图我!”

是勋这会儿也缓过来了,为了遮遮自己的丑脸,他赶紧坐稳了帮腔:“公孙将军可闻昔赵简子射狼之事耶?”公孙度听了这话不禁一愣:“何谓也?”

是勋微微而笑,简明扼要地回答道:“昔赵简子出猎,有狼遁走,求匿于东郭某,云随侯救蛇而获珠,今若济物,必有以报。东郭乃纳之于囊,以避简子。待简子去,乃出狼,而狼云馁甚,与其饥死,不如啖人。今见袁氏,譬如狼也。”

他这说的是“中山狼”的故事,虽然假托春秋时代的赵简子赵鞅,其实为宋以后的民间传说,公孙度当然没有听说过。不仅仅公孙度,在座之人全都茫然无知,心说这是哪本书上记载的哪?这位是司直还真是博学多才啊。

逄纪给按在地上,拼命梗起脖子来,怒视是勋,骂道:“昔曹操兵败,托冀州以得活,今乃欲族袁氏。谁为狼耶?曹操豺狼之心,天下皆知!”

是勋冷笑摇头:“昔袁氏尊奉天子,以讨董卓,故我主与之合纵,共抒国难,孰谓相托?后袁本初割据四州,不奉职供,我主乃奉天命讨之,是公而非私也。及赦其罪,使牧幽州,其昔日薄德亦以直报之矣。今袁尚弑父,袁谭、袁熙谋逆,尚何面目以道乃父之德?!若本初有灵,岂不化雷以殛杀逆子!”

你敢拿袁绍的事儿来帮袁尚说话?袁尚就是一弑父的逆子,他老爹要是在天上有灵,第一个招雷劈了袁尚你信不信?!要说设策定谋,我或许不如你逄元图,要论耍嘴皮子,你根本就不是个儿!闭嘴吧!

生死关头,逄纪本来没那么容易闭嘴,然而是勋偏偏说到了袁绍之死……袁绍是怎么死的?没人比逄纪更清楚了,当即脸就绿了,舌头就僵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公孙度摆摆手,让军士把三人给拖将出去,随即询问是勋道:“彼獠如此狂悖,天使押之返许,若有蹉跌,悔之莫及。不如度即斩之,取首而还,如何?”是勋大喜,赶紧拱手致谢。就听公孙度又说:“然逄纪忠悃,惜乎所遇非主,吾不忍断烈士头也。乃缢杀之,使葬辽东,若何?”

是勋听了这话就是一愣,随即拱手道:“便依将军。”

袁氏兄弟就这么着掉了脑袋。是勋又在襄平呆了三天,尽享欢宴,然后携带二袁的首级,得意洋洋地踏上了返程之途。公孙度使柳毅相伴是勋前往柳城,觐见曹操,并且输运粮秣、物资,以犒劳王师。

路上,柳毅貌似有话要跟是勋说,但是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给咽了。是勋不明白对方为何是这种态度——难道想要背主自托么?略微试探了几句,却得不着满意的回应,也只索罢了。

其实柳毅是在考虑,关于真氏勋的事情,要不要透露一二,以市恩之呢?

当日公孙度斩杀二袁,摆明态度与曹操和睦,柳毅回府之后,立刻就吩咐:“唤氏勋来。”他已经拿定了主意,要砍下氏勋的狗头去讨好是勋,连言辞都已经琢磨好了,正不必多说什么,只要把脑袋送过去,云“此乃某地出身的某人,姓氏名勋,与天使名字相仿,因诽谤天使,吾故杀之”即可。是勋自然能够明了自家的好意。

当然啦,在此之前,最好再把氏勋叫过来仔细询问一番,相关假的是宏辅的来历、情报,知道得越对,则对自己和辽东越为有利——说不定将来有用上的一天。可是料想不到,从人去了少顷,匆匆回报:“绳索委地,那厮已然遁去,不知影踪!”

柳毅闻言,又惊又怒,匆忙全府搜索,又遣亲信在襄平城内外到处访查,然而直到是勋奉使结束,离开辽东,却一直找不到氏勋的行迹。那小子跑哪儿去了?难道他猜到了自己会砍下他脑袋去讨好是勋不成?!

无奈之下,柳毅只好严令府中,说你们都要把那家伙忘掉,无论谁问起来,我府里都从来也没有过这么一个人,敢泄露的,必然斫下他的狗头!受命跟随是勋前往柳城的途中,他也犹豫着要不要给是宏辅提一个醒,但是反复思忖,还是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比较好……

回程途中,与来时相同,都由诸葛亮为是勋驾车。某次瞅个空档,柳毅的马车距离较远,诸葛亮突然头也不回地直接低声问道:“公孙升济云缢杀逄纪,使葬辽东,未知真耶?假耶?”他真的把逄纪给杀了吗?

是勋撇了撇嘴:“未免别生枝节,姑且信之。”我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花样,但在那种情况下,实在不好再步步进逼了呀。

诸葛亮皱眉道:“公孙升济枭雄之资,逄元图智谋之士,若得遇合,必为朝廷之患。”是勋说你想得太多了,公孙度杀了二袁,逄纪肯不肯为他所用还是一个问题呢,柳毅、阳仪等辽东旧臣容不容得下逄纪,那又是一个问题。其实还有第三个问题,是勋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公孙度还能再活几年?(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迁胡入幽

氏勋历经坎坷,少年时代的热血和天真早就已经如同烂疮般被彻底割尽了,他如今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心中所想,全都是世事的险恶和人心的狡诡,若非为自己境遇的瞬间改变还残留着刻骨铭心的创痛,他很可能即便认出了假是勋的真实身份,也仍然缄口不言,而把这个秘密永远深埋心底。因为他曾经多次提醒自己,那夷人小子不知道有了何等奇遇——难道真是神仙指引他的吗?——如今贵为二千石高官,与自己相比,一在苍穹,一在泥涂,想要揭破对方的真实身份,实在是万分艰险,稍有不慎,自己想要苟延残生恐亦不可得矣……

然而,那被欺骗、被冒用身份的仇恨,那复仇的火焰,就如同干草垛上的一点点火星,一旦燃起,便瞬间填满了整个心胸,再也无法熄灭。

只是狼尚没有被情感所彻底蒙蔽,氏勋一时激动,向柳毅道出了真相,随即便被拘入柴房。在柴房中度过的整个晚上,他辗转难眠,越是思忖,便越是冷汗涔涔,难以自已。易地而处,倘若自己是柳毅的话,会不会愿意揭破假是勋的身份呢?那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自己与柳毅非亲非故,只是一个门客,甚至一个家奴罢了,柳毅有什么理由要为了自己去得罪一名二千石的高官呢?即便成功,就真能动摇假是勋的地位吗?

换了是自己,即便真氏勋是自家至亲,恐怕也未必愿意冒这场无谓的风险吧……

氏勋越想越是恐惧。并且也逐渐理清了前后的头绪——夜半无人时分。他终于彻底明白了:倘若公孙度想跟朝廷翻脸的话。那么有很大可能性,柳毅愿意帮助自己去揭穿假是勋的真面目;而倘若公孙度欲与朝廷握手言和,则自己很可能成为柳毅讨好假是勋的牺牲品……

氏勋进入柳府已经年许,自然在府中也有一些自己的亲交好友,或者酒肉朋友,于是他便利用翌日朝食的机会,请前来送食的仆役传递出了消息去。那边公孙度斩杀二袁,然后又与是勋进行了简单而隐晦的谈判。此时柳毅已经下定决心,将要斩氏勋之头以谢是勋,但他还并没有机会亲自返回家中办理,而且就在公孙度驾前,也暂且没有办法把决定传递回府。斩杀二袁的消息并不可能仅仅限定于辽东上层,而对中下层保密,因而讯息比柳毅本人更快地便进入了柳府。

自然有人将此消息传递给氏勋,氏勋虽然早有所准备,亦不啻遭逢晴天霹雳。于是他在友人的援护下,匆匆忙忙遁出柳府。一口气便跑到了襄平城外。

这是一个大晴天,湛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偶尔得见禽鸟穿梭,广袤的大地上植被茂密,因为就在城侧,所以行人辐辏,颇为热闹。然而此时氏勋的心中却是漆黑一片,天地虽广,自己还能够到哪里去呢?难道必须躲藏到这天地的尽头,躲藏到汉境之外,去隐姓埋名地做一辈子农夫不成吗?张岐害我父而夺我产,但那夷人小子却直接褫夺了我的出身,相比较起来,那更是使人无法轻易放下的深仇大恨啊!

不报此仇,枉自为人!而且若不报此仇,自己的人生就要彻底沉沦,再也无法恢复昔日衣食无忧、鱼肉乡里的士人生活了!

他狠狠地咬着牙关,他对自己说:吾不甘心啊!

试想起来,在得知真相以后,还愿意为自己去冒险揭破假是勋的,大概只有伯父是(氏)仪了吧——身为一家之长,他岂能容忍家族的血脉为他人所篡夺?既然已经探听得是仪现为登州刺史,那自己不如去登州寻他……只是,伯父被那恶贼蒙蔽已久,又该怎么取信于他呢?

氏勋考虑了很久,最终下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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