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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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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曹操用辎重车辆来引诱敌军,袁兵为了抢夺辎重,导致阵列散乱,于是曹操纵兵击之,大破袁军,并且阵斩文丑。

如今是勋瞧着,这情况跟延津之战很象嘛,眼前的袁兵抢辎重都快抢疯了,不再是“阵乱”,而几乎就根本瞧不出任何阵列的形状来了。这会儿要是有一支生力军突然杀出,必能大败袁军啊——问题是,他瞧瞧矮坡下面,这才收拢起来的千把败兵,也不象再能打的样子……

“子廉、妙才何在?”

按照原本的计划,曹操诈败后退,而围攻邺城的曹洪、夏侯渊将悄悄调动主力东进,配合着一举击溃袁军。如今己方确实是败了,那么按照原计划,估摸时间,曹洪、夏侯渊应该已经到了附近了吧。

荀攸点头道:“已命妙才将军率骑沿漳而上,直取浮桥,子廉将军则自南线杀出。”话音未落,就听得南方鼓声大作,随即十来个曹兵的四百人阵排成锋矢形状,直插袁军追兵的侧翼!(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修仁之战

沮授为什么请袁绍下令收兵,不肯深追呢,因为他深切地感受到了,这时候的袁军已经不是当年连战公孙瓒,界桥完胜的河北劲旅啦,素质已经陡降了好几个层次。

一方面,官渡战败、林虑无功、青并二州大半丧失,使得袁军的士气低迷,好不容易打了个胜仗,低迷的士气瞬间反弹,必生骄惰之心。更重要的是,河北生产尚未恢复,就被迫连岁出征,粮草物资捉襟见肘,士卒们大多是半饥半饱的状态,所以训练强度就不可能加大,时间久了,越发散漫。

这样的兵,阵而后战,尚有一搏之力,忙着追击,很可能就乱了——更别说淳于琼还没脑子,郭图还缺乏统御力。沮授指点袁绍观瞧,就见除了自己麾下几部兵马被勒束住了,原地不动外,其余袁兵全都撒开了欢儿,一边跑一边抢辎重、捡干粮——他们饿呀,又久不得赏赐,见了粮食、钱帛,那还有不抢的道理吗?

袁绍那也是久经战阵之辈,见此情景,不由得大惊失色,赶紧下令鸣金收兵。可是已经晚了,就见一票骑兵沿着河岸呼啸而来,当先一将跃马挺槊,所向披靡,身后一杆大旗,上书六个大字——“领军将军夏侯”!

“夏侯渊!”袁绍见此,不禁肝胆俱裂。他已经五十多岁啦,暮气渐生,早不复当日在界桥掷鍪喝骂,不肯避入墙后的英雄气概了,见到夏侯渊的旗帜,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败了。逃吧……”

这从胜利走向失败的道路是如此短促。时光如此短暂。心情瞬间从高空跌落尘埃,那完全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起的打击!

沮授也知大势已去,但他的脑筋仍然清明,急忙一推袁绍的马头:“主公速渡漳河,退保营垒,即焚浮桥,使敌不能追也。吾在此阻遏夏侯!”

袁绍拉着沮授的手,两眼通红:“子辅。仰仗卿了。哎,今日才知过往之谬也,若将全军委卿,何至于此。”沮授苦笑道:“请主公善保贵体,必可复振。”转过头去关照许攸:“主公便托付子远了。”许攸咬牙切齿地答道:“若得生还,必斩淳于琼、郭图……审配的首级!”说着话,簇拥着袁绍就上了浮桥。

沮授就觉得一颗心直往下沉——袁家谋士当中,论及智谋,他只佩服田丰和许攸两人,如今田丰已死。自己殿后阻敌,估计活不成啦。那就只能把袁氏复兴的希望寄托在许攸身上。可是你听许攸临走前说的是什么?淳于琼、郭图妄追失机,你说斩他们的头很正常,可这关审配什么事儿了?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们还不忘内斗哪!

罢了,罢了,今日某便战死在此处,袁氏之事,与死人又有何关!

夏侯渊就差一步,没能冲上浮桥。袁绍、许攸、张南等人才领走了两千多兵,一瞧曹军近了,赶紧的放火烧桥,还在桥上未能得渡的数百袁兵纵身跃入漳河,很快就被激流给卷走了——河北会游泳的人还真是不多,沮授训练那支舟师,就不知道花费了他多少精力、多长时间。

剩下的袁兵一见浮桥烧断,过河无望,全都四散逃蹿,也就沮授、朱灵等部数千兵马还能勉强稳住阵脚。夏侯渊的进军速度迅捷如风,短短一顿饭时间,即将敌军杀散。朱灵单枪匹马,逾石井岗而走;沮授欲待自刎,却为部曲所阻,随即曹军团团围住,将其扑下马来,按翻在地。

另一处战场上,曹洪从侧翼杀出,奋战修仁乡,淳于琼、郭图等部追兵立溃。袁军赴漳水而死者不下千人,只有郭图等数百骑游过河去,勉强逃得残生;淳于琼在乱军之中身中数箭,随即被于禁追上,一槊捅下马来,命部曲割取了首级。

是勋立马矮坡之上,瞧得是目瞪口呆——这就赢了?袁军的组织性也太差了吧,这就跟后来被小日本儿追得满地跑的某些国军所部有一拼啊……不过转念一想,刚才曹军败得也很难看,这年月的所谓军队也就这样了,在后世看起来,其实跟黄巾流寇属于同一档次……

曹操得意洋洋地捋着胡须——他彻底忘记自己连金盔都丢了,发髻都散了,如今的相貌其实也挺狼狈——询问荀攸:“当追否?”荀攸沉稳地答道:“是否当追,即可由妙才、子廉二位将军自择。我等尚须严密防守,以备审配。”

是勋心说对啊,还有审配呢,我差点儿把他给忘了。一方面,按照战前的判断,袁绍肯定会派一两支游军兜个大圈子,去袭击本方的围城部队,而如今曹洪、夏侯渊所部都已从城下调来攻打袁军主力,那么袁氏游军得手的可能性就很大;另方面,这战斗就在邺城能够瞧得见的地方展开,审配没道理不加以呼应,开城杀出啊。倘若此时不加防备,被审配会合了游军,彻底击破己方围城部队,继而驱赶败兵,一路杀将过来……说不定胜败的天平又会瞬间倒转。要真那样,曹军先败后胜,胜而又败,就会成为军事史上最大的笑话了。

于是他急忙问道:“邺下可有所报?”我刚到,你们已经来了一阵子了,有没有得到围城兵马传回来的消息呢?敌方游军有没有杀过去呢?战况如何?

郭嘉一摊手:“计点时辰,敌游军当至城下矣,却无所报……此事甚怪,须防有变。”

曹操笑道:“吾料彼等恐惧而不敢前,今已退去矣。我即于此列阵布防,便围城军破,审配杀来,又有何惧?”等于完全认可了荀攸的谋划。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探马来报:“袁军数千,已杀向城东去也!”

曹操闻报,小小吃了一惊:“如何不袭城南,倒袭城东?”他原本猜测,袁绍会派出游骑来突袭自己围城的兵马,最可能的袭击方向就是城南,一是因为路程较近,二是距离主战场的距离也短,方便配合。谁想到袁军游骑却放弃了城南,反攻城东——这就算审配杀出城来呼应,也没法再威胁到自己的主力啦。当然,自己也来不及往救。

他低头瞧了一瞧还在乱哄哄列队的那些败兵,不禁摇头:“此际列阵而战,不惧审配,然亦无力往援矣……”看起来,城东那些围城兵马是败定了啊。罢了,就算攻破袁绍主力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陈群轻轻叹了口气:“今虽破袁,若围城军溃,惜乎粮秣辎重,都将损毁。”荀攸安慰他:“无妨,吾前已命董公仁将黎阳之粮暂缓前输,今营中唯五日粮而已……”就算这五天的粮草全都给烧了,还能从黎阳现运过来,不值得可惜;就算这五天的粮草都被审配掳走,他城里那么多军民呢,又能够多吃几天?

曹操瞟了一眼是勋:“所惜者,宏辅所造新礮,子阳所造轒辒等,恐皆难免毁弃矣……”是勋紧紧皱着眉头,心说礟毁了也就毁了,咱还能重造,只怕一旦军破……诸葛亮还在城东哪!这小年轻不会那么倒霉吧,才出山几天啊就要完蛋?!

他早就知道围城兵马将会遭到袁军游骑的袭击,还可能同时遭到审配的前后夹击,所以待在城下,危险系数挺大——要不然他也不会率领部曲,跟随曹操出战了,而必要留在营内——郭伯济弓马娴熟,故置之于易受攻击的城南,诸葛孔明并无武勇,故置之于不易遭受攻击的城东。可谁想到袁军不按常理出牌,偏偏就去打城东了……乱军之中,“卧龙”能够逃得掉吗?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心乱。正好远远地望见于禁阵斩淳于琼以后,并未深追,领着兵就折回来了——他手底下除了自己和是勋的部曲外,大多是才刚收拢的败兵,实在不敢追太远啊——于是朝曹操一揖,自告奋勇地道:“若不往救,恐军心沮丧。勋请与文则率可战之卒,前往试救。”

曹操说也好,难得宏辅当面请战,操岂能不允?下令把于禁召唤过来,命他遴选尚可一战之卒,包括于家的部曲、是勋的部曲等,挑了一千五百人出来。随即是勋就跟于禁带着这一千多兵,离开修仁乡,小心翼翼地先往邺城南面奔去。

到了城南一打听,果然此处并未遇敌。曹操当初命曹洪、徐晃攻打东城,夏侯渊、吕虔攻打南城,其后秘密地把曹洪、夏侯渊调到主战场上去了,光剩下徐晃、吕虔,各率三、四千人,虚张旌帜,擂鼓呐喊,装模作样地继续攻城。是勋跑到城南瞧了一瞧,城内审配没有出战的迹象,于是便又问吕虔讨了三百多骑兵,一起开往城东。

其间吕虔说城东确实听到喊杀之声,传报有袁军掩至,但具体战况尚未报来,自己人马太少,也不敢派兵去救。

是勋悬着一颗心,匆匆往城东而去,行不多远,突然前面一片疏林中杀出一票兵马来,高张“袁”字大旗。是勋心说完,这是已经彻底平了城东的围城兵马,所以转道来杀城南啊——就不知道共有多少人。当下一拍身旁于禁的肩膀:“文则小心,可往御敌!”自己则勒住马,不动了。

开玩笑,我又不是武将,冲锋对阵不关我的事儿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钓桥无益

袁绍派去袭击围城曹军的,是兄弟二人,兄名吕旷,弟名吕翔,亦皆河北名将也。二人率领四千精锐,按照计划是往攻城南曹营,若能得手,即与审配里应外合,破了敌围;若是曹兵防御甚严,难以得手,便绕之洹水北岸,在战场外侧游走,寻机接应。

然而吕翔花花肠子比较多,路上就跟兄长商议啊,说:“曹操诡诈,即便挥师以敌大将军,亦必不疏忽城下防御也,我等此去,恐难建功。除是曹操密调城下兵马,全力西进,然恐大将军不敌也,则我虽解邺城围,又有何益?”

吕旷问他:“如此,当如何做?”吕翔建议:“不如转攻东围,不管胜负,即可往投青州去,免在军中受郭图等恶气。”

二人曾经跟随袁谭,在青州驻守过一段时间。袁谭虽然倨傲,看在二人皆父亲麾下长年战将的份儿上,平日乃以平礼相待,加上他御下极为宽松,故此二将在青州咨行不法,圈占田土,抢掠民众,小日子过得挺舒坦。可是等到被调回冀州,突然发现顶头上司不再是虽然治军甚严,却也极为公平的沮授,而换成了眼高于顶,却又统御无方的郭图。郭图自诩颍川大族,对于出身不高,而又散漫惯了的吕氏兄弟常加责罚,二人怀恨已久。

当下听了兄弟的话,吕旷沉吟少顷,提出异议:“闻袁青州为臧霸所破,退守济水,往投青州。安可长久?”吕翔笑道:“与其遇曹司空。不如遇臧宣高。大将军若能保守河北。即袁青州败退而归,亦不失为嗣子也;大将军若不能保河北,青、冀谁属,与我等何干?若情势不妙,不如降曹,可保富贵也。”

吕旷一拍大腿,说行,那咱们就打城东去。不管赢还是输,拉着兵就先去投袁谭,再瞧瞧有没有门路归降曹操。

围攻邺东的,本来是曹洪和徐晃,但是根据计划,曹洪必须率领主力悄悄地撤出营垒,前往西方去对战袁绍。剩下徐晃麾下三千来人,想要伪装攻城都颇为困难,更别说分兵防御后方了。

徐公明筹思良久,乃得一计。他扎了无数草人立在营前,仿佛是后备队。而把兵力分成五部分,每部五百余人,推着轒辒,缓缓而前,待抵城下,即架起云梯来,但是并不奋力攀爬,候一两梯被焚,便即后退,再换下一队。在城上看来,当面之将或者谨慎,或者胆怯,攻势不猛,尽可抵御得住——就不会怀疑对面兵力不足啦。

正当他立马阵中,指挥着攻城呢,突然部曲来报,说诸葛亮求见。徐晃知道这个诸葛亮,虽为白身,却是侍中是勋的弟子,当下不敢怠慢,连声唤“请”。诸葛孔明来至他的马前,先致了礼,然后直截了当地说道:“家师曾言,袁军或将以游骑向我,今将军尽起营中兵马,伪作攻城,倘游骑到来,将如何处?请将军三思。”

徐晃说我也没办法啊,手里的兵实在太少啦,不可能既正面攻城,又背后御敌——“况敌游骑来,必攻城南,我城东无虞也。”

诸葛亮是个极其谨慎的性格,急忙奉劝徐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袁军真来打城东呢,怎么办?咱们就跟这儿等死不成吗?徐晃有点儿不耐烦了,随口便问:“难道卿有妙计,可前后御敌否?”

诸葛亮一摊手,说我没啥妙计,我只是觉得不必要装模作样地攻城,那就可以腾出兵力来,专心防备后路啦。徐晃冷笑道:“若不攻城,设审配开门杀出,如何处?”

诸葛亮微微而笑:“袁军游骑若来,我即攻城,审配亦将出而相应也。其游骑若不来,审配必不出城——攻之何为?”所以伪做攻城之势,是为了引诱在污城的袁绍本部前来救援,可是如今袁绍也已经动了,曹操也杀过去对战了,咱们还攻的什么城啊。难道装模作样攻城,就能使城中的审配有所顾忌,不敢出战吗?万一袁军游骑到了咱们身后,不管你是攻是守,审配都肯定会出来的呀。

徐晃听他所言有理,表情这才变得略微和缓了一些,但随即又沉下脸来,捻须不语。诸葛亮说我明白,您是既怕面向邺城,则后背遭到袁军游骑的袭击,又怕专心防御袁军游骑,等审配开城杀出后难以抵御——兵力就这么多,故而“事难两全者也”。不过现在咱们面前是城墙,要是背后遇袭,那彻底的无路可走;倘若背对城墙,多少还有逃跑……不,转进的机会。故此我认为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身后为好。

徐晃筹思少顷,对诸葛亮说,这么着吧,我停止攻城,转身去防袁氏游军,你把所有的抛石车都推出来,朝着城上,有多少弹药就发多少弹药,以牵制审配。

诸葛亮应命而去,随即就下令把营中剩余的抛石车,除了两具还在维修,拆开了并未装上外,全都推了出来。曹操的本营本在城东,所以是勋也随之安帐,这一日分出城东、城南各十二具抛石车来助攻,所以诸葛亮尽出存货,总共集结了二十二具抛石车,各类弹药也全都运至附近。

兵卒们过来询问,咱这礟是瞄城上啊,还是瞄城壕啊?诸葛亮登上高橹眺望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取纸笔来计算了好一会儿,这才定计——“发火药球,尽取吊桥!”

当时的大中型城池,各门外皆设吊桥,用以阻敌,但是作用并不算大,反而限制了守军的行动。宋代陈规在《守城录》中便说:“城门外壕上,旧制多设钓桥(吊桥),本以防备奔冲,遇有寇至,拽启钓桥,攻者不可越壕而来。殊不知正碍城内出兵。若放下钓桥,然后出兵,则城外必须先见,得以为备;若兵已出复拽起桥板,则缓急难于退却,苟为敌所逼逐,往往溺于壕中。此钓桥有害无益明矣。止可先于门前施机械,使敌必不能入。拆去钓桥,只用实桥,城内军马进退皆便;外人皆惧城内出兵,昼夜不敢自安。”

当然啦,诸葛亮是未曾穿越去后世,读过《守城录》的,是勋虽然略知一二,也还没来得及传授给诸葛亮。但这不妨碍诸葛亮通过思考,意识到破坏吊桥,将能阻碍守兵出城来攻的道理。

于是一声令下,数十枚火药球破空而去,连发三轮,约有六、七弹中的,很快就把吊桥给燃点了起来。当然啦,曹军前数日试攻,已经填平了多处城壕,吊桥虽毁,袁军也总能绕道越壕,但多少能够起到一定的阻碍和迟滞作用吧。

烧完吊桥,诸葛亮绞尽脑汁,又做了一番部署,然后忍不住望空礼拜,向上天祈祷——最好袁军游骑去打城南……虽说对不起郭伯济啦,但自己这里实在太过捉襟见肘,希望郭伯济能有良策退敌吧。

正在祈祷,忽听身后喊杀之声大作,随即有小卒来报:“袁军游骑果然逼近,徐将军已布列兵马,凭垒而守,请诸葛先生谨惕城内之敌。若势危时,可即放火焚营也。”那意思,营垒与其被你占去,物资与其被你抢去,不如我自己一把火烧了吧。然后还可以利用大火来阻隔从城内杀出的袁兵,咱们并力突破游骑,冲杀出去。

诸葛亮闻报,赶紧登上高橹,探身而望。果然一眨眼的功夫,城内袁军便也汹涌杀出,以策应城外游骑,但问题是——他们压根儿就没打城门这儿走!

陈规在《守城录》中曾说:“城门贵多不贵少,贵开不贵闭。城门既多且开,稍得便利去处,即出兵击之。夜则斫其营寨,使之昼夜不得安息,自然不敢近城立寨。又须为牵制之计,常使彼劳我逸。又于大城多设暗门,羊马城多开门窦,填壕作路,以为突门。”邺城表面上的城门并不多,那是沿袭了旧日小小的邺县城的规制,其实并不符合如今冀州中心大城的需要,但城墙上却设有多处暗门,只是因为曹军守备严密,审配才并没有自暗门发兵,去夜袭敌营。

如今需要用上暗门了——因为城门口的吊桥已被焚毁,城上人自然不可能瞭望不到——于是审配即打开多处暗门,派发兵马,自曹军填埋处越壕,汹涌而向曹营杀来。

诸葛亮见了,只觉得手足冰冷,同时却又兴奋莫名,以致面色涨得通红。他急忙下令:“发礟!”

烧毁吊桥以后,他就已经重新调整了抛石车的位置和方向,全都瞄好了那几处城壕填埋处,于是一声令下,礮车齐发,把火药球不计成本地全都打将出去。虽说准头难以保证,但仍然有超过一成的火药球击中目标,余下的还有砸中城墙,或者落在城壕外侧的,全都爆裂开来,火焰乱飞,袁军虽然几无伤损,但阵列当即散乱。

只是阵列虽乱,绝大多数袁兵依然前冲——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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