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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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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宫城附近,便会被他追上——我命休矣!

正在担惊受怕,却听身旁曹淼清叱一声:“夫君快走,妾身阻他一阻!”说着话拨转马头,挺着手中长矛,便直朝许耽杀去——那几名侍婢也紧随在侧。

是勋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想要扯住曹淼:“夫人不可!”却连曹淼坐骑的尾巴都没能捞到。他心说这女人疯了心啦?你以为就靠自己那两下子能够拦住许耽?换了你爹来也未必能成啊!我可不想这就做了鳏夫!

当下一勒缰绳,也待拨转马头。曹淼大概猜到了是勋的想法和可能的行动,早吩咐两名侍婢不必跟随,留下卫护、催促丈夫,当即一名侍婢就从侧面拦住了是勋:“主人快走,料夫人必无虞的!”是勋心说无虞个屁啊!你们这群光在后院儿练过几天弓马的无知妇孺,你们真见过战场吗?就算曹淼武艺超群,也压根儿比不上许耽久经沙场的经验,怎么可能打得过?怎么可能“无虞”?!

正待伸手搡开那名侍婢,却不料另一名侍婢从后面狠狠一鞭,抽在是勋坐骑的臀部,那畜牲悲嘶一声,朝前蹿出,转眼间就没影儿了……

曹淼自小便喜欢舞刀弄枪,曹豹无嫡子,对她溺爱得不得了,既然闺女想练武,那就练呗,丝毫也不加约束。可有一点,府内这些家奴、部曲、门客,你们既得把一生所学都倾囊相授给大小姐,对练中又不能伤到了她,否则的话,嘿嘿~~

所以曹淼毕生,可以说未逢敌手,加上长年居于闺中,眼界也浅,自以为会的那两下子就算比不上吕布、太史慈,那也罕有其匹啊——管巳倒是一眼就瞧准她的软肋了:“那女人倒挺有两下子,可都是场院里练出来的本事,从来未曾真上战阵去与人较量过,顶多再有七八合,我必能胜她!”曹淼本人,却并没有这份觉悟。

当然啦,虽然曹大小姐自视过高,但许耽本便是徐州悍将,父亲曹豹也多次提起过他,曹淼并倒没有痴心妄想,凭自己可以将其战退。只是在她想来,我总能够拦住许耽几十个回合,那丈夫不就有机会逃跑了吗?

当下拍马拧矛,直取许耽。许耽在火把照耀下瞧得分明,不禁大笑道:“来得好!”挺槊相迎。两般兵器相交,就听“喀”的一声,曹淼半边身子尽都酸麻,几乎坠下马来。

想当日许耽鞭打甘氏,曹淼曾经攥过他的腕子,结果被轻松甩脱,她知道许耽膂力比自己大——那终究是男子,身量比自己高,大腿比自己腰还粗,若认真较力,自己定然不是对手——故而这第一回合,还是特意用上了巧劲儿,没敢硬碰的。可谁料想即便如此,都几乎一招落败,心中不禁大感惶恐:“此贼膂力,一至如斯!”

曹淼知道再这么来两招,自己非得骨断筋裂不可。当下两马相错而过,街道狭窄,也都挥不起长兵器来。等拨转马头,曹淼已经拿定了主意:“只能凭招数取胜了。”奋起一矛,直刺向许耽的面门。

许耽摆槊相迎,曹淼抖了个虚招,矛尖突然下压,转刺许耽的肋下。这是她的得意招数,曾在家中以此招战败了不少教师,本以为许耽即便不中招,也必得闪身相避啊,则自己便可稳占上风。却不想许耽如同早有所料一般,槊尾瞬间扫将过来,又是“喀”的一声,曹淼手中长矛几乎脱手飞去。

这一下曹淼是彻底地灰心丧气,吓得花容失色,只想弃了矛,掉头而逃。可是再一想,丈夫还没跑多远,自己要是此时弃了许耽,他不消片刻即能追上丈夫。似乎如今摆在自己面前只有两条道路:一是自己死,二是老公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实话说他们这种包办婚姻,加上结婚时间又不长,就并没能培养出什么深厚的情感来,倘若给曹淼足够的时间思考、权衡,那肯定落荒而走啊。然而一则当时士人阶层所倡导的夫妇之伦,已经有了后世“夫为妻纲”的雏形,曹淼不能不受其影响,背夫而逃这种事情,仓促间根本就下不定决心;二来她想到,丈夫要是死了,闺女该怎么办?跟自己返回徐州去依附外祖父吗?为了闺女的前途考虑,是勋还死不得啊!

换了一个性格软弱的女子,或许仍然会犹豫,然而曹淼本就刚强,想到这里,不禁一咬牙关:“罢了,罢了,死便死吧,能多绊住这厮片刻,夫君便有活命的希望,日后想到我为他而死,也必然不肯慢待吾女!”使劲儿一攥矛杆,拼了性命,再度扑上。

许耽见了此情此景,不禁暗自好笑,心说你是真想作死啊,可是我却有点儿舍不得呢……(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好淫

《孟子》说:“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换言之,青春男子总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那本是很正常的事情——除非是圣贤或者太监。

可是在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绝大多数男子当中,又有两种不同的性爱倾向。一种就象是勋,喜欢瞧漂亮姑娘,从边地冒名顶替,千里迢迢跑来中原,脚跟还没立稳呢,就瞧着小丫嬛月儿,甚至瞧见是家二小姐,身上会隐隐发热。后来他仅仅见着甘氏一面,便念兹在兹,永难忘怀,无他,甘氏白富美啊。所以是勋是个真正的好色之徒,他纳管巳为妾,虽因情感驱使,非独贪慕美色,可也并不因此而视别的美女都如粪土。相反,见到甘氏以后,他就觉得其他美女都不够瞧啦,就连对于秦门杜氏也就惊艳那么一下而已,并没有真起什么觊觎之心。

许耽是另外一种类型,照理说家中那么多婢女、仆妇,没有一个可以比得上妻子甘氏的万一,可他偏偏就是不肯放过。甚至曹淼,又高又黑,其实并不符合这时代的审美标准,但在许耽看来,这女人高点儿怕啥,反正比我矮嘛,黑点儿怕啥,我正好没有品尝过……咱跟是勋同朝为官,他的媳妇儿自然是不敢妄想啦,可要是此番政变成功,是家夫妇都变了阶下囚,未见得我就没有机会。

许耽这路货不能算是“好色”,而只是简单的“好淫”。

双方转瞬间便交了两合,在许耽估量。顶多再两个回合。便能将这不知进退的女人一槊当胸洞穿。只是……有点儿可惜了的。是勋跑就跑了吧,我等皆已安排妥当,不信他孤身一人,仓促之间,还能翻得了什么盘,不如在此便将是夫人擒下,好品尝这一异味。想到这里,就忍不住伸出舌头来。得意地舔了舔嘴唇。

这时候他麾下的部曲、家奴,已经与司空宿卫在狭窄的巷道里战作了一团,司空宿卫虽然精锐,但许氏的丹扬兵天下闻名,也非弱旅,短时间杀了个不分胜负。许耽就想啊,我若擒下是夫人,敌军无主,自然溃散,否则摆脱不了战团。就算能够单人独骑闯出去,追上是勋。也未见得定能将其擒获或者杀死——是勋跟他老婆不同,是上过战场的,又与太史慈莫逆相交,说不定手下就比较有两下子……

色心一起,于是抖擞精神,继续来战曹淼。因为打了活擒的主意,不肯下杀手,故而曹淼又在他手下多走了三五个回合。只是许耽在战曹淼的同时,尚有余力,先后将遮护曹淼的两名侍婢、三名宿卫或刺伤,或捅死。估计最多再有三个回合,曹淼力气便要用尽,到时候必定手到擒来。

曹淼在火光之中,把许耽的神情是瞧得清楚洞明啊,不禁芳心狂跳,遍体生寒,心说罢了罢了,真战不过时,我便倒过矛头来自刺咽喉,绝不受辱!正在惶急之际,突然间一道劲风袭来,自身旁擦过,直射向许耽的咽喉,随即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夫人快走!”

曹淼大惊:“夫君你如何折回来了?!”

曹淼帮忙拦住许耽,婢女一鞭马臀,是勋就直直地蹿了出去,等再回头,早已经望不见战场啦。

他不禁鼻头一酸,便想落泪——不管跟老婆之间是不是有真感情,对方愿意为你而战,甚至可能愿意为你而死,哪有男人会不感动呢?可是感动之余,又该怎么办?我是就此跑了呢,还是折回去救她?

一开始心里想,若非为了国事,我肯定要折回去救援的啊,竟然让老婆舍身救下性命,这男人还有脸面立足于天地之间吗?要是单为了自己苟活,断然不可离去!

是勋一贯贪生怕死,但他做人还是有下限的,真要是曹淼为了自己而死,他说不上终生良心不安,那也肯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那种自怨自艾、自伤自鄙的日子,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哪!他又不是刘高祖和刘先主,随手扔老婆毫无心理负担……

可是转念再一想,去他妈的国事吧!历史潮流,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原本没有自己,曹操都能统一中原,不见得自己跟这儿挂了,就会真的天下大乱,永无止息——你以为自己是谁了?古往今来,有多少人为了苟且偷生,特意为自己涂抹大义光彩,好象没有自己,地球就不转了似的。仿佛钱牧斋一投水,则千古道统就要绝灭,仿佛汪兆铭不倡议和平,中国就必亡无疑。其实这都是在给自己的贪生怕死编造理由啊!

你以为史笔煌煌,就瞧不穿这一点吗?你以为只要彻底抹杀了良心,就可以缩头乌龟当一辈子吗?

人若不能为一妇人女子而博命,又怎能期望他真的为国家、民族而博命呢?国事,国事,千古以来,多少烂命借汝名而苟且!吾虽非大丈夫,只恐为此污行,便舍了“大”字,单欲留下“丈夫”二字都不可得矣!

国事就且拜托郭奉孝与荀文若叔侄吧!

想到这里,陡然勒住坐骑,反身折回。

远远的,瞧见大群人拥挤在小巷当中,刀枪并举,厮杀得不亦乐乎,就中独有曹淼和许耽二人,跨在马上,最是明显。是勋就算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一眼就瞧出来曹淼果不其然地落在下了风,再也支撑不下几个回合了。他当即便待纵马过去救援,可是又一想,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可三百个小卒子未必能打得过一员大将,我过去干嘛?是去救老婆,还是去陪她殉情?

又急又怕之间,不自禁地一握拳头,突然就感受到手里这张临时抄起的弓来了。对啊,某有弓箭在手,多少还能放回冷箭不是吗?当下急忙弯弓搭箭,觑准了许耽那丑陋的脑袋,就是狠狠一箭射去。

可是冷箭不是那么好放的,光看演义之中,就没多少人放过冷箭,得手的更是寥寥——想想也是,两将相争,哪怕棋逢对手,全神贯注,要是放冷箭真易奏功,那估计满天都飞的是冷箭了,哪来那么多义人在两军阵前还真守规矩啊?更何况许耽此时是稳占上风,寻机会生擒曹淼的同时,还有余力刺杀侍婢和宿卫,是勋又非弓术达人,区区一箭,怎能奈何得了他?

是勋唯一占的便宜,就是通道狭窄,箭到处不易左右闪避,但许耽也及时收回马槊,“当”一声,即将来箭搪开。是勋还跟后面叫:“夫人快走!”倘若他夫妇二人真的心意相通,配合默契,这边箭一到,那边人就闪,估计还有一定逃走的可能——能跑多远,那就不好说了。可是曹淼本来死志已萌,突然听到是勋喊叫,不禁大惊:“夫君你如何折回来了?!”就这么愣得一愣,许耽长槊已到,迫使她横矛抵挡,便重又陷入了战阵之中,脱身不得。

许耽倒是挺高兴,心说这是宏辅真是妇人之仁,竟然为了救老婆,连自家性命都不要了。可惜这般书生却为曹公所信,似我这等大将却反不肯重用——你不信任我,不重用我,那是你曹操瞎了眼,便休怪我行此险计,要把你曹家彻底掀翻!

是勋不是回来了吗?正好,我把你们夫妇两个全都活擒了,然后就在老公面前侵犯老婆,得有多刺激,得有多解气!想到这里,下半身就不禁蠢蠢欲动,忍不住晃晃屁股,在马鞍上调整了一下位置。

是勋一箭不中,再瞧老婆也跑不出来,当下又急又气,忍不住就把一袋羽箭“唰唰唰”地全都射了出去。可是没有一箭能够射中许耽,反倒误伤了两名本方的宿卫。等把箭都射光了,他两膀也酸麻得几乎抬不起来了,心知今日必定难以幸免,脑子里想要掉头逃跑,双腿却不由自主地一磕马腹,反而直冲向战团,咬着牙关,举起弓来,见人就抽。

突然胯下马“唏溜”一声,也不知道是被谁所伤,竟然朝前一撅,差点儿把是勋给甩下地来。是勋心说完,看起来我还要比老婆早死片刻,而且竟然不是被许耽所杀,却是被什么小卒所害。

正打算就此一闭眼睛,彻底放弃呢,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叫:“贼子尔敢!”

是勋给震得脑袋“嗡”的一下,但没被震晕,反而给震清醒了。因为这声音太熟啦,尤其这音高、这震撼力,几乎就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比得上,赶紧一勒缰绳,把马稳住——“毓南快来救吾!”

来人正是孙汶孙毓南。典韦的居处,距离司空府就并不遥远,听闻城中乱起,典国藩就待骑了马出来杀贼,却被孙汶给拦住了。孙汶说就您现在这身手,不要杀贼不成反为贼杀,到时候曹公怪罪下来,我们一个都活不了,还是我去吧,则你能活,我也未必就死。

当下带着十数名典府的奴仆,打开门就杀出来了,首要目标当然是去保护司空府。可是将将来至后门,就先听到了厮杀之声,冲近了一瞧,发现其中有不少都是相熟的司空宿卫,于是暴叫一声,突入战团。

孙汶不认识曹淼,也不识得许耽,也不知道该帮谁才好,只能去找那些与宿卫作战的小兵厮斗,转瞬间便砍翻了两人。随即听得是勋喊叫,他便直朝是勋的方向杀将过来,是勋急忙再叫:“毓南快救某的夫人!”

啥,夫人?这一来孙汶算是明白骑马作战的那俩谁敌谁友了,当下双腿一用力,直蹿而起,朝着许耽便扑击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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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千钧一发

孙汶孙毓南,要搁评书中肯定是员步下将领,因为他的马术实在糟糕,虽说论身份地位足够骑马了,但是真正把马匹当成交通工具,临阵厮杀的时候,还得赶紧跳下地来。

这回也是如此,他为了救援司空府,匆匆纵马而来,就把后面那些典府的家奴落下很远。然而杀入战阵之中,挥舞环首刀奋力疾劈,一连两下都失了准头,便只得跳下坐骑,步行而战。果然如此一来,身形大为灵活,准头也强了很多,瞬间便砍翻了两名敌人。

随即听到是勋喊叫,孙汶当即纵跃而起,直朝许耽扑将过来。

这世上某些人,瞧着就很厉害,比方说吕布、太史慈,还有身高头大肩膀宽肚子厚的孙汶,有些人则瞧着就稀松,比方郁郁乎文哉荀文若、装逼之典范是宏辅……所以许耽虽然不认识孙汶,一瞧见他的形貌,那便已经起了警惕之心。当下眼见孙汶扑来,不敢大意,大槊朝外一搪,与孙汶长刀相交。试了一招,许耽心说有把力气嘛,是个劲敌,而孙汶则飞扑之势受阻,颓然落地,被迫要去招架冲过来护主的几名许氏部曲。

许耽一招逼退孙汶,不敢再耽搁,空出左手来奋力一捞,已按住了香汗淋漓、浑身乏力的曹淼的肩膀,就待将其生擒过来。曹淼瞟一眼不远处的是勋,苦苦而笑,当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反过矛头来。便直朝自己的咽喉扎下。

是勋、许耽,见状都是大惊。是勋距离两人还有十多步远,根本来不及阻拦,本能地举起弓来,袋中却再无片羽——而且就他这将将及格的弓术,就算有箭也射不中曹淼的矛头啊,直接把老婆穿了胸倒有可能……

许耽见曹淼要自尽,不由自主地就把按着她肩膀的左手给收回来了,可是右手大槊偏在外侧,根本也来不及兜转回来格挡。心中不禁懊恼道:“可惜。可惜……是勋啊是勋,都是汝害得汝妻如此,非我之过也!”

眼瞧着曹淼就要血溅当场,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支长矛。不偏不倚。正中她胯下坐骑的颈部。“桃花骢”一声悲嘶。浑身颤抖,曹淼这一矛便失了准头,只从颈侧划过。虽然同样鲜血喷溅,却还不至于丧命。

这一下曹淼彻底无力,长矛脱手,一个跟头便从马上倒栽下来。几名敌兵上前要取她性命,却被两名侍婢疯了一般,不顾生死,奋力阻住。要说这时候许耽奋起一槊,就能取了倒在地上的曹淼的性命,只是他却并没有下手,反而一拨马头,来擒是勋。

是勋这会儿没功夫去搭理许耽——即便知道自己命在顷刻——老婆就在面前险死还生,惊得他一身的冷汗,不由自主就扭过头,朝那支矛飞来的方向望去。那是自己身后,就听得马蹄声响,暗影中一骑急速奔近,马上骑士突然奋起一刀,竟然搪开了许耽刺过来的马槊。

曹淼若是死了,许耽迁怒于是勋,或许就要狠狠一槊,直接取了他的性命。可是眼见曹淼还没有死,那是勋就不着急杀啦——当着老公的面强暴其妻,这事儿确实刺激,许耽承认自己有点儿上瘾了——故而刺这一槊,速度既不迅捷,力道也不充足,只是想迫得是勋躲避,好趁机逼近去,将其生擒活捉过来。

却不料被人一刀把槊头磕歪,许耽不禁“咦”了一声,心说来人这力气就不小啊,就算我这一槊如临大敌,用足气力,也未必就能奏功。不敢轻慢,定睛望去,这惊奇就更甚。

只见来的是一匹黄马,颇为神骏,马上骑士身形颇为瘦小,脑袋藏在马脖子后面,竟然瞧不清相貌——小个子也能有这么大力气?

许耽正朝着来骑,所以瞧不大清,而来骑自是勋身旁擦肩而过,是勋可是瞧了个一清二楚——“巳儿,怎么是你?!”

从第一批石经在太学中立起以来,是勋就一直呆在许昌城中,没空到城外庄院去见管巳和儿子是复,本来打算手头的事儿一完就去的,结果偏偏赶上了曹嵩薨逝,随即他又装作腿脚负伤,前后拖了整整十天。

正因如此,他才会跟曹淼商量,在临往谯县去的前一天晚上,出城去宿在庄院之中。

早就派人出城去通传了,主人将在黄昏时分抵达庄内。管巳闻言大喜,急忙召集仆役,从田里割一些当令的蔬果,用丈夫最喜欢的炒食法,做得几样小菜——既然黄昏时候来,肯定是用过了夕食的,但丈夫习惯睡前再用点儿宵夜,故而多食一餐,亦无不可。

管巳的性子,比曹淼更要跳脱,虽然生了儿子之后有所收敛,但这年月已婚妇女的生活仍然让她觉得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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