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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边上的几何币-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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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乱的人群中,耳边飘过了一段清晰的话语:‘倘若你能比我更快取得那枚象牙,那就算作上帝赋予你的赠品,并且还可以拿到一份精致的女性礼物。’”

“所以说你的犯罪只是因为被诓骗的智商和被质疑的实力?”

“大概,是那样吧!但唯一不能否认的便是那件做工完美的长裙,居然让我也疯狂的迷恋!”

如此倾慕的话语,果然除了面容像是女孩子,心态也已经有所偏移了么?这简直是在诱引无知者犯罪,知心者奔溃。

“未免有些略带传奇性的夸张了!那或许只是商人作为噱头的新样款式,然后使用了某种昂贵的原材料。”

“无与伦比的美丽出自于天使的诱惑,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洁净完美品,而亲手将礼品盒赠与我的那耶米店长,也是目睹光环的见证者。”

迎宾,驿站,交易,销赃?头又开始不由自主的自我催眠了,浑身开始发烫,稍微理顺的思维带着混乱的关系,再次卷入了纷争的漩涡之中。

第八节 迎宾驿(二)

上升的阶梯,伴随着意念的沉沦。轻浮不堪的脚步,已然无法立足,晃动在眼前的跳跃旋律,似曾相识般的陌生。

“小心!”

急促的呼唤,舒徐的世界。踉跄的羁绊,诧异间的滞后醒悟,失去平衡的身体,忘却了蜷缩翻滚的本能,就要这样,意外的遍体鳞伤么?也好,伤痛或许可以激活被药物麻痹的神经。

“还好,赶上了!”

梦醉中的眼神,应接不暇的自然之美,稍微凌乱的披肩卷曲金发,不能覆盖成熟的俊秀容颜,落落大方的压缩与定格,宛如清纯的少女。没有航标的我,只能允许自信的倾覆。

“呀!原来只是一个小弟弟,脸好烫,发烧了吗?”

一番饱和的吸气,融合在我的幻想世界,逐步升温的红晕脸颊,瞬间开始褪去浪漫的色彩。灼烧感,基本不再附体,重新站立,在这个仍不属于我的世界。

“没事,谢谢!”

“诶?迷路了吗?”

“可能是吧!姐,姐姐是谁?”

犹豫间的称呼,延时了模糊的记忆。沉睡之前对欧米里洁的嘱咐应该不是幻觉,现在的我,孤身一人。

“我的名字,可能被岁月冲洗到不知恬淡。抱歉,突然之间说这么深奥的话题,就算是友人a吧,小弟弟你呢?”

骚乱过后还依旧镇静的女人,看起来没有目睹昨晚的屠宰盛宴,或者是,不,忧伤的眼睛并不会选择欺骗。

“友人b!”

“吼吼,真是聪明的小朋友,超强的融会贯通能力,姐姐带你去找妈妈吧!”

本想拒绝没有选择的盛情邀约,但接踵而至的趣味发现,却让寂寞的我开始期待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被拉紧的小手,虽然没有自主的目的地,却意外踏实,就那样,跟随着脚印,复制着规划好的路线。那是迎宾驿的后院,要比想象中的宽敞许多,也要更加清静。楼阁上看到的那棵古树,仰目而视,也要更加高耸,浓密。嘈杂的脚步声,混乱了按部就班的思绪。

“塞丽娜,会议就要开始了,你居然还和乳臭未干的小孩玩耍,是要显示你的童心么?”

豪放不羁的粗声,流露着玩世不恭的态度,积压着讽刺的嫉妒。当然任何废话只要固执理解,都能有其存在的合理性。

“童心!啊,多么贴近我的一个词汇啊,可惜,一切的兴致都被你的漫不经心破坏了!作为补偿,我要求带这个孩子进入会场,当然你可以反对,我也可以拒绝。”

不容置疑与反驳的眼神中,如果杀气的渲染都可以被否认的话,温柔的藻饰过后便无法推辞,威胁。

“小孩,你赢得了光荣的特赦,但是如果捣乱气氛,我的拳头将会打爆你的脑袋。”

巨型盘绕的拳头,正如它面目狰狞的主人,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让它肆意妄为。登上一层台阶左拐的尽头,便是所谓的会议厅,哄乱的讨论声其实已经弥漫在整个后院。悄悄的走了进去,却还有很多闲置的座位。

“关于刚刚的提议,大家有没有更好的看法?”

顺着声音传播的方向,荒芜之中的沉寂,或许是道貌岸然的默认。那位刀疤男领袖的脸色,也开始变得焦躁起来,胁迫着民主意识的诞生。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反对。”

斩钉截铁的犹豫,听起来就像是小丑自我陶醉的演绎,却意外得到了某些观众的拥护,那并非是认同,而是侥幸脱罪的松懈。毕竟在强制的法令面前,总有需要被放弃的勇士。

“马南先生,请您继续说下去!”

“还记得一百年前吗?图兰联合珠焦,破黑,提拉根一同侵犯我们美丽富饶的安塔领域,我们怎么可以和强盗做伙伴并且无偿赠送出自己的利益?珠焦国墨守成规,稳固发展,与其共事无异于与虎谋皮,抱薪救火般的援助计划,最终将会是引火烧身的结局。破黑王朝已近乎截肢,被复仇的科伦王国打的到处乱窜,伸出的橄榄枝,却被涂满了荣辱与共的毒药。至于提拉根,早已是自身难保的小国,既然还不知廉耻的提出享用美羹的春秋大梦。击败图兰,收复失地,对于我们热忱的安塔族人来说,易如反掌。”

群情四起,高呼着振兴安塔的口号。安塔,百年前的边陲小国,由于地处要塞,便成为了纷争的土壤,也正是相同的原因,使其可以在蔓延的战火中幸免于难。之后皇室励精图治的秘密改革,历史上并没有记录其成效,不过观望眼前的架势,即使谈不上硕果累累,也应该算是收获颇丰。

“我反对!”

浩大的人群中总会屏蔽不协调的声音,以维护本真的荣耀不至于自我摧毁。相对的立场,如果彻底被否认,也不该是某种值得骄傲的事情。

“小弟弟,没事吧?疲倦的脸色上积蓄着困惑的愁纹,果然是我的缘由么?擅自带你参观这种没有理智的领域。”

塞丽娜自责的表情比我更像是委屈的孩子,病毒也开始扩散,威力却被削弱了很多,但声音依旧虚弱,干涸老树根的最后彷徨的挣扎,听不到任何呐喊。

“没关系,心有灵犀的脆弱总是会不自觉的巧遇,而且会衍生出心心相惜的同情。还好我的耳朵满足了心灵深处的诉求,过滤了某些过于佻薄的杂质。那些人,还在夸耀着甜言蜜语么?”

“大概是吧,沉迷在幻想中的人类,总是不愿接受现实的背叛。妄图将刻薄的增味剂调试成吝啬的主食。虽然有心启发,却无意拯救,也是源于词汇的匮乏,想纯真保留罪恶的归属感,也只能是停留在口头上的顺从。”

只要理性的无知还能延续,黄粱一梦便依旧能被引用。作为狩猎者,不仅需要识别动物的气味,其他猎人埋伏的陷阱也不能忽略。我应该是置身在安塔王朝潜伏间谍的辩论会中,却出奇的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局势。本来相当的自信是需要理智培养的,但过分的浇灌,便会扭曲进化为自傲。如果满腔热情就可以战胜一切拥塞的阻力,那胜利的天平将会永久的倾向弱者,那样的虚名也会引起争相恐后的抢夺。

“这个国家,远没有想象中的美妙,更没有视野中的简单,想要依靠我们的绵薄之力瓦解,想象要比实践,更加愚蠢!”

谣言始于智者,墙角的那位年轻人,显然想要挑战人数架构上的权威。这个时代,真理被认为掌握在少数人手中,当然也可以被多数人掌控。只要是打动人心的理由,便是趋炎附势的倒戈。

“小弟弟,你怎么看待从现在开始的争辩呢?”

塞丽娜过分庄重的注视着我,却让我有些害羞,捂住了嘴,稍微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确定并没有发现理睬的目光。

“我?”

“嗯,告诉我!”

那是不能拒绝的眼神,却散发着令人着迷的诱惑。

“或许是由于年龄而缩小的代沟,我更同意年轻人的说法,不过即便被认同了,最终的胜利者也并不会是他!”

“哦?是因为弱肉强食的取代么?”

“不,虽然同属自然的淘汰原则,但自然之力却总有偏袒的私欲,略微调整过后,便是完全逆反的生存结局。自然承认无畏的挑战,却狡赖时刻中的英雄主义,勇士的头衔也总会在否认之后的灾难中更加辉煌。你们两国就像是面对面的靠近,他的速度更快,带着曙光扑面而来,当你也张开臂膀想要拥抱那份热情,却将被永久烫伤。无论哪里是,只要你在前进的方向,你就还在滞后,看似不起眼的差距却能造成无法估量的偏差。”

走出屋子的瞬间,被宣布了仲裁的结果,与我的判决不谋而合。表现出的纯真,总会因为阳光的清洗一扫阴霾,装出的天真,也会收敛到返璞归真。

“呐,小弟弟你究竟是什么人?”

驿站瑟瑟发抖的树叶煽动起了一阵微风,气流吹进了刚刚合拢的嘴巴,对于病态的身体,果然很清爽!

第九节 迎宾驿(三)

舒展着的身躯,就像透风的纸面,四分五裂征兆的煎熬,却被牢固聚拢的裂痕,净化着病变的血液。

“安塔国的公主,会有某些与生俱来的警觉****!”

“呀,果然被发现了吗?即便是虚弱的游离眼光,都要比平庸的废材更加清澈透明,可爱的邪恶伯爵!”

被搅动起的平行呼吸,融为一体之后归于平静。时光的载体总可以不辞而别,人却不能随心所欲的逃之夭夭。不需要读心术的判断,那只是推理。

“那位搅局的年轻人,是出自于你的聘请吧!颜面上的相敬如宾,却是大相径庭的内部分裂么?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平息一切争端,却执拗的选择了徒劳无功的辩解。”

“嗯,怎么说呢?自我涵养的修炼?”

“哦?能把堂而皇之的脱逃形容为欲盖弥彰的真相,甚至都能欺骗自己的眼睛,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排除危险之后,适当的走动可以更好的平衡血液排斥的压力,沉重的身体也开始呈现出轻缓的复苏迹象。被周墙隔绝的迎宾驿,宽敞的雅致蕴含其中。塞丽娜自信的步伐中,略微走出写哀伤,拖着长长的影子,脚印在其中穿行着。

“咳,总不是因为对伯爵的好奇而接近我吧,稚嫩在我眼中绝非是一种赖以生存的魅力。虽然你在阁楼上挽回了我的遍体鳞伤,但我并不会为此而心存感激。不过,倘若你的故事精彩绝伦,我愿意洗耳恭听。”

“徘徊在谜团中,总会有些容易被看破的忧虑,不知伯爵是否能先为我打开虚掩的心灵之窗?”

“积压的疑虑便能召唤出较为合理的猜测,只要稍加佐证,便能升华为绝对的事实。我们也无需隐讳,婚礼前的临阵脱逃,公主的壮举也算是声名远播了。拭目以待的期许,那位年轻人应该就是捣乱婚礼的罪犯吧!鬼魅的‘沙漠女王’,应该就是公主的那枚晶石吊坠吧!带给贪婪眼神的眩晕效果,要比传说中的更加刺激。”

“该怎么说呢,心绪中盘根错节的疑问,发生在伯爵身上却发觉意外的合理,说话的轻蔑口气,却不能让人有所拒绝,甚至会是煽情的感伤。我想以伯爵的阅历应该已经猜到了我要说的故事吧。”

塞丽娜张望着还未解散的会议,忧心忡忡都刻画在了脸上,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噗嗤的笑出声来,就像沙漠中的女王,华丽光彩。

“一切不正如你所见的那般顺理成章么?那位先生即便是遭遇排挤,也并不会蒙受什么创伤。每个人总是捧着无休止争端的恶魔心脏,却装出一副拯救世界的天使嘴脸。当然我的属性决定了也会有例外的逆反存在。”

稍微顿了顿,陆续走出会场的议员,神色慌张而憔悴。实践与理想的差距总是被污泥隔阂着,总得出现开辟道路的先行者,然而在危机面前,任何鲁莽者都会化身为小心翼翼的敏感卫士。

“塞丽娜!”

深情的呼唤过后便是热烈的拥抱,如胶似漆的黏稠新叶已经四溢飘香了,散发着春季的味道。

“这个孩子就是神话故事中的贝尔伯爵?”

亢奋的心智总会出现混乱的指挥,那是一双高举着的有力臂膀,瘦弱的我只能充当不完善的遮阳伞。神话中的我,现实却如此被动。

“鲍文,太失礼了!”

“抱歉抱歉,兴奋操控了我的身体,冒犯了伯爵。亚瑟·鲍文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

“缺少污浊的高处,那是距离太阳更近的倾角,眼珠中闪烁的微光便能加速成为最优雅的结晶透明体,果然温暖是更加舒适的温床。鲍文先生,我听了你的演讲,那是很精彩的论述,默默坚守着这个世界最为疲软的底线,但却只能是没有价值的抵抗。满足于温室而停滞的人类又怎么可能会有征服整个太阳的幻想?”

“伯爵也算是拒绝我们的邀请么?关于合作与吞并的关系!”

“我并没有拒绝你们的打算,只是你们会因为不切实际而否决自己。急功近利往往看不到沿途的风景,孤芳自赏却又不能在风景中定位自己。二位真的理解合作与吞并之间的旋转纽扣么?”

“那个,那个,”

自信满满的准备却在瞬间质问后陷入了迟疑,面面相觑的两人,电光火石的眼神交流着,仍旧是不敢说出已经被自己动摇的答案。

“合作强者吞并弱者么?不,那只是理想的状态,世俗的真理是合作弱者吞并所有弱者!强敌之间的对战,最为忌惮的便是顾此失彼的累赘,所以合作的信义,只会让自己制约在更加难堪的处境。”

“是,总算没有被憨态可掬夺走游离的灼烧神态呢,少爷!”

奉承着春风的舞步,带来尚未完全被春意消除的寒意。迫近的龙卷风,将我一同带入扭动的漩涡之中。突然的制动,华丽谢幕后是更加璀璨的头晕目眩。

“你是?”

“凯利斯·斯其,这位邋遢少爷的勤劳管家,就由我完成与二位的最终谈判。这个迎宾驿要比想象中的热闹很多,但总是千篇一律的情调,已经让我有些厌烦了。番邦的公主,客套的礼节我便直接省略了,还请求您的谅解!”

斯其的举止着实让我惊愕,标新立异的寒暄方式潜藏着一丝冷淡,却更贴近自然。并非故意针对,而是尚未开启谈判桌前的威慑,争夺更加有利的话语空间。

“那么,请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令人心潮澎湃的激昂文字!”

“我们打算与贵国合作,共同啃食图兰国的领域,瓜分财产时,贵国优先选取!我们只想取回百年前失去的那块沃土。”

“追溯历史缅怀过去么?倘若认真翻阅史籍,又以哪里为标准的限定呢?众说纷纭的时代里,一旦打破了既定的先例,你取一勺,他取一瓢,到时候岂不是都可以分化科伦王朝了?”

“我们并没有想要冒犯贵国的意思,只是想联合贵国一同战胜强敌,只凭借科伦王国的实力,想踏平图兰也绝非易事。”

鲍文稍显轻蔑的眼神中充满着不屑的期待,等候着我们服软的妥协,然而他似乎没有认清并不模糊的真相。如果是铁骑拖动起的战争,结局将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屠杀。惨烈是战争区别于政治的最明显特征,我们需要扩充的版图,并非单独源于几何币遗失的附属土壤,还包括其中的所有生物。

“图兰王国的锦绣山河,我们只是来这里观光的游客,并没有任何外交任务。等待返乡时刻,能握在手中的只有一抔黄土,在这里也不会留下我们到访的足迹!”

“什么?那你们怎么会受到黑衣使的袭击?”

“果然是系统的情报呢!然而这也是困扰我们的未知谜团,可能是想杀掉伯爵灭口吧!毕竟是这么一只可爱的替罪羊。少爷,你不想为自己的清白做最后一次辩解么?”

斯其眯着眼睛飘视了我一眼,果真是令人发怵的推理。

“如果诚实的谰言可以被信任而免除罪责的话,那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既然已经注定是悲剧,无论怎么逆转,过程徒增鲜艳夺目的色彩,也都无法违背真实意志的存在,而人的贪欲则将虚无缥缈的无限延伸。”

“那我们就来比比吧,谁先拿到这块肥肉的主权!”

塞丽娜自信的看着我,那是必胜的目光震慑着我萎靡的思绪,激起振作的波浪,拍醒了我如梦般的记忆。

“虽然我并不是亡命天涯的赌徒,但总需要加些筹码吧!输的人输一次约定,怎么样?”

“我并不介意,小弟弟,友人a逢赌必赢!”

友人b也绝不会选择屈服的认输。

“啊嘞,这样就轻松许多了,那么这场赌局的评判人,就是这座迎宾驿!比赛开始的时钟已经敲响过了!”

第十节 迎宾驿(四)

逆流而动,湮塞寡情。顺风而行,更是窒息。发虚的身体,彻底逃脱了我的魔掌,如烂泥般坠落在床上。

“不经允许便恣意煎熬着身体的极限,虚有其表的干劲却如此不堪一击,我是否应该为您眼前懦弱的温文尔雅而鼓掌呢?既然少爷拒绝责任感的使命,那这粒药丸也同样可以被傲慢的舍弃。”

无力的肌肉,如同在烫油中煎炸,渗过了稀疏的毛孔,翻滚在冻结的血管中。冰与火的碰撞,变幻出我无序交替的四季,甚至是紊乱的融合。

被搀扶起的四肢,丝毫没有经脉连通复活的迹象,随意耷拉着。被灌下去的热水,混合着药剂的残渣,却轻易突破了喉咙的布防,溶化在饥饿的消化液中。合上门之后的黑暗,近在咫尺,无力触摸,却被容纳了进去,这里是迎宾驿,还是天堂?那口为我准备的棺材,静悄悄的矗立在哪里,怎么也躺不进去。

惺忪的双眼,又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只是多了在晃动的人影。稍微恢复的知觉,摸索到了床边干燥的火柴,轻轻一划,燃亮了那盏新式的烛灯。如出一辙的场景,只是变更了故事发生的地点。趴在床头一侧的小伊,今天一定也累坏了吧!摸了摸头,居然毫无察觉。匍匐到床的另一边,利索的翻身,蹑手蹑脚的移到窗前。

“贝尔。。。”

敏捷的转身,似乎是刚刚恢复机能被允许出现失误的幻听,小伊还躺在原来的位置。窗外被掩饰着的静谧世界,传达着冷静的信号,凌乱的思绪,开始缓缓的恢复整理。

几个月前,深夜中翻阅近年来的疆域变化趋势图,却在废旧的箱子中意外发现了一本泛黄的实录,文字基本上已经在岁月的尘封中消磨殆尽,但颜料笔的耐损程度明显要更加优秀,就像是串在山脉上的圆形面包,还贴心的上了一层黄油。本来只把它当做一个笑话讲给菲莉听的,结果却被嘲讽不识地图。一次一次的校对之后,惊奇的发现那是图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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