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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精校版)-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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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道京见了这等威势,脸上变色,连忙向胡媚儿道:“快快拿东西走人,别再拖延时间!”胡媚儿急忙转身,却见解滔举起手上大弓,冷冷地道:“咱们头领还没到之前,都给我安分点!”胡媚儿领教过他手上弓箭的厉害,听了这话,怕他背后放箭偷袭,竟不敢稍移脚步。

那条火龙来得好快,只一瞬间,便已奔到众人眼前。黑夜中数千只马蹄践踏震动,宛若雷震。安道京几个纵跃,急忙逃走。“火眼狻猊”举起大弓,刷地一箭射去,登时射中安道京顶上的帽子,箭势强劲,带着那帽子远远飞了出去,直中凉亭的木柱。安道京知道无可抗拒,惨笑一声,只有站立不动。

星空下大队人马向两旁让开,火光闪耀中,正中一骑缓缓行出,一匹浑身通黑的骏马上,坐着一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那人浑不似草莽打劫的强人,满脸雍容华贵之气,竟如王公贵族般的气派。

解滔抢上前去,躬身道:“陆爷!”那中年人点点头,举起马鞭,指着众人道:“这些人是谁?夤夜之间,如何在此聚集?”

解滔道:“这名女子浑号‘百花仙子’,卑鄙下流,丑陋无比,是个无耻娼妇。另几人则是朝廷的鹰犬,都是锦衣卫的人,一个个都罪该万死。”

胡媚儿大怒欲狂。她生平最恨别人瞧不起她,说她卑鄙无耻,那是毫无干系的。但要说她容貌丑陋,轻蔑于她,她拼了命也会报复。那时的张之越,后来的郝震湘,都是犯了这个忌讳,这才给她害得如此下场。胡媚儿大叫一声,千百枚银针激射而出,都往解滔背后射去。

那中年人伸出马鞭,轻轻吐了一口气,不知用了什么法门,那马鞭竟像有吸力一般,无数银针飞到半路,竟然自行转向,全射在马鞭之上。胡媚儿心中震动,骇然道:“你……你这是什么邪术?”

那中年人不去理会,指着躺在地下的郝震湘,问道:“这人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伤得如此厉害?”解滔道:“这人名叫郝震湘,乃是当今锦衣卫的枪棒总教头,人称‘蛇鹤双行’便是。属下赶到之时,此人正受那娼妇的折辱,我不忍一条好汉如此夭折,一时情急,便出手救人。”

那中年人啊地一声,说道:“原来‘蛇鹤双行’在此,不能不见上一面。”说着提声喝道:“来人!掌灯!”大批人马中立时跃出两人,点上了孔明灯,用竹竿高高挂起。

杨肃观此时已然坐起。他头晕眼花,但此刻生死关头,来人敌友未明,仍是力图清醒。灯光照映下,只见那“陆爷”须长及胸,一身紫衫,指间戴着汉玉指环,腰上插了一根马鞭,看来十足是个王孙公子。他竭力保持清醒,心想:“这……这人怎会忽然出现在此处?难道……难道他便是‘煞金’,那羊皮便是他交给燕陵镖局的么?”但眼前这陆爷样貌与那老汉所描述的颇有差异,他猜想不透,只有暗暗留神。

那陆爷翻身下马,将郝震湘扶起,说道:“素闻壮士大名,今日有幸相会,也是福缘。”郝震湘腹中插着短剑,血流不止,已然出气多入气少,勉强问道:“尊驾究竟是谁?”

那陆爷伸指在他小肮上一点,血流立缓,说道:“郝教头,你我虽然素不相识,但众生万物,都依着天道而行。老天爷见你沦落至此,便差我下山,将你带回寨里。”说着命人将他抱起。

郝震湘听得此言,又是什么山、什么寨的,这“陆爷”必是土匪强盗无疑。他忽然清醒,喝道:“快快放我下来!你们是土匪!郝某岂能与盗贼为伍?”

陆爷微微一笑,道:“郝教头投身官府,自然瞧不起我们这些土匪,不过你回头看看,这些官府中人是什么模样?值得你效忠一世么?”

郝震湘回头望去,只见安道京面色惨然,但眉头不住抖动,显然在算计什么阴险至极的图谋。“百花仙子”仍是大摇大摆的神气,嘴角斜起,脸上露出高傲的笑容,丝毫不减一丝狂妄。郝震湘寻思道:“我自问对得起朝廷,对得住弟兄,没干过一丝一毫的坏事。可是这些人却残忍毒辣,千方百计的害我,连我家人都不放过,我……我效命皇上,讲忠尽义,竟是这个下场吗?”心念于此,忍不住张口大叫,鲜血狂喷而出。

那陆爷伸手在他胸口轻轻一拍,一股温暖纯正的内力透了进去,登时止住他的吐血。

陆爷道:“走吧!上山去!自今而后,天下没人为难得了你!”

郝震湘心中一酸,想起自己一生用功,图个精忠报国,谁知却要落草,以打家劫舍维生。他摇头道:“别说了!郝某死便死了,也绝不辱祖宗之名!”

解滔走上前来,劝道:“郝教头,人生在世,图的是什么?是名?是利?我说图的便是‘痛快’两字。你今日不与我们走,便是自杀!那些无耻男女能放过你么?你的家人妻小,以后还能度日么?”

郝震湘情知如此,但也不愿落草为寇,心烦意乱间,不禁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那陆爷叹道:“先把人带回去,请大夫诊治。”几名下属走上,将郝震湘抬走。

此时狂风吹来,彤云满布,似要下雪。那陆爷抬头望天,道:“也是有缘,今日却救了一条好汉的性命,咱们这趟来到甘肃,却也是不枉了。”

解滔应道:“能救得一条好汉的性命,那比抢上十箱黄金也值得。”那陆爷点头道:“说得好!”

杨肃观看着眼前这群土匪,只见他们举止气度大为不凡,不像是寻常的下三滥盗贼,数千军马各自按阵式排列,黑夜中竟无一人随意说话乱动,可见治军有方,紧紧有条,连朝廷禁军也未必及得上,心下更是暗暗忌惮。

那陆爷看了锦衣卫众人一眼,道:“此时离三更尚早,你先去把这些人料理了。”

解滔大喜,说道:“属下正有此意,可怜郝教头被这狗官捅了一刀,待属下回敬他一下。”说着朝安道京走去。

安道京吓得屁滚尿流。其实以他的武艺较量,未必便输,但此人生平只驶顺风船,一见苗头不对,立时便想投降。

解滔举刀走去,安道京连忙陪笑,说道:“人不是我害的,都是那女子叫我杀的,你该先杀她才是。”说着往胡媚儿一指。“百花仙子”喝道:“无耻小人!亏你说得出口!”

安道京哪里有空搭理理她,只连连陪笑,说道:“这位大爷,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解滔嘿嘿一笑,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乖乖受死吧!”

眼看便要身首异处,安道京吓得魂飞魄散,惊叫道:“我上有高堂!”

解滔全不理会,刀光闪起,便要落下,安道京大哭道:“我下有妻小!”

解滔凝刀不动,满脸的鄙夷,说道:“你有点骨气吧!亏你还是朝廷的统领!”

安道京喘气连连,说道:“壮士饶命!我知道大批秘密,只要你饶我不死,我定会全盘拖出,你说可好!”

解滔骂道:“他奶奶的,无耻之徒!谁有空听你的!”跟着便要一刀砍下。安道京见软求不成,总不能坐以待毙,急忙往旁一滚,身法快得异乎寻常。

解滔哦了一声,道:“原来你武功如此了得,来!大家比上一比吧!”说着丢了柄刀给他。安道京不去捡拾,只拜伏在地,说道:“小人不敢与壮士比武,只求壮士高抬贵手,放我回去。”

那陆爷甚是不耐,道:“阁下好歹也是锦衣卫的统领。直隶都指挥使以下,京城便属你兵权最重,现下怎么成了这幅模样,倒似个贪生忘义的小人?”安道京干笑道:“我本来就没当自己是个君子。大爷说我贪生忘义也好,卖友求荣也好,我都无所谓,在下只要保住这个脑袋吃饭,那就于愿已足了。”解滔骂道:“卑鄙小人,无耻之尤!亏你还做得官!”

安道京双手一摊,笑道:“古往今来,做官的都是这个模样,否则如何平步青云、应对进退?这位兄弟未免见责太过。”说着陪笑道:“诸位大哥,小的真有一件大秘密奉告,还请诸位大哥听了之后,饶了小人一命。”

那陆爷道:“似安统领这般真小人,江湖上也不多见。好吧!你有什么买卖,这便说吧!”其实安道京哪有什么秘密可以奉告,不过是随口乱说而已。此时他脑中念头急转,寻思道:“这人是江东太湖双龙寨的土匪,却怎地会来到甘肃?又怎能这么巧,半夜三更地刚好跑来此处?此中必有缘由,等一等,这些人必是为了‘神鬼亭’而来,就和江大人一样!”他想到此处,喜孜孜地道:“这个‘神鬼亭’有个大秘密。唉!我死之后,天下就没人知道啦!”

解滔骂道:“操你奶奶的大秘密,谁来听你放屁!”跟着一刀挥下。安道京大惊失色,心道:“此番料错了!看来今日要糟!”他紧闭双眼,闭目待死,好好一个武学高手却沦落到不敢还手的地步,真是奇哉怪也。

忽听那陆爷喝道:“且慢!”解滔听得此言,登时住手。那陆爷道:“你方才说知道这‘神鬼亭’的秘密,却说来听听吧!”

安道京大喜,知道计策奏效,便笑道:“说到这‘神鬼亭’,那由来可多了……”他正要胡说八道一通,也好拖延时间。那陆爷却使了个眼色,解滔登时会意,举刀架住安道京的脖子,冷冷地道:“你若有一句谎言,我便一刀给你,知道了么?”

安道京吓得面无人色,嚅嗫道:“是……是……这‘神鬼亭’的由来很多,这要从黄帝开国,蚩尤大战时说起……”解滔大怒,重重哼了一声,手上加劲。安道京脖子上登时给勒出一道血痕,安道京慌道:“是,小人废话太多,废话太多。”

耳听手下不住喝骂,那陆爷忽地叹了口气,似乎颇有感伤。他走上两步,望着眼前的“神鬼亭”,轻轻地道:“安统领啊!其实我们见过面的,不知你记不记得?”

安道京咦的一声,说道:“原来我们见过面?却是在何处?北京的宜春院吗?”解滔骂道:“他妈的!说正经的!”

安道京叫道:“我根本不识得你们老大啊!我怎么知道他在哪见过我!”

那陆爷嘿嘿一笑,说道:“也是有缘,咱俩上回也是在这里碰面的,你忘了吗?”

安道京心下一凛,收拾起小丑的心情,沉声道:“他们叫你陆爷……陆爷……莫非你便是陆孤瞻!”

那陆爷哈哈一笑,道:“没错,我就是陆孤瞻,二十年前的‘江东帆影’陆孤瞻!”

安道京“啊”了一声,说道:“二十年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解滔骂道:“废话!我们头领当然还活着!”说着手上又是一紧。

谁知安道京却不理睬。他原本一直跪在地下,似个无耻小丑,此时却站起身子,道:“原来这二十年来你人一直躲在江南,难怪江大人一直找你不到!”

解滔心下一奇,想不到安道京真的识得他们头领,当下还刀入鞘,站在一旁监视。

陆孤瞻眼望“神鬼亭”,淡淡地道:“是啊!时光飞逝,一转眼就二十年过去了。昔年的杀手‘九转刀’安道京,现下也成了脑满肠肥的朝廷命官了,你说可不可笑?”

安道京忽然叹了口气,说道:“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没有昔年的拼命三郎,哪能换来今日的脑满肠肥呢?”说话之间,似乎牵动了自己的心事,竟也露了三分悲伤出来。

陆孤瞻摇了摇头,说道:“好了,咱们别说废话,你到底为何来此,快快说吧!”

安道京嗯地一声,道:“我奉江大人之命,前来此处查办一件大事。”

陆孤瞻听得江大人三字,似乎心有所感,叹道:“江充啊江充,你这个大奸臣,时至今日,你名也有了,利也有了,还妄想什么?想当天子么?”

安道京哈哈一笑,说道:“江充大人想不想当天子,这我不知。不过便算他真想当皇帝,要把当今圣上谋害了,那也是他们这些王公大人的事,小人我是万万不想知道的。”

陆孤瞻哼了一声,说道:“就算给你不幸知道了,只怕你也会立刻忘掉,免得惹祸上身。”

安道京笑道:“是啊!我只要住豪宅、吃美食,娇妻美妾,长命百岁,谁管皇帝是谁啊!只要谁给我好处,谁就是我的皇上!”

解滔站在一旁,冷笑道:“无耻啊无耻,食君之禄,忠君之屁!”

安道京笑道:“好说,好说。说实在话,今夜我来此处,是来取一样东西的。”

陆孤瞻奇道:“东西?什么东西?”

安道京摇头道:“你若真要知道,非放我一条活路。否则我便是死了,也决不明说。”

那陆爷嘿嘿冷笑,说道:“你想跟我讨价还价?你够这个本领么?”

安道京虽处危境,但求生之欲却远胜常人千百倍,当下居然一笑,说道:“我的赌本只有这颗脑袋,大不了给你一刀砍死。你说我够不够本领?”

解滔听他们说得悬疑,安道京又一昧的卖关子,他心痒难搔,忍不住便道:“陆爷,到底这‘神鬼亭’有什么来历?您若是知道,便请说说吧!”

那陆爷轻轻一叹,说道:“这神鬼亭的由来可大了,不是三言两语便说得完的。”

解滔眼看这神鬼亭破破烂烂,实在不像是个名胜古迹,但老大既然这般说了,总也不能公然顶撞,只有点了点头。一旁安道京却是若有所思,神情更是凝重异常。

陆孤瞻眼望远方,轻轻地道:“解兄弟啊,我在创立‘双龙寨’之前,曾经跟随一位当世大豪杰,在中原狠狠地干过一番大事业。这你可知道么?”

解滔哦地一声,面露吃惊之色。陆孤瞻对安道京一笑,道:“安统领,这些旧事你总还记得吧?”

安道京点头道:“是啊!当年的‘江东帆影’,乃是座下五虎大将之一,那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狠将啊!”

陆孤瞻哈哈一笑,忽然豪气干云,朗声道:“当年的狠将岂是我一人!左龙右凤,座下五虎,内三堂,外五关,那条好汉不是名震当世!”解滔大吃一惊,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左龙右凤?什么座下五虎?那又是什么?”

陆孤瞻猛地撕破衣衫,露出背上一大片刺青来。夜色下只见一条猛虎走下山来,旁书“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那猛虎额上却刺了一个“东”字。

只听他仰天长啸,提声喝道:“我乃怒苍山五虎上将陆孤瞻!”这陆孤瞻原本有如一个没落王孙,此时却变了个人似的,一时豪气震天,宛若霸王再世。

解滔心头一震,喃喃地道:“怒苍山?”杨肃观猛地睁眼,心下也是一惊:“怒苍山?便是二十年前大战朝廷的怒苍山么?”

场中众人慑于陆孤瞻的气势,竟无一人敢言敢动,一时间静谧无声。

过了良久,安道京摇了摇头,说道:“陆兄还是老样子。其实怒苍山已经毁败了,你自己也已当家作主,又何必对往事念念不忘呢?”

陆孤瞻听了这话,有如泄气皮球一般。他猛地低下头去,跟着长叹一声,说道:“奸党啊奸党,你们至今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只可怜我那龙头大哥,唉……”说着眼泪忽然滴了下来,显然伤心无比。

解滔追随他多年,从未见过他流泪,当下指着安道京,暴喝一声道:“你再敢多言,小心我一刀杀了你!”

安道京陪笑道:“这位小哥,你别这么大火气嘛!你们头领是触景伤情,与我没半点干系。”解滔骂道:“他妈的,伤你奶奶的雄!”挺刀便往安道京走去。

安道京慌道:“真的是触景伤情啊!你可别乱来!”解滔呸了一声,正要一刀砍下。却听陆孤瞻道:“他说的没错,我是触景伤情。”

眼看解滔面带讶异,陆孤瞻伸手往凉亭一指,叹道:“我这位大哥一生命运多艰,二十年前的此时此刻,便是在这座‘神鬼亭’中过世。”说着叹息良久,神态甚是萧索。

安道京本是个薄幸之人,此时见了陆孤瞻的神气,居然不知怎地,竟也叹息了一声。

杨肃观心下一凛,想起白日里那捕快所言,心道:“那捕快说有个钦命要犯死在此处,想来便是这人了吧。”

解滔眼望那座凉亭,道:“陆爷,究竟那位大英雄是怎么死的?可是受人暗算么?”

陆孤瞻摇头道:“那倒不是,他是明刀明枪,受人围攻而死的。”

解滔奇道:“围攻?是谁那么大胆?”

陆孤瞻抬头看天,苦笑道:“大胆的人可多了,何止一两人呢……”

星光下只见他出神良久,怔怔地道:“那夜大雪纷飞,山寨里其余弟兄生死不明,只剩下我和龙头大哥两人。我那大哥给人打了一掌,已然奄奄一息。我一路背着他逃亡,且战且走,那时后头追杀的高手还有十来人,这安道京也在其中。”

解滔呸了一声,说道:“这种人也算是高手?”

安道京哈哈一笑,说道:“昔年我可是勇将一名啊!现在武功高了,反倒是胆子小了。”

陆孤瞻道:“那时我见情势危急,便拼起余力,杀死了几人,背着龙头大哥,一路往前逃去。我沿途激战,心神已然憔悴,实在难以为继,便在此时,见到了一座凉亭,连忙滚了进去。余下的几名高手不敢硬拼,全都躲在亭外窥视。”旁听众人听他说起凉亭,料来便是这座神鬼亭了。众人转看凉亭,都在遥想当年的情景。

陆孤瞻又道:“我抱着龙头大哥躲到亭中,见他全身中箭,背后又挨了一记重手,眼看是不成了,想起他一生文才武略,却要如此死去,眼泪忍不住滚滚而下,心里很是难过……”安道京收拾笑脸,叹道:“你那时胸口也挨了一掌吧!好像是仙鹤道长打的,想不到你竟然挺了下来。”

陆孤瞻惨然一笑,说道:“若不挺下来,焉能替大哥报仇?”

安道京摇头道:“这个担子太重,你挑不起的。”

陆孤瞻双目精光暴射,冷冷地道:“挑不起?我陆孤瞻没有挑不起的东西!”

安道京嘿嘿一笑,还想再说,眼见解滔面色不善,连忙闭上了嘴。

那陆爷沉默片刻,又道:“那夜大雪不停的下着,静得很,白净的雪花不住飘进亭来,但都被我们身上的血给染红了。龙头大哥倒在我怀里,眼看不成了,谁知贼子还不停的跳进来,想要捡便宜。真个是趁人之危,无耻之至……”

安道京摇头道:“怪不得他们,你那龙头大哥的脑袋可是无价之宝啊。谁杀了他,谁就封为国公,外加皇上御赐的铁卷丹书,那可是超品的大官哪!”

陆孤瞻听了这话,也不动气,只叹息一声,苦笑道:“是啊!那时天下没比他的脑袋更值钱的东西了,唉……”

安道京道:“说起来,你们这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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