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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伐-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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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装饰豪华的马车,就好像后世那些高级豪华轿车跑车一样稀罕,即便是住在通城大邑里的人平日里也是很少能见到,若是能亲眼看到自是不应该放过大饱眼福的机会。

林钟从小到大就生在这座小山村里,自然是好奇心大起,翘着脚看了一阵,无奈茫茫夜色中间啥也看不到,才无奈的晃晃头,正要迈步出去,忽听村南的路口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响。

心头一惊,身子下意识的缩回阴影中,就在他身子藏好的下一刻,又是一阵马蹄声从他身前驰过,这次的来人没有坐马车,一色骑着骏马疾驰,十几名扈从拥着一名衣着华贵的贵人低头而过。

平日里一年到头不见女真贵人过境,今天是怎么了,连着两拨人马,都是向北面庄园去的,村子里出了什么事么?林钟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阵,要说出事,也只有前一天洪过打了北面庄园的两个恶奴啊。

“啊?”林钟惊叫一声,难道这些人都是来收拾洪过的?随即他打消了自己可笑的想法,如果不是这样,又会是什么原因才将这些平时高高在上的女真贵人吸引来的呢?

林钟刚刚穿过大路,就听到又是一阵马蹄声传来。天啊,是第三拨了,一向冷清的村子,何时变得这般繁华了?好奇心很重的林钟,抑制不住刚刚父亲那句快去快回的吩咐,终于还是躲在一边偷偷的看过去。

这一次,林钟真的被吓到了。来的竟然是整整一队士兵!

一色的单人双马,身披半身重甲,背携弓箭,腰跨长刀,有的人在马身上还带着长柄大斧,虽然在火把下看得不真切,不过从装束上看,这些士兵竟是女真人组成的猛安谋克骑兵!

这些金国最勇锐的兵士高踞马上,手持火把,用不快不慢的速度纵马前行,在不宽的大路上拍着两列长队,远远望去,两列火把好似看不到尽头一般。

在队列中间,是一群身着华美皮袍的女真贵人,以林钟的眼力无法分清这些贵人到底能贵到什么地步,可是,最让林钟吃惊的是,这群女真贵人好似众星捧月一般围着一人。

看着女真士兵仔细的扫视道路两旁的阴影处,林钟不得不向后退出五六丈,在这里远远看去,那名最最尊贵的女真人虽然一身袍服不见得多华丽,但是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子让人慑服的气度,在心头由衷的生出惧意。

饶是林钟平日里自负勇力,见到了这个男人,竟也在心中生出微微的惧意。

或许是因为那些猛安谋克骑兵的煌煌军力,又或者是这最中间的女真贵人的威压气度,总之,林钟这个半大的猎户之子,盯着远处缓缓而过的人,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林钟不知道,这其实是一种久居上位的气质,非一般人能够培养出来的,除了要从小就生在大富大贵之家,还要久居人上甚至千万人之上,才会有这种不经意之间的气度来。

也不知这队人到底有多少,林钟只觉着时间好似过了足足一年,自己的眼睛都看花了,整队人才从他眼前消失。

最后一个持着火把的女真骑士走过,林钟再不敢停留,迈开已经僵硬的身子匆匆向着洪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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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脑中的记忆

林钟失望了,他竟然不是第一个送粮食来的,“若不是因为那些女真贵人耽搁了……”他只能将这个想法藏在心里,若是被父亲知道自己因为贪玩耽误了时间,回家后估计又是一通好打。

第一个送来吃食的是那老者身边的孩子,东西不多,用一个小篮子挎着,装着是一块腌肉,足有三四斤份量,用那个孩子的话说,这是他们家仅存的一点腌肉,他求了爷爷几年都没能吃上一小块。

挥动粗壮的胳膊,撵走了兀自盯着腊肉的孩子,林钟看看洪过有些不忍的表情,笑了笑,也不用洪过说话,自顾自的将粮食放好。就在这功夫,村子里几乎所有人家都送来了粮食,少的只有一两斤,多的竟然足有小半袋,很快将灶台堆的满满。

有林钟在,无事可做的洪过索性抱着膀子在一边悠闲的围观,嘴里随意的和这个小牛一样壮实的大男孩闲聊。几句话间,没多大心眼的林钟就被洪过套出话来:“什么,一群女真贵人,啊,不是来我家的?去了哪里,什么,北面庄园,天还没亮,他们去那里做啥?最近要过节么?没有。奇怪了……唉,管他们呢,都是一群贵人的事,和我们这些老百姓没多大关系。”

林钟在灶台前忙活没有注意到,正和他聊天的洪过,脑门不经意间渗出一层白毛汗。洪过那是后怕啊,以前这副身子靠什么维生他还能不清楚么,知道归知道,真的要他自己做那种四骈六骊的文章,还不如一刀把他宰了还来的痛快。他是什么水准自己还能不清楚么,诗词歌赋换他来做,不抄袭古人的情形下,估计只能做点“远看长城锯锯齿,近看长城齿锯锯”的东西出来,遑论那种以文辞华美著称的词赋。

悄悄的抹去额头的冷汗,洪过在心头暗道几句:万幸万幸,万幸那些女真贵人不是来找他的,虽然孔方兄可爱,不过自己的小命实在更重要,如果真的是上门求文的,说不得,只能用病后失忆来答对了。

林钟走后,洪过呆坐在灶台边,想了很久,脑中闪过无数个发财的念头,又一个个被他否决掉。不仅仅限于财力,更让洪过为难的是,不管那些穿越小说中提到的大炼钢铁造玻璃也好,还是著书立说扬名立万,现在的他都无从做起,文科生,不会化学物理生物基因工程,自然做不得大炼钢铁造玻璃造枪造炮造导弹,又不能将宋词元曲倒背如流,更不会在脑中好似电脑存档一样,存下一大本的对圣人著作的系统评述,这要他如何去发财出名?

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琴棋书画一样不通,洪过叹口气,难道说,这就是百无一用是书生?若是这样,日后要他如何生存,难道他真要把账房那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做到底么?在这个时代的金国,他的出路到底在哪里,他又要如何去实现那个回到南宋的梦想?

最终,洪过无奈的摇摇头,算了,想这些做什么,一步步来吧,现在要做的,就是操持好家务,让自家老娘能安心养病。至于做自己心中那个遥不可及的理想,也只有放到一边了。

为了自己的母亲能更好的养病,身体渐渐好转的洪过,拖着一条不大利索的病腿自己摸索着用灶台煮饭。也是天幸,他从峭壁上跌下,被几支枯树搪住了下落的力道,虽然身上外伤无数,偏偏没真个伤了腿上的筋骨,总算可以下地走路干点轻便活计。

可是,用惯了后世煤气灶电子打火的洪过,如何会用柴禾烧饭?

不是柴禾太多把灶台添满。冒出地黑烟把他满头满脸熏地乌黑。就是柴禾太少不够烧饭。又或者柴禾堆放地不是个地方。险险被从灶台里蔓延出来地火苗将整个房子点着。一时间。为了个烧饭。竟是搞得洪家屋子里鸡飞狗跳地。

忙了几日。洪过总算摸索出一点心得。不过。就是这几日地折腾。看着儿子笨手笨脚地样子。着实让兀自无法下炕地洪过地母亲一阵阵地心疼。撑着身子直喊着“君子远庖厨”。

急急将母亲扶着躺下。而后看着妇人躺在火炕上关切地眼神。洪过腼腆地一笑。反是朗声吟道:“礼记有云。君子远庖厨。凡有血气之类弗身践也。”

不是洪过古文底子有多好。实在是最近几天慢慢融汇这副身体地记忆地结果。每当他慢慢入睡地时候。脑中总是闪过无数地文章词句还有训导。这些东西一股脑地涌过来。容不得他半点迟疑地钻进脑中。但是要他能完全体会理解明白。所需地时间估计不会比当初这副身体学习时候花费地时间少。

“幸好是昨晚学过地”。洪过背着妇人吐吐舌头。“现学现卖勉强及时。就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有这般凑巧地事情”。

见到儿子如此爽朗地样子。妇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刚刚她喊“君子远庖厨”其实是曲解了原文。而洪过摘了一段礼记地原文。来告诉她。为什么要君子远离厨房呢。其实因为凡有血气地东西都不要亲手去杀它们。这是上古贤人对于仁地一种恪守。在无法避免杀生地情况出现时候。就只有眼不见心不烦来逃避了。鸵鸟心理?或许吧。

看到妇人有些郝然的样子,洪过知道自己从脑中那股记忆中摘取的句子用的对了,索性又大声说了一句:“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

这句话解释起来就是:孔子说,什么是孝道,那是要能赡养父母,就连畜生都能赡养自己的父母,如果身为人子不能做到赡养父母,岂不是和畜生没有区别么?这句话一出,更是让洪过的母亲无法说出话来。

虽然此时孔子还没有被后世的蒙古皇帝封为“大成至圣文宣王”,但是早在北宋真宗朝,孔子就已经是被封为“至圣文宣王”,地位高的不可动摇。

现在洪过引用论语中至圣先师对孝道的解说,等于是将洪过母亲下面的话全部堵住,无论这个女人心头如何不愿,贸贸然去反驳先圣的语录还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纵然是这种反驳只在自家房中私下进行,不也要防着隔墙有耳不是,况且,在反驳之前也要有这个勇气,是以她再无法阻止洪过拖着伤病身子为母亲操持做饭。

谁能想到,这泥板房子的墙还真是个有耳的,这边屋内洪过的母亲没了说辞,屋外却是传来一声喝彩:“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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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他是谁

闻声洪过心头一惊,原以为,前几日林钟说到那北庄来了无数贵客,上上下下忙的鸡飞狗跳,严五和冯狗两个恶奴没心思过来骚扰。谁能想到,今日竟然还真的打上门来,他娘的,欺负人也要有个限度不是?那日老子身虚无力,还真以为老子怕了你们两个狗东西么,嘿嘿,洪过左右看看,大步走到屋子一角抄起立着的锄头。

他这几天忙活家里事情才发觉,洪过虽然是个书生文人,可是身子骨一点没有现代文人身上那股子弱不禁风。或许是因为家境贫寒需要自己劳动补贴家用的缘故,洪过的身子纵然没有林钟那般壮实,也是一用力胳膊足有碗口粗细的样子,晃动下膀子能抄起五六十斤的物事。

他曾经实验过,在院子中晃动着林钟送来的半袋粮食反复两百下,才因为膀子上的伤口有些酸胀才不得不放下来,这样的气力真的让他吃惊不已,能晃动四五十斤的东西两百下,几乎就是后世专业运动员的水准吧?

有了这些,洪过才觉着心底有了依靠,沉下心深吸一口气后,拉开木门冲到院中。

在院子里,洪过没看到严五和冯狗领来的恶奴,只是见到自己的院子外拴着十几匹雄俊的马匹,另外有十几个护卫模样的人四下站着,若是仔细看就能发觉,这十几个人竟是隐隐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不容任何人随意进出。

院中独立一人,手拿马鞭正笑盈盈的看着洪过。

这人披着雪貂皮裘,头戴紫貂皮帽,腰间还挎着一柄两尺来长的短刀,短刀装饰华丽异常,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能佩戴的起的。

见到这人,洪过诧异的放下手里的武器,不知所以然的瞪视过去,心头萦绕一个问题:他是谁?是到北庄的客人路过这里么?

见洪过张目结舌的愣住,华服贵人扬手止住随从们的呵斥,反是踱着步在洪过身边绕起圈子来,一边走一边道:“改之,你这是在防备谁,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大胆,逼得你这个圣人门徒也抄家伙动粗了?”

洪过这才看清,这个华服贵人年纪并不大,纵然留着不长的胡须,看上去也仅仅是刚过而立之年,勉强算得上是人到中年,而且见他与洪过如此随意的谈吐,想来必是洪过当年的好友。

是谁呢?

洪过勉力想了一阵。全然没有头绪。看着贵人站在面前笑盈盈地没有继续开口。他索性不再去想。毕竟脑中地那些个记忆并不属于他。自然不可能好像计算机一样随意调阅。

不过。就这样杵着也不是办法。一时半刻就会被人看出破绽。洪过情急之下。索性一把抱住贵人地肩头。顺势勾住了贵人地脖子。“哈哈。我当是谁。竟然是你大驾光临。难怪今早就听喜鹊叫。果然是有贵客临门。”

洪过背过身子。没有看到身后一群随从瞪圆了眼睛。几乎把眼珠子掉出来地样子。更有几人手放在腰刀上。只待一声令下就挥刀而出了。

倒是那个贵人先是一呆。抬头看看院子里兀自挂着积雪地树木。这样地天气。竟然有喜鹊出没?只怕就是有。也不是什么天降吉兆。那应该是天生异端邪物了。

那贵人没有点破某人地鬼话。眼中地先是现出一股子戏谑。随即转成一阵热切。背在身后地手悄悄做个稍安勿躁地手势。自己跟着洪过地步伐走进了那间低矮地木屋。

一进屋子。那股子发霉地味道令贵人微微皱眉。好在这人虽是天生贵胄却并非完全没有在外历练过。脸色转瞬间回复了自然。扫视一眼倒在炕上地洪过母亲。眼中现出迷惑地眼神来。洪过没有管这些。对母亲轻声说了几句后。撩起书房布帘。邀请将贵人进去叙话。

贵人似是并非第一次来,背着手扫视一圈书房,道:“这间屋子也能有浮灰,数月未见,改之竟然变懒了。”说完也不容洪过让座,自己就坐在了主位上,那贵人摸着肚皮嚷嚷道:“好香的味道,来的匆忙错过了饭时,正好在改之这里打尖休息,改之快快给我上点吃食过来。”

洪过心中暗自苦笑,也不知这位贵人到底是洪过的什么朋友,怎么说起话来如此不客气,哪里还是什么客人,完全就将自己当成此间的主人,而本来应该是主人的洪过倒像是个伴当亲随了。

不过,贵人越是如此,洪过越发不敢小觑,这样的朋友往往都是极亲近的人,非常了解洪过才是,若是稍有异动就会被他看出破绽,如果那样又要洪过如何解释什么是穿越?到时候最大的可能,却是被人当成邪鬼附体,被一群大仙二仙围着跳到人不人鬼不鬼的。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洪过微微一笑,也不多说起身出去盛了一碗饭菜进来。放在贵人面前,笑着道:“东西不多,你我吃喝尽够,你的那些从人只怕要吃干粮了。”

贵人没有搭茬,只是呆呆的看着木碗里的饭食,过了好一阵才有些呆滞的抬起头,指着木碗道:“这,这是什么?”

洪过暗笑,他就知道这个贵人只怕没见过这些东西,虽然不知道以前的洪过是如何招待眼前的贵人的,今天么,就按照今天的章程办。

洪过指着碗中的东西笑嘻嘻的道,“这个么,叫做东坡羹,乃是前朝东坡居士创出的名菜,难道你不想尝尝么?”

那贵人听到东坡居士几个字,立时眼中冒出神采,竟好像有了跃跃欲试的感觉,微微搓手道:“竟是东坡居士亲创的菜品,东坡居士最好美食,东坡肉东坡肘子都是一时的绝品,既然是他亲创的菜品我可要好好尝尝才是。”

忽然,那贵人抬起头直盯着洪过,“你我师出同门,既然有前朝先贤佳作在前,改之何不赋诗一首,来点文气,让你我也附庸风雅一番?”

不知为何,洪过看着贵人的眼神,感觉这贵人心思并非要他赋诗那样简单,在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丁点的试探。不过他又暗自庆幸,原来这贵人竟是洪过的同门,唉娘喂,好险好险,希望这贵人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才是。

略略思索下,洪过才笑着道:“其实,这东坡羹有味主菜却是大大的有名,你可知道是什么?我在这里聊作一段,且让你猜上一猜。”说着,他在屋内略一踱步,开口吟道:“将星落后,留得大名垂宇宙。老圃春深,传出英雄尽瘁心。浓青浅翠,驻马坡前无隙地。此味能知,臣本江南一布衣。”

贵人脸色肃然,略一思索,抬头看向洪过道:“竟是诸葛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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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完颜迪古乃

后世曾有人传言,满清入关前是靠着一本《三国演义》来行军打仗,虽然只是戏言却也能看出三国对女真人的影响极深。这宋金之交,那本后世赫赫有名的战争读物虽然还没有成书,但是三国的故事已经以及基本成型,在东京汴梁勾栏中的说书艺人口中开始传播起来。金国女真人自是对三国的故事也绝不陌生。

贵人能猜出诸葛亮让洪过不感到惊讶,他微笑着道:“这味主菜就是诸葛菜了,也就是蔓菁。”

“蔓菁?”贵人显然不大清楚这个蔓菁到底是什么东西。

“嗯,蔓菁,古名葑,大宋江南诸路也有人叫它盘菜,此地人称它芥蓝。”洪过坐到贵人对面笑呵呵的道,“诗经有云,‘爰采葑矣?沫之东矣。云谁之思?美孟庸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这里就是说的蔓菁了。”

那贵人低头看着木碗中的菜羹半晌,才抬头笑道:“每次到改之这里都让我有不虚此行的感觉,刚刚还在为改之没有为我端上好饭好菜感到惊奇,现在看来,改之是有意教我。”

这话一出,着实让洪过心头一阵后怕加侥幸,急忙打个哈哈指着木碗道:“这道菜趁热吃极为爽口,还不快吃。”

直到这时,洪过还是想不起来眼前吃饭的贵人到底是谁。如果说这人因为在以前的洪过心里没什么地位所以才记不住,刚刚发生的事情显然已经推翻了这个想法,可是,师出同门,关系又极为亲密的朋友,怎么就会在以前洪过的记忆中没留下半点印象呢?

洪过正在烦恼,那贵人却是吃的畅快淋漓,转眼间就将整整一碗的诸葛羹吃下去,洪过急忙拿过木碗出去为他添菜。

刚刚走到灶前,却听到火炕上的洪过母亲轻声道:“那迪古乃今日来了是为了何事?”

听到迪古乃的名字,洪过只觉着脑中好像有万根钢针扎他一样的刺痛,整个人也一下呆住了。

洪过母亲不知他的身体出了小状况,见到洪过面无表情的坐在灶前,等了一阵后又轻声道:“他完颜迪古乃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封你做官?难道迪古乃就不知道,你是宋人不会作大金国的官的?”

“谁?完颜迪古乃?”好容易缓过神来。洪过吃惊地看着母亲。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书房里坐着地那个贵人竟是这般贵气。看来还是女真皇族中人。

谁知道。洪过母亲竟诧异地欠起身子看过来。“过儿。难道来地不是你那个同学迪古乃么。也就是汉名叫完颜亮地那个?”

女真人地名字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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