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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伐-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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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金国是大国,西夏到底力量弱小,他还不敢公开投靠,所以才犹犹豫豫的拖延到现在,惹毛了任得敬,引来西夏大兵攻打。

大名府虽然力量最弱,可是完颜亮新丧,城中尽是哀兵,大定金军几次攻城,都被守军轻松击败,着实成了完颜雍嗓子里的一块骨头,卡在那里吞不下去还舍不得吐出来。

动向最为诡异的,却是那个大辽皇帝耶律窝罕了,这人率领了两万兵马,四五万的部众牛羊。一路向西迁徙而去,还没等进入草原呢,就遇上了草原部族的围攻,汪古,扎只剌等部以为契丹人软弱可欺,纷纷撕毁了以前的盟约,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场。

哪里想到,别看契丹人新败,可收拾起草原各部来却一个顶两个,也是自知没有退路吧,加上草原各部都有私心,想独自吞下窝罕的部众,所以,这些围攻竟然被契丹人各个击破,生生闯入了草原。

窝罕的目标是草原上的各个契丹城池,他一路不断裹胁城中的契丹人,等他渡过龙驹河,进入土兀剌河流域的时候,身边的部众竟然超过了十万,控弦三万,放到草原上也是一个中等部族了。

终于,在这一年的年末,一片风雪中间,耶律窝罕率领部众抵达了斡尔罕河上游的斡鲁朵城,受到城中契丹部族首领的欢迎,两部合起来,控弦四万部众十余万,竟然真个让他恢复了元气。

手里有了兵马和牢固的根据地,耶律窝罕就开始不老实了。磨刀霍霍的准备拿周围部族下手,好好收拾下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的仇人。

这些事情有的已经发生,有的马上就要发生,但是,身在方城的洪过还并不知晓,此时的他正整顿兵马继续前进。

从方城继续向西南前进,就进入了邓州,也就是南阳盆地地区,此地在三国时代大大有名,乃是著名的宛城地区,作为荆州的门户而存在,据此退可作为襄阳的藩篱,进可以窥视河南山陕诸地,实在是个战略要地。

可惜,当洪过到达南阳城的时候,吃惊的发觉,此时南阳盆地的金国统治完全崩溃,偏偏如此重要的南阳城竟然无人驻守,既没有宋军,也没有金军,更没有韩易的金国汉军,成了三不管的地带,全靠城中富户公推的一个颇有声望的人物代行官府职责。

见到了南阳的状况。辛弃疾气得大骂:放弃如此要地,这是误国。

洪过皱皱眉并未说话,有些话辛弃疾说得他却不能轻易出口,可在心中,对南宋如此作为也真的不大看好,难道说,他在前线连场血战,后方这些南宋的将领连捡便宜的胆子都没了么?

威震天下的洪改之到来,南阳富户们纷纷表示热烈欢迎,劳军的银钱粮秣牛羊自动自觉的送过来,可是。从仅仅让近卫军等人在城外宿营看,洪过还是感到一种淡淡的抗拒,虽说以前的百姓和军队都是如此处置的,他还是感觉一种微微的冷漠在其中。

果然,驻扎的第二天,城中富户就结伴来到军营里,商议洪过何时启程。刘明镜,姚腾蛟等人暴怒,辛弃疾已经骂不出来,只是冷哼哼连连,那些个富户虽然惊吓不已,却对自己的要求非常坚持。

洪过很好奇,难道南阳的百姓不希望回归大宋治下么?他仔细一问,那些个富户才叹息的吐出事情,金国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自从仆散乌者率军从南阳盆地撤退后,南阳周围也是盗匪遍地,南阳百姓几次轻轻南面襄阳府的宋军北上,却都遭到了拒绝,这让南阳百姓的心彻底冷了,既然宋军不愿意来,为了活下去,所以才公推了这些富户出来,出人筹粮组织自卫。

洪过眼中闪烁了一会,啪的一拍桌子,南阳是如此重要的位置,又是沟通山陕河南与襄阳的枢杻,怎能轻易弃守?别人不管,我来管!

洪过语出惊人,将那些富户吓得不轻,不知道洪过对哪里不满意了,是嫌钱给的少了,还是觉着送来的吃食不够?难道说,这位名满天下的洪大帅,是生气昨晚没给士兵们送来女人劳军?

洪过微笑着安抚了那些城中头面人物,随即,开始点将了。他手边的人并不多,先将姚腾蛟留下,授予权领京西制置使推官,将京西制置使衙门设置在南阳,然后配上这次幸存的近卫军士兵百人,先搭起个衙门的雏形,等到他回去襄阳后,继续向南阳派兵马和文官过来,控制住南阳盆地这块要隘。

当着所有南阳城头面人物的面,洪过抓住姚腾蛟的手,语重心长的道:“保境安民,督促生产,结兵自守,大宋重返中原,自今日始,自君而行,万斤重担,就压在君之肩头了。”

姚腾蛟是河东人,本是金国海州知州姚江的侄子,因为姚江不肯降宋,虽然姚腾蛟留在了洪过身边,却是一直感觉有些尴尬,现在竟然被洪过赋予如此重担,让所有人吃惊不说,连姚腾蛟也没能想到,心中一阵激动,扑嗵给洪过跪下了,对着洪过磕了三个头,抱拳对洪过朗声道:“某为大帅守南阳。”

安排了南阳的事情后,洪过这才一众南阳富户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带队继续向南进军。

出了南阳顺着白水南行,数日后众人来到了新野县,到这里,总算是见到了宋军的影子,呃,说错,应该说是近卫军的身影。

见到几个近卫军装束的人在维持秩序,洪过就是一愣,这里距离新野县城还有十几里,怎么就有大批的百姓露宿野外了?此时还是七月份,天气还算暖和,暂时露宿不会出问题,可是,为什么会有大批百姓滞留在新野县,难道说,是林钟办事不利,半路抛下百姓自己先走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洪过就是怒不可遏,当即给刘明镜下令,勒令林钟立即来新野见自己。

大路上奔驰的马匹,一下吸引了百姓们的注意,还有那些正在施舍稀粥的士卒,同时向北面大道看去,就见来路上一支军马缓缓行来,当前一人素白的儒衫腰跨倭刀,此人身后是持旗手,一支丈二高的红旗在风中猎猎舞动,上书一行大字:北伐都元帅洪!

见到这面大旗,道路两旁四野之中的百姓站起身,慢慢聚拢在道路两侧,望向洪过的视线中透出一阵热切和崇敬。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呼出声:“洪大帅威武——”

就如一滴水落入油锅之中,霎时间,整个道路两侧响起了连绵不断的欢呼声音:“洪大帅威武——”

“近卫军威武——”

“威武——”

“洪大帅公侯万代——”

“洪大帅长命百岁啊——”

这如雷的吼声,又将更多的百姓从四野的窝棚里吸引出来,当他们听说是洪过归来的时候,立即加入到了欢呼的行列,声音越传越远,到最后,甚至分不清百姓到底喊了什么,只能勉强听到几个字而已:“洪大帅……”

“近卫军……”

一直到洪过率军进入新野县城,百姓的呐喊声就没停下,不仅如此,第二天,当洪过准备上路继续南行的时候,已经有无数的百姓等在城外,自动跟在洪过的身后,拖家带口的逶迤南行。

见到这个情形,身为洪过掌书记的辛弃疾,眼中一下朦胧起来,连说话的时候都带着很重的鼻音,单手握住佩刀,久久不能自已。

可是,让洪过非常奇怪的,他的信使已经派出三天,他带领着大队的难民百姓都来到金宋边境了,林钟都没能前来见自己,如果说林钟有异心,洪过第一个不会相信,可是,现在这个情形,难道说,是林钟出事了?

就在洪过即将进入南宋边境的时候,突然有一队宋军拦住道路,领头的宋将倒也客气,但是他们提出要求,受了新任京西南路兼荆湖北路制置使邵宏渊的命令,严格盘查任何试图入境的可疑人等。

听了这话,洪过手下的将领气急了,就连那些硬军士兵也鼓噪起来,倒是跟在身后的百姓,一个个眼中流露出黯淡的神色,显然,正是这道命令,才将他们拒绝在大宋边境之外。

洪过一扬手,立时止住了部下的躁动,然后摆摆手,就见持旗手将手上大旗向前一扬,呼啦啦的在风中抖动,赤旗上那“北伐”两个字如此耀眼,几乎吸引住所有兵将的目光。

看到那面赤旗,阻拦的南宋将领脸色大变,不待他说话,洪过缓缓开口,似是在询问对方,又好似在问自己的部下:“说出来,我是谁。”

辛弃疾一夹马腹,坐骑向前撞出几步,运气丹田之气,朗声大喝道:“我家大帅官拜大宋京东镇抚使,兼任京东忠义诸军都统制,保宁军节度使,洪过驾到——”

随着辛弃疾最后一嗓子,数千硬军士卒齐声大喝出来:“洪过驾到——”

接着,是万千百姓一起呐喊出来:“洪过驾到——”

那声音穿云破空,响彻数十里,不要说眼前的南宋军卒了,连百多里外的襄阳城都好似能够听到。

眼前的宋军一起色变,不仅仅是因为洪过的名字,更见识了洪过在这些军卒百姓心中的威望,让他们胆寒不敢忤逆,甚至说,洪过身后的那些士兵,一看气质就知道是疆场百战余生的主,能让这些人衷心呐喊的人物,又岂是凡夫俗子?

思忖了一下,那宋将缓缓退到了道路一边,翻身下马抱拳行礼道:“鄂州都统司辖下副将王崇北,参见洪帅……”

不等这个王副将说完,他身后立即有人低声提醒:“王副将,新任大帅有令……”

王崇北立即打断道:“北伐将士劳顿,我等何敢将其拒之门外,到时天下人要如何唾骂我?一切由我担待就是。”

见到这个王崇北折服,洪过也不难为他,当即率人进入了南宋地界。既然洪过率领的兵马都进来了,又何必在乎他身后的百姓?于是王崇北把头一扭,索性也不管那些一直滞留在北面的难民了。

倒是洪过对这个王崇北很感兴趣,在去襄阳府的路上,将其招来说话,几句话打消了王崇北的紧张,开始放开胆子闲谈起来。话语中才知道,这个王崇北祖上东京人士,靖康末年避难荆湖北路,父亲是岳家军出身,他成年后子承父业,就成了鄂州都统司的军官。

洪过将话题问到了这些百姓身上,那王崇北面有愧色的告诉他,原来,自从宋金开战,北面的难民就不断涌入南宋境内,一开始南宋的官还很高兴,毕竟能增加治下户口也是条便捷的升官之道。随后不久,当越来越多的北方难民涌进来,要暂避的栖身之地,要糊口的粮食,所求诸多让南宋地方官就吃受不住了,尤其是当汴京附近的居民有组织的南下后,荆湖北路和京西南路两地的官员更是叫苦不迭。

这些官先是断了难民的粥场,不过,由于前任制置使成闵调遣去了建康组织抗击金军,在新任制置使没到任前,这些地方官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待到新任的制置使邵宏渊到任,两路地方官当即上书要求制置使处置,邵宏渊也干得简单,干脆关闭边境,派出兵马在边境上守卫,说是盘查可疑人等,实则是干脆拒绝北面百姓入境。

洪过越听越来气,可还在努力忍耐,倒是身边的辛弃疾沉不住了,勃然大怒的询问起近卫军两万将士为什么没有被阻拦?

王崇北有些尴尬的说道,原来,邵宏渊本意也是拦住近卫军不许入内的,可是近卫军兵多装备好,邵宏渊手下的士卒很多调去了建康,所以害怕近卫军生变,于是就将近卫军放入境内,但是,随着近卫军而来的百姓却一律不许入内,全部被驱赶在从边境到新野县的广大地面上。

洪过冷笑几声,“好好好,真是个有能耐的邵宏渊。”突然,他问起来:“那邵宏渊此时可是还在鄂州?”

鄂州在长江南岸,与汉阳军隔江对视,也就是后世的武汉市附近,乃是南宋重镇,昔日岳飞就是以鄂州为根据地,发展起了岳家军进而北上攻取襄阳,如果鄂州失守,等同南宋江南地区门户大开,所以,才有了后来南宋与蒙古的鄂州大战。

这些都是后话了,洪过这句话问的技巧,如果邵宏渊还是远在鄂州,那妥了,等下到了襄阳,他直接用自己镇抚使大印,权且接掌襄阳的政务,用以安置百姓和军队,等待南宋朝廷的旨意。说不得,他要霸住这襄阳,用这座重镇作自己的根据地,仿效昔年岳武穆的作为,进行北伐准备。

可是,王崇北的回答让洪过失望了,邵宏渊也知道襄阳的重要性,所以,这厮根本就没去鄂州,直接来襄阳上任的,此时就在城中。

听说襄阳有人看着,洪过略微失望,他只好转而去问近卫军的情况。

谁想到,一提起近卫军的近况,那王崇北竟然现出一丝迟疑的表情来……

第七部#183;宋伐,以大宋的名义第二九六章襄阳兵变

第七部#183;宋伐,以大宋的名义第二九六章襄阳兵变

在从方城到南阳的路上。洪过就在不断的检讨自己,为什么在金国的时候就风生水起,天不怕地不怕的敢闯敢拼,怎么反而回归南宋后,竟然束手束脚放不开自己,先在海州不敢放手收编义军,后来在汴京忍受李勤这等人的窝囊气,现在到了南宋,他应该用一种怎样的态度,来面对宋政府,如何与宋朝廷上下的官员相处?

在海州时候,洪过心中有了定计,只要宋政府做的不是太过分,他还应该尽量维持自己与宋政府的安稳局面,毕竟,他要发动北伐还要依靠南宋的人力物力,没有了南宋朝廷上下的鼎力支持,是干不成这等大事的。

饶是洪过有了这等盘算,可听说了近卫军的近况后,还是气的眼睛瞪起,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原来。王崇北告诉洪过,自从近卫军来到襄阳附近后,邵宏渊就想将其收编,奈何统帅近卫军的是个浑人,平日只听洪过命令,这才顶住了邵宏渊的命令,但是,这个举动也令邵宏渊非常恼怒,不仅切断了近卫军的粮秣供应,连随同近卫军一起逃难来的北方百姓,也没了吃喝粥场,此时近卫军过的非常艰难。

顺着白河穿过光化军,大队人马很快接近了汉水,到达汉水北岸,也就到达了襄阳的最后一道门户:樊城。

一路之上洪过沉默不语,脸色虽是平静,但只要是个正常人,就能够感觉到他身上充盈的气场,随着越来越接近樊城,见到白水两岸野地之中,到处遍布着挖野菜剥树皮,抠老鼠洞捕捉野鼠的百姓,那股子怒气越来越浓重。

总算有一点还好,进入光化军后,就时不时可以看到有路边开设的粥场,虽然施舍的稀粥没多少米粒,可到底能给百姓一口热乎吃喝。就算填补饱肚子,好歹也没有几个饿死人的事情发生。

开设粥场的是用一个名叫南荣大善人的家伙的名义,听到这个名字,洪过立时有所领悟,走过去到粥场报出名字,粥场里忙活的伙计立时过来见礼,果不其然,都是洪家商号在南宋各地雇佣来的人手。

只是洪过不明白,他的洪家商号在南宋是正经买卖,为什么要开设粥场还要用南荣科彧的名号来掩人耳目?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么?

一路上也不断经过南宋地方州县,那些个地方官勉强出来见见洪过,然后飞一样逃走掉,就好像洪过身上有什么瘟疫似的。倒是一些巡视的御前大军的官兵,听说是洪过率人南归,多数现出敬仰的表情,甚至有人如王崇北一样,自发的跟从洪过前去襄阳。

洪过自己只有两千多人马,加上自发追随来的南宋军卒也不超过五千人,可是,跟在洪过身后的北方难民就是以万来计算了,无论是跟着洪过进入宋境的。还是沿途听到洪过到来后,又加入队伍中的,这样的百姓足有几十万人,所过之处就是漫山遍野的人头,吓得南宋州县的官吏急忙忙的派人警戒,生怕这人海变成暴徒,将自己治下淹没了。

等到了樊城,此处是襄阳要塞,城南有大桥跨汉水与襄阳连接,樊城的地方官更是直接受到襄阳官吏的指挥,驻扎有数千兵马,戒备森严不可逾越。

洪过还没等到达樊城,就接到了樊城统制官派人送来的军令,勒令洪过就地停住脚步,所有兵将等候派来的军官点检兵马人数。

看看那个倨傲的传令军官,约莫就是个使臣模样,属于军官中最低等的,却胆敢在一个节度使面前趾高气昂,洪过转过头淡淡的问王崇北道:“洪某刚入南朝境内,对南朝的官制不大熟悉,不知道我这节度使究竟官至何等,与一个统制官相比,哪个更高些?”

王崇北一听几乎笑喷了,洪改之在南宋早有词名,一首《黄金错刀行》名扬天下,现在故意装蒜来难为对面的小使臣呢。果然,一听洪过的话,那个传令的小使臣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王崇北却不管这些,那樊城统制官乃是邵宏渊带来的亲信。并非鄂州御前大军出身,用后世的话来讲就是个“空降干部”,那人带来的亲信平日里狐假虎威的,早让原先鄂州大军的军将看着不爽了,现在能有机会修理他们,王崇北自是不会错过,当即回答了洪过,高声告诉所有人:当然是堂堂的节度使大人位高权重,乃是朝廷重臣,不要说区区一个统制官,就是身在襄阳的制置使大人,也在官位上略低于节度使呢。

王崇北只是顺嘴一说,没想到,听到洪过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心思了,但是洪过不动声色,仅仅瞥了一眼那个小使臣,就纵马继续前行。

等到达了樊城郊外一看,把个洪过直气得火冒顶梁,原来,就在樊城郊外随便扎了一个很大的营地,所有近卫军都被赶进营地里,在营地外面遍布鹿角荆棘。还有几千人弓上弦刀出鞘的在这里“保护”,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营地中的近卫军。

这哪里是看友军,分明是将整个近卫军当作投降的敌人看了,洪过心中的火气几乎压抑不住,忍了再忍,压了又压后,才率队来到军营前。

听到了自己统帅到达,近卫军的所有将领在营地门口站列整齐,虽然与洪过之间还有宋军用弓弩指着,这些从战场走下来的汉子无所畏惧,一脸愧色的望着洪过缓缓接近。

洪过到底是南宋朝廷任命的节度使。饶是樊城统制官也不敢怠慢,他一面上报给襄阳的邵宏渊,一面亲自来到了“军营”前,紧紧盯着洪过走过来。

洪过眼中好似根本没有此人相仿,控制着坐骑缓缓从统制官身侧经过,直到快走过去的时候,才丢下一句话来:请统制大人入营一晤。

那统制官脸色一变,却不待他反应,立即有辛弃疾狞笑着挥挥手,他的左右两臂就被人制住,好像提小鸡一样拎起来,跟着洪过的队伍就进了营地。

在营地中央,两万多名近卫军挺直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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