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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伐-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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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完颜亮苦笑下,得,完颜衮还是以前的完颜衮,洪过什么脾气,他们哥俩还不清楚么,这么拗着来,那个小子是认可死都不会做事的,就算真个坐上那个位置。洪过不尽心做事,不一样白费么。

不过,弟弟的话,还是给了完颜亮一个提醒,以洪过的性子,别指望能靠权势压服,要不和和气气商量着办,要不干脆按照洪过划下的道来做。

商量,那是不可能的,完颜亮现在急需洪过帮助,来改变朝廷的财赋状况,征伐草原只是完颜亮心头计划的一部分,如果要实现那个宏伟的计划,完颜亮需要钱,越多越好的钱,所以,现在的他得罪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去得罪一个财神爷。

想到这里,完颜亮下定了决心,必须想法子让洪过履任。

于是,金国皇帝下令。将过去五年,金国户部的所有账册文书抄录打包,用箱子封存好,一起送去东海路。负责押送的官是户部的一位侍郎,如果洪过有什么问题,必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同时,这位侍郎在返回前要问清楚,洪过来做,能多出几成结余?

至于老师张用直,完颜亮叹口气,既然老师的最大心愿如此,他除了同意下来,就只有另外派出太医院的五位太医,一路上轮流照顾张用直,临行前,他还请张用直具本保奏了十名子侄亲信,各自从优录用,安置在八品九品的位置上开始历练。

那张用直离京之日,完颜亮特地辍朝一日,允许满朝官员前往送行。朝中汉臣文官们在中都西门十里亭,布置了酒水为张用直践行。所有人面带戚色,看着被人搀扶下车子的老头子,惟有无声的抱拳行礼,那个样子根本不是践行,若是再撒点纸钱,就像极了祭祀。

等一行人在广利桥上船,沿着卢沟河南行出去三十里,忽然有亲随蹬蹬蹬跑进船舱。要张用直向外去看。老头探头一望,立时老泪纵横。

敢情,就在卢沟河岸边的一处路亭外,站着数百名身穿便服的壮汉,壮汉们簇拥着两个人。这两人一身普通华服,站在河岸边手中举杯,对河中张用直的坐船遥遥而敬。

竟然完颜亮兄弟。

张用直撑起身子,勉力来到了船头,扑嗵跪倒,颤巍巍的对着岸边磕了一个头,口中喃喃的说些什么,却是听得不清楚了。

船,渐行渐远,直到最后消失在水天之间。

有了洪过送来的四百万贯,完颜亮心里有了底,待到送走张用直,已经时值四月中,草原上的积雪差不多化尽,几拨使者也纷纷归来,带来的回报让他愈加笃定胜利并非遥不可及。

金国贞元四年,南宋绍兴二十六年,四月,金国皇帝完颜亮颁布旨意。取“正大光明国势兴隆”之意,改贞元四年为正隆元年,同时举兵讨伐草原,以签书枢密院事徒单合喜为统兵主将,临潢尹兼乌古敌烈统军使完颜乌禄,硬军都统加兵部尚书衔世袭猛安纥石烈志宁,硬军副都统加工部尚书衔世袭猛安仆散乌者,以此三人为副将统兵分路进讨。

随着完颜亮一声令下,早已在草原等待许久的金国大军,不等那位统帅徒单合喜抵达临潢府城,立时如出匣猛虎般。越过了金山隘口扑向草原。

作为硬军的主帅之一,仆散乌者心中有些欣喜,开始时候,他只是作为纥石烈志宁的副手,两人之间有着明显的主从之分,可是,经过高丽,西夏,一仗仗的打下来,两人之间本来应十分严明分隔早已经模糊了。这一次更加明显的,作为硬军副都统,他有着与纥石烈志宁同样的地位,是不是说,日后仆散乌者或许有一天,能够自成体系独掌一军?

一想到自己或许能凭借军功,很快自领一军,或许三五年内就能进入中枢拜相,仆散乌者的心就蹦蹦乱跳,更加积极的驱使部下,向前向前向前。

与仆散乌者的积极性相反的,是他手下一万硬军的士气并不大高。去岁本就没有太多休整,手头积攒了大把的银钱的硬军士卒,有家有业的还算老实,把钱送回家中买房置产,那些个没有成家的,早就盼望大战之后能在中都好好花销一番,却没想到竟然跑进大草原溜达一圈,折腾几个月腿都跑细了不说,回到金国也不允许去中都休整,就地驻扎在临潢城,着实让这些硬军士卒感觉憋气。今年一开春还要出征,虽然朝廷许了高额的开战饷,也还是无法振作这些士兵的军心士气。

追随硬军出战的,是糺军耶剌糺,移典糺的五千骑兵。说起来,这些草原糺军,与硬军的性质有些类似。平日里主要靠放牧维持生计,金国朝廷的粮饷主要靠食盐布匹形式发放,遇到战事才是糺军士卒最兴奋时候,有仗打就有东西牲口可抢,所以,他们的气势可要比同行的一万硬军高太多。

仆散乌者的进军速度奇快,第一天通过金山隘口后,沿着海剌尔河向西疾进,宿营时候已经深入草原百余里,他的目标是海剌尔河最后汇入的栲栳泺,也就是后世的呼伦湖,湖北岸的骨堡子城有百多户契丹人,去年进攻时候,金军也曾在骨堡子驻扎。只要抢占了骨堡子,就能进退自如,进,可以控制整个呼伦湖北部草场,退,也能支应到后面大军到达。

这一次金军的进攻,还是分兵多路,约定了五月中旬栲栳泺南面的斡鲁速城汇合,建立了营寨后,再分兵从南向北扫荡,将广吉剌人的草场清理一圈,最终迫使广吉剌人与金军决战。

在这个计划中,骨堡子的军队异常重要,不仅要成为大军聚合前,钉在广吉剌人中心的一根钉子,更要随时监视广吉剌人的动向,万一广吉剌人要逃走,骨堡子的军队就要冲上去,死死缠住他们,最终拖垮拖死广吉剌。

任务很危险,但是富贵险中求,越是危险困难的任务,不是越是显示自己的机会么?所以,仆散乌者几乎是在接到计划的第一时间,就盯住了这个危险的任务上。

可是,仆散乌者的进军速度,让作为他后队的完颜乌禄感到害怕了,他从金山城出兵,抵达金山隘口宿营时候,就听说仆散乌者已经领兵冲出去整整一天,派出去的斥候跑出六七十里都没发现仆散乌者的先锋军,这下乌禄可慌了神,连忙命令属下不要继续前进,同时派人继续去寻找仆散乌者的队伍。

到了第二天下午,完颜乌禄才得知,这仆散乌者已经到了一百多里外,可把他气得够呛,两人队伍脱节百余里,万一被广吉剌人抓住机会,狠狠收拾仆散乌者一下,可不就要了命了,这出师就折了先锋,对整个大军的士气都是巨大打击。

乌禄连忙点起兵马出关隘,同时派人去追仆散乌者,要他暂时歇息一日,好歹让乌禄赶一天的路,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好。

仆散乌者也明白,乌禄这是好意,也是稳当的打法。实际上,这次出征的几个统兵将领中间,主将徒单合喜是老将,早磨得没多大火气,凡事以稳为主,完颜乌禄是整个大金国公认的,年轻一辈宗室中间打仗最为持重的,这是好听的话,说的难听点,就是有些贪生怕死,至于两位硬军的都统,可都是靠轻兵疾进出名,也是近几年窜起来的猛将。

现在要放弃以前的打法,仆散乌者怎么肯干,“先锋先锋,要是做先锋的距离大军只有百余里,还要先锋作甚?”仆散乌者轻蔑的说完,就带上军队继续向西扑去。

听了斥候的传话,完颜乌禄气得几乎从马上跌下来,心里不住的哀叹,真个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么?他就算被夺了王爵,可好歹也还是宗室子弟,是堂堂的太祖皇帝的嫡孙,怎么你个仆散乌者也来羞辱!

完颜乌禄气不过,却又指挥不动仆散乌者,偏偏主帅徒单合喜并不走金山隘口,而是带着万余硬军以及西夏轻骑,与糺军万人一起,驱使塔塔尔人的蔑尔铁木尔和其手下部众,走临潢府西南的大盐泺群牧司,切断广吉剌人在塔塔尔人故地流连的可能。

至于纥石烈志宁,那就更远了,这位硬军都统要从临潢府路更加西南的汪古部草场出兵,一路向东北偏北方向进攻,一路上都是克烈人的草场,目的并非是挑战克烈人,而是要截断广吉剌人逃向克烈部的可能性。

本来北路安排三万轻骑是非常稳妥的,广吉剌人全族,能动员的男丁也不到六万,其中精锐不足两万,在广大的草原上,想凭借六万人击败精锐的三万轻骑,那纯是做梦。

可是,现在仆散乌者带领了万五千人如此冒进,难道说,自己也要带兵跟上去不成?想到此处,完颜乌禄脸上的汗一下流出来了,那可是很危险的活计。在高丽的一战把他吓怕了,再有什么孤军深入的任务,他是从来不沾的。

犹豫了一阵,完颜乌禄决定,还是将对仆散乌者的不满交给上面裁处,至于他自己,没得法子,要是仆散乌者出了问题,估计也会杀他乌禄的脑袋,是以,发出了三封公函后,完颜乌禄带着部下向西追了下去。

最先接到完颜乌禄公函的,竟然是皇帝完颜亮,这也是没办法,公函都是先送到临潢府城,再由临潢城中转,从临潢到中都的道路状况最好,快马驿递就先送到了枢密院。

听说仆散乌者和完颜乌禄之间的距离,竟然拉开到两百里,枢密院里所有人感觉脑袋好像要炸了,两百里,就算快马狂奔也要一天时间才能走完。一天啊,足够吃掉仆散乌者的部队了。

“怎么回事,才出兵就出现这种状况?”完颜亮有些愤怒了,“这才不到四月末,预定的聚合时间是五月中旬,仆散乌者就这么着急么?”

那枢密副使赤盏晖苦笑一下,一主三副本来的用意,是各自可以在一方有专断之权,防止情报不畅指挥不便,谁想到,现在出了一个贪功的副帅,自然就拉动了另外一个不得不硬着头皮跟进。最要命的是,北面的仆散乌者如此动作,一准会惊动广吉剌人,此时中路和南路并未完成合围,只怕广吉剌人会就此逃脱……

一想到这里,赤盏晖连忙请命,要求对徒单合喜与纥石烈志宁下令,命令两人迅速进击,不能放广吉剌人脱逃。

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完颜亮咬咬牙同意了赤盏晖的建议,同时在心中暗恨仆散乌者。

去年整个冬季,草原都在一种动荡不安的气氛中渡过,从一开始忽而察忽思的库里台大会上不欢而散,到后来传出克烈可汗被乃蛮人击杀,随后金国的使者一整年都在草原上游荡,除非广吉剌人是聋子瞎子,否则怎么会不知道金国开春要有大动作?

金国这个动作的目标会是谁?

广吉剌人也在心中迷糊,按说,最应该去对付的,就是兀自混战不已的克烈人,随着忽而察忽思的死,以前强大的克烈部族轰然倒地,顿时从强壮的狼王,跌落成柔弱的羊羔,草原上谁都可以去咬一口,金国大皇帝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报仇的机会才对。

况且,去年冬天,从金国来的使者,也向自己表达了这个想法,约定了开春后草儿正茂盛的时候,也就是金国人的五月下旬六月初,双方在栲栳泺汇兵,一同进攻克烈人,但是,广吉剌人的首领,忽秃黑秃可汗就是感觉心里没底,总觉着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有部民向忽秃黑秃可汗禀告,说是从海剌尔河上游,冲出来一支骑兵的时候,忽秃黑秃脑中一闪,当即脸色惨白整个人坐在厚厚的皮毛上半晌没啃声。

过来好一会,忽秃黑秃猛地跳起来,指着身边的那颜和那可儿们,急匆匆的下令,一会要整个部族都集合,一会要大家打点毡车,一会要大家赶快把牛羊收拢好,听得所有人都是云山雾绕的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合底忻部族的头领晃豁拨勒匆匆赶来。

广吉剌部族下面又分成两个小部族,分别是山只昆部与合底忻部,两部祖上是两个兄弟分别建立,现在的忽秃黑秃是山只昆部的首领,同时成为广吉剌可汗,而另外的合底忻部首领就是晃豁拨勒了。

晃豁拨勒脸色凝重,他的部族在北面,草场正好是海剌尔河流域,现在遇到了金军的突入,并不知道忽秃黑秃与金国协议的他,一面将整个部族集合起来缓缓南迁,一面亲自来找可汗问个究竟。

听了忽秃黑秃的话,再去联系金军的行动,整件事看似合理,但是,晃豁拨勒想了一会,突然指着忽秃黑秃大骂糊涂,这金国大皇帝要是真的有会盟诚意,为什么提前几十天突然进军,为什么进兵后连个使者都没派来?种种异状正好说明,金国大皇帝这次,把刀指向的恰恰是广吉剌部。

听了晃豁拨勒的分析,忽秃黑秃顾不得去追究话语中诸多不敬,感觉心中一片乌云被拨开了,一把抓住晃豁拨勒的手:“晃豁拨勒,我的好兄弟,为了广吉剌部,帮帮我吧,下面我应该怎么做?”

晃豁拨勒看着已经慌的不知所以的广吉剌可汗,心中极是轻蔑,脸上却笑了起来:“放心吧,可汗,以前不知道女真狗的心被秃鹰还黑。现在已经明白了,我们广吉剌也不是软弱的羔羊,我们是狼,草原就是我们的巢穴,女真狗想来占便宜,呸,这次一定要咬掉女真狗的爪子,让他们以后一提到我们广吉剌,就只会害怕的发抖!”

第二五一章远征草原之谋划

第二五一章远征草原之谋划

完颜亮突然发现。全靠枢密院坐镇中都指挥调度,怕是赶不上前方战事的发展,尤其是一些居中协调的事情,必须要有一名位高的官员统筹分派,想来想去的,他有些说不上到底派谁才好。

就在完颜亮犹豫的时候,平章政事萧裕主动请缨,前往临潢府居中调度。

萧裕,金国皇帝眼睛一亮,萧裕是奚人,作为深深契丹化的奚人,他有一定的统兵才华,同时又是文臣出身,能令文官服膺,作为平章政事,那是从一品的高位,比前线的任何一个将军都崇高,他的协调不怕有人不服,最后一条,就是萧裕乃是最早追随完颜亮,曾经成为完颜亮收拾完颜秉德的暗子。达成了对秉德最重要一击,所有这些,让萧裕足以胜任那个位置。

当即,完颜亮下令,萧裕以平章政事本职赴临潢府视师,点检诸般军器粮饷。萧裕领命后,很快就出京而去。但是,这个关节突然爆发出一段小插曲来。

就在萧裕出京前,有人突然检举萧裕谋反!

谋反重罪,还是出在一名最为信重的宰相身上,立时在金国朝廷引起轩然大,大家仔细打听,原来出头揭发的人是个渤海人,武定军节度使归德尹高彪,说萧裕与他关系好,但是经常和他谈起皇帝完颜亮私下里的言语,并且高彪从中判断,萧裕心怀不满日久必生祸乱。

这下群臣才算是安下心来,原来不是谋反,只是个检举揭发,实则是在说萧裕言语不检点,若是这样,就是不大的小事了。虽然如此,这件事也让不少人抓住,尤其是那些御史台的文人们,总算抓住了机会,纷纷检举揭发。说萧裕平时专权,用人唯亲,种种行为多有不法。

眼看萧裕出京在即,完颜亮为了安萧裕的心,就将高彪专门招入京中训斥一番,然后勒令这个家伙致仕回家,也就是退休了。不过,为了平息朝中臣子的众怒,完颜亮决定,将萧裕的弟弟,副都点检萧祚放去山东作益都尹,萧裕的妹夫,左卫将军耶律辟离剌到北京大定府辖下,为宁昌军节度使。

两者都是高官,益都尹同时还是山东东路的都总管,为正三品,宁昌军节度使虽然位在北京留守之下,也是从三品大员,专治一方位高权重了。完颜亮认为这样做法,足以平息众人怒气,也能让萧裕安心做事。

经过这么一番布置的功夫。前线的战事可就起了变化。

仆散乌者沿着海剌尔河轻兵疾进,一路势如破竹,行了两日之后,距离骨堡子城可就不远了,那前面刺探的斥候,甚至都已经遥遥望见了骨堡子城,回来向乌者回报,骨堡子炊烟依旧似乎没有异状。

仆散乌者闻言大喜,立即吩咐继续进兵,所有人加快脚步,务必尽快赶到骨堡子城歇息。

听到终于可以休息,一路紧赶慢赶的硬军士卒欢呼起来,纷纷抽上一鞭子,催动了坐骑向前奔去。只是,移典糺的详稳,也就是移典糺的族长,耶律前家奴冲上来,有些忧色的提醒仆散乌者,这一路上几乎没有看到几个牧人,如此肥美的草场怎会没人放牧,事情怕是不大对头。

仆散乌者心中并不在意,只要他能赶到骨堡子城,就算广吉剌人集合了冲过来又能如何,坚守两日之后,完颜乌禄大军一到,广吉剌人就不得不分兵监视,双方只会演变成为对峙局面,正好为全军吸引住广吉剌人主力,他们北路军的任务就完成了。

心头打定了主意。仆散乌者对耶律前家奴也不多说,好生慰抚一番后,便继续催促全军前行。

待到傍晚时候,距离骨堡子只有七十余里,这个距离让仆散乌者有些迟疑,若是继续进军,待到了骨堡子就是午夜了,星夜之下万一有事只怕自己根本无法掌握军卒,若是在这个距离安兴扎寨休息,又让仆散乌者心有不甘。

终于,心头那稳妥的心思占了上风,反正都已经能看到骨堡子了,犯不着如此犯险,小心无大错么。

仆散乌者下令宿营后没多久,正在大多数士兵松紧下来,准备下马的时候,突然,一声凄厉的响箭声,带着刺耳尖锐的声音钻入众人耳中。

军中自有法度,这声响箭立即将军卒警惕起来,紧接着,在外围的军中就响起了呜呜的牛角号声,随后。号声在大军各处蔓延开。号声就是警讯,听到声音后,无论硬军还是糺军,立即将刚刚跳下的坐骑放在一边,跳到备马上抄起武器准备迎战。

因为时间过于仓促,甚至有人士兵的备马还没有上鞍鞯,仅仅坐在光背马匹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只是这个时候没有太多抱怨,成队的士兵立即在草原上结成阵势,放开了备马。让马匹迈动四蹄轻微小跑,迎着响箭传来的方向,缓缓而去。

这时的草原上,已经天色擦黑,隐隐约约的,在西面的天际之间,好像有无数个人影在晃动,又像是漫天的乌云,向着仆散乌者的大军压过来,那种阴森的气势,令金军士兵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萧裕刚刚进入北京大定府城,他的亲信也是同族,前御史中丞萧招折就偷偷来到他的房中。看见萧招折鬼鬼祟祟的样子,萧裕还在奇怪呢,萧招折偷偷向他进谏,说完颜亮残忍好杀,今次已经对萧裕起疑,何不乘机起兵,反正萧裕现在有点检关防印信在手,就在北京召见北京留守,若是其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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