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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伐-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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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对面似乎人影晃动下,严五忙拉着冯狗跑出去,“行了,我的哥哥啊,快走吧,反正今天得了不少玩意,大不了下次再来呗。”

“嘿嘿,是啊,今天收获不错,五哥,你说赵总管能赏咱两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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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人参

或许穿越人真的有天上神灵保佑,又或者是天生小强生命力极强。

总之,当洪过再次苏醒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架上火炕,勉力向里面去看,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用看了,你母亲被送到林家修养。”虽然身子骨动一动都好像要被人用刀子把肉割下来一样,洪过还是尽力转头去看看,说话的正是村里那个曾经在大宋太医院供职的胡医官。

见到洪过的样子,胡医官摸摸他的额头,又小心的将洪过的头摆正,这才叹息道:“你这小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明明刚被冷水浸泡寒毒入体,还从山上坠下伤了皮肉,怎的现在又被人如此毒打,唉,这可怎么办才好,这让我日后如何去地下见你父亲啊。”

洪过心头一惊,别不是自己被打后得了什么破伤风肺结核一类的邪乎病,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准,一旦得上这些急症那就是死路一条啊。

见到洪过眼中惶恐的神情,胡医官叹气道:“你这小子太不自重,本就是寒毒入体尚未拔除干净的身子,现在被人这般毒打,筋骨的皮肉伤还好说,可是,这下手的人实在歹毒,净找些内腑容易受伤的地方下手,现在已然成了内伤,更伤了元气,怕是一个不好……”

胡医官没有多说下去,洪过也有些明了自己的伤势,内伤,这是后世西医完全无能为力的领域。别看后世医院都是用西医为主,可是,西医最大的好处就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内脏实在有些地方出毛病干脆就割掉算了,如果整个器官都出了问题,那就真的无能为力。要不怎么后世那么多洋鬼子科学家争着研究人造器官呢,还不就是这种西医理论的延续:坏掉的器官就割了换个新的。

可是,不对啊,洪过心头一阵惊异,作为中国历史悠久的中医,不应该对内伤和调补元气这类治疗全无对策啊,说实话,这些针对身体内部的领域不正是中医的主打么?更何况作为中国儒家的士大夫们,一向是将成为医生作为自己的重要课余爱好,曾经有句名言“不为名臣即为名医”很好的诠释了那些士大夫们对医生这个职业的理解。正是在这个思路的引导下,中医从唐宋开始有了飞跃似的大幅发展。

不至于吧,胡医官不是太医院出来的么,怎么会救不活自己,如果连他都无能为力的病症,岂不是自己死期马上就要到了?

难道说,现在自己能醒过来,就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

一想到自己的穿越之旅真实的生存游戏马上就要GAMEOVER,洪过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握住了胡医官的手腕,“胡先生,我还能活多久?”

一句话将个胡医官问的愣住了,有些痴呆的看着眼中满是不甘的洪过,想要挣开那支魔爪却没能如愿,只有神色古怪的道:“你?你要是现在的样子继续下去,多了不敢保证,再活个十年二十年的怕不是问题。”

洪过要吐血了。既然还能活这么久。那你这老家伙搞那么多飞机做啥。听得人家小心肝扑腾扑腾地……

谁知道。不等洪过放心地松开手。那边胡医官猛地放出一个猛料:“可是你母亲。唉。怕是坚持不了太久了。可惜。我大宋天支之秀。又有一人将在这北地凋零……”

这话听得洪过眼皮一跳。什么。天支之秀?呃。这个词怎么感觉好熟悉。貌似有个很牛逼地古人说过似地。不过。纵然他想不起来哪里听到过了。洪过好歹后世也是学历史地底子出来地。完全明白这个词背后蕴含地深刻意义:我地妈呀。我地老娘啊。不会是我听错了吧。还是眼前这个山羊胡老糊涂说昏话?老娘啊。你。你。你。竟然和大宋皇家还有关系?

胡医官刚刚感觉手上轻松些。这次又是一紧。而且比上次地力量还要大上几分。痛地他龇牙咧嘴地就是呼痛不已。可是现在洪过没了半点尊老地心思。一心只要问个清楚:“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得以。胡医官只有先将话说出来:“懿平县主地病只怕是已经难以为继了。若是能有调元补气地上品良药。用上个三五年时间滋补。再搬去气候温润地地方居住。不必如此日夜操劳。或许还有地救。可是。在这个冰天雪地地鬼地方。怕是。怕是。过不去三年了。”

说到最后。胡医官神色黯然。不知要如何去面对洪过。

洪过身子瘫在火炕上,县主,已经不必猜了,敢情,自己的老娘,那个一眼望去,整个脸就如风干的橘子皮般苍老的妇人,竟然曾经还是有过封号的大宋宗室女人。而且,这个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女人,马上就要死了,这种结局若说他一点感觉没有那是胡扯,可是,他又能改变什么?

老娘如此重病,洪过很清楚的明白,两次毒打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病因是十几年如一日的操劳和营养不良,这种痼疾最是难治,放在西医早就没了法子,即便是用中医调养,也要有药材有医疗的环境才能做到。

刚才胡医官没说出来的话他也明白了,这里不是大宋境内,更不是物资丰沛的东京汴梁府。这里是天寒地冻背靠松蓬山的宋王庄,别说照方抓药,连平时胡医官给人开药都是东拼西凑的方子,除去松蓬山出产的草药,很多味药材完全没得着落,要在这里养病,那只是个笑话。

人是感情动物,尤其是洪过这样穿越过来,可以说真个是天生天养没半个亲人,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

能在穿越后有个疼自己的母亲,虽然明知这份感情并非是冲着他这个人的,洪过还是在心里难免的与妇人,也就是那位大宋懿平县主有了深深的牵挂,此时听到母亲不久人世的消息,心头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子一般难受。

洪过在心里叹息一声:唉,东北,东北,你遍地都是宝,撒下种子就能活人,为什么独独没办法救活我那可怜的母亲呢……嗯,等等……

突然间,洪过眼睛一亮:妈的,这里是东北啊,自古人们就念道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人参,人参啊,要调养元气,要培本固元,后世任何一道滋补的方子里,几乎都少不了人参作主药。娘的,洪过真想对着自己狠狠抽几个大嘴巴,自己活脱脱就是个守着宝库还喊穷的白痴啊。

胡医官眼见着洪过先是神情黯淡,随即眼中一亮,这个变化让他直觉的生出个不好的想法:洪家小子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正想着,胡医官就觉着手腕又是一紧,接着洪过兴冲冲的声音好似炸雷一样响起:“人参,用人参啊,人参能救我娘!”

胡医官一下被说懵了,人参,人参能救县主的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庙的他叹口气,唉,可怜啊,洪家母子一个不久于世一个得了失心疯,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好人不长命?

眼看着胡医官没有动作,洪过突地坐起来,抓着山羊胡老头的肩头猛力摇晃:“你这庸医,怎么把人参给忘了,还敢说我娘已经没救了,在东北,人参还不好找么,快去找人参给我老娘吃。”

若是个旁人在场,看到洪过这般疯了的样子,怕是第一个反应就是狠狠抽他一个耳光,说不定就是痰疽了神志,打一下就能好。偏偏胡医官是个文人,别说一时想不起打人的法子,就是想到,以他那瘦小枯干的身材,被洪过抓住了身子也没得力气使出来。

是以,胡医官只有尽力去解释:“洪小哥,洪小哥,你听我说,那人参我也听过,可是,那个东西从来都是用去炖汤,当年东京的名楼之中用人参炖的汤,名目我还记得,有那人参补气汤,可治四肢懒倦、自汗无力,还有人参饮子汤,也是用人参作那主料,可治脾胃虚弱、气促气弱、精神短少。可是,这些都是用来做汤,并未听说用人参入药的啊。”

洪过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胡医官,什么,人参还不是药材?我靠,不会吧,这不是玩人么,后世被奉为至宝的药材现在还只是个做汤的食材!

坚信人参可以用来培补元气,洪过又是一抓胡医官的手腕,怒视道:“既然人参做汤有那么许多的药性,为什么人参独独不能入药,这简直就是荒谬,荒谬!”

胡医官惨笑下,他不是没有想到用人参入药。

其实,大宋医术昌明,当那些名楼酒馆推出了花样繁多的人参汤的时候,就曾经有人想到过用人参入药。只是,这人参专产自北方,价格昂贵而且数量稀少,宋人得到人参的机会并不高,况且辽朝末年兵荒马乱的,又有几人能从战事正酣的北地搞到人参?是以,所有关于人参入药的研究全部停顿下来。至于再后来,即便大宋太医院想进行这种研究也是不可能了,国破家亡的,谁还有心思搞狗屁研究啊。

胡医官详细的向着看似没有半点疯状的洪过解说一番,看着陷入了呆傻状的洪过,胡医官末了补上一句:“其实,若是人参真有培本固元的奇效,想来洪小哥日后也能有后了,唉,寒毒入体又加上反复内伤,现在的你阳气极弱,怕是要行房事极度困难了……唉,洪小哥,你怎么又倒下了,不好,不好了,洪家小子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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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总管的顾虑

青铜的博山炉里飘出渺渺的香气,本是有些阴湿散着霉气,以及混杂了木炭燃烧时候的焦躁味道的房间内,掺入香木燃烧后的淡淡香气,一扫原先的污浊晦气,好似整个房间都变得清新起来。若是晚上睡前,将所有被褥用这香气事先薰上一遭,定能很快入睡一觉到天明,连鸡叫都听不到。

是以,这种香木刚刚在上京贩卖,越来越无法忍受极北奇寒的女真贵人们,便发了疯似的追捧它,价格上更是翻筋斗似的向上翻,很快就到了有价无市的窘境。

只因这种上等香木金国并不出产,惟有每年从大宋运进来,然而靠着榷场买来的那丁点根本不够女真贵人们享受的,不得以,每年都有几支私运马队从大宋运进这种香木,本就价值不菲的香木经过这一遭,便是二两金子的价格也买不到一两香木,许多王府上的管事们,每天拿着鹿皮袋子装着的金沙,守在了上京城几家铺子的柜面里,喝茶聊天,不就是为了等每一次马队到达么。

喝着南剑州产的上等团茶,嗅着萦绕的香气,听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倌人唱曲,赵顺微微摇晃着头,时不时捡起一块汴梁城老字号铺子产的蜜饯扔进嘴里,这种生活似是享受到了极点。

至少在北庄子总管赵顺看来,眼前的享受比之当年在汴梁城皇宫里要好到天上去,熏香,饮茶,听曲,怕是当初在宫里伺候的领着职司的宫人也没这个福分,也就是诸位有着名位的娘子们,或是诸位皇哥儿或者帝姬们,才能配得上这种享受。

只是,无论这南剑州的团茶,还是熏香的品质,或是清倌人唱的汴梁城唱牌,怎么都感觉没有当年在汴梁宫里时候来的上乘。赵顺叹息一声,他也明白,这不过是心理一种感觉罢了,当年在汴梁宫里的印象太深刻也太宏大,怕是终其一生都寻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就如这种感觉一般,赵顺本以为,现在的自己应该很满足才对,偏偏就不是这样。

想当初,主人完颜秉德落魄时候,选了这宋王庄的庄园隐居,自己就是庄子上的二总管,两年之中曲意奉承,终于在秉德离开时候如愿升上总管。谁知道,这主人回去上京后愈发的发达了,才几年功夫,便从区区一个六部堂官跳上宰相位置,去年更是不得了,新帝登基,竟是赏了自家主人左丞相的高位,乖乖,那算是位极人臣了吧,想想当年大宋政事堂的几位相公也不过如此,比之老主人完颜宗翰也差不了太多了。

这主人高升,家里有功的下人自是也跟着显赫了,谁不知道宰相门前七品官啊,那要是宰相家的管事,总管呢,怎么算都是要四品三品吧。

嘿嘿,赵顺一想到这里就觉着心口有些痛:可恶的贾富,想当初在这北庄子的时候,你小子还是我手下的一个管事呢,不就是在主人去年谋大事的时候立了些许功劳,被主人赏了个二总管么,新年老子去上京拜望主人的时候顺便去看看你,你个小王八蛋竟敢坐着见我,连站都不站,他娘的,当初爷们我如果不是因为阉人的身份太过尴尬,早跟着主子去了上京城,这二总管的位置哪有你的份,轮得到你个小白眼狼冲着爷们龇牙?

呼呼喘过几口粗气,赵顺的样子吓得一边的清倌人脸色微变,连唱曲都有些走了曲调,幸好赵顺兀自想着心事根本没注意到。

天幸主人又要谋大事。而且这一次将自己地庄子作为根基。很是重视庄子附近地女真贵人。这不新年刚过去才几个月。主子就来自己地庄子十几趟了。赵顺在心里偷着乐。他不是没颜色地奴才。主子完颜秉德驾临。他从来是小意地伺候着。没得半点错失。他这次是卯足了气力要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现下。为地就是下次主子论功行赏地时候。能让自己压过贾富那个混账行子一头。

哼哼。赵顺已经看明白了。只要主子这次地大事成功。什么阉人不阉人。主人怕是不会在乎这点忌讳了。自己大有希望回去那繁华地上京城。远离这个鸟不拉屎只能喝西北风地鬼地方。

不过呢……赵顺自己盘算着。光是替主子办好差事还不成。主子喜好个古玩字画地。要想讨主子欢心。还要落力帮主子搜集些喜好地玩意。虽然主子内宅里自己上下打点地差不多了。但只要主子不吐口。怕是谁说话都不好用啊。

想到这件事。赵顺就觉着脑仁疼。主子之所以选到自己地庄子商议大事。还不就是因为庄子比较冷僻不容易惹人注意么。可是。在这种地方。又要到哪里去替主子搜集那些个小玩意呢?

也不知主子对自己上次送上地玉佩还满意不?突然间。赵顺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那洪家还真藏得宝贝。以他在汴梁宫中打滚出来地眼睛。一眼就瞧出来那是件好东西。这才不顾吃相忙不迭地送了上去。也不知道主子满意不?不过。一件物事不可能算完。只要主子过来。自己就还要准备好下一个物件不是?到哪里去找呢?

赵顺将整个宋王庄。连带着松蓬山方圆百里划拉一遍。终于无奈地靠在椅子上:娘地。还要着落在洪家身上。那洪家跟着完颜希尹父子那么许久。落下地好物件还能少么?

可是……赵顺突然想到了完颜秉德曾经告诫过他,不可对洪家太过无礼。完颜秉德到底是在宋王庄住过两年之久,也知道洪皓有这么个孤儿寡母的留在了金国,是以曾经随口对赵顺说过,对待洪家母子不要太过无礼,表面上起码要过得去,免得到时事情闹大了,对秉德脸面上不好看。

现在,赵顺的计划遇到了这层阻碍,似乎有些进行不下去了。

这时,有人在门外通报,冯狗和严五两个回来交差。赵顺立即眼睛一亮,连忙让两个家伙进来回话。

不多时,两个家伙好似从外面滚进来一般,跌跌撞撞的就冲了进来,这个架势,别说是屋里的清倌人,便是坐在火炕上的赵顺也吓了一跳,怎的这两个小子又吃亏了?

待到冯狗献宝一样将两个物事摆到赵顺桌子上,脸上堆满谄笑的解说了一遍今次的收获,兀自还要滔滔不绝的说下去,为自己两个好好表下功,只觉得一边的严五轻轻拉拉他的袖子,就见严五对着赵总管努努嘴,直到现在,这小子才发现,自己赵总管脸上乌云密布,全然不见半点喜色。

赵顺自谓见过的珍宝不少了,眼前的两样东西一打眼就能看出来,这不过是两个装饰华丽的物件而已,值钱归值钱,却不是什么古玩,别说是古玩了,连宋国造的都不是,看风格和样式,怕是金国自己产的,再不就高丽那些穷棒子进贡的,没什么赏玩价值的,要说这种富贵华丽的物件,现在秉德手上还会少了么,用得着他赵顺巴巴的来搜集么?

看着赵顺脸色不善,刚要为自己表功的冯狗,脸色一变,立马变成了诉苦:“哎呦喂啊,总管大人,你可不知道啊,那洪家,分明就是有好物件,偏偏不肯拿出来让总管见识见识,就是这两件东西,还是小的两个豁出命来抢出来的,就为了这两个东西,洪家小子带着村里一群不知好歹的庄奴村汉,愣是追出小的两个二里地,直到小的们进了庄子,他们还在外面晃悠,若是明儿个小的们出去,怕是就会被那些个无知村汉活活打死啊……”

看着冯狗在那里叫起撞天冤,赵顺在心里冷笑下没出声,自己手下这两个奴才是个什么货色,他还能不一清二楚么,这两个小子,尤其是那个冯狗嘴巴里,十句能有一句值得相信就老大不错了,别看这两个小子现在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喊,在外面这两个小子是如何办事的,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况且,赵顺现在关心的是能否搜集到物件,而不是这两个小子的生死安危,若是能弄到稀世珍宝,就算这两个小子被狼叼去都值了。

看看赵顺端坐炕上极为安稳,冯狗和严五对个颜色,严五狠狠心,这趟买卖好似越来越不好干了,刚刚把洪家母子打得半死,搞不好今晚宋王庄里就要闹出人命,等到出大殡的时候再来求眼前的总管大人,不如现在就提前上上眼药,给自己哥俩弄张护身符才好。再说了,即便这次没出人命,看今天洪家小子的架势,下次再去指不定有多少人等着他们哥俩呢,要还是他们两个过去,自家哥俩还不如直接上了松蓬山喂野狼来的利索呢。

想到这,严五在一边开口道:“其实呢,为了总管办差,苦点累点没啥,可就是,那洪家的老娘们说话越来越没个把门的,老是把什么狗屁汴梁宫挂在嘴上,就连洪家那个二愣子,也好像把自己当成了主子似的,动不动就总管如何如何的,宫里如何如何,这样掰扯总管,我们两个哪里肯啊,自然就是上去和他们理论,这群村汉蛮横不讲理,一句不合就动手欺负人,所以呢,”严五扒拉开自己的皮帽,现出里面一块淤青道:“所以呢,我们哥俩就只能弄到这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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