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大国海魂-第7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橡胶座椅后闪过充满金属质感的反光,恰好被汉纳…肖的余光留心。似是窥见美女那般爽快,汉纳…肖微微扬嘴角,推动操纵杆,降低飞机高度,目光圈定无辜的圣文森特号战列舰。

一柄锤子猥琐的探出水飞机的机身,得瑟了一小会儿带着一点俯冲的角度掉落下去。

海面,英国大舰队第四驱逐舰队正在集结列队,他们将向呶呶不休的德国主力舰队发动决死攻击,掩护大舰队撤退。

“豪斯,听说我们在地中海的海力量因为土耳其人卑鄙无耻的偷袭而损失惨重……”皮普斯站在一门一磅炮护板附近,消瘦的身体背对炮手豪斯,蓝色的眼睛仔细巡视眼前这一片海域。

“我在想,如果连土耳其人都能创造奇迹,没准我们的驱逐舰队也能获得辉煌!”

这里是圣文森特号左舷二级甲板,背靠着厚实的舰体,方还铺有一层造船钢,除非德国人的大口径主炮能命中这里,否则这里就是圣文森特号目前最安全的地方。皮普斯和豪斯的岗位就在这里,他们负责操纵这门一磅机关炮,防止德国潜艇可能的偷袭。

“前提是没有那只该死的蚊子!”豪斯咬牙切齿的声音刚落,轰的一声,似乎有某种钝器砸在了一磅炮垂直护板。

如纸片一般单薄的钢板顿时变形了,两名水兵嗷嗷叫着抱头趴在地,连大气也不敢出。

没有想象中的爆炸,没有火光,没有毒气,大胆的豪斯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强自吞咽口水,一步一步的朝甲板黑乎乎的,造型类似于铁锤的长柄钝器挪去。

没等豪斯弯腰细看,又有一个类似于扳手的物体从天而降。豪斯的右手边一阵怪异的巨响,刚从损毁严重的水下密封舱钻出来的副舰长肯特身形摇晃了一下,旋即软倒在甲板。

“帝呀,德国人对我们使用了一种新型武器,它可以精确打击!”

第二部炮声番外第1章斯卡格拉克的黄金(一)

五月,北大西洋的风徐徐而来,愁人的小雨纷纷扬扬,飘落在这片苏格兰最北部偏远寒冷的岛链。i

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鸣响汽笛,在导航船的引导下缓缓驶进多少有些空荡和失落的斯卡帕湾。女王归来的汽笛声消失在雨季里,而向北海延伸的海岬,数十米高的瞭望塔扩音喇叭却又复响起撕心裂肺的警报声。

小小的窗口弥漫了的气息,就连几颗仙人球也不耐烦英国的潮气,耷拉着脑袋失去生机。宪兵在走廊的尽头巡逻,噼啪的皮靴落地声透过半掩的房门传进狭窄的房间,敲打在被软禁了的少将心头。

“或许那是一艘艇,或许是一条无所事事的白鲸,谁知道呢!”

兰帕德伫立在窗台前,若无其事的自嘲了一句,伸手将百叶窗放下。快要发霉的房间顿时昏暗起来,只剩下写字台前一盏小灯曝洒的微弱灯光。兰帕德为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心灰意冷的坐在吱呀作响的椅子。

搬开厚厚的手写数据资料和舰长日志,富有诗者气质的军人兰帕德找到他的目标——一叠干净的,还散发着钢笔的水墨味的信纸。

映入眼帘的一行娟秀漂亮的英文字体——“斯卡格拉克的黄金”,兰帕德漠然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下。

“它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它不属于北欧海盗,不属于红胡子海盗,不属于大航海时代。故事的时间并不久远,那里枪灰未冷;故事的地点并不神秘,就在航运繁忙的斯卡格拉克海峡;故事的情节并不传奇,因为那是一个民族永恒的觞,我叫它斯卡格拉克的黄金!”

兰帕德的眼睛开始微微泛红,记忆飘飞到3月,掠过炮火纷飞的斯卡格拉克,来到了斯卡帕湾。

皇家公主号沉没了,不倦号沉没了,澳大利亚号沉没了,虎号沉没了,快速舰队返回斯卡帕湾的那个黄昏,残阳如血,高纬度海岛飘飞着不应有的飞絮,响彻了苍凉的弥撒、绅士的战栗和教堂的钟声。

码头,一艘又一艘残败的战巡缓缓靠泊位。快速舰队的惨状让系缆绳的水兵几乎无法站立,狮号失去了炮塔,不屈号层建筑完全扭曲了,新西兰号侧舷被扯开令人触目惊心的大洞,伊丽莎白女王号吃水线明显超过正常水平。i

“帝呀,这还是我记忆中的皇家海军吗?!”

这是奥克尼岛居民最初的惶惑,然而更令人伤心的时候还在后面。

战巡的舷梯被放下了,一群蓬头垢面的缠着绷带或者拄着铁销的水兵一瘸一拐的将他们受伤的同伴或是搀扶或者抬下舰来,沉默着压抑往基地海军医院走去。受伤大军终于稀疏了些,裹着裹尸布或者仅仅用一小块防水油布蒙住的阵亡者被抬下战舰,堆放在鸦雀无声的码头。

年轻的尸体从码头排到防波提,并且还在延伸。所有人都想对逝者保留尊敬,但是随着死亡的停尸线越来越长,他们逐渐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孩子们,谁能告诉我不倦号去哪里了?”失败的气息就像瘟疫一般蔓延,岸默哀的人群中突然爆出抑制不住的声音,一位穿着苏格兰仆裙的中年妇女在主力舰泊位百般寻找无果后手脚冰凉,跌跌撞撞冲了出来,抓着一位抬担架的二等兵语无伦次着:“我的孩子就在不倦号,他叫雅辛,阿历克斯…雅辛,他是个老实的孩子,他从不说谎话,他很喜欢吹风笛,请告诉我他在哪儿?”

“少将,请原谅,我们不是有……有十艘快速主力舰吗?”斯卡帕湾基地副司令是个让推出一线的老将军养老的职位,兰帕德如何也不能想象曾经在海军界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们用近乎耍赖的语气询问残酷的事实:“你们把剩下五艘快速主力舰藏哪儿去了?”

没有厌战号,早先退出战斗的厌战号并不在斯卡帕湾,那两艘护航的驱逐舰也没了踪迹,这一切让快速舰队高级军官措手不及。

兰帕德清楚记得贝蒂找不到厌战号时的慌乱,记得贝蒂看见阵亡水兵时懊悔的泪水,记得贝蒂枯坐在司令官休息室的颓废。是的,皇家海军的“海骑兵”,大英帝国数一数二的硬汉哭了,军帽和勋章被放在桌子,装满子弹的手枪攥在手里,直到被忠诚的卫兵强制没收一切可以威胁自身生命的工具。

作为快速舰队的指挥官,贝蒂注定要承受更多。兰帕德知道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都是肤浅做作的,于是他主动扛下善后工作。此时,基地的医官和护士已经全部出动,留守的水兵,不当值的岸防部队官兵,还有本地居民和教堂神父自愿加入救助的队伍。

日暮,大舰队也回来了,快速舰队的惨剧似乎也在主力舰队身复制。摇摇欲坠的战舰先行靠船,用不鲜花香槟,奥克尼人见到的只有一群精神涣散失去斗志的伤兵,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白色裹尸布。

刚刚疏散了的码头再度拥挤起来,无数脸挂着未曾擦拭的硝烟,穿着破破烂烂海军制服,头缠着凌乱绷带的水兵在纷乱的人群中穿插,或许他们能够找到目标,然后几个死里逃生的水兵抱头痛哭,或许他们什么也找不着,于是坐在冰冷的码头嚎啕大哭。

“为什么让我一个人活下来,整个红宝石号都没了,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留下来,孤独的留在这瞎了眼的世界!”

刚刚被抬进医院走廊的伤兵苏醒了,他忍痛爬了起来,发了疯似的扯着护士全身的衣服,将内衣生硬的套在自己的身,夺门而去。

被拨了个精光的护士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梨花带雨地带着一群海军宪兵找到这名“色魔”水兵,于是他们震惊了。

这名十七岁模样,脸写满了清秀的列兵将红艳的女式内衣裹在自己身,唇涂着最庸俗的口红,在防坡堤下刚竖立起来的十字架面前胡乱摇摆着。

“我们约定好的,炮组谁阵亡了,活下来的人就必须为死去的人穿女衣,跳一段全英格兰最艳俗的舞。”水兵还在跳着没有滑稽只有震撼的“舞蹈”,年轻而稚嫩的脸挤满了鼻涕眼泪和绷带崩开后渗下来的鲜血。“看着,福姆比的小鲁梅尼格说到做到,福姆比的小鲁梅尼格从不食言,可……可我不想跳这些艳舞,我只想你们都活下来,你们都能活下来呀!”

码头的外侧,几位损管兵一言不合后厮打起来。他们似乎有泼了天的仇恨,用牙齿去撕咬对方,用解下来的绷带去窒息对方,可不到三十秒,他们又都住手了。刚入夜的斯卡怕湾飘起了小雪,探照灯将军港照的一片苍白,受伤的军人又抱在了一起,似乎不共戴天的敌人又变成了可以托付生命的自己人。

“不打了,即便堵漏的时候你逃避了又怎么样,阿贾克斯号九百多名官兵就剩下五十一个人逃出来了,九百多人最后就剩下五十一个人呐!”

数万残兵拥挤在码头和防波堤,他们迟迟不愿意接受治疗,不愿意回到温暖的救助站。有些人已经放弃了无妄的寻找,他们跪在地哭着亲吻属于不列颠泥土,有些人还在继续,他们声嘶力竭的喊着他们所有能记得的战名字,他们用鲜血和石灰在木板写下自己所服役的军舰名,他们掀开每一块裹尸布,试图找出任何一位遗失了,回不了家的兄弟。

“有谁看见罗德曼?有些看见鲁莽号罗德曼?!”死里逃生的鲁莽号后主桅杆瞭望塔二等兵艾伦还在努力,直到一只大手将他揽了过去。

“孩子,不用找了,鲁莽号活下来的就只有六个人,从头到尾就只有六个人!”

说话的是一门4英寸炮廓炮的炮长,他是鲁莽号现存的最高指挥官,军衔士。

“不,士,罗德曼他一定还活着。”年轻人被激怒了,他回过头,满脸的嗜血和狰狞。“德国人的炮弹打过来,x炮塔弹药库被殉爆了,我和罗德曼几乎同时被甩下来,怎么可以我活下来了,而罗德曼却死了呢?!罗德曼战斗至最后一刻,而我却一点儿忙也帮不,怎么可以我活下来了,而罗德曼却死了呢?”

粗糙的手指头被燃尽的香烟烫伤了。打起精神,有如神助般的余光一瞥,兰帕德又从某个缝隙中找到钢笔。拧开笔帽,亲身经历死亡的少将提笔在纸唰唰写起来。

“时35分,征服者号战列舰沉没了。这艘新锐战列舰在此前的战斗中仅仅左舷非要害部位中弹一发,一名水兵受伤,然而在巅峰决战的最后,一枚德国350毫米穿甲弹却让征服者号官兵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

“这款战列舰被我们的报纸定义为超无畏舰。超无畏舰,这是一个充满诱惑力和想象力的新词汇,不过早在多格尔沙洲海战,我们的超无畏舰徒有虚名的外表就已经暴露了。可笑所有人都装作不知道,毅然决然的在歧途狂飙突进,直至征服者号战列舰被仅仅一枚350穿甲弹洞穿主炮塔,弹药库殉爆沉没。”

“将军,宪兵司令部让我来通知您,军事法庭的审判将在三小时后,也就是14时45分举行,宪兵司令部将在14时派军车来接您……”

门外传来卫兵叩击门扉的声音,兰帕德身体颤了颤,直到那揪心的脚步声走远方才恢复镇定。

“老朋,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咱们得抓点紧……”

军港凄厉的警报声终于解除了,可愁人的小雨还在继续,阻挡不了的命运车轮还在继续。

“其实大舰队想要抽身离开并不容易,因为德国人很贪婪,他们的要求很多。第十一驱逐舰队在大舰队右侧释放烟雾,这个任务并不轻松,因为哪怕仅仅只是一枚偏离目标的近失弹就能彻底葬送它们。相比较损失惨重的第十一驱逐舰队,第四驱逐舰队更值得我们尊敬,因为年轻人用鲜血和废铁硬是砸出了一条通向大洋舰队的道路,并且在1000码处释放四枚鱼雷。不要嘲笑这区区四枚鱼雷,第十一驱逐舰队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全军覆没。”

钟表还在滴答走着,雪白的信纸划过堪比十四行诗流畅,充满诗者细腻和悲伤的笔触。兰帕德写的并不快,因为他总是将自己的情绪融进也许终生都不会走远的历史,不得不提下笔尖擦拭镜片白蒙蒙的雾气。

“大洋舰队追击的步伐被英勇的第十一驱逐舰队稍稍羁绊。年轻人的鲜血并没有白流,因为解决了第十一驱逐舰队的德国人只能尴尬接受他们追不大舰队的事实。”

“9时12分,轻型舰艇之间的战斗也结束了,我们意外收获了德国第四侦查舰队。这四艘轻巡立功心切,脱离大洋舰队的掩护而深入战场,结果被我们的两支装巡舰队和第四轻巡舰队围歼了。此后,斯卡格拉克海峡只剩下打扫战场的驱逐舰零星的交火声,还有曾经显赫一时的主力舰在冰冷的洋底深切的悲鸣。”

“海战从来就不是一场战争的结束,相反,这只是一个开端。1915年3月4日下午,大舰队和快速舰队尚未回到斯卡帕湾,我们便收到了海军部的电报。我们在这场北海巅峰之战计沉没了三艘战列舰,四艘战巡,另有一艘战列舰被彻底摧毁,两艘战巡和四艘战列舰遭受重创,然而骄傲的海军部却昧着良心说‘德国舰队攻击了它的牢狱看守,但是仍然被关在牢中’。”

“也许维持伦敦唐宁街的稳定很重要,也许平息伦敦骚乱很重要,也许重新挽回自由世界对我们的信任很重要,但是这对曾经在日德兰、在斯卡格拉克海峡浴血奋战的军人不公平。斯卡格拉克那些璀璨的黄金不应该就此深埋海底,它必须被深刻挖掘,因为我们的海军出问题了,我们应该正视它而不是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搪塞和敷衍,让真正的有识之士在足以决定皇家海军命运的口失去说话的能力!”

半掩的门被推开了,宪兵在门外一闪而过,一名军事检察官走了进来,对兰帕德亮出了军事法庭开出的传票和手铐。

“检察官,如果不违反保密规则的话,我想知道戴维…贝蒂将军的审判结果……”兰帕德将刚刚完成的《斯卡格拉克的黄金》塞进柜子里锁好,冷静的向军事检察官伸出双手。

“虽然很同情你们,但是……”检查官并没有拷面临军事法庭多达六项罪名指控兰帕德少将,他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苦笑着摇摇头。

第二部炮声番外第一章斯卡格拉克的黄金(二)

赫尔戈兰湾,距离威廉港和杰德湾不过咫尺之遥,连续损管奋战了七个多小时的德意志号水兵甚至能够看见赫尔戈兰岛北岸褐红色的峭壁,不过,一切终究还是无法挽回。

残阳执着的弥留在海天一线的地方,惨淡的光线将这片冷漠的大海镀了一层血红色。舰艉、多拉、埃米尔炮塔已经浸在水下,舰艏甲板勉强还能露出水面,点点海浪翻涌,轻易爬只剩下十厘米高的干舷,在甲板横冲直撞。

抓着喇叭锤子和铁销的水兵在前甲板列队集合,清点人数。一等兵弗兰茨…塞尔迪特将降下来的海军旗折叠好,轻轻交还给了舰长科勒。

拖拽的钢缆被塞德利茨号斩断了,最后一批撤离的德意志号水兵爬救生艇,旋即带着满身的油污和血渍软倒在濡湿的甲板大口大口地喘气。舰长卡尔…科勒迟迟不肯离开他的军舰,军人从不屈服的双膝一软,跪倒在被海浪侵蚀过的甲板,俯身轻吻即将沉没的新伙计。

第一侦察舰队鸣响了汽笛,惊吓了不少觅食和归巢的海鸟。汽笛声传开了,大洋舰队也加入进来,送别逝去的钢铁英雄。科勒舰长终于直起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摩挲了舰身很久才跳摇摇晃晃的救生艇。

驱逐舰开过来了,庄严肃穆的氛围下,三条白皙的水线撞德意志号。奄奄一息的德意志号舰身剧烈震颤,17时51分,德意志号战巡沉没。

绵长的汽笛声终于散去了,吕佐夫号水兵依然簇拥在甲板,铭记大洋舰队历史最悲壮的瞬间。

“日德兰海战,‘德国舰队攻击了它的牢狱看守,但是仍然被关在牢中’。”王海蒂并没有出去,他将自己关在司令官室里,任由压抑许久的情绪喷薄而出。

冰凉的水杯搁在桌子,盒子里的止疼药散落一地,王海蒂浑然不觉,他咧开嘴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似乎太久没有如此放纵的笑过了,宅男几乎已经忘了这个动作,他笑得毛骨悚然,笑得撕心裂肺。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和皇帝威廉掰手腕,击沉大英帝国五艘战巡,成为帝国海军不可取代的大人物,呵,这是怎样的一种成就!”

宅男已经笑得精疲力竭,疲倦感和嗜睡的意思却如潮水般涌过来,发虚的脚终于支撑不住,软软的跪倒在地板。笑声难以为继,撇过头,王海蒂的脸已然挂着两行清泪。

“是的,我改变了历史,我让德意志获得一丝成功的可能!可是,可是我不想要这些,我想要回家呀!”

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在小小的舱室内回荡,王海蒂听着一轮又一轮的回声,就这么合了沉重的眼皮……

像是一个悠远绵长的梦,梦里有童年的歌谣,水手的故事、军舰的熄灯号和轰隆的海岸炮声;梦里有宁静的波罗的海、漫山遍野的矢车菊和葱郁的松柏;梦里有白色的尼古拉大教堂,喧闹的蒸汽机车和穿梭的城市电车;梦里有性格倔强从不服输的老海军父亲,身体不好的母亲;梦里有老橡树下女孩蜜甜的吻,还有下等区的棚户屋里怎么也摆脱不去的贫穷。

“好熟悉的梦境!”

熟悉的一幕让王海蒂惊慌和迟疑了。他并非忘却了木棚屋外女孩并不响亮的耳光,他并非忘却了寒冬新婚之夜前的痛哭流涕,他并非忘却了日德兰海岸线的血与火。如墨的黑暗下,王海蒂感觉自己被套了重重枷锁,站在一个没有选择余地的口。

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天空放亮了。这里是基尔峡湾的防波堤,一位白发苍苍的画者坐在一张小木凳写生。锋利的线条,曲折的结构,凌乱的条块,血红的水彩,唯美的波罗的海在画者的世界里居然变成了不可理喻的绝望。

“不,基尔不该是这个样子的!”王海蒂很不礼貌的冲老人喊道。

“它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画者用王海蒂日渐陌生的汉语回复。王海蒂惊愕,他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爆裂的情绪蠢蠢欲动,好似要冲破被重重封闭的内心一股脑倾泻在老人身。i

没等老人转过身,王海蒂如一只敏捷的猎豹跳到他跟前,抓着老人的衣领吼道:“臭道士,你居然还敢出来!”

原来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西装,抓着画笔的画者赫然就是另一个时空大学城天桥卖弄的老道士。

“听着,趁我的愤怒还能控制之前送我回去,否则我会打爆你的脑袋!”

“一年半之前,在海军部的刻意打压下,你就像一根没有浮萍的野草在荒芜的土耳其苦苦支撑;一年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