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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海魂-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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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英国谍报人员上窜下跳得出的可靠消息,“德弗林格尔号战巡因为锅炉设计问题不得不返厂改装。”

为了确认这则消息,神通广大的英国特工纷纷赶往位于汉堡的布洛姆-福斯造船厂,毫不意外的弄到了德弗林格尔级战巡停在船坞改装的模糊照片。

自8月23日那场虎头蛇尾的赫尔戈兰湾海战结束,已经沉寂许久的北海重新喧闹起来,各大国纷纷嗅到了战争即将来临的阴谋气息,一双双按怀鬼胎的眼睛紧盯着波澜渐起的洋面。

11月14日,由第一侦查舰队两艘战巡和一艘大型装甲舰组成的诱饵舰队前出杰德湾,例行“战斗巡航”。不同以往,这三艘战舰的巡航路线并不是报告中的赫湾100海里巡逻线,而是擦着多格尔沙洲巡弋。

“这帮该死的兔崽子!”

深色的海军制服,紧锁的剑眉,在胸前晃悠的望远镜,王海蒂站在毛奇号战巡司令塔上,指着静谧的北海将第二侦查舰队和赫湾巡逻舰队上上下下骂了个遍。

按照王海蒂的计划,由他率领的诱饵舰队将战斗巡航至多格尔沙洲附近,借口追逐英国渔船和商船顺势迫近英国海岸线,炮击英国人防守薄弱的民用港口。

很显然,王海蒂低估了原属于赫尔戈兰湾防御司令部的赫湾巡逻舰队的想象力和野心。根据德国海军部在战前的规划,德国巡逻舰队主要在赫尔戈兰湾100海里防御线巡逻,然而自王海蒂就任赫尔戈兰湾防御司令部司令官以来,德国海军对100海里这界定愈发宽泛,赫湾海战以前,德国轻型舰艇的巡逻线已经公然逼近多格尔沙洲,赫尔海战以后,皇帝严令大洋舰队主力不得出动出击,而此时,非主力的赫湾巡逻舰队巡逻线已经擦着英国人的海岸线。

自王海蒂的诱饵舰队出海,辽阔的北海洋面上连一艘英国巡逻舰都看不见,别遑论大胆的米国渔船和商船,宅男的风萧萧兮易水寒演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独角戏,不仅没有对手,甚至连观众都没有。王海蒂苦思冥想后扯过编队情报官和通讯官的衣服,附耳嘀咕了很久。

第二部炮声第六章被篡改的历史(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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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11月14日凌晨三时,奥克尼群岛斯卡帕湾。全文字无广告

夜深沉,海浪拍打狮号战巡,把数万吨的钢铁怪兽轻轻摇曳,伴着北半球纯白皎洁的月光,北大西洋似乎在倾力演奏一首摇篮曲。

由于执行战时灯火管制,狮号战巡一团漆黑。战巡舰岛艏楼后部的司令官室舱门紧闭,然而透过舷窗和一层厚厚的帘幕,执夜勤的水兵依稀能望见惨淡的光亮。

尽管夜幕深沉,但是戴维-贝蒂仍在工作。厚厚一沓子被海军情报部门破译出来的德国海军电报搁在案头,贝蒂斜靠在椅子上,粗实的指头毫无节奏韵律的敲击舱室钢板,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舱顶一小块锈斑,怅然若失的重复一句话。

“多格尔沙洲?它究竟代表什么?!”

虽然海军情报部门请来的语言学家、数学家和技术专家拼尽了全力,但是破译德国海军密电码工作依然进展缓慢。海军情报部门通报或者借阅给贝蒂的德国海军情报至今仍旧语焉不详,充满了犹疑和臆测,但是这些电报中反复出现的地名让敏感的贝蒂察觉到了一丝猫腻。

“西莱姆,莫非……你与我想法一致?”贝蒂将他的灵光一闪无限放大,敲击舱室钢板的手指停顿了一下,拨云见雾豁然开朗。

“1914年11月14日清晨,副司令海蒂-西莱姆少将率领由毛奇号、冯-德-坦恩号战巡和布吕歇尔号大型装甲舰组成的诱饵舰队出海。副司令交给我们的任务是摧毁北海洋面上任何胆敢悬挂英国米字旗的舰只。我和我的毛奇号决意执行副司令杀气腾腾的战斗指令,然而从窄小的赫尔戈兰湾到宽阔的多格尔浅滩,除了中立国和本国的商船货轮,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与不列颠岛有关的漂浮物。7时23分,焦头烂额的副司令将吃独食的赫湾巡逻舰队骂的体无完肤,旋即逼迫临时抽调至诱饵舰队的情报官和通讯官向海军部发去一封内容荒诞不经的电报,继而命令诱饵舰队转向,目标德国海军巡逻线最远端。全文字无广告在随后的五个小时内,我们做了一件数百年没有一个民族能够完成的事情,这值得我骄傲自豪!”

——摘自毛奇号战巡舰长航海日志。

“我巡航舰队于赫尔戈兰湾100海里防御线南部海域发现三艘英国布雷舰,为避免英国布雷舰对赫湾航线构成威胁,我编队决意对英国人予以驱逐和摧毁。”

1914年11月14日7时39分,德国海军总参谋部电报室收到一封来自正在“战斗巡航”的毛奇号战巡发来的电报。电报员将杂乱无章的密码组合翻译出来,顿时被放荡不羁的电报内容亮瞎了狗眼。

“西莱姆将军,即便偷换概念是你的性格,擅自行动是你的惯例,但也不能明目张胆无法无天呀……”

电报员的怨念引起了值班情报参谋的注意,情报参谋接过那封电报随意翻看了一下,只觉得天旋地转石破天惊,在电报纸上签完名字仍觉得心惊肉跳。

值班参谋拿着电报纸一边朝海军总参谋长办公室走,一边搔头满腹牢骚:“咱们的赫湾巡逻舰队已经将英国海岸线作为巡逻线,在这种天罗地网下,英国人的布雷舰还能渗透进名存实亡的赫湾100海里防御圈?西莱姆,你想惹是生非上门挑衅,好歹找个靠谱一点的理由呀!”

情报参谋笃定这封漏洞百出的电报会被海军总参谋长赫岑多夫将军毫不留情面的拒绝,值班参谋很欣赏崇尚进攻的王海蒂,他决心帮宅男一把,然而没等值班情报参谋将那些在肚子里绕指缠头的凿凿理由说出口,以冷静理智著称的海军总参谋长海宁-冯-赫岑多夫上将居然同意了王海蒂的请求。

“该是英格诺尔将军出马的时候了……”值班参谋一脸惊诧的离开了,办公室回归宁静。赫岑多夫将军拉开百叶窗,朝威廉的夏洛腾堡宫看去,冷冷道。

1914年11月14日,英国哈里奇港西北50海里海域。

英国辅助军舰和拖网渔船正在哈里奇港外围布设防潜网,查塔姆号和墨尔本号轻巡一左一右,在附近巡弋警戒。

自战争爆发以来,频发的触雷和潜艇伏击事件让英国各大港口风声鹤唳,11月1日大胆号战列舰在荒凉的威利斯湾触雷沉没更是将这种恐惧情绪推向高潮顶峰,以至于散布在不列颠岛漫长海岸线上的瞭望塔观察员几乎每天都向海军情报部门报告发现u型潜艇,就连爱尔兰岛西海岸的巡逻舰也常来瞎凑热闹。为了阻止德国布雷潜艇和伪装布雷舰上门光顾,从最北端的斯卡帕湾大舰队驻地、东北部的森德兰港到不列颠岛南部的福克斯通军港、朴茨茅斯学员基地,打造由驱逐舰雷击舰、拖网渔船、飞艇和反潜网构成的全方位立体式反潜警戒体系蔚然成风。

在海军部派来的技术军官指导下,精壮强悍的英国水兵顶着北海清晨微凉的海风,赤膊将挂着爆炸筒的防潜网垂直吊放下去,潜水员负责将防潜网固定好。历时三天的铺设工程,德国u型潜艇的威胁如蛆附骨如影随形,上午9时,哈里奇港防潜网布设完毕,哈里奇舰队上上下下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哈里奇港安全了……”原第二巡洋舰中队指挥官,新任哈里奇舰队司令威廉-j-纳皮尔少将站在旗舰查塔姆号轻巡主甲板上,对他的参谋轻松写意道。

就在纳皮尔少将信马由缰胸有成竹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了类似于切割铁块的嗡嗡声,参加过赫尔戈兰湾海战的老兵惊慌起来,纷纷抱头趴在安全的地方,刚刚招募来的新兵和朴茨茅斯刚毕业的士官生目瞪口呆的仰望天空,手脚冰凉。

上午9时17分,一团流火钻入了一艘拖网渔船十米外的海面,随即爆裂开来,带着耀眼的光线、震耳欲聋的轰鸣、喧嚣飞舞的弹片和冲天的水柱!

五十吨的拖网渔船在爆炸力的冲击下瞬间扯成撕碎,连一小片舢板都没来得及留下。距离拖网渔船足足有三十来米远的墨尔本号轻巡在炮弹冲击力的侵袭下剧烈摇晃起来,呆若木鸡的新水手被甩了出去,消失在漩涡中,躲藏在机关炮炮盾后面的老兵们感觉有无数弹片擦着额头跳舞,它们连连撞击轻巡羸弱的钢板,发出刺耳的咯吱声,狞笑着没入血肉之躯。

“305高爆弹!那是大洋舰队主力舰!”纳皮尔少将脸上的轻松写意瞬间凝固起来,他再也记不起海军部临危受命时给予他的殷切期盼,他再也记不起失去主心骨和海魂脊梁的哈里奇舰队将士对他的憧憬,他再也记不起数秒钟前他书生意气的感慨,哈里奇舰队第二任指挥官也是最后一任指挥官一如当年的雷金纳德-约克-蒂里特准将,在惨剧面前只剩下绝望的能力。

第二发305重炮接踵而至扑面而来,将一艘千吨级辅助军舰上层建筑尽数削了去,上等钢材被炮弹塑扭曲造成千奇百怪的形状;由浮体锚碇和钢索固定编结的防潜网被高爆弹产生的全金属风暴冲击的左摇右晃,挂在钢索上的爆炸筒承受不住爆炸所产生的张力,洋洋洒洒的殉爆开来。

沸腾的大海和嗜血的空气让纳皮尔少将回过神,他迫不及待的下达了撤退的指令,向海军部通报德国人的偷袭行动,请求戴维-贝蒂中将的第一战列巡洋舰分舰队出击,并且让哈里奇港炮台开炮还击,掩护撤退。

哈里奇港位于英国东南海岸奥尔韦尔(or,与费利克斯托(felixstowe)隔河相望。作为军事要冲,英国在东南部一处重要的军用港口,哈里奇港拥有完善的防御设施,一座始建于1543年的七层圆形钢筋混凝土制的炮台,4门305毫米要塞炮,8门234毫米海防炮,还有圆形炮台两侧的卫星炮台以及105毫米速射炮将是哈里奇港最大的凭借。

根据多格尔沙洲伏击战方案,由王海蒂率领的诱饵舰队将突袭英国海岸线,刺激大英帝国子民敏感脆弱的神经,迫使第一战列巡洋舰分舰队还击。围绕英国海岸线展开小规模的骚扰战显然不符合宅男大开大合的心理预期,于是王海蒂做了一件数百年没有一个民族能够完成的事情——“炮击日不落帝国本土,派出海军陆战队登陆不列颠岛作战。”

第二部炮声第六章被篡改的历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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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落帝国是个岛国,海洋是其国防最有利的屏障,凭借世界第一的海军和精湛的外交艺术,自1688年光荣革命后,英国本土再也没有遭遇过外敌入侵1。历史上,拿破仑时代的法兰西屡次打碎以英国为首的反法同盟,然而高卢人始终没能跨越英吉利海峡进攻英国本土;第一次世界大战,世界第二的德国海军始终守在威廉港和杰德湾,除了1915年多格尔沙洲海战前的游击战和1916年惊鸿一瞥的日德兰越狱行动,德国人只给世界留下了华美的残章,却始终没能威胁到英国本土;第二次世界大战,法国“三日而亡‘,德国的进攻势头正盛,执行海狮计划,摧毁不列颠岛几乎不费吹飞之力,然而希特勒却调转枪口,执拗的将德国推入了持久战的深渊。

1914年11月14日,有王海蒂这个穿越客的时空,历史在这里悄然转了个弯,那些冰冷的白纸黑字被王海蒂毫不留情的篡改。

9时34分,德国诱饵舰队与英国英国炮台展开了一场枯燥乏味的炮战。毛奇号和冯-德-坦恩号战巡总计18门305毫米口径火炮和布吕歇尔号大型装甲舰8门280毫米口径火炮在英国海岸线摆开阵势,调转炮口三发速射。战巡和准战巡粗实的炮口连续冒出死神的焰火,大口径实心穿甲弹和穿甲爆破弹不断震撼着哈里奇港的炮台,将哈里奇港数尺厚的钢筋混凝土炮台和卫星炮台打得硝烟弥漫碎屑飞舞。

巨炮重塑地表的场面很绚烂,但是久经沙场的毛奇号战巡舰长知道,受制于英国炮台上弥漫的硝烟和海岸线附近的稀薄的海雾,德国炮手的命中率并不理想。老舰长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颇有些无可奈何:

“副司令,既然上门寻衅刺激英国的战略意图已经达到了,那就停止炮击吧。继续炮击只会浪费我们的炮弹,缩短炮管的使用寿命,却并不能对英国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既然视线不好……”嘴里的香烟被狠狠丢到地上,锃光瓦亮的皮鞋追了上去,在滤嘴上碾磨起来。王海蒂似乎没听懂毛奇号舰长的建议,他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子,慢条斯理道:“那就派出炮兵观察员吧,让海军陆战队保护他们登岸!”

9时55分,数艘小艇被三艘军舰的吊臂放下去,四名炮兵观察员和一支一百人左右的海军陆战队跳帮登船。在王海蒂的注视下,这支业余海军陆战队扛着老式毛瑟步枪,操动木浆奋力朝英国人的海岸线划去。全文字无广告

10时26分,德国小艇绕道英国炮台侧后强行登陆,简易的炮兵观察哨在一座小土丘上建立,诱饵舰队的炮火很快变得犀利起来,将防御力有限的英国卫星炮台点名摧毁。

10时44分,海军陆战队临时指挥官劳伦少校并不满足提供炮击参数这简单轻松的功劳,因而率领他的一百人陆战队在哈里奇港附近的小渔村和城镇开展了一次武装游行,击毙了四名手持单打一步枪的英国民兵,成功的摧毁了两座海岸线瞭望塔和一座海军油料库。

10时55分,一个连的英国陆军匆忙赶到战场。陆军的迟来不能归咎为国防委员会官僚主义,事实上,大英帝国那支袖珍陆军深陷法国战场,日不落帝国陆军部尴尬的发现即便一个营的正规军都抽调不出,只得将距离哈里奇港最近的一个尚未训练完毕的新兵连拉上战场,而这时候,劳伦少校和他的海军陆战队早已撤退,春意阑珊的诱饵舰队也开始打道回府。

“现在是大英帝国最虚弱的时候,按照德国陆军的战斗力,一个德国师足以将英国本土搅得天翻地覆!”10时59分,收到德国舰队炮击哈里奇港消息的戴维-贝蒂在南下的加强版第一战列巡洋舰分舰队狮号战巡上对他的助手兰帕德上校如是说道:“我开始怀念我们那支可有可无的袖珍陆军了……”

1914年11月14日,德国柏林。

混杂了法式浪漫和英式大胆的巴洛克风格的宫殿,园林中的转塔、宫廷茶馆和橘园,庭院中心的勃兰登堡选帝侯威廉骑马像,还有浮士德式的雕花、伫立着胜利女神的穹顶,落地的白色帷幔、镶嵌了琥珀的房间,作为古老的普鲁士王国和年轻的德意志帝国统治中心,始建于1695年的夏洛腾堡宫从来都是庄严肃穆气派恢宏的象征,然而今天的夏洛腾堡宫却一反常态,皇帝与软骨头英格诺尔将军无休止的争论让皇宫的侍卫们顿时萌生出黑白颠倒荒诞不经的感觉。

8时14分,柏林街头霏霏细雨,晚秋的雨水顺着夏洛腾堡宫的画栋穹顶掉落,带来丝丝凉意,潮湿的气息顺着长廊在拥有豪华的挂毯、精绘的羽键钢琴与法国油画的宫殿内扩散。

两名皇宫侍卫穿着从普鲁士时代承续过来的鲜艳军服,佩戴胸甲、插着羽毛的头盔和宝剑,身后背着一支毛瑟步枪,龇牙咧嘴的站在宫殿外警戒。皇帝的侍从官乔治-菲利普-泰勒曼眉头紧锁,在书房门外长久的徘徊不去。

“如果算上萨拉米斯号战巡,大洋舰队拥有十五艘战列舰、五艘战巡和一艘大型装甲舰,而大舰队只有十七艘战列舰和五艘战巡可以投入战斗,陛下,这是大洋舰队主动出击的最有利时机!”

清晨,大洋舰队总司令弗里德里希-冯-英格诺尔将军撑着一把黑伞,冒着柏林街头愁人的细雨来到夏洛腾堡宫,将一份主力舰北海决战计划递给了刚起床的皇帝。作为大洋舰队的主人,威廉被英格诺尔,亦或是海军的歇斯底里震惊了,他雷霆大怒,拍着昂贵的紫藤木书房怒斥英格诺尔拿他威廉的大洋舰队和德意志国运博取功名的恶劣行径,那股子尖酸刻薄即便夏洛腾堡宫西侧静谧的朗汉斯楼也闻得见。

按照惯例,被海军中下级军官和水兵戏称为“皇帝的应声虫”的英格诺尔将军会明智的选择退缩,然而今天的英格诺尔就好像柏林街头飞扬了四五天的蒙蒙细雨,温顺的外表下满是倔强的味道。挂了镀金的拉毛粉饰的书房大门怎么也阻挡不了皇帝粗重的呼吸和软骨头英格诺尔将军铿锵有力的强调。

“如今大洋舰队上下枕戈待旦士气如虹,德意志帝国上下翘首以待无惧无畏,一场旨在将打破大舰队的远程封锁,将英国皇家海军掀翻在地的主力舰决战间不容发势在必行!”

几乎是苍老了年华,虚度了流年,威廉的书房正门打开了。英格诺尔将军走了出来,白发苍苍宠辱不惊的老将面无表情的接过侍从官递上来的黑伞,微微颔首表示谢意。

“将军,也许您的出发点是对的,但是您劝谏的手段却相当不可取……”趁着与英格诺尔将军擦肩而过的机会,侍从官泰勒曼压低声线轻语道。

英格诺尔远去的步伐顿了顿,老将转过身来,浑浊的眼睛自忧心忡忡的侍从官脸上扫过,挂在脸上的冷漠顷刻间凝结成点点欣慰。老将微微侧身,将嵌在胸前的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摘了下来,别在侍从官的军服上。

“也许吧……”老将无心剖析侍从官泰勒曼诚惶诚恐与欣喜若狂交织的复杂心情,伸手撑开那把水迹未干的黑伞,一头扎进柏林的烟雨中。

走进书房,只见皇帝威廉抓着白手套呆呆的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疲倦的脸正对着帝国首任皇帝——威廉一世的半身像。侍从官理了理军容,按耐住内心的窃喜,小心翼翼的站在威廉注意不到的地方。

“公元9年,海尔曼率领一群衣衫褴褛的野蛮人全歼鲜衣怒马的罗马军团;公元800年,教宗利奥三世突然把一顶皇冠戴在了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日耳曼人的头上,查理曼大帝和他的十二圣骑士成就了《罗兰之歌》;1740年,千古一帝腓特烈登基,继而上演独力对抗法、俄、奥三大国的辉煌;1871年,在父亲的领导下,分裂数千年的德意志终于获得统一,德意志的崛起势不可挡;1888年,作为霍亨索伦家族的子孙,我责无旁贷的结果帝国的方向舵。”沉默了许久,性格偏激好大喜功,某种程度上加速一战爆发的皇帝威廉终于开口:“也许我不能让德国开疆扩土,但至少不能让帝国在我手中遭到一丁点的削弱。我别无选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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