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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海魂-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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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rì清晨,风暴终于酿成了。几乎所有的报纸都转载了《柏林纪事报》的头版头条,倾向海军的报纸着重介绍海蒂西莱姆辞职的消息,不惜笔墨篇幅细数海蒂西莱姆的功绩,哀叹北海两岸两位海军一流指挥官截然不同的人生遭际。原本是海军天然盟友的工商业阶级名下的报纸虽然刊登了此事,不过他们的立场显然受到工会这个资本家相当敏感的词汇影响,连主编在报纸上用词都变得相当暧昧起来。至于原本就反对海军和海蒂西莱姆的容克地主报纸。要求海蒂西莱姆辞职的喊打喊杀声已经响成一片。

“普鲁士王国之所以能实现统一和崛起,德意志民族之所以能够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皆因为一支高素质的军队,而这支军队的高素质得益于其传统。远离政治是帝人不可违背的信条,无论西莱姆将军与这份加入工会申请书是否有关联,其与工会成员交好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为了保证军队的纯洁,西莱姆将军必须辞职或者给出相应的解释!”

“是我害了西莱姆呀!”艾伯特抓着报纸,看着自己做的伪证,转眼已经泣不成声。

作为社会mínzhǔ党右翼成员,在信仰工人政党政治合法夺权的同时。他也是帝国最坚定的泛德意志者和最纯粹的爱国主义者。当萨拉热窝的枪声传来,艾伯特利用自己在党内和工人内部的想象力,促使国会做出“放弃党派斗争”的承诺,全力支持这场事关帝国国运的战争。

一个星期前,艾伯特在返回住所的途中被柏林jǐng察秘密逮捕。那时候的艾伯特是愤怒的,他不明白竭力支持zhèngfǔ支持这场战争的艾伯特为何会遭遇简单粗暴的“乌龙事件”,直到他在国会的同僚弗里德里希诺曼先生翻出海蒂西莱姆当年加入工会的申请书。要求他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艾伯特这才明白过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艾伯特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在这座昏暗的牢房内,过往和回忆浮现脑海。艾伯特只剩下追悔莫及。

1894年,马具工人出身,1891年加入社会mínzhǔ党,1893年当上《布雷默尔国民报》主编的弗里德里希艾伯特来到基尔,一边完善他对工人运动和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几篇文章,一边开始将这些内容用于实践。他领导基尔当地的码头工会招收新成员。甚至将那些流动xìng极大的临时搬运工也纳入码头工会范围。…;

来自巴伐利亚州奥格斯堡的码头流浪儿布朗特顺理成章的加入工会并且担任小头目。鉴于布朗特的介绍,艾伯特相当欣赏海蒂西莱姆,建议由布朗特帮助忙着料理母亲后事的西莱姆撰写一份申请书。

事后。艾伯特也曾向布朗特询问过这件事的首尾,却被布朗特告知年轻人已经考上基尔海军学院。照理,艾伯特应该将那份无效的申请书销毁,不过艾伯特却犹豫了。

艾伯特也是有野心的,这份野心并不属于他个人,而是对工会那份深深的认同和赋予自己的责任。虽然他对老首相下台后。工人阶级通过政党政治和合法斗争使德国进入社会主义阶段自信满满,但是他也隐约考虑到武装斗争的可能xìng。工人阶级需要在军队内加强影响力。毫无疑问,出身贫寒并且与工人阶级有相同体验的海蒂西莱姆是天然的工人武装指挥官,所以艾伯特决定保留那份无效的申请书,将它作为伏笔。

1915年,社会主义并没有实现,当年预留的伏笔提前真相大白,化身成为风暴的根源,不知不觉将整个德意志都卷了进来。

“如果容克们将这些jīng明的算计用在军事上,帝国早就获得胜利了!没了海蒂西莱姆,他们指望由谁来领导军心涣散的海军?!离开海军,缺乏资源的帝国又该如何赢下残酷的消耗战?!”

被他一力支持的zhèngfǔ所羁押,这一幕似乎滑天下之大稽,但是弗里德里希艾伯特仍抱有一丝幻想。

“但愿,但愿这个国家还有明白人!”

铁质大门重重地关上,似钝器敲击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了很久。

“看好艾伯特,让他继续为我们说话,为沸腾了的舆论加油添醋,直到承受不住压力的海军部亲手将海蒂西莱姆调离一线战斗岗位!”

弗里德里希诺曼背对着副手,似是对他小声叮嘱,又好像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

“西莱姆不是差点成为柏林大学的学生吗,让他回到柏林大学。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云里雾里的副手点点头,半响后才尴尬的发现自己搞不懂诺曼先生犹豫的由来。望着诺曼渐远的身影,副手只得苦笑一声,一边迈开小碎步追上去,一边开动脑筋试图分析上司的潜台词。就在助手隐约要命中问题关键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弗里德里希诺曼突然停下脚步,没头没脑地丢下一句话,叫胡思乱想的副手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还有,让陆军情报处秘密调查那份申请书的由来。弄清楚泄密者与海蒂西莱姆和弗里德里希艾伯特有何关系……”

朝阳跳出地平线,均匀洒在风景如画的基尔峡湾。

基尔郊外的小渔村千帆竞发跃跃yù试。渔村jīng壮的汉子和渔民的婆娘踩着齐腰深的海水,将木制小渔船从沙滩推下浅海,开始一天的捕鱼生计。

“布朗特同志,您必须出发了,德皇的鹰犬最近很是嚣张,海肯多夫并不安全。”

伪装成渔村拖网渔船的百吨级机帆船被浅水区翻涌的浪峰上下拂动。船长扶着锁具从前甲板走了过来,拍了拍半蹲在艉甲板抽烟的布朗特,劝道。

“再给我一分钟……”被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州jǐng察局通缉的布朗特耸耸肩站了起来,随意弹出夹在手里的半截香烟,指着海滩那边等不及脱鞋和挽裤腿便淌着海水飞奔过来的基尔码头工人淡淡道。…;

“布朗特同志。这是您要的报纸。”淳朴的码头工人将一份皱巴巴的浸满了汗渍的报纸递给布朗特,扶着渔船船舷大口大口喘气:“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海军战神海蒂西莱姆也是我们的同志!”

“什么,西莱姆也是工会成员?”比起码头工人对海军战神的盲目崇拜,常年在海上混迹的海员对海蒂西莱姆的认识更加深刻。这艘为社会mínzhǔ党效力的机帆船海员齐齐涌了过来,凑近布朗特摊开来的报纸,想要一窥究竟。

这是《基尔镜像》。一家在基尔之外不甚出名的倾向帝国海军的小报纸。它的头版头条全文转载了《柏林纪事报》的头版头条,为了表明态度又特意加了一个编者按:

“《柏林纪事报》的言论尚未得到官方证实。不过海军部证实在昨夜召开的海陆军紧急会议上,海蒂西莱姆将军已经向皇帝递交辞呈。”

“将军辞职了?”在这场风暴中扮演不光彩角sè的布朗特还未出声。船长便跳了起来,古铜sè的脸纠结在一起,怒气冲天。

“不,将军怎么可以辞职?没了海蒂西莱姆,谁来捍卫我们zìyóu航行的权利?”

“将军才三十七岁,职务只是大洋舰队副司令。军衔只是海军上将,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辞职!”

帆船上的水手七嘴八舌。直到睿智的船长望着布朗特一语中的:“就因为将军是工会成员?”

船长的话惊醒了思路混乱的布朗特。联系突如其来的逃亡,他明白了一切。

差不多一个星期以前,普鲁士jǐng察开始jǐng告和逮捕一些成天叫嚣提前结束战争,夺回国会权利的社会mínzhǔ党左派成员,而右翼领袖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在风波中离奇消失,布朗特也在他的公寓门前找到了通知撤离的小纸条。

布朗特原以为这仅仅只是针对社会mínzhǔ党针对工人的白sè恐怖,却不想帝国这盘棋之大远超布朗特想象,就连海蒂西莱姆也是必须除掉的棋子。

“不是因为将军是工会成员,而是将军正好是工会成员!”布朗特摇摇头,朝船长喊道:“开船吧,我们去荷兰!”

心情沉重的水手们闷头升起满帆,机帆船向基尔峡湾北部的rì德兰半岛驶去。布朗特立在船头,迎着波罗的海和煦的海风,淡淡道:“既然连西莱姆那样的平民军官都不能容忍,那么该是从坚持三十多年的政党政治幻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了,战争……开始了!”

第二部炮声第十五章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二)

载着社会mínzhǔ党右翼领袖的机帆船在卡特加特海峡劈波斩浪,与一艘率属于波罗的海舰队的老式鱼雷艇遭遇。

动力系统严重老化的鱼雷艇拖着长长的煤烟,沿着固定巡逻线路,吃力地航行在风平浪静的卡特加特海峡,与那艘挂着帝国国旗但是样式着实有些诡异的“远洋渔船”擦肩而过,最近时甚至只有五十米。

区区五十米,视力好的水兵甚至能够望见那艘“远洋渔船”水手僵硬变形的cāo帆动作和低矮的舷墙下隐约攒动的人影。

如果水兵的好奇心更加旺盛一点,他们能从帆船上搜出违禁枪械和被全国通缉的危险分子布朗特,那么也就不会有随后一系列震惊世界的政治运动发生,王海蒂熟知的历史更加不会被彻底篡改,迫使德意志和他本人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历史岔道。

仅有一百多吨的鱼雷艇终究没有靠上去盘查,忧心忡忡的水兵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在他们的司令官亨利亲王辞职一事上。

在电报发达的年代,时空不再是遮蔽流言传播的不利因素,当清晨第一缕曙光洒在基尔海军基地,亨利亲王辞职的消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据说是我们的司令官不满意波罗的海封锁舰队的存在,所以向海军部摊牌。威廉陛下选择折中,任命亲王殿下为海军内阁大臣。”

鱼雷长蹲在鱼雷艇后端的飞桥上,掰扯他所掌握的消息。

“不可能!海军内阁大臣听起来吓人。实际上不过是皇帝的海军顾问,权利远不如波罗的海舰队司令官。”

负责cāo控鱼雷艇两门45毫米快炮的枪炮长丢掉手里仅剩下烟头的香烟,压低声线道:“我倒是从基地打听到另一种说法……”

“噢?”守在飞桥上的军官和士官来了兴致,齐声问道。

“听说我们的亲王殿下并非因为波罗的海封锁舰队与海军部闹翻,而是他在昨夜召开的高层会议上炮轰西莱姆将军,因而惹恼了舍尔元帅,于是威廉陛下只好将坏了名声的亲王调到夏洛腾堡宫担任海军内阁大臣。”

“亲王炮轰将军。他有这个胆量吗?”鱼雷长站了起来,一边活动酸软的大腿,一边摇头反驳道:“从职务上看。波罗的海舰队总司令的确比大洋舰队副司令地位更高,但是就实际权力而言,两者不能相提并论。再者说。将军在帝国拥有崇高的威望,就连见不得我们海军平民化的威廉陛下也奈何不得将军,快要被架空的亲王哪里来的勇气去炮轰将军?”

“怎么不敢?!”枪炮长倔强道:“据说我们的亲王掌握了对西莱姆将军不利的证据,在昨天晚上的高级会议上捅了出来。陆军那帮杂碎见不得我们海军连续获胜,帮着亲王诋毁将军,于是将军愤而辞职。亲王的拆台行为惹恼了元帅,元帅以辞职威胁陛下将亲王调出海军,所以陛下才会出面收留亲王。还有,基地后勤处军需官贝恩德穆勒说他昨天晚上连续看见西莱姆将军、参谋部雷德尔少将和大洋舰队的独臂将军,这正好印证了将军辞职的消息。”

“不可能!”鱼雷长的反驳声不复先前的底气十足。呢喃道:“除非我们的皇帝疯了,他想要帝国输掉这场战争!”

“我们的皇帝疯了,他想要帝国输掉这场战争!”…;

陆军在石勒苏益格赫尔斯泰因州仅有一个预备役步兵师和一些地方部队,负责主要城市和基尔运河的安全,在基尔驻有一个守备团。

1915年5月18rì清晨。守备团高级参谋卡尔西弗斯上尉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军官餐厅,向厨师长要了一些煎蛋、南瓜饼和一杯热牛nǎi。

端着铝制托盘的少校在小小的军官餐厅环视一圈,很快便找到与他交好的第一营营长瑞德利奇。少校高举托盘挤了过去,想要与瑞德利奇商量下一周的训练计划。

卡尔西弗斯口干舌燥的说了半天,尴尬的是瑞德利奇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卡尔西弗斯的存在,只是抓着一块沾有nǎi油的面包在沉思什么。

上尉自讨了个没趣。不安分的吃下一块南瓜饼,翻翻白眼想要同另一侧的团部作战科参谋聊天,结果他发现作战科参谋的表现比瑞德利奇更加不堪。粗心的卡尔西弗斯这才意识到今天军官餐厅气氛有些不对劲。

“我说……”一头雾水的卡尔西弗斯搔了搔平头,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上尉,海蒂西莱姆将军辞职了!”

坐在长桌上首位的参谋长对卡尔西弗斯上尉解释了一句,不过参谋长的好心让卡尔西弗斯的思维更加混乱。

“海蒂西莱姆将军,咱们守备团何时有将军了?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卡尔西弗斯低头自言自语,旋即才猛地一拍脑门,记起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海蒂西莱姆,那是大洋舰队副司令兼第一侦查舰队司令官,这个星球最出sè的海军指挥官。朴茨茅斯海战后,西莱姆晋升成为海军上将,处于事业巅峰期,他怎么会辞职?

没等卡尔西弗斯将心底的疑惑问出口,参谋长便继续话题。

“《柏林纪事报》头版头条刊登西莱姆将军与工会有染的消息。据说有我们陆军的功劳,柏林的大人物们纷纷向西莱姆将军发难,所以西莱姆将军愤然辞职。”

“既然……既然西莱姆将军与工会有染,那么他应该给军队和他自己一个交代。不过,我觉得我们陆军不应该对这件事采取强硬立场。毕竟西莱姆是一位百胜将军,海军和帝国需要他。再者,如果我们就此扳倒西莱姆将军,谁能保证海军不会因此产生怨恨,谁能保证海军还能继续掌控海洋?”

尽管卡尔西弗斯只是一名陆军军官,但是西莱姆辞职这个极富冲击力的消息仍旧让陆军上尉有些措手不及,在许多陆军人眼中。西莱姆几乎等同于大洋舰队,等同于胜利。卡尔西弗斯上尉思索片刻,小心道出他的看法。随后又好像想起什么,放下刀叉向参谋长追问道:

“那么,皇帝准许了?”

参谋长无辜地点点头。

“居然同意了?!”卡尔西弗斯上尉终于变了脸sè。就好像坐在他身旁的团部作战科参谋和营长瑞德利奇一般失魂落魄:“我们的皇帝疯了,他想要帝国输掉这场战争!”

相拥而睡的王海蒂和安妮终究还是被在主卧室大呼小叫的女儿艾薇儿给吵醒了。

安妮坐了起来,随手拢好稍稍有些凌乱的秀发,沉着脸伸手去揪女儿的粉嘟嘟的脸颊。

艾薇儿已经有了问题少女的潜质,她从不对家人用敬语,向来直呼母亲和爷爷的名字,至于自艾薇儿出生就鲜少有空暇照顾她的王海蒂大人,女儿连他的姓名都记不起来,经常直接换做“弗雷西的儿子”或者“安妮的男人”。…;

王海蒂有些气郁,可惜艾薇儿打小就不怕王海蒂。王海蒂舍不得棍棒教训女儿。更不愿意自讨没趣,只得揉了揉那只被他败家的婆娘拿来当人肉枕头的手臂,轻轻搭在额头上,眯着眼睛看窗扉缝隙外的五月风情。

安妮的训女大戏开场了。面对凶悍得连王海蒂都只有避其锋芒的母亲,艾薇儿虽然小胳膊小腿都在颤抖。但是仍旧缩着脑袋撑起架子,呼唤她的守护神弗雷西。

习惯用棍棒教育儿子的弗雷西对面西莱姆家jīng心培育出来的第三代,那种不带敷衍的偏心就连穿越客也会哀怨。

艾薇儿声嘶力竭,可惜这一次她召唤的神兽没有及时出现。安妮将jīng力旺盛的女儿摁在床上,扣紧手指去弹艾薇儿的束着小辫子的后脑勺。

艾薇儿哭爹喊娘,可惜她爹在德意志帝国呼风唤雨。家庭地位着实有些尴尬,望着凶悍的妻子软话在喉咙里怎么也不敢说出来,而她娘正是施家暴的侩子手。

“怎么是你们?”

楼上传来孙女的哭嚎声,护短的老爷子恨不得能分身阻止安妮教训他的宝贝孙女,可是前来拜访的客人是儿子的至交好友帝国海军副总参谋长埃里希雷德尔少将和大洋舰队参谋部作战科高级参谋沃尔夫冈魏格纳少将。

出于礼节,弗雷西不得不挤出一丝比苦还难看的表情,有气无力让开身子,招呼年轻人坐下。

“弗雷西叔叔,西莱姆在家吗?”

雷德尔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四处寻找王海蒂的身影。记忆中的王海蒂并不是贪睡之人,这时间他应该早就起床了。

“他去柏林了,怎么,雷德尔,难道你没有遇见他?”端着果盘的弗雷西脚步一顿,错愕地望着风尘仆仆的将军们。

“柏林发生了一点意外,所以西莱姆应该回基尔了。”

《柏林纪事报》的头版头条和西莱姆辞职的消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的,没准与老西莱姆聊天的似乎,风暴已经在摧残德意志人的神经。不过,面对已经退役的海军前辈,雷德尔和魏格纳不愿意提及那些不痛快的梦魇。

雷德尔话音刚落,顶着乱糟糟发型和不修边幅的睡衣的帝国海军战神便出现在复式洋楼的旋转楼梯上,慵懒地下楼。

“西莱姆?!”这是老爷子的惊诧声。

“西莱姆?!”这是雷德尔和魏格纳不满声。

“弗雷西,再不去阻止安妮训女,艾薇儿的哭声怕是能将这栋有些年头的洋灰小楼屋顶掀翻……”望着从柏林追过来的老朋友,王海蒂只是耸耸肩,将老父亲支开。

“那可不行!”儿子的出现解放了弗雷西,老爷子拖着他那条半瘸的腿,风风火火地上楼。“安妮,或许还有别的方法惩罚艾薇儿……”

弗雷西离开后,客厅陷入沉寂。王海蒂垂着头似乎在酝酿什么,而雷德尔和魏格纳也在脑海里组织劝说的词汇。

“伙计们,在劝我收回辞职想法之前,我想说……”王海蒂抢先开口了:“我想说我得离开德国一段时间,去太阳最早升起的地方。”

第二部炮声第十五章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三)

斯卡帕湾的清晨不复昨rì的喧嚣,德国佬的潜艇难得没有过来撒谎,该死的杰克逊也趁夜离开斯卡帕湾,狂欢之后的水兵和军官呼吸着苏格兰北部荒芜之地的新鲜空气,捂着宿醉后隐隐作痛的头颅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因为效率低下的训练工作而焦头烂额的大舰队主力舰舰长们都收到了厚厚一叠销假条,清洗甲板,保养机械,炮术训练,损管训练,战斗巡航,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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