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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海魂-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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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天的风和雨



消失的楔子序章(一)

初夏季节,秋树葱郁夏花芬芳,男孩的热情和汗水在球场上挥洒,不知勾引了多少小媳妇的春意。短裙底裤、黑丝美腿满校园乱晃,不知亮瞎了多少大男生的眼眸。

星期三下午学校检查寝室大功率电器,学院早早下达了通知,严令学生呆在寝室等待临检。十二时刚过,各个学院大小领导和学生会汉奸狗腿一齐出动,其阵势堪比天朝政府扫黄打非,霎时间,各栋宿舍楼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等待领导检查的时间,耐不住寂寞的大四准毕业生王海蒂在高级群呼朋唤友,一齐杀进英雄联盟诺克萨斯区撸的昏天暗地。眼看比赛进入20投的节奏,海蒂的小女朋友不管不顾的打电话过来,期期艾艾着向海蒂通报了一个噩耗。

〃我怀孕了。〃小女友那夜莺一般好听的嗓音似乎裹挟了几千万伏的高压电,将高富帅王海蒂惊得魂飞魄散,宅男的大心脏华丽的碎了一地。

上个月高富帅王海蒂拗不过小女友的软磨硬泡,和小女友去黄山谈人生谈理想溜达了一圈。所谓宅男出门笑料百出,果不其然,王海蒂住旅馆的时候因为贪图一时痛快忽视了安全措施,结果……想到这些,王海蒂忍不住要抽他自己一嘴巴。

要是王海蒂当官的老爸和做企业家兼职省政协委员的老妈知道这件事,一定二话不说的架着他和小女友去民政局办理手续。要是小女友当法官的老爸和在纪委工作的老妈知道这件事,一定不由分说的将他拷在小女友家的马桶上。

〃你确定?〃王海蒂几乎要哭出来了。他还年轻,他还有大把的光阴和精力需要挥霍,他还有比雷锋精神还有伟大崇高的理想要去追寻,他不想让丈夫、父亲、女婿这些劳什子的名头羁绊他肆无忌惮的青春。

〃对不起,孩子他爸果断姓王……〃带着女孩特有的小聪明,小女友气势汹汹语有所指。

小女友的回答叫王海蒂欲哭无泪。王海蒂面带红潮呼吸不畅,血压急剧飙升,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便粗暴的挂断电话。

〃老婆,十分钟后面谈,我现在需要一瓶红星二锅头压惊。〃

王海蒂哪里需要喝酒压惊,只见他捂着隐隐作痛的头蹲在地板上,呼天抢地之余打开百度,在点击鼠标左键的几微秒时间内,千百种劝女朋友堕胎的理由已然跃入脑海。王海蒂这才得意的笑了笑,长吁了一口气,从垃圾堆里扒拉出一瓶没喝完的松子酒,朝自己衣服上洒了洒。

小女友是附近医科大学的学生,出学校正门,过一座天桥就到了她的学校。海蒂像是即将赶赴刑场的革命烈士,在悲壮的车水马龙声中一步步朝天桥挪去。

当王海蒂踏上天桥的时候,他隐约察觉到了异常:往常蹲守在天桥上拉二胡的街头艺术家兼要饭的老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蓬头垢面,穿着一身堪比犀利哥服饰,由内而外无不散发着浓郁的后现代主义气息的灰袍老道。

长得歪瓜裂枣很有仙风道骨的老道在天桥上立起了一块小摊子,摊子上胡乱摆着一本一看就是盗版地摊货的《易经》和一副玄妙莫测的太极八卦图,恩,也可以说那是棒子国的国旗。

往来的行人如织。许是天朝的马克思主义无神论教育发挥了作用,喜欢猎奇的大学生们并没有停下脚步一窥究竟的意思。灰袍老道生意冷清,可他却浑不在意。初夏午后闲适的阳光下,老道士悠然自得的坐在小板凳上,埋头梳理乱糟糟的头发里的虱子。

〃道士,给咱来占一卦……〃王海蒂想到可能提前终结的自由生活,不由得悲从中来。作为一名心理学专业、具有独立人格的新时代大学生,党国用马列主义毛太祖邓伟人思想武装出来的天朝精英,理智的王海蒂果断向太上老君现场求助。

“我观阁下印堂发黑,晦气触眉,最近定有血光之灾。”诸如此类的禅机并没有从老道士的嘴里喷出。老道士微微抬起头打量了王海蒂一眼,一脸无辜道:〃贫道不会算卦……〃

“我圈圈你个叉叉!”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满怀希望的王海蒂气急败坏道。

“贫道虽不会算卦,但是能圆你一梦。”老道士耸耸肩,指着破木板上那两行歪歪扭扭毛笔字很臭屁的回了一句。

道士那瘸了腿的小凳子下正垫着一块破木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甲方乙方,圆你一梦〃八个粉笔大字。

“哦?那感情好……”王海蒂单纯而固执的认为不会算卦的道士不是一个好道士。不过既然道士开口了,王海蒂便将与小女友的约会丢到一边,兴致勃勃道:〃道士,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我可以登陆火星,或者让我小女友去火星……〃

王海蒂脱口而出,一瞬间,海蒂甚至以为他是美帝国主义的马丁-路德-金。火星是个好地方,据CCTV科教频道探索发现栏目组考证,那是片盛产外星人的不毛之地,那地方绝对没有人会干涉他堕落而的生活。

〃那还要看美国航天局的载人登陆火星计划。〃看过几季《新闻联播》的老道士耸了耸肩,一本正经道。

“额……”老道士语出惊人,王海蒂几乎可以肯定他是一个江湖骗子。既然是骗子,作为法官和纪委官员的准女婿,王海蒂自然敢于挺直了腰板,带着居高临下的语气讥讽。〃等美国人登陆火星,只怕我孩子都七老八十了!〃

〃贫道平生不会算卦不打诳语,只替有缘人圆一个梦。一手交钱一手圆梦,童叟无欺。〃王海蒂的吐槽激怒了老道士,他抖了抖灰布袍,肃穆道:〃小伙子,我见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根骨奇佳,日后定是万中无一的人杰。老夫与你有缘,本想帮你愿梦,怎奈你几次三番怀疑。也罢,我决心替你愿一个梦,分文不取,你且说吧。〃

〃哦?〃王海蒂忍住召唤天朝准军事部队——中国城管的冲动,搔搔宅男的白头不咸不淡道:〃好吧,我的愿望是穿越……我想穿越……〃

起点网上的穿越小说如同过江之鲫,芒果台的清宫穿越大剧铺天盖地,七喜的穿越广告萌点不断,在加上王海蒂最近在追看大太监奥斯卡的穿越意识流小说,由不得王海蒂不对穿越心动。

“穿越,啥玩意?”王海蒂新潮的愿望叫古板的老道士有些措手不及。为了掩饰他对流行元素的不了解,老道士强自镇定道:“为什么不是数不完的财富,数不清的权势和数不尽的风流?”

“道士你不是只替人圆一个梦吗,若按照你的方法许愿,无非是金钱、美女、权势三者取一,可惜这三样我都想要。”王海蒂活脱脱一个精明市侩的奸商,带着小市民自鸣得意的嘴脸张扬道:“古诗云:‘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穿越多好呀,既可以摆脱我那黏人的小女友、奉行棍棒教育的严父和爱唠叨的慈母,又不妨碍我建功立业驰骋沙场,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实现一个宅男的价值。甚至还可以让我拳打日本岛,脚踩美利坚,北灭北极熊,南屠印尼猴,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王海蒂越说越兴奋,忍不住在脑海里幻想出一幅朱茵在侧,他身披黄金铠甲架着五彩祥云,伴着满地残菊和百万机械化大军,纵横沙场快意人生的绝美画面。想到这里,狗血的王海蒂那猥琐因子的血液似乎沸腾起来,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如你所愿……”王海蒂铁了心要穿越,灰袍老道那长得很仙风道骨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硬着头皮无可奈何道。

老道士话音刚落,刹那间地动天摇异象陡生。天桥的混凝土块开始疯狂的剥落,泊油路瞬间化成了一道黑河,明朗的天空黑了又暗,道旁的老树新花谢了又开,于反反复复。粗线条的王海蒂终于反应过来,老道士并没有撒谎,时空穿越也并只是爱因斯坦的幻想。

王海蒂想起什么,他抱着天桥的铁栏杆,四处寻找老道士的身影,大声嚷嚷道:“喂喂,道士,等等,先别急着穿呐,我还没说我想去哪朝哪代咧……”

敞亮的天桥不见了,灰袍老道也不见了,高耸的路灯杆轰隆倒塌,精致朝王海蒂砸了过来。王海蒂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海蒂,我们交往好不好?”

像是一个悠远绵长的梦,梦里有童年的歌谣,水手的故事、军舰的熄灯号和轰隆的海岸炮声;梦里有宁静的波罗的海、漫山遍野的矢车菊和葱郁的松柏;梦里有白色的尼古拉大教堂,喧闹的蒸汽机车和穿梭的城市电车;梦里有性格倔强从不服输的老海军父亲,身体不好的母亲;梦里有老橡树下女孩蜜甜的吻,还有下等区的棚户屋里怎么也摆脱不去的贫穷。

无数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涌入海蒂脑海,前世和今生的记忆交织纠葛在一起,叫海蒂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就这么穿越了?现在咱是庄文-革那样的个体单干户,还是《北洋》里面的官二代;是《官商》里的潜力股,亦或是《盛世官商》里的富二代?”奇幻的穿越经历,陌生而未知的环境,触手可及的大时代,这一切让王海蒂狗血沸腾血脉喷张。

敞亮的天桥不见了,灰袍老道也不见了,冷静下来的王海蒂终于有时间考察自己所处的环境。面前是一间不到三十平米,四处漏风的破木棚屋,屋子里散乱摆放了一张摇摇晃晃,一翻身便吱呀作响的老床,一床似乎许久都没有晒过的的薄被,还有一张放了台历和绷带药剂的小餐桌,一只炭火正旺小煤炉,以及一盏没了灯油的煤油灯。凛冽的寒风在小屋子里肆虐,浓浓的药剂味和刺骨的冰凉气息在蔓延扩散。

“这幅身体的主人似乎家境不好,恩,应该可以参考《赘婿》的剧情。”不是高官巨富家的孩子,这意味着王海蒂的异世奋斗史要倍添许多磨难,这叫一贯好逸恶劳好吃懒做的王海蒂略微有些不快。王海蒂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握紧了拳头替自己加油打气道。

呛人的炉火不仅没有带来温暖,甚至将矫情的王海蒂呛了个半死。王海蒂紧了紧那床稍显单薄的被子,探身将小餐桌上的那本台历抓了过来。那是一本德文日历,显示的日期是1894年1月9日。

1894年1月9日,朝鲜东学党起事在即,清末中日甲午战争前夕。老道士干得不赖,这时间点没得说,正是发挥我辈剽窃忽悠之实力,博取大好功名的良机。王海蒂一边忙着憧憬着他与李中堂、邓英雄具有历史意义的会晤,一边捂着缠绕了一层厚厚绷带的头使劲回忆这一年发生的大事和小说《龙旗》的故事情节,就连他可以读懂德文这一惊人的事实都没能注意到。要知道,王海蒂可是大学四年连英语四级都没有过的外语白痴。

王海蒂搜肠刮肚的回忆历史课所学来的知识,最后却尴尬的发现他早已将那点历史常识丢到爪哇国去了。颓唐了的高中三年,荒芜了的大学四年,王海蒂知识库里苍白得只剩下几句雅蠛蝶。

“有点麻烦,有点麻烦……”王海蒂隐约感觉穿越不是志大才疏的他所能玩得转的,慌了神了的王海蒂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想要确定他所在的地方安不安全。清末的中国可是出了名的动乱不堪。男儿寸功未立,别先叫广东福建的那帮黑了良心的人贩子给拐卖到美国当猪仔去了,那可就成了时尚穿越一族最大的笑话了。

王海蒂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木棚屋的门口的长衣架后放了一面落地镜,王海蒂的视线在落地镜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便瞬间石化了。

“what?穿越一场,咋连肤色都改了?历史本来就不好,还穿越到国外,臭道士,你这不是玩我呐?!”镜子里的那个有着一头飘逸的小麦黄金发、如蓝宝石般湛蓝的眼瞳,头上裹着厚厚绷带的白人男孩使劲捏着他的脸,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

“哦,上帝……”门外传来了女人喜极而泣的声音,下一秒,一位穿着碎布花裙,脸色苍白枯瘦如柴的中年女人飞奔进门,不管不顾的将王海蒂拥进怀里。“海蒂,我的孩子,你终于醒过来了……”

王海蒂不知所措的躲在中年女人的怀里,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穿越的确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但是,老道士似乎忘了交代如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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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楔子序章(二)(修)

“海蒂,我们交往好不好?”

十六岁的凯瑟琳站在基尔街头的老橡树下,堵住西莱姆的放学回家的去路,倔强道。

“不好!海瑟薇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不可能有结果的,而且维拉尼也警告我别再纠缠你,否则她会把弗雷西赶下南石勒苏益格号的。”

西莱姆似乎有些局促不安,他死死攥着书包肩带,面带愧色言不由衷。

“海蒂,虽然海瑟薇是你母亲,维拉尼是我母亲,可她们并不能决定我们的幸福!恋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无关父母,无关贫富,海蒂,别退缩好吗?”

凯瑟琳并不想放弃,而西莱姆似乎打定主意要拒绝这份爱情,然后是争吵,凯瑟琳眼泪婆娑楚楚动人,见西莱姆一脸决绝,哽咽着转身就走。凯瑟琳只顾着伤心,却没注意到从街角冲出来的马车,刹那间,人仰马翻。

似乎有人奋不顾身的推开了凯瑟琳,让她和疾驰而来的马车擦身而过。强劲的风凌乱了凯瑟琳那一头金发,她紧闭眼睛,捂着剧烈跳动的胸口惊魂未定。这时候有路人在尖叫有位学生受伤了,凯瑟琳意识到情况不妙,带着一丝侥幸睁眼,一眼便望见了横躺在马路上,脑袋开花鲜血直流的西莱姆。

“西莱姆,我不准你再去找凯瑟琳!凯瑟琳是大商人迪克的女儿,她注定是基尔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你不过是石勒苏益格渔民的后裔,基尔下区的无钱无势的穷小子,你们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海瑟薇似乎病得很重,她面色苍白,强撑着身体努力规劝她唯一的孩子。

“海蒂,加入海军吧,你会爱上大海,爱上海军这个职业的。你是石勒苏益格渔民的后裔,你是普鲁士海军的后代,你出生在波罗的海海滨成长在基尔码头,无论海瑟薇怎么反对,大海都是你摆脱不了的宿命!”初冬的时候,即将出海猎鲸的瘸了腿的老海军弗雷西-西莱姆眉飞色舞循循善诱道。

“西莱姆,我知道你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你的未来可以是柏林大学、格赖夫斯瓦尔德大学,可以是帝国陆军或者海军,也可以是巴黎的画家、维也纳的音乐家、斯图加特的科学家,凯瑟琳并不适合你!”维拉尼穿了件奢华的貂皮外套,手里捧着一只懒洋洋的沙皮狗冷冷道。

“海蒂,快醒醒,别吓我好吗……”凯瑟琳穿了件白色长裙,跪在冰冷的基尔涅瓦大街上,紧紧搂着神志不清的海蒂,梨花带雨:“谁来救救他,他不可以死的,他不可以死的……”

“王海蒂,我错了,我再也不逼你陪我去压马路,我再也不格式化你装A片的硬盘,我再也不盗取你的qq号密码,我再也不假装怀孕逼你和我订婚,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小女友死死攥着王海蒂的照片,浑浊的眼泪不时划过精致凄美的脸颊。

“王海蒂,别玩失踪了,你未来岳父岳母可是司法机关工作人员,你小子就是跨省我也能给你找回来!”王海蒂的父亲似乎一夜白头,苍老了十岁,萎靡不堪的蹲在床边。王海蒂的母亲就躺在床上,额头上顶了一块湿毛巾,手背上还打着点滴。

“海蒂-西莱姆,蒂姆克勒格尔中学的学生?这可是基尔最好的中学,不去念你的书,怎么想着来码头当搬运工?看你这小身板,能扛动几十斤的货箱吗,码头从来都不收留废物的。”穿着绅士服拄着文明棍的码头工头莱曼冷冷打量了身体单薄的西莱姆一眼,评估一番市侩道:“日薪十芬尼,肯吃苦就留下来,嫌钱少就趁早滚蛋。”

冬去春天,眨眼间已是人间六月天。港城的初夏,总是有不同的声音、熟悉不熟悉的面孔肆无忌惮地闯进王海蒂的梦,前世与后世的记忆彼此交织,如同梦魇一般纠缠着王海蒂。

又是一场噩梦,王海蒂醒来,浑身被冷汗浸透。

这就是我所期待的穿越麽?

王海蒂枕着那些已经用不上的中学课本,想到工头莱曼对迟到工人的无休止的叫骂,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估摸了一下时间,曾经好逸恶劳的高富帅只得哼哼唧唧的跳下硬邦邦的破床,捡起炭笔随手在那本德文日历上划上一个圈,对着密密麻麻画满了圈的日历泪流满面。

王海蒂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他强行占据的这副身体原名叫海蒂-西莱姆,德国基尔蒂姆克勒格尔中学成绩数一数二的好学生,可惜性格有些内向孤傲,并不善于与人交流。母亲海瑟薇是海肯多夫渔民的女儿,一位癌症晚期病入膏肓的家庭主妇。父亲是前普鲁士海军中尉,参加了1864年的六周战争,并且在那场惨不忍睹的海战中瘸了一条腿,退役后在一条陈旧老迈的捕鲸船上担任鲸骑士,拿命换钱补贴家用。海蒂-西莱姆的亲戚朋友不多,绝大分部都是基尔下区为温饱而奋斗的破落户。海瑟薇的哥哥,西莱姆的舅舅施奈德倒是基尔海关的小公务员,可施奈德是个自私自利之人,亲情在他眼里不值一文。

“穿越前是一等一的高富帅,穿越后却成了码头搬砖丝,我大概是穿越客里混得最惨的一个吧。”

小饭桌上有一块黑面包,那是海瑟薇一天的口粮,王海蒂捂着空空如也胃,拼命忍住口水,一口气喝下大半杯凉水,扯起一件从弗雷西身上淘换下来的脏兮兮的小背心便往货运码头走去。

凄厉的小雨过后,宁静的波罗的海满是白绸似的碎浪。万吨级的货轮停在货运码头旁,无数码头搬运工如同蝼蚁一般,肩扛手提着将那些百十斤重的货箱搬上码头小火车上。伴着醉人的晚霞和血红的斜阳,西格弗里德级海防舰的最后一艘哈根号海试归来,别具一格的一具烟囱设计让关心海军的搬运工们毁谤不已。

“帝国海军办公室的设计师们也太废物了吧,有钱还不如多造几艘勃兰登堡级呢……”来自奥格斯堡的布朗特叼着一根被雨水打湿了的卷烟,抓着火柴盒站在货轮上骂骂咧咧。

初夏的天气总是这样,像是一位多愁善感的姑娘,时而小雨淅淅沥沥,顷刻间又能晴空万里。海蒂-西莱姆跳上防波堤,脱下黏在身上的那件洗的发白的小背心,使劲拧了一把,挤下一滩水来。

〃臭道士,你玩真的?理科生、金融天才、黑帮大佬和现役退役军人才是穿越专业户,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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