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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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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才好,更没有脸面再去追问云辰的身份。当务之急,他要考虑如何把她们两人弄出来,洗脱罪名。  “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但我请求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按照我说的去做,让我把你和璎珞保出来。”他唯有恳切说道。  微浓沉默片刻:“你把璎珞保出去就行了。”  “不是你想得如此简单!”他只得耐心解释:“宰相淳于叶被告发私通燕军,是云辰亲自请命捉拿,并设计引出同党和潜伏在宁国的细作。我不晓得是不是巧合,你们两个闯进云府……总之此事非同小可。”  淳于叶私通燕军?云辰亲自请命捉拿?微浓听到此处大吃一惊!堂堂宁国宰相,为何私通燕军?无论真相如何,云辰对外的身份也是淳于叶的亲孙儿,孙儿请命捉拿祖父!这……岂不是要落下个六亲不认的名声?  可云辰就是楚璃!楚璃与淳于叶当然没有血缘关系,那他为何要对淳于叶这么做?难道淳于叶真得私通燕国?还是说,淳于叶和楚璃是一伙的,牺牲自己来成全楚璃的新身份?或者是有什么别的苦衷?  微浓越想越觉得心头一团乱麻,早已忘了自己还身陷险境,只一心猜测云辰的想法和苦衷。  “你怎么还不明白?你是燕国人,又是废后,被指为燕军细作证据充分;而璎珞是个女杀手,拿钱卖命,更有可能被雇为细作!”祁湛显得忧心忡忡,忍不住再劝:“如今我都没有完全的法子能保你出来,你还在犟什么?”  微浓听了这番话,已经想到了其中凶险,但还是不肯接一句话。  祁湛见状彻底懊恼起来,忍不住戳穿她的心思:“你在等什么?等云辰来救你?他若能救得了你,还知会我做什么?你就是再恼我恨我,至少也要出去再说。你若冤死在这上头,还怎么查云辰?”  不可否认,祁湛这番话,成功捏住了微浓软肋。她终于妥协了,冷冷清清地问他:“你要我怎么做?”  “亮出你的真实身份,修书给聂星痕。”祁湛快速说道:“如今我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事关重大,唯有双管齐下。我在这里斡旋,让聂星痕也想想办法!”  “不!”微浓断然否决:“我不会向他求救的。”  “你怎么如此固执?”祁湛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微浓却是沉吟着道:“倘若你救不出我两,就设法让我见一见宁王。”  “你要见宁王?”祁湛唯恐她一个不留神,会顶撞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王祖父,适得其反。  岂料微浓很是冷静地道:“你先去求他放人,倘若他不肯,你也不要过多为我说话,否则会惹他反感。你只要设法让他见我一面即可。”

第178章:情非得已(三)

翌日早朝之上,云辰叙说了昨夜发生之事,将两名女细作如何夜探云府、如何在书房内室偷摸搜查、最终如何被捕之细节,一一向宁王禀报。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好似已笃定了微浓和璎珞就是细作,是淳于叶的同党。  宁王询问他该如何处置,他只说了两个字:严惩。  这令朝上众臣都是心惊胆颤,再次见识了离侯云辰的六亲不认。云辰对于至亲祖父都能如此不留情面,何况外人?众人都在心中默默提醒自己,闲事勿惹离侯。  由于祁湛的身份目前还没有真正公诸于世,故而他并无资格上早朝,虽然许多大臣都已知道了他的存在。早朝散后,祁湛在偏殿约见云辰,打算商讨一下如何营救微浓和璎珞。  “昨夜离侯冒险派人送信,湛不胜感激。”祁湛也不想与云辰啰嗦,便开门见山地道:“不知离侯对此作何想法?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帮她们脱罪?”  云辰闻言,表露讶然之色:“微臣何时给您送过信了?您可是记错了?”  祁湛默然一瞬,笑道:“哦,大概是记错了。那离侯相信她二人是细作吗?”  “她二人?指的是谁?昨夜微臣一捉到两名女细作,便立刻交给了大理寺,当时她二人都蒙着面,微臣根本没机会见到样子。”云辰出言笑道:“想必殿下是误会了。”  祁湛“呵呵”笑了两声:“眼下没有外人,离侯也不必迂回曲折了。多耽搁一时,她们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险。”  云辰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微笑回道:“微臣只管捉人,不管审问,更没资格定罪。殿下若是想救人,该去问问大理寺才对,怎么问到微臣这里了?”  他三言两语推脱得一干二净,令祁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也看出他是成心不想帮忙。也许他昨夜真的只是给自己卖个面子?仅此而已?  “好吧!无论如何,离侯一片好意,湛都记下了。”祁湛唯有如是说道。  云辰不置可否地笑回:“微臣告退。”  目送云辰远去,祁湛心里的焦虑又多了一分,只得硬着头皮去谒见宁王,抱着最后的希望。  每日早朝过后,宁王都会约见三五个大臣议事,今日却一连见了七人,议的事也尤其多。待到人散之后,已是午膳时分,祁湛唯恐耽误宁王用饭,惹他不快,于是只好又等了下去。这一等,索性连宁王午憩也等过去了,直至未时末才见到圣驾。  其实宁王年事已高,入眠越发减少,午憩也不过是小半柱香的功夫,根本不会这么久。祁湛心知是昨夜探监之举让宁王知道了,才故意这般拖着自己,故也不敢多说什么。  幸好宁王还知道心疼孙儿,见了他也没再打马虎,直接撂出话来:“昨夜那两个女细作,你认识?”  “认识。一个是孙儿的朋友,一个是墨门的师妹。”祁湛半真半假地回道:“她两人与离侯有些误会,才挑了昨夜想去找晦气,根本不知淳于叶的事情,也绝对不是什么细作。”  “哦?怎么和孤听到的不一样?”宁王鹤发松姿,精神矍铄,一脸的精明之相:“孤可是听说,她们两人与云卿的关系,非比寻常。”  祁湛一听此言,暗道糟糕。倘若宁王真听到这风言风语,那微浓璎珞的性命,就和云辰绑在一起了。云辰死,她们也得死;云辰生,她们还未必能生。也就是说,自己要救她俩,必定要先替云辰说话!  这个计策真是高明!难怪云辰不肯帮忙!祁湛心中将云辰狠狠骂了一遍,面上则是无奈表示:“这是假消息,她二人与离侯有些嫌隙,没有私交。”  “听说她们住在建章坊?宅子是你安排的?”宁王又问。  祁湛心里又是“咯噔”一声。他刚说过微浓与云辰有些嫌隙,眼下若承认宅子是他置办的,就说明微浓和璎珞是他派去的,怎么听都像是他在故意挑衅云辰!更进一步,是他在故意陷害云辰!  怎么像是给自己下了个套?祁湛心头忧虑,只好回道:“这只是个巧合,孙儿给她俩安排宅子时,离侯府上还未失火,孙儿也不知离侯会搬到她们隔壁。真要说起来,她两与离侯的嫌隙,正是从那时发生的,这也是孙儿的罪过。”  “原来如此,难怪你紧张。”宁王负手笑着,在丹墀上慢慢踱步:“你也不小了,如今既已认祖归宗,也该娶亲了。听你方才那口气,这两个女细作,都是你的红颜知己?”  “他们不是女细作,也不是孙儿的红颜知己。”祁湛唯恐徒惹是非,想了想,回道:“一个嫁过人,曾多次救过孙儿;一个出身墨门,是孙儿从前的师妹。两个都是好人,也从未想过要伤害离侯。”  “可是云卿分明对孤说起,她们两人在云府书房、内室偷偷摸摸,似在翻找什么东西。”宁王故作担忧之色:“湛儿,你莫不是被女色利用了?她们这是在利用你迫害云卿,更甚是在暗中营救淳于叶啊!”  “这……这不可能!”祁湛忙道:“离侯与她二人有嫌隙,自然会往坏处说。孙儿敢以性命担保,她们绝不是燕国细作,更不懂朝中之事!”  “瞧你这样子,还说不是红颜知己?”宁王颇具深意地笑了起来:“你都这个年纪了,身边有几个女人也是正常,何必瞒着孤?”  “您误会了,真的不是!”祁湛亟亟解释道:“她们两个都对孙儿有恩。如今平白受了这冤屈,孙儿不能坐视不理!”  “可单凭你一面之词,孤也不好妄下判断。若是将人都放了,未免有徇私之嫌,难以堵住悠悠之口,也让云卿等人寒心啊!”宁王一副为难的语气,虽然他面上并无为难之色。  祁湛听出来了,宁王这是在故意为难他,根本没有放人的意思。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想再与宁王相周旋,只得服了软,直白问道:“到底孙儿要怎么做,您才能网开一面?”  “听你这般语气,孤倒像个不近人情的祖父了。”宁王作势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方才回国,大约还不适应孤的做派。孤从不徇私,向来公事公办,若非如此,你那不成器的父亲也不会被孤压制得抑郁而终。”  祁湛没有想到,宁王竟会直接将宁太子的事承认了。数十年来,坊间一直有传言说,宁太子也曾励精图治努力上进,奈何天赋不高思虑不足,宁王交办的差事频频出错,以至于总是被训斥。久而久之,宁太子受打击过度,才开始不问朝政放纵酒色……原来宁王自己心里也清楚。  “您是一国之君,自然以国事为重。孙儿并非要徇私,只不过两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沾上这等污名,若是武断受了处置,日后必定有损您的威名!”祁湛试图温言劝阻。  “孤的威名?”宁王隐晦一笑,倒也没再多说,又在丹墀上踱了几步,才叹道:“咱们祖孙二人缘分太浅,二十多年才能相认。孤这个王祖父也没送你什么大礼,今日就看在你的面子上……”  听到此处,祁湛简直大喜过望,正要开口谢恩,却听宁王徐徐接道:“今日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特赦一人,你仔细想想要救哪一个?”  救哪一个?特赦一人?祁湛的心仿如瀚海一般汹涌起伏,方才的大喜骤然散去,他忍不住再道:“王祖……”  “别再说了。”宁王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特赦一人已是孤的底线,否则君威何在?你若再劝下去,孤就收回方才的话了。”  祁湛虽与宁王相认不久,却也知道他的性子,更知道他是言出必行。如今微浓和璎珞两条性命皆悬于他手上,祁湛也不敢再造次了,唯恐多言一句,会让他以为自己沉迷女色、优柔寡断,再把两个姑娘都给害了。  为今之计,只好先救出一个再做计较了。可要先救谁?微浓还是璎珞?一个是他心心念念、同病相怜的女子;一个是他亲梅竹马、出生入死的师妹……  究竟怎么选?祁湛陷入了无比煎熬之中。  宁王这时倒知道体贴孙儿了,朝他摆了摆手:“不必急着答复,回去多想想吧!”  “不,孙儿这就有主意了!”祁湛唯恐拖下去会再有变数,当即脱口而出:“先救孙儿的师妹,璎珞姑娘。”  这一刻,他根本来不及多想。他只知道微浓浸淫宫廷多年,聪明又机变,背后还有聂星痕撑腰,说不定云辰也会帮她一把;而璎珞只是个毫无背景的女杀手,墨门舍了她也就舍了,舅舅根本不会出面救她。而且,璎珞还有伤在身,狱中无法为她施治。  他想好了,只要他给大理寺施压,尽力将案子多拖上几日,再将牢房里打点妥当,微浓不会吃太多苦头。只要拖着,一定能等到聂星痕的消息。一旦涉及到两国邦交,英明如他这位王祖父,必定会有所顾虑!  虽然这是下下之策,微浓必定不愿,可为了璎珞,他也顾不得了!  宁王似乎对他的选择很满意,满意之中又带着几分意外,转身坐回龙椅之上,笑道:“孤的孙儿果然有情有义。”  祁湛被堵得再也无话可说,只能答道:“璎珞姑娘有伤在身,孙儿恳求您立刻下旨放她出狱,孙儿好着人及时为她医治。”  “可以。”宁王立即大方地传旨放人,又抿了口茶,这才直白地问:“另外那个是燕国的废后吧?孤一直在等你亲口说出来,只可惜你竟为了她,将如此重要的消息瞒着孤。”

第179章:情非得已(四)

听到宁王这一番话,祁湛不禁庆幸自己救的是璎珞。倘若自己选择救微浓,慢说宁王不会轻易放人,说不准还会给他自己戴上一个“不顾大局、不忠不孝”的罪名。  他唯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磕头请罪:“孙儿并非有意隐瞒,只不过她早已脱离燕王室,已是庶人一名。况且孙儿与她相交,各凭真心,与身份地位都无关系,也不牵涉两国交情……还望王祖父恕罪。”  听到此处,宁王终于讽笑起来:“你与她相交,各凭真心?那你告诉孤,昨夜你们在大理寺监牢之内,究竟是为何而争吵?”  祁湛心头一凛,整颗心又猛地一沉,如坠无底深渊。  “你们两个还是太浅薄无知了。”宁王似谆谆教诲:“大理寺是什么地方?你们还敢在牢房里交心?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隔墙有耳?”  “孙儿……知错。”祁湛只得如是说道。眼下他还能说什么?一切都在宁王的掌控之中了!也许他这位王祖父,早就等着这一天,大大方方地一箭双雕。  “她不是想见孤吗?教来过来吧!孤也对她很感兴趣呢。”宁王最后笑道。  *****  一个时辰后,微浓被迫梳洗一番,换了身衣裳入宫面圣。这一路上她都是坐在车辇之中,又是戴罪之人,根本没什么机会观赏宁王宫的风景。直至到了永寿宫门前,才得以抬眸看一眼这宁宫天地。  金台碧瓦,简洁明朗,庄重威严之中,又显得大气恢弘。与楚王宫的精致、燕王宫的奢华都不大一样。  窥一处而能知全貌,微浓从这宁王宫的威严风格、宁王的施政要策之中,也大约能猜出他的性情和为人。  随着太监的通禀,微浓缓缓步入永寿宫中。与燕楚两国的宫殿不同,这永寿宫不见得有多宽,却是深而长。龙椅便在最尽头的丹墀之上,莫名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好似刻意要让臣子难以触及,也难以辨清君威龙颜。  微浓是燕国人,自然不需要对宁王行跪拜大礼,便只是敛衽道:“民女夜微浓,见过宁王陛下。”  “王后娘娘客气了。”宁王锐而低沉的声音从尽头响起,根本不像是六十七岁的垂垂老者,反而中气十足、如同壮年。  微浓保持着垂眸颔首的姿势,不愿抬头去看他,以免混淆自己的判断,混乱了心神:“王上说笑了,民女已被废为庶人,早不是王后了。”  宁王只是笑着,执意说道:“来人,给王后娘娘赐座。”  微浓也没多做矫情,依言入座:“谢王上。”  “真要说起来,实在是孤的孙儿太不懂事。王后娘娘不远千里来到黎都,他竟一直瞒着孤,是让孤有所怠慢了。”宁王颇为遗憾地道。  微浓寥寥一笑:“王上言重。民女被废之后,一直四处游逛居无定所,此次来黎都也是一时兴起,不敢惊动您。”  “哦?原来只是一时兴起?”宁王笑问:“我那孙儿款待得如何?可有怠慢之处?”  微浓不想将与祁湛的矛盾摆到台面上来,何况宁王也没必要知道,便回:“王孙殿下款待得极为周到,民女不胜感激。”  宁王听闻此言,倒是点了点头,也没再多提祁湛一个字,径直再问:“昨夜让王后娘娘受惊了,不知您何故夜探云府?竟惹了如此之大的风波?”  微浓也没想隐瞒,更知瞒不过去,索性坦诚:“不瞒您说,离侯与民女的一位故人长相相似,民女对其身份心生好奇,因此才会夜探云府,寻找蛛丝马迹。”  “哦?这么巧?”宁王故意笑问:“不知娘娘的故人是谁?孤可曾认识?”  “是已故楚太子璃。”微浓十分坦白。  “云卿竟与楚太子璃长得相似?这可真是奇闻啊!”宁王口中虽如此说,但面上却无一丝讶然之色,反而很是玩味地笑,更像是一种光明正大的试探。  微浓抿唇只笑,暗道这老狐狸忒会装傻充愣。  却听宁王又十分关切地追问:“查出什么线索了吗?云卿和楚太子是什么关系?”  微浓沉吟片刻,故作犹疑之色,咬牙答道:“据民女查探得知,云辰就是楚太子。”  此话一出,宁王的目光瞬间变得很犀利,如同两道锋利的箭矢,直直射在微浓身上。这一刻,微浓总算看到了他和祁湛的共同之处,他们祖孙两个,都拥有同样一双鹰隼般锐利、能够震慑人心的眸子。  只不过,微浓已经见识得太多了,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她显得很平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是楚太子有了什么奇遇,死而复生也未可知。”  这世上越是离奇之事,越是能够令人信服。她说得虽含糊,却看到宁王的锐目渐渐收敛,只蹙着眉,在丹墀上来回踱步:“此事事关重大,王后娘娘可有证据?”  “没有。”微浓仍旧淡淡的样子:“民女除了所见所思,拿不出任何证据。”  “那娘娘怎能肯定?”  “凭借直觉和记忆。”微浓模棱两可地叙说:“离侯的长相、身形、神态、言谈、还有一些细节之处,都符合民女对楚太子的印象。”  “娘娘方才也说过,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他二人会不会是远亲?或是巧合?”宁王再问。  “不会。”微浓唇畔勾起一抹笑:“民女万分肯定。”  听到此处,宁王也没再追问下去,似乎是需要时间来消解这个事实,又似乎不大相信她所言之事。  微浓见状,便趁势说道:“虽然离侯不愿承认,但他毕竟与民女故交一场,更名换姓必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并非诚心欺君,民女恳请王上不要降罪于他。”  她似是说得言辞恳切,宁王闻言挑了挑眉,笑回:“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倘若云卿真是楚太子,只要他一心为宁国效力,孤自不会去过问前尘往事,反而会更加重用,保他平安。”  “如此皆大欢喜再好不过。王上英明。”微浓如是说道,既不刻意逢迎,又不吝于赞美。  她本就性情清冷,对人也时常不留情面。宁王显然晓得她这些特质,便对她的称赞感到十分受用:“既然云卿态度冷漠,那您往后打算怎么办?”  “民女以后是生是死、是去是留,难道不是听凭王上吩咐?”微浓神情平静。  倒是懂得以静制动。宁王心中如是想着,遂叹道:“若以一国之君的身份而言,孤当然期盼娘娘能长留黎都,好让孤一尽地主之谊。但若以湛儿祖父的身份而论,孤希望您早日返回燕国。”  宁王没有过多解释,但微浓明白他的意思。身为宁王,他自然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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