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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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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嬷嬷,正是毓秀宫的主事嬷嬷安桂如。微浓极力回想当时的场景,奈何早已想不起这些细枝末节,只得无措地回道:“我不知道,当时我真的腹痛难忍,什么都记不得了。或者,您直接宣安嬷嬷问一问?”

楚璃对此不置可否,只问:“你被禁足以来,安嬷嬷对你如何?”

微浓有些黯然,抿唇不答。

“那就不必再问了,看来她也怀疑了。”楚璃话语沉凝。

“怀疑什么?”微浓似懂非懂,睁大双眸:“难道她怀疑我提前知情?怀疑我假装腹痛?借口不去赴约?”

这一问,换作楚璃不答。

微浓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气恼地道:“不行,我得找她问清楚!那晚我腹痛之症她是看在眼里的,她凭什么怀疑我!”

“坐下!”楚璃立刻用左手按住她:“你腹痛之时,可有伴随其它症状?当时御医怎么说?”

这件事微浓还是记得的,便如实回道:“没有,只是腹中绞痛。当时那两个御医也喝醉了,说不出什么来。”

“这就是了。你若伴有呕吐,还会逼真一些。若单是腹痛,又没有其它症状,不怪安嬷嬷怀疑你伪装。”楚璃停顿片刻,郑重解释道:“不过她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一旦你去当面质问,将此事戳穿,很多事情便无法挽回了。”

微浓被他说得迷惑不解:“那你呢?殿下你也怀疑我吗?”

“没有。”楚璃斩钉截铁下了判断:“你应是被人利用了。”

“被谁?”微浓立即追问。

楚璃却不肯再答了,只道:“我不会妄加揣测,更不会说出任何未经证实的话。这只会加重你的负担。”

微浓仍旧似懂非懂,她只觉得眼前像是有一层迷雾,很薄很淡,可她拨不开也挥不散,这种感觉很糟糕。

“王上会处置我吗?”她想起这件迫在眉睫的事。

“不会。”楚璃脱口而回。

这句话总算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不禁暗暗下定决心:“我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那个侍卫,还有,我的腹痛之症……”

“不必了,该查的都查过了。”楚璃摆了摆手:“那群乱党就像凭空出现,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们也并非要取我性命……整件事情,更像是在扰乱人心。”

“那怎么办?那个侍卫呢?我去把他找来问话!”微浓再次站起来,执意要去追究。

“还能找得到他吗?”楚璃毫不客气地浇了她一盆凉水:“这半个月里人心惶惶,他要么已经遇害,要么已被人灭口,要么早已逃之夭夭了。”

微浓的心霎时一凉,看着楚璃,不知该如何接话。她不甘,她气愤,更是惶惑与不安。

楚璃清透的目光落在她面容之上,与她对视片刻,突然问道:“你想回燕国吗?”

“什么?”微浓没有反应过来。

“你若是担心自己的处境,我可以立即派人送你回去。”楚璃一字一顿,认真说道。

相比之前所有的话,这一句才最让微浓心凉,也最让她惶恐。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璃,轻声质问:“你想让我走?”

“不想。”楚璃坦然分析:“送你走,对楚燕邦交、对你的清誉都很不利……我不想送你走。”

“那你为何要如此问我?”微浓已开始情绪激动。

楚璃再次蹙眉,试图解释:“我是在为你考虑。抛开家国,只考虑你的个人安危。”

“你不是说,王上不会处置我吗?”微浓仍旧不能相信,双眸之中隐有泪意:“事情还没有查清楚,难道就要给我扣上一个罪名?”

“你冷静一点,”楚璃上前握住她的手,予以安抚,“有我在,父王绝不会贸然处置你。但那些暗处的人……我怕你会再被他们利用。”

微浓闻言打了个冷颤,面色瞬间苍白。

楚璃见状更加担心:“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万一你撑不下去……”

“我为何会撑不下去?!”微浓甩开他的手,倔强地回绝:“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知情就是不知情!我若是一走了之,才会让人说我心虚!”

她不能走,她不能背着这黑锅离开!她才刚适应这里,她才刚要忘记聂星痕,她怎么能回去!她还要做太子妃,还要做楚王后,她还没有风风光光地站在那个烂人面前,她怎么能回去!

她要比聂星痕过得更好!她要活得更加有姿有彩!在没有做到之前,绝不灰头土脸地回去!

许是她的神色太过坚定决绝,楚璃似也被她感染,渐渐目露几分欣慰之色:“你真的愿意留下?”

“愿意!”微浓擦了擦眼角泪痕,毫不犹豫。

“既然如此,嫁给我。”他看着她,郑重其事地道:“做我的妻子,成为楚太子妃,绝不会有人敢再怀疑你,伤害你。”

第137章:情势所迫(二)为灵煊皇冠加更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豫章故郡一作:南昌故郡)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仙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层峦一作:层台;即冈一作:列冈;天人一作:仙人)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迷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轴通:舳;迷津一作:弥津;云销雨霁,彩彻区明一作:虹销雨霁,彩彻云衢)

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爽籁发而清风生,纤歌凝而白云遏。睢园绿竹,气凌彭泽之樽;邺水朱华,光照临川之笔。四美具,二难并。穷睇眄于中天,极娱游于暇日。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望长安于日下,目吴会于云间。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怀帝阍而不见,奉宣室以何年?(遥襟甫畅一作:遥吟俯畅)

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见机一作:安贫)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豫章故郡一作:南昌故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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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见机一作:安贫)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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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乎!时运不齐,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于海曲,岂乏明时?所赖君子见机,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北海虽赊,扶摇可接;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孟尝高洁,空余报国之情;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见机一作:安贫)

勃,三尺微命,一介书生。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有怀投笔,慕宗悫之长风。舍簪笏于百龄,奉晨昏于万里。非谢家之宝树,接孟氏之芳邻。他日趋庭,叨陪鲤对;今兹捧袂,喜托龙门。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

呜乎!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登高作赋,是所望于群公。敢竭鄙怀,恭疏短引;一言均赋,四韵俱成。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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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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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第138章:知耻后勇

当微浓见到那只小熊时,她终于理解了楚璃为何“没忍心下手”。小巧的笼屋里,是一只体格幼小、毛色鲜亮的小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灵活地转动,看起来异常无辜。嘴巴好像合不拢一般,口水不停地往外流,但并不令人觉得邋遢,反而格外惹人怜爱。

微浓见到它时,宫人们正在“伺候”它,像给女子梳发一般,用一把篦子轻轻梳理着它的毛发。小熊看似十分享受,乖巧地趴在那里,惬意无比。

微浓用手比划了一下,这小熊大约比她的手臂要短一点,应是出生没多久。她一下子喜爱上了它,忍不住询问宫人:“它叫什么名字?”

“殿下说,等着您来赐名。”

“我来赐名?”微浓看着眼前的小熊,有些犯了难。想起云台宫一众人的名字,水月、霁月……都是如此雅致脱俗,那这云台宫的一只小熊,又该叫什么?

她在笼屋前想了半晌,毫无头绪。便在此时,但见小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从趴着变成躺着,圆滚滚的肚皮高高撅起,再加上一身鲜亮的毛色,怎么看都像是一只金元宝。

微浓立刻来了主意:“就叫‘元宝’如何?”

宫人们自然不敢说不好,各个忙不迭地点头。

唯独她身后的元宵不乐意了,凉凉地道:“公主,奴婢叫‘元宵’,您叫它‘元宝’,它岂不是跟奴婢一个辈分了?”

元宵一副委屈的模样,惹得周围人都窃窃发笑。微浓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顾及元宵的情绪,遂道:“好像是有些不妥,那你说它叫什么才好?”

元宵看了一眼小熊圆滚滚的肚皮,轻咳一声:“‘滚滚’?‘圆圆’?‘懒懒’?”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微浓越听越是无奈,挥了挥手,叹道:“算了,还是等太子殿下来取名吧!”

岂料那只小熊好似听懂了微浓的话一般,突然翻滚一圈,从地上爬起来,望着笼屋外头“呼噜呼噜”地叫。它无辜的圆眼睛乌溜溜地看着微浓,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像是不满自己没有名字。

微浓的心一下子融化了,忍不住将手指伸进笼屋里,也不顾宫人们的急切提醒,帮它擦了擦流下的口水,笑道:“这么机灵啊!能听懂我们说的话吗?”

小熊伸出舌头,舔了舔微浓的手指,再次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一种回应。

微浓手指被它舔得很痒,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甜甜的声音突然响起:“三皇五帝中,有两位与‘熊’有关。伏羲号‘黄熊’,皇帝号‘有熊’,可见熊是帝王之征,祥瑞之兆。太子妃姐姐,不如就叫它‘祥瑞’如何?”

微浓循声转身,但见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小女孩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就站在自己身后。这女孩十一二岁的年纪,着一身丹碧纱纹的广袖宫装,模样娇俏明丽,微笑的唇角两侧各有一个浅浅的梨涡,显得楚楚动人。

年纪虽小,已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奴才(奴婢)见过三公主……”周围一群宫人立刻下跪行礼。

三公主?她是楚璃的幺妹楚环?微浓反应过来,正要开口,楚环已抢先一步,娉娉婷婷地敛衽行礼,甜美笑道:“楚环见过太子妃姐姐。”

楚璃身为太子,上有一姐,下有两弟两妹。二王子楚珩比微浓大一岁,微浓入宫之前他便已封侯,去了封地开府单住;三王子楚琮年十三,仍住在楚王宫;大公主楚瑶远嫁姜国,是这宫里讳莫如深的一个人;二公主楚琳体弱多病,轻易不出寝宫吹风;而眼前这个,正是三公主楚环,也是楚王最为宠爱的掌上明珠。

“原来是三公主。”微浓赶忙虚扶她一把。

楚环虽然小小年纪,礼数倒周全得很,开口解释道:“宫里的规矩,没有及笄的女眷是不能参加婚宴的。您与太子哥哥的成婚之仪,环儿没能观礼,后来又生了场病,怕将病气过给您,便一直未曾前来拜见。太子妃姐姐不会生气吧?”

她不唤“王嫂”,只唤“太子妃姐姐”,倒是令微浓感到无比亲切,连忙关切回道:“公主言重了,眼下病症都好了吗?”

“好多了呢!终于能出来透透气了。”楚环毕竟年幼,话语不脱稚气:“今日听说太子哥哥猎了一只熊,环儿便冒昧过来瞧瞧。”

她此话说完,又左顾右盼一番,奇道:“咦?三哥呢?我明明和他一起过来的。”

她身边的太监立刻回道:“禀公主,三殿下在前头见到太子殿下,这会儿……正被太子殿下抓着考问课业呢!”

楚环闻言掩面笑了起来,对微浓道:“是我拉三哥过来的,看来是害了他。太子哥哥可严厉了!”

微浓在心里默默认同楚环的话,不想也知,顽劣的楚琮必定有苦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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