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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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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裘可拉街道的公寓里,卡拉比斯都没有安睡好,他老是在夜晚感到恐惧,眼睁睁地看着被风晃动的黑漆漆的窗楞与帘子,最后他不得不承认,他被喀提林这个混球给恫吓住了——他现在,必须得找出郎吉士来!

找出郎吉士,然后干什么,没错,杀掉他,杀掉他灭口。

这样,喀提林就没有任何威胁他的借口了。

夜晚,看着手里的闪着寒光的斗剑,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这时一只手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一种烛火的急速晃动,带着波蒂的惊叫,卡拉比斯的剑刃,已经抵住了她的起伏的胸口上。

“你和帕鲁玛,尽快就去阿皮隆的别墅暂住。我这几天要出去做事情。”卡拉比斯将斗剑放下后,用手支着额头,说到。

次日,他就站在普来玛的庭院里,微笑着站在主母克劳狄娅所举办的一场小型宴会边,看着克劳狄娅对那些骑士或自由民,说着“粗俗平民化”的语言,这个娘们很厉害,专门以这种风格性对话骗取上到贵族,下到平民的信任,为她的家族拓展利益和人脉的链条,当然主要是为她的弟弟铺路,不过有时候克劳狄娅也会为之付出**上的代价,与他们当中某个价值最重要的家伙春风暗度。

其实,在座的好几个自由民,都认出一边的卡拉比斯了,他们知道这位现在是罗马城里最有钱最牛气的自由民,他们仰慕他,觉得这个来自东方的神秘家伙是个传奇,三年前他来到罗马城时,还是不名一文,但现在——有人说他有了三百万塞斯退斯,有人说他不下五百万——很多人的生意需要他的照顾和帮忙。

但越是这些自由民和骑士,脸上挂着不安的笑容,为卡拉比斯站着,自己却坐着而忸怩不安,克劳狄娅就越要把主母的威势做足,她迟迟不愿让卡拉比斯入席,就一些话题东拉西扯没个完,就是要展现她和卡拉比斯的“上下关系”,震慑在场所有人。

终于,克劳狄娅扬起她秀美的下颔,好像刚看到卡拉比斯似的,带着一种贵气的惊讶式的微笑,“哦,诸位,忘记介绍,这是我庇护下的自由民,叫卡拉比斯,你们也许认识?”

“是的是的!”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喷泉边排成一列,激动地站着,准备和卡拉比斯结识。这种情景,反倒让克劳狄娅霎是受用,她要的就是如此的效果。

但卡拉比斯根本没有和他们握手寒暄的意思,而是直接小声对主母说,希望能和她私下面谈。

“很重要的事情吗?就不可以在这里说?”克劳狄娅有意装出一副莫测的样子,然后带着歉意地微笑环视了下当场,要让别人认为她与卡拉比斯间,有某种很高端神秘的默契,外人是插不进来的。

急得卡拉比斯只能更走进一步,说是的,礼物贡品我已经送给了您的侍女了,请容移步到小会客室交谈。“哦,卡拉比斯,原来是真的有要务——对了,你的礼物已经够多了,下次可以缓一缓再送来——诸位,暂时失陪了,我和这个卡拉比斯有点私人的小事情要谈。”克劳狄娅脸上表情丰富,挂着风情百态的微笑,向众人告辞,随后雍容地转身,在卡拉比斯的跟随下,去了小会客室。

这时,卡拉比斯的贡品,已被克劳狄娅的侍女擦拭好了,放在了展示橱柜上——随后,一名侍女看着这金闪闪的贡品,这是个光头小男人的抽象雕像,双手抱坚,双腿合拢直立,呈倒金字塔的体态,便好奇地问:“这难道是进入罗马城的新神祇,以前没见过,好奇怪的样子。”

另外一名侍女,抬起肩膀,说也许是卡拉比斯阁下在东方信奉的神祇金像吧,说完她将圆形的底座移了移,只见上面有段拉丁铭文:

“这叫奥斯卡,是遥远世界的戏剧之神,现诚挚地献给卡拉比斯的主母,克劳狄娅,谨向她的淳朴、直率和无矫揉致意。”侍女慢慢地把这段铭文读了出来。

小会客厅里,克劳狄娅伸着她修长的手指,观赏着其上的涂红,坐在卧榻上,示意卡拉比斯可以说清楚来意了。

“我要知道郎吉士那家伙,现在藏身何处。”卡拉比斯快言快语。

第9章恫吓(下)

克劳狄娅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带着种不可理喻的笑,说“你疯了——不要以为你的庇主是我丈夫,就可以胡言乱语。”

“我们都不用掩饰了,郎吉士之前受到某人的指示,去刺杀阿非利加申诉团的代表,我当时因为钱财短缺的问题,也参与其中。后来他被西塞罗通缉追捕,因为执政官选举期间全城戒严,我认为他外逃的可能性不大。而他是主母您的情人,我认为您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找他做什么?”克劳狄娅用手指绞着发卷,问到。

“他为了藏身,给了你多少。”卡拉比斯避开了这个问题。

“八千,标标准准的德拉克马。”克劳狄娅其实多说了三千。

“我出两万德拉克马,行不行?”卡拉比斯给主母开出了价码。

“你要他命的话,得多加一万,毕竟若他死在在克劳狄家族名下的公寓里,我得花心思消除这事的影响。”

卡拉比斯点点头,说成交,克劳狄娅从卧榻旁边的小几上,取出一块蜡板,在上面刻出了一串地址字母,在卡拉比斯眼前晃了下,而后就用小刀划去了。

“感谢您,主母。”卡拉比斯简短地行完礼后,就离去了。

克劳狄娅将蜡板与小刀放在小几上,将娇躯半躺在榻上,笑盈盈地目送着卡拉比斯离开,这时一双俊美的手,自她的背后绕了过来,轻抚着她的胸口和脖子,惹得她麻痒痒地笑了起来,抬起头与手的主人亲昵地接吻在一起:

“你才回罗马城,今晚就留宿在这里,金枪鱼和他那该死的智障弟弟去坎佩尼亚度假去了。”

“可是姐姐,你要知道,我晚上会怕黑的。”克劳狄松开了嘴唇,看着眼神迷离的克劳狄娅,说道。

“不用担心,我叫侍女把我卧室床榻的灯火调亮一些,我们姐弟多久没在一起了,三年?还是五年?”克劳狄娅用手指刮着弟弟轮廓分明的俊脸,“这次我一下就弄到了五万德拉克马,一定会在西塞罗那里,给你谋个好的官职,在军头庞培那里当幕僚毕竟没什么意思。”

“可是刚才我在柱廊拐角处,听到的你出售郎吉士的价钱,应该是三万猫头鹰。”

“不,这只是那个卡拉比斯的价钱,还有喀提林那里,我还收了两万。不知道他们俩,谁会先到。”克劳狄娅嗤嗤笑了起来,带着十二分的得意,然后稍有悲戚地说,“可怜的郎吉士,我真没想到他的命这么值钱,这么多人打听他的下落,不过他似乎还有整整三十万塞斯退斯的资产,都是暗杀政敌、行会抽成、坑蒙拐骗得来的,寄存在某处神庙里,钥匙他死活不肯交出来,可惜了,看来他永远也不用说出来了。。。。。。”

当晚,为怕夜长梦多,卡拉比斯就瞒着波蒂和帕鲁玛,借口出去联络生意,一路踩着小径,用斗篷将脸面遮得严严实实,朝克劳狄家族的一处公寓,位于梯伯河河心洲——迪贝利纳岛走去,他举着火把,穿过刚落成不久的四头桥,就看到公寓楼上的管理员在向他晃动着烛火,这正是克劳狄娅事先谈到的信号。

到处都是暗夜里的犬吠,从四面八方扎进耳朵,让卡拉比斯有些心烦意乱,但他努力镇住了情绪,进入了公寓楼的底层,那管理员扶着楼梯把手,低声对他说:“上面,靠北的最后一间——该死,怎么就你一个?”卡拉比斯将对方往旁边一推,抢过他的钥匙,迅速就冲上了楼梯,拔出了腰间佩戴的钢剑,轻轻用钥匙别开了房门,听见里面的床笫声震天动地,就凝了两秒钟的神,迅速走了进去。

郎吉士正嘿嘿笑着,筛子般耸动着臀部,在一个肥硕的妓女身上酣战着,两人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那妓女首先看到了扑来的手持钢剑的蒙面家伙,吓得大叫一声,一下就把瘦瘦的郎吉士掀下了马,郎吉士翻了两个跟头,从床上滚下来,跌落在地板上。

妓女晃动着满身的肥肉,大喊大叫,也从床上跳下来,因为这公寓连窗户都没有,她便直冲着卡拉比斯而来,想要夺门而出。

卡拉比斯侧过身子,就势提着她把她脑袋往墙面上一撞,整个房间的天花板上都随着撞击簌簌地往下掉灰,这胖女人把墙面撞出一个凹坑,顿时昏厥了过去,然后卡拉比斯看到了郎吉士正光着屁股迅速地朝自己的衣物边爬,大概是想取武器。便斜着走上去,猛一脚踩住了他的手,传来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和郎吉士钻心的嚎叫。

紧接着就是谈判,“你,你一定是‘小铜板’那个婊子派来的!贱人,婊子!我早就知道——饶了我,饶了我,我有三十万塞斯退斯的财产,还在墨丘利神庙里存放着,我可以告诉你钥匙在哪,放开我!”

“不好意思。”现在根本看不上三十万,只想灭口掩盖黑历史的卡拉比斯低沉着声音,抬起了钢剑。

也许是人死之前,心思会迅速敏捷起来,郎吉士居然听出了卡拉比斯的声音,用另外只手抱着他的脚喊到:“是卡拉比斯?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告诉你幕后的人是谁!”

“是谁,快说,说出来我可以考虑租条船送你离开罗马城。”卡拉比斯喝到,他也很好奇,为什么喀提林会矢口否认是幕后的金主。

然后,他感到脚下迅速地抖动起来,这是郎吉士的躯体在抖,一种剧烈的痉挛,卡拉比斯顿时警觉到,这是中毒的症状,他大惊失色,急忙用斗篷缠住手,蹲下来扶住了郎吉士,把他给翻了过来。

只见,郎吉士继续抽搐着,眼白都翻了过去,他的下体不断地渗出带着恶臭的液体,卡拉比斯回头一看,那个肥妓女,也在地板上一抖一抖,下体也冒出一大片腥臭无比的血水来。

一小会儿后,也许一分钟,也许两分钟,整个房间自此笼罩在死亡的气息下,卡拉比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呆在原地,郎吉士死了,不清不楚地死了,这种恶心无比的巨毒,一定是有人事先冒充极乐药,抹在了那妓女的下体里,然后郎吉士和她在做活塞运动时,渗入体内,加快流动,双双中毒而亡。

这时,卡拉比斯走了两步,他看到了那妓女尸体前面的被撞凹的墙,完完整整地塌下了一片,露出里面夹层的木柜来,卡拉比斯上前,从里面取出了一串青铜钥匙,上面刻着数字序号——莫非这就是郎吉士所说的,神庙私蓄的钥匙?看来他早就害怕克劳狄娅会出卖他,在此处留下了备用以防不测。

刚拿下钥匙时,卡拉比斯就听到了公寓下,很多人急促的脚步声!

第10章克拉苏的宴请(上)

“他具有超人的勇气,敢于冒险犯难,即使在危急的情况下,也能保持冷静而正确的判断力。”——李维评价迦太基名将汉尼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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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是,这个公寓是根本没有窗户的,这在罗马城里司空见惯,因为怕租户乘夜爬窗户逃走,赖掉租金。

卡拉比斯当机立断,抢先就冲了出去,他看到整个底层都是举着火把的人,一些人正往楼梯上走,他按住楼梯栏杆,一个飞身就从二楼跃到了底楼,蒙着头打翻了门口的几个人,引起一片混乱后,飞般地往外疾跑。“不管这帮人是何方神圣,郎吉士毕竟已死,喀提林也抓不住我的把柄了!”然后像条海豚般,跳入了漆黑的台伯河。

跟随泰兰尼昂训练过游泳技术的卡拉比斯,很轻松地就趟到了对岸的一处僻静的河滩上,甩开了那些家伙,他将湿漉漉的斗篷与凉鞋脱下,胡乱塞到一处灌木林里,穿着短衫光着脚就慢慢走回了裘可拉大街的公寓,因为天气是炎热的,待到家时,衣物和头发已然干透。

摸开门后,他将郎吉士的青铜钥匙,轻轻挂在了自家神龛的后面,波蒂与帕鲁玛看来已睡熟很久了,走到露台小憩的他,心情开始轻松起来,因为郎吉士死去了,一种秘密再也无人知晓的快乐感升腾起来,他也隐隐有些后悔,为什么会摊上这浑水,不过世事也是难料:他缺钱,搞不定瓦林公寓的工程,只得为了钱去杀阿非利加骑士加尔巴,结果又因看到范伦玎娜,他把事情搅黄了,但也获得了加尔巴十万塞斯退斯的馈赠,把瓦林工程给完成了,大赚特赚,现在却又得罪了喀提林,就算郎吉士莫名其妙地死了,这个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露台上,月光的照耀下,卡拉比斯用手弹了弹还有些湿漉的短发,心中突然想着:“干脆,把喀提林也干掉得了!”

喀提林,是西塞罗现在是水火不容,而且坊间都说他在结党谋反,西塞罗也一直在主张严惩喀提林,但苦于没有直接的证据。

也许,我能给西塞罗一点好的礼物。。。。。。

次日清晨,梯伯河的桥梁上,满是湿漉漉的氤氲在周围弥漫着,远方还传来了阵阵沉闷的雷声,这几天的天气,预示着会有场大的雷暴,罗马城的政治空气也是如是。恰如卡拉比斯事前预料,喀提林的党徒,平民护民官茹鲁斯提出的所谓“土地和移民议案”,遭到上到元老院下到贫民的一致反对而流产了。

喀提林,被索债的债主围起来的喀提林,变得越来越狂躁,越来越激进,他甚至在演讲时,再也不顾忌政治信用,反倒大肆吹嘘自己背负了几百塔伦特的债务,并对老兵和贫民们狂喊:“现在我们都是相同的,负债累累,子女一样都要被变卖为奴,让我们做背水一战,舍命一搏!”狂热的人簇拥在他周围,游行也越来越暴戾化,抢劫和当街鞭笞杀人屡见不鲜。

“只要让我当选下一任执政官,我许诺即刻颁布新的议案,废除贵族和平民的一切债务。”这是喀提林新的竞选主张,果然吸引了很多很多人,甚至包括不少元老,他们的奢靡生活使其债台高筑,自然希冀借助某种狂飙式的政治“革新”,把一切不愉快都勾销掉。至于追随喀提林的老兵、贫民和奴隶,他们对日益一日困苦的劳作和生活感到怒火冲天,认为一切的错误都在腐化堕落的罗马政治,富裕就是罪过,该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候了:公敌宣告、私刑处决、财产充公等等。

而西塞罗的演讲,也不断地回荡在元老院里,核心也只有一个:喀提林越来越危险,他在图谋颠覆贵族共和的国家,他和最激进最暴戾的人群混在一起,必须处死他,或者把他驱逐出去。

和前半年的静谧祥和相比,党派对立,秩序混乱,流言四起,是现在罗马城所处的状态,像个急速旋转的巨大陶轮,比半年前的执政官竞选还要糟糕了。

“城中不安全了,里这儿十五罗马里的阿皮隆安静些。波普和米卢还有些工程尾巴没有完成,会经常来别墅的,随时和他们保持联系。我整理好账务后,和灶神庙那边辞了工,三天后就来找你们。”卡拉比斯在桥头,给拉车的骡马套上马衔,嘱托了马夫几句后,对坐在车上大腹便便的波蒂,还有抱着鸽子笼的帕鲁玛说到。

“放心,卡拉比斯,我会注意的。”车边的范伦玎娜回答道,她刚把淡黄色的头发剪短,像个英气勃勃的男孩。现在这种态势,她和帕鲁玛无法在继续课业了,同学们大多都走上了街头了,据说还有个贵族孩子,因为执拗要追随喀提林的政治主张,被他父亲在家里的后花园亲手用棍棒给打死了。

“我宁愿你死。”这是他父亲看着血泊里骨肉的尸体,说的唯一一句话。

卡拉比斯笑着拍着范伦玎娜的脑袋,而后看了靠在车轼上的帕鲁玛,小家伙盯着养父,说了句话:“我会保护波蒂的,如果真的挡不住坏人,我就杀死她,再杀死自己。”

听着养子这蹩脚的拉丁语,卡拉比斯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

波蒂笑着,塞给他一个小木像,舒展手掌,是个抱着潘神蹄子上的胖娃娃,憨态可掬,“我和利奥会平安无事的,这家伙整天在肚子里踹着我,肯定是个天生的军团战士。保管着它,家神会庇佑我们的。”

目送着骡车粼粼,消失在桥面上的雾气里后,卡拉比斯便一路回裘可拉大街的公寓去,结果在司阍处,看到个身配铭牌的金发年轻奴隶。

“我的主人克拉苏,夜晚会在他的府邸宴请您,务必请您赏光。”

听到这个消息,卡拉比斯心中有很大的纳罕,那个之前很嚣张的克拉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他还是决定去瞧瞧情况,现在罗马城的万事,莫不与喀提林与西塞罗相关。

第10章克拉苏的宴请(中)

克拉苏的门庭,与庇主路库拉斯很不一样,路库拉斯是那种恨不得把金钱全部荡尽的感觉,普来玛的奢华无度就是典型,据传他的衣物间里,有整整一百件腓尼基紫长袍。而克拉苏不同,当卡拉比斯进入他家的花园时,感觉就是一种淡淡的寂静,建筑物的装潢与修饰都很朴素,但却透着一种友好,事实也是这样,克拉苏不会反对任何人到他府上叨扰一顿餐饭。只有在生意或者辩护上有矛盾,他才会与你针锋相对,而且手段狠辣,绝不容情,在这座城市里,虽然克拉苏显得十分懒散,但没有人敢来惹他。

庭院里,两侧有一排排房间,知情人士说,这是克拉苏账务会计的工作地点,好几十个高等奴隶充任,每天从早到晚都在审核、购置或出售各种产业,当然也在算计竞争对手,这是这座庭院的另外一副面孔。

终于,站在前厅的克拉苏,看到卡拉比斯就笑起来,一双深凹进去的大眼睛,满是鱼尾纹,但和凯撒的不同,充满了一种城府与市侩,他绝对是那种有钱舍不得花,每时每地都在考虑如何夺取更多资产的角色。“年轻人,我为之前低估你而感到抱歉,你现在完全有资格和我坐在一张餐桌上,讨论任何友情和生意上的事宜。”

随后,一位很有精神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兴奋地对克拉苏说“父亲,西塞罗何时会来到”。克拉苏脸上掠过一层阴云,但还是笑起来,说我知道儿子你是西塞罗的崇拜者,这位尊敬的执政官阁下,很快就会来的,你要稍安勿躁。

待到卡拉比斯拣了个很不起眼的位子坐定后,宾客们陆陆续续都来了,果然有西塞罗,但这执政官对小克拉苏的殷勤,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说直接点,他和克拉苏感情一向不好,今晚来此也是勉为其难。

宴会上的食物,远远不如庇主路库拉斯的精美奢华,大多是些日常的肉食、海鲜与豆类,认出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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