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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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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兵士在大雨里,埋着头赶路,许多基层的人,还不知道他们这次行军,究竟担当的是什么样子的角色,大概次日上午时,他们和康巴诺会合。

“看,桥墩还在那!所有人按照吩咐,全被我的骑兵给杀死了。”雨中,康巴诺得意地指着水面,对李必达邀功说到。

李必达看着所指,果然是有桥墩,但早已被暴涨的洪流所掩盖,只剩下几个不易分辨的尖端还露出来,乍看下很难察觉,看来即便康巴诺不杀到,这些人搭起的浮桥也会被冲毁掉,但现在的症结是,马上开战后,庞培军过不来,李必达也过不去,那样就算阿弗拉尼乌斯的团队崩溃,功劳也和自己没太大关系——自从科菲尼乌姆伏击战失利后,李必达就对歼灭庞培的军团充满兴趣。

但是,现在即使这儿是浅濑,河水依旧漫涨,而且还带着漩涡,天上还下着雨,“原地等,阿弗拉尼乌斯不急,我们也不急。”李必达如此命令。

那边,庞培的营地也在雨中煎熬着,所有人都在急切等着,“就等整装待发那刻了,只能将命运交付给神。”阿弗拉尼乌斯喟然说到,他这话塞克图斯也无法指责着什么,因为这就是现实。

凯撒的营地里,兵士们也都沉默地立在水洼里,维钦托利骑在马上,看着密集如织的雨水,看对面模糊不清的敌人阵地,心中充满着焦躁。

所有的人都在等。

滴滴答答的雨水声,就像生命和运气的沙漏般。

终于,积雨的阴云慢慢升高消散,阳光忽然又无遮无挡地下来,塞克图斯大喊一声,跨上马背,就带着所有的骑兵往前面的山谷冲去,五个军团的兵士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阿弗拉尼乌斯看到部下各个神情疲累低落,又看到所有的辎重被抛弃不管,还带着重伤员,在心中发生了剧烈动摇,不由得对这样战争的意义产生怀疑,也许当年他能果断点,而不是顾惜自己儿子的生命,及早认清形势和凯撒和谈的话,也许全军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就像个被玩弄在猫手掌的老鼠般,更不会有这么多的忠勇部下丧命。

同时,凯撒全军营地内,除去米卢带着资历最老的老兵留守外,其余的全部从填平的营门和壕沟处,对庞培军的营地发起突击总攻。“庞培他的部下的伎俩又如何瞒得住我的双眼?我尤利乌斯。凯撒只会为天神和命运所弄,而绝不会受制任何俗世之敌人!”凯撒看到对面营地可疑的部队调动后,就看破了塞克图斯的伏兵之策,于是让战斗力最强的十军团横插到营地和山之间的道路,防备伏兵的袭击,七和八军团伴随维钦托利的骑兵继续追击,而十五和十六军团则绕道山上,冲击搜索伏兵将其扫荡杀死,自己带着新的两个军团往前慢慢推进,策应各方战局。

这下,五个军团首席大队组成的伏兵,既冲不下去,又被两个军团压迫清剿,“覆没”这个可怖的字眼,浮现在所有人的心头,很快在几个首席百夫长的联合临时决议下,所有人开始扔下武器下山投降。

撤退开始变成崩溃,留在后卫的阿弗拉尼乌斯,突然对裴莱塔乌斯喊到,“你继续保护庞培的小儿子,但我只是他的副将,负责的是整个军队兵士的性命,而不是他家族的门客或奴仆,我们就此分别,兵士们自愿去留,如何?你要与我厮杀吗?”结果裴莱塔乌斯带着卫队与武装奴隶,只是对他点点头,随后带着还愿意继续追随的兵士,继续上路奔逃起来。

第26章马筏(下)

这样,绵延数个罗马里的山脚与道路上,泥泞的脚下,几万庞培与凯撒的步兵、骑兵,首尾相连,捉对厮杀,时停时走,喊叫声震耳欲聋,这对于双方来说,就如同凯撒所言,都是“孤注一掷”。

但阿弗拉尼乌斯带着大队兵士,面向滚滚而来的凯撒骑兵时,维钦托利砍翻前面几个降兵后,还是接受了他们的降服,叫他们朝后队自己开进,随后四千名骑兵的马蹄溅起的飞泥,将前任执政官阿弗拉尼乌斯的脸面荣光尽毁,不久后他看到了披着猩猩红披风的凯撒,正带着许多兵士昂首前行时,他对着尤利乌斯喊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渴望的是什么吗?我希望能当面质问你,即使在战术上我输掉了这场战争,但是我身为共和国的公民和官吏,依旧在法理和公义上有质询你的权力,我想问问你这么做的目的和凭据!”

凯撒勒住了缰绳,短暂地向他曾经的“先辈”行礼,爽快地回答说,“这是自然,但在此之前,我还希望将您所说的战术上的胜利进行到底。”

阿弗拉尼乌斯长叹着,他看到满山满谷的己方兵士,都已经放弃了曾经的荣誉和骄傲,走出来追随自己投降,便对身边一起走着的扈从坦言,“庞培完了,凯撒不但有自身的运气和实力为据,还有其他冥冥里的助力,恰如斯巴达的吕库古当年步入神殿时,神灵就通过凡人无法听到的声路,对他说‘其余的凡人是赢不了你的’。西班牙的五个军团崩解后。庞培还剩下什么?阿非利加和东方的那些土王们。根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有元老院那些时时刻刻都想着掣肘争权的家伙。也许我不愿意站在凯撒的政治立场上说事情,但从纯军事角度来说,庞培确实完了,我需要个彻底的辩论,来明确心中的困惑,就是这样。”

但当他回首望去时,数万兵士,尚且还有一半死忠。簇拥在赛克图斯与裴莱塔乌斯的身边,拼死抵御着凯撒骑兵的冲锋,不断朝东方移动着,即便他们饥肠辘辘,即便他们丢弃了精良的武器,但还是不惜牺牲,为领袖的逃出赢得时间。这尤其让阿弗拉尼乌斯感到伤心,这是共和国精华的自相残杀。

这时,厄波罗河边的李必达所属的六千人,还在像狼群般沉默着。一万两千只眼睛死死盯着水面,也在等着代理总司令官挥动手里的指挥棒。他们内心在惴惴着,在没有浮桥和船只的情况下,究竟还要怎么渡过这条河流?

夏末的气候就是这样,刚才还浑浊暴涨的厄波罗河,在云销雨霁后,迅速地减弱了流势,岸边的砂地与草丛慢慢显露出来,河流越来越窄,终于弯曲处的浅濑露出了真实面目,骑兵队长汉斯克带着数骑人马,纵入河流当中,即便水势减弱,但所有的兵士还是能看到,这中央的水流,依旧能齐到一个成年男子的胸口。

“骑兵们,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即刻分成两队,分开三百罗马尺的距离,一处位于浅濑的上游处,一处位于下游处,所有的马匹都交错相隔起来,站在河流里,以忍耐的精神坚持住,事后所有的骑兵,都能享受额外五十个德拉克马的犒赏。”李必达不愿意多废话,因为时间非常紧迫了,他只要求所有人执行命令。

于是,二千名骑兵就此分成两个纵队,从河的这边串联到彼岸,滚滚浪花里,他们咬着牙,特别是在上游的,人马承受的冲击最大,所以排的队形也最为密集,但也确实分散减弱了河流的冲击,下游的骑兵则要分散点,也起到排泄的阀门作用,这样在两个纵队间的区域,水真正浅了下来,步兵们拉着驮马,呐喊着火速冲了过去。

“加利乌斯将军,康巴诺将军,今日我必须得倚重你们两个人的兵力和战斗精神,二十七军团现在由我李必达乌斯亲自督战,目标就是在对面的那座横着的山坡峡谷处,封死庞培军的出路。现在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供讨论,但愿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说完,李必达与所有的将佐也都跟在普通兵士身后,骑马涉水而过。

“来不及构筑营地和工事。”爬上山坡后,一名百夫长指着满地打着哆嗦,跳来跳去的兵士们喊到。

“战局紧迫,不允许说来不及和办不到的字眼!一半人列成战斗队形,一半人在后面挖掘壕沟。另外,加利乌斯,你带着三个大队,前往那边的对峙的高阜处待机。”李必达即刻对加利乌斯说到。

加利乌斯的脑袋也是一热,他是军事经验比较丰富的军官,但始终屈从下僚,并且遇到的都是不甚靠谱的上级,使得自己空有才学而无用武之地,从战局来说,他的任务,就是带着这三个大队,控制整个侧路的阵地,并且充当预备队用的,也就是说,对他这个投降没几天的人,李必达就放心地将这个致命的位置交给他,而不是其亲信康巴诺。

“可恶,难道除了立场外,人更大的美德,不是职责和信任吗?”加利乌斯想到这儿后,便再也不想多余的了,便带着那三个大队的兵士,移动到了指定的阵地。

果然在两个白日刻后,也就是六门骑兵砲刚刚布设好发射点时,二十七军团的兵士目瞪口呆,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情景:在山坡的西边空阔地上,如受惊的蚁群般,走来了无数的庞培军兵士,他们许多人颧骨很高,面色惨白,身上的衣甲不整破烂,许多人连脚上的军鞋都破了,甚至没有,他们没有军奴,没有驮马,每个人还仅剩些必备的武器,就像稀烂的雕塑般,慢慢朝己方的既有阵地移动。

“赶得上了,赶得上了,准备战斗啊!”康巴诺作为军团的司令官,站在阵线的前列,霎是兴奋,“看看对方,就像群乞丐般,他们能有什么作为,我们堵住道路,只要挥舞手里的刀剑,收割脑袋就行。”

第27章决死战(上)

“为什么我总是这样,共和国的敌人也都是我个人的敌人。”——西塞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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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的山坡上居然有敌人的旗帜!这让所有的庞培军兵士都惊呆了,原本已经低迷的士气更是雪上加霜,但该跑的意志不坚定的,早已和阿弗拉尼乌斯一起投降过了,其余的所有人,虽然疲累,虽然伤亡惨重,虽然武器辎重损失很大,但他们可都是追随伟大的庞培,在东方百战余生下来的。

有时候,凡人为什么会需要领袖,为什么会有救世主情结?因为他们始终在潜意识里认为,个人的力量是极其渺小的,但领袖与伟人的意义就在于,他就像是火炬,能将所有渺小的力量集合在一起,并且将自身独有的勇气和信念感染追随他的任何一个人,使用荣誉、理想乃至金钱等种种手段,汇集成坚不可摧的力量,这种力量非但是领袖自己,就是所有追随他的人,都相信身上拥有这种力量的,他们认为“在伟大的庞培,或者伟大的凯撒,或者任何伟大的谁谁的感召下,我们绝对是脱离了常人的境界,即便没有达到神祇之力,但也绝对能介于人和神之间——就是通常所说的‘英雄’。”

所以,让康巴诺感到诧异和惊恐的是,站在最前面的,几千名担任前锋的庞培军,看起来连路都走不稳了,居然在军号喇叭声里。手执军旗对着自己占据的山坡发起了冲锋攻击!

“这些就是庞培的百战精锐吗。我在科菲尼乌姆已经见识过了。既然我方占据了防御的优位,那就没什么可客气的。”山坡上,将佐的簇拥下,李必达站在原地,看着下面漫山遍野冲过来的庞培军先锋,低声说到,“骑兵砲,加速。自两翼交叉射击。”

在如此清晰的指令下,站在一线的康巴诺更加惊骇了——不知从什么地方,反正是两侧方向,呼啸着飞来一**的东西,投枪、石弹,反正在康巴诺的视线将它们辨明前,就在庞培兵士的方阵里掀起鲜血的“海浪”,要知道这位大马匪可是以绝妙的箭术,和苍鹰般的双眼自矜的,“俺的眼睛看到你时。你的喉咙可就中箭了”,但他不明白。在这个时代里,简直还有如同神话故事里才有的战术,集中将弩砲用来野战,而不是单单攻城,但竟然有此等的威力,他亲眼看着山下的庞培精兵一茬茬无声无息,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丧失了肢体、头颅和内脏,扑腾倒在了尚且湿润的土地里,和着血肉,同野草与泥地化为一体。

喇叭声响起,这是山头指挥处命令他发起冲击的讯号,康巴诺不及多想,就对着所有同样跃跃欲试的马匪与土著皮盾兵喊到,“往前杀六百个罗马尺,将敌人的先锋给歼灭掉!”

这帮残忍的绿林马匪,可不讲究什么阵法和秩序,论起西班牙的狗腿刀,就在康巴诺带头下,朝着死伤累累的庞培军先锋阵地反着冲过去!刀光横飞,在骑兵砲打击下蒙掉的庞培军先锋军,胳膊和肠子到处飘洒,即便是受伤倒地,也会被对方毫无犹豫地割去脑袋,加上他们连续多日的疲累,和李必达军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即使自尊心不愿意承认,但死亡受伤的苦楚还是迫使他们往后海潮般的败退。

“叫骑兵出击,将庞培军压迫到那边的山脚下。”李必达的语气就像铸铁般。

马蒂亚人是从另外处山坡通道,纷纷冲下来的,他们在纵马里,激射出的箭雨,将散乱的还在跑动的庞培军兵士纷纷射倒在地,随即操起骑矛,绕在庞培军溃退的阵形前后,就像牧人在放牧羊群般,将他们朝司令官将军所指定的地方驱赶。

大约两个白日刻后,李必达军队所在的山坡下,刨去千余具庞培军尸体外,已经再无任何活物,马蒂亚骑兵并未深入追击,因为他们预先已经知道,面前的不过是庞培军的先锋罢了,若是追袭距离过远,会遭到优势军力的反击而难以脱身的。

所以,马蒂亚骑兵只是随即占据了开阔地的通道,配合康巴诺的步兵巩固了阵地,而后李必达命令:“将骑兵砲往前推进一个标尺的距离。”

这一切完工后,所有的步骑就又重新返回山坡列阵,在充裕的时间内,他们身后简单的营地也大部完工,但这时后面大队的庞培军也知道了——他们的生路已经被一支凯撒的别动军封死,要想冲出去,就得击溃对手,踏着对方的尸体过去。

“我带着骑兵冲过去,和他们一较高下。”赛克图斯的全身又“红”了,但是裴莱塔乌斯劝阻了他,“兵士们已经接近毁灭的边缘,前后都有顽强敌人的阻拦,同盟军已经完全投降,所有军团的首席大队也被凯撒俘虏,我们手头所剩的堪战之人,大约两万人都不足,千万不可以再莽撞。”

随后,老到的裴莱塔乌斯建议赛克图斯:不要被对面阻拦的敌人气势给吓住,他们也是仓促而来,人数和准备也不会很充足,我们暂且就在山脚下立营,养足锐气后,从各个军团里精选出数个大队来,一鼓作气冲过去即可。

所以,赛克图斯最终还是出于对前辈的尊敬,同意了。

但庞培军的苦难并未结束,他们立营后,才明白李必达驱赶他们来此的目的——只有山涧的溪水可以引用,而大的河川完全在开阔地里,被李必达的骑兵砲与轻装兵士投射武器给锁死了。

非但如此,从山到河川内,是片极为狭长的河沙地,这就意味着马匹根本无法得到采牧,于是两三万庞培军兵士,就这样窝在营地里,而凯撒的骑兵也已经追击到了他们的尾巴处。

“将军营里残存的给养、粮食和金钱全部发下去,是到了决一死战的时刻了。”满营地的篝火当中,赛克图斯叉着腰说到,接着他犹豫了会儿,但是很快还是带着悲哀的语调说,“这是我们最终的机会了,叫百夫长与兵士们都在清晨时分吃好饭食,不然就只有去冥神那里吃了,至于剩下的驮马,也没什么大用处,也统统杀掉!”

第27章决死战(中)

同时在山坡上,李必达的兵士也在做着决死前的早餐,初升起来的旭日下,整个厄波罗沿岸的营地里,都是烤肉叉和盘子的摩擦声,和悉悉索索的进食声,所有的人都很安静,甚至连马匹都垂着头,默不作声,空气就像凝固起来了般。

第五个步哨时开始后,一片军号声响起,接着庞培的兵士开始杀马,这种情景让二十七军团的尖兵和掌旗官看到了,小腿肚子都在发抖,一个在战场上杀害自己无声战友的人,没人会怀疑他拼死作战的意志。

砲兵分队按照指示,就抵在了距离开阔地一线战场不远的地方,他们的弩砲已经和军团兵士里的斗剑没有任何二致,都是近距离决胜负的利器,或者是把双刃剑。

双方都在静默等待着,赛克图斯与裴莱塔乌斯方面,是将五个军团所有残余的完整建制的大队,列成双重进攻线,轻装步兵与骑兵布置在左翼,呈斜线松散队形,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弱远程火力对他们的杀伤,而其余轻伤或疲累到失去作战力气的三四千人,全员被布置在营地的那边,也就是面对西方凯撒追兵的那边,这些人自信有木栅和松散砂地的掩护,即便不能像往常那样战斗,但是还是可以凭借这些工事地利,抵御凯撒追兵想当长时间,迟滞他们的进展,为正面突破赢得时间,换言之这批人已经做好了被牺牲的觉悟。而庞培军的最三列,也是最后一列战线,主要是同盟部族的皮盾兵与标枪手。他们被夹了起来。以防止动摇逃跑。损害己方的阵型与士气。

“我方永远保持守御队形,敌人缺乏投射手,所以应该呈密集中央,外带两翼封闭的阵型——原则是,敌人接近了,先由我方的标枪手、弓箭手与骑兵砲猛烈射击,削弱他们后,我方再发起短促的反攻。将他们逼回去。”这是李必达的命令,很明显若非必要,他是不会丢弃防御态势的。他下令从二十七军团里抽出首席的,也是“柯尔里贝利亚大队”共七百人,配合其余三个大队充当一线,哪里是河川溪流所在地;而四个其他大队充当第二线,随时支援并替换前者。最后还有三个大队,在加利乌斯的带领下,在道路彼侧的潜伏着,充当右轴线方面的预备队。

而李必达的旗下精兵与麦德捷卫队。统统布阵在骑兵砲与二线兵力间的空隙里,李必达对阿尔普下令。“如果一线的百夫长有战死受伤,无法指挥的话,任何名卫队成员或者奴兵扈从,都有权接过队旗,代替指挥,所有人都必须勇敢死战,履行光荣而忠诚的职责!”至于马蒂亚骑兵和其他高卢骑兵,则在左翼,担任掩护的任务,由汉斯克统率。

而整个山坡最高处的后方,就只剩李必达、萨博与些许扈从、军奴,外带军团的灵魂徽标,“敌人会不会踏着我的尸体,夺走军团的荣誉和旗标呢?”这是战前李必达对所有将佐、百夫长的喊话,其他的似乎根本就不在言语当中了。

冲天的声响而起,战场上数万兵士齐齐延颈而望,从遥远的群山边,飞来无数乌鸦,开始密集盘旋在战场上,发出了丧乐般不详的尖利叫声,“冥神的使者,去食用敌人的腐肉吧,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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