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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国师-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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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看在刘同寿许下的好处,以及干儿子冯保的面子上,这件事终究也是经了他的手,关系是怎么也撇不开的。而他主张让刘同寿试试,也是出于忠心,就算他旁敲侧击的说两句好话,后果应该也不会太严重。

何况,他很清楚,以皇上的性格,他清楚无遗的将愤怒表露出来时,往往并不是他怒意最盛的时候。皇上真的要翻脸杀人,才不会拉着自己说这说那呢,直接挥挥手,就让卫士们去拿人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视人命如草芥,修仙的,都是这性情……

“两件一起办了?三天时间?哼,年纪不大,心气倒不低。”

随着嘉靖一声冷笑,殿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皇帝不张嘴,张嘴就杀人!

黄锦的一颗心也是悬了老高,好在这次皇帝的耐性还算不错,话锋一转道:“罢了,先给朕盯着吧,看看他最后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老奴遵旨。”黄锦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湿漉漉的都是冷汗,他知道皇帝不满的来由了,千不该,万不该,小道士不该擅动皇帝的斋醮用具!

说不得,他要亲自去提点一下了。

……

“什么上虞小仙师,真是徒有虚名,望气观色一概不用,到处敲敲打打算是个什么门道?难道他想把乾清宫拆了重建不成?哈哈。”

刘同寿直愣愣的闯进了宫,要说陶仲文一点都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不过,得了乾清宫的消息后,他一颗心却是稳稳的落回了肚里。

帮他传递消息的,是邵元节在宦官中发展的内线,虽然不懂道术,但人却很机灵,一张巧嘴把刘同寿的行为举止形容得活灵活现。通过他的描述,陶仲文虽未至现场,但却可以确认,至少在风水堪舆上,刘同寿是纯粹的外行。

“陶师弟切莫轻视了他,此子出身有异,所学更是驳杂,虽不通易理,不识天数,但每每却有惊人之举。不但震惊当场,即便我等行家里手事后推演,也难窥得其中玄虚。就如他在杭州示之于众的清心符,还有搅乱余姚的那件事,说来惭愧,为兄至今仍未摸到半点头绪。”

大喜过后,邵元节显出了道家高人的本色,他捻着长须,沉吟不已。

“他的确有些手段,若不是处在这等情势下,我等大可坐下来,谈道说法,互通有无,也不失为人生快事。不过,邵师兄,你有没有注意?那小道士的手段虽神奇,但他很少正面解决问题,而是喜欢兜圈子,兜到他擅长的领域后,这才图穷匕见。”

陶仲文悠然一笑,不无得意的说道:“就如今次,他也是假托了堪舆风水之名,行驱鬼之事,除了要避讳皇上的心情之外,未尝不是想另辟蹊径,呵呵,他转移注意力的手法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

“原来如此……”邵元节仔细想想,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心下也是暗叹,自己果然是老了,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障眼法都没看明白,枉自修了大半辈子的道。

他也是从善如流,当即追问道:“那,陶师弟可有对策?”

陶仲文微微一笑,从容道:“他的手法简单,应对起来也不难,只须提醒皇上,小道士可能会……”

邵元节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当即起身道:“好,贫道这就去面圣。”

“慢来,慢来,”陶仲文一把扯住老邵,低声提醒道:“师兄却是糊涂了,以皇上的性子,你若是出了面,难保不起反效果,说不定皇上还会质疑你我的用心,认为咱们拿圣驾的安危做争宠的工具呢!”

“陶师弟提醒的是,那,你的意思是?”

陶仲文神秘笑笑,往南面指指:“师兄莫要忘了那些人,先前他们既然拜托上面,让咱们设法阻止小道士面圣,那现在,咱们只需提醒他们一下就行了。”

“如此甚好。”邵元节点头称是

第150章主次关系

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可第二天却没有任何动静。

倒不是谢丕突然不想报仇了,实在是他无暇旁顾,眼下,整个朝堂,甚至是整个天下的官员们,都死死的盯着吏部呢。

在首辅张孚敬悄然无息的运作之下,随着一份最新的名单的出炉,关系着无数人前途命运的京察开始了!

围绕着那份名单,吏部、都察院都忙得鸡飞狗跳,一部分人意图刺探,另一部分人全力周旋,剩下的则是心怀忐忑,两边张望,哪还有人顾及宫里那点事儿啊。

何况,礼部夏尚书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判断,他认为张孚敬用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策,刘同寿就是那个明里吸引人注意力的,是牺牲品,张孚敬想用这个障眼法,在京察上打一个突袭!

他的观点一经提出,就得到了广泛的认同,即便是身负深仇的谢丕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追着小道士不放,只会舍本逐末,成为后世的笑柄。

张孚敬那份名单相当隐秘,要不是机缘巧合,夏言在吏部埋下的钉子也足够深,恐怕要等到老张在朝议上拿出来,众人才会恍然而觉了。

虽然这种小手段还不至于动摇根本,但在京察大计上,多一点主动权,就能多保住几分实力,此消彼长,影响极是深远。

那份名单的全貌尚不得知,但从露出来的冰山一角中可以看出。张首辅蓄谋已久。剑指政敌,意图借着京察,彻底打一个翻身仗!

这样的形势下,让小道士入宫争宠,不是障眼法又能是什么?

其中风险姑且不论,就算成功了,小道士也不可能一下就骑到邵元节头上去,即便真有奇迹发生,可邵元节对朝政的影响又有多大?他何尝又参与过朝争了?

潜移默化固然会有些影响,但那是水磨功夫。非天长日久不能见效。对比而言,京察则是迫在眉睫,孰轻孰重?别说老辣狡猾的张孚敬了,就算从翰林院找个庶吉士来。也能拎得清里面的关系。

外朝已经有了这样的定论,邵元节的通报当然得不到回应,还是那句话,比起未来有可能的得到的利益,还是眼前的威胁更实在些。

舆潮已经在酝酿,就等着春节六天长假结束后,嘉靖重新临朝的那天,就要发动了。不过,尽管那天也是刘同寿驱鬼的最后期限,但舆潮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公器私用的首辅张孚敬,小道士已经从众人的视野中淡出了。

得不到外朝的呼应,邵、陶二人自然很失望。尽管他们不认为刘同寿这个外行真的能解决问题,但若是有可能的话,他们更愿意从根本上杜绝意外的发生。

现在,他们也只能静观待变了。

好在从乾清宫传来的消息依然很不错,刘同寿查了一天一夜,最后却什么都没查出来,正在一筹莫展之中。只要这样持续下去,再过两天。不,确切的说就是一天半,那小道士就算是彻底玩完了。

当然,意外也是存在的,一个听起来不怎么起眼的消息引起了邵元节的注意。

“你说有宫女去见了小道士。还密谈了很长时间?皇上呢?皇上难道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边的情况,皇上应该是知道的。小的也是一直等着看结果,可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宫里一直风平浪静的……也许是跟那宫女的身份有关,她是端妃娘娘的身边的,就在她去见小道士之前,端妃娘娘去了养心殿。”

“端妃……”邵元节转头和陶仲文对视了一眼,微微沉吟。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曹端妃是目前皇帝最宠爱的嫔妃,她若站在小道士一边,不大不小也是个麻烦呢。

想了想,陶仲文转向那个宦官,郑重其事的说道:“陈公公,贫道要你帮一个忙。”

这还是陶仲文第一次对他说话,而且用的还是这么夸张的称谓,那宦官大是受宠若惊,他连忙躬身应道:“不敢当,不敢当,陶仙师但有所命,陈洪敢不效死,这公公二字却是……”

“没什么当不起的。”

陶仲文一摆手,傲然笑道:“贫道在皇上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地位的,推举大臣入阁拜相,贫道也许做不到,但保你个太监的身份,却也不难。这事也不多难,皇上和端妃那边,自有贫道去说,你只管找到那宫女,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问出来,她到底跟小道士说了什么!”

“二位真人只管放心!”陈洪心下一片火热,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下来。

宫中宦官最多的时候,足有数万之众,如今虽已屡经裁汰,依然有近万人在。其中能被成为太监的,不过百十个人罢了,说是百中挑一,半点都不过分。

他现在大小也算是个管事,但离太监的位置还有十万八千里呢,即便他做梦的时候,也顶多想着能在十年后,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

现如今,大好的机缘就摆在眼前,陈洪顷刻间便化身成了红着眼的饿狗,别说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宫女,就算是个嫔妃,只要不是最得宠的那几个,他也敢扑上去咬上一口。

恶犬兴冲冲的走了,两个道士却小小的起了番争执。

“陶师弟,你是不是有些孟浪了?如果那小道士成不了事,此番不过是多此一举,若是他真的成了事,我等设法自保还来不及,又哪里有余力去参与宫中之事?阉人最是心胸狭隘,你今日许了他,若是他日不兑现,他必然心存怨望,难保会做出什么事来,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盯着老邵的眼睛。陶仲文缓缓说道:“邵师兄。恕小弟无礼,小弟以为,你这话只说中了一半。”

“怎讲?”他的话的确无礼,但邵元节到也不至于动怒,他沉声反问道。

“邵师兄顾及皇上的心思,一直不偏不倚,在外朝,在宫禁,都只是若有若无的有些联系,平时看起来象是助力。关键时刻根本就用不上。就比如这一次,若不是这陈洪本身有些门道,恐怕你我连消息都得不到,只能坐困愁城了。”

“可是……”邵元节眉头紧皱。当即就要反驳。

陶仲文却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又道:“谨守本分,才能天长日久,师兄的处事之道也不能就说是错了,但时过境迁,眼下的形势已经不一样了,尤其是这个对手,即便他这次真的失败了,恐怕也不会就此一蹶不振,你我还是要做好长期斗争的准备才是。”

“怎么可能?皇上明明……”

“先是冷眼看待。然后又以三天之期约束,皇上看起来似乎很不待见那小道士?”陶仲文冷笑着反问。

“难道不是?”

“邵师兄聪明一世,怎就在这件事上糊涂了?”

陶仲文一摊手,喟然长叹道:“皇上的性子如何,应该不需小弟多说,若非另眼相看,他怎会几次三番的关注小道士,甚至还用了熬鹰养鹰的手段?他明明就是期许甚深,甚至打算以之来牵制你我,作为制衡啊!你想想。他入宫的契机是什么?当朝首辅啊!”

“……”邵元节瞠目结舌,一时无言以对,但心下对这番〖言〗论却是认可了的。

以前的对手都很容易对付,那边声势造出来了,自己这边随便一伸手。就能将苗头给压下去,外朝那些摇旗呐喊的。跟他压根就没联系,往好里讲是跟风的,往难听了说,就是一帮抢骨头的狗罢了。

所以,他从来都没将外朝看在眼里,他不需要对方的助力,就算需要,也只是招招手的事儿。反是外朝那些人要上赶子求他,而且还求之不得。

“看起来,张孚敬没做什么大动作,很多人都以为他在青词上动了手脚,但邵师兄你却是知道的,那青词中规中矩,而张孚敬面圣的时候,也只是一如寻常的加以问候,和平时全无不同……”

陶仲文加重了语气:“但是,这二人的牵扯远比外间想象的要深!所图之大,更是难以预估!障眼法?没错,孚敬的确在玩声东击西,只是这东西的方向,却是完全相反的,他是在用京察掩护小道士呢!”

“怎么可能?”他语出惊人,邵元节腾地站起身来,满脸都是不能置信的神色:“陶师弟,你不会不知道京察是何等大事吧?”

“怎么不可能?”陶仲文冷笑着反问道:“京察当然很重要,可你不是也说,孚敬早有告老之意,所谓无欲则刚,他既然无所求,又有什么可放不下的?”

“此一时彼一时,他日前孤立无援,圣眷又衰,故而才有此意,可现在……”

“他有了张好牌,刘同寿,邵师兄,你是这个意思吧?”陶仲文接口道:“可夏尚书自己也说了,即便小道士争宠争赢了,一时三刻也见不到效果,孚敬正在窘境,他指望得上这个吗?可笑夏言以己度人,却是打错了算盘,完全被误导了。”

陶仲文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兄,那小道士简在圣心,又有孚敬不遗余力的襄助,如今更是不知不觉的和曹端妃扯上了关系……你我若是继续抱残守缺,恐怕是要吃大亏的!”

“……师弟言之有理。”邵元节摸了摸长须,思忖半响,又重新坐下了,不过,此时的坐姿已经不再如前般随意。

“师弟既然有见于此,何不传信夏言,以做提醒?”

“夏言此人,虽然也能曲解逢迎,内里却颇为刚正。面上对师兄还算敬重,实则根本未将你我看在眼里,又怎会相信小弟之言?他只会认为,宫中情势紧急,你我以虚言诓他罢了。”

邵元节点点头,认可了此节,又问道:“那师弟向陈洪许诺,也是别有深意了?”

“确是如此。若是小道士不成事,此事未尝不能加以利用,做那落井之石;若是他成了事,多个把柄也是好的,至不济,也能从中窥得他行事的脉络,以作他日之用。那陈洪经历了此事之后,也只能死心塌地的站在我们这边,小弟浅见,如此而已。”

“师弟见识胜我良多,龙虎山上下更是无一人可及啊。”对他这番〖言〗论,邵元节深表赞叹。自己养尊处优太久了,这斗争经验,确实差了不少,龙虎山抽身而退的决定,果然是相当正确的。

“师兄过谦了,小弟也不过是占了个旁观者清的好处,实当不起师兄的赞誉。”陶仲文轻笑着谦虚几句,彻底确定了自己的地位

第151章花开花谢,水落石出

“只要我答应帮你一个忙,你就什么都肯说?”

陈洪一路上已经想了好多种办法,尽管都不出威逼利诱的范畴,不过在他想来,摆布个没啥地位的小宫女应该没啥难度。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这边还没出招呢,对方已经乖乖的就范了,嗯,除了那个所谓的要求。

“嗯。”小宫女乖巧的点点头,饶是陈洪已经不再是男人,也被那副可爱的模样搞得心里发痒。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骗了我,你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陈洪呲牙咧嘴的作出了一副凶狠模样,在实现成为太监的伟大目标之前,他不能有丝毫的动摇。

“你是直殿监的陈公公,姐姐们说,直殿监的公公最是得罪不得,否则天天被安排轮值,累也累死了。”小宫女怯生生的回答道。

“你知道就好……”陈洪本来还有诸多后手,结果发现根本没用的必要了,他还没说啥呢,小姑娘已经是这副模样了,要是真的凶神恶煞的吼两嗓子,对方八成坐在地上就开哭了。

“说说吧,你想让咱帮什么忙?”想了想,他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太离谱的可不行。”

“嗯,莲儿想家了,想我爹,我娘,还有我哥哥了……”

“你想回家?”陈洪愣了一下,继而疑虑尽消,他基本上可以确定,这里面没有陷阱,就算有。顶多也就是个假消息……其实。他再次打量了面前的小宫女一番,觉得假消息的可能性也非常之低,这么个小姑娘,怎么可能骗人?

这个要求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一入宫禁深似海,小女孩子又怎么会不想家?但凡有机会,宫娥们第一个提出的,八成就是这个要求。

“这事儿可不容易,宫女是什么?是皇上的女人,哪能随随便便的就出宫呢?别说是你一个小宫女。就算是娘娘们,想要回家省亲,也得找个好日子,提前很长时间向宫里报备的。难,很难……”

陈洪摇头晃脑的说着,这事儿当然很难,不过并非没有变通的法子,只不过要huā点力气和人情,陈洪一向信奉欺软怕硬的处事之道,对手既然这么软弱,他有心把那个要求也给赖掉。

“那我就不告诉你,我跟小道长说了什么。”小宫女的回应却很坚决。

“你敢!”陈洪瞬间变脸。

小宫女两手死死的揪着衣襟,显然是怕得厉害。不过她坚定的眼神却表明了决心,她是一定不会动摇的。

陈洪没脾气了,这种认死理儿的对手是最难对付的那种,他不是没有别的手段,可相对而言,还是满足对方要求的成本更低,风险也更小。

他自认还算聪明,当然不会因小失大。

“好吧,我答应你了,不过你先别高兴。咱可没本事让你回家……”陈洪故意停顿了一下,本想看看小宫女患得患失的表情,看看有没有机会捞点本钱回来。

结果他只看到了两个黑漆般的眸子,小宫女瞬也不瞬的盯着他,似乎对他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当然,在陈洪看来。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更像是在说:我吃定你了。

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尚膳监的陈公公是咱的本家加同乡,可以找他行个方便,让你们在那里见上一面,怎么样,现在可以说了吗?还不行?我告诉你啊,咱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让姐姐们的家人也来?”

“……”咱是公公,不是善人!陈洪一手覆额,只觉头晕目眩,在宫里呆了这么些年,各种人等他见过不少,不过象眼前这位这么奇葩的,还真是第一次见,以前咋就没发现呢?

莫非……性格也能传染?见过那小道士一面……不,是两面,就被传染成这个德性了?又或者,干脆就是那小道士教她的?

算了,甭管是不是,一时也想不清楚,还是先答应下来,问清楚后,让邵真人他们头疼去吧。自己只是个还没实现理想的宦官,琢磨那么多干什么?

他张开双手比了比,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十个!”

“什么?”小宫女一愣。

“甭管你家有多少人,宫里又有几个姐姐,总之,咱许了你十个名额,怎么分配,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了。”陈洪咬牙切齿的说道,常年打雁,却让一个小家雀给威胁了,说出去还不够他丢人的呢。

“太好了,明天就能见到哥哥和娘了!”小女孩拍着手欢呼起来。

陈洪一听不是个路数,赶忙叫停:“慢着,慢着,谁告诉你明天就能见到的?”

“那,是今天么?”女孩脸上的喜色更浓。

“什么今天,明天的,你当这里是菜市场吗?得等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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