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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跑到楼梯口的关晶一怔，回身一看，马上心软，哽咽地说道：“你们干嘛？如果有心认错，就赶紧的为营长分忧，该干嘛的就干嘛去。”
“哦……哦哦……”
张矛、韩更、涂力三人，唯唯诺诺，象犯错的小学生，结结巴巴的应答，赶紧的，转身离去，分别出门，离开了三号公馆。
涂力拉着黄包车上街头拉客去了。
韩更回到平民房，梳洗打扮，换上长袍，粘上小胡子，拿着一架精致照相记，踏入江灵晚报社的大门，应聘记者。
张矛则是乔装成驼背的老头，走去城西大街的铁匠铺，监管打铁的，给他们打造暗器。
赵斌松了口气，长长地嘘了口气。
他心想：这个清晨，如果没有关晶出面，这件事还真难解释！美女一个，可抵雄兵十万啊！
他瞬间感慨万千。
“大哥，再多睡会吧，你昨夜肯定熬夜很晚，眼睛有很多血丝。”关晶抬头望向赵斌，柔声相劝，看着赵斌有些心力交瘁，她也心疼。
“嗯！”赵斌应了一声，便转身回房，又往床榻上一躺，继续他的梦乡之旅。
初夏的阳光，明媚耀眼。
早上八点，宾如归客栈里，郭剑浩主动敲门，叫醒了凌雪。可能想了一夜，他双目也布满了血丝，没睡好。
不过，他也似乎想通了，他这次到凌雪的房间里来，还带上了行动组组长何建诚。
凌雪愕然地望着郭剑浩。
郭剑浩立正向凌雪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凌组长，对不起！昨晚，我错了，希望你不要怪意。我现在和何组长吵醒你，是有要事和你通报。”
凌雪仍然呆怔着，不知郭剑浩葫芦里卖什么药。
郭剑浩见凌雪没啥反应，自己也尴尬，便伸手扯扯何建诚的衣衫。
何建诚会意，说道：“凌组长，根据我们内线提供的情报，昨夜，张焕庭和阮光禄两个大汉奸的家，都被人蒙面劫取了巨额财产。
他们俩怀疑是周新照的司机史晓瑞干的。
据说，前几天周新照的绿瓦楼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事后，史晓瑞驾车出城逃跑，还把家眷都接走了，然后途中因为轿车没油而弃车。
但是，史晓瑞及其家人，从此却不知所踪。你说这件事奇不奇怪？”
“什么？”凌雪骇然反问。
她瞬间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这事又是姓赵的几个干的？他妈的，他们真成盗匪了？
郭剑浩见状，也就没那么尴尬了，便坐了下来，笑道：“凌组长，你分析一下，谁这么大胆，竟然把黑手伸手警察局的正副局长的家里去？
呐嘞，就算史晓瑞有那个贼心，但是，据情报，史晓瑞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不会武功，还是周新照的外甥，他真会吃里扒外？
我们的内线认为，可能是史晓瑞和三扇山的土匪勾结，因为蒙面贼使用的武器都是钝刀和破铁片。”
“什么？破铁片？”凌雪闻言，又惊世骇俗地反问了一句，而且加重了语气。
她忽然明白了：这起案子真是赵斌一伙做的。因为之前赵斌就是用破铁片袭击绿瓦楼里的保镖护院的。
她反问一句之后，便心里暗骂：他妈的，姓赵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光顾着发财去了。
如此人品，说不定桃花林里的伏击战血案便是他贼喊抓贼，他是看到守江城没希望了，就想捞一把就走人。
这种畜生，竟置国家利益于不顾，真不是东西！
。。。
第二十五章 担心兄弟们惹事
何建诚观察着凌雪俏脸上的神情变化，笑眯眯的不说话。郭剑浩却忍不住了，因为他也看到了凌雪俏脸上的神情变化，他当即套话，说道：“凌组长，那破铁片这种暗器，你熟悉？”
凌雪瞟了郭剑浩一眼，知道他没安好心，便冷冷地说道：“破铁片这种暗器，我是出生以来第一次听说，所以感觉惊讶，世上怎么会有人用这种暗器呢？
郭站长啊，周新照、张焕庭、阮光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三家失窃，我想也是上天对他们惩罚。
咦，你的内线到底是什么人呀？他不关注鬼子的动向？不关注到底是谁出卖了江城？却怎么总是关注这些对我们而言没用的东西？
你的那个内线是不是明天又要告诉我，说百乐门夜总会的美女歌星汪泉的肚子大了？罗敬生又和哪个女人好上了？”
“啪！”郭剑浩受不了凌雪的冷嘲热讽，当即拍案而起，怒道：“凌组长，请自重！有你这样下级和上级谈话的吗？
查清使用破铁片作暗器的这个情报，对我们而言，就十分重要。如果是我们的人干的，那么，我们就要清除这样不守军纪的败类。
如果是江湖侠客干的，如此武功高强之人，我们要争取把他们纳入到我们的系统中来，把他们引入到正道上来，引导到抗战之路上来。
如果是土匪干的，那么，这些土匪就会拿着巨额资金去购买装备，购买装备干什么？继续当土匪，坑害老百姓？还是成为小鬼子帮凶？还是成为新四军的人？”
凌雪没想到一块破铁片，竟然能让郭剑浩引发这么多的道理和想法，这回，又轮到她傻眼了。
何建诚趁机向郭剑浩献媚，也趁机缓解紧张的气氛，他既阴险又不咸不淡地躬身对郭剑浩说道：“站长，去吃早餐吧，卑职饿了。凌组长肯定会明白你的意图的。
另外，我们需要一笔钱来购置装备，这个筹粮筹款的任务就交给凌组长吧？”
郭剑浩心领神会，说道：“就这么定了。”
说罢，他背手扬长而去。
“姓何的，你啥意思？我是情报组长？还是总务科长？”凌雪闻言，心肺都气炸了，马上扬手指着何建诚的鼻子质问，声音很大，神情很怒。
“站长的意图，与何某有何相关？哼！”何建诚抬手拨开凌雪的手，抛下一句话，转身而去。
“什么东西？”凌雪眼望何建诚的背影，怒骂了一句，气呼呼地坐倒在床沿上，感觉浑身都乏力。
她知道，因为此前收购宾如归客栈之事，她是向刚刚上任的新站长郭剑浩汇报过赵斌劫财盘取客栈的，当时，她还向郭剑浩提出要争取把赵斌等人纳入到军统系统中来。
可现在，社会上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赵斌便成了她们这个军统站的摇钱树了。
她也恼恨赵斌嗜财如命。
可她哪里知道赵斌第二次劫财是为了更好的混在伪警局的策略？
她也担心赵斌不会再给她一大笔钱。
可这又是一个硬任务啊！
军统站刚刚重建，确实需要一批新的装备。
购买装备，就得花钱。
现在，就算有上级拨款，也无法接受。
这笔钱，还真得向赵斌要。
唉……
她苦恼之至，真悔恨当初不该随特战队前往桃花林，如果不去，她就不会认识赵斌了，也不会有和他共同潜伏回城的任务了。
现在倒好，啥事都把她和赵斌捆绑在一起来算帐。
凌雪尽管心绪不宁，但是，她性格干练，处事风风火火，敢于担当，她还是决定执行郭剑浩的命令。
艳阳当空，天蓝水碧。
赵斌终于睡醒了，他梳洗一番，穿着白色的名贵西服，走下楼来，却发现关晶在厅堂里蹲在地上制作一只木盒子。
赵斌奇异地说道：“小关，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木匠师父呀？你做这个小盒子干什么？”
关晶闻声起身，拍拍手，笑道：“没了电台，我的心也是空落落的。
谍战工作需要，我想大哥很快会给我夺回一台小电台的。所以，我先制一只小木箱，以便今后使用电台。”
赵斌一怔，感动地说道：“小关，了不起。一介女子，却心系抗战，令人钦佩。我到伪警局上班之后，便给你盗一台电台回来。伪警局里有译电室，应该有好几台电台。”
关晶闻言，灿烂地笑道：“呵呵，大哥，你今天好帅。你穿白色西装，真的很适合。哦，我呆会将所有为你我定制的服饰都拿回来。”
赵斌落坐，掏出纯金打火机和老刀牌香烟，点燃一支烟，说道：“小关，我现在很担心张矛、韩更、涂力几个。
以前，我们驻扎在山林里，偶尔会打仗，平素在强化训练，所以，张矛几个很少进城，很少见识城里的花花世界。
可是现在，咱们都进城生活了，查清江城失守的案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任务的。
城里灯红酒绿，我很担心他们迷失方向。尤其是今天早上，他们三人到公馆来吵闹这一幕，让我感觉到深深的害怕。”
关晶坐到功夫茶具旁侧，一边烧水泡茶，一边说道：“大哥，你想多了。今天早上，我已经劝说了张矛哥几个，把他们从迷失的方向中拉回来了。”
赵斌吸口烟，凝重地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张矛粗鲁没文化，想法不多，可能是真的想分些钱，娶个小媳妇。
涂力是我的警卫员，素来对我忠诚，他是跟着张矛和韩更瞎起哄的。
但是，对于韩更，我就不放心了。他可是一个文化人，典型的臭知识分子形象，念书念多了，头脑复杂，也较为自私，以前在**营的时候，虽然也算听话，但是，他的心里总是打着小九九，整天想着提拔晋升，想带兵打仗。
可他是赵括式的人才，很善于拟写作战方案，却不擅长带兵打仗。”
关晶单纯，专业和爱好都是通讯技术方面的研究，哪想过这么多复杂的问题。
她呆呆地望着赵斌，水烧开了，她仍没有感觉。
。。。
第二十六章 私自行动
赵斌笑道：“水热了，先泡茶。我的意思是，你呆会饭乔装出去，观察一下韩更几个人。
我怕他们擅自去劫财，从而落入鬼子和伪军的圈套里，既害了他们的命，也误了咱们的整个潜伏计划。”
关晶终于明白了，她哦了一声，便弯着柳腰，提水炮茶。
午饭后，关晶依令行事，暗藏驳壳枪，乔扮成一个小乞丐，拄着拐杖，拿着一只脏兮兮的碗，满大街小巷的走，在匆匆行人中，寻找韩更和张矛、涂力的身影。
傍晚时分，她潜到了昌盛大街旁侧的弄堂里的平民区里，盯着刚从外面回来的韩更、涂力和张矛。
约过了一个小时，天幕完全拉下，弄堂里乌灯黑火的，却见一处平民房里，走出三个大汉。别人认不出来，但是，斜对面屋顶上的关晶，却这对三个身影很熟悉。
这三个短衫黑裤的汉子，正是张矛和韩更、涂力。
其中，涂力是拉着黄包车在前走，张矛和韩更两人，尾随跟着小跑，又跑跑停停。
关晶暗道：看来，韩更心里真是有鬼，他们三人今晚肯定是去劫财的。
于是，她飞身跃下平房，也躲躲闪闪地跟着韩更三人。
没错，韩更今夜还真是提议劫财，因为今天上午被关晶训了一顿，让他感觉从赵斌的宝藏中分一些钱可能无望。
因为关晶说了，赵斌之所以把巨额金钱藏起来，是因为将来还要给夜袭机场的牺牲士兵一些怃恤金的。
韩更跟着赵斌当文书，已经有三年，虽然年年都得到提拔，但是，他的心是不满足的。
他能写一手好文章，也有一手神枪狙击的绝活。
他的理想是通过当文书这条在长官身边工作的捷径，能够快捷的得到不断的提拔，然后平级调动，去当军事主官，带兵打仗。
可眼下，这个梦想已经破灭。
城里的花花世界还真让他坐不住了。
他今天按照赵斌的吩咐，应聘当上了江灵晚报的记者，上午应聘，下午参加了一个例会，后随一名老记者进入采访一名殷商在难民区捐赠衣服粮食给难民的举动。
因为韩更还是一名见习记者，所以，稿件不用他来写，他完成跟班的采访任务，便暗中跟踪那名殷商回殷商的住宅。
这名殷商名叫卢榇，中年人，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在环城河西路经营着一家大米铺，其实他是囤积粮食的鬼子间谍，真名叫作武腾仓原。
但是，表面上他是一个大善人，他的浩业大米铺，大多数米面都藏在后花园里的地下仓库，平素只拿出少数米面低价出售，以适当高于市面价收购粮食，从而获得了卢大善人的美誉，却又暗中为鬼子囤积了大量的粮食。
他所囤积的大量的粮食，都是在每个月的月初三号夜晚凌晨三点左右，由鬼子的运输队官兵乔装来运走的。
战后的江城，难民诸多，流离失所，为避免瘟疫，为了隔离难民，周新照奉命在城西的废墟一带，临时搭建起一些棚木，供难民栖息，保安旅部也奉命派出了卫生防疫队，对难民区进行了防疫处理。
浩业大米铺就靠近难民区，经常有难民来抢粮食。
为掩护武腾仓原的身份，鬼子宪兵队没有出面制止，多是暗命伪警局出面抓人，但是，又以武腾仓原出面作保而暗中命伪警局放人，此举为武腾仓原获得更好更多的美誉，也为武腾仓原暗中收集各路情报提供了更有力的身份掩护。
韩更真以为“卢榇”是什么大善人，大殷商。
所以，他把今夜劫取卢榇的财产之事告诉了张矛和涂力。但是，韩更没有美化“卢榇”，反说“卢榇”是奸商，明里接济难民，暗中支持小鬼子。
此话一出，让刚给赵斌送去暗器回来的张矛义愤填膺，磨拳擦掌，支持韩更的大胆决策。
这次劫财，韩更决定瞒着赵斌，他对张矛和涂力说：咱们又不发国难财，现在找队伍无望，潜在江城查案，也不知要查多久？
万一牺牲了，咱们可能连烈士都评不上，因为咱们潜伏回城，不是组织上的决定，是赵斌个人的决定。
所以，咱们得弄些钱财来，娶个小媳妇，留个后代，就算往后万一牺牲了，咱们也有后人替咱们向组织上争取一个烈士的荣誉称号。
至于赵营长想把之前劫来的财产藏起来，往后有机会怃恤那些在桃花林牺牲的官兵弟兄们，韩某表示理解和支持。今夜这一票，是咱们唯一的瞒着赵营长的一票。只为弄点小钱，娶个小媳妇。
韩更本是营部文书，文化人，大学生，口才很好，文笔甚佳，他如此一说，让张矛和涂力怦然心动。
兼之，韩更又把“卢榇”描得很黑。这让涂力和张矛都感觉到应该劫这一票。
那为何这么早就动手呢？
因为韩更侦察到“卢榇”回到浩业大米铺之后，又带着两名随从出去应酬了，路上还对随从说在和朱昊吃了晚饭之后，再请朱昊去百乐门夜总会乐一乐。
韩更认为这是他下手的好机会。
所以，他和张矛、涂力就不到八点钟出发了。
赵斌晚饭后，独坐厅堂喝茶，老辛领着张矛来见。
张矛将打造好的暗器即是三百枚大铁钉、三百把小飞刀、三百枝毒镖、三千张扑克牌，全部交给了赵斌。
赵斌看着几箱暗器，尤其是当他从一个大木箱里拿起一张扑克牌暗器的时候，用食指和中指一夹又一甩。
“嗤……”
扑克牌被他甩出三丈远，扑克牌深深入大厅门前的发财树杆上。
“好……啪啪……”
赵斌把扑克牌当飞镖甩出去的动作真是太帅气了，真是让人着迷。
张矛和老辛二人异口同声喝彩起来，又同时拍手叫好。
赵斌侧身对张矛说道：“好兄弟，这些扑克牌外表是用纸牌所糊，里面是铁片，对吧？”
张矛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打造费用很贵啊！就这些暗器，我花了十根小黄鱼和三十块现大洋。打铁师父和他的七个徒弟费了两天两夜的功夫。现在，他们已经携巨款离开了江城。这几箱暗器，以后就是江城的绝唱了。”
赵斌赞叹地说道：“很好！值得十根金条。”他又侧头对老辛说道：“老辛，拿十根金条和五十块现大洋给张矛兄弟。”老辛爽快地应令而去。
。。。
第二十七章 人为财死
赵斌随即又拿着各种暗器，跑到室外的运动场上去试了试，感觉样样暗器都挺顺手的，重量和力度相适，便赞盛张矛一番，嘱咐张矛晚上去把那些定制的衣服拿回来。
张矛爽朗答应，拿着钱，便离开了三号公馆。
老辛看到张矛走开，便提醒赵斌，说道：“公子爷，小关整个下午到现在都没回来过，她是不饿呢？还是约了朋友在外头吃晚饭？”
赵斌一拍大腿，笑道：“对哦，老辛，你瞧我这记性。呵，她没回来，肯定发现了韩更行动上的疑点，我得出去找找她。”
老辛点了点头，随即去为赵斌准备几套衣服和一些暗器放进轿车里。
临出门前，赵斌又有些犹豫。
老辛站在轿车前，怔怔地看着他。
终于，赵斌下定决心，说道：“无论情况如何，我今夜都应该去找韩更好好聊聊，再做做他和涂力两人的思想工作。城里的花花世界，负作用太大了。我怕他们几个迷失方向啊！”老辛点了点头。
赵斌便驱车而出，前往昌盛大街附近的小弄堂。
他驱车刚至小弄堂口，便透着车灯的亮光，看到了韩更、张矛和涂力三人，短衫黑裤，鬼鬼祟祟的从弄堂里出来，走到了昌盛大街上。
赵斌看到他们几个这副打扮，又看到关晶娇小玲珑的倩影，在小心翼翼的跟踪韩更等人，不由暗自吃惊：看来，韩更三人是有行动啊！只不过，他们三人在瞒着自己。
倏然间，他又好感动，暗道：小关，你真好！饿了吧？
他急将远光灯调为近灯，尾随跟踪韩更几个人。轿车的速度肯定要快过人的行走速度。
赵斌急中生智，驶驶停停，慢慢地开。
缘于车灯亮光，韩更几次回身观察，但是，都无法看清轿车是赵斌的，更没想到赵斌此时会来找他们几个的。
轿车进入城西环河路之后，赵斌脑中思索着城西环河路的一些殷商住宅和一些显明的店铺，便将轿车拐进一个弄堂，穿出去之后，就将车灯熄火。
他在车内换上短衫黑裤，换上布鞋，系上蒙面巾，然后驾车，穿小巷走，尾随跟踪关晶和韩更等人，来到了浩业大米铺附近。
城西环河路因为之前遭敌机轰炸较多，所以，到处是残墙废墟。
赵斌将轿车藏进一处废墟里，又熄火下车，没锁好车门，只是将车门悄然关上，便跳跃至浩业大米铺附近的残墙上，伸手搂住关晶，捂住她的小嘴，低声说道：“你把我的轿车开回公馆等我，我来接应和教育韩更三人。车在身后弄堂的废墟里，没拔车匙，没锁车门。”
关晶唔唔两声应答赵斌。
赵斌便松开她。
关晶低声说道：“大哥，你小心点。”便轻轻地跃下残墙，走开了。
赵斌趴在残墙上，观察韩更等人的举动。
浩业大米铺大门前吊挂着两个红灯笼，但是，灯笼之光在整条乌灯黑火的大街上显得并不亮堂